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谁会走
所有节目全部表演完, 就到了最关键的投票时刻。
莫昀将沈晏四人请回VIP座席，接着转向镜头。
“大家已经欣赏完九个精彩节目，现在, 就请现场的所有观众, 以及观看完所有节目的直播观众, 点开你们接收到的官方站短，进入投票页面。首先要投出的是——嘉宾人气值！”
与此同时，背景大屏幕显示出投票页面，依照截止昨晚24点关闭的第1轮人气投票顺序来排列。36位嘉宾的名字下方，都统一更新为一公妆造的照片。
莫昀：“每位观众有三颗金星，每颗金星计3票。可以一起提交, 也可以分开提交，但不能重复投给同一名嘉宾。考虑清楚了吗？那么, 现在开始, 1分钟投票倒计时——”
大屏幕正中出现倒计时, 每个人照片下的数字开始快速变化。
莫昀说着串场词，并在最后10秒报出倒计时。
时间到, 画面上的数字在延迟2秒后停止。接着, 系统自动依照票数调整顺序。
一阵眼花缭乱地洗牌后, 新顺序显示出来。
第一名的位置上，赫然是反手持剑的沈晏。
董元韬激动得忍不住低声叫：“沈晏哥, 你第一！”
沈晏倒是很淡定：“你俩也不差。前期票占六成, 我的总票数不行, 你俩还有希望。”
他们队里，裴渊是第十二, 董元韬第五，许维意第四。和另三人比, 裴渊在这次节目中没有特别亮眼的点，票数略少也算正常。
但在前期的票数当中，裴渊、董元韬、许维意的位置都不错，沈晏后面只爬到中间位。
裴渊伸手过来握一下沈晏的手，沈晏对他笑笑。
第二和第三名都出自第一个节目的中队，而且两人原本的排序就不低。
莫昀等过片刻，继续说：“这个一公现场票数，将会作为第2阶段人气投票的底票。好，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各位嘉宾的综合票数排名情况！”
大屏幕中又是一阵排序变动，第一名的沈晏哗哗哗地往后滑。
弹幕上一片呼嚎扼腕。
【我前期投得太早了！当时看完直播，发现有票就随手投了出去。】
【我也是TAT！要是早知道会嗑一衣带水，我一定把票留下来！】
【唉，谁能想到他俩这么宝藏呢。后面花絮给票少，努力追也追不上。】
【不过下一轮晏哥的底票是第一，很有希望保持，等下次吧。】
【渊哥底票有点低，但愿他们二公的节目多给他一些高光。】
新排序很快稳定好，不出沈晏所料，他和裴渊都无缘前三。
不过，董元韬和许维意竟然以平票并列第三名，也算是一个小惊喜。
莫昀将前三名请上舞台，再请赞助商代表为他们颁发礼包。
待所有人重新回座，就到了重头戏——关乎淘汰的节目投票。
莫昀再次举起话筒：“马上就是观众最喜爱节目的投票了。开始之前，先给每队一点点拉票时间。这回我们倒着来，从沈晏中队开始。请！”
沈晏四人站起身。
沈晏双手交叠，裴渊则是抱起拳，两人一同从左至右转着向观众席和镜头行礼。
董元韬、许维意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旁，同声清唱一段《龙的传人》。
最后，沈晏和裴渊扶着耳麦，齐声开口：“我们，永永远远都是——”
董元韬和许维意带着现场观众一同高喊：“龙——的——传——人——”
全场的声音刚小下去，董元韬又中气十足地接上一句：“要投我们啊！”
观众席上顿时暴出一阵笑声。
随后，另外8支中队也纷纷使出各种招数拉票，将气氛炒到了最高点。
当最后四人坐下，舞台的背景大屏幕分成九宫格，分别播放起刚才的九个节目。
莫昀激动开口：“到今天最紧张的时刻了！现场的所有观众，和观看完所有节目的直播观众，现在，第二封站短已经送达！请进入第1次公演投票页面，为你们最喜爱的三个节目，投出宝贵的一票！”
依旧是1分钟倒计时。
莫昀说着串场词，用一句话来回顾每个节目。
而在弹幕上，一众纷纷祈祷的粉丝中，只有挂着一衣带水logo的渊晏粉，和低调的元意粉，这两家显得特别淡定。
【突然觉得现场好燃，有点想去看现场了。】
【二公的票什么时候放？听说一公就挺难抢的，二公估计更难。】
【要是买到VIP席旁边的座，有没有可能拍到他们？】
【姐妹没一边刷超话啊，一直有现场姐妹放图。就刚刚，新出一张渊哥拍晏哥手的动图，甜死了！】
【不是，我一路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你们渊晏粉就一点不紧张？】
【真路人在此，带粉籍的少披路人皮。要是《盛世·千年》这种质量的舞台都能被投到后四，那这综艺不追也罢。】
现场，最后10秒，莫昀带着全场一同倒计时——10、9……3、2、1！
莫昀：“时间到！感谢云跃公司提供的技术支持，现在系统已经统计出结果，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画面一转，哗哗哗出现9条长长短短的横条，并在尾端标注有票数。不过，每一条上的序号后方，却是空的。
但很明显能看出来，第一名的票数超出第二名至少1/4，可以算是断层领先。
观众席立刻响起一片嘈杂声。
沈晏感觉到旁边董元韬和许维意的紧张，笑着在两人肩膀上各拍一下，小声说：“没问题的，相信自己。”
两人看看他，再对视一眼，都用力点点头。
舞台上，莫昀已经继续开口：“我们就从第五名开始揭晓。”
第五名是安全线，以上的不用担心淘汰，以下的每队都有危险。
只见大屏幕上第五名的横条闪烁一下，渐渐显示出节目名字。
沈晏就听到那支中队的四人齐齐吁了口气。
莫昀：“接下来，是第六名。”
第六名的横条一闪，渐显出郑佳那一队的节目。
董元韬和许维意看见，忍不住又一次对视，然后一同看向郑佳。
郑佳用力咬着唇，面色相当不好，握着拳头的手都有点抖。
另外三人虽然也沮丧，但毕竟曾经历过更残酷的选秀，现在的表情管理还算稳得住。
莫昀：“然后是第四名。”
一紧一松，节目组的安排很懂得如何抓人心。
沈晏低声问董许两人：“如果郑佳被淘汰，对你们会有影响吗？”
董元韬一脸茫然：“不知道……”
许维意也蹙着眉摇摇头。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沈晏便坐直回去。
裴渊挨到他身侧：“你觉得郑佳会被淘汰？”
沈晏：“他不重要，我只是担心影响元韬和维意。”
裴渊再次伸手，这回是在沈晏手背上轻按一下——这是“回去再说”的意思。
沈晏看他一眼，笑笑，继续看排名公布。
这时公布到了第八名。
横条闪烁，渐显出的，是陈子熙队的节目名字。
陈子熙猛地捏紧扶手，只觉一阵凉气在身体内扩散开。
这一瞬间，他脑中闪过裴渊的那句——“一公之后，我会让你滚出这里”。
他控制不住地转头，然而，只看到裴渊和沈晏正挨在一起说话，两人都没给这边一个眼神。
接着到第二名，不出所料的是《相约》。
再是第九名。与此同时，最后的第一名已经不言而喻。
最长的横条闪烁了足足3秒，恢复的瞬间，直接显示出名字——
《盛世·千年》。
莫昀：“恭喜沈晏中队！请上舞台！”
沈晏四人起身，穿过玻璃廊桥之时，桥的两边一同绽放烟花，仿佛为他们铺出一条光路。
在全场观众的高呼声中，四人走到舞台中央。
沈晏代表发言：“非常感谢大家喜欢我们的节目。往后我们还会继续努力，争取给大家献上更精彩的舞台。”
赞助商代表上台，为四人颁发第1期最佳节目奖杯。
待四人回到席间坐好，莫昀就换上了略带沉痛的音调。
“接下来，我们将现场决定哪4位嘉宾会遗憾离去。请所有观众再次从站短进入投票页，给后四位的中队投票。每人在每一队中能够投出三票，票数最少的嘉宾，将与大家暂别。”
他这话音一落，现场响起阵阵抽气声，弹幕上也是一片讶然。
【竟然现场在队里投？好残酷啊。】
【我还以为直接按人气排名来。】
【这个真是很考验心理承受力，下期估计所有人都会更拼。】
1分钟很快过去，大屏幕上显示出4队稳定下来的票数。
董元韬没忍住，一下握住许维意的手——郑佳真的被淘汰了。
裴渊则是瞥一眼陈子熙，见他松了口气——凭借着粉丝优势，他的票数比周莲生队友的高一点，排在队内第三。
莫昀cue最后一个流程：“请所有嘉宾都上台来，合唱我们节目的主题歌，送别这4位嘉宾，也和观众朋友们暂时说再见！”
众嘉宾纷纷站起身，再一次上台。
音乐响起，场内四周烟花垂下，观众们随着节拍摇晃着荧光棒，所有嘉宾一同唱起主题歌。
莫昀：“《挑战，才艺秀！》第1期公演到此结束，两周后的第2期公演，期待与大家再相遇！”
歌曲唱到尾声，升降台带着众人缓缓沉下舞台。
在升降台停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董元韬伸手揉肚子：“我饿了……”
沈晏笑道：“我也饿了。走吧，吃饭去。”
节目组先前已经通知过，公演结束后有大餐。
裴渊跟在沈晏身侧，路过陈子熙中队旁边时，不着痕迹地挡在沈晏和对方中间。
陈子熙若有所觉地转头，就对上裴渊锐利的视线。
裴渊很快收回目光，随着沈晏往外走。
陈子熙却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刚才，裴渊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以为，这就完了？
第022章 深夜猛料
众嘉宾来到餐厅, 节目组已经备好丰富的自助餐。而且这就是单纯的第1期完结聚餐，没有要求嘉宾们戴麦。
许多人放松地散开拿食物，也有和被淘汰的四人关系好的, 正在安慰他们。
董元韬装了满满一大盘, 转身才发现, 队里同伴都已经坐好吃上了。
他小心地端着盘子走过去，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啃一口猪脚，含糊地感叹：“好吃！节目组这餐挺舍得啊，主要是，掏了钱还不拍。”
许维意无语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吃完再去拿。”
董元韬：“我怕一会儿想吃的没了。对了，吃完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去休息。好不容易演完, 今天没有训练任务，能好好放松下。今晚没直播吧？”
许维意：“没有, 但是吃完还走不了。他们淘汰人的队要录送别, 然后那四人先回去录离开的画面, 我们也得留下来录后采。一公正片肯定是要今晚放，等着后采画面加进去。”
沈晏问道：“后采会问什么？”
许维意：“对每个节目的观后感, 还有对其他嘉宾表演的点评之类的。一般是想说哪个都行, 但有时节目组为了平衡, 也会指明要点评哪一个。”
沈晏点下头，心里大概有了数。
董元韬奇怪地问：“阿意, 你怎么这么清楚。”
许维意无奈地看他：“Andy之前参加过类似的节目, 也是茄子的, 不过单比唱歌。我专门找他打听过情况，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的嘛。”
董元韬吐吐舌头：“忘一干净。”
裴渊提醒道：“你们留意一下, 送别郑佳你们得去。”
董元韬微愣，许维意则是点点头：“我会注意。”
沈晏看一眼裴渊, 眼中含着点笑意。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总有不少人认为裴渊只是凭借自己的宠爱，才能在朝中位高权重。但，一个能一手掌握大承所有军队的人，又哪里可能那么简单。
吃完饭，众人再次被要求戴上麦，到各自练习室休息等候。
之后的流程，果然如许维意预料的那样。
沈晏队和郑佳那队在同一层，许维意一直在练习室门口留意着。见那边三人送郑佳出来，立刻拉着董元韬跟上去，一直陪着郑佳坐电梯下楼，把人送到车上。
接着等录完后采，节目组又送过一次餐，吃完回到宿舍，也8点多了。
上楼的时候，刷着手机的董元韬就发现：“果然发一公正片了，8点刚发的，后期好拼。”
