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的心
chapter 41
“告诉全世界, 我只爱霓音一个。”
贺行屿缱绻温柔的话被风吹到霓音耳畔,却像是一阵狂风海啸席卷而来,冲击得她眼眸震荡。
才是加了马力, 霓音看向贺行屿, 心脏怦怦加速跳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贺行屿看小姑娘懵然的模样,笑意浮现眼底:
“怎么,我之前对音音的感觉还不够明显么,还察觉不出来?”
或是日常生活中各种保护她疼爱她, 在外人面前为她撑腰;或是为她设计霓园, 经常给她送喜欢的玫瑰;或是带她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满足她各样的小幼稚小心愿, 把她放在首位;亦或是这次知道她的事后,当即从纽约赶回来陪在她身边。
其实贺行屿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明晃晃昭示着他的心意, 她哪怕一开始不敢相信,后来也越来越能清晰感受到。
之前是行动,而这是他第一次直接而坦白地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意。
霓音脑中被空白填满,怔愣轻哽:“贺行屿,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对我好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 出于两家的情分,也出于结婚后的责任……”
哪怕一开始夏千棠不断调侃, 她都不敢相信,贺行屿会对她有那方面的特殊……
男人俯身对上她眸, 嗓音炽热:
“结婚后我身为你先生,有责任对你好, 但是我对你,不仅仅是责任,更多是爱。”
他掌心盖上她后脑勺轻揉,看向她:“不管是任何时候的你,在做任何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一面我都很喜欢,无关其他理由,只因为你是你,只要是霓音,就足够让我情难自抑。”
贺行屿低柔言:“我喜欢你在我身边笑笑闹闹,讲各种生活上的琐事,和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放心地依赖我,把任何担忧都交给我。我庆幸能娶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让我可以从哥哥到先生,名正言顺保护你一辈子,”
霓音鼻尖发酸,就对上他满了爱意的眸:
“所以我爱霓音,很爱很爱。”
爱到想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不让她受任何委屈伤害,让她这辈子都活在幸福顺遂中,做最幸福的小公主。
曾经这份爱,他自卑地觉得自己给不起。
而现在,他有能力,也愿意倾其所有。
霓音听到他的话,心间热浪掀过一阵又一阵,被搅动的一池情愫破堤而出,冲上头顶。
她眼眶泛酸,将他抱得更紧,只想把自己全然都归他所有。
眼眶落下泪来,半晌霓音抬眸看向他:“贺行屿,其实我觉得我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嗯?”
“曾经我浪费了很多感情和时间给了不值得的人,但是我庆幸最后你成了我的先生。”
霓音提起唇角:“庆幸,我没有错过你。”
和他走入婚姻,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霓音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很快,她被贺行屿搂得更紧,男人手指穿过她发间,扣紧她的后颈,俯身反客为主,吻由温柔渡为滚热。
霓音阖上眼眸,眼底滑下一道泪来,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两人拥吻着,两颗心赤诚碰撞。
外头夜幕初临,黯淡的世界漂流进璀璨的霓虹海洋中,微风轻卷过,空气都甜得化成了糖水。
半晌,贺行屿堪堪停下,对上她湿漉漉的眸,重重喘了口气,俯身把她打横抱起走回了卧室。
跌入柔软中,下一刻反差强烈的硬朗身躯倾身而来,再度封锁她的红唇。
霓音阖上眼眸,攀上他的肩膀,往他怀中靠得更紧,竭力迎承。
城门主动打开,男人气息探入,清冷的薄荷气息和刚刚喝完药后的淡淡中药味交织,唇齿间却如蜜化开。
没开灯的房间里,爱意烘着氛围升温。
半晌触到小姑娘纤瘦的身子,贺行屿慢慢将吻镀上柔意,一寸一寸,星星点点,细致研磨。
许久后,氛围已然旖旎至极,她轻咬他喉结,贺行屿却停了下来,拉平她衣摆。
“怎么了……”
霓音盈盈泛光的眸迷茫看向他,贺行屿指腹轻抹掉她红唇的水光,声音喑哑:
“不行音音,你还生着病。”
从苏市那晚在车里到现在,也快有了一个星期没吃上荤的,现在哪怕一个吻,都如点燃了一根柴,扔到堆积如山的柴火上,熊熊燃烧。
霓音耳垂泛红,犹豫后害羞主动开口,声音如甜得拉丝的糯米饭:“我烧已经退了……”
话中之意明显。
他想,她又何尝不想。
贺行屿眼底热赤更深,末了还是克制吻她眉眼:“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太累,万一感冒又加重了怎么办?”
他薄热含笑的气息贴在她耳边:“来日方长,等感冒好了,到时候加倍。”
霓音脸颊胀满红晕,心跳如鼓,害羞应了声。
亲昵半晌,霓音靠在他怀中,俩人聊起今天的事,贺行屿和她报备了今天鲍诗筠来办公室找他,也和她解释着网上那些捕风捉影背后的真相。
就像他去FRLLP总店,是为了给她挑珠宝,关鲍诗筠哪门子的事。
贺行屿让她别管网上那些粉丝的臆想,明天律师函就会发到那些在背后造谣生事的营销号手中,如今大家看到贺行屿的态度,估计也不敢再造谣了。
霓音说自己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这都是鲍诗筠搞的鬼,而且你喜不喜欢她,我当然能感觉得出来,否则去上海那晚我就要找你算账了。”
贺行屿敛睫望她,勾唇:“嗯,都被眼前的人占了,哪有心思分给别人?”
她心间悸动,他的吻落来,俩人再度缠吻在一块儿。
霓音的气息被他搅动抽离,一丝一缕都带上他的印记,直至男人明晃晃开始有些欺负她,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音音,贺先生,晚餐备好了。”
理智被扯回现实,意识到还是在自己家里,霓音赶忙从他领地逃出来,小脸透红,拔高音量:“来了……”
佣人离开,霓音嗔他过分,惹来他低笑,贺行屿把她抱起,重新给她扣好那排扣,“走了,我们吃饭去。”
霓音被他牵着,往门口走去,这才看到桌面上放着一束玫瑰,“你又买了花?”
玫瑰呈杯状绽放,花心是心型,从花瓣到花心由柔粉色变为深粉,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和葡萄香味。
霓音眉眼弯弯,“今天这花叫什么?”
他从后方搂住她,“Mon Coeur.”
她疑惑,就听他低磁道:
“法语,意思是,我的心。”
他的心,都在这。
眼底如水光晕开,霓音心脏怦怦作响,甜甜弯起唇畔-
下楼吃饭,晚上傅司盛和傅蔺征从集团回来,夏千棠也来家里看霓音。
聊起今天的事,傅司盛和霓映枝看到贺行屿在外是如此维护霓音,也是放心,“今天那位工作人员一发声,加上还有森瑞摆出来的态度,现在网络上舆论不再一边倒了。”
明恒对外不好公开给霓音撑腰,但是在背后网上的舆论都是由他们领头来打,鲍诗筠那方会请水军,他们自然也更多调动网络势力,而且霓音的粉丝如今异常团结,战斗力拉满,坚定站在她这里。
今天齐蓓自发那条意味深长的微博,也给霓音帮了大忙。
在意料之外,下午霓音看到后,犹豫了一会儿给对方打去电话,齐蓓承认说是为她发的,她看得出来霓音是个敬业喜欢演戏的小姑娘,本心善良,她虽然没办法直接站出来为她说话,但是也算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人很容易随波逐流,对他人评判的话也是脱口而出,不计后果,轻轻松松就掀起一场网暴,在这圈子里久了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这些,你要懂得调整心态,相信日久见人心,大家会看到真相的。”
霓音感动应下,说会铭记在心。
如今网上的优势还是在鲍诗筠那方,毕竟她有直播的视频,他们现在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支撑。
而此刻另一头,《步步挑战》节目组制片人费朝试图联系了贺行屿一天,也在心里敲锣打鼓了一天。
本来他们以为森瑞的态度倾向于鲍诗筠这方,在综艺录制当中,他们也知道鲍诗筠对霓音的偏待,没去阻止,谁知今天森瑞一通操作下来,他彻底傻眼了。
谁曾想到,原来霓音才是贺行屿的小祖宗……
晚上他终于联系上金主,忐忑道歉,“贺总,这次节目安排得不够妥当,让霓音小姐受了委屈……”
贺行屿闻言抖了抖雪茄灰,轻笑:
“委屈?费制片管我女朋友在节目里所遭遇的以及网上现在对她的谩骂叫委屈?不妨这委屈换您来体验一遭?”
“……”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费朝后背生寒,彻底知道这下问题严重了。
惹了明恒,又惹了森瑞,这下可怎么办……
他现在腹背受敌,一边是鲍氏那边的势力,一边是明恒和森瑞这边,他本来想两边都不得罪,但是现在只能抓住其中一边了。
贺行屿在书房已经看完了节目组提前发来剪辑好的综艺内容,费朝和他卑微道歉,“贺总,节目组一定会竭力挽救现在的局面。”
如何挽救并不难,澄清比编造谎言容易,只要把真实所发生的一五一十摆出来,很多言论便不攻自破。
本来节目打算把这期节目隐掉的,然而第二天,《步步挑战》官微突然通知第二期节目会在今晚提前上线。
网友们激动,没想到节目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还敢播出来这综艺??
晚上八点,大家终于等到了节目播出,网友们也看到了在话剧表演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所有人看完,都惊呆了,不禁发出感慨——
霓音也太惨了吧!!!
从第一天早上那个水枪大战开始,明显鲍诗筠就对霓音有敌意,又是用水枪打她脸,又是把她拽到地上,把霓音弄得全身又湿又狼狈,虽然事后温柔关心,但她对何蔓蔓或者是其他男星都没这么狠。
虽不是很明显的孤立,但是在节目过程中,鲍诗筠基本只cue何蔓蔓还有队内常驻的几个嘉宾,霓音和施茜镜头不多,只有陈岛还会照顾一下她们。
明明霓音那几天也身体不适,她却没喊苦喊累,全程默默打工,反倒是鲍诗筠和何蔓蔓身娇体弱,还让霓音帮忙赚取积分。
霓音怎么这么老实啊?!!
后面剧本排练阶段,霓音和鲍诗筠排练对手戏时多次让她小心,对打骂的动作十分谨慎,甚至有一次不小心用力了,愧疚之情都溢于言表,在每次排练中,从没有出现过鲍诗筠不小心受伤的情况
节目一出,#霓音实惨#就登上了热搜:
【够了,老子心疼霓音,这不是去参加综艺,是去参加军训了吧?有一说一,大学生军训都没这么惨。】
【霓音肉眼可见的憔悴,为了排好话剧累成这样。】
【音音人好好啊,施茜镜头少,她就经常cue她,难怪俩人关系好,姐妹情是真的。】
【何蔓蔓和莫杨全程围着鲍诗筠转,被分到霓音这队脸色都垮了,太不尊重新嘉宾了吧,而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出来战队鲍诗筠,这是搞小团体吗??】
【没看出来霓音欺负前辈,只看出来鲍诗筠仗着自己是常驻欺负霓音,哪里来优越感啊??】
【感觉自己被利用了,亏我之前还在各处为鲍诗筠发声,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如果摔倒那件事真的是鲍诗筠设计的,难以想象这人心机有多深,恶心吐了。】
节目内容被全网转发,不断发酵之际,有霓音粉丝终于把霓音之前接机疑似耍大牌的完整视频放了上来。
大家这才看到,霓音之所以冷声对那位男粉说话是因为他推搡了其他女粉。
女粉出来完整说了那件事的经过,说霓音特别温柔善良,而第二天男粉也发了条视频,公开全网和霓音道歉,替她澄清,霓音并没有耍大牌。
黑子们这下傻眼,霓音也在终于在沉寂了几天后终于发了条微博,她说了说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现在很好,绝不会轻易倒下让那些看我笑话的人拍手称快,证据在收集中,也谢谢所有相信我的人陪在我身边。】
霓音的微博发出,如排山倒海而来的粉丝们和许多路人在底下给她支持和鼓励。
事情发生第四天时,新锐传媒公布了前几天霓音和鲍诗筠表演时刻的完整视频,还有舞台侧翼摄像头和舞台中心高位摄像头的画面,从不同角度拍摄到鲍诗筠摔倒的画面。
新锐传媒说,既然要研究镜头,为何单单只看直播镜头,也要看看多角度的拍摄,是否是故意摔倒不能口说无凭。
新锐邀请业内人士来专业分析,果然很快有几个正义博主站出来分析:
“在鲍诗筠被推之前,她的身体重心已经开始往后移了,后脚往后挪了一一点点……”
“大家可以试试,我们人在正常摔倒的时候,手会做出自然的保护动作,迅速向后支撑,但是这边鲍诗筠手部就是平直向后摆动。”
“这身体倒下的弧线感觉设计过,正常人应该是有点杂乱失措的,鲍诗筠连倒地也都得保持美丽啊哈哈哈……”
“倒地的微表情还是这么夸张震惊,正常人不应该是惊恐和疼痛吗?”
为了探究真相,全网甚至还掀起逐帧分析的热潮来,越来越多的证据发现,这摔倒不像是意外,而更像是经过设计,太过刻意。
如今舆论风向已经很明显,除了施茜再度发声力挺霓音之外,陈岛也选择站了出来,还有一些圈内好友也为霓音说话。
甚至,宋詹也转发了条微博表示力挺。
舆论相比于前几天已经两级反转,基本倒向了霓音,鲍诗筠被各种阴阳怪气嘲讽,许多人都在骂她心机深。
看到事情脱离掌控,鲍诗筠那边开始慌了。
一开始他们本来想利用各方面的势力直接按死霓音,但是明恒和森瑞的势力比想象中更大,在商界对方毫不留情发动各方攻击。
鲍氏打不过他们,加上这件事本来就是鲍诗筠的错,现在她和公司都面临危机,家里人大骂鲍诗筠给他们惹麻烦,“把自己弄伤成这样,还让全网把你骂得够狗血淋头,偷鸡不成蚀把米!愚蠢至极!”
家里人让鲍诗筠去叫停这件事,回到车上,他们试图联系森瑞和明恒,都被拒接,吕青也忍不住数落她:“为了贺行屿,你拿自己的名声去搞霓音值得吗?我当初就劝过你很多次了,你就是太冲动了。”
鲍诗筠气得眼眶通红,“我就是想赌一把,我只不过是赌输了,霓音不就是仗着她家的背景,要是个小明星,我根本让她没有翻身之地!”
可是,她偏偏是霓音。
吕青叹气:“明恒和森瑞这次是动真格的,就算这次事情表面上能处理过去,你跟他们都别想再合作了,这次贺行屿是和你彻底撕破脸皮了。”
只要想到男人看她那充满冰冷厌恶的眼神,还有公开说和她没关系、回国只是给霓音撑腰,鲍诗筠心像是放在猛烈的妒火上炙烤,让她快要抓狂。
烦闷许久,她开口:“去森瑞。”
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她也必须要找贺行屿谈谈了。
车子开往森瑞集团。
……
而另一头,霓音今天的身体状态好了许多。
下午她出门去工作,迟些时候贺行屿说带她去吃饭,霓音说刚好忙完了,去集团找他。
到了集团,褚梁来领她乘坐专属电梯上楼,到达顶层。
这是霓音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和宋詹刚分手,当时她还在为宋詹而生气难过,如今她和贺行屿竟然结婚了,她的心境也完全不一样了。
霓音看到在里面办公的贺行屿,男人深咖色的西装革履,眉目轮廓深邃,交叠双腿,肃穆而略带慵懒地看着电脑中的数据报表。
她走过去,恭敬道:“贺总。”
贺行屿抬眸就看到霓音眉眼弯弯,笑意狡黠可爱。
他眼底滑过笑意,起身绕过办公室朝她走去,“有何事?”
“贺总,来和您汇报一下我今天都干了什么。早晨呢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中午乖乖吃饭喝药了,下午去和田拍了广告。”
霓音星星眼染上细碎光亮,朝他笑:“除此之外,我还想了你好几次,怎么样贺总,我这表现?”
贺行屿笑着将她搂进怀中,“嗯,表现很好。”
“有什么奖励吗?”
“想要奖励么?”
他垂眼深深看她:“等后面给你。”
霓音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感觉到了什么,脸颊一热:“不用了。”
谁奖励谁还不一定呢……
贺行屿把霓音抱到办公桌上,问她今天累不累,正聊着,褚梁敲门,对方进来通报:
“贺总,鲍诗筠小姐在外头,阿火想见您一面。”
贺行屿神色冷淡,“没空。”
褚梁了然离开,霓音忽而弯眉:“不着急让她走,我觉得有空是可以和她聊聊天呀。”
此刻褚梁退出去,看向门口的鲍诗筠,皮笑肉不笑:“鲍小姐,抱歉,贺总在陪女朋友,没功夫见您。”
鲍诗筠脸色怔住。
女朋友?霓音也在里头……
如今过来已是放下骄傲的低头,她感觉更被羞辱了一番,脸色难看,指尖捏紧包包扭头离开,谁知正到楼梯口,褚梁走过来:
“鲍小姐,贺总说您有事可以进去。”
鲍诗筠呆住:“贺行屿又想见我了?”
“是霓小姐的意思。”
什么,霓音??!!
巨大的羞辱感兜头灌下,你霓音让她进去,几个意思啊?!
褚梁笑:
“鲍小姐,您进去与否,您自己决定。”
鲍诗筠脸色难堪得僵直,深吐了口气,几秒后扬起下巴,扭头高傲往办公室走去。
门打开,鲍诗筠谁知就看到贺行屿和霓音正坐在沙发上,贺行屿搂住霓音,陪她吃着糕点,眉眼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缱绻。
他在霓音面前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的感情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鲍诗筠咬紧牙关走进去,两人闻声看到她,霓音朝她笑笑,主动道:“诗筠姐来了。”
鲍诗筠对上霓音的目光,绷了绷脸色:“没有外人了,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霓音淡淡笑:“不是诗筠姐您提出来要来的么?”
鲍诗筠在对面坐下,半晌沉冷开口:“我今天来找你们,谈谈网络上的事情如何解决,最近我累了,不想和你们纠缠了,我们商量下如何把事情平息下去。”
鲍诗筠冷眼看向霓音:“霓音,你想要什么,摆出来吧,我竭力赔偿。”
霓音见此,弯起唇畔:“诗筠姐,是我不小心把你推了啊,都是我的错,怎么还变成你来赔偿我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
鲍诗筠脸色五彩斑斓,嘴硬道:“是你推的我,但是综艺一开始我对你也不够友好,我们之间可能有点摩擦和误会,不妨我们干戈化玉帛,在网上和解。”
霓音轻嗤,直接道:“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干戈化玉帛吗?我们之间,全凭我愿不愿意原谅你。”
鲍诗筠脸色僵硬,霓音轻笑:“鲍小姐,可能你对我有点误解,我可不是什么宽宏大度的人。”
鲍诗筠指甲掐进肉里,恶狠狠瞪着她:“霓音,你以为单凭网络上那些无关紧要的分析就能说是我的问题了?你别以为你就赢了。”
“是吗?”
霓音慵懒点开手机,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那你再看看这个。”
鲍诗筠看到手机里是一段综艺里房间走廊的视频,里头传出鲍诗筠和助理的声音:“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到时候如果我能摔倒扎到花瓶碎片就更好,这样霓音根本没有反驳的话……”
这个监控一直在很隐秘的位置,原本不是拍着房间,而是拍着外面的停车场,但是她们的声音刚好传进来了,花了三天查阅所有的监控,才找到了这个证据。
像是被一道雷劈下,鲍诗筠面容苍白,心脏跳得飞快。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被他们找到证据。
鲍诗筠整个人懵了,看着霓音和贺行屿,心跳失了节奏,贺行屿搂着霓音,薄唇慵懒吐出几字:
“鲍小姐,不是说一直没有证据吗。”
“刚好现在遂你的心意,求锤得锤。”
鲍诗筠浑身发抖,紧绷的面色开始分崩离析。
她眼底渐红,看向霓音,喉间干涩再也装不下去,几近抓狂,声音微抖:
“霓音,你到底要怎么样,要怎么样……你才能让这件事算了……”
“鲍小姐,你现在也知道慌了?”霓音笑。
鲍诗筠说不出话,就见霓音交叠起腿,眼底晕开笑意,朝她红唇弯起:
“我也不知道,不然——你先哭着求求我?”
第42章 新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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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是性子柔和, 很多事不爱计较,但她绝不是没有脾气,只会一味退让底线。
刚开始在综艺上, 她当然也感受到鲍诗筠对她的不友善, 但是她想着在拍节目,又面对前辈, 不好针锋相对,忍忍就算了,但是鲍诗筠污蔑造谣还安排水军全网带节奏网暴她,包括夏家那边也帮她查出, 造谣她耍大牌的接机视频也是她的团队在背后推动的。
她从未想过害人, 他人却不会善待于她。
她不可能被人踩到头上了还温柔善良。
此刻霓音那句“哭着求我”落在向来目空一切的鲍大小姐耳边, 她瞳孔一震, 双手紧握的身子微微发抖,脸色绷不住而气得通红, 几近抓狂:
“求你?!你想得美!霓音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趾高气昂?!”
霓音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眸清清冷冷,唇畔不疾不徐弯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用什么手段, 相比于鲍小姐你做的, 我这要求算什么?”
霓音靠在贺行屿怀中,转头朝他弯眉:“贺行屿,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男人将她搂住,淡漠的脸看向鲍诗筠, 慵懒开口:“也是,鲍小姐先摆出点态度。”
鲍诗筠看着霓音明媚的笑容, 感觉喉间被扼住,肩膀也压不住情绪而起落。
恶心!!!!
没了往日的优雅从容,鲍诗筠掐着掌心的指甲都快发了白,目眦尽裂,拎起包扭头快步往外走。
然而后方传来女声:鲍小姐,你考虑清楚。”
“出去了,可再没有机会了。”
鲍诗筠步伐被迫停了下来。
万千思绪充斥脑中。
目前网络上的环境,来自家里铺天盖地的责骂,前途的坎坷和面临的危机,以及当初发生过的种种……
她死死咬着牙关,猩红在眼眶里蔓延。
几秒后,她阖了阖眼眸,转身走回俩人面前,声音哽咽:“好,我道歉……霓音,是我不该设计陷害你,能不能别把这个录音发到网上……算我求你行吗……”
鲍诗筠低下高傲的头,眼睛冒红,整个人强忍着情绪,眼泪不受控制滑落,若是不知实情的外人看到这幕,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了她。
只是霓音也知道,这不过是失败的眼泪,鲍诗筠不是后悔,而是害怕。
良久后,直到鲍诗筠情绪快绷不住时,霓音终于慵懒出声:
“行,我可以答应不发这个监控,让你的粉丝们直面你肮脏丑陋的那一面。”
她话音一转,语调冰冷几分:“但是限你明天之内,全网如实阐明你所做的事,公开和我道歉。”
鲍诗筠脸色难看起来:
“……那和公布视频有什么区别?”
霓音笑了,“难不成你还想我站出来说你是无辜的,是我不小心才害你受伤?鲍小姐,我再说一遍,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鲍诗筠面容铁青,脑中终于崩塌。
末了,霓音喝了口茶,语调悠然含笑:“其实你道歉与否我都不在意,因为这都不会影响这件事的最终结果,鲍小姐不是很喜欢搞舆论战吗,不妨你也尝尝,被舆论反噬的滋味。”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私底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解决了。
鲍诗筠肩膀垮下,整张脸如死灰。
……
最后,鲍诗筠被请出了办公室。
房间里恢复安静,茶叶漂浮的茶壶散发出缕缕清香,掩盖了胭脂香味。
霓音吃着糕点,贺行屿看向她的眼底划过道浅浅笑意:“难得,第一次看到贺太太有这样一面。”
霓音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听到他话中的揶揄之意,不爽咕哝:“怎么,觉得我变了一个人,不温柔不美好的是不是?”
贺行屿被逗笑,将她抱到怀中,“怎会,我是觉得音音那句'哭着求我',特别可爱。”
霓音傲娇轻哼:“那还不是向你学习的。”
贺行屿在商界向来是手段果断,出了名的狠绝无情,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是自己被耳濡目染了些许,不像从前那么一味温吞柔和。
她的确是被最近几天的事情给伤到了,哪能不生气,“鲍诗筠那样的人肯定自尊心很强,我就是故意想让她难受,凭什么她可以随便欺负人,我最后还要宽容大度。”
善良是留给值得交往的人,“如果我轻易原谅不追究,那怎么对得起你们大家这几天为了我的事这么着急上火,而且她根本没认为自己有错,她只是恨她没斗过,如果她赢了,才不会对我留有余地。”
这样的人,她才不想原谅。
“贺行屿,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贺行屿对上她盈盈柔澄的眼,含笑将她搂紧,“其实你这样,我才放心点。”
“为什么?”
