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秋皱眉，随手接过手机。
酒过三巡，桌上的alpha都有些醉了。
旁边的alpha拿起一杯酒水递给季疏，“来，咱俩喝一个。”
季疏不想喝，他本来喝酒就有些爱上脸，闻言又不能直言拒绝，于是摇摇头，“你看我……喝不下了。”
alpha一张白皙的面皮通红，眼皮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原本整齐的头发也有些散乱。
那alpha看他一眼，想笑，“这就不行了？”
季疏意识还在，只是不想喝。
他空处右手撑住额头，努力装醉，“哎呦，头疼。”
但他有些低估这些人的过分程度，见此情形，他们不仅不放弃，还越来越兴奋了。
“再来一杯，到时候让林哥开车送你回去。”
季疏在心底翻个白眼，还送他回去，得了吧。
林行秋不半路把他卖了都算是好人了。
他才不信他。
包间里乱糟糟的，信息素，酒精，尼古丁还有信息素清新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季疏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处贴的完完整整的腺体贴松了口气。
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他再也不想一身酒气的回去了。
“这瓶酒谁点的，先给林少倒一杯。”
作为整个聚会最花钱的人，林行秋的面子还是要照顾好的。
他拿着手机正在通话，几个没有眼色的alpha凑过去，想要跟他敬酒。
林行秋放荡不羁，这会和他打电话的也多半是藕断丝连的omega。他小情人多了去了，也没见拿哪个当真。
宋先严和旁边的alpha换了位置，方便他们喝酒。
季疏装模作样地举起酒杯抵在唇边，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
正在打电话的林行秋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压低在和那边人说什么。
alpha凑过去，见他把电话挂掉，房间里灯光晦暗，以至于没人看清楚林行秋的表情变化。
“林哥来……”
他话没说完，手边的酒杯杯林行秋一下子挥开，“滚。”
瞬间，包间里一片安静，几个alpha全都噤了声。
季疏也随之望向林行秋的方向，他周围围着的alpha们犯了难。
惊魂未定地看着林行秋，他接了个电话，怎么就成这样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行秋摔了手机，拿起沙发上脱掉的外套转身离开。
alpha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吭声。
什么情况？
宋先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众人，“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个酒咱们下次再喝。”
季疏没想到“因祸得福”不用喝酒了。他环顾四周，看他们也都是故作轻松地打着哈哈。
一个一直没和季疏说过话的alpha甚至难得跟他说了句话，“下次再见。”
季疏心底乐得都快开花了。
行行行，下次见。
没多长时间，他们就结束了。
季疏不关心林行秋为什么突然发火离场，他关心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八点回宿舍了。
宿舍里难得见季疏回来的那么早。
【昨天林少是家里出了点事，家长嘛，管的都多。】
第二天，宋先严冒出来解释原因。
季疏盯着那几行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bug太厉害，以至于林行秋都开始怕父母了？
文中这可是数一数二的刺头。
宿舍里。
他们在打游戏，季疏看完聊天记录没再理，看着手机聊天联系人中的人一点点顺着剧情。
原文中，他是带着小白花过去的人。
不止这群人，好像还来了林行秋的朋友，乌泱泱一堆人对小白花出言不逊，甚至让他一个个敬酒。
原文中他对于小白花的境遇冷眼旁观，甚至可以说丝毫不顾及他的生死。
很过分。
季疏不适地皱眉，半晌，他放下手机，压着自己的手背趴在桌子上。
他好像，真的是个该死的渣a。
季疏对谢薄雪的印象还好。他并不擅长看人，也很少同omega有过交流。
对于谢薄雪，他有同情，有愧疚。
想到这，他就更纠结了。季疏抓了一把头发。
淦，他怎么就是渣男呢？
——
季疏要为聚会提前做准备。
原文中，谢薄雪同那个活在回忆里的白月光其实只有七分相似。毕竟两人不是同一个人，生长环境，人际交往，以至于二人的气质和习惯南辕北辙。
“他”在文中对小白花进行过调教。让小白花模仿白月光的一举一动。
以至于聚会时，让所有人第一眼就看愣了，以为白月光突然出现。
“白月光的衣品是什么？”季疏想到那张幼儿园照片，摇了摇脑袋，妄图把记忆清除出去。
“总不能让他穿幼儿园衣服吧。”
季疏捂住头，“我不干。”
真的会被抓起来的！
系统：“……”
它也不至于离谱到这种程度。
“宋袅的气质温和，犹如皎皎人间月，只让人觉得舒服。”
数据缺失下，系统也没有办法给季疏确切的回复。
只能让季疏看原文。
文字始终没有图片更清晰，季疏若有所思，冲系统比了个手势。
okok。
然后就是他这个渣a。
系统觉得他没有气势，平时靠西装撑撑角色场面，季疏习惯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但有些不符合角色形象。
季疏也觉得一个渣a头或许对他做事很有帮助。他觉得谢薄雪并不怕他，这怎么行？
他和系统打算剪个渣a头，换个衣服，然后去接小白花进行“调教”。
说干就干。
季疏掏出手机，琢磨片刻敲出几个字，“下午两点，我去接你。”
然后很冷酷道，“位置。”
季疏信息发送时正是午休时间，但这段时间谢薄雪并未出去。
alpha没有分寸，再加上谢薄雪的刻意纵容。
他身上，全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檀香清淡但持续时间极长，混杂着谢薄雪的信息素。
这种感觉有些诡异，但谢薄雪并不讨厌。
他看到季疏发的消息，薄唇微勾，倒是有点期待小年轻又能整出什么事。
得到谢薄雪的答复。季疏和系统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一家造型店。
这是系统精挑细选出来的。
它说，“我办事，你放心。”
行。
季疏信了。
系统挑选的造型店看着很唬人，里面造型师不多，见到季疏之后眼睛微微一亮。
很少能看到这样的alpha。
店里造型师不多客人也不多，季疏在前台给她看了预约，然后被老师带过去剪头。
他之前的头发都是随意剪的，没烫没染过，看起来发质很好。
托尼老师熟练地和季疏搭话，“想要什么样的？全套两千五带护理哦。”
他动作熟练地顺了顺季疏的头发，短发的发质一般都偏好，没染没烫过的头发被养的不错。
季疏也没什么印象，“那个……”
他试图用语言描绘出来，“看起来渣一点的？”
“那我推荐你这个发型哦。”托尼老师翻过发型单，刷刷几页找到想要的渣a头。
“到时候染个棕色会更好看。”
季疏连忙道，“不用染了。”
他怕吓着爸妈，“按你说的做就行了。”
季疏没什么把握，心想专业的总比他一个业务的眼光要好。
但显然，他低估了托尼老师的自信程度。
等洗干净头发吹干，季疏看着半长不短的头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怎么感觉像是被门夹过一样？
系统试探性冒头，机械音有点绷不住，【噗，好丑。】
“……”
他刀呢？
季疏怎么也不敢相信图中那个帅气渣a头怎么变成了睡醒样子的鸡窝头。
他忍不住了，alpha抬头，看向托尼老师。
托尼老师垂眸，耐心解释，“照片和实物总要有些差距的，更何况长得都不一样。”
季疏：？
他难道是什么长得很恐怖的东西吗？
托尼老师：“推荐您染一下会更好哦。”
季疏：……
坑他一次就算了，这头发剪成这样，是染发能救出来的吗？
系统见情况不妙，在季疏暴走之前，友情提示，“快到时间了宿主，要去接小白花。”
季疏抬眼，看了手机才发现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这叫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绝望闭眼。
顶着这个头去，死得人怕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