裴渊：“节目组应该会买我们那个节目的热搜，你们要是闲着没什么事，可以留意一下风评。”
许维意笑道：“阿韬绝对会刷一晚上，他就是个八卦王。”
四人在二楼分开，沈晏和裴渊继续上三楼宿舍。
*
进了门，沈晏也不由得轻吐一口气。
虽然宿舍里有摄像头，身上还带着随身麦，但毕竟是已经住了半个月的房间，渐渐也有点“家”的感觉了。
尤其裴渊也在这里。
裴渊敏锐地捕捉到沈晏这一声轻叹，问：“累了？”
沈晏笑笑：“还好，今天活动量才那么点。反倒是好久没坐那么长时间，腰坐得发硬。”
裴渊：“洗个澡，我给你按腰。”
沈晏应着好，上阁楼拿衣服。
按摩活动也成惯例了。沈晏的威亚不是天天练，可只要他哪天有练习，晚上回来裴渊都会给他按一下。
难得今晚无事一身轻，沈晏洗澡就洗得久了点，出来时脸和脖子都还透着红。
他散着湿发，走到空调前方凉一凉。刚站定，就听见旁边咔嚓一响。
沈晏转头看去，见坐在沙发的裴渊在电脑后举着手机。
裴渊轻咳一声：“可以拍吗？刚才这个角度看上去，构图很漂亮。”
沈晏无所谓：“拍呗，屋里摄像头不就一直在拍。”
裴渊没说什么，放下手机，又在电脑上忙去了。
沈晏降降温度，也坐下吹头发。
待他吹好，裴渊便合上电脑：“我洗个手就来。”
沈晏先走上阁楼，在自己床上一趴，拿起手机点开茄子APP。
没一会儿，裴渊跟着上来，侧坐在床边，双手压在沈晏后腰上，力道适中地按摩。
沈晏先看了看一公正片的评论，反响还挺好。不过也不是一边倒个个夸，也有评论不足之处的。
随着一公正片放出，第2轮人气投票通道开启。只是目前时间还短，排名依旧保持着底票次序。
沈晏再转到微博，在文娱榜上看到两个节目组买的热搜，一个是#挑战才艺秀精彩一公#，一个是#盛世千年挑战才艺秀一公第一#。其他还有一些嘉宾的个人热搜。
他先点进“盛世”这个，置顶是节目组发的1分30秒剪辑版，下面众多好评，还有几个他眼熟的CP粉ID。
【这个舞台值得充VIP！我不允许还有人没看过完整版！】
【编排得很有创意啊，要不是时间太短，感觉都接近舞台剧了。】
【看完完整版回来，不亏！要是能在现场看裸眼3D，是不是更加过瘾。】
沈晏再点进“一公”那个，节目组发的是九宫格图，评论也同样都是好评。
只是，如今沈晏也有了点敏感度，问道：“节目组是不是下水军控评了。”
裴渊显然一直在关注，一边按摩一边回：“之前热搜刚上，就被好些嘉宾的粉丝联合攻击。节目组发了声明，然后应该有给好评买赞。”
沈晏不解：“攻击什么？”
不过，都不用裴渊回答，他点进节目组官博就看见了。
节目组发了一条博文，回应各家粉丝质疑的“只给沈晏中队做裸眼3D舞美”问题。
【@挑战才艺秀V：小编刚刚向导演组了解过啦，舞美部分是以各中队自己提出的方案为基础。除了沈晏中队，其他中队都没有提出想要裸眼3D的要求哦。而且，提供这次精湛3D舞美的工作室，还是裴渊介绍的。如果二公里面嘉宾们有要求，导演组肯定会考虑哒。[比心]】
不少嘉宾也转发证实了官博的说法。不管心里有没有觉得导演组偏心，至少表面上都在安抚粉丝。
沈晏笑道：“二公会不会所有节目都上裸眼3D。”
裴渊：“那要看节目组的经费够不够。而且所有队，两周时间，一个工作室肯定做不完。他们想都做，还得去找别家。”
说完，他突然弯下身凑到沈晏耳边，低声说：“郑佳背后是他们公司的一个股东，至于元韬和维意，我明晚找他们聊聊。”
沈晏知道裴渊是为了不让这一句被录进麦里，可猛地来这么一句，耳朵被吐字的气息一下下拂过，还是免不了有点升温。
不过裴渊很快起身，按摩的动作也丝毫未乱。
沈晏忍不住摸摸耳朵，侧头瞥他。但见裴渊表情认真地盯着自己双手，也就将心中莫名冒出的一点异样抛了开去。
*
11点，裴渊盖上摄像头，关灯取麦。
这是沈晏睡觉的时间。自从开始录节目，沈晏的作息不可避免地向着晚睡的现代人靠拢，已经从10点上床6点半起床，发展成现在11点上床7点半起床。
裴渊和他差不多，平常熄了灯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早上则是早起一小时晨练。
不过，今天裴渊虽然躺下了，却没有睡，而是一直在刷手机。
11点30分，周末修仙党刚开始精神的时候，裴渊点开微博热搜文娱榜。
高位上准点空降一个标签——#陈子熙经纪人陷害沈晏录音#。
置顶一是个千万粉丝的吃瓜营销号，直接放出一段录音，配文——【原来陈子熙的粉丝是这么来的啊。】
录音里的男声中气十足：“我叫你编沈晏黑料，看看你写的这都是什么？！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谁会有兴趣！写他出轨都不会？没照片？随便配一家酒店门口不就行了，网友只要有瓜就行，谁管真相！
“pua会写吗！去网上搜一搜，看哪条帖子下面群情激愤的，就照着那个抄！抄上个十条二十条，不就够那些CP粉心疼陈子熙了！我都教到这个程度，还不会就收拾东西滚吧！”
置顶二是同个营销号，发了许多图，配文——【好巧，我还真找到了当初沈晏那些“pua黑料”的“原文”，还有连错别字都一起抄上去的。】
深夜天降大瓜，还涉及晚上刚因为舞台精彩而有热度的沈晏，网友们顿时闻瓜而来。
【哦豁，先前就隐约听闻沈晏的黑料有反转，这是实锤了？】
【经纪人先生说话很清楚嘛，怎么不教教陈子熙。他的剧只要一上原音，不是气虚就是吞音。】
【什么叫“网友只要瓜不管真相”，本网友表示不要代表我。】
【我仔细看了下沈晏那些“黑料”，其实有不少前后矛盾的地方。当时那么多CP粉都信了？让人怀疑这不是“提纯”，是“提蠢”吧。】
【编黑料肯定要配合下水军。主要是，当初沈晏那方没有反驳，就被认为是心虚。】
不过，陈子熙的粉丝反应也很快，马上出来控评洗地。
先往“录音是假的，有人用AI恶意制作”的方向洗。
可惜败在“抄袭调色盘”这个铁锤对比图下，又立刻转向“经纪人自作主张，陈子熙是被公司逼的，他也是受害者”。
然而，正当熙粉控评控得起劲，又一个标签空降高位。
#陈子熙小三#。
这一回的发博者是个小号，什么都没说，只放出一段高清视频。
从拍摄角度看，像是行车记录仪，拍的是一条小巷子，前方停着一辆豪车。豪车在不规律地震动，不过贴着防窥膜的前窗看不清什么。
但，没多久，车门突然打开，有人拽着一个人出来。
视频非常清晰，被拽出来的人就是陈子熙。
两个人腰部以下膝盖以上都糊了厚厚的码，只见这团码绕过车前，陈子熙被压在墙壁上。
视频全程近10分钟，最后两人回到豪车里，车子开走。
这一条料，可比上一条猛多了！瞬间就被转发扩散，直接顶上热一。
【这居然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惊掉瓜]】
【说czx是小三，另一个人是谁，结婚了吗？】
【圈内大名鼎鼎的吉总——吉万嘛。都不用看脸，看那辆车就知道。】
【吉总结结离离好几次了，说不定是空窗期间？】
【嘿，我还真去他微博查了。他结婚离婚次次都会说，视频上带的那个日期，在他目前最后一次结婚后。】
而看到这一条视频的陈子熙，如同全身泡在冰水里。
他终于知道，先前裴渊的那句“让你滚出这里”是什么意思。
不是裴渊能控票，而是裴渊握着他的黑料。
第023章 新队型
这天晚上, 陈子熙刚准备睡觉，就接到助理通知，说经纪人上了热搜, 他们编沈晏黑料提纯CP粉的事被曝光。
陈子熙上微博看完, 心就凉了半截。
他赶紧联系经纪人, 不过经纪人还算淡定：“别慌，公司在处理，已经在压热度，也安排了水军和粉丝去洗。反正你没露面，实在不行，这锅我一个人背, 对外就说你的执行经纪会顶替我。”
陈子熙这才镇定了点：“哥，这次是我欠你。”
随后他留意着情况, 看到风向渐渐转向自己无辜, 才稍稍放心。
然而就在这时, 那支可怕的视频出现了！
陈子熙在这一刻感受到近乎窒息的没顶寒意。
他在外头一向很注意，但唯有那一次, 他趁着吉万酒醉, 使出浑身解数把人勾到手的那第一次, 没顾得上许多。
哪知偏偏就被偷拍到！
陈子熙给经纪人打电话的手都在抖：“快找人删帖啊！”
经纪人更是烦得不行：“在找！”
只是，看着那条#陈子熙小三#在大半夜都能被迅速顶上热一的架势, 两人心里都明白, 哪怕删了帖, 那支视频也会一直在网上各处秘密流传。
凌晨1点，那支视频发布之后经过一小时, 终于被删除。
但，#陈子熙小三#里又出现新料。
还是之前那个小号——【说我视频违规, 给删了。真好笑，他们能在公共场所干的事，却不准别人发出来？那行，我再放点别的。这回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总不违规了吧。】
新置顶里放满了微博能放的最大图片数，都是陈子熙和吉万的合照，里面出现了搭肩、搂腰、拥抱、喂酒的亲昵动作。
不过，如果没有刚才那条视频，还可以硬洗为两人关系好，只是玩闹。可有了刚才那条视频，这些照片就全都成了实锤的旁证。
陈子熙又熬过一小时，发现那个标签还在热一，只得再给经纪人打电话：“快撤那一条！”
经纪人：“在压！没那么快，那都是真实热度！”
陈子熙：“我要不要先表个态？”
经纪人：“你安安静静待着，别给我添乱！而且你想表什么态，说你其实是被吉总强迫？”
这肯定不行。陈子熙先前糊的时候，就是攀上吉万才能持续拿到还不错的资源，两人现在都还维持着关系。要是惹恼吉万，对方反手就能摁死他。
陈子熙：“就说那支视频是P的！”
经纪人：“你怎么知道对方手里还有没有其他料，万一再多曝几支视频怎么办。”
陈子熙：“不可能！在外面的就那一次！”
经纪人：“室内就一定安全？”
陈子熙愣住。
经纪人：“水军是能带风向，但网民也不是真傻。现在重要的是稳住你的粉丝，路人无关紧要。当三只是私德有亏，圈里当三的多了去了。等风头过去，你再找人炒个CP，以后谁记得那些。只要粉丝还能做得出数据，投资商就不会放弃你。”
陈子熙：“那现在粉丝怎么样？”
经纪人：“还行。脂粉正在往你被潜却反抗不了的角度带风向虐粉，虽然会掉一些数量，但留下来的往后会更死忠。”
陈子熙一惊：“这样洗，吉总那边怎么交代？”
经纪人：“都是粉丝内部的事，吉总贵人事忙，怎么可能会关注到你的粉丝群。别太担心，天塌不下来。”
陈子熙刚定定心，却又听经纪人说：“就是茄子那边，不知道还会不会让你继续上。”
陈子熙顿时呼吸一滞：“可是第2期的合同已经签过了！”
经纪人：“合同里包括艺人形象这一块，出了事的，茄子有权随时中止合同。我刚才已经和节目组沟通过，那边态度比较暧昧，说明早再详谈。行了，我会尽量帮你争取。你睡吧，别熬着，要能继续，明天就还要上直播。”
陈子熙挂断电话，可还是觉得心惊肉跳，总是睡睡又醒醒，睁眼就关注热搜。
一整个晚上，他和他经纪人的两个热搜上上下下，按下葫芦浮起瓢，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和他们打擂台。
接近清晨，陈子熙的经纪公司终于认清现实，为了保他，只得将他经纪人那一条留在热搜榜上。
陈子熙看一眼时间，已经快7点。他昏昏沉沉地调好闹钟，最后再看一眼热搜。
而这时，榜上又空降一条带他大名的新标签——
#陈子熙收买茄子节目组员工#。
陈子熙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赶紧点进去。
热门竟然就是当事人发的视频。
茄子员工举着自己的工作牌，对镜头完整陈述了陈子熙收买自己帮拍一些沈晏的黑点，自己看来看去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就拍几条“自大言论”。同时，他还附上了自己和陈子熙交涉的录音。
不管是通宵的还是早起的网友，都飞快聚集到这片新瓜田里。
【一大早起来就有新瓜。那边粉丝还在洗陈子熙是被公司逼迫，这边就有他为黑沈晏买通员工的锤。这叫哪门子的“被逼”？】
【楼上早上才来呀，那你还漏了个大瓜，看这儿[指路链接]。】