“因为我也时常怕音音太善良,会让自己受委屈。”他倒是希望她的身上多一些獠牙和刺,不让人轻易可以来伤害她。
贺行屿:“你做什么决定都行,只要开心就好,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么?”
换做是从前那份感情,或许她要被教导不要和人闹得太难看,做人留一线,不然在圈里混不下去,可有贺行屿在,她永远都不用怕,他就是她的后盾。
霓音梨涡点起,靠在他肩头-
霓音只给了鲍诗筠一天的时间。
第二天白天,鲍诗筠那边一片安静,无人发声,直至晚上九点多,许是心态终于顶不住了,鲍诗筠本人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大致内容是说自己为了节目效果,所以在节目里有意无意针对霓音,又想要博流量博关注,所以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一次摔伤,并不是霓音有意为之。
如今真相被人不断扒出,她实在装不下去,只能站出来说明真相。
鲍诗筠对给霓音所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对之前相信她为她说话的网友粉丝表示愧疚,是她利用了大家的同情心,还占用了公共资源、扰乱网络秩序,她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必将深刻反省,恳请大家原谅。
鲍诗筠合理化了点自己的理由,到底没敢提那更恶心肮脏的想要欺负霓音的真实原因,但这样的理由,已经足够引起网友们的勃然大怒。
鲍诗筠的微博一出来,全网怒火滔天:
【我靠,果然是自导自演,好恶心啊,果然那些分析视频水电的。】
【这个娱乐圈终究是颠了,这种人品低下的人怎么配当明星啊?滚出娱乐圈!】
【这种人就该直接封杀!原谅个屁啊。】
【亏我觉得你受伤好可怜,现在看来就是活该,你怎么不把自己摔得再狠点啊,笑了。】
【鲍诗筠一直很喜欢炒作你们不知道吗?之前在《日常一天》里就一直和添添炒绯闻,对没咖位的女嘉宾态度也很冷漠。】
【我真服了,你为了博流量博同情就是把霓音陷害成杀人凶手,让她被全网网暴?你的脑残粉甚至还袭击了霓音,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鲍诗筠想流量疯了吧,有这功夫去进修一下演技不行吗?】
【我瞎了眼会喜欢上这种人,亏得我以为你好可怜,义愤填膺好几天没睡,在各处为你发声,甚至还去声讨霓音,我他妈好愧疚现在,你就是这么利用这些爱你的人?】
【所以为鲍诗筠说话的莫杨和何蔓蔓滚出出来道歉啊!现在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当初不是跳得挺欢吗?】
【回头一看,霓音太可怜了,她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遇到这样的傻逼,被骂成那样,职业生涯差点毁了。】
【当初我就觉得事情太蹊跷了,感觉就跟安排好的一样,果然有反转,只是一开始没敢想,果然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到……】
【呜呜呜我哭了,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知道我家音音是无辜的!】
【心疼霓音+1,这几天看了她的综艺,发现京圈小公主真的好可爱,粉上了。】
【我也是,之前没骂过霓音,现在脱粉鲍诗筠,去喜欢霓音姐姐了,还有施茜姐姐也好好!】
【@霓音,老婆,拿出手段维权吧,是该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就一句话,我再也不想在网上看到鲍诗筠蹦跶了。】
【……】
鲍家的势力压根压不住网络上的舆论,很快#鲍诗筠滚出娱乐圈#登上热搜第一。
还有脑残粉认为她是被逼无奈承认,都被嘲讽得体无完肤,曾经为鲍诗筠说话的粉丝们都纷纷脱粉。
何蔓蔓和莫杨被骂得连忙删除当初的微博,不敢吭声,何蔓蔓私底下打电话去大骂鲍诗筠,说信错了人,把她坑惨了。
还有当初故意手滑点赞指责霓音的微博的姚思薇,也被人追着骂,说她不老实还爱落井下石,人品可见一斑,姚思薇是彻底不敢说话了。
黑子们被纷纷打脸,不敢再冒头,也有曾经不明事理指责霓音的网友去她微博底下道歉,表示错怪了霓音。
第二天,霓音所在的新锐传媒向这次事件中恶意造谣诽谤霓音、损害她名誉的营销号和相关媒体严正提起诉讼,贺行屿也以森瑞集团的名义起诉鲍诗筠违反职业道德和合同,损害公司利益,解除了与她的合同,以及森瑞和她之间所有的商务合作。
还有那位推搡恐吓霓音的脑残粉,虽经过查证未受人指使,但惩罚免不了,傅家对其提起诉讼,几个月后这人以寻衅滋事罪处以拘役三个月。
这是外界所看到的,在背后还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这一次霓音所遭遇的是动到了傅贺两家人的底线,傅祥庚和贺中安两位老爷子都说这件事不能就此了之,于是明恒和森瑞利用其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和人脉,让很多合作伙伴停止了和鲍氏集团的合作,让本就有资金危机的鲍氏雪上加霜。
而傅蔺征这段时间一直在背后调查鲍氏企业,后面他查出鲍氏通过虚报利润调整账目,隐瞒公司实际亏损等财务造假问题。
一举揭发,导致其股价严重下跌,势力大不如前,往后十几年也逐渐落寞。
如今家族岌岌可危,鲍诗筠没了靠山也找不到靠山,很多商业代言都被以各种原因解约,资源一落千丈。
家里也保不了她,她基本很难再出现在公众视野,贺行屿更是放话出去,谁和鲍诗筠合作,就是和森瑞不对付。
基本上,鲍诗筠是被雪藏了。
观众也不想看到她。
这次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霓音这方都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真相大白,霓音所遭受的恶意烟消云散,被回馈以更大的支持。
霓音倒是要感谢一下鲍诗筠,这波操作下来,是帮助她事业更上一层楼了。
处理完事情的晚上,傅贺两家人请了夏家兄妹一起吃了顿饭。
霓音也感谢大家的帮助,她怪不好意思的:“这几天我躺在家里养病,反倒是你们为我忙前忙后做了那么多。”
霓映枝说她傻客气,贺老爷子笑:“音音就是咱们两家人的宝贝,你出事了,我们哪有不管的道理?”
“是啊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傅祥庚道,“你没事爷爷才放心。”
夏千棠也笑:“音音,你前几天被骂我都急疯了,恨不得在网上创建好几个号和那些网友舌战群儒。”
霓音感受到满满的爱,鼻尖冒酸莞尔,霓映枝握住女儿的手,笑着提醒她:
“真要说辛苦,其实这一次阿屿可是大功臣,知道你出事第一时间赶回来,你那天发烧的时候,他就守在你旁边,又是测体温又是给你喂水,我是第一次看到阿屿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呢。”
傅蔺征挑眼看向身旁的妹夫:“我作证啊,这次查出鲍氏有问题,阿屿也托人动用了很多人脉,估计这几天忙得都没睡好。”
贺行屿对霓音的好,两家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傅司盛如今更是打心眼里满意这女婿:
“这次阿屿辛苦了,如今有你陪在音音身边,我们都放心了,音音,你也要对阿屿好,夫妻之间是相互的。”
霓音对上身旁男人看来的目光,弯起唇畔,“那是肯定的。”
他对她好,她也要加倍对他好。
……
酒过三巡,晚饭很迟才结束。
心情好,大家在一起畅快谈了谈天,迟些时候大家走出包厢,霓映枝问霓音:“那今晚你和阿屿是继续在家里睡,还是回你们的小家?”
贺行屿结完账回来,温声道:“我都可以,听音音的。”
傅蔺征拉住霓映枝:“行了妈,人家小夫妻肯定喜欢过二人世界,天天和你们住在一块儿,人家怎么自在。”
霓映枝轻嗤:“我看是你这么想的吧?月月,你今晚不要让他送你回家。”
容微月应下,大家都笑了,霓音转眸对上贺行屿似乎藏有情绪的乌黑深眸,轻咬红唇,最后软声道:
“那……那我们还是回霓园吧,爸妈,我们周末再回家吃饭。”
“也行,你回去要注意点身体,感冒还没完全好,衣服多穿点,千万别着凉了。”
“行,我知道啦。”
和众人道别,霓音和贺行屿上了劳斯莱斯。
半小时后,车子驶回熟悉的目的地,小半个月没回来,被灯光点亮的庄园城堡梦幻温馨,熟悉的一目一景勾起许多美好回忆。
霓音看着,心底涌生思念。
真的是回家了……
如今这里,对她来说有了真正的家的感觉。
下了车,柔风拂面,管家等热情迎接,询问霓音身体,霓音笑说一切都好。
她被贺行屿牵着走进家里,俩人上楼,行李也被提到房间,贺行屿淡淡道:“明天再收整,你们先下楼吧。”
保姆应下离开。
卧室门关上,霓音走进去,摆弄了下房间里新插上的卡布奇诺玫瑰,又开心抱了抱沙发上的玩偶,最后走到阳台,微风迎面吹拂而来,她心情是前所未有之轻松。
看到贺行屿走到面前,她笑眼盈盈:
“真好,终于回家了,烦心事都解决了。”
男人搂住她腰,垂眼含笑看她:“今晚怎么不想回家了?之前动不动老想跑回娘家住。”
霓音想到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念头,面颊微红,“最近不是住了好几天了嘛……”
男人俯身,直直对上她眸:
“是想回来和我过二人世界么?”
霓音耳垂的小痣被染上红晕,傲娇轻哼:
“我回来是因为想念我的那些漂亮的小裙子,才不是因为你呢……”
“是么?”
霓音还没来得说话,下一刻红唇就被重重封住。
男人掐住她腰,往前靠进,将她抵在栏杆上,滚炽的气息送了进来,将她唇间清甜的荔枝味尽数搅扰。
城门自开,横蛮直抵。
逗挑,缠勾,比以往更急,更凶。
霓音所思所想被这吻横空斩断,带着夺魂的窒息感如水冲击而上,淹没她脑中,只留下一阵尖锐蜂鸣。
男人衣着白衬衫黑西裤,冰冷斯文的外表却难以掩盖攻击性极强的侵/略感,霓音大脑晕混,软绵绵咽呜了声,失去理智后的几秒,是顺从本能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下一刻,他把她猛地抱起,转身走回室内。
两人吻得愈烈。
室外的朦胧夜色仿佛被窗帘收进盒里,霓音跌入软被中,短暂呼吸到空气,男人利落扯开领带,倾身而上,咬住她红唇,再度把她拉入澎湃的春之潮中。
世界旋转颠荡。
霓音脱离大脑指令,心尖所想顺着他的吻往各处跑去,面颊酡红,眼底蒙上朦胧水气。
她心里眼里,只剩下眼前掌控她一切的男人。
贺行屿吻着她,黑眸一点点染上赤色,拨弄长裙盘扣,想到她刚刚的口是心非,“某些人前几天不是挺着急的,还说自己烧退了?”
霓音想到之前,害羞得心跳加速,男人一边使了坏一边仍旧在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嗯?”
霓音眼睫扑簌簌眨着,哪里能经得住这样,软娇娇忍不住承认,唇中泻出的声线仿佛裹了层麦芽糖:
“因为……因为贺行屿……”
他轻咬她耳垂,“因为我什么?”
“因为想回来,和……和你……”
见小姑娘星星眼都红了,男人勾唇贴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想和我这样,对不对?”
他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霓音想埋起来,也难抵真实想法,“嗯……”
她当然想……
裙子顺着丝绸软被滑到地毯,贺行屿视野停在她上方,灼而深沉:
“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难受?”
前几天霓音生病,贺行屿顾及她身体,忍着什么都不敢做,可每晚上甜人儿在怀,他怎能好受。
和外表冷淡形成鲜明反差的,是骨子里这些年因为霓音不在身边而压制的滚烈燥火。
如今日思夜想的小姑娘真属于他,年龄又正当盛时,比一般人所求更大,加之这瘾在上海那晚就已经被染上。
有些念头,是越压越重。
把他磨得快疯了。
男人嘴巴上不说,霓音却感受得到,每个晚上睡觉她感觉他才是发烧的那个,都快把她烧化了,闻言她对上男人的深眸,羞然轻咬唇瓣:“我昨晚不是说可以帮你,你自己不愿意的……”
贺行屿气息沉沉,指尖穿过她发间,咬住她红唇,勾起唇角:“在攒弹药,今晚全用在你身上,知道么?”
霓音耳膜嗡嗡,心间麻如雪花点,软声娇嗔,小声辩驳:“我、我身体还没好呢,不能劳累……”
“你身体好的时候就不累了?”
“……”
是有点道理。
但还不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太好了,之前浅尝辄止几次她就害怕了……
吻贴了上来,半晌衬衫被扔到地上,两人都已动了念,把小姑娘搂紧怀中,贺行屿哑声道:“抱你去洗澡。”
她脸红如滴血,脸埋在他宽肩,身子就腾空而起。
他掂了掂她,心疼道:
“最近又瘦了,接下来要好好把你喂胖。”
霓音莞尔靠在他肩头,“那你多陪我吃吃饭,我就好好吃饭了。”
“好。”
走进去,她脚丫踩在大理石上的瞬间,他气息就落了下来。
如身处风暴中心,氤氲的水汽弥漫腾升,折射着温暖的橙光,如雾气弥漫的晨光森林。
他捧起她的脸,挡住落下的水,从他湿漉漉的黑发滴入她的脸颊。
霓音仰头抱住他,将一切倾其所有。
贺行屿像是变了个人,鼓起的肌肉线条如宽厚城墙,将她牢牢锁住,攻城略池,步步逼近。
半晌,计划变了。
贺行屿难以再等,堪堪停下,抵着她额头,气息不稳:“等我。”
他松开她,转身出去。
随后拿了个东西进来。
重新把心跳怦怦的小姑娘搂住,他沉沉道:“先在这里。”
霓音被水模糊了视线,身子被拎了起来,后背贴上水滴布满的瓷砖,随后她抬头,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晕开她所有思绪。
“贺行屿……”
她呜了声,面颊嫣红,指甲快要掐进他肉里,他眼底血红深深,臂弯紧收,俯身吻她脸颊:“音音是我的谁?”
霓音眼尾滑下泪来,声音撞碎散落,还是乖乖回答他的话:“是……是……是你太太……”
“不单单是太太。”
男人扣住她后脑勺,重重索吻,气音低磁缱绻:“还是我的宝贝。”
第43章 蓝莓芝士
chapter 43
贺行屿嗓音本就低沉磁性, 伴随着重重一下,这声“宝贝”仿佛在火中滚过一遭,携满爱意落在霓音耳边。
她眼眸骤震, 咽呜了声, 脑中空眩了好几秒,一阵麻从头到脚灌下。
她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眼神骤然失焦。
脸上滚落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
像是力气被抽走,被紧紧锢住才不至于跌落,贺行屿见此眼底掀起飓风, 紧实宽大的肩膀拢起, 挡住头顶花洒落下的水, 低笑了声:
“音音这么喜欢我叫你宝贝?”
“呜呜……”
霓音洇红了眼眶如小白兔般, 努力衔接着七零八碎的呼吸,如裹了蜜的黏糊喉间逼不出完整的话来, “贺行屿……”
她娇哭着喊他别太快,男人哑笑:“音音,这时候你让我慢,是要我死。”
她脸颊红透了,他喉结滚动, 低柔哄她:“放松, 隔了好多天,吃一会儿就习惯了。”
她仿佛回到在上海那晚, 青涩不知所措。
不过她完全不用担心,贺行屿足够会, 她只需要把自己交给他,完全享受。
他把她一把提了起来, 嗓音更沉:
“宝贝,抱紧我。”
霓音如提线木偶般,乖软抱住他,红唇再一次被封锁。
白雾氲满,热气腾升。
她从里到外都属于他。
毕竟是在属于他们的家,不用像之前几天顾及有父母在而收敛,若是有人此刻在门口听到,都不敢想象里头是如何的场景。
在里头待了好半晌。
最后霓音眼尾泪珠晃动,娇气说了句腿好酸,贺行屿怕她着凉,把她裹上浴巾,抱了出来。
房间里暖气十足,贺行屿一边抱着她,一边路过桌面,拿起刚刚打开拿过了一个的盒子。
后背着陆,霓音看到他手中拿的,一脸懵然: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车上也有,房间里也有……
他笑了笑,打开着,视线悬停在她上方:“一直备在卧室里,你不知道么?”
“嗯??什么时候备的……”
“搬进来我就买了。”
他挑起眉梢:“终于派上用场。”
“??”
霓音脸颊升温,“那么早你就……”
“嗯,”他勾唇吻她,低声道,“早就猜到了这东西迟早要和你用上。”
这人……太坏了……
空袋被扔到旁边,贺行屿跪立着身子,一边搂住她,一边穿着新的盔甲。
霓音轻咬着红唇,翩然眨着睫毛,看到张牙舞爪挥动,整颗心被紧抓,忙偏开眼。
贺行屿看到,提起唇角:“它在和你打招呼,你躲什么?”
它很喜欢她……
她被他的话冲得脸颊酡红,故意想逃走就被他重新抓回来,他在她眉眼亲了下:
“明天有没有工作?”
“明天休息。”
“那今晚迟点睡,嗯?”
空了这么多天,刚刚稍显简单一顿,她自然也没饱,想要更多,可偏偏口是心非:“谁前两天还说我是病号要好好养病来着,我还在生病呢……”
“生病了正好——”
他看向她,嗓音疏懒:“打打针。”
霓音听出话中意思,脑中羞得轰鸣炸开。
他那叫针吗……
男人捧起她的脸颊,吻再度落下,霓音心旌挥舞,阖上眼眸,甘愿和他一同堕坠。
窗外的明月腾空在黑夜中。
渐渐乌云弥漫,月亮退居幕后。
直至夜色渐深,霓园一片漆黑,只剩别墅四楼主卧的熏黄小灯亮到了时钟摆过零点。
如进梦中。
世界巅荡失衡。
又是一次恢复出厂设置,贺行屿抱着她从地毯上起来,面对面锢在他怀中,霓音羞得帮他穿戴,声线软得仿佛找不到支点,“贺行屿,你怎么还来……”
贺行屿嗓音如坠入深海,咬她唇瓣:“不是说答应我了加倍?”
“……”
这人这么认真的吗?
他拿过主动权,轻飘飘说了她一句体力太差,她气鼓鼓,故意呛人:“你弹药备得充足吗?别等会儿就偃旗息鼓。”
他笑了,灼盯着她:
“那就试验下。”
很快霓音就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哪个男人能禁得起这样的激将。
直至许久后,男人如暴风雨般的吻落下,霓音已经不知自己在何时何地。
贺行屿拨开她脸上的碎发,霓音脸颊粉茸茸的,贺行屿随后将她搂进怀中,呼吸沉沉,一切化为落在耳边耳边的轻柔一吻:
“我爱你。”-
一夜好眠,翌日,远方熹微亮起。
朦胧的雾浮现在明橙色的天光下,渐渐散去。
太阳渐渐升起,霓园一片宁静,人工湖泊被洒上浅金色的波澜粼粼。
如今冬尽春来,一层极浅的清新绿意盖在草坪上,后院海棠树一丝一缕的枝叶抽出了嫩金色的芽。
窗外天色已经大明,主卧的落地窗前拉着一层白纱。房间里的廊灯还开着,被晨光冲得褪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还带着缕一夜荒唐后的旖旎气息。
房间略显凌乱。
裙子、衬衣、西裤、领带等衣物缠裹,散落在地毯上,旁边的沙发上堆着昨晚半夜换下的被单。
此刻视野最中心,女人正在熟睡着。
女人面容姣好,纤长睫毛盖成浓密的一片,脸蛋莹莹发亮,唇瓣如浅樱般嫣红,如同水墨画中点缀上抹桃色。
女人未着衣物,慵懒如猫窝着,身上只盖了层薄被,浅柔的日光在其上抹了层光影,白皙如瓷的肌肤映照着昨晚男人留下的星星点点,如春天里刚刚绽放的桃花。
如此明艳一幕,谁看了能舍得移开目光。
贺行屿睡醒时,看到怀中小姑娘这副模样,昨晚刚消了的燥再度从心头冒出,伴随着餍足。
从前,他从未想过这样一幕独属于她。
她有喜欢的人,他只能压.抑心头念想,暗暗俺喜欢却没资格靠近,哪怕能走近她,也只能迫不得已用哥哥的身份,守着礼法上的边界。
所以昨晚看着怀中的小姑娘为他情/动时身子泛起的热,面颊的红,眼尾的泪花,以及情难自制主动用柔软承接凶/烈,抱着他甜丝丝撒娇喊他名字,都让他几欲近疯。
在商界声名鹊起,功成名就,事业所带来再大的满足也不及她给予的一切。
温柔拨开霓音脸上的碎发,到底考虑到小姑娘累一晚了,不忍再吵醒她,在她红唇落下一吻,就起身走去浴室。
外头天光大亮。
不知过了许久,霓音睡到自然醒来,卧室里空空荡荡,又只剩下她。
她迷糊犯困了会儿,最后翻了个身,慢慢坐起身。
薄被从白若凝脂的肩头滑落,明艷生香,粉红的几处印记细昭示着昨晚的战况。
意识渐渐回笼,几个小时候之前发生的许多画面如同电影剪辑的片段不受控在脑中回映,拉扯着人回到昨晚那不可描述的一夜。
经过最近几天的事,男人完全阐明他对她的心意,他们感情更近一步的同时,自然在某些事上,更加让人甜蜜到四肢百骸里。
每次更深的靠近,心脏都入过了电一般,心河波澜荡漾,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的人。
昨晚还有他叫的那一声声宝贝,还有最后时刻贴在她耳边一边猛烈一边亲昵说爱她,都让她心尖悸动,彻底投降。
霓音脸红想钻进被子里。
缓了好一会儿,掐灭一切缭乱的心思,霓音起身下去,打算去主卧里的那间书房拿行李箱的护肤品,昨晚进房,她的东西都放在外面。
她走过去推开门,谁知里头传出低沉的交谈男声,往里一看,竟然是贺行屿正坐在里头开会。
霓音愣住。
今天都这么迟了,这人还没去集团吗?!
男人闻声抬眼看她,小姑娘就半身裹了件薄薄的白绒披风,露出纤细笔直的长腿,如名贵骨瓷的身子白到发光,几乎是毫无遮掩,全盘落进他眼里。
他眼底泼进墨来,嗓音随着视线微顿,两秒后继续说话。
霓音对上他的目光,指了指行李箱,示意他继续开会,跑去拿东西,又跑回房间里。
过了一分钟,她再度推开门进来。
东西忘记拿了,再度跑去拿。
贺行屿抬眸看着小姑娘背对他趴着翻找行李箱,喉结滚动,眼底渐暗,泛着青色筋脉的冷白指尖转着钢笔,再度把黑眸压回面前的屏幕上。
霓音拿完面膜,跑回去。
过了会儿,她发现又有个面膜忘记拿过来了……
第三次跑进书房,贺行屿抬头看到她,眼底翻腾,几秒后放下钢笔,关掉了电脑屏幕,摘下耳机,一把推开椅子走了过去。
霓音找到东西,转头看他,感觉到他眼神的不对劲,赶忙要溜走,谁知就被一把攥了回来。
男人眼底暗火灼灼:
“一大早就来勾我是吧?”
霓音脸颊怦红:“我没有……”
然而男人哪会听她解释,一把把她抱起,披风顺势掉落,若隐若现的美景被揭开,霓音本来挣扎想逃,此刻只能羞得往他怀中缩得更紧。
他坐到办公桌前,把她面对面锢在怀中,霓音大脑空白轻嘤了声,看到还在通话中的电脑屏幕,脑中嗡嗡,羞得不敢出声,好在男人对电脑那头道:
“先到这儿,休息十五分钟。”
关掉了话筒和屏幕,霓音看着面前成熟矜贵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羞得脸红滴血:“贺行屿,你还在开会呢……”
搂住她抵在办公桌上,贺行屿开始造次:“你也知道我在开会?来来回回跑进来了几次了?衣服也不穿。”
她瞪大眼睛羞鼓鼓:“我哪里没穿了……”
“你那披风能遮住什么?”
男人俯脸吻她侧脖,薄热气息烧得她耳垂通红,“还说不是在勾我?”
后背是四四方方的书桌,面前是男人紧靠而来的身躯,一冷一热刺得她心口眩迷,紧揪住他衬衫衣角,眼睫轻颤,娇哼:
“我才没有,是你自己心思不纯……”
贺行屿黑眸沉沉,掌心点火:“面对音音,我心思怎么纯?”
