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无语地看着拿着冲锋枪一脸跃跃欲试的阿尔乔姆，无语道：“要去你自个儿去，我只想回波利斯。”
心中的想法被看穿，阿尔乔姆只能讪讪地道：“好吧。”
山姆：“阿尔乔姆，你怎么不开枪？”
阿尔乔姆神色讪讪，没有接话。
众人继续前行，只不过队伍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亚历山大似乎是长了记性，他拼命地用望远镜探查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又有那么一批红线的杂碎跳出来给他们来上一梭子似的。
“放轻松，小伙子。”
山姆笑着压住亚历山大的肩膀，戴着防毒面具的他眼睛里透露出自豪：“在这里，除了变异兽没人会找我们麻烦，红线也不行。”
语气很霸气，但这就是波利斯游骑兵的底气。
这就是威慑整个地铁的波利斯游骑兵！是米勒上校二十年铁与血的戎马生涯打拼出来的赫赫威名。
这个名字对内是精神图腾，对外就是赫赫威慑，他们走到哪儿，都会被当成座上宾、救世主对待的。
队伍继续前行，许是旅途过于顺利了，阿尔乔姆甚至丢下了侦察兵的活计凑到队伍中嬉笑打闹起来。
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段短短的旅途就像一场说走就走的度假吧。
唯有山姆眉心紧促，他的内心不断涌起不安，但是明朗的天气和开阔的视野也藏不住人和变异兽，他也不好拂了游骑兵们的好心情。
又走了几个小时，众人都感觉到很是疲乏了。
“怎么办，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还是继续赶路？”
阿尔乔姆发出灵魂拷问，在危机四伏的莫斯科废墟行进几小时，也只是走了直线距离不到10公里路程而已。
“你们有饥饿或者口渴么？”
陆凡回头，望向乖乖跟在身后的安吉拉和亚历山大。
两人都摇头。
山姆深吸一口气：“不对劲！”
所有人都黑人问号：“哪不对劲了？”
“我好像闻到了，猪鼻的味道。”
“有个屁猪鼻的味道，我看你是几天没刷牙了口臭！等回到波利斯后你得好好拾掇拾掇，别把那些小妞们吓跑了。”阿尔乔姆一屁股坐下，大咧咧地朝着山姆吐槽。
陆凡却眉头一皱，望向四周。
面前的是一片倒塌的建筑群，看得出来，这是被蘑菇蛋带来的冲击波震塌的，而非直接被它命中。
但就算这样，这里的辐射值也相当高。
陆凡掏出盖革计数器，看着疯狂嗡鸣的仪器，一脸无奈：“我还不想吃那么多辐射，再坚持坚持，我好像看到莫斯科国家图书馆了。”
山姆顺着陆凡的手指看向远方，他眼神已经不复当年，好一阵辨认才认定下来：“嗯，前方就是图书馆，我们没走错方向。”
“嘶...”
“那里可是有图书管理员的。”
阿尔乔姆一阵牙疼，他想到了一段不算美好的回忆。
那是他近一年前独自一人前往莫斯科国家图书馆寻找D-6基地的地图的阴暗记忆。
“他们很是强壮，军用子弹都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多的伤害；他们神出鬼没，幽暗密闭的图书馆无法对他们的行动造成太多的阻碍，像极了审判日前的某些灵长类动物；他们有一定的智慧，当你与他对视时，就像是深渊在凝望着你...”
“最关键的是，它们的屎......巨特么臭。”
阿尔乔姆压低着语气，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光辉历史”。
陆凡回首：“0.3英寸的华约制式弹都打不动吗？”
他指的是7.62mm的莫辛纳甘子弹。这种子弹一般用在PKM通用机枪和SVD狙击步枪上。
“应该行吧...但他们非常强壮，要击倒他们需要一定时间。至少，以我当时拿的武器，我不敢动它们。”阿尔乔姆使劲回忆着记忆里不堪回首的往事。
“哦，我亲爱的阿尔乔姆，你要知道我们华夏有一句话：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梭子点五零搞不定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梭子。”
陆凡不知从哪摸出一发12.7mm钢芯穿甲高机弹，放在手中摩挲着，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道：“如果还不行，那就用这个，再不行就用RPG。”
说着，他收回那发高机子弹，换成一枚更粗的。
嗯，B-32型 14.5mm全金属外壳碳化钨穿甲燃烧弹。摆在陆凡手心差点就超出他那双肉掌了。
“咻...”
陆凡手指一挥，比了比不存在的弹道，笑：“高射机枪的穿甲弹专治各种不服。”
“咕咚...山姆咽了口口水，涩声道：“陆老板，你能搞来KPV？”
“KPV？什么几十年前的垃圾。”陆凡不屑一哼：“最轻的14.5华夏02高机了解一下，不过当然，若是我的顾客想要KPV的话，我花点心思找找还是有的。”
众人：...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山姆唏嘘。
呵...你不知道我背后有个没经历过三战的地球世界有多舒服？
“不过，我好像还真的闻到那种猪鼻特有的恶心味道。”
阿尔乔姆将话题扯回，他一把拿过亚历山大手中的望远镜，一通操作。
“不过我真的没看见前方有猪鼻的意思。”
“有也让你看不见的。”山姆无语：“前方尽是一堆瓦砾了，他们在里面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阿尔乔姆皱眉：“不进去...那就得绕路了，这条小河可淌不过去。”
嗯，莫斯科的地表水，那叫一个毒，经历过核爆，辐射尘埃在20年的时间内，大部分都降尘在了地表，而莫斯科又是个会下雪的地方。
简单来说，雪化之后，雪水就会裹挟着这些带着辐射的尘埃进入河道。
所以，你如果敢在晚上离开地铁隧道，你就会看到莫斯科的大大小小河流水沟都在散发着微弱的绿莹莹的光。
嗯，就很核谐。
而且，天准备黑了呀。
“肘，进屋...不是，进房子。”陆凡一时嘴瓢差点一个刘婷婷附身。
......