【这么一看，沈晏碰到陈子熙真是倒了血霉。以前被编黑料抢粉，现在刚有点起色，陈又使这种脏手段。】
【陈子熙公司发声明了，说录音是假的。哈，真当网友傻子啊。】
【也就骗骗他那群无脑粉丝呗。他的粉丝可是从当初的CP粉提纯来的，要是锤了他害沈晏，岂不就是欺骗粉丝。】
而陈子熙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那人当初拿了钱答应过他，如果被查到，就说是自己想私卖给营销号赚钱，结果现在竟然把他给曝出来。
这一下，节目组绝不可能再让他留着。
◇◆
周日早上，沈晏下楼吃早餐时，就能感觉到四处投来的异样目光。
而等到董元韬和许维意下来一起坐，两人的脸上更是写满“我有好多话想问”。
沈晏奇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董元韬惊讶：“哥，你还不知道？”
沈晏去看同样淡定的裴渊——他看得出来，裴渊肯定知道。
裴渊看一圈周围，见近处没什么人，便提醒：“要说就先关麦。”
董元韬和许维意连忙低头关麦。
沈晏挑下眉，看裴渊关了，就也关上自己的。
董元韬推过手机，给沈晏看现在还挂在热搜上的两条，又小声说了被压下去的小三那条，把那支视频描述得绘声绘色。
最后他总结：“我刚才看到追踪这个瓜的营销号放图，陈子熙一晚上就掉了1万多粉，现在还在持续掉。那可都是活粉啊！”
沈晏又看一眼裴渊。
裴渊：“估计他是得罪了人，被这样翻黑料。”
沈晏：“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是昨天下午才找出来的。”
昨天下午录后采，导演组顺便跟他们说了一下。为了不撞昨晚一公的热度，准备今天再发声明辞退人。
沈晏若有所思：“那人这样露脸自曝，要么是收了大钱，要么是被人抓住了大把柄。”
一边说，他一边再次看向裴渊：“你觉得是哪个？”
裴渊想了想，回道：“希望是后者。他是陈子熙黑你的帮凶，我不想看到这种人因此获利。”
沈晏定定地看他片刻，才收回目光继续吃东西：“但愿吧。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别人的把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董元韬和许维意来回看看两人，又转向彼此，眼中都带着疑惑——总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
沈晏接着说：“陈子熙一下被曝出这么多事，尤其还收买工作人员，节目组应该不会留他了吧。”
裴渊：“多半是。等今天直播，就能知道。”
董元韬闻言，小声道：“我和那边别墅的人打听过，陈子熙刚才已经被节目组的车先送走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看沈晏，一脸欲言又止。
沈晏有些好笑：“想问什么就问，不赶紧，等下PD就要提醒开麦。”
董元韬见他像是完全不受影响，才大胆地问：“沈晏哥，当初陈子熙编你的黑料骗粉丝，你为什么不否认？感觉不像你的作风啊。”
沈晏微微愣了下。
裴渊也问：“是不是被公司卡着。”
沈晏再次看他一眼，接过话：“嗯，公司不让。”
董元韬震惊：“怎么还有这种公司！”
许维意伸手撞他一下，赶紧给他使眼色。
沈晏笑笑：“没事，没什么不好说的，内部打压嘛。”
其实仔细想想，哪怕原主对陈子熙有感情，他公司的反应也非常不对劲，背后肯定有什么原主不知道的事。
裴渊看看手机：“还有什么，赶紧问完开麦，PD在催。”
董元韬连忙道：“没有了！”
四人打开麦，吃完早餐，上楼拿东西。
陈子熙先走了，宿舍里还剩31人，一同搭上大巴去录影棚直播。
等众人到达直播大厅，发现大厅关着门，一名昨天被淘汰的嘉宾站在门口，顿时人人心中明了——陈子熙被劝退了。
*
10点，直播时间到，大厅门打开，莫昀已经等在里面。
他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大家好，直播已经开始，快请进来吧。今天的座位稍微调整了一下。”
众嘉宾走进大厅，就见左侧有2组4张椅子，就像上一周每支中队的座位。但再过去，就是10组2张椅子，和4张单椅子。
莫昀：“最靠左的两组，是一公里第一、第二名中队的座位。其余嘉宾按小队划分，最靠右的4张给小队被拆的4位嘉宾。请大家入座。”
众人一边和身旁队友讨论着，一边找座位坐下。
沈晏带着裴渊、董元韬、许维意坐在最左边的4张椅子，第二名的中队坐在和他们隔开一点距离的地方。
董元韬小声道：“这是把其他中队都打散了？”
许维意：“估计要重组。”
嘉宾们在找座，观众们则在人群里找陈子熙。
【陈子熙不在了吧？是吧？】
【被曝出三个大黑料，他难道还有脸待得下去，总得避风头吧。】
【祝他这风头直接避到被雪藏。】
【那恐怕有点难。我刚才去他微博看热闹，他虽然掉了些粉，但还有不少粉丝真情实感地留言安慰他。】
等所有人坐定，莫昀重新拿起话筒：“首先说一件事。陈子熙因为个人原因，无法继续参与我们的节目。因此，节目组从淘汰的4位嘉宾当中，复活了一公现场人气票数最高的那一位。大家掌声欢迎她！”
莫昀两句话将意外事件带过，继续说：“接下来，发布第2期的赛制。”
中央大屏幕随着他的话音亮起。
【全员划分为7支中队，每支中队表演一个节目。
删减规则——对唱跳人数与连续时间不作限制。
新增规则——须包含至少一项全员统一的才艺表演。
第2期公演直播结束后，将由观众当场投票决出顺序。末3位的中队里，一共会有3人被淘汰。】
莫昀：“7支中队怎么划分，这个我后面说，先讲一下规则。大体上和一公相同，还是要包含唱与跳的部分，但取消了原先的至少2人和连续1分30秒这两项限制，可以更为灵活地做安排。
“每人不短于1分30秒的新才艺，这一项会保留到最后，就是每次公演都需要学一样新的。第2期增加一项全员统一才艺，这个不要求全员新学，只要统一就行，时间不短于1分钟，可以不连续。
“统一才艺也包括唱和跳，但要求唱法或舞种相同。比如都是RAP，都是美声；如果唱戏曲，也要求同一剧种；用乐器，要求是同一种乐器。就是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众嘉宾交头接耳一阵，不过并没有人提问。
莫昀：“那我继续说分队。这次的7支中队，分为1支6人队，2支5人队，和4支4人队。左边这两支中队不拆分，由一公第一先决定自己的队型，可以邀请人，被邀请的嘉宾自主决定是否加入。
“第一中队确定好后，到第二中队。这两支都确定好，剩下的嘉宾就自由组合。如果自由组合后还有剩余嘉宾无队，就把刚才的流程再走一次，看哪支队伍要做改变，直到组好7支中队。”
沈晏举手问：“5人队型，是只能在小队被拆的嘉宾中挑人加入？”
莫昀点头：“是的。6人队就随意，挑小队也行，两名散的嘉宾也行。”
沈晏小声询问另三人：“你们怎么想？”
裴渊很干脆：“我听你的。”
董元韬和许维意对视一眼，也说：“我们怎样都可以，沈晏哥你决定就好。”
沈晏沉吟：“这样看来，往后还有继续扩大队伍的可能。”
莫昀看众人都在讨论，又道：“还有一点，二公要增加一个余兴节目，在人气投票和节目投票之间上台。由3支人数多的中队共同派人表演，6人队至少派出2人，5人队至少派出1人。
“这个节目也是由表演者自行商量决定形式和内容，不设任何限制。如果需要编曲、编舞或是伴舞，导演组都可以提供支持。大家决定队型的时候，要考虑一下这点。”
董元韬听得皱皱眉：“在节目投票之前演，这是削减了最后一个节目对观众的影响力。”
沈晏笑笑：“只要节目足够好，不管在哪个位置，都能被观众记住。”
说完，他举手：“我们选5人队型，邀请周莲生加入。”
坐在最右边的周莲生不由得愣了下，越过大厅看向沈晏。
第024章 嗑CP
周莲生会来参加这个综艺, 是因为舞团里前辈们的鼓励。
他所在的舞团，近两年有些瓶颈，一直在寻求突破。但伴随着的就是动荡, 陆续有人离开, 补充进来的新人又有些接不上, 活动周期便拉长了。
周莲生倒是从没想过要走，哪怕他这几年曾受邀客串过几部影视剧，在娱乐圈有一点小名气，要向演员转行并不算难。
但他4岁开始练舞，到今年29岁，所有的热爱与心血都献给舞蹈。任何时候, 他的自我认知都是一名舞者，不可能产生改变。现在不会, 今后也不会。
因此, 当他收到节目组的邀请时, 完全没考虑过要来，差点当场就婉拒。只是当时有位前辈在身边, 拦住了他的话。
之后几位前辈都劝他来。一是录节目这3个月舞团没有安排大活动, 反正他有时间。二是出来上节目能多接触各种人, 体验多种形式的舞台，也算是宝贵的人生经历。
还有个第三, 团里其实很看好周莲生。周莲生也的确能力过硬, 不仅是舞技, 还有对舞台的感悟、编剧、编舞这些综合方面。但唯有一个短板，就是他性子太软, 说好听点叫佛系。
团里一直想把他往舞台导演方向培养，但性子软的人就很难撑起来。所以趁着有机会历练, 希望他多少能够有点改善。
既然前辈们都这么劝，周莲生就来了。可虽然来了，他始终还是随波逐流的状态。初组队的时候，前队友主动找他聊天，借着一个共同认识的朋友聊起来，后来提出组队，他也就直接答应。
前队友大概是主持人职业的习惯使然，属于会主动控场的类型。周莲生又佛系，没有特别想坚持的想法，就一直配合对方。而且周莲生自觉对人情世故比较迟钝，感觉有人带着自己也挺好。
比如前队友就曾说，他那天晚上给沈晏的舞击鼓，有点坑沈晏。
周莲生当然没有这种想法，他觉得沈晏跳得好，鼓又恰好在他手下，就顺势为沈晏打拍子。但他过后把前队友的话仔细想了想，站在沈晏的角度，说不定还真是那样。
之后周莲生就有点担心沈晏对自己有误会，可是好像又无从解释起。总不能说“我当时没考虑到你能不能跳得下来”，那更得罪人。
所以周莲生一直以为沈晏对自己可能是有芥蒂的，现在听到沈晏竟然邀请自己，自然是相当惊讶。
大厅对面，沈晏笑得温和且坚定：“莲生，你愿意加入吗？”
周莲生想起自己一公时就想和沈晏队合作，但被前队友点过自己的鲁莽后，就彻底放下了这个念头。没想到，二公竟然可以如愿。
他起身：“好，很荣幸能合作。”
莫昀笑着接过话：“祝贺第一支新中队诞生。莲生，你辛苦一下，搬椅子过这边坐。”
不过，在周莲生答应的时候，裴渊就已经拍拍董元韬和许维意，给他俩使个眼色。
董许两人立刻会意，跑过去帮周莲生搬椅子，亲亲热热地把人接进自己队。
弹幕上的观众却是有些奇怪。
【5人队？为什么不选6人，6人不是更有优势？】
【的确，从舞台角度来考虑，人数越多，就能有越多变化。】
【晏哥想要周莲生吧，散的嘉宾里又挑不出另一个合适的，就干脆5人了。】
【要周莲生可以理解，但是他们队明明可以再要一个vocal，就很平衡了。】
【可那个vocal是陈子熙的队友。虽说队友无辜，但要是换了我，我也会膈应。】
【晏哥和渊哥都还没有唱过呢，说不定他们自己就唱得很好呢？】
【网上有晏哥唱歌的视频。就……嗯……只能说，至少是真唱，没走调。】
【但我已经不相信以前那些视频了。什么演技差啦，跳舞手脚不协调啦，呵。谁知道他还能有什么惊喜。】
莫昀继续cue流程：“接下来，第二队想好了吗？”
第二支中队不出所料地选择了6人队型，邀请到想要的嘉宾。
之后其余嘉宾们自由组合，第一轮就顺利达到7支中队的要求。
随后莫昀又宣布了第2期比赛的奖品，上午的直播便到这里结束。
沈晏刚站起，旁边6人队和另一支5人队的两名队长就找过来。
6人队长乌锦华：“我们一起出人的那个余兴节目，什么时候方便讨论一下？”
沈晏回两人一笑：“今晚福利直播之后吧，回到宿舍，我们三队都在大厅留一下。下午大概定好自己队的节目，也能看看谁方便多排一个。”
他这提议合情合理，另两名队长都没有异议。
众嘉宾吃过午饭，就各自抓紧时间讨论节目。
*
沈晏带队去到分配给他们的练习室。
