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御三家的继承人,面对对方提来的切磋要求不战而退无疑是可耻的。
不但自己丢人,连家族也跟着蒙羞。
而像他们这样的封建大家族,最看重的恰恰就是名声。
何况又是仿若宿命般的五条与禅院。
今日但凡他禅院直哉露出半点犹豫之意,恐怕就会当场失去继承人候选的资格。
而迂回的话术周旋.....
得了吧,五条家的六眼神子就不是他能劝得动的人。
干脆的放弃挣扎。
禅院直哉笑着应战:“就依悟君所言。”
总归是输给五条悟。
算不上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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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打从一开始便做好了要输的准备。
但禅院直哉也不是真就这么看得开的。
他先前拿五条悟当强者来欣赏。
并且自信将来在咒术界能与之比肩的只有甚尔,杰君,还有他自己。
在此基础上,即使两家有着天然敌对的立场,禅院直哉对五条悟也总有种对同类的包容忍让与尊重。
可五条悟显然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但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莫名厌恶敌视他。
甚至这会儿还一门心思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脸面踩于脚底。
虽说禅院直哉自知自己原也不是什么讨喜的性格吧。
但仍是万分恼火的。
都是各自所在家族中的天之骄子,前呼后拥,受人追捧着长大。
又正处于心高气傲的年纪。
即便是果真不如,谁又能没脾气的逆来顺受?
禅院直哉想,哪怕正面交手无法取胜,给对方添点堵也是好的。
反正无论如何也少不了挨一顿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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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悟君,你在咒高同杰君相处的不错吧?”
吃了一记黑闪,狼狈砸穿一堵院墙的直哉吐出嘴里的瘀血。
笑着问向正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向他走来的白发少年。
得到不曾犹豫的超大声应答:
“何止是不错!”
五条悟挑起鼻梁上的墨镜,抬高下巴睥睨他:
“我和杰之间——
可是你这种家伙一辈子也羡慕不来的顶顶好关系!”
呵、
不出所料。
了不起的六眼神子,果然迷恋上了拥有咒灵操术是实力强大的黑发同窗。
直哉闷笑几声,对漠然注视着他的五条悟耸肩说道:
“那你,可得感谢我呀。”
他不乏恶意的挑起嘴角。
在悄然发动投射咒法前扬声说道:
“要不是我,杰君如今可没法和你在咒高相遇呢~”
“你什么意思?”
五条悟早便凭借六眼看穿了他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
歪了歪头,轻描淡写的躲过攻击后皱起眉。
如禅院直哉所愿。
此刻这位大少爷的确被挑起了好奇心。
以进为退获得喘息机会的禅院直哉,学着白发少年的模样歪了歪脑袋。
双手一摊,欠揍道:“哎呀,也没什么~”
又凉薄的开口说:
“就是帮杰君教训了一下他那蠢钝低贱的生父。”
不过是找人骗光了那个男人的钱财,再稍加诱导。
他便果真想也不想的找到事务所去,要求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履行赡养义务。
虽说之后由此在粉丝间掀起的对‘拉尔’的诋毁谩骂狂潮并非禅院直哉所愿。
但到底最终‘拉尔’退出了fortte,与咒术界的联系更紧密几分。
这便是好的结局。
禅院直哉这么说着,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因而对忽然毫无预兆的近身把他掼在地上,脸色阴沉的看起来真要杀人似的五条悟。
真切的面露不解:
“悟君生气了?为什么?”
“——居然还敢问为什么?!
你、这、混、蛋!”
五条悟自出生以来,好似从未有过这样全然愤怒的体验。
然而被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盯着的罪魁祸首却才明白过来般的诧异道:
“悟君难道是在生气我为杰君做的事?”
“可是,为什么呢?”
禅院直哉觉得荒唐荒谬!
“难道悟君觉得选择放任这样拥有强大实力天赋的杰君在愚蠢平庸的普通人里打转才是正确的吗?!”
