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本以为没希望, 听后瞬间回归小护工人设,拿出小甜甜那一套。
在对方答应你相对无理的要求时,就要毫不遮掩的表达自己的喜悦,让对方感受到自身给你给带来的快乐, 让对方从中知道这件事对方的价值体现。
不要觉得的羞耻别扭, 越夸张越好。
苏折这孩子打小的聪明, 见男人答应话瞬间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先生,我就只知道你最好了。”
小护工独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以后要一辈子跟着先生。”
心底传入一阵酥麻,十指连心,仿佛此时十根手指被绵软的细线缠绕。
闫观沧听后微微别过头,面向窗外,“小题大做。”
苏折其实也是发自心底的开心,毕竟墨镜对于他来说是一千万的人身保险。
“没有,没有小题大做, 我非常开心。”
闫观沧臭着脸, “你开心什么?“
苏折回答, “谢谢先生答应我无理的要求。”
保镖:……
原来他也知道无理。
原来他们都知道无理,他知道了,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受伤!
闫观沧冷着脸,这种被左右情绪的感觉让他感觉极糟,“知道以后就本分点。”
说着不再理会苏折。
对方这副模样苏折早已司空见惯。
保镖观察着后面的情况,既然老板已经发话了, 身为保镖的他没有不给的道理。
保镖默默拿下眼镜, 心中狠狠唾弃着闫观沧。
果然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只闻新人笑, 不闻旧人哭。
浑然不觉自己也是男人。
保镖将墨镜拿在手中, 三分犹豫, 七分不想给,没想到这小护工看着无害,背地还有不少手段,真是阴毒。
老板被迷惑也就算了,他一个当保镖的可不会!
他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下一刻只听身后轻轻“哦”了一声。
苏折身子微微前倾,准备方便拿眼镜,一双淡然的眸子看着对方,不似那种热情的冲击感,苏折本人长的文雅,眼眸淡淡的,虽然声音特别,但他开口后的声音反而减少了这张脸冷淡的疏离感,添上了不少柔和气息,让人不自觉靠近。
“保镖先生不带墨镜好像更好一些呢。”
对方的眼眸在保镖脸上扫了一眼,这一眼就是给之后话语打下的基础,增添对方相信你话语的真实度。
保镖原本犹豫的手一僵,随后猛地将墨镜放到苏折手心,速度极快,苏折都觉面前有一阵风挂过。
保镖:戴!踏马的给我狠狠戴!
这小护工说话是真踏马好听。
他刚才误会老板了,他就知道老板是公平的,根本没有私心。
换做是他,对方要他也给。
苏折抱歉的对对方笑了笑,“不好意思,之前出门太急了,没戴。”
保镖忙摆摆手,表示不是他的问题,是墨镜自己不出现的错。
苏折:“谢谢你借给我,因为我你都没得戴了。”
保镖抬手打住对方的话,“没关系,我戴别的。”
说着就从司机胸襟口袋里拿出对方的戴上。
司机:……
怕老板听见,保镖对着苏折小声道:“你不用自责。”
司机:……合着不是你没墨镜戴了!
自你妈的大鸡蛋!!!
难道司机就不用戴墨镜吗?!难道司机就不装b吗?!
苏折接过墨镜后重叠的戴在眼镜上,戴眼镜是为了看得清,戴墨镜是为了让人看不清。
调整好墨镜后,苏折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男人冷声道:“你戴墨镜干嘛?”
苏折声音有些扭捏,“一会儿不是要去先生本家吗。”
闫观沧皱眉,“有什么关系?”
苏折惭愧低头,“怕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闫观沧:……
他没去过闫家本家,但光凭闫观沧自己住的地方就让当时的他震惊了不少时间,毕竟他也是第一见给他家差不多大的厕所。
闫家那般显赫的世家,想必占地面积一定不小。
苏折推了推墨镜,笑道:“所以戴上墨镜比较好。”
闫观沧:“你就是被迷惑了又怎么样?”
不说他又不知道,而他也最讨厌这种心思。
谁知下一刻小护工声量提高了不少,“怎么能被迷惑呢,我一心只想照顾先生。”
说着语气凶巴巴道:“我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
闫观沧听后一愣,没想到这小护工是这样的想法,原本堵着的气顺了不少。
苏折看着车已经行驶了有段时间,差不多也该到地方了,琢磨了下开口问道:“先生,一会儿去了怎么称呼啊?”
闫观沧:“什么怎么称呼?”
“先生本家今天不是会来很多人吗,那些先生女士要怎么称呼?”
“这个啊”今天确实会去不少人,闫观沧无所谓,“拿嘴称呼。”
苏折:……
见对方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闫观沧语气不爽 “你在意那些干嘛,他们都不在意。”
苏折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
闫观沧:“他们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
苏折:……
真大孝子。
知道人多,没想到这么多。
果然大家族就不一样。
闫家不说本姓直系上有多少人,就那些旁枝的外姓亲戚都得来掺和一脚。
车很快驶入一座偌大的庭院,也好在身为特助这些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上并没有什么失态。
但下车的那一刻,苏折以为自己他踏进了高尔夫球场。
看着前方辽阔的景象,苏折咽了下口水,他八辈子不眠不休也买不起这的一半。
闫观沧从车上下来,面上还是一副闲逸的模样,好像是回来聊天的一样。
苏折将盲棍递给闫观沧,毕竟金毛没有带来,闫观沧不喜欢身体接触,盲棍加他人肉导航是最佳选择。
苏折:“先生,咱们走吧。”
闫观沧应了一声。
然而十秒过去了,苏折也没迈步,有些纠结开口,“先生往哪走啊?”
