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信息素在房间内扩散,那是独属于omega的迷醉香气。
栢伦特大骑士长照例在早晨八点来到王子的寝殿叫对方起床。刚一靠近门缝,那股恼人的香气就溜进了他的鼻子里,连带着心脏一起砰砰直跳。
阿贝拉王子的睡相一直不好,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一定是在夜里翻来覆去的打滚,再次蹭掉了那张足以阻挡一切罪恶的阻隔贴。
“怎么了,大骑士长?”路过的beta女佣看见栢伦特,友善的冲他打了个招呼,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这位正直善良的大骑士长,毕竟对方可是星际难得一见的sss级alpha。
这样的人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却自愿申请保护皇室,去护卫一个任性又做作的小王子。
真让人感到可惜。
栢伦特也冲女佣和善的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那条正在往外泄露甜蜜气味的门缝前。
“早上好,安。我正准备叫阿贝拉殿下起床。”
安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栢伦特无奈的摇了下头:“你也知道,殿下的起床气一向很重。”除了栢伦特,其他人打扰到对方休息,一定会受罚的。
安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再次问好后,便回到大殿门口巡视了。
栢伦特松了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试图将这种受alpha本能牵动的陌生情绪赶走。
他敲了敲门:“阿贝拉殿下,我进来了。”
王子殿下正在熟睡,听见不速之客的声音后微微皱起眉头。omega瘦小的身躯在床上鼓出一个浅浅的包,被子整个蒙在头顶。
“滚出去。”他沙哑的声音,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
栢伦特早已习惯对方的恶声恶语,不等他同意,就熟练的走进寝殿,顺便关上了寝殿的门。
进入殿内,那种甜腻的味道更加明显。
sss级精神力甚至可以看见那些甜腻的气体在空气中散发的形状,那一股一股线性的烟雾正顺着某位毫无所知的王子殿下的后颈处慢慢发散出来。
栢伦特几乎在一瞬间察觉到了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所幸的是今天周一,要开骑士会议,因此皇室的保卫骑士都得穿坚硬的盔甲装。
盔甲之上,他衣冠楚楚的诱哄着太子殿下起床。而盔甲之下,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向正直的大骑士长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穿着低领睡衣,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将罪恶的腺体整个暴露在对方灼热的视线之中。
阻隔贴果不其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栢伦特的眼神暗了一瞬,很快找回理智。
他熟练的在王子殿下的寝殿中找到阻隔贴,然后不由分说,揪着对方的后颈,猛地摁了上去。
“嘶...”阿贝拉痛叫一声,最后那点困意也消耗殆尽。
他看清来人正是他一向最讨厌的大骑士长,于是本就严重的起床气瞬间爆发。
很快,一个柔软的枕头不痛不痒的砸在了百伦特的身上。
对于omega而言,这已经是非常愤怒的表现,可是对于一个坚硬的alpha来说,这顶多算是小猫挠痒,连撒娇都算不上。
他的小殿下又调皮了。
没有了那恼人的信息素,栢伦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无视太子殿下那刀人的眼神,十分自然的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白净的袜子。
然后。
几乎算是亵渎的,将手伸进了王子殿下的被子中,将他圆润的脚掌,一点一点的拖了出来。
原本这种伺候人的活应该由同为omega的女仆来做。可是上周,这位女仆不知犯了什么错,又惹到了这位脾气大的王子殿下,于是被调走了。
栢伦特想要找其他的omega女仆为王子殿下做这些私密的事,可对方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难道大骑士长的职责中不包含这一项吗?”
盛气凌人的omega自以为此举是在侮辱对方,就算是脾气再好的alpha听到这样的话都应该气到转身就走才对。
阿贝拉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栢伦特竟然一言不发的应允了他这任性的要求。并且从第二天起,当真接替了那位女仆的职责,开始为他做这些私密的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常年舞刀弄枪的粗糙手指似乎在他那敏.感娇嫩的脚心处反复摸摩挲了几下。
年幼的omega对于成熟强大的alpha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阿贝拉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绝佳的把柄,正准备借机发作,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话,栢伦特已经先一步放开了他的脚。
两只袜子穿戴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而这位大骑士长的脸上,肃穆而又正直,看不出有任何邪念的样子。
阿贝拉瞬间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于是只好冷哼一声,从床上下来,继续使唤对方为自己更衣。
“殿下。”阿贝拉替他穿好里衣,将绑带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直觉这位大骑士长的嘴里应该吐不出什么好话,阿贝拉冷冷的应了一声:“什么?”