他觉得五条悟怕不是个没有心的傻子吧!
不然怎么可能会觉得他做的不对!
明明他们和杰君才是同类人啊!
该当并肩,该当站在一块儿,同享日月之辉星辰之耀!
理所应当的凌驾于众人之上。
一起俯视底下匍匐的蝼蚁,轻蔑可笑的无能之辈。
明明先前听来这两人确实也相处的不错不是吗?
可为什么五条悟还能容忍夏油杰身上出现这种类于明珠蒙尘,美人白首之憾事的可能性?
被禅院直哉那仿佛看错了人般难以置信的眼神惹得炸毛的五条悟憋屈的不行。
毫不留情的运起一脚将其踹飞。
没有管接连坍塌的院墙和众人的奔走惊呼。
他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吐舌作呕。
满脸惹了晦气般的嫌弃的说道:
“算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还是不要把这玩意儿拍下来发去恶心杰了。
不然真可能会被拉黑的。
说起来杰先前运气也未免太糟糕了吧,就这还不跟他去做初诣去去晦气。
又想起了被坚定拒绝的惨痛邀约。
大少爷鼓起嘴,忿忿不平。
赌气腹诽道:真是个固执的小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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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麻烦精:杰,接电话!!!!(已读)】
【from麻烦精:快接电话电话电话电话电话!(已读)】
【from麻烦精: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已读)】
【from麻烦精:拜托拜托快接小悟的电话吧!(已读)】
【from麻烦精: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杰!(已读)】
【from麻烦精: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已读)】
【from麻烦精:我生气了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我闹了哦!我要闹了!(已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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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麻烦精:qaq杰,理理人家嘛~(已读)】
好家伙,洗个澡的功夫,未接来电39通,短讯99+?!
搞什么啊?
太离谱了吧、
悟这家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居然一下子发这么多条短讯过来。
不会真有什么急事吧?
然而以这家伙的实力和性格,又实在让我没法代入为友人焦急的情绪中去。
“......”
啧、
算了。
懒得把短讯从头开始看下来。
我直接回拨了过去。
原以为隔了将近一刻钟没动静的人大概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接电话。
于是我把手机放在桌上,临时出去又找了条干毛巾用来擦头发。
虽然长发干得慢,但我一贯不爱用吹风机。
乡下老家又没安空调。
刚出浴室,身上的暖气就散的差不多了。
我都生怕把自己给冻着。
我发誓我用的时间绝对不长,毕竟屋子本来就小。
来回统共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结果刚回来便听到某个在新的一年傻逼依旧的男同学在电话那头干嚎控诉。
说我过分,居然对他玩放置play。
——这又是什么屁话?!
我一瞬间有种想要用毛巾勒死手机的冲动。
但想想手机到底是自己的手机,错只在五条悟一人。
于是也只好忍耐下来。
压抑着烦躁问他:
“你到底有事儿没啊?!”
五条家的大少爷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大概可能有事。
大概、可能、有事?
耽搁一会儿的功夫,发梢上的水汽已经渐渐浸透到领口。
我叹着气把浴衣脱下,电话那头倒莫名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悟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讷讷问我:
“杰,你现在,难道是在换衣服吗?”
“昂、”
我没在意的短促应了一声。
将换下的湿衣服随手丢在椅子上,转而快速的钻进被窝。
然而离了人太久的被窝也是冷的。
“嘶——”
没出息的被冰到吸气。
我哆哆嗦嗦的伸手扒拉事先准备好放在床上的换洗衣服穿上。
分心问他:
“到底什么事儿啊?”
催促道:
“有就快说,没的话就暂时不聊了,我稍后还要出去一趟。”
一向难缠又无赖的家伙难得没有好奇的追问。
莫名局促的应了一声后,居然破天荒的主动挂了电话。
“........”
我愣了愣,回过神后伸手套入一只袖子。
想,这家伙果然只是无聊找我打发时间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