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晕倒,正倒在秦思沛面前,她再冷静也被惊了一下。
一摸到这个女人,秦思沛就蹙眉,她的皮肤好烫,红酒味浓郁,看来喝了很多。
暴雨下得快停得也快,风吹过来,把人吹透了。
秦思沛单薄的肩膀纹丝不动,可林雾在怀里打了冷战,而且她无意识地往秦思沛怀里缩。
秦思沛被她蹭到脸微红,她看着不远处的酒店,低头沉思片刻。
进入房间很顺畅。
秦思沛用流利的外语和服务员沟通,不一会儿就送来了热饮用水和合适的新衣服。
在这之前,秦思沛试图和女人交流,但她刚俯下身就被床上的女人掐住下巴。
秦思沛只好把女人的手放好,转而去找她的随身物品,但是一无所获。
秦思沛蹙眉时,水沿着下巴尖儿滴到地面,她盯着水滴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给她换衣服。
可是这个女人力气比想象中大很多,甚至比一般的女人都大,秦思沛被捏住手腕一动都不能动。
“不换衣服会生病。”
秦思沛没有照顾过人,但她聪明,她想了想,说,“我也是女孩。”
她看着女人的漂亮的脸,试探性地叫了声:“姐姐?”
好像真的起点作用。
秦思沛很快察觉到女人好像没那么抵触了,她拿起酒店提供给贵宾的干净睡衣,想了想。
“那,姐姐,我先给您换衣服了。”
她没反应,秦思沛试探性地掀开她大衣领口。
女人里面只穿了睡衣,敞襟的酒红色睡衣紧紧贴在肌肤,凌乱地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抹胸。精致繁复的花纹衬托着她的肌肤,白得触目惊心,完美饱满的曲线仅用肉眼就能够感受到柔腻,诱人当场犯罪。
秦思沛手指微动之后向后猛退,红晕从脖颈缓慢地爬到耳后。
她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挨近林雾谨慎道:“您好,我打算叫服务人员……”
“啊!”
秦思沛低呼一声,女人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把她往前带,幸好她及时撑住床边,才没按在她身上。
林雾五官无限放大。
“很吵。”她蹙眉呢喃,秦思沛目光被迫落在她的嘴唇,她的唇形自然上翘,抱怨的时候像嗔怪。
“麻烦。”她又咕哝,把手往前递,秦思沛顺着她的力被推走,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脚步。
“……”秦思沛沉默地低头,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揪住,还揪得很皱。
她长指抚平褶皱,转身把全屋热风打开,想着不然自己先去浴室换衣服,冷不防手腕被人攥住。
林雾朦胧中攥得很紧。
秦思沛蹲下身,凑近问:“请问,您是需要什么吗?”
林雾闻言缓缓打开眼睛,她醉透了,笑着对秦思沛一字一句说:“我、需、要、你、滚蛋。”
……
秦思沛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书包放下,牛皮纸本子上的内容已经全花掉,电子产品泡水此刻都是黑屏。
秦思沛没在意,拿着干净衣服去浴室换洗。
她泡在热水里,水汽蒸腾氤氲,她淡色的眸子看起来毫无温度,她气质冷,一直如此。
从浴室出来,她像往常那样整理自己的手稿,拿出钢笔在酒店的纸上勾勾写写,时而蹙眉,时而舒展,今天很顺利,她写的内容尤其多,而且很满意。
最近秦思沛遇到瓶颈了,对于创作者来说这很常见,但看向她的期待目光总是太过集中,毕竟她是大作家的女儿,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秦思沛没有任何征兆地申请休学,惹得爸爸很不开心,命令她到外公的别墅好好“散心”。
秦思沛旋上笔帽,有种叛逆在心底横冲直撞。
好像应和她,房门忽然被敲响,砰砰地,不是门铃。
秦思沛拉开门,那个陌生的女人倚在门边。她换了衣服,身上散着香气,波浪般的长发垂在身后,偏头看她,扬了扬手里的瓶子。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她眨眨眼,“要一起喝吗?”
是瓶外国“进口”的中国白酒。
秦思沛鬼使神差地给她让了位子,还目送她走到客厅里。
林雾在欧式软沙发上找了个舒服位置靠好,舒服地喟叹,然后朝秦思沛勾手指:“过来,小妹妹。”
秦思沛过去,坐在林雾正对面,坐姿端正的样子像要参加什么宴会。
林雾优雅地把袋子放到桌面,秦思沛看清里面的东西,更加沉默了,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酒。
林雾眨眨眼,慵懒地讲东西一样一样摆好,还问秦思沛:“见过吗?”
秦思沛如实回答,“酒见过,这些,没见过。”
她手指指了指那些器具。
林雾瞟她眼:“没去过酒吧?”
秦思沛:“是。”
“嗬~”林雾笑。
几种酒依次排开,仿佛没什么顺序,但好像林雾有自己的顺序,秦思沛在观察,基本明白她在做什么。
林雾手法异常熟练的开封尝酒。
秦思沛看她蹙眉,问她:“怎么了?”
林雾停下动作烦恼道:“没有冰。”
秦思沛说:“有。”
她订了两间高级套房,里面有自己的吧台和游戏室,林雾的酒也是从那拿的,就是没发现眼皮子底下的冰。
秦思沛挑了两盒。
然后她看着林雾快速调了一杯,她滴了石榴汁,酒液红得像血。
“喝。”林雾仰下巴,笑弯眼睛,指着秦思沛,“不许问名字。”
秦思沛静静地看着她,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味道清甜,几乎没有酒精味道。
她点头:“好喝。”
“呵,”林雾嘲笑,动作迅速给她调了另一种。
量不大,一大块冰放在里面,喝下去沁凉,秦思沛弯眼睛:“恩,好喝。”
林雾一杯接一杯调,调多少秦思沛就喝多少,酒度数都不低,逐渐秦思沛脸也红了,林雾若有所思看着她,举起白酒瓶,支起下巴晃动,“恩,该我了。”
秦思沛问:“你可以再喝吗?”
林雾揭开盖子掏出里面的小珠,仰头喝了一大口。
透明的酒液从嘴角滴到锁骨,秦思沛见过爸爸喝,见过无数的酒局,她甚至厌恶的乌糟,但是现在觉得,原来还可以这样。
秦思沛抬头笑:“好看。”
“嗬,”林雾又嘲笑她了,秦思沛脑袋发热,浑身都热,她扬唇,丝毫不吝啬地笑。
林雾忽然往后一仰,眸光迷离:“小东西,你让我很开心。”
秦思沛认真道:“我不是小东西。”
“而且,我能让你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