霓音羞赧得说不出话,抱住他脖子,以为他真要又来一次,害羞说书房里没东西,贺行屿慢慢放缓动作,喑哑笑言:“逗你的,现在不行,十五分钟不够。”
昨晚按照次数平均算下来,十五分钟的确远远不够……
她面容如虾一般,贺行屿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柔声问她:“今天感觉如何?难不难受?”
她咬着红唇,“还好……”
昨晚贺行屿顾及到她前段时间太累又生了病,虽然时间久,但是每次都是绵长而厮磨,完全照顾她的感受,除了最后时刻有些失控外,其余基本时间都很温柔,体验堪称完美。
这种感觉,好是挺好的。
可是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像是隔了一层雾,没有探到那最真实的一面……
见她失神着,贺行屿落在唇边的吻把她抓了回来,“在想什么?”
她摆摆头,“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事情不多,早上居家办公。”
霓音莞尔:“明白了,你一定是想我了,所以才想在家里陪我。”
贺行屿笑:“嗯,是这样。”
温存一会儿,眼瞧着时间快到了,见他还没吻够,她害羞推开他,指尖戳他胸膛:“贺总,你要好好开会了,不能被这七.情/六欲捆绑。”
他搂住她,嗓音沙哑试图争取:“还有两分钟……”
霓音坚决从他怀中起来,看了眼刚刚所坐之处,狡黠弯眉:“给你两分钟,好好平复一下心绪,不然你这样有心思开会吗?”
小姑娘难得这么调皮,贺行屿眼底如墨翻滚,轻笑:“行,等我开完会。”
“!”
霓音害羞不敢看他,“我走了,不管你。”
捞起披风,霓音回到房间,揉了揉酡红的脸。
照他这么胡闹下去,她还要不要走路了……
洗漱护肤着,霓音收拾了好半晌,下楼吃了个早餐。
早上十点多,有一家她经常关顾的旗袍店按照她的尺寸,又送来了几款新到的旗袍给她挑选。
如今贺行屿经常给她买旗袍,还为她设计了专门放置旗袍的阁楼,她现在每天恨不得想把衣橱填满,买回来旗袍都来不及穿了,但还是忍不住收藏。
反正自己穿不了,也不能属于别人。
霓音感觉自己在这种事上也挺霸道的。
把所有漂亮宝贝都买了下来,霓音美滋滋提着衣服回到房间试穿,正巧夏千棠打来电话:
“宝贝,今天要不要去泡温泉,钱岸山的温泉最近特别火,咱们约一个?”
霓音想去,可正换着衣服,看到自己身上某些坏人留下的印记,又羞又郁闷:“不了,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咋了,你有工作?昨天不是问你,你说今天没通告吗?”
“不是……”
夏千棠反应过来,“你大姨妈来了是吧?”
“没有,”霓音轻声咕哝:“主要还是都怪贺行屿……”
没想到她这微小的声音被夏千棠捕捉到,对方问她怎么了,霓音磨不过她:“没怎么,就是被他欺负了。”
夏千棠听出这话仿佛话里有话,坏笑:“八卦地问一句,你说的是哪种欺负啊?”
霓音被她弄得小脸热乎乎的,穿好旗袍,羞闷憋出一句:“就是你以为的那种欺负,行了吧?”
夏千棠震惊:
“你俩这是终于睡了?!!!!”
霓音被她一惊一乍的声音冲得脸颊滚过热鸡蛋,嗔她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别天天把这么直白的话挂在嘴边,夏千棠笑咳两声:“那我换一个文雅点的,你和贺行屿终于入了洞房,有了夫妻之实了?”
“……”
闺蜜之间的话题向来上起高速是最快的,霓音更不想搭理她了,夏千棠笑个不停问她到底是不是,霓音走到镜子前看旗袍,故作淡定憋出几字:
“你不是都说了,结婚以后发生点什么很正常吗?”
夏千棠说没毛病,“我早就说了,音音你这么漂亮的,只要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你俩之间那是早晚的事,而且贺行屿这样的,身高腿长还有肌肉,你老公你不睡白不睡啊。”
霓音羞然,不过想到昨晚贺行屿双手撑在她两侧发力,全身肌肉蓬勃鼓动的画面,的确不禁让人血脉贲张。
夏千棠揶揄:“怎么样,体验过后贺行屿是不是属于那种兽什么欲爆发,冰山秒变火山,反差感特别明显的那种嘿嘿嘿?诶,我的那个暖/床礼物用上没?”
“……贺行屿才没你那么变态呢!”
霓音想到无论是第一晚还是昨晚,贺行屿在凡事上都温柔体贴,“人家很温文尔雅的好吧。”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再开发一下?”
霓音气笑,和夏千棠再聊下去就要自燃了,“讨厌你,不和你说了,我去试衣服。”
她羞得飞速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
这人光会打嘴炮,什么时候能来个男人收拾一下她……
她在镜子前扣着纽扣,正巧书房的门被打开,贺行屿走了出来。
霓音看到他,“你开完会了?”
“嗯。”
他走过来,目光落向她,“在干什么。”
霓音看着镜子,星星眼璀璨;“今早云水源送来几套新款的春季旗袍,我就挑了几件,这件如何?”
男人走到她身后,嗓音低低:
“好看。”
“你帮我后面拉链拉到顶一下。”
“好。”
男人慢条斯理应了声,霓音话落,却感觉他的举动反其道而行之。
后背接触到空气,传来凉意,霓音脑中哐当一下,就感觉身子被男人从后揽住,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中,她心跳踩空:“贺行屿,你干嘛……”
他指尖勾着拉链,把青蓝色布料褪去:
“你不是让我帮你弄旗袍么?”
女人面庞匀净,染上了一抹红:“我、我是让你帮我穿,不是让你帮我……”
他薄唇贴在耳边:
“我觉得现在是脱比较合适。”
霓音感觉到他的坏,整个人仿佛被升温加热,就听他意味深长的声音:
“开完会了,现在时间足够。”
霓音眼睫扑簌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身后的男人,深蓝色旗袍像是被一只盯了猎物许久的黑蛇缠上,完全纳入领地范围。
她嗓音濡湿:“马上吃午饭了……”
“先吃点饭前甜点。”
“唔……”
身子被牢牢往后按,她的脸被掰到一侧,贺行屿果断强势,烈炙的气息又急又准锁住她的红唇,像是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烈意。
落地窗前的白色纱帘随风浮动。
日光充盈洒落,照亮屋子里的每一处。
不像在夜里,此刻所有的明媚之景宛若暴露在日光之下,无处遁形。
气息搅动。
不断交织。
贺行屿一反常态吻得攻击性很强,霓音失去重心,要向前匍匐,可整个人被他强有力的双臂往后锢住。
她如反弓的姿势,脑中嗡嗡作响。
所有的呼吸都被夺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蔓延到喉咙口,让人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空气中,雪松气息被玫瑰清甜冲击,揉碎撞破原本隔绝千人之外的冰冷。
半晌他走去拿了东西回来,把她一把按住,哑声低蛊落在耳边:
“宝贝,看镜子。”
霓音没力气站稳,往前倒去,只能紧紧扶住面前的穿衣镜,看不清后方,只能感觉到一切变得未知,全部只剩下他。
捏着镜子指尖发白,她睫毛泪珠掉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男人,满脸通红:
“贺、贺行屿,呜呜呜,你坏……”
贺行屿喉结滑动,重重沉了口气,按住她腰,眼底血红赤烈:“音音,谁告诉你男人在性这种事上是温文尔雅的?”
第44章 艾希利
chapter 44
冬尽春来, 一天暖似一天。
临近正午,浅金色日光淡淡。
微风卷过,窗外海棠枝叶轻曳, 暖光融融。
无处可窥的别墅四楼主卧, 阳光穿过白色纱帘缝隙照进,却不及此刻室内的一片明媚旖旎。
霓音听到身后磁沉带笑的男声, 懵了两秒反应过来——
他果然听到了她和夏千棠的电话!
贺行屿说,在上海那晚第一次是顾及她身体,怕她不适应,昨晚是怕她感冒没好, 身体不舒服, 所以尽量收敛着。
可男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
在这种事上, 怎么能做到温和有礼。
也的确如他所说的, 此时平日里儒雅矜贵、沉冷肃穆的男人,看似穿着的衬衣周正平整, 未见褶皱,可实则一边掐住她的一水纤腰,一边挑着深蓝色丝绒旗袍开叉,强势略地攻城。
霓音张口呼吸。
白气洒在穿衣镜,时而浮现, 时而消散。
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她呜呜出声, 心跳怦然炸裂,羞涩得不敢抬头去看, 可余光里都是镜子中的自己和身后的男人。
霓音大脑像是闭路电视,眼尾冒了泪花, 如糯米糍粑的声音仿佛被石臼砸得粘稠甜软,娇声啜泣也是断断续续。
没过多久, 她就站不稳了。
“贺行屿……”
她讨饶,感觉像被放气的气球要瘪下,谁知道男人轻轻松松从背后把她一把抱起,她意料不到,眼前如闪过道光亮:“不要……”
双脚离地,猝不及防灭顶而下。
她直接哭出声。
贺行屿透过镜子看到,眼底烈燥腾翻,几秒后笑了声,吻上她耳垂:“音音怎么没出息?”
“唔……”
霓音像是一只风筝。
线被贺行屿拽着,不顾风的阻力一下又一下拉扯,她坠落一下又腾升得更高。
霓音受不住想逃离,可心底最深处却像是背道而驰般溢满强烈的满足,被不受控吸引着。
男人冷欲外表下竟然是这样的一面。
只在她面前展露……
过了会儿,贺行屿到底怕她羞坏了,抱着她转了身,让她平躺下。
男人倾身而来,着急拨弄旗袍盘扣,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脸红透了。
他说,要不是怕她心疼新买的衣服,他都想直接撕了。
霓音娇声嗔他:“你不许弄坏……”
贺行屿勾唇,“弄坏了赔你十条又何妨?”
她脸红轻嘤,贺行屿宽厚的肩膀如墙困住她,星星点点的吻落下,眼底沉沉:
“每次看到你穿旗袍,我都想这样。”
他的话和攻势如此直白,霓音脸色绯红,紧紧抱住他,心旌不禁曳摇,眼尾洇红。
……
日头升到正头顶。
窗外的风吹不开房间里的热。
他放纵,她也忍不住陪他放纵。
中途保姆上楼本来要来叫吃饭,到主卧门口听到里头的声响,哪敢敲门扰事,又默默退下。
这一荒唐早已忘却了时间,倒是彻底尽/兴。
只是初尝滋味的小姑娘哪禁得起这样。
最后一只雀鸟静静停在窗外的海棠树上,一切平静间,霓音被搂在怀中和他接吻,满了甜蜜爱意。
意识渐渐回归本位。
霓音睁开眼,时间逐渐清明。
女人像是刚泡过温泉,从水里捞出来,阖着眼眸小口呼吸着,贺行屿视线悬停在她上方,见她说不出话,低声一笑:“累成这样?都快晕过去了。”
她睁开眼看到他气息四平八稳的,哭唧唧:
“你不累吗?”
他笑,“是你体力太差了宝贝。”
霓音气得软绵绵锤他,贺行屿抹着她脸上的汗,低声含笑问:“这一次感觉好么?”
霓音暗恋板着脸:“不好。”
他哑声揶揄:“是么?那把我夹成那样。”
害得他差点三分钟就了事。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颊砰得如小番茄炸开,埋在他就肩头装死。
女孩子都爱温柔,可在某些场合有些事上如果太温柔总缺了点什么,她不得不承认,刚刚她才真正见到了贺行屿的反差感,那满足感是昨晚的翻倍,她好喜欢他这样。
她嘴上不承认,可贺行屿当然知道小姑娘的想法,一开始还怕她接受不了,好在他们很契合。
霓音没了力气,声音也沙哑,贺行屿把她抱了起来,倒了杯水过来,打趣:“缺水严重,先补充点水分。”
霓音脸颊如烤柿子,靠在他怀中喝着水,心里又骂他一句流氓。
彻底缓过来,他柔声道:“抱你去冲个澡。”
洗完澡,回到卧室,贺行屿去换被单,随后捞起地毯上的衣物,霓音走过去,看到他衬衣还算平整,只是西裤上晕开几处深色,是镜子前他抱起她时弄的。
她羞得不敢看,他笑,“不好意思什么?你弄的。”
这人……
贺行屿把旗袍还给她:“这件帮你穿上去?”
“不要!”
她现在对他毫无信任!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她羞恼拿回裙子,憋出几字:“以后我再也不穿旗袍了。”
贺行屿被逗笑。
霓音余光瞥到那镜子,和镜子所放置之地的毛毯现在的场景,都没眼看了,气鼓鼓咕哝:“还有,把那镜子也撤走。”
以后她都不想照了。
贺行屿笑意更深,揉揉她头:
“不用管,我去收拾。”
哼,他是罪魁祸首,当然他来收拾……
霓音拿了件新的裙子换上,已经感觉浑身像是被毒打一样,从昨晚到现在,运动量已经超标了。
她脸蛋红红,正好手机震动了下,夏千棠的信息进来,偏偏还不依不饶让她脸更热:
【宝贝,记得试试我给你们准备的暖/床礼物!!你穿上那小裙子,贺行屿绝对疯了。】
他再疯下去她腰都要断了……
她轻哼敲下几字:【用不了。】
夏千棠:【?】
霓音:【他肾虚。】
夏千棠:【??!!!】
换好衣服,霓音走出浴室,发现卧室已经收整干净,她走过去,看到贺行屿把空了一大半的小盒子扣上,放到抽屉里,她努嘴:“还剩得多吗?”
贺行屿搂住她,“不多了,再去买点。”
霓音脑中警铃大作,“不用,你可以省点用。”
“不想省。”
“……必须省点。”
他慵懒道:“省不了。”
有她在,他能省到哪儿去?
她脸红捶了他一下,胡闹完,贺行屿怡怡然牵着她走出浴室,下楼后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管家看到他们,神色未变,笑说午餐已经备好了,男人温声道:“上楼把主卧沙发上的换下来的两床被单拿去洗。”
“好的先生。”
管家离开,某人脸颊烧得像暖宝宝,贺行屿见此淡笑:“我们结婚了,这不是挺正常的?”
“……”
霓音害羞,被他牵到餐厅坐下,厨师端上来几份餐前点心。
贺行屿看了眼小姑娘,吩咐厨师:“这几天给太太安排点强身健体、补气血的滋补汤药。”
霓音:???
“好的,我拟好菜单给您过目。”
厨师离开,霓音想到他刚刚笑她没体力,小脑袋瓜已然察觉到了一切,不爽道:“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喝,你不需要吗?”
“嗯?”
“某些人那么卖力,你也应该多补补啊。”
贺行屿对上她气呼呼的神情,几秒后吊眉:“我说给你的滋补汤药是因为你这几天感冒刚好,给你补补身子,提高免疫力。”
“……?”
男人唇角弧度若有若无: “你想到哪儿去了,最近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
霓音喉间堵上一团棉花,连带着脸色涨红。
这人……太过分了!!!!-
堂堂家里女主人被这么欺负,霓音打不过骂不过又气不过,遂义正言辞最后提出半天的冷战。
一个中午吃饭,她都没搭理贺行屿。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里去挑剧本,下午贺行屿要去集团,走之前,他又是在她面前穿西装,又是在她面前系袖扣,仗着帅气的皮囊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青天白日的,勾/引谁呢。
她垂着头,竭力压制眼神,压根不搭理他。
末了他系好领带,垂眼看她:“音音?”
霓音充耳未闻。
“音音。”
霓音腮帮子微鼓,视线坚决不从剧本上移开。
男人眼里滑过道笑意,捏住她下巴,俯身看她,嗓音低沉撩人:
“冷战先暂停一分钟,嗯?”
她眼睫微动,红唇就被他吻住。
午后阳光惬意洒落,照在窝在贵妃椅上的她和一身西装缱绻吻她的贺行屿身上。
灰尘在光道中起舞。
空气中都泛着甜。
一分钟已是法外开恩,半晌她赶忙扯回理智,压下嘴角,冷酷无情地推开他:“一分钟到了。”
男人眼底撒着细碎笑意:
“请问贺太太要和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零一分。”她看了眼表,严谨道。
“不能再短点?”
“七点零二分。”
他笑了,末了吻了下她脸颊,低低嗓音落在她耳边:“宝贝,我走了。”
随后他揉揉她的头,拿上大衣,转身走出卧室,霓音被他这声“宝贝”撩得心肝波颤。
这人现在知道怎么拿捏她了是吧……
过分,实在太过分。
必须得给点教训。
霓音看完剧本,随后转头联系了姜贝贝。
迟些时候,霓音撑着太阳伞,走出别墅大门,她今天一反平时温婉清丽的打扮,一身高贵冷艳的玫瑰小裙子,踩着细高跟,戴着墨镜,白若春雪的脸蛋精致高贵。
上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姜贝贝被她这一身惊艳到,激动犯花痴:“音音姐,你今天好好看啊啊啊啊!我觉得这种冷艳千金风超级适合你!”
“前段时间糟心事太多,都没心情打扮。”
现在,她可要重新做回公主了!
霓音美美拍了几张自拍发了微博,引起粉丝激动舔屏,车子启动后,姜贝贝见她状态极好,“音音姐,你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吧?咱们要去哪里呀?”
“去逛街。”
“嗯?”
她慵懒莞尔:“购物,泄愤。”
半小时后,商务车驶达明恒旗下的商场,霓音到达平时她最喜欢的几家店,因为提前联系好,店里此刻只接待她。
霓音一走进去,SA热情上来迎接:“霓小姐,欢迎光临,您这是亲自来了,想要什么联系我们,直接送到家里就好了。”
“有时间,刚好出来逛逛。”
SA笑:“要不先上楼喝点下午茶?所有新品都在楼上,供您挑选。”
霓音应了声,转头看向姜贝贝:“你随便挑,我买单。”
姜贝贝激动。
呜呜呜姐姐今天是女王!!
霓音上楼,慵懒窝在沙发上喝下午茶,SA们拿着一盒盒珠宝首饰送过来:“霓小姐,您看看这是我们最近特别火的费兰公主系列……”
霓音试戴了下,心动得眉眼弯弯:
“要了。”
“这有这款橙钻的您也看看,您肤色白,这个肯定能驾驭得住。”
霓音也戴了戴,“这个也要了。”
“好的,这次我们也调来了几款典藏品……”
各种各样的皮包珠宝首饰送来,霓音喝着咖啡,左一句“要了”右一句“要了”,还独家定制了几款,仿佛要把店里搬空的架势,SA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越介绍越有劲儿。
霓音又给团队人手都挑了个包,最后算钱时,她拿出贺行屿给她的黑卡,神情怡然:“刷这张。”
刷完卡,保镖们拎着十几个袋子先拿到地下车库,霓音带着姜贝贝转战下一家店。
于是一个下午,森瑞董事长办公室里,贺行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时不时嗡嗡响动。
过了会儿,手机再度震动了瞬。
正在汇报的市场部总监看向对面的男人,以为有什么事,欲言又止。
贺行屿拿起扫了眼手机屏幕,放在桌上,长腿交叠,淡淡出声:“没事,你继续。”
“好的……”
待市场部总监汇报完离开,贺行屿这才拿起手机,看到从三个小时之前开始陆陆续续进来的信息: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890,000.00元。】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1,250,000.00元。】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740,000.00元。】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3,400,000.00元。】
【您账户4799……】
贺行屿看到,眉梢微抬。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男人翻动着上下十来条流水将近小千万的银行短信,含笑给自家太太发了条信息:【出门逛街了?】
那头,正在售楼部喝茶的霓音看到消息,眉眼弯弯,慢条斯理敲下几字:【不行吗?是你说的让我随便花,我就看看这卡什么时候能刷爆。】
很快,那头回道:
【随便试,想买什么都行。】
霓音拍了张周围环境的照片,懒洋洋道:【闲来无事,打算在钱岸山买个别墅,以后和千棠去这里泡温泉,全款八千七百万,这卡今天额度够吗?】
贺行屿拿出张纸和笔,写上几字,叫褚梁进来:【把这数目汇到太太卡下。】
褚梁立刻去办,过了会儿,霓音手机进来几条银行信息:
【您账户3312收到转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
【您账户3312收到转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
【您账户3312收到转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
三亿轻松进账,霓音收到贺行屿的信息:【想买就买,不够花再和我说。】
霓音傲娇道:【超了,又不需要那么多。】
手机震动了下,贺行屿:【多的就当哄太太开心。】
霓音弯起唇角,转眼看向一旁满心期待的售房部销售人员:“这套我要了,全款。”
“好咧!!!”
……
傍晚,天色暗下,霓音又定制了几款新家具,这才满足地打道回府。
东西买得太多,一车装不下,霓园又开了一辆车来,霓音先被接回了家。
回到家里,保姆们上前迎接,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进去,霓音也大方地给家里的人都买了礼物,大家开心道谢。
走到三楼,保姆们把袋子里的包包首饰衣服摆进分好区的衣橱里,霓音巡视着下午的战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保姆离开,霓音独自在衣帽厅试着珠宝,半晌门口传来淡淡的男声:
“今天战斗力就这样?”
霓音转眸,看到从集团回来的贺行屿。
男人手臂挽着大衣外套,长身而立,正倚在门上看她,眼底兴味盎然。
霓音傲娇咕哝:“我怕我花太多了,某些人到时候嫌弃我败家。”
男人扯了扯领带,含笑看她:
“败家也是我心甘情愿宠出来的。”
霓音压下梨涡,贺行屿走进来看她戴着珠宝,揶揄:“心情好点了么?还冷战吗?”
“!!!”
她都差点忘记这事了,赶忙看了眼手机,“还有一个小时三十三分钟。”
他无奈,“一定要这么严格?”
她哼哼不说话。
贺行屿笑着揉揉她头,先回房间换衣服,霓音试完珠宝,给夏千棠拍了张购房合同:【宝贝,我刚买的,别墅精装修,下个月叫上你和月月,我们一起上去住几天。】
夏千棠诧异:【你这什么情况?买房子了?】
【刚好逛街看到的,你不是说钱岸山温泉好,刚好买栋别墅,以后夏天还能过去避暑,平时可以租出去,租金也很可观呀。】
夏千棠:【你这是买房子像买包啊。】
霓音:【不心疼,贺行屿转的账。】
夏千棠恍然大悟:【他这是……补偿你?】
霓音:【那当然。】
谁让他中午那么欺负她。
正巧手机进来信息,是傅蔺征约群里几个人出来嗨,他刚好和容微月在唐源山玩,昨天山上下雪,风景很美,想着叫他们一起来。
唐源山在郊区,以红杉林景色出名,正巧明天周末,贺行屿回来问了霓音,霓音说可以,大家也都有空,傅蔺征发了地址,说准备着烧烤和火锅食材在山庄等他们,让他们今晚一起来山上住。
简单收拾了下,霓音和贺行屿去往唐源山。
一个多小时后,劳斯莱斯到达傅蔺征所在的庄园,驶达一桩别墅门口,里头容微月出来迎接:“你们来啦,就等你们了。”
“微月姐——”
霓音下车开心跑过去,山里的傍晚寒风凛冽,容微月笑着搂住霓音:“赶紧先进来,外头冷。”
三人走进屋里,里头开着暖气暖和多了,开放式的厨房里,食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夏家兄妹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霓音和贺行屿:
“你俩真是够磨蹭的啊,来太迟了,你俩厨房干活去!”
贺行屿牵着霓音坐下,说从家里带了两瓶酒来,傅蔺征从厨房过来看到,眼睛一亮:“89年的伊贡米勒雷司令,可以啊,原谅你俩了。”
霓音找容微月告状:“月月姐,你看看我哥,一看到酒就两眼放光,你得好好管管。”
容微月看向他,浅浅一笑:
“他随便喝,反正喝了酒今晚别想进我房间。”
傅蔺征舌尖抵了抵上颚,把酒瞬间放到桌上:“我不喝,你们今晚随意。”
“哎呦呦!!!!”
几人哄堂大笑,夏斯礼给容微月鼓掌:“月月牛逼,这是把阿征完全拿捏了!”
傅蔺征扯起唇角,把容微月搂住:“我听我老婆的话,有问题?”
“哎呦,你俩不是还没领证呢吗!”
“月月,他这暗示意味很强了,他这是日夜盼着娶你呢。”
容微月含笑对上傅蔺征的目光,“那得看他表现。”
傅蔺征注视她,嗓音意味深长:
“哪方面的表现?”
