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秋真是穷狠了,不然她不会丢下自己四个月大的儿子来到靳家做月嫂。
说是月嫂其实就是奶妈。
靳家老爷子刚过了六十大寿,从外面抱回来了一个私生子,靳家没有女主人,所以急着找个干净又稳妥的月嫂来照顾这个小少爷。
叶澜秋的姑姑也在大户人家做佣人,听到靳家要找月嫂的传闻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侄女,文静内向,是个可靠的人,最关键的是她儿子才四个月,正是奶水足的时候。
眼下,叶澜秋背着双肩包,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靳家宅院的大门口,透过那黑色的雕花铁门,她的心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叶澜秋抿了抿唇,耳边响起姑姑嘱咐她的话:
“秋儿,靳家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你是去做月嫂的,千万别存不该有的念头!”
能有什么念头?
不过是为了每个月那三万块的工资而已。
想到这,叶澜秋觉得胸脯涨涨的,知道是时候挤奶了,便不再犹豫,按响了靳家的门铃。
没多久,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女人来到了门边,隔着那扇铁门,对方严肃的目光让她下意识地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月嫂叶澜秋。”
“嗯,健康证带了吗?”
女人是靳宅的管家,对于叶澜秋的到来很是平静,显然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不过在见到叶澜秋的长相后,赵管家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诧异。
雪白细腻的皮肤,秀气的五官,玲珑有致的身材,活脱脱一个娇嫩欲滴的大姑娘,哪里像月嫂?
若不是她胸前看起来鼓鼓涨涨的,赵管家还真以为她存了别的心思了。
“带了,现在要给你看吗?”
见赵管家点了点头,叶澜秋便从口袋里掏出健康证递了过去,检查过关后,那道沉重的铁门才缓缓打开。
“我姓赵,是靳宅的管家,也是你的上司,以后你在靳家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我监视,你的职责就是照顾小少爷……”
一路走来,赵管家同叶澜秋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比如到点喂奶,晚上不能睡在小少爷房里,除了自己的房间和小少爷的房间,哪里都不许去……
叶澜秋也没有反驳,只安静地听着,这点赵管家十分满意,她掌管着靳宅大大小小的事务,最喜欢的就是懂规矩的人。
要知道,这家不仅有个小少爷,还有一个成年的大少爷,倘若这月嫂是个不安份的,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叶澜秋跟着赵管家走了一圈,靳宅很大,处处透露着奢华与典雅,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夸张,叶澜秋心中惊叹,面上却不显。
来到二楼时,赵管家指着东边一间房说:
“那是大少爷的房间,他很注重隐私,你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倘若以后碰到了,尽量少说话,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我知道了。”
叶澜秋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匆忙移开视线,跟着去了小少爷房。
小少爷还没取名,只有一个乳名叫宗儿,睡在定制的婴儿床里,穿着高档的绵柔婴儿服,不停地挥动着小手,看上去很瘦小,应该是喂养不足导致的。
“宗少爷对奶粉过敏,老爷观念陈旧,不想宗少爷吃那些水解奶粉,所以才会招你进门。”
那他母亲呢?
叶澜秋虽有疑惑,但也只是一瞬,这些不是她该关心的。
“所以,你千万别偷懒给宗少爷喂奶粉,这个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赵管家语气严厉,隐含警告,叶澜秋听了点头应说:
“我明白的。”
说完,她就弯腰抱起了宗儿,谁知他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赵管家当即就冷下了脸,质问道:
“宗少爷怎么哭了,是不是你抱得他不舒服?”
叶澜秋无奈地看了一眼赵管家,也不知对方有没有生过孩子,宗儿一直往她怀里钻,这样的表现分明是闻到了她身上的奶味。
“宗少爷这是饿了,我先给他喂奶吧。”
赵管家愣了愣,她年近五十了,没有结婚生子,对这方面是不太熟悉的。
“记得挤在奶瓶里,不要直接喂给宗少爷。”
靳家有许多忌讳,即使对方不这么要求自己,叶澜秋也会这么做。
她把宗儿轻轻放回婴儿床,走到房里的桌边开始挤奶,挤奶器赵管家早就准备好了,一看就是国外的牌子,构造用法也和国内的不一样。
叶澜秋琢磨了一会这才渐渐上手,只是赵管家在身旁盯着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掀开衣服。
“赵管家,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
她的脸有些红,衬得那雪白的皮肤像个娇艳欲滴的桃子。
赵管家清咳了一声:
“给你半个小时,我待会再来。”
看到赵管家离开了婴儿房,叶澜秋舒了一口气,宗儿饿得哇哇直哭,她不再犹豫,立刻掀开衣服,解开内衣扣子。
别看叶澜秋身形苗条,但她胸脯发育的很好,又因为气血足,所以奶水也很充足,没一会奶瓶就存满了,想到还要给自己儿子储备口粮,她便走向门口的沙发去拿包里的储奶袋。
谁知,紧闭的房门在这时突然打开了,叶澜秋浑身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这副袒胸的模样就落进了一双冷漠又幽深的眼睛里。
四目相对,空气霎时凝固,叶澜秋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一把将衣服放下,满脸写着僵硬和不知所措。
“哇哇哇……”
宗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也让门口男人的表情有了起伏,他没有再看叶澜秋,快步走到婴儿床边,沉声说:
“你耳朵听不见吗!傻站着干什么!”
叶澜秋脸色发白,被看光的尴尬和羞耻让她僵在了原地,身后的男人非但没有道歉离开,反而堂而皇之地走进来质问她,这一举动让叶澜秋怒气骤生,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拔高了声调:
“你要向我道歉!还有,请你马上离开宗少爷的房间!”
男人皱了皱眉,那张清冷又矜贵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和嘲讽。
“道歉?在我眼里,你和奶牛没有什么两样,靳家不是你装清高的地方。”
说着,他冰冷又无欲的眼睛淡淡看向她:
“何况,我是他哥哥,我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