冰凉的手指划过后颈,阿贝拉被冻得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不戴阻隔贴?”有那么一瞬间,王子殿下好像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吐气,正对着他冰凉的腺体。
“什么?”阿贝拉惊得朝后颈摸去,果不其然,没有摸到那张阻隔贴。
大约是想起自己睡相一向不好,很快,他在被子里找打了已经被揉成一团的阻隔贴。
所以今天早上,大骑士长那一巴掌其实是为了给他贴阻隔贴?
“就算是这样。”阿贝拉有些心虚:“你的力气也太大了些。”他是娇弱的omega,又不是他们这种粗糙耐打的alpha。
“你让我感觉到非常疼。”
其实并没有。
栢伦特下手一向很有分寸,不可能让他感觉到疼。只是阻隔贴原本就有提神和刺激的效果,再加上他早上迷迷糊糊的还没有睡醒,毫无防备的陡然贴上阻隔贴,才感觉到有些难受。
“疼?”但是他的大骑士长好像相信了他推卸责任的谎话。
对方粗粝的手正摩挲着他的腺体。
“抱歉。”栢伦特对着那娇弱的腺体轻轻吹了吹气,仿佛自责道:“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一向效果显著的阻隔贴在这一刻仿佛失效了一般,无法抗拒的酥麻感从脚底向上延伸。若不是因为旁边就是柱子,阿贝拉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赶紧稳住身体,逃离了这位单纯的过了头的大骑士长。
他并没觉得一个强势的alpha对着一个娇弱的omega的腺体吹气是什么轻浮的事,毕竟这位大骑士长实在是太过正直了,无法让人将任何的邪恶与对方挂上钩。
更何况,在王子殿下还很小的时候,每当他受伤时,对方都会像现在这样,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好了。”他假装不耐烦的挥开他,打算去正厅用餐,并不打算追究对方无礼的举动。
然而一向寡言的大骑士长却叫住了他:“殿下,您的发情期,究竟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阿贝拉忽然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敢说出去!”
栢伦特摇头,并向他宣誓:“我不会说出去。”
但是....随着腺体的成熟,发情期很快就会到来。到那个时候,就不是阻隔贴可以阻挡的了。
腺体成熟后的omega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发情期,虽然可以用激素强行跳过,但如果使用次数过于频繁,多少还是会伤害到腺体。更有甚至,可能会导致终生不孕。
终生不孕。
在这个生育率极低的帝国,omega作为帝国的生育主体,这四个字若是发生在它们的身上,那可是毁灭性的灾难。
毕竟,他们娇弱又无能。
既不像alpha一样经得住高强度的打击,又不像beata那样擅长于治疗术。
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帝国中最尊贵的存在,不过是因为他们那引以为傲的生育能力。
是恩赐,同样,又是诅咒的发情期。
对于一个即将进入发情期的omega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进行婚配,由一个匹配度相对较高的alpha将其进行完全标记,然后,孕育生命。
“我不会告诉国王殿下。”栢伦特再次承诺。
阿贝拉脸上恶狠狠的表情稍微褪.去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些警惕。
“但还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婚配的事。”
这件事,阿贝拉心里也很清楚。激素和阻隔贴只能瞒得了一时,他的父王迟早还是会知道他进入发情期的事,然后为他选择优质的alpha作为联姻对象。
可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从栢伦特的口中说出来,让他觉得非常不爽。
“你非常希望我尽早进行婚配?”
栢伦特愣了一下,不知道王子殿下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但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大骑士长,他还是回答道:“当然。不仅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帝国,您都应当尽早进行婚配。”
然而不等他说完,原本走在他前面的阿贝拉殿下忽然折了回来,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栢伦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结结实实的响了一下。
omega实在太过娇弱,这一巴掌甚至都没能在他脸上留下红痕,只是在空气中响亮的吓人,让两个人都愣了片刻。
阿贝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任性,他都不会做出这种无缘无故打人的举动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到栢伦特说的那些话,忽然就怒火中烧起来。
一个帝国的仆人。
一条看门犬。
有什么资格评判他的婚姻,
栢伦特有片刻震愣,但很快隐藏好眼中的惊愕。
他自觉地退下,给王子殿下让出一条路,单膝半跪在一边:“是我说错话了,抱歉,殿下。”
阿贝拉不再看他,也没说要不要治他的罪,只是走得很快,极其冷酷的将他甩开很远很远。
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位大骑士长用多么灼热的眼神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方才如梦初醒般从大殿冰冷的砖石上重新站起来,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是保卫皇室的影子,是守护帝国的骑士,只能远远追逐着主人的背影,不敢轻易靠近。
有些话,他永远不能宣之于口。
就比如,他不希望他进行婚配。
再比如。
他希望占有他的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