容微月被他逗得脸红,不搭理他。
眼瞧着人到齐了,大家可以到后院烧烤了,男人们把烧烤架摆到外头,点上炭火又弄上火锅,三个女孩子则把烧烤火锅食材往外搬运。
容微月拉住霓音:“音音,你感冒刚好,烧烤还是少吃点,我专门给你熬了点小米粥,养胃的。”
霓音笑嘻嘻:“谢谢嫂子,嫂子太好了。”
容微月脸红,说她变坏了,霓音笑说迟早要改口,还不如提前叫叫让她适应。
食材在外面烤着,霓音和夏千棠在厨房给大家切水果,半晌贺行屿端着一盘烤好的食物走过来,招呼她们吃,他走到霓音旁边,“累不累,我来切。”
她摇摇头,见她还不搭理他,男人挑眉:
“还冷战?不是时间到了?”
霓音轻哼,抬起下巴点了点墙上挂钟。
19点30分,还有三分钟。
贺行屿唇角弧度挑起,把烧烤摆在她面前,“要吃什么?”
霓音带着手套,正切着水果,闻言口水都快留下来了,眼睛亮亮,却忍着不出声,眼神示意了下盘中的掌中宝,贺行屿指了指烤香菇:“这个?”
她嘤了声,摇摇头,眼巴巴示意掌中宝。
贺行屿又指了牛肉串,“这个?”
她又摇摇头。
他拿起鸡翅,“这个?”
不是……
随后他故意跳过掌中宝,拿起烤鱿鱼,勾唇:“我知道了,是这个?”
……这人故意的是吧!
她脸色涨红,委屈巴巴不想搭理他了,男人低笑出声,拿起他第一眼就已经猜到的掌中宝,递到她嘴边,“不逗你了,尝尝。”
她咬了口,幸福咧嘴,在对面的夏千棠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嘴狗粮,一脸鄙夷:“你俩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霓音窘然一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贺行屿面前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幼稚,关键是他竟然愿意配合她的幼稚……
夏千棠说不当电灯泡,端着车厘子走了出去,贺行屿看了眼时间,“31分了。”
霓音唔了声,身子被搂住,无人在意的厨房里,男人俯身吻上她,研磨碾转。
心头炸开璀璨烟花。
半晌他停下看她,慵懒散漫的京腔捎上笑意:“怎么这么可爱?”
霓音脸颊如烫熟的虾。
最后俩人把水果端着出去,几人调侃他们在家里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出来还黏在一块,夏斯礼调侃:
“哪家联姻夫妻还这么甜啊?”
傅蔺征笑:“瞎说啥,不是豪门联姻,现在他俩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热恋期,小情侣都是要黏在一块啊。”
夏千棠记起一事:“之前音音还和我说过,对感情不抱幻想,结婚后和四哥和平相处就好,这哪里是和平相处啊?估计每天晚上都打架是吧……”
这话意味深长,大家笑哄,霓音对上贺行屿深长的目光,迥然:“之前说得我都忘了……”
夏斯礼笑着开了酒,给每个人倒上,说为着当中的两对小情侣和一对单身狗兄妹干一个,大家笑着举杯,傅蔺征拿起果汁:“我以茶代酒。”
“哈哈哈哈这人还记着呢……”
夏千棠揽住容微月:“月月,你让蔺征哥喝果汁,然后今晚你跟我一个房间睡哈哈哈。”
容微月:“我看可行。”
傅蔺征脸黑,大家乐个不停。
六人边吃边聊,霓音压根不需要动手,贺行屿帮她烤着,她只需要说爱吃什么就好,半晌夏千棠把烤好的一盘生蚝拿来:“行屿哥,这六个全你的,专门给你烤的。”
贺行屿疑惑:“你们不分点?”
夏千棠推给他:“没事儿行屿哥,你跟我客气干啥,我这边再烤,你尽管吃,管够。”
她说完,偷偷给霓音挑了挑眉,压低声音:“你让你老公多吃点。”
霓音:嗯??
过了会儿,夏斯礼也拿了两串羊腰子过来,着急招呼贺行屿:“阿屿,来,吃点这个,对身体好。”
贺行屿被迫接过,夏斯礼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兄弟,这东西我今天多给你买了好几串,你不够吃我再烤。”
贺行屿:……?
就这样,一会儿夏千棠送来生蚝,一会儿夏斯礼送来羊腰子和烤韭菜,贺行屿脸逐渐黑了。
……这些人几个意思。
烧烤局到了尾声,大家约着上楼唱歌玩桌游,霓音和夏千棠、容微月先进去准备饮料,三个男的在外面收拾。
夏斯礼整理着炭火,看向身旁的兄弟,拍了拍贺行屿的肩膀,啧啧轻叹:
“阿屿啊,最近几点睡?我看你有点黑眼圈。”
贺行屿冷脸看向发疯了一个晚上的夏斯礼,“……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斯礼摇摇头,忍不住感叹:“兄弟,音音不在,我就不和你含蓄了,你这逐渐奔三了不比年轻小伙子,不能拼命熬夜加班啊,得注意点身体,有些方面现在会有点力不从心,你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借助点药物,我下午帮你上网查了查,等会儿发你几款链接,不用谢啊。”
夏斯礼话落,一旁傅蔺征转眼看向自家妹夫,一言难尽:“贺行屿……你现在就要用药了?”
男人:“……”
过了会儿,霓音和夏千棠、容微月她们把饮料提到楼上,三个男人也上了楼。
“你们先唱,我去拿桌游啊。”
傅蔺征招呼大家进去,霓音正开心要往里走,忽而手臂就被人攥住。
诶……?
贺行屿推开旁边影音厅的门,把她一把拽了进去。
里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贺行屿落了锁,搂住霓音一把抵在门上。
她腰身被锢住逃脱不得,心脏重重一撞,一脸懵逼,男人俯身看她,气笑了:
“贺太太——”
“我听说你和别人说我肾虚?”
第45章 难忘
chapter 45
山里天寒地冻, 银蓝色夜幕一眼看不到边。
影音厅的门从内锁上,房间里昏暗的光影如同千里深海,此刻隔壁KTV的包厢还闷闷传来富有鼓点节奏的音乐声, 砸在耳边蕲敲得心脏加速, 越来越快。
霓音被抵在墙上。
视觉听觉都被面前的男人占领。
贺行屿的质问落下,霓音小脑袋瓜先是呆了下:“我什么时候说的……”
“那就要问你是怎么和你闺蜜说的了。”
“……!”
霓音突记起来今早和夏千棠开玩笑的那一句, 脸上炸开胭色,男人敛睫挑眉看她:
“难怪他俩今晚又是给我烤生蚝,又是给我羊腰子,这是听说了我不行, 要帮我健补来着?”
男人把她细腕扣在门上, 俯身而来, 灼灼黑眸认真盯着她:“所以, 宝贝是不是对昨晚和今天中午的体验不太满意?”
霓音脸上如印上烙铁,嫣红扑面, 没想到夏千棠这么信以为真,羞恼着急解释:“没有,我和棠棠是开玩笑的……”
“应该不是开玩笑。”
贺行屿嗓音低哑:“是我的表现还不够好。”
霓音想跳起来:“……没,已经特别好了!”
他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呜呜呜!
贺行屿大掌摁住她的后腰,更深压向自己, 低声贴在她耳垂:
“鉴于此, 为了我个人声誉——”
“我有必要当面和音音用行动澄清一下谣言。”
她脸红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扛起往里走, 她吓得忙抱住他,几秒后就跌入真皮沙发中。
两只细腕被他一把按住举到头顶, 肩宽窄腰的男人带着对比悬殊的力量感,吻了上来。
一开始的温柔似乎是错觉。
很快贝齿被强势闯进, 他刚刚含了颗糖,清凉的薄荷味在齿间散开,勾着她甜软气息角逐。
霓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会。
只是每一次逗挑都让她心脏如打了肾上腺素,根本架不住。
霓音巴掌小脸红扑扑的,眼尾濡湿,赶忙撒娇道:“贺行屿,我错了……”
他气息极撩:“哪儿错了?”
“我、我不该和别人乱说的。”
还说得和现实截然相反……
她让他别胡闹,隔壁还有人,他说现在后悔来不及了,“今晚我补了那么多,不得让你检验一下?”
她发现了,果然这人是斯文败类……
外表的正经都是假的……
掌心如鱼在深海探游,臂膀的青色脉络凸峥,蓬勃着热沸情愫。
他太了解她了。
仿佛面包师掌握了配方,轻而易举让一团甜面发酵蓬软。
到最后,她面对面无力靠在他怀中,男人却平静下来:“不是说要回去唱歌么?走吧。”
“??”
整颗心差一点点就能被抛到空中,这时候哪有骤然掉下来的道理,她哭哼骂他坏,他低声诱问:“那要跟我回房么?”
她咬着唇,纠结了好几秒,害羞轻应。
所有骨子里的大胆,都被他激发出来了。
把她抱起,男人喉结重重滚动,眼底深沉:“那就跟我去房间。”
走出门,霓音心惊胆战怕被人看到,如小猫缩在他怀中。
好在外头无人经过。
贺行屿抱她去了三楼。
十分钟后,迟迟没有见到人的夏千棠出门溜达了圏,还是没找到霓音,疑惑给她打去电话。
嗡嗡嗡……
房间里,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第三次亮起。
手机被捞起,黑暗中男人一边把小姑娘面对面抱在怀中,一边把电话递给她,淡然问:
“是不是要接一下。”
霓音心跳如鼓,被迫接起,那头问:“音音,我们都在唱歌,你和贺行屿人去哪儿了?”
男人突然进攻更甚,霓音疯了,压住尖叫的声音,快哭了:“我、我头有点晕……”
“啊?头晕?”
霓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努力拼凑字音:“是,我、我感冒还没好,可能有点晕车,现在贺行屿带我去休息下……我等会儿就来……”
“好吧,那我给你拿点药?”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
霓音从来没有想过楼下朋友们在唱歌,而自己和贺行屿却在楼上……
“行,音音那你休息着,我们先玩儿。”
挂断电话,手机拿不稳再度掉到地上。
这人太坏了,霓音软绵绵胭红,贺行屿搂住她,低声袭来:“晕车?”
“唔……”
贺行屿笑了,气息在耳边擦火:“嗯,这车上上下下地摇,是容易晕。”
“……”-
楼下的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窗外的夜色又深了几分。
房间里,秒针静静摆动。
直至一轮白月挂在天边,在贺行屿怀中,霓音失了神很久才缓过来。
末了缱绻厮磨间,霓音脸上布满泪痕,滢红一片,贺行屿轻拨开她黏着的黑发,再度确认:
“贺太太,我这样还算虚么?”
霓音哭唧唧:“不虚!”
他最强了好吧!
霓音后悔万分,赧然在他肩上咬了口,说打算和他冷战了,贺行屿揶揄:“刚才最后舒服成那样,现在吃饱了翻脸不认人?”
拿枕头盖住脸。
她想彻底屏蔽他的信号了。
短短两天下来好几场,如此频繁,是个人都扛不住,何况是本来就体弱身娇的小姑娘,累得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最后被贺行屿抱去了浴室。
不过嘴巴上喊累,她和贺行屿一样,如今因着刚打开新世界、体会到个中乐趣而总感觉食不餍足,而且他们感情愈发甜蜜,每每靠近都压制不住情愫,就像瘾一般。
在浴室也亲昵了好一会儿,不过楼下还有人,贺行屿还是收着时间不敢太过分,冲洗完出来,他给霓音穿好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正好震动了下。
来自夏斯礼:【贺行屿,一个小时了还不下来?行了知道你不虚,但是你俩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
刚刚夏千棠和霓音打完电话回去汇报,夏斯礼闻言就差点把酒喷了出来。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太了解对方,这哪是头晕回房休息,这是贺行屿把人逮回房间里欺负吧……
贺行屿淡定按灭了手机屏幕,换好衣服去找霓音:“累不累?”
“我只想躺着……”
她感觉现在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
给她喂了喂水,霓音缓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力气被他搂着走出房间,窘然忐忑:“等会儿下楼怎么说呀。”
关键是,她亲哥就在楼下……
她现在理智上头,知道自己有多大胆了……
贺行屿笑,“你不都说了吗,头晕。”
“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吧?”
已经发现了。
贺行屿压下唇角,“不会。”
到了二楼,俩人推开门,里头夏千棠在唱歌,另外三人正在打桌游,看到他俩忙招呼过来,傅蔺征看向霓音:“没事吧头晕?”
她心虚摇头,“没事,好多了……”
“药吃了没。”
“没,刚刚睡一觉就好了。”
夏斯礼笑着喝了口酒,挑眉看向他们,附和:“睡觉好啊,睡觉可太有用了,一睡就好。”
霓音:“……”
贺行屿冷眼看过去,夏斯礼虚握拳憋笑咳嗽,霓音偏开通红的脸,万幸的是傅蔺征心思也在容微月身上,倒没怎么多想。
霓音赶忙说去找夏千棠,坐到她旁边,夏千棠把饮料递过来,挤眉弄眼看她,压低声音调侃:
“看不出来啊贺行屿玩得挺花啊,你俩都等不到晚上是吧。”
霓音脸颊通红,嘴硬胡诌:“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是上楼休息了下……”
“呵,你看我相信吗,”夏千棠捏她的脸,“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霓音摸自己脸颊,“什么?”
“面若桃红,容光焕发,明显那方面生活特别滋润的那种。”
“……”
霓音本身就长得明艳精致,此刻眼尾胭红还残留着旖旎的风情,当真是小妖/精中的小妖/精。
霓音想到今晚事情的起因就来气,“主要都怪你。”
“怪我?”夏千棠嘿嘿笑,“怎么?我的暖/床礼物派上用场了。”
“……不是,是你今天又和斯礼哥胡说八道什么了?”
而后夏千棠听完事情起因,笑个不停:“那我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嘛,还想着给他多补补呢。”
补完全是她受着……
夏千棠憋不住笑:“所以,贺行屿这是完全不虚啊,不过看得出来,他运动细胞发达,又有肌肉,你这小身板可得悠着点。”
霓音瘪嘴:“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行啊,你老公同意就行。”
……
晚上六人嗨到挺迟。
一开始是唱歌,后来几人打起了□□,最后六人喝酒闲聊起了小时候。
问起大家最印象深刻的,大家聊起童年趣事,最后轮到贺行屿,男人想了想,只淡淡道:
“我从小就开始学商业上的知识,每天都过得挺无聊的,没什么趣事,唯一有趣的……就是身边有块黏人的小牛皮糖。”
几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霓音,含笑起哄,霓音莞尔嗔身旁的男人:“我什么时候成牛皮糖了?”
“难道不是么?”
贺行屿点起从前:“每次一见面就绕着我转,非让我陪你玩。”
夏千棠笑:“音音这是从小就把行屿哥当成老公来培养啊,小时候她最黏行屿哥了。”
霓音脸红否认,夏斯礼跳出来:“这件事我可以作证啊,明明我和阿屿一样大,音音也一口一个斯礼哥哥的,实际上还是和阿屿最亲,只敢闹腾阿屿,主要是怎么样他都宠着,有恃无恐,阿屿对别人都不这样,太双标了。”
霓音对上贺行屿的目光,压下唇角:“当时你真是这样吗?”
男人握住她的手,声音只有她听得到:“毕竟从小就是我未婚妻,能不宠着?”
霓音心间悸动,熏红的脸藏不住笑意。
聊到十一点多,时间已经挺迟,容微月困了,傅蔺征说带她回去休息,大家也说明天再玩。
霓音跑去和夏千棠说了声,随后回到自己房间,贺行屿看到小姑娘收整着东西:“在找什么?”
“收拾一下,今晚和棠棠一起睡。”
“?”
消息太过猝不及防,男人脸色黑沉,走过去把她拉到怀中:“怎么突然要去找夏千棠?”
霓音傲娇努努嘴:“我去找棠棠怎么了?我都多久没和她一起睡了。”
她点点他胸膛:“而且某些人自己反省下今天都做了什么,我可不会再掉进狼窝。”
贺行屿低声哄她:“今晚保证不闹你了好么?”
谁敢想,贺行屿这样在外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男人,有一天在她面前会这样。
霓音压下笑意,狠心推开他:“不行,我和棠棠约好了要并头夜话,你还是自己睡吧。”
“……”
软磨硬泡失败,最后贺行屿只能送小姑娘到夏千棠房间门口,不忘叮嘱她别晚上盖好被子等等,让她别着凉。
嘴巴上说让她早点睡,却一直攥着她放不开,霓音被逗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笑眼乌浓:“走了,晚安。”
小姑娘进了房间,贺行屿只能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二楼客厅里正在喝酒的夏斯礼,对方看到他,幸灾乐祸挑眉:
“叫你欺负你老婆,今晚人家不跟你睡了吧?”
贺行屿扯了扯唇:“你单身你有什么可嘚瑟的?”
夏斯礼嗤笑,倒了杯酒扣在桌面上,“单不单身现在不都一样?来,今晚咱们兄弟局,阿征是不可能出来陪我我们了。”
贺行屿看了看他,走过去坐下。
外头俩男人闲聊喝酒,房间里霓音和夏千棠各自洗漱完躺到床上,夏千棠手机进来夏斯礼拍来的照片,噗嗤一笑,拿给霓音看:“晚上你抛弃了贺行屿,他现在难过得在外面喝闷酒呢。”
霓音笑,“不至于好吗?”
“今天贺行屿全程眼睛黏你身上就没移开过,那张扑克脸难得有笑意,我感觉他彻底变了,音音你就是融化冰山的小太阳啊。”
夏千棠和她并肩趴着,托腮揶揄她:“现在你俩如胶似漆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实现生命大和谐后关系更进一步了?”
霓音脸热埋进枕头里,说和这个有关但不是因为这个,“是贺行屿和我正式告白了……”
“哇?!”
对她来说,如果只有性带来的快乐称不上幸福,她喜欢和贺行屿做亲密的事,不是因为事情本身,而是因为对方是贺行屿,所以她才感觉到甜蜜。
夏千棠问霓音告白的场景,霓音笑了笑:“也没什么很隆重的场合,就是当面很真诚的和我说了。”
虽然没有很隆重很浪漫,但却足够让她悸动甜蜜。
因为贺行屿对她的爱从来不是靠嘴巴讲,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包括鲍诗筠的事情都让她感觉到被坚定选择的感觉,这种是她曾经在宋詹那边得不到的,贺行屿却全弥补了。
夏千棠听着,心里也觉得热乎乎的,“我说什么来着,贺行屿肯定喜欢你,你之前还非说他是因为你们两家的关系才对你好,诶,我感觉他是不是喜欢你很多年了?”
霓音懵然:“我和他前几年都没见面,应该不可能吧,而且我高中喜欢宋詹他也知道呢,当时他没什么反应,应该是去年重逢以后,我和宋詹又分手了,他才对我有好感的。”
“也有可能,”夏千棠转脸看她,嘿嘿笑,“那你呢,你现在对贺行屿是什么感觉,喜不喜欢他?”
霓音白软软的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桃色,温吞几秒咕哝:“这还用说吗……”
“我知道了,肯定是不喜欢。”
“什么呀……”
夏千棠笑个不停,霓音羞赧挠她痒痒,“夏千棠!”
“诶呀我错了哈哈哈……”
俩人打闹着,夏千棠最后正经道:“挺好的,放下了宋詹,遇到了一个更好的贺行屿,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霓音心间温暖,“嗯,最好的安排。”
不是因为分手了才想起。
而是放下执念后,终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好。
霓音和夏千棠又聊了会儿,夏千棠工作了一天,累得很,就撑不住睡着了。
霓音今晚喝了酒,感觉思维反而很活跃,翻来覆去许久都了无困意。
拿起手机刷了会儿,越刷越精神,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感觉门外还有光亮,开门一看客厅的灯还亮着,隐隐传来说话的男声。
……都一点半了这俩人还在喝??
重新躺下去,霓音犹豫了下,给贺行屿发去信息:【你还没睡?】
很快那头倒是也反问她:【还在和夏斯礼聊天,这么晚还不睡?】
霓音:【棠棠睡了,我睡不着。】
一分钟后,手机再度震了下:
【开门。】
霓音小心翼翼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贺行屿站在外头,垂眼看她:“跟我回房间睡?”
她转头看了眼熟睡的夏千棠,轻应了声,随后贺行屿俯身,肌肉紧实的臂膀绕过她的膝盖窝,把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前走。
霓音心跳如鼓,紧揪着他衣服,小声问;“斯礼哥怎么办?”
“我让他回去睡了。”
刚刚他一脸悠然说霓音非要他陪着,不然睡不着,夏斯礼一脸鄙夷让他赶紧走人。
回到房间,贺行屿把她放到床上,霓音鼻尖弥漫着淡淡的酒味,看到他黑眸微红,不忍担心:“刚刚喝多少酒了?怎么又喝那么多。”
“和夏斯礼在谈公事。”
让她躺好,给她掖好被子,霓音见他不上来,“你还不睡吗?”
“去冲个澡。”
怕她闻了难受。
男人走去卧室,过了会儿洗漱完出来,房间里的灯彻底暗下,霓音微微迷糊,感觉身旁微微塌陷,随后就被捞入带着水汽的温热怀抱中。
淡淡的清冷香味拂来。
霓音睁眼就对上贺行屿看向她的眸,梨涡塌陷:“本来说好今晚和棠棠一起睡的,便宜你了。”
“你不是睡不着?”
“我喝酒了有点失眠,和你可没关系。”
“嗯,我是因为你不在而失眠。”
霓音闻言,心头甜蜜地主动勾住他脖子,献上红唇。
几秒后男人倾身而来,将温柔改为烈炙。
光影在房间暗暗浮动。
翻腾几许,霓音薄薄的真丝睡裙被弄得褶皱,细肩带从白到快要发光的肩滑下几分,像是欲盖弥彰的旎旖,皮肤软如豆腐。
贺行屿看着这幕,眼底更红,半晌堪堪停下,沉沉呼吸着,磁哑笑了:“还敢招我?”
霓音感觉到什么,小脑袋瓜懵懵的:
“不是喝多了不能那个吗……”
贺行屿低笑了声,抚开她脸颊长发,“那是得在挺醉的情况下,现在它当然能被你叫醒。”
霓音羞得说不要了,贺行屿当然也知道她身体吃不消,不能一开始就把她折腾怕了,后面可怎么办。
“没事,缓缓就好了。”
半晌被他重新拉进怀中,霓音对上他的目光,想到什么,啧啧感叹:“某些人之前不是还说我是黏人的牛皮糖吗,现在不嫌弃了?”
贺行屿笑:“什么时候嫌弃过?”
“难道没有吗?小时候你老是觉得我笨笨的,不爱搭理我。”
贺行屿敛睫滑过笑意:“没有,当时心里只觉得你很可爱。”
“真的假的……”
贺行屿淡淡言:“小时候除了你们几个,我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因为我父母离婚的原因,很多人会在背后议论我。”
父母离婚,父亲又娶了新老婆又有新儿子,贺行屿在外人眼中早就被边缘化了,豪门之间自然是利益捆绑,看到继母和生父对他的态度,大家自然也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有很多家族的家长不让孩子和贺行屿玩,因为怕惹贺行屿的继母不开心。
所以夏家兄妹和霓音、傅蔺征他们,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是灰色的黑白默片。
唯独霓音是照进来的那个太阳。
叽叽喳喳围绕在他身边,黏着他叫哥哥,给他分最爱吃的糖,哭得时候会扑进他怀里,开心的时候会在他面前转圈圈。
在她那里,他不是被人偏心冷落的孩子,不是贺家没有地位的长子,而是一个让她可以依靠的哥哥。
只是这太阳照亮很多人,从来不单单属于他。
霓音鼻尖泛酸,对上他的眼,就听他磁哑道:
“所以,从来没有嫌弃。”
“从前没有,现在……我只希望贺太太能更黏我一点。”
霓音眼红点点头,“贺行屿,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取消娃娃亲,你长大后真的会按照婚约和我结婚吗?你不会后悔没有了解过其他的女孩子,就被迫和我绑在一起吗?”
他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他和她带着婚戒的手十指相扣,哑声道: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绑定我。”
“可被这婚约捆绑,我心甘情愿。”
他看向她:“我早就说过了,除了你,我没想过别人。”
霓音眼眸掀起涟漪,红唇就落下一吻,贺行屿俯身将她搂进怀中,声音低得她快要听不清:
“霓音,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46章 碧翠丝
chapter 46
翌日, 太阳升起。
云山雾霭间,层峦叠嶂中橙光熹微乍现,日头如擦干的玻璃圆盘, 镀下柔和光晕, 消融着山间积雪。
六点多,霓音迷迷糊糊爬起来惯例看了眼工作信息, 见没有临时的工作安排就继续睡着。
八点多,贺行屿起来后先下楼。
在健身房锻炼完又冲了个澡,他走去厨房,看到大舅哥正在里头。
贺行屿一手拿着碗, 一手拿着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微波炉, 抬眉看到他:“醒了, 音音还在睡啊。”
“嗯。”
“要不要一起吃点三明治, 今儿个心情好让你这个妹夫沾点光,我刚好给月月做。”
“你做的能吃?”