走最后的周莲生刚关上门，董元韬就迫不及待地问：“沈晏哥，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沈晏示意众人都坐：“有一些。不过我还是要先问一下莲生，你会哪几种舞。”
周莲生：“我大学主修古典舞，辅修现代舞，然后，个人兴趣学过拉丁。在舞团里三种都跳，也会按需要学民族舞。爵士和街舞是有过涉猎，不太熟，但可以练。”
说到舞蹈，他身上那种佛系感觉就淡了一些，展现出由内而外的自信。
董元韬和许维意都不由得露出敬佩的目光。
沈晏点下头，视线又转向董许二人：“如果你们不介意，莲生又能忙得过来，那我想让莲生去上那个余兴节目。这样他第2期的镜头可以多一些。”
这话说得三人都是一愣。
董元韬和许维意看看彼此，都想起沈晏上回说过的“希望四个人都能发光”。现在多了一人，但周莲生的队在一公失利，沈晏想在二公多给他让镜头，并不奇怪。
两人一同点头：“我们没意见。”
沈晏再看周莲生：“你自己觉得呢？我们的节目，我现在的想法是，这次以唱跳为主。你在那边最方便的也是跳舞，就得同时准备两边的舞。不过这是你的看家本领，应该没有问题？我见你也是一直留在这里没走，时间上应该够。”
周莲生完全没想到沈晏居然还会给自己让镜头，心中一时都有点羞愧，感觉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时就连忙点头：“可以的。我这3个月全都预留给了综艺，家又不在本市，回去也麻烦，干脆一直留在这里练习。”
沈晏笑道：“这也是我选你的一大原因。”
说完，他又问许维意：“你们这两周要不要离开。”
许维意：“就是这周三我和阿韬要拍甜蜜蜜巧克力的广告，周四我们四个拍琼莎服饰的。ZXD那边没活动，下周有一整周时间练习。”
沈晏：“还行。唱跳为主，你们应该能练得挺快，难点还是个人新才艺。以及选曲，万一找不到合适的，还得元韬写。”
董元韬不解：“唱跳，会不会太普通？一公4队唱跳，有3队都排在后四，感觉这次节目的观众不太喜欢这个形式。”
沈晏笑道：“所以，你猜这次会有多少队还选唱跳。”
董元韬愣了。
裴渊先前一直只听着，此时默契地补充：“而且一公还是有1队唱跳拿到第三。唱跳的票仓其实相对稳定，如果这次选唱跳的队少，那批观众手中有三票，票就不会被分散。”
沈晏接上：“再说，唱跳同样可以加很多元素。你俩介意炒CP吗？”
董元韬再次和许维意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反正炒不炒都已经有人嗑了……”
裴渊问：“郑佳被淘汰，你们公司有没有交待你们什么。”
许维意摇下头：“只说让我们好好表现。舞台上炒CP没问题，台下不刻意卖腐就行。公司总不至于不让我们搞节目效果。”
沈晏一笑：“这一期，就让CP粉过次节吧。”
*
五人在下午讨论好二公节目，把周莲生拉进群里，写计划书的任务还是留给许维意。
晚上7点，照旧是福利直播，沈晏和裴渊的人气再次明显提升。
董元韬和许维意同样人气上涨，还恰好抽到嗑元意的CP粉提问，把一向大方的董元韬和稳重的许维意都问得闹了个红脸，惹得嘉宾们纷纷跟着哄笑。
回到宿舍后，3支人数多的中队开了个碰头会。
那两队同样倾向直接上各自最擅长的项目，不用费太多精力在这边。最后就是两名vocal、一名rapper和周莲生共同定好曲目，准备明天向导演组申请伴舞，让整个舞台热闹一些。
事情商量完，各队解散回房休息。
沈晏和往常一样先洗澡，出来准备看一看一公正片，可以攒上9票留着投给自家队里的三人。
刚点开手机，就见到新加的经纪人程聘给自己发的消息。
裴渊也在说：“程聘给你发了消息。”
沈晏一边走上阁楼一边回他：“我看到了。”
程聘是裴渊的经纪人，已经帮沈晏处理好解约事宜，目前正帮两人办开工作室的手续。沈晏昨天下午和他见过面，干脆和他约好也当自己的经纪人。
现在程聘发来一份写好的声明，表示沈晏和原公司合同到期，解除合作关系，让沈晏放微博上定好时，一到0点就发出去。
沈晏回复一句，做好设置，就点开茄子APP看一公。
一公正片当中，除了舞台，还加进不少采访和练习室部分。除了回顾一遍舞台，沈晏还了解到一些其他嘉宾的想法。
刚看完，沈晏就听裴渊在下面问：“君玉，我关灯了？”
沈晏看看时间，离11点还差着10分钟：“关吧。”
裴渊将摄像头都遮住，熄了大灯。
沈晏把随身麦取下关闭，给手机充上电，刚关壁灯，就发现董元韬在队群里发的消息。
【董元韬：一衣带水这个大手子剪得真好。[链接]】
沈晏顺着链接点过去，是一个ID叫“千年与君同”的渊晏粉发布的视频。
视频全是用一公舞台素材拼接，单提取出他和裴渊两人的part，加入特效强调送星子那一幕。再配上缠绵的情歌，和裴渊的一声“君玉”，以及沈晏说的那句“但愿人长久，‘千年’共婵娟”。
这样一剪，故事主题就变成了穿越千年的爱情。
沈晏笑笑，先在群里回上一句【不用羡慕，二公之后，元意也会有】，然后点回刚才的视频看评论。
前排热评都是渊晏粉在嗷嗷喊【又甜又虐，求个太太给他们写个好结局】。
再往下翻翻，突然有一条评论吸引住沈晏的目光。
【晏哥说灵感来源是史书，我特地去翻了他说的那一段。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承朝有个摄政王和大将军跟他俩同名，而且那俩也很好嗑！】
【终于有人说了！之前我怕被说ky，都不敢提。那一对真的好嗑到爆！在史同界他们也是粮超多的大户！搞史同的姐妹都怀疑他们是被史官春秋笔法隐掉了感情，单看史书就是完美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楼上的姐妹别激动……我看回来了！嗑死我了！这谁能不激动啊！最后大将军还为摄政王殉情！他好爱他！55555】
【感谢安利，新入坑的表示好幸福，粮好多，我猛猛吃！】
【我已经冒出好多个前世今生的脑洞！】
沈晏看得扬扬眉。
就在这时，裴渊给他发了私聊。
【裴渊：没睡？】
【沈晏：[点头]】
【裴渊：我上去说点事。】
沈晏微愣。盖了镜头关了麦才说，看来是什么不想让节目组知道的事情。
他将床头壁灯扭到最微弱的档按开，很快听到裴渊上楼的动静。
沈晏坐起身，立起枕头靠在背后：“什么事？”
裴渊是拿着手机上来：“元韬和维意的事。”
他在床边坐下，给董元韬拨去电话，打开公放。
董元韬很快接通：“裴渊哥，我们关灯关麦了。”
裴渊开门见山：“你们ZXD是不是准备解散？”
那边静了下，许维意的声音才响起：“来录节目之前，公司是打算让郑佳单飞，希望他在节目里先炒一波热度吸路人。不过现在他一公就被淘汰，不知道公司会不会改变主意。”
如果继续保持ZXD，那他俩肯定还得继续给郑佳垫脚。
裴渊又问：“你们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
许维意：“都是还有6个月。”
沈晏看一眼裴渊，从他脸上看出，答案应当和他的预想相差不大。
正因为董许两人合同即将到期，以后不一定能再捆绑他俩给郑佳输血，所以公司才着手准备拆组合。
裴渊：“你们准不准备续签。”
这一回，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好一会儿后，董元韬才语带犹豫地说：“我们从练习生时期就一直在公司，虽然现在这样……可我们也不知道可以签去哪里……”
许维意的思路清晰一些：“如果有好公司挖我们，我们肯定会考虑。可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选择。”
沈晏已经明白裴渊的意思，开口道：“现在没有，可等这节目结束，就不一定了。”
裴渊对沈晏点个头，然后给对面两人扔了个炸弹：“我把盛华的艺人总监名片推给你们，你们可以先接触一下。”
对面传来几声呛咳，董元韬回话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盛盛盛、盛华？！”
那可是娱乐圈内顶级的几家大经纪公司之一。
裴渊继续说：“我和他聊过你们，他说只要没有合约纠纷，可以把你们签进盛华。”
对面响起两声明显的抽气声。
裴渊却语调不变：“你们要考虑清楚。大公司虽然资源多，可手下艺人也多，如果你们表现平平，不一定能分到蛋糕。在小公司，说不定反而会得到资源倾斜。”
但前提是，公司愿意捧他们。
董元韬和许维意被裴渊点醒，这下沉默得更久。
沈晏不见他们回话，笑道：“还有半年。只要后面的5期里，我们的舞台能不断征服观众，你们还愁什么，肯定好多家公司抢着签你们。”
裴渊接道：“君玉说得对，先顾好这3个月。而且，我现在其实有点担心，你们热度起来之后，你们公司会趁热给ZXD接许多通告。要是这样，后期你们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准备节目。”
对面再次响起抽气声，董元韬立刻道：“我明天给经纪人打电话，向他强调要给我们留出足够的时间。”
许维意也道：“我们等会儿就发微博，把往下3个月的行程公布出来，向粉丝承诺我们会以节目为重。这样可以倒逼一下公司。”
裴渊：“好。总之你们做好准备，这3个月奋力一搏。”
对面传来两声有力的“嗯”。
裴渊挂断电话，就迎上沈晏带着探究的目光。
沈晏：“你还认识大公司的艺人总监。”
裴渊镇定道：“一点私人关系。他俩的事，你可以不用再担心。”
沈晏笑笑，却突然转个话题：“我刚才看到我们的粉丝在说，承朝有个摄政王和大将军跟我们同名。”
他紧盯着裴渊的眼睛，可惜，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裴渊只是说：“是吗？这么巧。”
沈晏：“现在都有粉丝在嗑前世今生双CP。”
裴渊：“CP粉的脑洞一向都大，不然也抠不出糖嗑CP。时间不早了，睡吧。”
说完，他自然地起身下楼。
沈晏在黑暗中目送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下。
在上一世，其实裴渊最先掌控的军权是羽林卫和密探。唯有裴渊牢牢控制住宿卫与宫门，沈晏才能带着侄子嫂子在宫里睡得安稳。
而裴渊只要身在京中，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宿在宫里。一开始形势险峻，他直接就睡在沈晏寝殿的偏殿。后来虽然平稳，但可能是住惯了，裴渊一直没改地方。
不当值的时候，裴渊还会来找沈晏，不一定有事，经常只是陪在身侧。沈晏也由得他，毕竟从小他就跟着自己，两人一同长大，更是早已习惯有这么个人在旁边。
再后来，沈晏坚持不娶，裴渊更是不知被哪个道人算出命犯孤煞不宜娶妻，两人就这么一直陪伴彼此。
那时京中同样多有他俩的传闻，连沈晏都亲耳听到过好几次旁人议论。
不全是诋毁之词，甚至多数都像是带有祝福之意。
以前沈晏还不太懂，现在嘛……
沈晏重新躺好，关上灯，心中感叹一句——
嗑CP这种事，还真是古今皆同。
第025章 前世今生
或许是睡前想起以前, 沈晏又一次梦到了往事。
他睁开眼，看见四周的幔帐，是他寝殿里的式样。
他还感觉到自己心跳颇快, 急一下缓一下地撞着胸腔。
沈晏自认心境挺平和, 一时不知为何会如此, 直到听见幔帐外有道略尖细的声音在小声问：“殿下，又夜惊了？”
是他身边的大宦官。
沈晏恍惚一瞬，才察觉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曾有一段日子，他时常夜惊，睡得很不好，吃了药也不见效。他身旁大宦官担心, 还亲自给他守夜。
后来……
沈晏坐起身。外头大宦官觉察，立刻让人挂起幔帐, 伸手扶着他下床, 又接过斗篷给他披上。
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点凉气的风, 让心跳慢慢趋于平稳。
