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眉头一皱,站起身子朝城东望去。
“什么东西,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又是裘剑在搞事情吧。”
想到此处,小刀连忙腾云而起,躲在高空之中俯瞰整个临安城。
“先观察一下情况。”
城东一片噪杂,四处的水井中纷纷冒出粗壮的水柱。
水流汇聚,在街道上流淌,越来越猛烈,最后竟如洪水猛兽一般。
“谁来救救我们?”
百姓们纷纷逃窜,都朝着正大司的方向跑去,倒不是他们信任正大司,而是正大司是整个临安城最高的地方。
“正大司,正大司的人在哪里?”
巡逻的捕快也在人群中狂奔。
“何方妖邪,胆敢来临安城作乱。”
突然,涌向正大司的人潮之中,一人迎着他们逆流而来。
那人身穿黑色皂袍,腰挎弯弓,身负白羽,正是正大司的人。
但他身上却没有任何刺绣,显然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执刀卫。
“勇气可嘉。”
小刀在空中暗暗赞道。
三寸刀同时在指尖捏住,这样的人值得他出手。
可下一个画面里,流淌的水面上突然卷起一个浪头,直接拍打在那位执刀卫胸口,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挂在了旁边的一棵柿子树上。
身子摇摇晃晃,脑袋和四肢都耷拉着,背上的箭囊中,白羽箭纷纷落入水中,瞬间就被吞没在水流中。
“看来是没了。”
小刀压低了几分云头,继续观察起来。
随着大水的蔓延,整个临安城几乎都被淹没,虽然水位不深,但看上去却依旧是一片汪洋。
水井中,水柱渐渐落下,最终恢复平静。
“什么玩意儿?”
小刀眉头一皱。
“这是天灾?也没感觉到地震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正当小刀疑惑之际,城东的水面开始汇聚。
四周的水流倒灌回去。
逐渐在城东汇聚成一条巨大的水蛇。
“果然是人祸。”
小刀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水蛇的头顶,一身黑色劲装包裹之下,健硕的身躯棱角分明,一看就是炼体的高手。
“廖沉舟,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话音落下,水蛇之上的人影右手往前一挥,水蛇瞬间扭动着身躯碾碎了一幢普通的民宅。
“看来是找廖沉舟寻仇的呀。”
一座深墙大院之中,瞬间窜出两道身影,连着几次跳跃越过一幢幢房屋,最终停在了水蛇对面的一座三层房屋之上。
小刀认得那栋建筑,正是绵绵楼。
“这楼,还真是个是非之地,今后还是断了进去的念想吧。”
“陆钟,你好大的胆子,敢来临安城撒野?”
两道大院中而来的身影中,一位虬髯大汉走上前厉声喝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廖沉舟出来答话。”
水蛇之上,那位被唤作陆钟的男子言辞冷冽。
“廖大人不在,我劝你速速退去,今日之事,我们正大司就当没发生过。”
小刀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想不到这正大司,只有刚才那一个小小的执刀卫算是个汉子,其他人都是些混日子的,这人毁坏这么多民居,居然轻描淡写几句就要算了。”
陆钟冷笑一声,“既然廖沉舟躲着不出来,那我就杀两个指挥使先。”
话音落下,他右手立在身旁,拳头猛然攥紧。
“砰——”
原本沉寂的水井,突然再一次爆发。
一道冲天的水柱朝着水蛇卷曲而来,在水蛇周围盘旋起来。
虬髯大汉瞳孔猛然缩紧,露出忌惮的神色,死死盯着面前的水蛇。
这控水的力量,这水蛇爆发出的威压,让他忍不住挪了挪双腿。
身旁的另一位刀疤脸凑近虬髯大汉耳边,压低了嗓音。
“陆钟可是灵华境的苦修,咱们俩敌不过的。”
声音虽轻,但小刀却听的一清二楚。
“看来是那帮祸害赵家的苦修来寻仇了。”
当初小刀故意扔出院子的人果然是逃了回去,原本小刀的想法是祸水东引,可如今看到眼前的局面,他又稍微有了几分后悔。
“这帮窝在正大司吃空饷的狗东西,死了就死了,但这百姓若是跟着遭殃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虬髯大汉抖了抖肩膀,收起一身的杀气。
“陆钟前辈,刚才是在下失礼了,不知道前辈为何突然来到临安城,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动起手来,可否告知缘由,我正大司一向公证。”
陆钟冷哼一声。
“廖沉舟不在也行,我下次再来,不过今天你们要交出那个叫赵无忌的指挥使。”
这里毕竟是临安城,而正大司也的确不是随便就能招惹的,陆钟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此事是廖沉舟摆了他一道,但是廖沉舟与他密谋的事情如果散布出去却也不是他一个百户使可以承担的起的,所以陆钟自信廖沉舟会愿意拿一个指挥使来议和。
“赵无忌?”
“我们这里没有这号指挥使,前辈莫不是搞错了?”
虬髯大汉一脸疑惑的望着陆钟。
这下小刀彻底确认了来人的意图,就是冲着那件事来的。
不过他们当然寻不到赵无忌,因为赵无忌早就葬身在江河之中了。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执意要包庇那个狗贼,而廖沉舟又避而不见,那我只好拿你们两个抵命了。”
话音落下,陆钟右手轻轻向前一指。
盘旋在水蛇周围的那一条水桶粗的水柱骤然停顿,而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迅速朝着对面屋顶的二人蹿去。
带起的劲风直接将屋顶的瓦片掀起,如落叶般四散而去。
“火焰刀。”
二人异口同声。
虬髯和刀疤,几乎同时抽刀出手,用的却是和赵无忌一样的火焰刀。
两道月牙形的火焰瞬间飞出,直接劈向水柱。
路仲是灵华境,虽然不知道他施展的是什么级别的功法,但力道绝对不是两位凝气境指挥使能够匹敌。
“呲——”
果然,火刀劈在水柱之上,如同泥牛入海,瞬间便被淹没,只是冒起一些白雾,丝毫没有改变水柱的攻势。
水流无声而去。
屋顶的瓦片尽数被掀起,屋顶也一寸寸崩裂,虽然还没有坍塌,却已是摇摇欲坠。
两位指挥使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的屋顶。
二人大口喘着粗气,抬手求饶。
“前辈快住手,我们这里当真没有叫赵无忌的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