“……爱吃不吃。”
贺行屿倚向料理台, 看向满目狼藉的台面和手忙脚乱的傅蔺征,默了默,“你刚刚是炸了厨房么。”
“刚刚是爆炸了啊,这微波炉特么有问题,我刚把鸡蛋放进去加热, 给老子特么吓一跳。”
“……”
“鸡蛋放在微波炉加热本来就会爆炸, 这是生活常识,傅蔺征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是……吗?”
贺行屿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 傅蔺征绷着脸轻嗤:“注意你态度,我是你大舅哥现在, 小心我告诉音音你对我不敬。”
贺行屿敛睫轻笑,“行, 我来做吧。”
贺行屿抹着吐司,傅蔺征想到某事打趣他:“对了,阿礼说你现在真得吃药了?没想到看过去身强力壮的,实际上挺虚。”
贺行屿脸黑:“……他胡扯的,谁现在要吃药。”
“那就好,不然我妹这么年轻就得守活寡,肯定得让她离婚。”
贺行屿冷脸看他,傅蔺征压下唇角,“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最后俩人给六人都做了三明治,迟些时候贺行屿端着早餐上楼,正巧夏千棠睡眼惺忪走出房间,瞧见他,当即问:“音音呢……”
“她在我房间,还在睡。”
这人怎么还是把人给拐回去了?!!
夏千棠一脸微妙,忍不住劝:“行屿哥,音音小身板很虚弱,你可别累坏她。”
贺行屿默了默,淡淡道:“她昨晚就是失眠了,太迟睡。”
“好吧,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
贺行屿回到卧室,霓音闻声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朦胧视线里出现了他,“几点了……”
她刚睡醒,叫他的嗓音如小奶猫般软软糯糯,半趴在被子上,肩带滑落,黑发蓬松铺散在身后,好似奶油般白皙的香肩半隐半露,身姿曼妙。
明艳至极,让人一早晨看到就燥气横生。
霓音闭眼半趴着,就感觉身子被人从背后搂住,拉进雪松气息的怀抱中。
“醒了么。”贺行屿的声音传来。
霓音眼皮子都不想睁开,“好困。”
霓音迷糊打盹,却感觉男人的吻如山间春雨淅淅沥沥落在莹白后颈,星星点点仿佛顺着蝴蝶翅膀往下,一瞬间如火燎过。
“嗯……痒……”
朦胧的头脑一下子被唤醒,霓音哼唧了声,紧揪被子,反弓着身子,心尖如被拨动的弦。
她绵软软嗔他停下,男人温声道:
“没事,你继续睡。”
他这样她还怎么睡……
最后她完全抱进怀中,后背紧贴他胸膛,她耳根泛红,男人磁哑声音转进耳蜗:“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霓音脸颊通红,感觉裙摆被勾起,霓音眼睫一颤,嗓音娇滴滴的都快哭了:
“不行,都有点肿了……”
像是蓄满水的海绵膨胀。
贺行屿笑了,“是挺肿的。”
霓音闻言耳膜嗡嗡作响,粉茸茸的面颊好似草莓团子,想埋起来,被他逗玩了会儿,她实在忍不住,往他贴得更近。
像是把他当成了工具。
把小姑娘的胃口带大,是个男人都有成就感,贺行屿眼底暗下,沉沉呼吸着,几秒后一把搂住她转了个身,让她面朝天花板躺在他怀中,膝盖弯成蝴蝶翅膀。
如大雨降下,重重拍打那枝叶。
没过多久,如蝴蝶振翅欲飞,掀起水面波澜风暴,冲击得她视野空洞,眼尾落下泪来。
不知何时被翻了过来,重新倒在他怀中,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她空白的大脑再度填上他。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没了力气黏在他怀中,贺行屿戏谑:“这工具好用么?”
她嘴硬,“不好用……”
“不好用几分钟就让你这样?”
贺行屿极坏地形容着她刚刚的模样,霓音听着从脖子红到耳根,羞得咬他肩膀,让他不许说了。
这人现在百无顾忌了是吧……
亲昵了会儿,霓音感觉腻黏得难受,贺行屿把她抱去了浴室,本来想把他赶走,谁知道男人非说要帮忙,差点又胡闹一次。
尝过那种滋味,是会越想要越多的。
他们皆是如此。
好在贺行屿这次带来的是小盒装,从浴室出来,霓音窝进被子里,拿过开封的小盒,就见里头已经空空如也了。
男人过来搂住她,霓音高兴道:“贺行屿,这个周末的额度你已经用完了,你接下来想都别想了。”
贺行屿笑了,“行李箱里还有一盒。”
“……”
他怎么可能就带这么点?
霓音想死了算了。
贺行屿说逗她的,接下来这两天不闹她了,的确怕她吃不消。
过了会儿从房间里出来,另外四人也都起来了,夏千棠看到音音:“行啊你,昨晚还是背叛我!”
霓音笑着说她错了,“今晚不会了,我坚决不走。”
“哼,你可记着啊……不过你昨晚干嘛跑走?”
“正好睡不着,贺行屿就带我回去躺着了。”
“我以为你们回去又进行下半场了呢。”
霓音脸热让她别胡说八道,“我们就是回去聊了聊天,谈起小时候的事了。”
她想起昨晚,记忆再度想起末了贺行屿的那句话: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心头再度泛起涟漪。
身子被搂住,贺行屿温柔的话落到耳边:
“过来吃早餐。”
霓音回过神,应了声,视线落向他们因为十指相扣而贴在一起的婚戒,唇畔不禁弯起-
在钱岸山玩了两天,时间转眼过得飞快。
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又和贺行屿亲密无间,霓音感觉特别轻松快乐。
周末后回到京市,几人又各自重新投入工作,霓音一方面参加着商务活动,一边和公司制订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挑选剧本。
而贺行屿这边,他出差要去外省视察一个分公司,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如今感情更深,这样的分离比以往更让人不舍,临走前一天晚上,霓音被贺行屿缠着缱绻许久,身子如泡进蜜水里,一点一点被他吞吃干净。
只不过这人前几天太放纵,作为惩罚,霓音只允许了一次,贺行屿怎能满足,只能让这一次比往日更加绵长到骨髓里。
霓音像是翻来覆去被烤焦的棉花糖,也不知道是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夜深归于平静,贺行屿抵着她额头,眸底压抑风暴:“这周欠着,下周回来慢慢还。”
霓音与他对视,面颊潮粉,眸莹莹水亮,倒是一点不怕他,傲娇嘟囔:“等你回来再说。”
反正,这一周他是只能吃素了。
晚上睡得太迟,第二天一大早,贺行屿没吵醒她,独自出发去机场了。
七点多霓音被闹钟叫醒,收拾完她顶着一头困倦,上了保姆车。
懒洋洋窝在座位上,女人精雕细琢的鹅蛋脸莹亮剔透,如瀑的黑发散下,天鹅颈蔓延而下的肌肤柔光似水,眉眼间带着慵懒的风情,只是看过去没啥精神,阖着眼眸想补觉。
姜贝贝:“音音姐,你怎么了看过去这么困?”
“昨晚太迟睡了。”
姜贝贝疑惑,最近没工作她哪需要这么劳累,又想到霓音最近这格外红润的气色,一下子明白了,八卦捧脸:“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贺总,他没让你早睡。”
霓音害羞点她脑袋,姜贝贝嘿嘿笑:“音音姐你最近这皮肤状态超好,一看就是特别‘幸福’。”
经过科学研究表明,那方面的生活可以调节激素水平和内分泌,霓音闻言脸颊更加透粉,轻捏姜贝贝的脸:“你最近学坏了是吧……”
姜贝贝笑着记起一事,“音音姐,我可跟你说,网络上很多人都在肖想贺总呢。”
姜贝贝说上周有个特别火的帖子,是贺行屿参加纽约金融会议的照片和视频。
视频里,他在台上认真谈着森瑞今年的目标,将近一米九的身形颀长挺拔,西装革履,微翻折往上的袖口露出蔓延而上的青络和筋骨突实的腕口。
他鼻梁上戴着副细边眼镜,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仿佛未沾染任何旎念,无欲无求。
贺行屿自身太有魅力,站在那儿就满了荷尔蒙气息,张力拉满,评论区都疯了,直呼老公,全是姐妹的裤衩子:
【难以想象贺行屿白天在公司文质彬彬开会,晚上把人按在床上d/irty t/alk会是什么样子啊啊啊】
【感觉贺行屿力气好大,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来哐哐撞,我受不了啊啊啊啊,爱了爱了[流口水]】
【这样一晚一定精疲力尽,姐妹们我身体好,就让我来替你们承受这份痛苦吧!】
【不是,谁能提供一个方法,这辈子到底怎样才能睡到贺行屿啊。】
【你们注意点分寸,这是我老公!!!】
霓音看着评论,不禁发笑,故意把帖子发给当事人,吃醋打趣:【贺总,你看多少人想睡你。】
过了会儿,那头男人回复:
【不是只有你睡到了?】
霓音面红耳赤,贺行屿又发来信息:【而且,结婚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没有听到某些人叫过‘老公’这称呼。】
这称呼是她唯一名正言顺能叫的。
是比“先生”更加亲昵的两字。
在嘴边转了转,霓音脸颊顿时像烤箱里的饼干,最后装死:【我去处理工作了。】
另一头,走去会议室的男人看到她的回复,眼底滑过极淡笑意。
随后,他面色恢复如常,叫来褚梁:“处理下这条帖子。”
“好的。”-
这几天,霓音和贺行屿各自忙碌工作。
贺行屿回京市的日期是在周六,而那天正好是傅老爷子八十岁的寿辰。
老爷子倒是不看重这个,想着一大家子人吃顿饭就好了,可傅司盛和霓映枝说这八十岁的寿辰不能草草了事,更何况还是傅祥庚这样的身份地位。
所以这两周霓音和贺行屿等家里人都在操办此事,地点定在了之前给霓音举办生日的庄园,家里亲戚都被邀请来给老爷子庆生,除此之外,傅家也邀请了走动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也算热闹。
贺行屿周六有推不掉的工作,只能赶傍晚的飞机回北京,估计得迟到,他打电话给傅祥庚表示歉意,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忙笑说不要紧:
“就一个生日而已,迟点又不要紧,阿屿你先把自己的事忙完,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切蛋糕。”
贺行屿柔声应:“好的爷爷。”
几天后的周六,早晨傅家一家人先去了庄园,庄园里被隆重布置着,贺行屿还安排人送来许多高档的食材和红酒,虽然他人在外地,还是挂心家里的事。
下午夏家、容家的人先来了,贺老爷子也来了,给老战友带来了寿礼,大家问到贺行屿,霓音说他在机场了,只是飞机晚点,估计要到八点多才能到。
傍晚亲朋好友陆陆续续来了,这些都是霓音和贺行屿订婚上请来的,都很熟悉。
傅司盛还有个弟弟和妹妹,和霓音同龄的有两个堂弟和两个堂姐,几家人平时都在世界各地生活,基本都不在北京。
傅家人都混得不错,只是傅司盛身为长子和傅老爷子同住北京,主要负责照顾老爷子,傅司盛又是继承了明恒集团,所以另外几家虽然和他们这边关系不错,但私底下免不了攀比。
几家人围绕着老子转,送上礼物,二叔傅司鸣和老婆唐凤梅是最激动的。
他们前些年也开了一家装修公司,育有一儿一女,儿子还在读大学,女儿傅晴和,比霓音大两岁,前年结的婚,去年年尾孩子也出生了。
一家人从外地赶回来,唐凤梅热情领着一家人给傅祥庚送上礼物:“爸,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万事安康啊……”
傅老爷子开心,最喜欢小曾孙,高兴地抱了抱:“感觉丰丰比之前长大不少啊。”
唐凤梅笑:“现在这个阶段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儿,丰丰说他是太爷爷第一个小曾孙,肯定要快快长大啊对不对。”
傅祥庚笑着看向傅晴和:“感觉晴晴胖了点,更好看了,现在生完孩子要好好调养。”
傅晴和含笑点头:“爷爷,我会注意的。”
一旁的丈夫于群抬手揽住她,笑说她现在是家里的重点照顾对象,唐凤梅咧开嘴角和老爷子夸赞女婿:
“于群对晴晴特别好,集团那么忙,生完孩子他还经常陪着,照顾得可细心了,俩人感情很甜蜜。”
傅祥庚点点头:“你们两个过得好就好,现在又有了丰丰,三口之家很热闹。”
唐凤梅笑:“这次于群本来在洛杉矶有个重要工作,知道爸要办生日,推掉了事情特意赶回来呢,特别孝顺。”
于群笑笑,唐凤梅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想见那人,好奇:“诶,行屿呢?他怎么没来?”
霓音温声言:“行屿这周出差了,现在正从外地赶回来。”
“啊?他可真是够忙的啊,时间卡得这么紧,等会儿寿宴就要开始了,他来得及赶回来吗?不得迟到了?”
霓音看了眼手机,“他飞机晚点了,估计得迟点。”
唐凤梅嗤笑:“这是你爷爷八十寿宴,你和行屿才结婚多久,他这也太不重视了,有什么工作不比老爷子重要啊?是你这个当老婆的没教育好啊,他对爷爷也太不尊重了。”
周围人神色各异,霓音哑然笑了笑,傅祥庚摆手柔声道:“行屿忙,那工作推不掉,不怪他。”
唐凤梅笑笑:“爸,您倒是为他说话,您这是把他当成亲孙子啊。”
一旁傅司盛脸色微沉出声:“阿屿虽说人没赶回来,但这次寿宴许多事情都是阿屿着人筹备安排的,怎么就谈上不尊重了?”
唐凤梅不敢怼傅司盛,“这样啊……”
沙发上,傅蔺征倒了杯水,翘起腿:“是啊婶婶,不怪阿屿,毕竟他管着那么大一个跨国集团,动不动就是几亿的合作,忙得没日没夜的时间哪有那么刚好?不像其他人那么闲,带着张嘴就来了,天天审判别人。”
傅蔺征向来说话就是毒舌,怼起人来不留情面,唐凤梅被小辈这么说着,又知道傅蔺征的脾气,脸色微僵,忽而失言。
霓音不便为贺行屿说话,担忧地轻轻揪住她哥衣袖,男人安抚性地看她一眼。
给贺行屿撑腰,自然就是给他妹撑腰。
傅蔺征哪能忍别人拐弯抹角说他妹。
话题被人转移,到了丰丰身上,傅司鸣说今年于群打算转移国内的事业,带着妻儿去国外定居,唐凤梅忙感慨:“当初于群在学校就追了晴晴好久呢,俩人谈了很多年恋爱了,不比联姻没感情,这种结婚了的夫妻就是不一样,两个人能相互扶持着,关键是男方得疼女方。”
这话一出,周围亲戚的脸色都呆住了。
大家神色各异,气温微僵。
这是明晃晃指着人嘲讽啊……
霓音闻言,敛睫淡淡提唇,一旁贺中安倒是淡笑出声:“这话倒是真的,两个人走进婚姻还是要看感情,当初我就想给阿屿安排几个相亲对象,可是怎么按头他死活都不接受,呦,你猜怎么着,他说他就想娶音音,只想和她结婚!”
唐凤梅笑意停住:“行屿这么痴情音音呢?”
一旁夏斯礼揶揄:“是啊,阿屿那是非音音不娶啊,就把她捧在手心上,森瑞的股份都给了她,结了婚转了几十亿的资产,这才叫好男人啊。”
当初因为彩礼问题差点谈崩的唐凤梅和于群听着,脸色五彩斑斓,尴尬得接不上话。
心情不爽,半晌唐凤梅和傅晴和去往洗手间。
傅晴和无奈拉住母亲:“妈,你够了,我们在大伯家面前有资格炫耀什么啊,这不是找他们打脸吗?”
唐凤梅打她:“打脸什么?我就看不惯他们家明里暗里嘚瑟的样子!不就是老爷子最疼他们吗,我们家是经济各方面不如他们,但是你和于群可是给傅老爷子生了第一个曾孙,婚后又这么幸福,就这一点就够把霓音比下去了,没看她刚刚都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幸福?”
“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商业联姻,那婚约一出生就定下来了,两家是有利益捆绑的,霓音就是傅家用来交换贺家利益的筹码,你没看贺行屿到现在还赶不回来,就是不重视,那些话都是借口。”
“可是贺行屿对外可挺维护音音的。”
“对外的面子谁不会做啊?毕竟两家关系摆在那里,你啊就是太天真,”唐凤梅叹气,“你说霓音,再受家里疼爱有什么用,婚后嫁给个不爱她的男人,痛苦一辈子。”
傅晴和轻笑,“有钱不就行了?”
“是,有钱,你看贺行屿在外面会在外面包/养多少个女人?就像贺行屿他爸,出轨了把前妻说踹就踹,搞不好贺行屿像他爸一样……”
唐凤梅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冰冷的女声——
“婶婶,在背后议论别人的家庭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吗?”
唐凤梅和傅晴和转头看到站在后方的霓音,吓了一跳。
霓音朝唐凤梅走来,眼底没有笑意:“看不出来婶婶还挺关心我的婚姻状况,担心我能不能幸福,您还真是很闲。”
唐凤梅干笑两声,“婶婶是担心你……”
“是担心还是奚落,您觉得我听不出来?”
霓音一双眸沁进冰水里:“我和我先生之间怎么样是我们的事,轮不到您揣测,而且您凭什么评判他,说他和他父亲一样?!”
霓音的话瞬间迎来了刚刚傅老爷子那帮人的注意,几人走了出来,难得看到性子柔和的霓音挂了脸,一了解事情经过,傅司盛和老爷子等人脸色都变了。
傅司鸣连忙指责唐凤梅天天胡说八道,傅晴和也出声为母亲道歉,傅祥庚沉声道:“行屿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清楚,不了解的人在揣测什么?我的生日让你们来是议论这个的?!”
唐凤梅被吼得心跳飞快,怂得立刻道歉,头埋得很低。
最后傅祥庚是看到傅晴和和小曾孙的面子上才没有赶人走,唐凤梅被傅司鸣私底下大骂了一通,让她闭紧嘴巴。
走回去,家里人安抚霓音别生气,霓音摇摇头说没事,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婶婶的性格,她被议论无所谓,但是那样说贺行屿,她听不下去。
傅祥庚拍拍孙女的手,“没事音音,他们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知道阿屿不是这样的人。”
“嗯……”
霓音在大家安抚下,平复了心绪。
六点,寿宴开始,唐凤梅没敢再说话,霓音也调整心情陪着爷爷。
寿宴上很热闹,敬酒不断,八点半,寿宴厅大门打开,万众瞩目的贺行屿终于出现。
男人一身灰色西装,浑身儒雅矜贵,刚刚从机场赶来,亲朋好友们看到他,目光当即被吸引,贺行屿手里提着贺礼,第一之间走到傅祥庚面前,恭贺爷爷大寿并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礼数周全,态度谦和。
傅祥庚等人看到他满是欢喜,都说无妨,招呼他赶紧坐下来吃饭,贺行屿走到霓音身旁,后者看到心心念念之人,眉眼弯起:“总算来了……”
“抱歉,没想到飞机会晚点。”
霓音笑:“没关系,平安回来就好。”
贺行屿坐了下来,先是给长辈们敬酒,唐凤梅看到他,又贱嗖嗖地忍不住过来打招呼,傅蔺征轻嗤:“婶婶,你之前不是还怪人家对爷爷不上心,数落了一通,现在见面了倒是热络啊?”
唐凤梅尬笑:“我现在知道了,是行屿忙。”
贺行屿不明所以,很快手机震动了下,是夏斯礼发来的信息,他看着黑眸滚动,握住霓音的手:“抱歉音音。”
霓音懵然,“怎么了?”
“以后我会把工作安排好,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他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不是因为自己被指责了而生气,而是因为造成这样的事情让她为难而难受。
霓音感动握住他的手,“都是小事情,过去了,没关系。”
他们都在为对方付出,更是需要互相体谅。
敬酒时,贺行屿陪着霓音去见女方这边的亲戚,贺行屿全程牵着霓音,看向她的眉眼写满柔和缱绻,自然而然地亲昵骗不了人。
亲戚们打趣他们这对小夫妻恩爱,贺行屿垂眼看向霓音,柔声言:“能娶到音音,是我今生有幸。”
霓音怔然得看向他,鼻尖微酸。
听到这话,唐凤梅等人纷纷诧异,看着贺行屿如此重视霓音,也傻了眼。
两个孩子感情好,大家都看出来了。
霓映枝见此也打趣:“我还记得之前音音说,结婚后和四哥以后相敬如宾就挺好,现在看来,哪是相敬如宾,简直是恩爱得不能再恩爱了。”
霓音对上贺行屿的目光,面色羞红。
迟些时候,大家一起陪着傅老爷子切蛋糕,也送上礼物。
贺行屿和霓音一起送了份厚礼,就是直接在苏市买了一栋山水庭院,以后傅老爷子夏天可以过去避暑,这次贺行屿出差,也顺道去实地看了看地方。
这礼物昂贵又有排场,之前还嘚瑟的唐凤梅说不出话来。
切了蛋糕,今晚除了唐凤梅,大家都很开心。
贺行屿也陪长辈们喝了许多酒,大家找他喝,他都没有推却,霓音在一旁看着都不忍担忧。
迟些时候,寿宴终于结束,和长辈们道别后,霓音则和贺行屿去了山庄的一栋别墅,今晚他们在这里休息。
坐到客厅沙发上,霓音看向贺行屿,柔声言:“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你坐着休息下。”
霓音先去给男人泡了一杯柠檬水回来,就看到贺行屿在后院,还在接工作电话。
这几天忙成这样,又匆匆忙忙赶回来,还喝了这么多酒,能不让人心疼吗……
通话结束,霓音走过去,把柠檬水递给他:“你先喝点。”
贺行屿喝完,把霓音拉得面前,霓音抬头看他,声音轻轻:“四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点。”
“都叫你少喝点了。”
霓音看着他眼底黑灼,略失清明,凑过去咕哝:“贺行屿,你现在意识还清醒吗?”
“我也不知道。”
贺行屿靠着落地窗,“不然你问我点问题?”
霓音弯眉:“我你还认得吗?”
男人扯起唇角:“不认得了,哪位?”???
“连我都不认得了!”
她气鼓鼓想走,就被他按进怀中,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这是我太太,怎么可能会不认得。”
霓音轻哼一声,“贺行屿,你知道世界上最笨的人是谁吗?”
“谁。”
“当然是贺行屿了,你说是不是?”
贺行屿扯唇,“嗯,是。”
“贺行屿最笨了,你重复说一遍。”
“贺行屿最笨了。”
霓音眉眼弯起。
这人真的喝醉了吗?!!!
她笑着触碰他细长的睫毛,笑眼乌浓,男人敛睫,几秒后自嘲一笑,低哑出声:“贺行屿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嗯?为什么可怜?”
贺行屿看向她:“他很爱霓音,想结婚后对她好,让她慢慢对他动心,可其实霓音根本不爱他。”
霓音呆住:“谁说的……”
“今天你妈妈都已经说了,你只想婚后和我相敬如宾不是么?在外人面前维持着表面的恩爱,我也只是你名义上的丈夫。”
“不是……”
贺行屿靠着窗,阖上眼眸:“我都知道,你不在意我,我也从来不奢望。”
霓音闻言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着急解释:“不是的,一开始我是那么打算来着,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而且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你这几天出差,我特别想你,今晚看到你回来我就好开心……”
“我不想和你相敬如宾——”
她红了眼,主动扑进他怀中:“贺行屿,我喜欢你,很喜欢,真的,你不要不相信……”
她说完,忽而听到头顶落下一声低笑。
嗯???
她愣住,抬头就对上贺行屿藏着笑意的眼,反应过来:“你是故意装醉的?”
她脸冲上红晕,就被贺行屿搂住,一把抵在落地窗上,男人俯身看她,黑眸爱意翻滚:
“音音,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
第47章 珊瑚果冻
chapter 47
霓音被抵在落地窗上, 男人的话落在耳边,她抬头对上他翻斥滚滚情意的黑眸,脑中轰鸣, 如投入了枚小型炸弹。
这人竟然装醉逗她……!
