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妤左右看了看，张婵月已经上号了，正小声和白藏讨论着游戏内容，喻妍猛吸一口杨枝甘露，也开始自己的训练内容，没人往这边看。于是乔妤悄悄地插上吸管，以最小的动静吸了一口草莓牛乳。
还是很甜。
心满意足之后，乔妤打开游戏，在进入界面黑屏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佐伊疑惑的脸。
佐伊：“嘛呢？喝个奶茶跟做贼一样。”
乔妤：“……”
幸好佐伊没深究，只是递给乔妤一张纸：“我都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明天给你安排了首播，平台的推荐位前几天就挂上了。不用紧张，就随便说说话，然后打打游戏，或者抽几个水友一块打，都行，这上边的内容你参考参考。对了乔乔，会不会唱歌啊？”
乔妤诚实道：“不会。”
佐伊略一深思：“跳舞会不会？也不用多好看，广播体操也行，好歹算个节目。”
乔妤诚实道：“不会。”
佐伊再一深思：“真不会？就随便扭两下，咱们女孩子那种手势舞什么的。”
乔妤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佐伊微笑着改口：“你们女孩子。”
乔妤一摊手：“确实不会。别说我根本不刷短视频，广播体操只在小学跳过，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佐伊说：“我说点不好听的，咱们女选手就这点不好，直播消费群体里女生受众最多，但要么看帅哥要么看带货，看游戏频道的没有男生多，男生呢，看女主播要么得穿得露要么得会唱歌跳舞，肯真金白银消费的又不多。你的游戏技术我倒不担心，没点一技之长我怕留不住粉呀。”
乔妤颇有微词：“第五人格的女玩家很多。”
佐伊道：“我这不是操心嘛，能多吸点粉当然是好事，直播热度上去了下赛季也会涨签约费呀。”
乔妤没回话，其实根本不太在意能不能涨钱。她感觉一个赛季二百万已经很多了。
佐伊想了想：“要不然还是跟队友开黑吧？这都月底了，她们几个时长早播完了，正好既有空也不用开直播抢流量，正好也给你带带人气。”
队友开黑？
乔妤抿了抿嘴，看了旁边的符晏卿一眼，随后又垂下了眼皮。
先不说拨云是监管没法一起排，她每次开直播都腥风血雨的，作为男女通吃的典型代表，粉丝们的战斗力堪比前线突击队，黑粉当然也不遑多让，恨不得哪场比赛走路没走直线都要翻出来骂，以至于符晏卿每次直播都是一次世界大战。
符晏卿经常公开刚喷子，吸粉的同时也特别吸黑。
讨论完之后，佐伊美滋滋地发最终预告微博去了，乔妤和白藏进了自定义磨合，一磨就是一下午。
到了晚上，符晏卿又出门了。
她这几天出门的频率特别高，几乎每天都要出去，乔妤想问又没立场问，又不太好意思暗戳戳地打听，只能在心里干好奇。
休息的空隙里，乔妤找了light的赛场合集看，本意是想熟悉一下light的操作，但看了没一会就走神了，眼神忍不住往门口瞟。今天阿姨休息，佐伊给大家点了外卖，叫了乔妤好几声才应。
乔妤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烟。
基地里的大家包括佐伊在内都不抽烟，洗手间或者哪里有点烟味会特别明显，乔妤不想让人家闻二手烟，也不想被发现，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jam挪了一碗鸡汤给乔妤：“尝尝这家的汤，巨好喝，每次点了她们几个都喝个精光！”
喻妍十分配合地举起空碗：“再来一碗！”
乔妤笑着接过来，问道：“我一会能出去一趟吗？想去买点东西。”
其实是想在外面抽根烟，顺便进点货。
jam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一会要去超市，一起吧？”
乔妤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啊，好。”
吃了晚饭，乔妤换上鞋跟jam出门了。
别墅小区很大，很多栋都不住人，是有钱人房产的一部分。晚上沿途的路灯全都开着，刮着小风吹着乔妤的t恤，比基地里靠着空调还凉快。
jam笑笑：“怎么样，这几天适不适应？有没有哪里不懂的？”
乔妤摇摇头：“没有，谢谢jam姐。”
jam两手插兜，侧着头看了乔妤一会，兀自笑了：“看着乖，脑袋上的孔倒是一个不落啊。”
乔妤知道jam看到了自己打唇钉留下的孔，不好意思道：“以前叛逆嘛。”
jam点点头，不再说了。
jam找到乔妤的时候，对方在网吧里打游戏，休息的间隙打了几把第五人格，jam站在后面看完了全程。
在网吧里捡一个民间大神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jam看见乔妤一脸平静地拿古董商秀得监管恨不得跳地窖逃离庄园，神差鬼使就发出了邀请。