沈晏就着大宦官的手喝口温水，问：“什么时辰了。”
大宦官：“约摸卯初二刻, 您还能再躺两刻钟。”
沈晏轻拢斗篷：“罢了, 躺着也睡不着。让人掌灯吧, 我出去吹会儿风。”
一边说，他一边向外走。
跨出门去, 顿时感觉比沉闷的殿内舒畅不少。
沈晏在廊下站了片刻, 便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接近。
很熟悉的脚步声。
他转头, 果然见裴渊走来。外袍有些凌乱，似是仓促间披衣而来。
裴渊走到近前, 低头行过一礼，很快直起身问：“殿下今日起这般早, 可是有事。”
沈晏笑笑：“无事。醒了睡不着，干脆便起了。殿内闷，我吹会儿风。”
正说着话，一阵风吹来，沈晏尚未扎起的头发被吹起几缕，落下之时贴在脸颊上。
裴渊伸出手，手指轻轻蹭过沈晏脸颊，将那几丝乱发别过他耳后。
沈晏被这一下摩挲得有点痒，不禁微微眯眼。
裴渊就着廊下灯笼的光仔细看看，蹙起眉头：“殿下近日休息不好？眼下有些青黑。”
先前一个月他都在京郊军营巡视，昨日回来也就匆匆见过沈晏一面，便赶着去处理积压下来的事，竟是此时才发现沈晏面色的疲惫。
沈晏刚想说无事，却见裴渊转眼去看身边大宦官。
大宦官知他二人素来亲厚，直言道：“殿下这大半个月里时常夜惊，醒了又久久不能入睡。奉御已换过两三个安神的方子，可也没多少效果。
“只说许是政务疲惫，这由夏转秋的天气又热凉交替，本也容易睡不好。可冰盆却万不可用，怕寒气入了体。只能等完全入秋，去了潮气，该是便能好了。”
裴渊眉头皱得更紧些：“天气也不独是今年如此，往年怎不见有这等事。”
沈晏失笑：“身体一年一个样，哪有你这样比照的。”
裴渊看看他，垂下眼：“殿下昨日也不与臣说……”
沈晏：“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要为我守门吗？”
裴渊想了想，还真的正色道：“民间有传，夜惊是邪魅扰人。都说邪物怕恶人，臣当可为殿下守门。”
沈晏微愣，随即笑道：“莫胡说，你哪是什么恶人。”
裴渊：“臣多历战阵，身上煞气重，也可吓退邪魅。”
沈晏看他眼中带着坚持，想了想，道：“要这么说，不如，你将你那柄枪的枪头给我放在枕边吧，它的煞气怕是不比你身上的轻。待你下次出征，我再还你。”
裴渊该是完全没料到沈晏会这么说，呆了片刻，方才点头：“臣今晚送来。”
沈晏看看天色，在他肩上轻拍一下：“回去洗漱，一会儿过来陪我用早膳。”
说罢，转身返进殿中。
梦境一晃，便到了晚间。
沈晏正在净面，裴渊捧着个锦盒进来，亲手放到床上枕边。
裴渊：“枪尖锋利，殿下莫要碰它。”
沈晏坐到床边，打开盖子看看，见枪头被擦得锃亮，丝毫看不出曾饮过多少敌人的鲜血。
裴渊让小宦官搬来张矮墩，坐在床边：“臣守着殿下入睡再走。”
沈晏看看他，感受到他还是对守门有点执念，也就随他去了，只躺下让人熄烛火。
也不知是不是真因为裴渊煞气重，自那之后，沈晏竟然没再夜惊过。
那枪尖也就一直留在沈晏枕边。
沈晏还曾和裴渊玩笑：“这枪尖既如此有用，以后我死了，得用它陪葬，继续驱赶邪魅。”
裴渊被他吓了一跳，正色道：“殿下定能长命百岁，莫要现在就想那些！”
沈晏好笑：“总也有要走的一日，有什么不能想的。”
裴渊凝视他好一会儿，才道：“那殿下该带着臣走。”
沈晏一愣。
裴渊垂下眼：“殿下对臣的大恩，臣此生结草衔环亦不足报。无论碧落黄泉，臣甘愿追随殿下左右。倘若真有来世……”
却在这时，面前裴渊的身影变得模糊，声音也变得含混。
◇◆
沈晏在一阵轻微的摇晃中睁开眼，见到俯身看着自己的裴渊，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听见裴渊不再沙哑的声音，反应过来这是裴渊没被烧伤的脸，神智才渐渐回笼。
裴渊眼中含着担心：“8点了，你一直没醒。是不舒服，还是睡沉了？”
沈晏眨眨眼，一边撑坐起身一边笑道：“没事，可能是做了梦，就没能醒过来。”
裴渊仔细打量他的面色，确认真没有异样，才轻吁口气：“那就好。”
沈晏摸过手机看看，真的已经8点，快到他们平常下楼吃早餐的时间。
裴渊起身给他让开位置：“起来洗漱吧，又要开始忙。”
沈晏点个头，揭被下床。
洗过脸，沈晏完全清醒过来。只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梦中裴渊那句话的后续，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梦。
想不起来只好放到一边，先为二公节目忙碌。这次节目的编排虽然比上回简单，但他和裴渊要新学的东西却很多。
沈晏带队去到练习室，这回头一个被导演组叫去讨论细节。
随后，沈晏和裴渊提早一点时间吃过午饭，就搭上助理小姚开的车离开录制基地。
在开始练习之前，沈晏要先去定制新的耳返。
原主的耳返是几年前公司给他制作的，质量一般。沈晏先前彩排用着感觉还行，但真正上舞台后，还是受到现场呼喊声的不小干扰，幸好他上一场没有唱词。
下了台他和裴渊一说，裴渊就建议他去自己最近新定制耳返的工作室。
于是今天两人就一同出去一趟。
小姚把车开到地方停好，沈晏刚开车门下车，就有一阵风刮过，吹得他没扎的长发直往脸上扑。
但风很快停下。
不，是有人帮他挡住了。
沈晏抬手撩起头发，就看见裴渊站在身旁上风处。
风将他的低沉声音清晰地送进沈晏耳里。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没想到现在就起了风。”
一边说，裴渊一边伸出手。手指蹭过沈晏脸颊，将还贴在他脸上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
脸上的些许痒意让沈晏瞬间恍惚，这一刻好似和梦境重叠在一起。
裴渊很快收回手：“走吧。”
沈晏被唤回神，和他一同向着前方的楼走去。
上周六晚裴渊就和工作室打过招呼，现在两人一到，便有工作人员出来热情接待。
在沈晏等着做耳模的时候，小姚突然走到两人身旁，低声说：“刚才在停车场被粉丝拍到，发到CP超话去了。”
沈晏和裴渊都摸出手机开微博。
一衣带水超话里，最新一条帖子的转评赞已经有大几百。
【姐妹们，看看我拍到了谁！刚才差点当场甜晕！】
配的视频是半身中景，但也能看清楚脸和动作。正是裴渊走过去为沈晏挡风，再给他别头发。
评论里全是要嗑晕过去的渊晏粉在尖叫。
裴渊看向沈晏：“要回应吗？”
沈晏想了想，低头发微博：“我来说吧。”
他很快发出一条——【@沈晏V：耳返有点故障，裴渊介绍我来这边定新的。】并配上一张店内宣传墙的图。
裴渊给他点了赞。
紧接着，他这一条被截图搬到CP超话，成为“正主发糖”的实证。
沈晏看得有些好笑，不过粉丝们开心就好。
两人定好耳返，却赶上一场阵雨，等了快一小时雨才渐小，总算能离开。
店里要给他们送伞，沈晏看雨几乎停了，便没要，只裴渊拿了一把。
出得楼门，裴渊撑开伞，挡在沈晏头上。
就像上一世无数次撑伞那样。
沈晏抬头看看，笑着对他点下头，迈步往前走。
快走到车边之时，裴渊突然急迈一大步，将沈晏挡在身后。
沈晏默契地停步。
身后小姚被两人吓一跳，连忙跟着停下来。
前方，车旁边站起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手中抱着一个文件袋，身上有点湿，像是蹲在那里等了一会儿。
见到裴渊和沈晏，那男人惊喜地快步走上前：“裴渊老师、沈晏老师，你们好！我叫杨思畅，是一名导演，想邀请你们出演我的一部电影！”
沈晏和裴渊对视一眼，面上露出诧异。
裴渊重新看向前方的杨思畅：“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杨思畅神色有点窘：“我……在你们CP超话看到视频，恰好我知道这里……我没办法，一直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只好密切关注你们的消息。
“你们的微博不开陌生人私信，我联系过沈老师的公司，但那边一口拒绝了，网上又查不到裴老师的经纪人。我还联系过节目组，可节目组只说让我找你们经纪人。”
这时，小姚凑到两人身后，低声向他们报告刚在网上查到的杨思畅信息。
裴渊带着询问看向沈晏。
沈晏打量一下杨思畅，最后凝视着他那双满含祈求与坚定的眼睛。
“那就，换个地方聊聊吧。”
第026章 千年星光
现在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 一行人就近找间有包厢的餐厅，点了餐边吃边聊。
不过杨思畅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只按捺着紧张, 等待沈晏和裴渊看他递过去的剧情梗概与人物介绍。
因为担心他们不耐烦看太多字, 他尽量将重点都压缩在一页纸内。可现在见两人看得都挺认真, 他又开始后悔，感觉可以多写一些。至少，应该多准备一份详细版，自己怎么就死板得不知变通。
沈晏15岁被他大哥抓去帮忙，到后来摄政掌控国事，二十多年的奏章看下来, 阅读文字、提取信息、乃至捕捉深层意图的速度都非常快。何况现在的行文还比以前浅白得多。
他将一页纸上的内容来回过了两遍，面上未动声色, 心中倒是生出些许兴趣。
这是个武侠探案故事, 内核还是大众价值取向的惩恶扬善。剧情梗概写得颇有吸引力, 一下就能勾起人的好奇，让人急于一探究竟。
最主要的是, 两名主角跟他和裴渊很相贴。
曾经, 沈晏养病期间有点闲暇, 看过一些市坊间传流的志怪传奇故事。当时他还和裴渊玩笑过，如果两人抛下一切出去浪迹江湖, 会是什么光景。
大概就是这个故事的光景。
如果他们来演, 都不需要特意调动什么演技, 直接本色出演就好。如此看来，这位导演眼光还挺精准。
杨思畅观察到两人应该都看完了, 忐忑开口：“两位老师，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哪里有疑问, 我都可以详细讲。关于我的水平，我曾经拿过龙腾和凤鸣的新锐导演奖，自我认为应该不算差。
“这个故事是我在大学期间构思的，花了六年时间来完善剧本，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直到我在综艺里看见你们。我一下就认定，只有你们能够演出我心目中的两位主角！”
沈晏依旧是带着微笑对他点个头，然后给裴渊递个眼色，便开始专心吃东西。
裴渊会意，接过主导权，开口道：“故事的确有意思。”
杨思畅刚露出点喜意，却又听裴渊话锋一转。
“但先撇开故事不谈，我想问一下，你谈好了出品方吗，预算资金有多少。古装片，还是有大量动作戏的武侠片，这个成本可不低。”
杨思畅表情一僵，随即眼神就有点闪躲：“这个……还没谈，我是想先把合适的角色定下来，再去拉投资……”
沈晏听得在心里笑了一声——看来还打着拿他俩当招牌拉投资的主意，或者，是觉得他俩有能找来钱的渠道。
裴渊并没有松口，只说：“杨导身在影视圈，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现在不比以前，资方在演员阵容上总会提很多意见。所以，杨导还是先谈妥那一边更好。”
杨思畅眼中的光暗淡了些，可还是坚持问：“只要我拉到投资能开机，两位就都愿意来吗？”
裴渊向小姚要来便签纸和笔，写下程聘的名字和电话，推给杨思畅：“他是我们两人的经纪人，具体的，你可以和他谈。”
杨思畅拿起那条小小的便签纸，先点点头，又有些诧异地看看沈晏。
沈晏笑道：“我今天凌晨发过离开前公司的微博，你应该看到了吧。”
杨思畅：“嗯，我看到了……”
看到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先前自己会被一口拒绝，原来是沈晏马上要走。不过，倒是没想到沈晏还真和裴渊捆绑在一起。