霓音想到自己刚刚着急忙慌黏着他告白的画面, 脸颊骤然冲击开血色,气恼羞嗔:“贺行屿你过分, 亏我以为你真的喝多了!”
贺行屿唇角弧度浅浅:“我喝没喝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喝多不是么?”
“……”
霓音耳根如熟透的甜虾,不知道该躲哪儿,脸只能埋进他胸膛, 贺行屿慵懒笑意更深:“告个白而已, 至于这么害羞?”
“……”
男人褪去沉稳冷矜, 此刻眼底挂着疏懒, 像是在逗误打误撞主动钻入狼窝里的小白兔。
听到告白两个字,霓音脑中再度回放起刚刚说的话, “我、我是乱说的,你别当真……”
她羞得打算走人了,谁知下一刻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诶……”
她吓得赶忙抱住他,男人走到沙发坐下,她侧坐跌入他怀中, 身子就被牢牢锁住。
她对上他的眸, 贺行屿犹如深潭的眼倒映着她:“刚刚我说的那些,不完全是在逗你, 有些的确是我曾经的想法。”
霓音呆住。
贺行屿握住她带着婚戒的手,“一开始我提出想和你结婚, 是在你和宋詹分手不久之后,你同意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条件合适, 又认识多年,所以想和我试试,而且当时你对爱情失望了,所以对婚姻也没抱什么期待。”
霓音一直是小女孩的心思,天真烂漫,她幻想过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在她生命里,和她相识相爱,在爱情中走入浪漫的婚姻殿堂。
曾经以为宋詹是她的白马王子,可是多年喜欢换来背叛,她的幻想破灭了,她回到现实,发现她身处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遇到不掺杂利益的感情。
贺行屿温柔注视她:“结婚之后,如果我直接告诉你我地心意,我怕会吓到你,让你退缩,我知道对你来说婚后相敬如宾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你不想再受伤了,所以我只想对你好,让你慢慢感受到,慢慢喜欢上我。”
霓音闻言,眼眶冒出酸涩,贺行屿看着她,眉眼热炙:“我把全部的选择权都交给你,不做勉强,所以我尊重你任何决定……包括,你不爱我。”
听到他这句话,霓音不禁落下泪来,男人温柔擦掉她的眼泪,“傻瓜,哭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他:
“贺行屿,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她真的不知道贺行屿有多爱她。
她所有的心思他都知道,却从不点破、留给她空间,很多在她看来以为他是出于责任所做的事情,原来背后都是他的深情和从不后悔的偏爱。
贺行屿拿纸巾擦她脸颊,磁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所以,刚刚音音的那些话是真的么?你说你也喜欢我。”
霓音双眸泛红,却仍旧莹莹发亮,真挚回望他:“是真的,我也喜欢你……”
霓音咬了咬红唇:“一开始结婚的时候不喜欢,只是觉得和四哥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后来你让我把你当成真正的先,我也慢慢放下过去的事,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曾经受过的那些伤也不会再让我难过了。”
患得患失,是说明还没遇到那个真正爱你的。
就像她之前说过,在感情中如果你被一个人热烈爱着,你是一定能够感觉到的,贺行屿的爱,她感觉到了,被填满了,被治愈了。
遇到过更好的,谁还会惦念曾经失去的。
不是白马王子。
贺行屿是她的骑士。
想到之前他的话,霓音轻轻弯起梨涡:“你之前说过的,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情有独钟……”
她看向他:“我现在对我的先生,便是如此。”
如浪腾起的爱意破堤而出。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有一天从他深爱的小姑娘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贺行屿扣住她的后颈,吻落了过来。
甘甜和清冽气息全然织缠。
一瞬间放电到百骸四肢,划破所有遏制的情愫。
霓音心底被烘升热,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自开齿关,迎他探索攻破。
气息又急又烈,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里,男人喑哑气音从唇泻出:“我爱你。”
他低声说了一句又一句爱她,仿佛满腔爱意终于找到宣/泄口,吻得愈深愈烈,宽大掌心微曲,胡乱穿过她发间,把她往怀中按得更紧。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切断淹没她所有理性的思绪,只随从本能更加烈热地回应他,告诉他她的情意。
半晌,她被顺势放到,陷于沙发上。
男人倾身而来,扣住她的细腕压到头顶,咬住她的红唇。
霓音心跳加快跳动的频率仿佛快要脱离地心引力,炸耳作响,男人暗青色脉络蔓延鼓动的双臂压满力量感,嗓音低哑:“音音,帮我把领带解了。”
霓音双眸柔情似水,看着他外表仍旧斯文矜贵,可眼底却暗藏汹狠,闻言她压着心河的波澜,触上那灰黑色格子领带。
很快,领带被扔到旁边。
“继续。”
霓音轻嘤了声,心跳如鼓,感受到他的吻星星点点落下,她心猿意马,玉瓷般的指尖微颤,努力拨着白色衬衫纽扣,贺行屿低笑:“怎么这么慢?”
“我……”
她都快被亲晕了……
衬衫掉落地面,霓音触到男人已然汗涔涔的硬朗身躯。
她骨架小,身板瘦弱,男人肩膀的宽度快要顶上她身子的两倍,白若奶油的她被他完全笼罩住,体型差看得让人血脉贲张。
贺行屿很快把她双臂抬起,霓音感觉空气凉意袭来,瑟缩的一瞬间,下一刻热凶的吻就如大雨降落世界,拉入坠入更加热沸的大洋。
半晌他堪堪停下,不像是情意平缓,而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贺行屿碰到她纽扣,沉沉呼吸悬停在她上方,注视她:“套在哪儿?”
都分开一周了,他们现在是一碰即燃。
他扛不住了,拥抱和接吻哪够,想要找到爱意更直接宣泄的出口。
霓音大脑晕沉沉,从打散的思维中努力捞起一点意识,羞涩开口:“放在行李箱里了……”
昨晚他们打电话时,得知今晚没回家,贺行屿只淡声说了句,把“生活必需品”带上。
霓音听懂,故意说不想带,男人说不带也没事,明晚直接找庄园里的工作人员要。
简直坏死了……
贺行屿立刻站起身,走去门口把霓音的行李箱拿进来,打开翻了半天没找到,气息愈发沉重:“在哪儿?”
“那个隔层,你拉链拉开……”
贺行屿打开,谁知道从里头只抹出一片,黑眸一顿,“就一片?”
霓音眉眼弯起,傲娇嘟囔:“是啊,我就带了一片,不够用吗?”
她明知故问。
这么多天没见,这根本不够开胃的。
贺行屿拿着走回来,强势将她搂进怀中,大掌揽住她腰,咬她红唇,“故意的?”
“再多带点,我怕我明天起不来了……”
他的吻重新落了下来,彻底掀起暴雨。
来不及上楼。
就在别墅客厅里。
许是刚互诉衷肠,听到小姑娘亲口说爱他,男人抛弃往常能让她先适应的温柔和缓,又急又烈。
大雨砸在海面。
风吹浪摇,砰訇作响。
旷了一周,霓音哪能受得住,大脑骤然断线空白,如沉到海底水蔓延到鼻息。
“贺行屿……”
因为在独栋小院,霓音没刻意压了声音,她声线细软,本就清甜软糯,婉转几调之后带了点哭腔更是甜腻得不行。
贺行屿耳膜嗡鸣,发红的眼再度蒙上暗沉,从背后捂住她嘴巴,沉哑气息落在她耳边:“宝贝,你再叫我就要疯了。”
“唔……”
霓音眼尾洇开胭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彻底失去四肢掌控权,被他彻底统领。
窗外乳白的淡淡月色透过大面积的落地窗洒进,搅动一室,如大海泛起粼粼月光。
情愫渐深间,贺行屿汗珠从下颌线滴落,垂眼直直注视她,虎口按住她腰,一遍又一遍找她确认:“爱我么?”
他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怕醒来以后他再度回到那个高三的雨夜,她告诉他她有了其他喜欢的男生,只想和他取消婚约。
霓音对上他赤诚独独装下她的眸,鼻尖泛酸,主动吻他:“贺行屿,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爱意升温到极致,末了霓音被他重新捞进怀中,吻落下,慢慢由烈转柔。
窗外月光淡了几分。
前所未有的程度,像是掉入水中被打捞起,两人都缓了好一会儿,霓音趴在他怀中,眉眼被吻了下,贺行屿拨开她脸颊碎发,低声问:“舒服么?”
和爱的人这样甜昵到最深处,加上贺行屿从硬件还是后天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答案怎么可能是否定。
霓音闷声轻应,贺行屿低笑:“感觉最近身体好了点?前几次根本撑不到现在。”
霓音面色酡红,轻咬他肩膀,嗔他:“你怎么那么厉害……”
霓音埋起如苹果的脸,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儿,情意再度被挑起,男人又再度吻上她,霓音也不禁攀上他肩膀,主动回应。
毕竟这完全达不到平时的标准,一顿对她来说又何尝够了。
半晌,贺行屿还是停下,霓音疑惑间,贺行屿说不能再继续了,“你只带了一片。”
霓音扑闪睫毛,咬了咬嫣红的唇瓣,忍不住轻声道:“其实还有……”
“嗯?”
她又指了指一个位置,贺行屿去打开,就发现是新的一盒,霓音咕哝:“我刚刚故意逗你的,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
贺行屿勾起唇角,“我明白音音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
拿着盒子把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你今晚不想睡了。”
“!!”
呜呜呜她突然后悔告诉他了……
走进房间,她再度被放平,他倾身而来,她嗓音温软想求他这次别太久:“贺行屿……”
“还这么叫我?”
“……”
“还没小时候自觉。”
她想到小时候黏在他背后不知羞的模样,面颊爆红,男人低声蛊问:“现在是不是要换个称呼了?”
她面颊烧红,几秒后红唇吐出甜软二字:
“老公……”
这两个字甜到骨子里,霓音说完,贺行屿彻底疯了,滚热气息落下封住她唇。
窗外沉静如水。
夜色格外漫长-
一夜过去,众星消失。
太阳抹掉霓虹色彩,橙黄日光倾斜而下,大地被洒上初春的明媚。
霓音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翻了个身,眼皮被阳光刺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去拿手机,谁知翻身一动就感觉酸楚从腰蔓延开来,像是遭遇了一顿毒打。
昨晚贺行屿兴致极好,不同地点翻来覆去折腾了她好几次,哄着她一遍又一遍叫老公,快凌晨两点了才偃旗息鼓。
攒了一周的力气全花出来,她都快要死了……
霓音气鼓鼓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流氓,看了眼手机里有无工作信息,忽而听到开门声传来,她抬头看到贺行屿走了进来,立刻背过身去。
贺行屿忙了会儿工作后回来看她,就见霓音裹紧被子,缩成一团,气鼓鼓背对着他,一身淡粉色的睡裙,像个裹起来的草莓奶油毛巾卷。
昨晚没收敛时,就猜到了她今儿肯定要生气。
男人勾唇走过去,“醒了?”
霓音腮帮子鼓鼓,故意不说话,阖着眼眸装睡,就感觉身子被抱住,雪松檀木香逶迤萦绕而来,男人声音落下:“生气了?”
她脑袋更偏了点,见她不理他,他悠然道:“再不说话我再去拿套了。”
“??!!”
她瞪大眼睛说不许,可开口的一瞬间,就更加生气了——
她怎么哑了!
她哭唧唧,“贺行屿,我今天不想讲话了。”
男人发笑,去给她倒水,霓音喝完被他搂进怀中,她控诉他昨晚行为,“我身上都酸死了……”
“我帮你揉揉。”
她给他指着,印子不浅,小姑娘皮薄娇弱,一用力就红,哪能受得住他这样的力气,当下俩人都愉快不说,可第二天她才知道放纵的后果。
贺行屿见此心疼,柔声道歉,帮她按着,霓音戳戳他胸膛:“罚你睡两天客房。”
“惩罚这么严重的么?”
“当然。”
他笑,“那你有想过第三天我回去睡会发生什么吗?”
“……”
这人拿捏她了是吧!
打情骂俏了会儿,霓音哑声说肚子饿了,贺行屿抱她起来去洗漱。
收拾好走出独栋小院,去往庄园里的餐厅,霓映枝和傅司盛还有两位老爷子也在吃早餐。
过去后,几人让他们坐下吃点东西,霓映枝问霓音要喝什么,霓音看了眼桌面:“我喝牛奶就好……咳咳……”
大家听到她这沙哑的声音,纷纷呆住。
“音音,你这声音怎么哑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感冒了?”
霓音对上罪魁祸首的眼,面颊升高温度,尴尬:“没、没感冒……”
一旁,贺行屿淡声道:“不是感冒,是唱曲子唱哑的。”
“曲子?”
贺行屿对上霓音视线,淡淡一笑;“嗯,昨晚音音心情好,非说要给我唱昆曲,把自己唱哑的。”
大家知道霓音是会唱昆曲的,纷纷了然,贺老爷说霓音昆曲唱得很好听,贺行屿含笑看向面颊冒红的小姑娘,眉梢挑起:
“嗯,是很好听,娇中带柔,悠扬婉转,绵长悠然,改天希望能听贺太太再给我唱一曲。”
霓音:“……”
唱个锤子……她再也不“唱”了!-
为着唱昆曲这胡扯八道的事,霓音又坚决实行了半天的冷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贺行屿再度记了一笔,腹黑+1.
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人这么坏呢。
她算是看透了,这人外表的成熟温润、翩翩有礼都是假的,之前伪装得太好,把她都给骗了。
闹归闹,两人的甜蜜长辈们都看在眼里,如胶似漆在庄园住了两天,周六下午的时候傅司鸣一家先回去了,临走前傅晴和私底下来找霓音为母亲和她道歉,希望她别生气,霓音和傅晴和关系还算也好,说没有再放在心上。
昨晚贺行屿一来,唐凤梅见着他对霓音是真重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看过去比订婚的时候亲近了许多。
毕竟如今他们如今是真的有了感情,站在一起哪怕对视都能甜得拉丝,自然不需要对外伪装恩爱。
见他们这样,唐凤梅也没有了可嘚瑟的,屁也不敢再放一个,毕竟阴阳怪气两句过过嘴瘾就算了,森瑞他们还是不敢惹的。
……
周末过去,霓音和贺行屿又回到了霓园,过起了他们的小日子。
生怕男人又胡闹,回到家后,霓音晚上特意把卧室抽屉里的小盒子都藏了起来,贺行屿知道后被她逗笑,“你这招治了标能治本么?”
“怎样才能治本?”
他语调幽幽:“换个老公。”
霓音想了想,“那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你竟然还有点犹豫了?”
霓音绷不住笑,扑进他怀中,“不犹豫,我肯定舍不得换,毕竟……我老公超有钱。”
霓音乱说话的下场,就是晚上在贺行屿多番折磨之下,最后禁不住诱乖乖把小盒子拿了出来,心甘情愿被他吞吃入腹。
翌日霓音醒来,罪魁祸首已经去集团了。
贺行屿有着超强的自律性,虽然现在晚上的睡觉时间因为有了和霓音的炒菜生活后不得不打破,但是早晨起来的时间和锻炼时间还是雷打不动。
除了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他是失控且失去理性的,其他在处理工作的时间段,男人都超级理性平静,不苟言笑,说一不二。
所以在外人眼中,贺行屿仍旧是那个冰冷严肃、不近人情的在上掌权者,公司里的人都怕他,但是又喜欢森瑞的待遇,于是私底下都称呼他为最会赚钞票的宇宙级制冰机。
早晨贺行屿忙完一切准备出门前,霓音还在熟睡着,他走了过去,迷迷糊糊把小姑娘拉过来亲了亲,她意识模糊轻哼抱住他脖子,就被他揉揉头:“再睡会儿,还早,我先去集团了。”
“嗯……”
“今天有点冷,多穿点衣服知道么?我已经交代了厨师,给你炖了碗红枣银耳汤,补气血的。”
“知道了……”
他又吻了吻她红唇,说等会儿她到集团了再给他发信息,霓音应了声,松开手,贺行屿才起身离开。
关上卧室门往外走,他垂眼看着无名指的婚戒,最后只能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出发去往集团。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
早晨的例会是九点的,贺行屿在办公室喝了杯美式,看了看股市,时间快到后才走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乌压压一片,看到男人进来,纷纷恭敬起身,贺行屿一身灰黑色西装,矜贵冷欲,面容不带笑意,进来后平静目光扫视了圏,示意大家坐下。
解开西装马甲的纽扣,男人在首位坐下,抬了抬金丝边眼镜,“开始吧。”
会议进行着。
另外一头,霓音早晨被脑中叫醒后,洗漱完也出门出发去往森瑞总部。
今天她在森瑞刚好有个购物平台的代言要拍,是上个月签约的。
到了集团楼下,霓音被工作人员迎着进去,如今她名气比之前更甚,许多员工都跑来看她,发现她比前几个月更漂亮了!
霓音举手投足带着小公主的气质,含笑和大家打着招呼,过了会儿去到化妆间化妆,她拿出手机给贺行屿发了条信息:
【我到集团啦,现在在化妆,你在干什么?】
过了会儿,男人回来信息:【在开例会,中途休息。】
霓音:【那贺总等会儿有空下来探班吗?】
贺行屿:【不怕我高调了?】
霓音:【你作为老板正常下来看看你的代言人怎么了?】
贺行屿:【我想抱着玫瑰花下去。】
霓音被逗笑。
这人非要这么高调是吧?
过了会儿,贺行屿把今天给她新买玫瑰拍过的照片发来给她,霓音化完妆往外走,看到果真有花,怕他动真格的,发去语音警告:“贺行屿,你敢拿着花出现就死定了。”
贺行屿:【叫声老公听听。】
霓音:?
她害羞:【不叫。】
贺行屿:【那我现在就下去。】
这人还威胁上她了?!
霓音:【我就不叫。】
贺行屿:【三分钟后到。】
霓音脸颊炸开红晕,这人!!
那头,会议室里,安静一片。
营销部总监发言完毕,贺行屿说给大家看个数据,把手机递给左侧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的褚梁:“把这张表格放出来下。”
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凑巧,褚梁接过用无线设备连接上,屏幕还未跳出来,就先不小心刚好点到霓音发来的语音。
于是下一刻,在自动播放设置中,那头甜糯娇嗔的女音透过会议室的音响,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这样可以了吧,你好好开会,不许抱着花下来,否则我真的就不理你了!”
声音如石头投入湖面,一圈又一圈放大。
全场突然沉寂。
众人:我靠,我听到了什么??!!!
第48章 小兔子
chapter 48
女人的声线娇娇糯糯, 带着点吴侬软语的婉媚腔调,甜得仿佛淋了一层糖水,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心都痒了, 血都热了。
会议室里,近百号人听到这撒娇的语音, 脑中宛若砸下一块巨石。
众人傻眼,惊愕看向坐在首位的大老板——
他们没听错了吧?
老公?!
老……公?!!!
有人叫贺总老公?!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会议室里哗然轰动,直接炸锅。
贺行屿结婚了?!
没人敢说话, 众人眼睛亮起, 面面相觑, 有些犯困的员工瞬间被这个惊天大瓜砸醒, 激动像个瓜田里的猹。
平日里冷若冰霜、私生活干净得没有任何绯闻的贺行屿,原来私底下竟然有女人和他这么撒娇?!
这女人是谁啊?!!!
没想到语音外放的狗血梗会从小说照进现实, 而且竟然还是发生在大老板身上,众人嗷嗷激动的八卦目光齐刷刷朝贺行屿投去。
男人眼底滑过不知名情绪,抬手支了支额头,随后没温度地看了褚梁一眼。
褚梁:“……”
我是不是该收拾一下打包滚蛋了。
会议室炸裂,底下议论纷纷间, 最后贺行屿合上文件, 仍旧面不改色,肃穆开口:“继续。”
话题被盖过, 大家纷纷闭嘴,没人再敢讨论。
但是这劲爆的消息怎么可能压得住, 一个小时之内,已经迅速传到集团上上下下, 在各处引起爆炸,成为热度维持了好久都居高不下的话题。
另外一头,霓音那边一开始还风平浪静。
她发完了语音,见贺行屿迟迟没回复,还觉得奇怪,先去拍广告,中途换另一套服装时,就听到森瑞员工在压低声音讨论:
“真的就在刚刚例会,贺总手机外放了,那女孩子叫贺总老公!!”
霓音:???
“对对对,张经理说她听到的那个撒娇的女声好娇,叫贺总不要拿着花来见她,贺总原来这么浪漫的吗!”
“不是说贺总是单身吗,他结婚了?!”
“有可能是隐婚啊,或是女朋友叫的呢,啊啊啊我恨自己不在现场。”
“啧啧啧,颠覆我想象,贺总原来也吃女人撒娇这一套,被甜到了。”
“我疯了,哪个女人能这么让他宠着啊,好想知道是谁把贺总收服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霓音石化在原地。
工作人员走离,姜贝贝看向霓音,小声建议:“音音姐,你要不然今早少说点话?”
霓音:“……”
听了一个上午的讨论,最后拍完广告,褚梁来接霓音,乘坐私人电梯低调到达了贺行屿办公室,也得知上午发生的所有事。
半小时后,贺行屿开完会回来,推开办公室门,看到女人缩成一团,倒在沙发上。
弱小可怜且无助.jpg
锁上门,男人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霓音扯下盖住酡红脸蛋的毛毯,生无可恋:“你说呢。”
贺行屿压下唇角,“你也听说了?”
“一个上午全公司都传开了,贺行屿,我讨厌你,呜呜呜我不想跟你好了。”
男人眼底滑过笑意,坐在她旁边:“语音是不小心外放的,这也怪我?”
“要不是因为你一直让我那样叫你,我会发那语音吗,丢死人了……”
贺行屿笑:“没事,他们又不知道是你。”
“你当大家傻子吗,总有人会分析出来的……”
霓音瘪嘴看向一脸气定神闲的贺行屿,发现还给他愉悦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尴尬,不怕以后外头你的绯闻要满天飞了?”
贺行屿垂眼直直看她:“和你绯闻满天飞,我心甘乐意。”
他恨不得和她有越来越多的牵扯。
男人摸着她空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慵懒道:
“所以我还在等,等着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公开董事长夫人的身份。”
霓音悸动羞赧。
她想到之前和宋詹在一起的时候,宋詹为了保持自己的单身人设,一直对外隐瞒他们的关系,她去找他都得要偷偷摸摸的,可贺行屿截然相反,恨不得越高调越好。
霓音甜蜜靠进他怀中,软声言:“再等等,最近事情挺多的,等到过段时间我们就公开。”
他摸摸她的头,“好。”
“对了,花呢?”
贺行屿走去拿了回来,放在了里面的休息室,极浅粉色的剑瓣玫瑰,看过去奶呼呼的。
“这玫瑰叫什么?”
“跟你一样。”
“嗯?”
贺行屿看她:“小兔子。”
小兔子莞尔埋头抱着花,脸更红了。
房间里座机响起,是工作电话,贺行屿走去接听,霓音便在办公室随意逛着。
上次来这里,她还给他添置了一些摆设,比如加湿器等等。
见他还没打完电话,霓音走过去,贺行屿和一边说着话,顺势把她搂进怀中。
霓音安静没说话,只有星星眼圆咕隆咚转着,葱白指尖勾弄着他领带,时不时抬眼看他,过了会儿贺行屿打完电话,垂眼看她,“存心不让我专心打电话?”
霓音笑:“是你自己太容易被人影响……”
贺行屿再度抱起她,坐到沙发上,“我让褚梁叫了餐,中午陪我在办公室吃点?可能没时间陪你出去吃午饭。”
“好,简单吃点就好。”
“今早广告拍得累不累?”
“还好……”
“帮你按摩按摩。”
霓音点点头,懒洋洋阖眸靠在他怀中,却感觉男人宽大发热的掌心顺着她肩往下,有意无意般带着撩人的意味,所到之处擦出火来,到旗袍开叉,她心脏漏跳一拍,忙阻止他:“贺行屿,你是按摩吗?”
他低笑,“没感觉放松么?”
哪里放松了……
她的腰被按住往下按,霓音被那不知何时开始昂首的给吓到,如蝶翅的细睫翩飞,脸颊蔓延绯红:“贺行屿……”
她心旌摇曳,转过湿漉漉的眸嗔羞看向他,红唇下一刻就被衔住,贺行屿带着她身子转动,更好被他裹进怀中。
男人褪去斯文克制一面,眼底像是掀起了欲潮风暴,捏着她下巴:“刚刚不是还想招我来着?”