这几天训练打下来，jam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乔妤胆子大敢冲，操作和长相完全是两个极端，性格上……
不是jam夸大其口，再也没人比乔妤更适合指挥位了。
这几天大家训练的录屏，jam每一秒都看过了，她发现一个很奇妙的现象，乔妤讲话客气又礼貌，会用婉转式的办法让队友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看似接受了队友的建议，其实最终还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和目的。
俗称软钉子。
并且乔妤的建议常常确实是最优解。
下了游戏，乔妤又变得毫无攻击性，说什么都是好的好的，问什么都是嗯嗯嗯，一口一个姐哥姨，经常让人忘记她在游戏里隐隐的控制欲。
jam觉得乔妤的内心一定还有藏着的强势，比较内敛，并不外放，但在自己认定的事上毫不让步。
单看她耳朵上那一排洞就可知一二了。
jam仰天长叹：果然每个萌妹都有一颗御姐心。
乔妤的冷漠和白藏不一样，是包裹在软糖里的石子。
jam本着长辈的操心思想，很想让乔妤能更融入团队，大家成为了朋友才能更好地在赛场上发挥。
jam问道：“想好明天要和谁排了吗？”
乔妤笑着摇摇头：“看大家的时间吧，我自己播也可以。”
jam不赞同道：“那怎么行，你第一次直播，怎么说队友也要支持支持，要不然找几个小号直接四黑吧？明天把拨云也叫上直接自定义五黑也行。”
乔妤眼睛亮了一下，其实心里很期待，但还是不好意思道：“这…会不会打扰大家呀？”
jam大手一挥：“这有什么打扰的，我来安排！”
当天晚上，乔妤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直播安排在晚上八点，是佐伊特地选的黄金时间段，学生都放学，上班族已经下班，是直播间热度最高的时候。
等乔妤吃完了晚饭，精神头最好的时候，佐伊拉着乔妤进了训练室，jam和喻妍一人六把刷子，和佐伊一齐上阵，给乔妤化了个化完好像没化但又好看的妆，喻妍还掏出自己五种款式的卷发棒，三人讨论一番后给乔妤烫了个蛋卷头。
喻妍看着打扮完的乔妤，差点眼泪横流：“为我们战队招揽粉丝的重任就落在你和拨云身上了。”
另一边副经理已经弄好了所有设施，拨云今天没出去，坐在客厅和阿姨喝茶，大有一副从秦始皇聊到外星球的架势。
队友开黑放在最后一个环节，前面是乔妤的个人秀，所有环节都准备好之后，乔妤正式开播了。
因为jt的战队效应以及小jam的头衔，再加上前几天的预热，直播间里很快涌进了一大批人，乔妤有些不适地看了看眼前的摄像头，低下头打开了游戏。
【不是，你们jt战队看脸招人吗？】
【小姐姐好漂亮小姐姐好漂亮小姐姐好漂亮。】
【我靠，漂亮妹子啊，怪不得jam那时候说很甜。】
【花瓶呗，找不到好选手就拉个能吸热度的凑数，赏心悦目也就算了。】
【我拜托你们下个游戏玩玩，知不知道这是谁啊？国一古董solene，排到她你们就偷着乐吧。】
【嗯嗯，适合排位，跑职业赛上干嘛去？】
【我真没想到solene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以前一直以为会是御姐型的。】
【这是在打什么？排位吗？】
乔妤排进了队列，因为要等，所以趁机感谢了一下同行们的礼物。
“感谢“jt-bai”的提督，感谢“jt-moon”的提督，感谢“jt-taohuas”的提督，感谢“jt-boyun”的总督和嘉年华，回头请大家喝奶茶。”
舰长制度是直播平台推出的直播间月票机制，分为舰长提督总督，价钱不一样，舰长是198块，总督将近两万一个月，是老板中的大老板。
同样的，嘉年华也是里面最贵的礼物，合一万块一个，拨云一气儿都送了，实在是排面。
乔妤不自觉翘了翘嘴角。
其它战队的选手每天除了训练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这会儿估计是得了教练的同意，一闹股都来了。
“感谢“sun-light”的一个嘉年华，希望能在赛场上碰一碰。感谢“wcg豆豆”的一个嘉年华，感谢“wcg西兰花”的一个嘉年华，舞女不错，争取早日上国服第一。”
【哈哈哈哈西兰花的出名角色舞女，现在国一舞女是solene，西兰花一觉睡醒掉到榜二了。】
【好多职业选手啊，从没见过这么有排面的首播。】
【没人关注拨云吗，太奢侈了吧，白藏首播的时候她就上了个总督。】
【拨云有钱，不用管她。】
【什么时候开黑什么时候开黑什么时候开黑。】
【想看古董商。】
【小姐姐好漂亮小姐姐好漂亮。】
【领口能不能再拉低一点？干脆蒙上头算了呗。】
【死变态能不能滚出去。】
【前面那个，喜欢看领口回去找你妈喝奶去呗。】
【排进去了排进去了！】
乔妤按了进入游戏，同时瞥了一眼监管的id。
——秒倒就别求佛。
乔妤觉得自己最近应该去刮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