电影的事便先聊到这里。但杨思畅为了吸引两人对电影的兴趣，席间都在聊关于武术和传统文化的话题，最后算是吃了一顿气氛挺好的晚饭。
*
沈晏和裴渊坐上车，天色已经微暗。沈晏在队群里问过一声，见小队三人都还在练习室用功，就让小姚送他们到练习室。
裴渊这时才问：“君玉，你是不是想演那部电影。”
沈晏看他一眼，笑道：“我的确挺有兴趣，可以在影片里体验一段不同的人生。但现在只看到简介，具体剧本怎么样还不知道。”
裴渊：“你想看，我就和程聘说一声，找杨思畅要。”
沈晏诧异地问：“合同还没签，就能看到剧本？”
裴渊解释：“可以签意向合同和保密协议。而且，现在是他希望我们去演，应该会愿意给一版初始剧本。总之程聘会把握好，不用担心这个。”
沈晏点下头，又问：“你觉得他能拉到投资吗？”
裴渊几乎是想都没想：“很难。如果他愿意改成现代剧，希望会大很多。武侠片现在已经式微，投资风险太大。”
在前面开车的小姚接话说：“我很希望能拍出来，我爱武侠片。刚才我搜了下杨思畅的作品，口碑风评都挺好，票房没大爆但也不算太差。我还看过几部，就是没记住导演。
“龙腾和凤鸣两个奖，一个面向大众，一个面向业内，他都拿过新锐导演，说明有能力平衡市场和艺术。只是我看他用演员有点不向资本低头的意思，可能因为这样才一直不被大制作公司看重。”
沈晏赞一句：“小姚知道得挺多啊。”
小姚不好意思地笑笑：“个人爱好。不过，当年就是因为我这点爱好，才被渊哥挑上当助理。”
沈晏好奇地问裴渊：“是这样？”
裴渊也没否认：“我早几年就考虑过向娱乐圈发展，所以找个对这方面有了解的助理会方便一点。”
三人一路聊着天，回到录制基地。时间不算晚，沈晏决定练两小时舞再回宿舍。
一进练习室，他就发现董元韬和许维意的兴致格外地高。
沈晏奇道：“怎么，有什么好事？”
今早两人刚被经纪人训过一顿，因为昨晚在微博上发工作安排的事。尽管是可以预料到的结果，但两人的心情还是不免受到一点影响。
可是现在，简直就像是买彩票中大奖一样。
董元韬蹦蹦跳跳地迎上来：“哥！你们还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沈晏和裴渊的手机都响起。
两人拿出来一看，是程聘发来的消息。
沈晏笑道：“现在知道了。”
还真是大好事。
他们一公的节目《盛世·千年》，今晚上了官媒新闻，虽然只有短短10秒种，但得到不错的正向评价。
节目组连忙趁热打铁，直接在各个推广平台都放出完整版。没多久又得到几大官媒的点赞，热度迅速推高，冲上各家APP的热门榜，全网讨论度甚至比一公当天高得多。
现在微博热搜高位都还挂着一个，#将这盛世献给他们#。
董元韬手舞足蹈地在练习室里蹦哒：“好像天上掉馅饼！我现在去买彩票，下期是不是能中奖！”
许维意吐槽他：“节目是我们努力排的，又不是纯粹靠运气。”
沈晏将各方消息都看过一圈，收起手机：“开始练习吧。是火一时还是能持续下去，最终得看我们自己。”
◇◆
《盛世·千年》这次意外出圈，给这周末的直播带来了明显的数据提升。
这周六的拿分比赛，主题是“才艺模仿”。因为各队人数不同，最后以平均分来排序。
沈晏队稳扎稳打，虽然优势没有上周那么明显，但仍然拿到第一。在周日的抢分当中，同样以出色的排兵布阵和个人发挥，保住第一的宝座，依旧将节目放到最后一位表演。
而在这一周里，沈晏和裴渊两人的微博和一衣带水超话的粉丝数，都出现一轮爆发式地增长。
沈晏原先的粉丝基本被洗净，裴渊先前则是基本没有粉丝。两人的新粉丝都是通过《挑战，才艺秀！》认识他们，相当于嗑着CP入坑，因此CP粉的数量目前占据着绝对优势。
程聘原本打算等周一再让两人公布工作室的消息，现在一看直播弹幕数据，干脆就在周日公布。
沈晏和裴渊组了个“千年星光工作室”！
这消息一出，渊晏粉更是宛如打了鸡血般激动。先前他们还担心沈晏离开原公司后会签哪一家，下家会不会干涉一衣带水。结果两人直接捆绑了。
还有工作室那名字——“千年”，“星光”，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渊晏粉高兴得当天下午就把#沈晏裴渊千年星光锁死#顶上热搜，以真实热度硬扛了两个多小时才慢慢掉下去。
到周日晚上的福利直播，面对涌来的渊晏粉，节目组为了节目平衡考虑，都不得不在各个环节进行一下筛选把控。当然，会适当给渊晏粉增加一点位置。
本来节目组自认经验丰富，觉得肯定没问题。
但，还是出了问题。
在回答粉丝提问的互动环节，一个顶着一衣带水logo的粉丝问：“我想问沈晏，当年陈子熙放你黑料提纯粉丝，你为什么不出面反驳。你和他到底是真的谈过，还是从头到尾都是炒作？我作为一个在恋综真情实感嗑过你们的人，当年真的伤得很深！”
这问题一出来，场上就是一片安静。
工作人员直接傻了——千挑万选，居然选了个反装忠！现在的粉丝也太会伪装！
莫昀心里也是一阵无奈，正准备圆场。
不过，沈晏笑容不变，从容开口：“我和前公司签有保密协议——这应该不是秘密。即使离开了，有些话我也不能说。”
现场顿时出现几道抽气声。
沈晏这话，是什么都没说，但也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总导演赶紧示意换下一个，但那个“粉丝”语速飞快地又问：“那你现在也是在和裴渊炒作咯？”
这一下，弹幕直接炸了。
【熙粉暴露了吧！】
【你们熙粉还有脸来问晏哥！快滚！】
【果然粉随正主，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沈晏却是轻笑一声：“这位观众应该没有关注我和裴渊的微博。就在今天，我们公布了成立工作室的消息。以前，我身不由己。但以后，我们所做的，就是我们想做的。”
弹幕上立刻铺满渊晏粉的惊叹。
【！！这是官宣吗？！】
【不管了，他们就是真的！晏哥亲口承认了！】
【千年星光，懂的都懂，我哭死！】
工作人员飞快地换了一名粉丝。
幸好，这次是真的渊晏粉。
她激动地问：“渊哥，我一直想问问你，我们能不能叫晏哥‘君玉’啊？”
弹幕上划过一排排的【哈哈哈】【姐妹好勇】。
裴渊抬眼看向镜头，沉默1秒，开口：“可以。”
【你们看他眼神！那是“可以”的眼神？！】
【表面：可以。内心：谁喊刀谁！】
【渊哥，做人还是要诚实一点。23333】
第027章 二公
周一带妆彩排, 沈晏队表演结束后，导演组都鼓起掌。
总导演笑道：“比上周五的整体感觉好不少，这两个晚上又加练了吧。”
董元韬一边还在平复气息, 一边笑道：“沈晏哥和裴渊哥太拼了, 我都不敢说先走, 那就练呗。”
沈晏也笑道：“得感谢莲生和维意，一直陪我们抠动作。”
周莲生上一周在队里待得挺舒心，这时跟着玩笑一句：“抠动作没有什么，我受苦的地方在于，一直看他们两对反反复复地跳，你们懂吧。”
众人纷纷笑起来, 起着哄说“懂懂懂”。
舞台总监对沈晏和裴渊比个拇指：“你俩最后那个killing part，上周五看还差点感觉, 这回绝杀。只要上舞台也保持住这状态, 绝对吸票。”
董元韬小小声和许维意咬耳朵：“裴渊哥昨天还没这么入戏, 今天的状态真是超好。他是不是昨晚直播被粉丝提问刺激到了。”
许维意看一眼裴渊，也小小声回他：“你再多说一句, 我看你今天得加半小时马步。”
董元韬立刻做手势在嘴上拉拉链。
总导演还在感慨：“老实说, 我没想到二公你们会排唱跳节目, 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沈老师，能说说你怎么想的吗？和一公那么大差别。”
沈晏：“也没什么, 就是一段时间一种感悟吧。”
总导演看他不想多说, 也就绕过不提, 继续讨论一些细节。
等回到练习室，裴渊打开电脑：“一起看看舞台效果。”
沈晏就坐在他身旁, 其余三人也纷纷围过来。
裴渊先从手机把小姚拍的现场传到电脑，再打开视频文件。
从头到尾看完, 沈晏还没开口，董元韬就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夸张地双手按心：“刚才我在侧面都没能看清，原来正面这么蛊！不行了，我要变成CP粉的形状了！”
一边说，他一边转向沈晏和裴渊：“从此刻起，我要追随CP粉，改口叫你们‘晏哥’和‘渊哥’！”
旁边周莲生也凑趣道：“加我一个，正式入坑。”
许维意跟着举手：“作为编舞，我一开始就是坚定的CP粉。”
沈晏好笑地问：“要给你们签名吗？”
董元韬：“要！等我回去把你们送星子那一幕截图打印成照片，你们都签那上头，我贴到微博去炫耀！嘿嘿。”
许维意敲他一下：“打两张。”
周莲生举手：“三张，我也要。”
裴渊看董许两人一眼：“今早元意上热搜了。”
一句话，就把董元韬说得缩起脖子，许维意也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
沈晏好奇地问：“什么热搜？”
裴渊：“那支巧克力的广告。”
连周莲生都笑着说：“我也看到了。对了，我还可以把元韬和维意的截图打印出来，你俩也给我签个名。我就可以发两张，让你们四个人的粉丝都羡慕我。”
沈晏：“巧克力广告播了？我看看。”
裴渊便搜索出来，陪着沈晏看一遍。
是一支很青春也很甜蜜的小短剧。两名男生一同去游乐园玩，开心的时候就吃一小块巧克力。吃到最后只剩一块，两人相互推让。
接着董元韬撕开包装，拿出巧克力，却是手一转，塞进许维意嘴里。
许维意一愣，反射性叼住。看到董元韬露出得意的笑，他抬手捏住嘴外的半截，掰断下来，同样塞进董元韬嘴里。
最后两人吃着甜蜜蜜的巧克力，相视一笑，丝滑的巧克力特效环绕住他们。随即画面转为模糊，正中出现巧克力品牌图，以及两人念广告词的声音。
沈晏看完，转眼去看董许两人，就见他们已经快变成背对背的姿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周莲生瞧着有趣：“你们拍都拍完了，自己看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董元韬挠挠脸：“演的时候有剧情，没太大感觉……”
沈晏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一人一半的概念，可以加在你们的舞里。”
董元韬和许维意一愣，瞪着眼睛看沈晏。
裴渊跟上：“我赞成。”
周莲生凑热闹：“支持。三票了，你们都反对也无效。”
许维意哭笑不得：“怎么加？”
沈晏：“我刚才突然有个灵感，只要改动一下最后的部分，你们听听……”
*
所有队彩排完，周莲生又被通知过去彩排多加的节目。
这个节目表演的四人定得很快，都是各自强项，就没怎么练，只在上周五彩排前合过几遍。之后在导演组的指导下做了一点改进，今天再次彩排也没什么意外。
结束之后，周莲生一边喝水，一边想着刚才台上的动作。
这时，旁边有人拍拍他肩膀。
周莲生转头，见是vocal蒋浩桥，他和rapper都是出自6人中队。不过两人都不是队长，他们的队长是另一个vocal乌锦华。
蒋浩桥快速向周围瞥过几眼，小声和周莲生耳语：“沈晏把你派到这边，是不是小队节目给你的分part就少了。我看你们队那两对CP都炒得很起劲，独独把你排除在外。”
这个挑拨实在太明显，周莲生忍不住反驳：“队长是想给我多一点镜头。”
蒋浩桥笑笑：“面上的话当然要说得好听。”
周莲生看着他没说话。
蒋浩桥：“我觉得我们合作得挺好，希望后面还有机会合作。”
说完，没等周莲生回话，蒋浩桥就再笑着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开。
周莲生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
◇◆
又到了周六，第2期公演到来。