“嗯……”
烈炽的吻落来,她喉间滚出轻嘤。
霓音刚刚吃了颗放在茶几上的柠檬糖,此刻柠檬的清香散发在口腔之间,泛开淡淡的甜味。
后脑勺被极带掌控感地扣住,贺行屿在这种事向来强势,果断撬开齿关,直驱而入,有技巧地勾着她弄逗讨要。
霓音心跳如小鹿乱撞,思念和情意轻易被催升浮现在心河。
但这这场景太危险,她气息被掠得稀薄,眼睛水光光的,红唇泻出慌乱的提醒:“贺行屿,在办公室……”
“没事,门锁了。”
许是看她还是害羞,贺行屿一把抱着起身,进入了休息间,里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沙发和床、浴室等等都有,她被放在柔软中央,男人倾身而来,背肌鼓动,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明明还一丝不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可和衣着反差明显,他把她困锁在怀中,眼里满是深沉欲色。
霓音心脏高高悬起,羞赧提醒他:“贺总,还在工作时间呢,别胡闹……”
“不能劳逸结合么?”
她面颊晕开胭红,揶揄:“贺行屿,你知道你为什么事业之前做得这么成功吗?”
“嗯?”
“因为你心中无女人,没有七情六欲。”
男人低笑,对视着她的眸:“结了婚,现在有了贺太太面前,很难。”
他气息再度覆上来。
休息间窗帘紧闭着。
没人能看到里头的场景。
公司人无人知道,那位上一刻还在会议室里面色沉冷讲着公事的男人,此刻却将女人搂在怀中寸寸研磨,欲情翻涌,将她惹得眼眶水润莹亮,一张脸红得像刚从树上掉下的苹果。
霓音抱着他,心跳如鼓,感性和理性两厢撕扯打架,想喊停却没有喊停的力气,眼尾都被逼得濡湿。
男人明显动了念,霓音已经感觉事态要往那方面发展,却见他停了下来,抵着她额头,低声道:“不闹你了。”
霓音疑惑这人竟然难得有自控力,就听到他下一句:“办公室我还没备套。”
“……”
有备难道他就要继续了吗?!
男人指尖在霓音旗袍盘扣打转,在她耳垂吻了下,意味深长:“今晚回去再继续。”
霓音面颊烧热,小声嗔:“你昨晚刚来的……”
“昨天是昨天。”
“人不也得一日三餐?”
三餐……那她不得散架了啊……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早知道一结婚就把她吃了,霓音脸红得滴血,小声骂他就是斯文败类,可却也不禁想象起那些旖旎的画面。
若他当时执意要,以她柔软的性子,估计也是会同意的,那他的胃口不知道得被喂得有多大。
男人骨子里都是荤坏的,如今逐步放下外表,玩得越来越花,而霓音在这种方面倒也不是保守的,退让底线被他一步步挖掘,所以在这点上他们也是格外般配,他讨索无度,也是她忍不住放纵他的缘故。
末了靠在他怀中,霓音见他忍着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突然发现找个快三十岁的老处男还是挺有风险的。”
贺行屿脸黑,“我不行么?”
霓音羞窘说他就是太行了,忍了这么多年一股脑全给她,属于另外一个极端的盲盒,“我都快累死了。”
“是音音自己身体太差,得加强锻炼。”
她轻哼,贺行屿捏捏她脸颊,正经几分道:“因为那些事你又瘦了一圈,知不知道你现在抱起来有多轻?现在我当务之急就是把你喂胖点。”
“那也不能太胖,我得保持身材,不让上镜不好看。”
“你现在是太瘦,而且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保持身材没问题,但是你自己每年的体检看过没有?你自己体质本来就差不知道么?爸妈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所以身体要养好。”
对于他来说,外表的胖瘦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她身体,上次看她躺着打点滴的模样,他都心如刀绞。
霓音闻言心头冒出柔软,朝他点头:“嗯,我知道了,一定乖乖养好身体。”
半晌,贺行屿抱着她走了出去,褚梁也敲了门,把午餐送进来。
因为上午的意外,现在全公司都沸腾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跑来问他内幕,搞得褚梁现在心惊胆战,已经做好明天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而被开除的准备。
进来后面对贺行屿和霓音,褚梁再度道歉,却没想到老板却没甩给他一封辞退信,只是让他自己把这件事处理清楚。
“我无所谓,太太不想这么高调。”
褚梁颔首,表示一定会平复好流言。
他离开后,霓音想到那语音,还是尴尬得生无可恋,她转头看贺行屿打开饭盒,神色怡然。
“……你心情很好吗?”
“挺好,毕竟全公司都听到我老婆和我撒娇了。”
“……”
贺行屿淡笑,用勺子舀了口海鲜烩饭送到她嘴边:“老公喂你吃饭?”
“……”
她羞恼打他,“不吃!”-
褚梁处理事情处理得很迅速。
使用了些特殊手段压制,舆论只在集团内部沸沸扬扬了几天,没有外传,有些人已经往霓音那个方向猜了,但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大家也不敢乱揣测,毕竟吃瓜归吃瓜,大家可不敢瞎传老板的八卦。
总之,这成为一个未解之谜,在一段时间后才得以揭晓。
霓音这头,因为贺行屿的调侃,她气鼓鼓坚决再也不叫他“老公”了。
……除了在床上。
被哄着,被磨着,被勾着,情难自抑到爱意满满时,她也哪有理智可言,如小猫般黏在他怀中,娇声叫着老公。
这二字是最勾贺行屿的,或是撒娇,或是表白,抑或是求饶,她嗓音都甜得能掐出汁来,自然惹得他不是温柔,而是更凶烈。
俩人对对方都有格外大的吸引力,夏千棠对此之前也打趣霓音,她对贺行屿,不仅有感情方面的喜欢,还有生理性喜欢。
生理性喜欢,就是面对一个人不受控被吸引,身体释放出荷尔蒙如多巴胺、肾上腺素等,让人不自觉心跳加速,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沦陷,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再靠近一些,看到他就被迷住。
霓音想了想,面对贺行屿还真是如此,一开始是不由自主脸红心跳,不会抗拒他,反而一步步期待他更多的靠近。
这样互相吸引的两个人在一起,一旦打开了新世界,自然都没什么节/制。
接连半个月鼓掌下来,小盒子补了一盒又一盒,虽然累,但是二人世界愈发乐在其中。
不过这都是夜晚的生活,白天俩人还是各自忙着工作,贺行屿开会谈合作,霓音试镜拍广告,虽然爱情甜蜜,但都没有因为对方而放松了各自的事业。
换做是之前和宋詹在一起,以他们这样的工作强度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次面,但只要有心,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能有陪伴对方的时间。
一起吃个饭,出门去约约会,或是带她去放放烟花,只是最近俩人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研究人类生命融合的大课题。
进入三月,乍暖还寒之时,几场萧瑟春雨又拉低了温度。
或是春困秋乏的缘故,休假三四天,霓音都窝在霓园。
贺行屿感觉她变成一只贪睡的小猫,窝在卧室里就不爱动弹。
贺行屿出差回来,俩人浓情蜜意到了深夜,第二太天晨霓音十点多起来赖了会儿床,贺行屿忙完工作过来找她,见她还趴着不动,揶揄:
“昨晚累成这样?”
被他捞进怀中,霓音回忆起昨晚的画面,控诉他的罪行:“你来了四次,我腰都快被你弄断了……”
昨晚男人出差好几天回来,是过分了些,贺行屿愧疚哄她,霓音倒也没真生他的气,趴在他肩头打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最近好累,身体不舒服,今天脑袋也有点痛。”
“是不是着凉了?”
“不懂,就感觉自己有点没精神……”
“看过医生没有?”
“还没,感觉也不是大毛病,昨天让张妈给我拿了点感冒药,没什么效果。”
贺行屿对上她的目光,沉思了几秒:
“音音,你有没有可能,怀孕了?”???
霓音小脑袋被重重一敲,一片空白:“不会吧,我们每次都有做措施……”
“套也不能百分百避孕。”
贺行屿在这方面很仔细,小姑娘还太年轻,现在不适合怀孕,所以每次结束他都会灌水检查,确认没有破漏,可难保没有其他意外的时候。
这个月的经期还没到,霓音也不敢完全确定,她懵了:“那、那怎么办?”
“没事,我先买东西回来给你检测一下。”
俩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心情都有些五味杂陈,霓音小声问他如果真怀了怎么办,贺行屿柔声安抚:“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希望留下,但是你觉得现在时机不合适,我们就再等等。”
霓音脑中已经开始想着未来怀孕的状态了,在思考留不留了,谁知道她一测过之后,发现压根没怀。
嗯??!
所以她到底这是咋了!!
实在想不通,早上贺行屿先是给她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简单检查了下,说没查出什么问题,可能是压力过大,睡眠不够。
霓音窝在家里吃药休息了一天,还是觉得疲惫,晚上和父母打电话时正好说了这件事,俩人担心得一宿没睡好,第二天就直接杀来了霓园。
霓音从小体弱多病,大病小病不断,身体是最让人担忧的,父母得知后格外担心,拉着霓音在客厅坐下,左右开弓询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没精神?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还是没有按时吃饭?”
“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啊?还有可能是这几天下雨,你着凉了估计?”
“宝贝你现在都有什么症状啊,除了头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霓音看着他们担忧的模样,无奈一笑:“你们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没多大事。”
“什么叫没多大事!你身体最容易出毛病了!你不能这样不重视!”
“对啊音音,你要跟爸爸妈妈讲,有什么细节的点你都要反馈的啊!”
霓音让他们不用担心,可能是太累了,“昨天医生都说没问题,就是压力太大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霓映枝眼睛一亮,和傅司盛面面相觑:“哎,音音会不会是怀孕了?”
“是有这个可能啊?!”
霓音连忙说昨天测过了,没有,俩人再度冷静下来,愈渐奇怪,问坐在旁边的贺行屿,“阿屿,音音最近饮食睡眠怎么样?”
贺行屿看向霓音:“她最近三餐都正常,就是体重偏瘦……”
贺行屿和俩人汇报着,说已经在医院给霓音预约好了明天的全身检查,霓映枝思来想去心里不放心,说把一直给他们家看病的老中医给叫过来。
这位中医今年已经退休了,年轻时候出了名的圣手,一把脉很多问题都能诊得出来:“我这就请他来家里给音音看看。”
霓映枝去打电话,很快约到了人,贺行屿派家里司机去接。
等待过程中,霓映枝心里七上八下,握着宝贝女儿的手就没松开,把各种可能性都猜了个遍。
很快医生来了后被,客厅里,老中医问了问霓音的症状,随后给她把脉。
等了好几秒,傅司盛和霓映枝在一旁忐忑看着,“李大夫,怎么样啊?”
老中医把完脉,默了默,平静开口:“没什么事,身体比较虚,我先开几味药材,喝一周调理一下。”
这话说得讳莫如深,父母更忐忑了:
“音音到底是什么病啊?大夫您诊断出什么了?!”
“李大夫,她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她以前是早产儿,以前还贫血过,身上还有哮喘,是不是她本身体质的问题?!”
贺行屿拧眉,担忧握住霓音的手:“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老中医被逼得没法子,叹了声气:
“没问题没问题,哪里的什么大问题,她就是有点气血不足,身体亏虚——”
他无奈看向霓音和贺行屿:
“应该是房/事太频繁了。”
霓音:“……”
贺行屿:“……”
霓映枝和傅司盛:???
第49章 暮光之城
chapter 49
老中医话落, 客厅里陷入好几秒的安静。
以为宝贝女儿生了什么重病的霓映枝和傅司盛呆住了。
霓音和贺行屿也呆住了。
一时间,双方不知道哪一方更尴尬。
房事太频繁……
被一针见血点出问题,霓音旋即回想起最近和贺行屿之间炒菜的频率, 脸如炸开番茄, 冲上红晕。
被老中医点出问题,尴尬程度100%.
当着父母的面被点出, 尴尬程度直接1000000%.
感受到父母投来的微妙目光,霓音垂头说不出话来,人已经躺进脚趾扣出的城堡里了。
贺行屿也说不出话,氛围僵硬了几秒, 老中医轻咳出声:“年轻人, 这种问题挺正常的, 也和你本身体质不好有关, 凡事都有个度。”
霓音:“……”
大夫我求求你别说了……
医生:“这段时间调理调理,就会好转。”
霓音埋下绯红的脸, 声音细如蚊蝇:“好……”
呜呜呜她想死……
随后老中医转头看向贺行屿:“那啥……小伙子,你要不要也来把把脉?”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让我看看你还行不行。
贺行屿:“……”
最后他坐了下来,老中医给他把把脉:“身体素质倒是不错,但是感觉你工作压力挺大的, 为了温阳固本, 我也给你开点药。”
贺行屿应了声,老中医看了眼这对小夫妻, 柔声安抚:“接下来小姑娘先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把身子调理好, 以后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话意味深长。
“……”
霓音宣布, 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社死的一天-
开完药,老中医被送走,保姆拿着药去厨房煎煮。
中午霓映枝和傅司盛留下来吃饭,四人坐到饭桌前时,空气中还弥漫着尴尬。
贺行屿保持平静招呼父母吃饭,对面俩人忙应下,霓映枝舀了碗桌面上的黄精枸杞鸡汤放到霓音面前:“来,音音,这个鸡汤很滋补,我让厨房特意去炖的。”
霓音捧过,心虚埋头:“谢谢妈……”
霓映枝也把面前的汤推到贺行屿面前:“阿屿,这个枸杞猪腰汤你也喝点,对身体好。”
贺行屿轻咳两声接过,“谢谢妈。”
这两碗汤是谁让煮的啊……
俩人喝着汤,霓映枝委婉问:“那个,你们最近,是打算要孩子了?”
霓音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话中之意——
不打算要孩子,怎么那么频繁……
霓音脸色炸红,贺行屿接过话茬,一本正经道:“还没打算要,音音还小。”
傅司盛看着两个孩子,柔声嘱咐:“刚刚老中医说的对,还是以身体为重,养好身体了才是长久之计,你们自己要注意,适当的……培养夫妻感情,凡事都不宜太过。”
俩人应了声。
……呜呜呜,再也没脸面对父母了。
中午吃过饭后,许是氛围过于尴尬,霓映枝私底下交代了几句霓音要好好修养,还说安排人送来补品,便和傅司盛先离开。
正巧下午夏千棠来找霓音聊天,夏斯礼找贺行屿谈公事,就看到傅家派人送来许多温补食材。
得知上午发生的事,俩人都笑炸了,说这是继暖房礼物之后在长辈面前又一次用实力证明了他们现在的感情培养得很好,夏斯礼调侃贺行屿可别再折腾霓音了,不然下次傅叔傅姨要冲过来打他。
霓音也没想到自己这几天不舒服原来是因为这个,亏她胡思乱想了半天。
晚上霓音喝完中药,生无可恋窝在卧室沙发上,贺行屿忙完进来,将她抱了过来,唇角一松:“还没缓过来?”
霓音感觉今天一整天脸上都冒着热气,闻言羞恼戳他胸膛控诉:“你还笑得出来,都怪你。”
“怪我?”
“不然呢,前天晚上你就要了四次……”
男人眉眼挂上若有若无侃意:“是谁那晚一开始缠着我说不够?撒娇说还没饱,还说特别喜欢?”
事实真相被罗列出来,霓音脸颊爆红,咬了口他的喉结泄愤,“我那时候是……是被你哄骗得不理智,反正都怪你。”
贺行屿勾唇,“嗯,怪我。”
开玩笑归开玩笑,这几天看着小姑娘疲累难受,今天又得知了原因,他心里的确愧疚。
她身体本就弱他知道,可有时候他也失了理智,太过放纵,反而折腾得她跟虚弱了。
他摸摸她的头,说已经交代了营养师给她好好温补,霓音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拿到了一个能把贺行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道具,看向他,傲娇弯眉:
“贺先生,反正你最近老老实实守戒吃素,追求一下无欲无求。”
“我是要当和尚?”
霓音笑:“也不是不行,反正接下来你半个月内别想碰我了。”
贺行屿脸黑了几分。
接下来,霓音先是放下工作在家里休假了几天,而霓映枝交代霓音也要让贺行屿好好补一补,既然开了中药,那俩人就得一起把身体养好。
当初他监督她可严格了,现在她找到机会必须得报复回去。
霓音拿出太太的威严,强制命令他:“到时候每天中午家里做好了饭、炖好了汤送去集团,你要按时吃。”
他无奈,“好。”
“还有炖好的中药,你要记得喝。”
男人按了按眉心,“……知道了。”
“还有他们说枸杞很好,我给你拿点枸杞,你平时可以泡在水里。”
贺行屿连忙按住她的手,无奈头疼:“宝贝,这个真的不需要了。”
一天天又是当归又是甲鱼又是枸杞……
他这样补下去不得疯?
枸杞是免了,前面两个要求少不了,每天中午,褚梁就负责把霓园送来的饭菜拿到办公室给贺行屿。
他正疑惑最近自家老板怎么开始喝中药养生了,直至有一次看到贺行屿打开汤碗,里头竟然是份乌鸡海参汤。
……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老板的身体最近是被太太嫌弃了??
看到褚梁微妙的目光,贺行屿脸黑剐他一眼,故作随意道:“这是家里随便煮的。”
褚梁含笑颔首。
好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果然,男人太拼工作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就这样,贺行屿一周滋补下来,身体恢复到了满状态。
可小姑娘还在调养,他一开始清淡几天还能接受,可禁/欲一周,他就开始难受了。
他逐渐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偏偏霓音如今生个病,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故意逗他似的,或是穿着各样旗袍让他帮忙挑选,或是坐在他怀中撒娇,或是要他抱着睡觉,他只想把她狠狠弄哭,偏偏现在一点收拾她的机会都没有。
霓音看他想做不能做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痛快,晚上她换完新的低领黑色睡裙,坐到他面前的书桌,长腿微勾,眼尾弯成月牙:“老公,你觉得我的新睡裙好看吗?”
女人乌发红唇,皮肤白得发光,一张脸写满了清纯无辜。
贺行屿心底燥/火丛生,把她一把扯到怀中,嗓音喑哑:“故意勾我?”
霓音压下唇角,小声提醒:
“老公,别忘了,你得禁欲。”
“……”
贺行屿眼底黑眸翻滚,掐住她腰,把她压在办公桌前深吻。
没办法收拾她,他就把她吻到腿/软。
一吻结束,霓音小口呼吸着,嘴唇被惹得水光潋滟,心跳如鼓,害怕求饶,男人拢着漆黑眼尾看她:
“是禁欲一阵子,不是一辈子。”
“你自己想想过段时间怎么还债。”
霓音浮想联翩到某些画面,面红耳赤,怂得立刻起身逃跑,再不敢招惹他了。
……
接下来的一周,霓音继续调养着。
不单单是她和贺行屿的事,主要是她平时工作也太累,所以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后,她身上的疲惫和嗜睡等症状基本消失,重新元气满满。
只是这两周俩人的确没什么机会腻歪在一起,贺行屿有个十来亿的大合同要谈,忙碌地国内外各地飞,专注投入工作,而霓音飞去国外看了几场时装秀后,回国直接去往广州,有个品牌的带货直播活动。
霓音身为一款服装品牌的代言人,这次被邀请到一个名人主播的直播间做客,流程不复杂,就是聊天和游戏互动,刚好她最近曝光比较少,也多在大众面前露露脸。
直播的前一天晚上,霓音顺利到达广州。
入住酒店后,她给贺行屿宝贝,很快就收到了他安排人送来的玫瑰,她甜蜜给他打去电话,不管他们平时有多忙,都会让对方知道自己每天的大致流程。
电话接听,霓音趴在床上,软声汇报完自己的情况,“贺行屿,你在干什么呢?”
贺行屿这两天在东京,那头已经接近凌晨:“刚处理完公事,准备休息。”
“你自己得注意点身体,最近这么累,小心前段时间白补了。”
“有没有白补得让你判断。”
霓音轻哼:“评判不了。”
她托腮翻看着手机,轻声咕哝:“2900公里呢。”
“嗯?”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2900公里,”她都快两周没见到他了,“贺行屿,你要是出现在我面前,搞不好我都不认得你这个老公了。”
贺行屿眼底泛开笑意,嗓音低旋钻进她耳蜗:“那你要等着被教育了。”
她心跳加快,可又不由得更加失落:“反正你现在也没机会教育得到。”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一。”
还有三天……
好吧,霓音叹了声气,压下心底的思念,柔声言:“那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贺行屿垂眼看着和霓音聊天框里的背景图,眼底带柔,最后给褚梁发去信息:
【机票订好了么。】
褚梁把稍早前订到的航班信息发来:
【贺总,明天下午四点的头等舱。】
知道她想他,刚刚也是故意逗她,他这几天提前忙完所有事情,明晚就飞回去给她个惊喜。
2900公里相距又如何。
他会努力把他们之间变成零距离。
……
另一头的霓音,完全不知道他的计划。
看着那捧淡紫色的暮光之城玫瑰,最后她强压思念,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她醒来还算精神不错,在酒店背了一个上午的产品介绍,下午就去往直播公司。
今晚直播间的主播是叫苏安,比霓音大个十岁,最早是时尚博主出身,她直播间最大的特色就是有一群超级漂亮的小姐姐和小哥哥,有身材超好又长得帅的男模,特别养眼。
见到苏安后,苏安热情和她打招呼,霓音含笑叫她苏安姐,苏安说喜欢了她好久,她演的戏她都看,“总算把你盼来了,今晚在我直播间好好玩。”
霓音扬唇:“我很少直播带货,可能不太会。”
“没事,熟悉一下流程,我全程带着你,不会让你尴尬的。”
苏安如大姐姐般,让她很有安全感,她说今晚不止有她们俩会出镜,“我还叫来了几个帅哥,今晚陪你一起玩。”
“嗯?”
苏安打了个响指,门被推开,有三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三人都是一米八大高个,腿长逆天,妥妥的小鲜肉。
苏安说这是她公司人气最高的三个主播,穿着白衬衫干净清隽款的叫做瑜栋,一个寸头打着耳洞桀骜不驯款的叫做卫巍,还有个穿着卫衣牛仔裤、模样阳光的小奶狗类型,叫做恒意远。
三人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霓音,今天霓音一身简单的鹅黄色毛衣短裙,青春靓丽,要是不认识,还以为是高中生,比手机里看到的还美到让人惊艳,特别是一双星星眸亮晶晶的,看人一眼,仿佛就要让人沦陷。
三人激动和她问好,前两个都比霓音大,只有恒意远比霓音还小两岁,他是公司这两年重点栽培的主播,模样阳光俊朗,很吸粉。
苏安打趣说恒意远是这里面最乖巧的弟弟,恒意远见霓音朝他笑着,握住她的手立刻出了汗,心跳如鼓,说是她的粉丝:“霓音姐姐好,第一次见到你,好紧张。”
霓音含笑回应,苏安让大家别站着聊,五人坐下,恒意远坐在霓音旁边,目光落向霓音精致的侧脸,眼底炽热,含笑主动搭话:“姐姐,你吃午饭了吗?这里有些小饼干。”
霓音摆手,“我吃过了谢谢。”
卫巍看到恒意远耳朵红了,打趣:“今天知道要和霓音老师直播,意远激动得一个晚上没睡,刚刚在门口紧张得腿抖。”
苏安笑:“这么紧张吗?”
