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不信的目光,张云骥也不多做解释,转身踏门离去。
神秘老人目光闪烁,也不知是太闲,还是想看张云骥出丑,也留下银子离开。
这一幕,令众多酒客来了兴致,纷纷跟在老人身后离开。
嘉陵大江畔,张云骥看着翻滚的江面,淡然一笑。
“练剑十余载,今日也到了试试锋芒的时候了!”
“少年郎,出剑啊,我们都等着看呢!”身后,跟了大堆酒客,眼中皆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准备一观奇景。
“好,那你们可看好了!”张云骥大喝出声,伸手猛的一拍剑鞘,青莲剑横飞而出,寒光耀眼。
他握紧老头留下的长剑,猛的朝嘉陵大江挥去。
顿时,江面如沸腾般滚荡,一道璀璨的剑光掠过,水波激射而起,竟在空中形成了条可供人通行的水桥。
身形掠过,张云骥踏浪而行,朝着对岸的小岛而去,那里便是儒家的白鹿书院。
亲眼目睹这一幕,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奇景震惊的说不出话。
只有神秘老人,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好,少年出剑,踏浪而行,堪称江湖风流啊!”
感叹过后,老人又大声询问,“少年郎,去白鹿书院所为何事?”
“败剑圣传人,断儒家风流碑!”张云骥的声音传来,短短一句话令人心驰神往,这两件事若真能做成,该是何等风姿啊!
“哈哈哈,彩,大彩!”老人的笑声更大了,紧随其后,踏浪渡江。
张云骥走了,走的潇洒,只给众人留下一袭远去的青衫背影,断江而行之后,再为江湖添一桩风流事迹。
少年剑已佩,出门便是江湖,练剑十余载,拔剑之时天下惊!
白鹿书院在江中的一座孤岛上,四面都是滔滔不绝的江水,上岛最简单的方式便是泛舟乘船。
张云骥没有选择坐船,倒不是显摆剑法,而是出了青莲山,一路至此,沿途喝酒用餐,银子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少年剑客傲归傲,可也得面对囊中羞涩的现实啊!
登上孤岛,抬头望去,山顶上云雾缭绕间,一座座楼阁若隐若现,那里便是白鹿书院,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张云骥背负青莲剑,顺着小路朝山顶走去。
山路狭窄,荆棘遍布,路很不好走,可张云骥别无他法。
能来白鹿书院参加大典的,都是各大道统传人,皇族子弟,再不济也是天下名士,他们有请柬,可走大路直达山顶。
张云骥只是位初次下山的少年剑客,声名不显,只能偷摸着上山。
行至半山腰,面前是处绝壁,足有十多丈高,挡住了去路。
他脚尖轻点,凌空踏步,竟直接踩着虚空走了上去,每走一步,虚空中便泛起淡淡的莲花虚影,转瞬即逝。
脚下生莲,踏空而行,这是老头子生前最自傲的功法步青莲。
距离绝壁还有一丈高时,张云骥后劲不足,只能脚下用力,猛得跃上崖顶。
九丈是他目前的极限。
稳住身形后,张云骥愣在原地,眼前居然有座小湖,湖水清澈,水中还有位长发披肩的女子,香肩露出水面,怔怔的望着他。
二人短暂愣神后,少女发出无比刺耳的呼喊,“来人啊,有贼,还是个淫贼。”
担心行踪提前暴露,张云骥急忙闪身,眨眼间便来到少女身后,紧紧捂住她的嘴,急切道:“姑娘别叫,误会,都是误会!”
少女转过身,怯生生的看了过来,指着张云骥捂嘴的手,摇头示意自己不叫人,让他松开。
“那我松开,你别再叫了。”
见少女点头,张云骥才把手松开。
“淫贼,你还不转身!”