这回的直播观看人数又比一公时翻了一倍，把总导演乐得嘴角一直没平下来过。
32位嘉宾还是和上回一样，上台和观众们打过招呼，便走过玻璃栈桥，在VIP席落座。
专门留出的这片VIP席挺宽，众人自然而然地按着队伍坐在一起，各中队间都隔开一点距离。
沈晏和裴渊坐在前一排，董元韬、许维意和周莲生坐在后一排。说话时只要往中间一凑就行，还算挺方便。
他们作为一公的获胜队，近期又人气爆涨，导播时不时会切一下他们的镜头，满足为他们而来的观众。
弹幕上，渊晏粉和元意粉已经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自从巧克力广告出来，元意粉就不再低调，这回直接挂上新logo发言。
【这次一个人都没穿古装啊，那不是完全放弃晏哥和渊哥的长处。没问题吗？】
【但是西装真的好帅，又禁欲又瑟气，谁懂啊！】
【懂懂懂！我现在只想看渊哥把晏哥的西装撕掉！】
【我也懂！明明一衣带水穿得比我们元意多，但是我们元意哪怕露了也是小奶狗[抚额]。】
【我们家莲生穿着燕尾服混在里面，是不是有点异类[笑哭]。】
各中队一个接一个上台表演。
不出沈晏所料，这一回许多队选择了煽情路线，参考他们上一次的经验，还都用上不止一首歌曲。前五个节目里，只有一支中队选择唱跳。
舞美方面，也是许多中队都用上裸眼3D。不过，不知道是经费有限，还是设计得不够合适。总的来说，虽有新奇感，但给舞台带来的增色很有限。
目前还没有哪个节目的舞美，能够具有和沈晏他们那个“古今盛世”同等的冲击与震撼。
第五个节目结束，裴渊小声说：“观众对裸眼3D应该有点审美疲劳了。”
董元韬悄悄开着手机直播看弹幕，小声回：“嗯，我看观众反馈，不少人都说感觉舞美全是同样的风格，有点腻，还有强行煽情也觉得尬。反倒是那支唱跳，很有清新感。”
第六个节目，是一公第二名的6人中队。
他们现在的配置，是2个大vocal，2个舞者，1个rapper，1个实力派演员。这一回，他们依旧延续了他们在vocal上的优势，表演的是个时长达到9分40秒的微型音乐剧。
然而，节目才到一半，裴渊便说：“他们下回大概要散队了，估计进不了前二。”
音乐剧需要唱、跳、演三方俱佳，倒不是说他们有哪一种很差，而是他们有一种太强。唱得好的，就显得跳和演不太行，跳和演得好的也一样。
因为长板太长，衬得短板明显，整个节目就有点失衡。
沈晏后仰身：“维意。”
后排三人连忙凑上前。
沈晏：“如果他们散队，下回我挑一个唱将进来，你觉得怎么样。”
许维意连忙说：“我没事，晏哥你照你的想法来，我纯唱和声辅助都可以。”
沈晏笑笑，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和他们搭档到《相约》里面那种程度，相辅相成。如果感觉不行，我就再找能和你平衡的。”
许维意愣了下，随即再一次感觉眼角有点湿意，但还是说：“可是，为了节目更好，我觉得队里还是需要一个唱功强的大vocal。”
沈晏：“你的唱功也不弱。而且，我说过，这又不是去打仗，不需要你牺牲。团队是每个队员撑起来的，每个人都很重要。”
许维意咬咬唇，犹豫片刻，最终说：“我觉得我可以，我想试试！”
沈晏点下头。
这时，周莲生有些犹豫地道：“晏哥，你想要唱将，我建议挑乌锦华。”
其余四人一下全看向他。
台上两个vocal，一个乌锦华一个蒋浩桥，后面蒋浩桥和周莲生还有一个节目。
周莲生这话，一下就显得非常意味深长。
沈晏看看周莲生的眼睛，点头：“好。”
第六个节目结束，进入采访阶段。
沈晏站起身：“走吧，该给我们的粉丝献礼了。”
第028章 献给你们
随着轻柔悠扬的音乐, 中央舞台缓缓亮起灯。
那是一间颇有点凌乱的书房。一张宽大的桌子上堆放着许多叠书本，以及两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桌子两侧甚至还有两个很大的纸盒。
身穿三件套燕尾服的周莲生坐在桌前, 背对观众席。
他抬起右手, 在右边的电脑上轻点。
电脑屏幕亮起, 同时，背影大屏幕同步显示出电脑上的内容，是空白的文档。
周莲生弯身打开右边那个大纸盒，从里面提出两具半臂高的提线木偶。
他转过身，合着音乐的旋律操纵着两具木偶的动作，时不时带着它们起舞, 间或露出思考的模样。
两具木偶一下相互贴近，一下彼此攻击, 一下又只是机械地跟着舞步摇摆。
随着这段舞, 大屏幕上的文档里不断出现文字, 时快时慢，没多久就变成一篇文章。
周莲生的表情, 也从一开始冥思苦想的烦恼, 慢慢变成思路通畅的欢欣。
最后, 他带着两具木偶轻快地跳完舞，就将他们背对背摆在盒子上, 再拿出一条锁链缠绕住它们。
在他缠好的瞬间, 中央舞台的灯骤然熄灭。
音乐突然一转, 从舒缓的轻音乐变成满含诡谲感的电音。
右侧偏高的一块舞台亮起，那是一片被枯木与荆棘环绕之地。
闪烁不定的灯光中, 董元韬和许维意背靠背坐着，身上被一条锁链缠绕。
他们缓缓抬头, 开始唱歌。倾诉枷锁缠身的苦痛，吐露对自由的渴望。
一边唱，两人一边取下锁链，一人握着一端站起，转向观众。
而他们的打扮，和刚才那两具木偶一模一样。
许维意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系一条黑色领带，袖子挽到手肘，上臂还戴着袖箍，顺直的及肩黑发削出凌厉的层次。
董元韬同样是白衬衫黑西裤，再加一件黑色开胸马甲，领口敞着三颗扣子，打过大量发胶的头发抓出凌乱的美感。
两人边唱边跳。在锁链缠住对方时，自己能得到片刻喘息，欢欣地蹦跳翻滚。可很快锁链又换到自己身上，只能拖着链条蹒跚挣扎。
他们彼此敌视，试图让锁链永远捆住对方。
然而，在一次次相互贴近的对抗中，他们又渐渐惺惺相惜。
最终，他们一起握住锁链，心甘情愿地，共同承受这份痛苦。
在锁链再次同时缠绕上他们这一刻，破碎声响。
链条断开，一束明亮的光打下，笼罩着并肩而立的两个身影。
两人惊喜对视，向彼此伸出手。
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他们抬头，迎着光而笑。
右侧舞台暗下，中央舞台再次亮起，音乐重回悠扬。
周莲生坐在桌前，抬手点亮左边的电脑，大屏幕再次显示出空白文档。
他向桌子左边弯身，从纸盒里提出两具穿西装的木偶，转向观众。
这一回，周莲生指挥木偶的动作比先前流畅，舞步也比上一次轻盈。
看着手下一跑一追的两具木偶，他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背后屏幕上的文档里字冒得飞快，显然文思泉涌。
他极享受地跳完这支舞，将两具木偶摆到盒子上，拿出一把小匕首，塞进长发木偶手中，再握着它的手腕，刺向短发木偶胸膛。
匕首扎进去的刹那，中央舞台再次骤暗。
左侧偏高的舞台亮起，音乐变得飘突不定，似危险，又似诱惑。
那是一块国际象棋的棋盘，和人一般高的棋子错落而立。灯光摇晃间，隐约扫过两个身影。
低沉的磁性嗓音响起，唱出隐忍的思念。
裴渊自黑马棋后走出半步。他脸上戴着墨镜，头发全往后梳，身上黑色西装整肃，黑色领带系得严实。
随后，又一道声音跟上，温润中隐隐带着颤音，仿佛在回应，又仿佛只是逗弄。
沈晏从白王棋后滑出。他原就微微上挑的眼尾被眼线勾勒得更魅惑，长发扎得松松垮垮，还有许多飘飞在外。同样的黑色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口也松一颗扣子，领带结垂到胸前，与头发一同随意而飘。
两人在黑棋与白棋间游走。
沈晏时而与裴渊共舞，愿意倒在他怀中。时而只是掠过，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便藏到众棋子中。如同一阵风，让人琢磨不定。
在裴渊的歌词终于将思念点破之时，沈晏轻抚过他面颊。
裴渊抬手要捉沈晏的手，却是捉了个空。
沈晏冲他一笑，迅速抽身而退。
棋子突然移动，一个接一个挡在沈晏身后。
沈晏走到最右侧几级阶梯上的王座，转身坐下，撑着脸居高临下地看远处的裴渊。
音乐猛然激昂，一声声鼓点仿佛敲在人心头。
裴渊进入副歌，声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度。
随着歌声，他坚定迈步，将拦在前方的棋子一个一个踢得滚落舞台。
沈晏带着笑，微微张嘴，为他唱起和声，也像在指引着他前行。
裴渊来到台阶下，仰望着沈晏，一步步拾阶而上。
沈晏站起身，微眯着眼看他接近。
突然，沈晏扬手，手中匕首闪出一道亮光。
裴渊握住他的手，在唱出最后一个长音时，带着他将匕首刺向自己胸膛。
歌词结束的瞬间，刀尖碰到裴渊的刹那，沈晏突然一挣，将匕首远远扔开。
鼓点由重而轻，音乐节奏变快。
裴渊再次握住沈晏的手，另一手揽上沈晏的腰，抱起他绕个圈，快步走下台阶。
两人在黑白相间的格子上跳起探戈。快速的交叉步与旋转中，夹杂着接连不断的甩腿，激情有力的对抗里，又带着耳鬓厮磨的缠绵。
最终沈晏后仰下腰，裴渊随之单膝跪在地面。
两人挨得极近，胸膛起伏，似贴非贴。
音乐一转，变得缱绻。
沈晏笑得明媚，上挑的眼尾好似能撩到人心尖。
他微一抬手，勾下裴渊的墨镜。
裴渊深深地凝视他，眼底仿佛燃着火。
接着，缓缓俯身。
舞台暗下，音乐渐消。
中央舞台再次亮起，周莲生抱着头坐在桌前。
大屏幕上，左右两边的文档里，文字被无数道刺眼的红线划掉。
周莲生起身，在无声中起舞。
哪怕无声，也能从他的舞里深切感受到他的焦躁与苦闷。
最后，他猛然转向大屏幕，高高伸起右手。
屏幕上，文档出现全被选中的色块，正当中显现出一个“删除”键。
这一刻，在观众席的惊叫声中，左右两旁的舞台上各亮起一道光。
董元韬和许维意从左边跳下，沈晏和裴渊从右边跳下，一同跑向中间的周莲生。
周莲生转身，却被四人一左一右地拉住双臂，带到舞台前方。
他吃惊地左右看看。
一边是十指相扣的董元韬和许维意，一边是护着沈晏的裴渊。
周莲生用力眨眨眼，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渐渐露出喜意。
随后，他举起双手，打个响指。
欢快的拉丁舞曲响起，周莲生绕着四人扭动起来，比着手势让他们一起。
四人相互看看，开始尝试跟着他学。
渐渐地，五人站成了一排。以周莲生为中心，在一片围绕舞台的烟花，和观众们摇晃的荧光棒里，一同跳着热情的牛仔拉丁舞。
最后一个音结束，打在左右四人身上的灯光熄灭。
周莲生如梦初醒。
他停下舞动，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转身走向书房。
周莲生取下左边两具木偶身上的锁链，将它们搬到书桌上并排坐。再将连着右边两具木偶的匕首扔掉，也将它们搬到书桌上挨靠着坐。
全都摆好，他直起身欣赏片刻。
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回身，露出仿佛看到了熟人的笑容。
周莲生上前一步，右脚往后一错，左手背到身后，右手扬起，再打着花式缓缓绕到身前，优雅地对观众席弯身行礼。
在他身后，书房隐于黑暗中，大屏幕上显示出节目名字——
For You
*
观众席发出不知第几次喊叫，弹幕上也刷过不知第几次感叹号。
【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这节目果然是粉向吧！】
【向全世界宣告——我本命CP和墙头CP都在舞台上谈恋爱啦！】
【我一个不嗑CP的综艺粉，都有被感动到。五个人都演得超棒。】
【元意粉表示，刚才看到元意身上锁链断裂的时候，已经哭得接不上气。感谢节目组！感谢一衣带水！】
【我现在只想对节目组说一句话——你们就不能晚点熄灯，让渊哥亲下去吗！】
【我笑死。周莲生就是那狠心下刀的作者大大，一衣带水和元意像极了我嗑着血糖写的同人CP。】
