这从未有过的想法让简繁没有收回视线。
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章鱼。
而小章鱼脑袋也一动不动像是看着他。
四目相对了半天,好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谁也没再注意电视,就看谁先败下阵来撤开视线。
很幼稚,幼稚到最后简繁没忍住抿唇笑了笑。
小章鱼似乎是在辨别他的表情亦或者其它的,它竟然偏了偏圆溜溜的小脑袋。
给简繁一种它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会笑一样。
这样的动作有些莫名的……可爱?
紧绷的不爽情绪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简繁身体
这时,电视剧里激烈的争吵声让简繁的目光挪到了电视上。
小章鱼看了一眼简繁,也偏回脑袋看向电视。
直到电视剧里女主角和父母的争吵告一段落,简繁口渴,打算接杯水。
小章鱼瞬间转头过来看向他。
它反映之迅速,几乎就是在简繁起身的这一刹那就对上了那双蓝色的圆眼睛,就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注意着简繁的一举一动。
简繁挑了挑眉,它这样关注他只可能因为今天早上没有给这小东西喂食,它饿了。
这样想着,简繁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了美团。
简繁不喜欢喝热水器里重复烧开的水,所以从净水机里接了一壶水放在了燃气灶上。
他则靠在门框边,下单了生鲜一边等着开水烧开。
水开后,简繁倒了杯白开水,去冰箱取冰块时看到了昨天买的桃子。
想到现在的时间还早,他打开水龙头,将桃子清洗干净,端着水杯和水果走出了厨房。
在他离鱼缸愈来越远时,发现小章鱼已经没有看电视了,脑袋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
坐回沙发,简繁放下水果盘,端起水杯仰头喝水。
白皙的脖颈拉长,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时,那原本安静贴在鱼缸上的八根触手瞬间开始蠕动。
像是渴望着什么而焦躁难安。
简繁并没有注意到它此时的异常,放下水杯,他弯腰拿起一块切好的桃子喂进了口中。
冰凉的甜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慢条斯理接着又吃了两块。
这才发现,趴在鱼缸外的小章鱼此刻正向下,朝地板爬去。
“你要去哪里?”
简繁一开口,那小东西立刻不动了,一双圆眼睛就那么望着简繁的方向。
“你是听懂我的话了还是想掩盖自己愚蠢的行为?”它的动作把简繁彻底逗笑了,他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站起身。
简繁以为小章鱼是被自己抓了现行不敢动了,却没想到随着他越来越靠近鱼缸,它脑袋下的八根腕足又开始不停的蠕动,像是兴奋像是急切,两根完好的腕足尖甚至朝着简繁靠近的地方高高地翘了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等着猎物靠近的猎手。
简繁没有在意,他屈膝偏头伸长手臂去拿之前放在电视柜上的衣架准备把小东西给挑回去。
他蹲下身和水族箱的高度持平,因为偏头拿东西,伸长的白皙脖颈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皮肤冷白,薄薄的皮肉下青色的血管异常惹眼,那是一种脆弱的弧度。
玻璃缸上蠕动的腕足更加急切,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爬到了离简繁最近的地方,无论是断裂的还是完好的腕足都纠缠地朝简繁的脖颈伸去。
像是想要将那脆弱的狠狠缠住,据为己有一般。
就在触手眼看就要挨到简繁的脖颈时,已经拿到了衣架的简繁挡了挡伸来的腕足。
挂着透明粘液的白嫩腕足就像是一条扭曲的蛇,转过衣架仍然不死心地朝简繁伸去。
如此近的距离下,简繁能清晰地看到腕足上张开的粉色吸盘,不难想象这些吸盘一旦抓住‘食物’之后,就会瞬间闭合紧紧吸附住‘食物’。
简繁可不喜欢让凉冰冰黏糊糊的东西缠住自己,他朝后挪了挪一边想着下次一定要记得买个网兜后将衣架捏了捏,用力地将它拨弄回鱼缸去。
本以为它的吸盘会本能的吸住衣架,却没想简繁刚一用力,‘啪叽’一声,软绵绵滑不溜秋的小东西直接掉到了地面上,摔到了简繁的脚边。
简繁“……”
它似乎是摔懵了,趴在地上半天没动。
简繁有些无语地蹲下身,用手中的衣架戳了戳它的脑袋,光滑又q弹,不难想象入口后的嚼劲。
“看起来的确很好吃。”
夏天,简繁穿着凉拖,露出的脚趾白白的嫩嫩指甲盖带着粉,脚背的薄薄皮肤下包裹着青丝的血管,而小东西就掉在了脚边,阴影中,两根细长的腕足悄无声息又以极快的速度朝简繁伸去。
扭曲蠕动,兴奋又激动。
对上一双蓝幽幽的复眼,简繁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被注视感。
“不服气?”他挑了挑眉,又戳了戳。
光滑的脑袋被戳得向下缩了缩,一双复眼却依然一动不动。简繁牵了牵唇角正要再戳一戳时,一股冰凉的粘腻感突然从脚踝处传来。
紧接着从脚背传来了更细密更大面积蠕动的滑腻感,这种感觉让人头皮狠狠一麻,而同一时间甚至有粘腻湿滑的东西钻入了宽松的裤腿里朝小腿蔓延。
微不可查的收缩刺痛感一路逶迤向上,奇异的麻还带着一丝丝的痒意。
猝不及防的简繁心口一颤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的伸手抓住了那颗圆脑袋,用力一扯。
结果,弹性十足的腕足却又趁机缠上了他的手。
它们就像甩不掉的阴影,在缠上简繁手指的瞬间,所有的腕足颤动着更疯狂地缠绕,吸盘用力的紧紧吸附,像是饥饿已久终于得到了食物,
它们扭曲蠕动、用力缠绕,紧紧包裹,透明的粘液涂满了简繁的手指。
酥麻的痒意,被粘腻湿滑包裹的缠绕感,让简繁感觉到了持续的头皮发麻,他几乎是立刻用力地甩了甩手,却根本甩不下来。
抬高手臂,看向手中涂满的粘液和不停蠕动的腕足,简教授嫌弃地皱起眉“狗东西,你是真的想变成章鱼烧?”
男人一张一合的嘴唇如此的近,说话间能看见粉嫩的舌尖和幽深,腕足们一下子变得更加兴奋了,有一根完好腕足甚至蠕动着朝简繁的嘴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