闻言,张云骥急忙转身,跳到岸边,紧紧闭上眼睛,可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刚才的画面,水中有美人,白嫩如雪。
莲儿翘,白呀白,横看成岭侧成峰。红尖儿,肉嘟嘟,细嫩洁白摸又摸。
这是老头在青莲山经常哼唧的一首打油诗,那时的李青玄年少不谙世事,不懂其中的意思。
今日偶然一观,幡然醒悟,明白这诗不太正经。老头儿除了剑法还行,喝酒不错外,其它的真没眼看。
至于人品嘛…不提也罢。谁家正经师父,会时不时去山下百姓家中顺东西?
湖边,虞玲儿换好衣服,一双大眼睛,模样出尘,端正的五官生得好看极了。
她神色冷冽的盯着湖边的少年,伸手悄悄摸起岸上的长剑,缓缓靠近。
“姑娘,还没穿好衣物?”
虞铃儿脚步一顿,故作慌忙道:“快好了,别催!”
她握着长剑,动作轻盈,直至二人相距不足两丈时,虞铃儿猛得举剑砍了过来,嘴中念念有词。
“淫贼受死!”
千钧一发之际,张云骥猛得睁开双眼,体内剑心激荡,在背后形成一朵巨大青莲。
“铛!”
长剑砍在青莲上,再难进一寸。
“姑娘,我都说了是误会,你怎不信我?”
张云骥无奈转身,双指并拢轻轻敲在长剑上,巨大的力量,震得虞玲儿噌噌后退。
她看着微微轻颤的剑身,满脸震惊,“你这淫贼,怎么会如此厉害…”
作为年轻一辈的高手,虞铃儿已入六品境,虽算不上佼佼者,可也非常不易。
但眼前的少年却能轻松将她击退,不费吹灰之力,如此实力只有那些世家大族,各大道统的武学天骄才能办到。
“淫贼,你叫什么名字?”
张云骥一阵头大,都说了是误会,这少女还不停叫淫贼。
可毕竟是自己突然出现,有些理亏,他只能悻悻道:“在下张云骥。”
虞铃儿皱眉,她绞尽脑汁的搜寻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压根没听说过哪家道统有这么位厉害少年。
“姑娘,商量个事,能不能别再叫我淫贼了?”
“不行!”虞铃儿面色冷冽,握着长剑便再次冲来,招式狠辣,每一剑都是朝着命根子去的。
这一举动彻底把张云骥惹恼了,他单手紧握,一拳轰出,巨大的力量令长剑脱手而出,虞铃儿也脚下一滑,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你…竟敢打我?你可知我是…大虞朝公…”
“我管你是谁!都说了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倒好,非得要我性命,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了?”
张云骥出声打断她的话,说着便转身离开,继续朝着山顶而去。
可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他转身,只见虞玲儿蹲坐在地上,不停用袖口擦拭眼泪,呜呜轻哭。
“唉,算我倒霉,出门没看黄历!”张云骥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
“好了,别哭了,算我错了好吧,刚刚下手太狠。”
哭泣声停下,虞玲儿眼中狡诈的神色一闪而过,她突然抬脚猛得踹向命根子。
“还来!”张云骥惊得出声,急忙伸手拍在少女的腿上。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用计耍诈的虞铃儿自食苦果,她捂着腿哇哇痛哭,这一次眼泪流得格外真实。
“我是五品境的高手,你想偷袭是没用的。”
杀人诛心,听到这句话,虞铃儿哭得愈发大声。
“我也太倒霉了,只是洗个澡,怎么就遇到你这个淫贼了!呜呜呜,腿好疼!”
张云骥无奈的耸耸肩,“我也倒霉。”
“还能走路吗?”
虞铃儿泪眼婆娑的摇头,脚下传来的剧痛让她老实了下来,不敢再放肆。
“看吧,倒霉的还是我。”
张云骥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后背,“上来吧,我背你。”
趴在少年的后背上,虞铃儿碎嘴道:“你人还不坏嘛,没有把我丢了。”
“我本来就不是坏人。”
“对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张云骥看向山顶,解释道:“我要去白鹿书院。”
“那为何不走正门?”
“没请柬!”
虞铃儿噗嗤轻笑,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没有某样东西,却能说的理直气壮。
“去白鹿书院做什么,看你也不像读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