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准提对望一眼,不知张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红云道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西方贫瘠,乃是苦寒之地……”
“红云道友,准提说的是实情。你此番若能无偿让座,我和准提一定铭感五内,每日为道友念福!”
鲲鹏嘿嘿一笑,趁机拿言语背刺接引准提。
“红云道友,你若想要好处,我北海妖师宫,有的是奇珍异宝天地灵材!
便是道友另有所好,想要美貌女妖侍奉,也不在话下……”
太上依旧昏昏欲睡。
元始微皱眉头,似感不妥,却也不说不清到底不妥在何处。
通天则是笑眯眯地盘坐在青莲蒲团上,看着张清等人言辞交锋。
至于,张清和接引准提,听见鲲鹏的骚话,则是异口同声发出喝斥。
“滚!”
鲲鹏气得身躯发抖,紧握双拳,强压怒火,后悔自己为何自找没趣。
“你,你们……!好,今日之辱,本座已记下了,来日必有所报!”
接引似乎没有听见鲲鹏的威胁狠话,一脸苦笑地等待张清继续表态。
“红云道友,我们兄弟真的是兜里比脸上都干净……你就可怜可怜准提吧!”
准提趁机把衣衫上的破兜翻开,展示给在场的诸位大佬。
“接引道兄所言非虚,红云道友,你就行行好吧!”
太一和镇元子互相认识之后,聊得颇为开心。
他们虽然都认为“红云”有时真的太过老好人,却也都知道,这个老好人从没有在大处吃过亏。
张清清了清嗓子,一脸无所谓的望向接引准提。
“我有一个朋友,最近修炼资源颇为匮乏。
准提道友的跟脚乃是先天灵根,不知舍不舍得忍痛割爱,赠出一截枝条?”
“什么一个朋友?!恐怕就是你自己罢!”
准提再也忍不住,气得想要开口大骂,却被太一和镇元子围住。
“准提,说话注意分寸。紫霄宫中不便动手流血,混沌海里却是有不少凶兽……”
准提怯懦后退半步,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混沌海里万物难存,哪来的凶兽?你们不要想诓骗于我!”
太上似醒非醒,发出一句呓语。
“道生于无,无可生有……”
接引想了几息,听见紫霄宫门口的脚步声,连忙替准提做出决断。
“准提,行好事者自有天助。这次你就权当做好事了,快把菩提树枝条取下一截,赠给红云道友。”
张清笑了,“还是接引道兄通透!”
准提咬牙忍痛,变幻出本体菩提树,折下一截半尺长的枝条递给张清。
“红云道友,替你那好朋友收好菩提枝。既然道友已得在下好处,还请履行诺言让座!”
张清接过菩提枝,正要翻来覆去验看,却听见旁边镇元子的小声传音。
“菩提枝是真的,红云道友果然大才!能从这两个兄弟身上占便宜,在洪荒之中已是独一份!”
一个满身污秽杀意的中年人,挤过大群洪荒生灵,闯到准提身边。
“什么让座?给好处就能让座?!”
准提如临大敌,慌不择口,发出不悦的轻斥。
“冥河道友,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你已迟了,还请坐到后面。”
冥河摄出元屠剑,慢条斯理地削起指甲。
“准提道友,我没有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准提瞪了张清一眼,暗示他不要节外生枝。
“红云道友的蒲团座位,在下已用好处买下了,冥河道友不要胡来……”
接引点头,为准提帮腔。
“不错!我们兄弟虽然不爱惹事,但是事情若来了,也从不怕事!”
张清顾左右而言他,拉着伏羲的衣袖,没话找话。
“伏羲道友,女娲道友让你和她同坐,你为何不坐?”
“我不累,让舍妹坐着便是。”伏羲温和一笑,实话实说。
准提挠了挠头,茫然地看向接引,暗中传音求助。
“接引道兄,红云这小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我看不太懂。不过,好像是在故意拉帮结派,好让冥河知难而退……”
“是这么回事儿,果然还是接引道兄看得深远!”
张清松开伏羲的衣袖,看向女娲。
“还是女娲道友有福,自古兄长护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伏羲道友不愿坐蒲团,这是怕挤到你啊……”
女娲星眸看了看张清,又抬头仰望伏羲。
“兄长,蒲团大小适中,真的能够你我同坐!”
“我不坐。守在你身边,一样的。”伏羲微笑摇头。
“就这样一直……聊天?”准提内心有些迷糊。
盯着张清所坐的极乐蒲团,急不可耐。
通天微微一笑,不再看戏,转头去和元始闲谈。
张清挪动了一下屁股,澄清双目望定冥河,眼睛一眨不眨。
“冥河道友,一路横渡混沌海而来,你累不累?”
冥河停下元屠剑,绞尽脑汁,斟酌一番认真回应。
“不累……还是累啊?”
张清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冥河一眼,轻轻咳嗽一声。
“这大老远过来,累不累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冥河咽下一口口水,听着张清的话语,忽地眼神发亮。
“累!不瞒红云道友,我其实特别累!不知这蒲团座位?”
接引准提:“……尼玛!”
张清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半尺长的菩提枝,恰巧从女娲身下的衍生蒲团扫过。
“准提道友已赠我菩提枝,这蒲团座位……”
冥河福至心灵,打断张清话语,执剑而笑。
“女娲道友方才不是说了嘛,一个蒲团可以同坐两人!在下愿赠好处……”
冥河说着,取出一团泛着杀意的污血。
“这团神魔血,从血海所得,乃是古仙以身化道后的遗物。参悟此血,可得绝世杀伐秘术!”
张清心中发笑,脸上神情却是大感为难。
“这,这不太好吧?在下若是如此做的话,定然会被外界说是奸商……”
冥河把神魔血收入玉盒,不由分说塞到张清怀中。
“血海冥河,向来杀人不讲因果。今日之事,全是在下逼迫道友!你到底接还是不接?”
张清无奈收起玉盒,苦涩摇头,面容比接引还要凄苦。
“冥河道友,你这么做,是要害苦了我啊!”
准提冷哼一声,忍不住出言讥讽。
“什么害苦你?恐怕你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接引看着张清的熟悉面色,心中气急,嘴上却是好言规劝。
“红云道友,这一个座位同坐两人,终归是有些不妥。
听道之时,容易被打扰分心不说,如此拥挤儿戏,更是对鸿钧老师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