“噼啪！”
一声雷鸣，帮助众人做了决定。
“苏卡，我们没得选了，大家伙儿快进房子，找一间完好一点的房间先避雨。”山姆眉头一挑，连忙下了决定。
莫斯科的雨，可不兴淋啊。
这雨可是裹挟着核爆辐射尘的。
这场雷雨来得猝不及防。几乎是陆凡众人前脚刚进半塌的房子，后脚猛烈的雨就落了下来。
山姆目光阴沉地看着外面的大雨，默默地从陆凡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盖革计数器。
“嘶！”
“很高，这场雨让这里的辐射指数简直爆表。”
山姆沉声说道，又默默地将橙色的小玩意儿塞了回去。
“阿尔乔姆！”陆凡高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找找有没有辐射指数小点的房间，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阿囧脸色阴沉地简直就能拧出水，此刻他也没了嬉笑的心情，沉默地点头，接过陆凡抛来的盖革计数器，点了几个游骑兵直接拔腿就走。
山姆哀叹一声，就地找了块砖头就杵着枪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几年莫斯科的天气可不太美妙，看样子这场烂雨得下上一天。”
“嗯。”陆凡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转头问向看着阴沉的天空怔神的少女：“安吉拉，我们的滤毒罐还剩多少了？”
“啊？”少女猛地回神，她飞速回答：“还剩八十多个...”
嗯，不多，但是能撑到明天。
陆凡苦笑：“看来我们得戴着防毒面具过夜了。”
山姆等游骑兵倒没什么，他们执行地表的任务时，经常会遇到在外过夜等情况。找个角落带着防毒面具窝上一夜倒是没啥大不了的。
陆凡却是一脸纠结，他可养尊处优惯了，可没想着跟一帮大老粗在野外过夜啊。更何况，自己刚刚尝到肉味，身旁还有一个予取予求的少女，这谁能忍得住？
直起身，正想说话。阿尔乔姆小队密集的枪声从楼上传来，过了几分钟后，他从楼梯间探了个头：“苏卡，里面还真的有不少猪鼻。上来吧！这里有几个没窗户的杂货间，这里的辐射还算正常。”
......
篝火燃起，游骑兵们抱着枪，缓缓睡下了。
因为没有空气过滤装置，所以游骑兵们只能戴着防毒面具入睡了。
山姆累了一天，现在隔着防毒面具都能听到他如雷的鼾声。
阿尔乔姆年轻体壮，负责上半夜。
陆凡也没睡着，他手持一根椅子腿当烧火棍，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火塘。
娘希匹，莫斯科这破地方一入夜还挺冷的。
抬抬手，多功能手表上显示温度为-5℃。
“阿尔乔姆，我想听听你的光辉历史...”地表上无法脱面罩，不能吸烟的陆凡只能百无聊赖地跟对面的青年搭话。
“嗯哼，有什么好说的...”阿尔乔姆苦笑，低声道：“你想听地铁里流传的版本还是别的。”
陆凡抬头，眼神中透露明晃晃的三个字：你说呢？
“好吧，都知道我在奥斯坦金诺电视塔干了件大事，却没人知道，我其实挺后悔的。你也知道啦，那几发导弹，摧毁了黑怪的巢穴，我被地铁居民奉为英雄，但我近段时间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我亲手杀掉了我的游骑兵兄弟，山姆、“白痴”大哥、上校、安娜...”
“你见过的，地铁里有个神神叨叨的老家伙...”
“嗯，是那个可汗...”陆凡插话。
“对就是他。”阿尔乔姆许是屁股坐麻了，他挪动着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轻声道：“他认为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生存的权利，黑怪也许只是想与我们交流，与我们合作...”
“起初我认为他就是扯犊子...异族就是异族，哪里有什么合作的说法，换成你们华语就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陆凡嘴角扯了扯，他对阿尔乔姆最后那句用怪异口音说的华语感到接受不能。
“不过，随着我这段时间的调查，我发现...可汗也许是对的，黑怪们，也许真的想与我们交流，它们或许想要...”
“卧槽！”
陆凡突然指着阿尔乔姆背后发出一阵尖利的惊叫，他趁着阿尔乔姆被吓得转身的功夫猛地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手枪。
火光下，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走来，它拥有黝黑的肤色，细长的四肢，双手手指也只有三只，它长着巨大的脑袋和不成比例的眼睛，它有蝗虫似的血盆大口，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人连作几个月噩梦。
陆凡死死盯着这道身影，语气艰难道：“dark ones！”
那道身影朝二人露出了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