瑜栋:“可不,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还问人家吃午饭没有哈哈哈哈。”
几人笑,恒意远窘然摸摸头,“主要是能和我的女神一起直播一次,我感觉一辈子都值了。”
霓音腼腆笑,和他们简单了解后,苏安要去化妆准备,让恒意远给霓音介绍一下今晚的选品,恒意远陪霓音对着流程,霓音已经提前准备好,配合得得心应手。
恒意远看着,微微失神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她身上。
对完产品,恒意远给霓音倒水,笑:“姐姐,你这准备得很用心,我基本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你是我见过最认真负责的艺人了。”
霓音深吐一口气,无奈道:“这些词也不知道今晚在镜头下还能不能说得出来。”
“没事,我在你旁边呢,”恒意远勾起唇角注视着她,压低声音,“你不用怕,我会陪着你的。”
霓音礼貌笑了笑,没有回应。
傍晚霓音去化妆,过了会儿恒意远送来一份轻食:“姐姐,你先垫点肚子,今晚直播会到很迟,你别胃不舒服了。”
霓音道谢说不用了,说自己助理已经准备了,半晌恒意远又买来了一杯青柠汁,笑笑:“姐姐,那你喝点这个吧,这个味道很好,无糖无负担。”
霓音不好拒绝,道谢接过。
他走后,姜贝贝小声嘀咕:“这人还挺热情的啊。”
霓音没回应,“这里眼妆再加一下。”
“好。”
大家紧锣密鼓准备着,晚上七点,直播正式开始。
霓音出现在镜头里,她一身芋泥紫一字肩毛衣,头发梳成可爱的丸子头,肌肤胜雪,面若粉桃。
她右侧坐着苏安,左侧依次坐着恒意远、卫巍和瑜栋,在苏安的介绍下,她笑着和直播间观众们打着招呼,很快提前知道这活动的粉丝铺天盖涌了进来。
【来了来了,等好久了!】
【啊啊啊音音宝贝,终于等到你出现了!】
【好久没看到宝贝了,音音今天好美好甜啊啊啊啊,一瞬间弥补了我加班的痛苦。】
【我准备好钱包了,支持老婆!!】
【……】
很快,直播间的人气飙升,登上了同平台的热榜第一,观看人设不断往千万以上逼升。
随后另外三个男的也和观众打招呼,这三人是直播间常客了,恒意远看了眼霓音,温和笑:“很荣幸能和霓音姐姐一起直播,和她聊了一个下午,姐姐人超级好,今晚我不当话痨了,我要在姐姐面前做个安静乖巧的人。”
让人笑,弹幕也热闹:
【远远好可爱,叫霓音姐姐好啊啊啊甜。】
【你还是话痨点比较好,安静乖巧实在和你不沾边啊哥。】
【爱了爱了,霓音和意远坐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梦幻联动了。】
直播开始后,苏安先是和霓音闲聊,大家还一起玩了几个游戏,氛围轻松愉悦,过了会儿进入主题,选品被一个个摆了上来,霓音也配合讲解得很认真,每个都是上线没多久就售罄。
到了一款男士衬衫,苏安给大家基本介绍了款式后,笑道:“我们现在请我们直播间的男菩萨们给大家来个走秀!!”
很快,七八个高高瘦瘦的欧美帅气小哥哥依次走了上来,穿着各种款式颜色的衬衫西裤,肩宽腿长,一个个还肌肉发达。
直播间里气氛被点燃,女助播们直呼挪不开眼,弹幕也在激动尖叫:
【安安姐是懂我们爱看什么的!!!】
【我流口水了,我明明在看直播,为什么有一种在逛窑/子的感觉???】
【3号5号小哥哥我要了,来,上链接。】
【搞笑,我缺的是衬衫吗,我缺的是男人。】
【对不起,我男朋友穿不出这种效果,不想买了。】
男模们上来,苏安让霓音点评着,男模们齐齐看向她,朝她笑着,霓音都不好意思了:“我觉得都很帅。”
“你觉得哪个身材最好哈哈哈。”
霓音扫了一眼,笑说看不出来,直播间粉丝打趣:
【音音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哈哈哈哈。】
【别说是霓音,就是我被一群美男围绕,我也迷糊啊。】
【别为难老婆,她还很单纯,受不了这场面哈哈哈。】
恒意远见此说自己今天后悔没去当男模了,“我也有肌肉,能不能在霓音姐姐面前也秀一下?”
大家起哄,恒意远起身到旁边坐了几个俯卧撑,弹幕很多粉丝起哄,苏安笑:“今天是女神来了,所以孔雀开屏哈哈哈哈。”
秀肌肉环节结束,进入下一个的选品豆浆机,霓音帮忙演示着,恒意远在旁边帮着她,柔声言:“你小心点,里面有刀片。”
【恒意远好温柔耐心。】
【今天一点不憨了哈哈哈,看过去拘束好多。】
【果真是乖巧大狗狗吗?】
产品继续介绍着,直播间一片热闹。
……
而另一头,黑色卡宴在夜幕下行驶。
刚从机场出来,此刻后座里,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长腿交叠,双排扣风衣搭在旁边的座位上,一张轮廓深邃的脸被节节晃过的路灯打亮,镜片后的黑眸晦明不清,慵懒中带了几分不可靠近的疏离。
面前的平板正开着直播。
眼前的直播里,没有他担忧的对霓音不利的事情发生,只是也有一些事情在意料之外——
比如十来个男人环绕他家太太的画面。
褚梁转过来对男人汇报道:“贺总,了解过了,今天直播进行得很顺利,时风传媒很尊重太太,流程确认过也没有不适宜的地方。”
贺行屿视线落向直播间里,带着甜甜笑意的霓音,以及身旁那个几乎今晚全程视线没离开她身上的恒意远。
男人托了托眼镜,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太太今晚玩得挺开心的。”
……
直播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半。
最后直播顺利结束,和观众们道别后,大家顺利收工。
苏安和霓音握手,说她辛苦了,感谢她今晚的配合,导播说今天的直播间人气是近一个月来的最高,销售额也是超出预期。
制片人等领导也上来和霓音沟通,霓音同样回以感谢。
走出直播棚,苏安邀请霓音一起吃夜宵,霓音确实比较疲惫便婉拒,对方也不强求,说下次再约。
休息了下,她和大家道别,姜贝贝等团队成员跟着霓音往外走,霓音手机进来条信息。
【直播结束了?】
来自她家先生。
霓音诧异弯起眉眼:【是啊,你今晚不忙吗,也看直播啦?】
贺行屿:【看了。】
贺行屿:【现在在等我太太下班。】
霓音震惊,立刻把电话拨了过去,那头很快接听起来,“贺行屿,你回来了?!”
男人声线低沉:“嗯,某些人不是说想我?”
霓音心头翻涌荡漾,没想到他又带给她惊喜了,那头贺行屿抬手看了眼腕表,慵懒言:“我已经在楼下等了我太太36分钟了。”
霓音咧嘴笑:“我马上就来了。”
她电话没挂断,和姜贝贝说了一声,乘坐电梯往后门走去,笑意甜甜:“果然被你骗了,还说下周一回来。”
“提前签订合同了,过程还算顺利。”
“那就好……”
走到后门,霓音走出去,就看到二十米开外停着的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卡宴,是他报的车牌。
霓音笑:“看到你车了。”
她正要走过去,谁成想忽而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霓音姐姐——”
霓音愣了下,转头看到是恒意远走了过来。
她没挂电话,扯下半边耳机,看向他:“你好,有事吗?”
恒意远走到她面前,一脸期待:“姐姐,你有空吗,一起吃个夜宵可以吗?”
电话那头,后座的男人透过车窗看到这幕,脸色暗下。
霓音后退了步保持距离,礼貌不失疏离:“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恒意远着急:“那姐姐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好友吗?能不能以后常联系?”
霓音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婉拒:“不好意思,我不加私人微信。”
恒意远喉结滚动,褪去外表的乖巧温和,带着侵略感的目光看她,低声开口:
“姐姐,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一米八,今年21,Q大毕业,上海人,家里开连锁酒店的,单身一年了,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身体体检常年健康,姐姐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
霓音此刻最尴尬的不是被告白,而是当着贺行屿的面被告白。
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气场都快冷如冰窖,她头疼想走:“不好意思,我真的对你不感兴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恒意远堵住她:“那姐姐喜欢什么类型?听话乖巧的?还是温柔的?还是你喜欢强势霸道的,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
恒意远着急:“或者,姐姐可以先和我试试,我保证会让你满意,我想给姐姐快乐——”
他低声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想当姐姐的狗。”
霓音:哈????!!
霓音脑子炸了,就听到耳机那头的男人冷冷嗤笑了声,传来的嗓音沉至谷底:
“我看他是想死。”
第50章 里昂
chapter 50
听到电话那头贺行屿的冷笑, 明显已然在动怒边缘,霓音脸色再度浮现尴尬,安抚性地往卡宴那边看了一眼, 求他千万别下车。
什么狗不狗的……
不是, 她也不知道会遇到这样的奇葩啊……
这种感觉真的令人不适,她后退几步, 看向面前的恒意远,刚刚努力保持和善态度的面容此刻笑意散去,带上几分严肃:“恒先生,麻烦你自重。”
霓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对你不感兴趣, 希望我们彼此能维持住白天工作时的友好印象, 别把关系弄得不体面。”
恒意远见此慌乱道歉:“对不起姐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是真心喜欢你……”
“喜欢的前提是尊重, 你这不是喜欢,而是性/骚扰。”
恒意远道歉说自己只是太着急了,他敛睫拧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姐姐不满意我……”
恒意远说自认为他各方面都不差,身高外貌都有优势,主播事业年收入千万, 家里有家上市公司, 虽然比不上明恒有钱,但是他会尽可能给她所有一切。
“为什么, 姐姐连了解的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他知道她眼光高,但是没了解怎么知道。
恒意远纠缠不断, 霓音沉默几秒告诉他:
“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恒意远愣住,霓音:“如果非要说理由, 就是我这个人比较败家,花钱大手大脚的,对物质生活要求稍微高些,你可能养不起我。”
霓音举起手上的项链,淡淡一笑:“这手链是我男朋友去年在日内瓦苏富比拍的一个粉紫钻,大概1.3亿。”
恒意远:“……”
“还有这戒指是我男朋友上个月在国外一个珠宝行给我收藏的艳彩蓝钻,八千万这样。”
恒意远:“……”
霓音又示意了下腕表,“这是去年我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大概五六千万吧。”
……一个腕表就顶得上他全年收入了。
原来这是要求稍微高些。
恒意远脸色难看,霓音示意前方停着的那辆卡宴:“而且,我男友一直在车里等我。”
远处,黑色张扬的卡宴蛰伏在路灯下,能将他们尽收眼底,后车窗玻璃深黑厚重,看不清里头神秘的那位。
可莫名透着冷沉肃杀的气场。
霓音提前唇角:“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
恒意远脸色僵硬,彻底偃旗息鼓,明白自己配不上她了,垂眼委屈道:“姐姐,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分手了,请考虑考虑我,我先排个队。”
“……”
霓音感觉电话那头的男人要炸了。
她笑:“不会有这一天的,我和我男朋友很相爱。”
霓音希望他帮忙保密,恒意远应下:“姐姐,我还是会继续支持你的。”
“谢谢,也希望你越来越好。”
恒意远离开后,霓音朝卡宴走去。
司机给她开门,她上车看向后座的男人,被刚刚的事情弄得还有点尴尬,乖巧笑:“我来啦。”
卡宴启动,后挡板升起,贺行屿利落分明的面容还残留着愠怒的冷意,男人与生俱来带着上位者的气场,不苟言笑时就让人望而生畏。
除了霓音,没人敢在这时候靠近。
也只有她能靠近。
霓音挪到他旁边,朝他弯起星星眼:
“贺行屿,你还生气呢?”
男人冷冷开口:“你说呢,有男的都想当我老婆的狗了,还盼着我们离婚。”
“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死缠烂打,你别气了,我已经拒绝他了。”
气质冷贵的男人搂住她蛮腰,黑眸暗滚:“你要没拦着,我刚刚准备下车了。”
他要是下车,估计恒意远就要遭殃了。
霓音莞尔:“我这不是一个人就处理好了吗?那个恒意远人倒是不坏,今天也帮了我挺多。”
贺行屿凉飕飕的眸转向她:“……你对这个弟弟还挺满意?”
“没有,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小孩,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去。”
霓音凑过去看着冷脸的他,笑:“贺行屿,以前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醋缸啊?”
那是因为从前他连光明正大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霓音扯住他衣袖软声哄他:“你刚刚都听到了,我都跟他说了我有男朋友,他压根比不上我男朋友。”
“比我年轻。”
“那你也不老呀,你才二十七岁呢,各方面都好厉害。”
她靠在他怀中吐气如兰,乌浓笑眼甜甜看他:
“反正我男朋友最棒了,不对,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我老公超级帅又超级有钱,还特别宠我,提前从国外回来找我给我惊喜,这么好的老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是谁找到了呢,原来是我呀,那我也太幸福了吧。”
女人嗓音甜糯如融掉的拉丝奶糖,这样哄人的话哪个男人听到了骨头能不酥,何况是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的贺行屿。
眼底冷意渐散,他扯唇把她圏得更紧,黑眸独独倒映她:“什么时候嘴巴能一直这么甜?”
“我什么时候不甜了?”
“平时天天跟我口是心非。”
霓音撒娇:“那我今晚当乖乖小猫好不好?”
他眼底暗下,轻挠她下巴,“小猫?”
她脸热,男人低声问:“那叫一声?”
小奶猫脸颊扑上了腮红,几秒后真的轻轻“喵”了一声,贺行屿脑中紧收的弦砰得断了,喉结一滚,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气息如烈风急雨。
占夺气息,勾着她弄挑取汲。
两周没见,心头挂念的小姑娘终于近在咫尺,思念充斥心头,恨不得把她按进骨子里。
霓音何尝不想他,细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主动抱住他回应。
感觉要得不够,男人一边吻着,一边有力的臂膀分别绕到她后腰和膝盖,把她一把抱到腿上,更深肆意搅弄,强势而缱绻。
霓音软声轻呜,心尖跟着被他咬着的地方发麻,如一碗甜水放进了蒸箱加热。
男人掌心穿过毛衣挲她细腰,逆着脊背往上,电泛开四肢百骸,霓音心跳如鼓,直至逼近排扣,空气都变得危险起来,霓音脸红,慌乱阻止:
“贺行屿,在车上……”
他慢条斯理:“在车上又不是没有过。”
第二次,他们就那么大胆了。
霓音星眸瞪大,以为他真要:“前面……还在开车呢……”
贺行屿闻言低笑,慢慢停下,帮她把毛衣拉好:“当然是逗你的。”
还在路上,他怎么可能真这么猴急。
霓音羞红脸趴在他肩头,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栋大厦地下车库,霓音还疑惑怎么不是去酒店,贺行屿带她下车,就到达顶层的一栋复式别墅。
这是贺行屿在广市的房子,平时他来这里出差都在这里落脚,里头被繁华霓虹夜景染亮的是冷淡的诧寂风,房间很干净,他安排人今早进来打扫了,还添置了女士物品。
贺行屿带她录入了指纹,让她以后来广市就住到这里,霓音笑笑:“那以后你在我常出差的城市都买套房子吧,这样到哪里我都有的住。”
贺行屿揉揉她的头,“全国挺多地方我都有房子,你看看还想在哪里住说一声,我让人去安排。”
“现在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买房亏本的。”
男人无所谓道:“我们自己住,不用管亏不亏本,又不缺这点钱。”
霓音想到了今晚和恒意远说的话,莞尔:“果然,只有我老公才养得起我。”
只是此刻房子不是重点,贺行屿没心思和她多说,提着行李,一边把她抱起往楼上走,进到卧室,把行李搁到一旁,他扣住她的腰就放肆吻了下来。
终于在他们的一隅天地,无需顾及其他,俩人在车上压下的火再度燎了起来。
贺行屿吻得又疯又烈,霓音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娇滴滴的声音断断续续泻出。
后背陷入柔软,贺行屿倾覆而来,霓音闭上眼睛,谁知道想象中的新一轮窒息没有来临,睁眼就看到男人停在上方,懒洋洋问:“说说看,还认不认得?”
“什么……”
他似笑非笑:“不是说半个月没见,要不认得人了,不认得我还敢让我亲?”
霓音面颊染上红晕,抱住他脖子撒娇:“当然认得了,你是我老公。”
她盈澄的眸看向他:
“我好想你了,贺行屿。”
“真的?”
“真的……”
她黏糊糊说想他,贺行屿心头冲上柔意,星星点点的吻落了下去,嗓音喑哑:“宝贝怎么这么会撒娇,嗯?”
他莫名想到从前,心底不受控冒出醋意,吻得更深:“是不是也和别人这么撒娇过?”
空气稀薄,霓音被勾着回应,思绪也断断续续:“没有,只在你面前这样……”
之前和宋詹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没能在他面前这样放松而自然,是和贺行屿结婚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黏人这么娇气的一面,她不需要装乖巧装懂事,哪怕骄纵一点贺行屿也能全然容纳。
他咬她的耳垂,低声道:“不想让任何人觊觎你。”
霓音耳根软,“就算觊觎,我也只是你的……”
现在从内到外,满心满眼,不都只装着他一个人,他的爱太满,让她哪还能看得到别人。
甜言蜜语了会儿,未曾想有其他事来打扰,霓音突然接到季璇的电话,她接起后收到命令,得去处理点工作。
“那你先去洗澡?我要去打几个电话,还没卸妆呢……”
“嗯。”
他起身,把扯松的领带拿下来,拨弄衬衣纽扣,霓音托腮看着,贺行屿垂眼见此:“敢看了?”
以前羞得都直接转身。
霓音轻哼:“看我老公,又什么不好意思的。”
霓音发现贺行屿这两周虽然工作忙,但明显没放松健身,每一肌肉都利落流畅,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她忍不住夸了句,贺行屿反问:“今晚不是在其他地方饱过眼福了么。”
她疑惑,他神色淡淡:“今晚直播间的男模那么多。”
霓音笑:“你今晚直播都看了啊?”
“嗯,看你挺开心的。”
霓音发现这人今晚就是个大醋缸,主动亲他:
“我和他们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觉得我老公身材最好。”
把人哄好,贺行屿眉眼松动几分,只道:“忙完进来浴室找我。”
“……”她才不要自投罗网。
面红耳赤把人赶走,霓音去忙碌,过了会儿她忙完犹豫了下,故意拿着衣物去了客房的浴室。
半晌门口响起敲门声,“音音。”
“干嘛。”
“……锁什么门。”
她就知道这门防对某些人的虎视眈眈了,悠然道:“我洗澡呢,你不许进来。”
在门外的男人脸黑。
霓音悠哉悠哉洗澡完,又美美地敷了个面膜做了套精致护理,在里头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外头静悄悄的,霓音走到书房,看到贺行屿在里头工作,倒是一反常态,很淡定。
她走了进去,狡黠弯眉:“我好了。”
“嗯。”
什么叫嗯?
见他头也不抬翻看文件,她努努嘴:“贺行屿,你忙完了吗?”
“没有。”
“那你还要多久?”
“不知道,你等着吧。”
这人是故意报复她的对吧?!
霓音气鼓鼓,“那你今晚不许睡主卧了。”
她转身要走,手腕就被攥住,她一把被他强有力拉到怀中,锁住身子,黑眼炙烈看她:“就许让我在外面等你这么久,怎么你等我就不行?”
霓音傲娇笑:“怎么了,我就这么双标……”
欠收拾。
随后他强势抱住她起身,往卧室走去,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两人再度吻在一起,心头情愫经过一晚上的堆叠已然到了最高处。
空气中都鼓动丝丝缕缕的旖旎。
如一朵清丽的小玫瑰在暖室中逐渐盛放,馥郁芬芳。
她被他逗玩,不自禁软声唤他名字,谁知半晌男人停了下来,平静道:“好了,睡觉吧。”
小姑娘懵了,“嗯?”
他笑意转瞬即逝:
“不是说最近在调养身体,要清心寡欲?”
这套说辞明明是之前她故意招惹他后,她一阵言辞拒绝的,谁知道今天反过来了。
都一个月了,霓音心都被勾起来了,哪能停下,轻咬红唇小声道:“中药都已经喝完了……”
“那不行,音音身体本就虚,还得要好好调理。”他淡声道,“所以我今晚就没买套。”
没买???!
霓音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过分,没买还逗她,眼尾洇红咬了口他肩膀,“我不跟你好了。”
她都快要气哭了,要起身,谁知刚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重新摔入他怀中。
他低笑声落在耳边,男人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盒子来,声音伴随着吻重重落下:
“怎么这么不禁逗。”
“唔……”
他怎么可能没买。
她脸红,男人黑眸热烈,扯起唇角:“我都忍了一个月了,光进补不泻/火,知道有多难受么?”
他都被折磨惨了。
霓音心跳如小鹿乱撞,他低声贴在她耳畔,煽惑:“今晚放纵点,嗯?”
她面颊绯红,几秒后轻轻应了声。
被他拉入深渊。
贺行屿一点点把柔软云海化成一片涟漪春河。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难捱到骨子里。
只恨不得,完全被他纳入怀中。
最后终于如她所愿,霓音水眸变成小清潭,谁知就如小鱼被翻了个面。
粉雕玉琢的面容塌陷在枕头里,霓音心脏怦怦震荡,“贺行屿……”
男人嗓音逼近:“今晚不是要当乖乖小猫?”
小猫……
没想到这话他还记得,她脸彻底羞红,就感觉被拍了一下。
她倏地掉下泪来,指尖泛白,就听男人喑哑的嗓音落在身后:“那就先摇摇尾巴。”
“……”-
翌日,天光大亮。
昨儿半夜下过一场雨,今早广州云销雨霁,日光丰盈而落。
卷进卧室的凉爽微风夹杂着潮润,吹散一室靡靡。
霓音被窗外的日光弄醒,迷迷糊糊睁眼,伸了个懒腰,感受到身子被搂住,白皙的后背紧贴上温热。
难得这人今早没起来……
霓音翻了个身,浑身酸疼,贺行屿低磁嗓音落在头顶:“醒了?”
“嗯,你怎么睡这么迟……”
“已经起来忙完了。”
“几点了?”
“九点多,还可以再睡会儿,着急起来么?”
“不用,今天没工作……”
不然她也不可能昨晚答应他放纵了,之前有一次他狠了些,第二天醒来,她走路都不稳,一整天她拍广告都腰酸背痛,气的不行。
她抬头对上贺行屿的眼,男人不知看她多久,平日里冰冷寒寂的眸此刻缱绻携满爱意,眼尾还残留着荒唐一晚的餍足。
旷了多日,又分离两周,小别胜似新婚,昨晚一切比以往更甚美妙,贺行屿也用实际行动向霓音展示,补了一个月又饿了一个月的男人,得有多恐怖。
从两千九百公里到负十八。
霓音算是体会到什么到从日思夜想到极尽满足是什么体验。
对上贺行屿的眼,霓音羞窘嗔他:“吃饱喝足了?”
贺行屿眉梢吊起:“你不也是?”
“我才没有呢……”
见她又口是心非,“怎么,今天不当乖巧小猫了?”
霓音想到昨晚他那句“摇摇猫尾巴”还有后来各种方式饶有兴致逗猫的画面,脸颊红晕攀升,气鼓鼓:
“……不当了!”
她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从乖巧小猫化身为炸毛小刺猬,霓音说他已经预支了未来三天的额度,“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看一次中医了我告诉你。”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是因为这种事喝中药,说出去都丢人……
贺行屿笑了笑,柔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霓音轻哼说还好,把她按住,他又去察看,霓音脸颊通红,害羞却扑腾不得。
“别看了……”
他不听,还非要更过分。
贺行屿眼底赤深,最后薄唇染了水色,惹得她掉眼泪,推也推不开他。
他滚了滚喉结,好半晌才起身把她搂进怀中,她难以想象他愿意这样俯首称臣,害羞又甜蜜,他哑声贴在她耳边:“宝宝很甜。”
霓音怎么会想到这样的话有一天会从贺行屿口中听到,点上小痣的耳朵被绯红染透,感受到敌人已经扬起军旗。
感觉到那暗示,她眼睫扑闪,心头被小羽毛扫得发痒,“贺行屿……”
“真不要了么?”
这人太腹黑了,把她惹成这样还故意问一句。
霓音说不出话来,抱住他用轻哼来表明,贺行屿黑眸暗红,欲把她扯进被子中,忽而旁边的手机响起,是工作来电。
“你先接电话……”
霓音脸红催他,男人只好翻身半坐起来,拿过电话接起,微哑的嗓音像是睡迟,倒也听不太清异样:“喂。”
“贺总,早上打扰您了,你昨晚发给我的那份数据我核对过了……”
贺行屿打着电话,霓音在一旁趴着,看着他赤着紧实的上身,上头还有猫爪子留下的印子,漆黑的眉眼挂着欲/色,谁见到都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可此刻他语调沉稳,神色肃穆,却是带着极大的反差,致命得吸人。
霓音心痒痒,主动趴到他怀中。
狡黠般故意亲他,最后目光落向那仍旧张牙舞爪,想到刚刚他的主动,心跳怦怦,几秒后红唇靠近。
下一瞬间,贺行屿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垂眼看着小姑娘,他眼里掀起巨风,凸峥喉结重重滚动了下。
几秒后,明显感觉到逗到他了,霓音脸红又调皮,刚想想溜走却被紧紧拉住。
电话那头问贺行屿现在是否有空,男人眼底沉沉,默了默,喑哑出声:“等下午,早上没空。”
“好的贺总。”
贺行屿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旁边,把小姑娘牢牢拉回来锁住,眼底沉沉:“胆子大了?”
刚刚在打电话,她差点让他出声了。
霓音面颊羞红,轻咬红唇,“我就是和它个招呼……”
他眼底渐暗,“喜欢么?”
霓音心跳被他弄得乱了拍,脑中混沌轻声应,他呼吸沉重:“要不要再试试。”
霓音脸颊透热,男人掌心箍住她下巴,低磁声音落下,循循善诱:
“宝贝张嘴,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