闫观沧:“随便。”
苏折一惊,是让他随便选条路走吗?!
苏折十分有冒险精神,随后寻了个方向便带着人走,然而走了半天不到。
闫观沧开口,“你走的那条路?”
苏折一本正经:“人生的道路。”
闫观沧:……
男人深吸一口,“你描述下周围。”
苏折观察了下四周,“左手边十点钟方向有个网球场。”
闫观沧:“哦。”
看着人没什么大反应,苏折:“先生,咱们走对了吗?”
闫观沧:没有。”
苏折:……
苏折看了看周围,路已经走了,现在必须改变道路才行,“先生,咱们现在往回吗?”
闫观沧:“不用走你的。”
苏折:“万一这样走原点都回不去怎么办?”
闫观沧:“你担心这个?”
苏折一愣,问道::“不担心吗?”
闫观沧:“地球是圆的。“
苏折:……
还得是你。
但好再没走出五米距离,便看见管家和帮佣风风火火的出来迎人。
管家上前说着是他们的失责,其实也不是他们的错,两人下车时管家就在显示器里看见了,只不过到现场人没了。
赶忙四处找,好在是找到了。
毕竟闫观沧因为眼睛看不见,事事都不方便。
老宅的内部人员有些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庭院的景象。
闫从智目光死死盯着外面,“闫观沧回来了。”
屋傅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来,“艹,他真回来了!”
对方眼睛出事闫家上下的传遍了,他根本没想到闫观沧那么自傲的人会回来和谈,毕竟前些年老爷子找他回来,也没见对方应过。
随后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像他的作风。”
闫从智倒不觉,“这就是他的作风。”
屋傅迷惑的瞧着他,“你说啥呢,以闫观沧的脾气怎么可能这么乖乖回来谈事。”
闫从智:“谁说他回来是谈事?”
屋傅:“不然他回来干嘛。”
闫从智:“挑事。”
屋傅:……
突然就合理了。
但屋傅也不是很在意,他就是一个外姓的表亲,今天来也不过是被父母带来混个脸熟,以后有什么事希望闫家能多帮衬着。
叫他来了后多和本家的人聊聊,他二十好几,在老宅能说话的人不少,刚才也是想和闫从智搞好关系这才开口附和。
毕竟闫从智是闫家老爷子亲兄弟的孙子,虽然头两年他爸因为国际赌场的事被国家逮捕,但这个儿子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屋傅见对方不再说话也没有多聊,毕竟他看见谁跟谁说两句就行了,他一个外姓也不指望对方能记得。
两三分钟后,闫观沧便走了进来,原本喧嚣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几乎是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落难的高位者,对方眼睛缠着纱布,手中拿着盲棍,和平日里大相径庭,唯一不变的就是那身浑然天成的傲气。
虽然那双锋利的眉眼被遮挡,但屋傅看见闫观沧还是有点腿肚子打颤。
毕竟这位之前差点没把一个老总逼的跳楼自杀,虽然现在又伤在身,但也绝对不是好惹。
随后目光被对方身旁的人吸引。
屋傅站在父亲身侧 ,“爸,闫观沧身边站的是谁啊?护法?”
屋父瞥了他一眼,“护工。”
屋傅:……
他看人捂的严严实实的一身黑,还以为是请来做法的呢。
最先说话是闫守临,也就是闫晴樱他爸,闫观沧的三叔。
人是他招呼回来的,一开始闫观沧出事的时候他大哥就跟他说了,他知道这孩子心高脾气倔,这事自然也没跟别人说,但就在五天前却突然传开了。
都已经知道了,老爷子自然要问话,他没法只能通知对方回来。
本以为以对方的脾气进来就会当众给人甩脸子,谁知闫观沧面上浑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之前还听闺女说,闫观沧知道这事后沉默了许久。
闫观沧父母也就是他大哥大嫂环游世界去了,今天也根本回不来,作为跟闫观沧比较亲的长辈,闫守临自然的开始照顾起这个小辈。
“观沧啊,你行动不便,先坐吧。”
闫观沧也没客气,众目睽睽之下坐的十分坦然。
苏折一直紧跟其左右。
闫从智目光落在那坨黑色生物上眯了眯眼。
闫观沧开口,“老爷子呢?”
闫守临:“你爷爷在楼上,说等家庭医生来了再下来。”
闫观沧下意识开口,“为什么?”
想了下随后继续,“二叔回来了?“
闫守临:“他都快二十年没回来了,怎么可能今天回来。”
闫观沧十分坦然,“那为什么等心理医生。”
闫守临:……
不光是闫守临,连苏折都低头瞧了闫观沧一眼。
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