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啪一"两道嘴巴子落在郭氏的脸上,很快便肿了起来。
郭氏被刘老夫人连着扇了两个大嘴巴子才反应过来,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一把将刘老夫人推开了
,“臭老太婆,你还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刘老夫人被扑在了地上,郭氏骑在她的身上,方才的一场混战,她头上的簪子半掉不掉,斜斜地坠
在了脑袋上,头发已经散了大半,遮挡了她半张脸。
看上去像是个疯婆子,狰狞着面目,举起手就要去掐刘老夫人的脖子。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拦着!“许疏月连忙喝道,边上看好戏的丫鬟婆子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
上前将郭氏扯开,又将刘老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好容易将两人分开了,两人还在闹腾。
郭氏被拽着远离了刘老夫人,一双腿还在空中扑腾着,“老太婆,你最好今天就休了我,否则我每
日都来闹你,我让你一天天的都没个安生日子好过!我还要告诉大家伙儿,让大家伙儿都来瞧瞧你是个
什么样的恶婆婆!让大家都看清楚你的为人!"
“你想得美!“刘老夫人狠狠的醉了一口,“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给你休书的!你就算是死了,
也得死在我刘府!”
她很清楚,若是此时将郭氏休了,那才是坐实了自己恶婆婆的名声,让大家觉得是自己容不下儿
媳,才将儿媳给逼走的,她又如何会愿意将郭氏给休了?
况且,自己儿子一表人才,哪里配不上郭氏?
便是现在在牢里,配区区一个郭氏也是绰绰有余,她凭什么看不上自己儿子?还想和离?想都别
想!
许疏月看在眼里,想也知道刘老夫人是不愿休了郭氏的,但郭氏已经彻底惹怒了刘老夫人,自己无
论如何处置,刘老夫人都不会多说什么了。
遂道:“来人,郭氏言辞不敬,将她关到祠堂里面,将家规抄写一百遍,不抄完不准放出来!”
“你凭什么!许疏月,你怎么敢……"
郭氏睁大了眼睛,刘老夫人看许疏月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倒是畅快了不少,又听郭氏喧闹闹腾,摆
了摆手,“给我把她嘴巴梧起来,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听着就烦。”
一个婆子悟住了郭氏的嘴巴,不叫她再敢大放厥词,拖着人下去了,也不顾她腿上的伤,动作何其
粗鲁。
没一会儿,大夫被叫了过来,仍是那位李大夫,刘老夫人身上没什么伤,已经回去歇下了,大堂
内,只坐了好几个下人,各自梧着胳臂腿,咿呀叫着。
虽然都是些小擦伤,但许疏月说了医药费用都从府上的账目走,他们便也不客气了,生怕不给看似
的,喊得格外大声。
李大夫一进来,吓了一跳,心想着这刘府莫不是遭了贼?怎么伤了这么多人?
转念一想,哪儿有贼大白天的出现的?
“刘夫人,这到底是……"
许疏月正站在大堂正中央,她手腕膝盖处也疼的厉害,尤其是腰腹部,像是绞着一般的疼,若不是
有墨书扶着,怕是都站不稳了。
却仍是露出个笑来,“一些家务事,烦请大夫给他们瞧瞧,待会儿还麻烦再去看看我弟媳。”
既然她都说了家务事,李大夫也不好多言,将药箱放在了桌子上,便开始给大家看了起来。
许疏月全程陪着,虽然他们的伤都不重,但毕竟也有好几个人,等看完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李大夫给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许疏月命人去药房拿药,刚一动作,便牵动了腰间的伤口,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整张脸都
皱了起来。
“夫人,您怎么样了?没事儿吧?"墨书忙扶着许疏月坐下。
方才许疏月站了许久,她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儿,到了这会儿才发现她这分明是硬撑着,心疼不已
,“李大夫,你快帮我家夫人瞧瞧吧,她先前摔着了,肚子还磕到了凳子,好几处都破皮了呢。”
墨书将许疏月胳臂肘的伤势展示给李大夫,李大夫立刻给她诊断。
在坐的几个下人小厮这会儿才想起来,方才郭氏要上吊,是许疏月将人撞开了才救下了人来。
郭氏背后还有个小厮垫着都哭着嚎着要叫大夫,更不必说许疏月了。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先将所有的事情处置妥当,甚至大夫来了也是先给他们这些下人看病,而他们
竟然没一个注意到许疏月的伤势的。
心中触动不已,又觉得有些内疚。
纷纷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李大夫,一直听到李大夫说只是些擦伤,稍微养养就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墨书眼泪花儿挂在眼尾,许疏月无奈地擦了擦她脸上
的泪痕,“好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
哭哭啼啼的,李大夫都说我没事儿了,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李大夫啊,快别哭了。”
“夫人,下次您要是再受伤,可一定要告诉我,可不许像这次一样忍着了!”
许疏月连声应下,“好好好,都听你的。”
李大夫给许疏月看了病,这才被下人领着给郭氏瞧,郭氏已经嚎了半天了,见了李大夫脾气更差,
连声咒骂怎么来的这样迟,差点儿没将李大夫给气走了。
若不是看在许疏月的面子上,他是真不打算管这一家老小。
许疏月被墨书扶着回了自己房间,墨书帮她将膝盖和胳臂上的伤口都涂了药,又在腰腹部涂上了药
膏,揉搓开淤青,这才作罢。
刚将药膏收起,门房便敲了门。
打开门,墨书看着门房,“什么事儿?"
“有人递了封信过来,说是给二夫人的,我这就给您送来了。”
墨书看了眼那信封,接了过来,“行了,你下去吧。”
信上洒着金箔,隐隐还有些牡丹香气,许疏月打开信,果然是花魁递来的。
自从上次,刘义在倚红楼见了许疏月,便是茶饭不思,日日缠着妈妈要找她的下落,妈妈哪里知
道,连着好几日,都没个信儿。
越是寻不到,便越是心痒难耐,想着那日勾缠,楼内再好的姑娘瞧着都没了趣味。
终于,今日再也忍不住了,在楼内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