【裴渊和沈晏唱歌都不错啊。沈晏的音色还蛮惊艳，虽然这次多是和声，颤音和气息也用到不少技巧。裴渊声音的爆发力非常强，气息也稳，副歌那里一直高抬腿踢棋子，还能吼出怒音。】
【武术运动员的气，那是开玩笑的啊。】
【晏哥唱歌不行的传言也被破了，现在压力再次给到他原公司头上。】
【垃圾公司！元意的公司也是！看他们今天的舞，以前ZXD那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好多高难度街舞动作以前他们都没跳过。】
【莲粉弱弱地插一句卑微请求——沈晏大大，下回能给我们家莲生拉一个CP吗，他形单影只的好寂寞T^T。】
舞台恢复正常灯光，沈晏、裴渊、董元韬、许维意重新走到周莲生身边，和他一同再次上前向观众席鞠躬。
莫昀笑着上台：“这个《For You》是献给粉丝们吗？”
沈晏扶一下耳麦，笑得温和：“献给所有观众，更是献给粉丝，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喜爱。”
莫昀：“这个节目是怎么构思出来的呢？”
周莲生突然绕到莫昀身边，对着他递上的话筒说：“我觉得这个事我得强调一下。整支节目的构架是晏哥提的，大家再一起完善细节。真的不是我要写狗血，我不会写故事！”
观众席爆发出一片笑声。
连莫昀都忍不住笑着问：“粉丝们有没有感受到莲生的强烈求生欲。”
观众席笑着应：“有——”
莫昀又和周莲生聊了下木偶，接着转到创作部分：“这回的两支歌，都是旧歌填新词吧。”
董元韬：“对，这次找到了合适的曲子，再加上舞曲，我重新做了编曲来用。词的话，我们这首是我和阿意一起写的。不过晏哥他们那首，你们肯定猜不到。”
莫昀顺着他的话猜：“又是沈晏写的？”
沈晏笑着摇摇头。
许维意揭谜底：“是渊哥写的。”
观众席响起一片“哇——”。
裴渊沉稳开口：“大家都很忙，莲生和维意要负责所有的编舞，元韬要编曲。君玉……沈晏要学习和声技巧。既然我有时间，就尝试写一下。”
莫昀：“你这语气有点耳熟啊。大家觉得，像不像他当初跳桩射柳之后说的，‘兴趣爱好’‘练得不算多’，那种语气。”
观众席：“像——”
一片笑声和喊声当中，莫昀将五人请回VIP席。
莫昀：“七个节目都表演结束，接下来，又到了投票的时刻！”
第029章 蝉联
依旧先是嘉宾人气值投票。
大屏幕上显示出投票页面, 32位嘉宾的照片已经全换上二公妆造。
沈晏四人坐在原先的位置，周莲生则是一下台就直接去后台做余兴节目的造型。
董元韬小声说：“今天渊哥的票肯定多。刚才怒音里踢棋简直A爆，能吸很多散票。晏哥的王様气势虽然同样很强, 但静态的画面冲击力还是比不过动态。”
许维意接道：“昨晚截票的时候, 渊哥在第四, 我感觉等下能进前三。”
自从他们的节目被官媒点赞出圈，给节目组带来巨大路人盘的同时，当然也给他们四人带来了大量票数。
不过，沈晏的注意力却是：“‘A爆’是什么意思。”
后方两个年轻人一下变得安静。
沈晏没听见回答，伸手到包里摸手机。
裴渊轻叹口气：“你最好不要搜这个。”
沈晏手机已经拿出来了，闻言挑眉看他一眼：“你知道的, 越这么说，我越好奇。”
裴渊没回视, 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后续道：“那也回去再搜。这个东西解释起来很麻烦, 长时间看手机不好，等下导播肯定会切这边镜头。”
听他这么说, 沈晏才按下好奇心, 又把手机放回去。
后排董元韬给许维意使眼色——渊哥竟然知道！你说, 他有没有看过CP粉写的ABO同人？
许维意回他眼色——除了扎马步，你是不是还想加晨跑功课。
1分钟很快过去, 投票结果稳定下来, 名次重新排列。
沈晏队直接包揽了前五。
裴渊以微小的优势排在第一, 沈晏第二，许维意第三, 董元韬第四，周莲生第五。
董元韬握拳：“稳了, 前三全get！”
主要今天真是没有哪个节目特别有竞争力。即使有个人表现好的，在节目不足够出彩的情况下，也容易被观众遗忘。
片刻之后，大屏幕上显示出第2阶段的综合排名。
莫昀：“第一名沈晏，第二名裴渊，第三名许维意。恭喜三位！请到台上来领奖。”
三人起身上台，领回第2期的单人礼包奖品。
重新回来落座，沈晏玩笑道：“这回维意的饮料广告是单人的，你们的粉丝会不会失望。”
却是董元韬回道：“我刚才问了下PD，那边说这个广告不是阿意拍。”
听到这话，三人都看向他。
董元韬：“应该是为了平衡，虽然算名次，但是个人的广告要隔两期才会再给同一个人。就是说，我俩一公之后，要到四公进前三，才能再接到广告。中间两期就顺延下去，给后面名次的人。”
许维意忙问：“那团体的呢？”
董元韬：“团体没这事。如果我们能一直拿第一，就能一直拍下去。”
许维意轻吁口气：“那还行。个人的无所谓，要是团队的也这样，实在太灭士气。”
此时舞台上已经在表演周莲生他们那个余兴节目。因为有伴舞团，显得挺热闹，加上rapper很能活跃气氛，现场观众都喊得非常嗨。
许维意突然想到：“对了，我们忘了设计怎么拉票！”
董元韬低声笑：“渊哥和晏哥接着刚才的亲一个，绝对效果拔群。”
裴渊头也没回，镇定接话：“包里有巧克力，你们现场来一段。”
董元韬赶紧讨饶：“渊哥，我错了！”
沈晏想了想，说：“就一起对镜头做莲生最后那个动作，你们再想一句话，最好能带上节目名字。”
他们刚商量完，台上节目结束，表演的四人走上栈桥。
莫昀上台串场，看四人回到座位，才把沈晏队点起来拉票。
沈晏五人起身，先是对着四周观众席挥手。随后一同错步，左手背到后方，右手划过一圈来到胸前，齐齐向镜头躬身行礼。
“For you， our lovely fans.”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尖叫。
落座之时，董元韬照旧接上一句吼：“要投我们哦——”
观众席传出一阵带着笑的“好”。
各队拉完票，进入最紧张节目投票环节。
大屏幕上很快显示出7个横条，第一名依旧保持着较大的优势。
公布方式还是从中间开始。6人的乌锦华队没出裴渊所料，只拿到第三。第二是另一支选唱跳的队。
莫昀：“恭喜沈晏中队蝉联第一！”
在现场的欢呼声中，沈晏起身，再次带队上舞台。
不过，相较于气氛热烈的现场，弹幕上的综艺粉却有些唏嘘。
【上回唱跳票数惨淡，这回却前两名都是唱跳，也是够出人意料。】
【但也在情理之中吧。沈晏队的不用说了，其他六个节目里，那个唱跳算是容易留印象的，整体的舞台表现够吸睛。】
【乌锦华队有点可惜。如果他们还是把唱、跳、演分开，而不是每个人都三方兼顾，效果会好很多。】
【他们可能是想突破。而且，还有一条“统一才艺表演”的要求卡着。】
【我是被同一模式的3D舞美，和强硬拔高主题煽情，给腻到了。所以不想投其他队。】
【先前《盛世》出圈的时候，还有人说他们是沾了3D和高立意的光。除去这两样，那节目根本没什么特别。】
【这话就好笑。人家节目是个整体，怎么能除去哪一样。】
【现在事实证明， 3D舞美不是万能的，设计才是关键。】
【煽情也特别讲究技巧。能不能引起观众共情，本来就是技术活。】
【两次节目的主构架人都是沈晏，他还真有点东西啊。】
【希望到三公的时候，大家都能冷静下来，抛开杂念，回归节目的初心，贡献精彩舞台。】
随后又投出本期淘汰的3名嘉宾，第2期公演就在众人齐唱的主题歌中结束。
*
有了上回的经验，现在公演前后是个什么流程，大家都心中有了数。
吃过自助餐，各队戴上随身麦，回练习室休息，等着录后采。
沈晏五人刚坐下闲聊几句，就有工作人员把四具木偶送了过来。先前他们问过导演组，看在他们节目出圈吸来的数据份上，总导演一高兴，就答应表演完后将木偶送给他们。
这次用的木偶虽然只是简易版，但还是按着沈裴董许四人来定制，不仅服装，连眼眉神态都有参考。周莲生就没有要，留给他们四人。
董元韬和许维意提起木偶，找周莲生教他们玩。
沈晏坐在沙发里，搜索先前没能搜的“A爆”，看了几条解释，再继续搜索“Alpha”。
裴渊倒了水给他拿过来，本想在旁边坐下，目光却刚好瞥到他手机上讲解ABO世界观的页面。
犹豫1秒后，裴渊放下杯子，转身走到一边，靠在墙上看另三人玩木偶。
沈晏对于带单词的文字阅读有些障碍，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了这个神奇的设定。
他拿起杯子喝水，抬头看看裴渊。
裴渊看着前方，表情是惯常略显严肃的样子，似乎挺专注。
不过，以沈晏对他的了解，一眼便能看出，他已经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沈晏本还想着，既然有空，大家讨论一下三公的节目形式。不过看董元韬他们玩得起劲，也就作罢了，今天先放松休息吧。
录完后采，吃过晚饭，一队人回到宿舍。
沈晏洗好澡，看着手机吹头发。
程聘在工作室群里发了一串消息，沈晏一条一条看过去。
二公正片8点放出，节目组买的两个热搜已经挂上，其中一个是《For you》的剪辑版。
而在各平台，饭剪正在迅速发酵，专门截出来的两对CP舞台数据都很好，甚至周莲生的单人饭剪也连带着水涨船高。
这回还和上回《盛世·千年》不同。上回吸到的，都是路好性质的路人粉。这一回吸到的，就是更容易转化为铁粉的鸡血人群。
沈晏看完程聘发的简短数据报告和分析，发了个[辛苦了]表情包。
他对这些并不太在意。毕竟节目录完之后的事，他和裴渊都还没有规划。哪怕继续待在娱乐圈里，他也不会受外界多少干扰。
退出微信，沈晏发现通知栏中显示，有3个特别关注发新微博。
点进去一看，董元韬、许维意和裴渊都发了木偶的照片。
裴渊发的是挨靠着坐在沙发上的两具木偶，沈晏直接转发他这一条。
几乎是马上，他就收到董许周三人的点赞。
沈晏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关注周莲生，于是点过去关注。
也顺便看到周莲生的最新一条微博。
【@周莲生V：我虽然没有木偶，但我有这个。[CP签名照x2]】
他点过赞退出，关掉吹风机随手一放，目光恰好看到旁边的两具木偶。
沈晏闲着无事，一时兴起，站起身提起木偶试一下。
木偶的重量还不小，相当不好操作。
沈晏手一滑，两具木偶轻轻撞在一起，再一同摔倒在地。
看上去，就是“沈晏”推倒了“裴渊”，还恰好亲上。
沈晏赶紧抬高右手，想把“沈晏”提起。
然而，还没使上力，卫生间门就被打开，洗好澡的裴渊走了出来。
沙发就和卫生间临着，沈晏在沙发前玩木偶，可以说是正堵在门口。
裴渊看到沈晏手中的线板，又顺着往下看去。
只见自己那具木偶仰躺在地上，沈晏那具木偶压在上方，上半身刚被扯起，就像骑坐的姿势。
裴渊：“……”
沈晏加了点力，将木偶提起来分开，然后干脆弯身下去抱它们，重新放回沙发上。
“比想象中难。幸好莲生手巧，还真在半月之内练出来了。”
裴渊：“嗯……”
沈晏放好木偶，一边走向阁楼一边说：“你最好找东西挡一下它们，不然躺床上都能看到，夜里有点吓人。”
裴渊：“好……”
等沈晏走上楼，裴渊才转身看向对着沙发的摄像头。
他盯着镜头犹豫——要不要找导演组删掉刚才那一段……
第030章 攻受之谜
沈晏队拉票时一句“our lovely fans”, 实锤了《For You》的粉向属性。
因此，第2期公演之后，一衣带水超话和元意超话直播开启狂欢模式, 各种产出井喷。
尤其渊晏粉。
如果说董元韬和许维意那部分还能用“携手对抗命运”来掩饰, 裴渊和沈晏这部分却是从歌到舞都是再直白不过的感情线。
所以, 随着舞台上正主间一个未完成的吻，CP超话里的产出全都滑往成人向，需要绞尽脑汁躲审才能放得出来。
能画的画，能写的写，能剪辑的剪辑，什么都不会的就努力点赞转扩。
这回都不用费劲安利, 光是节目本身，就足以勾得一大批先前对一公舞台没兴趣的人垂直入坑。
渊晏粉纷纷拍胸脯保证——安心嗑, 这CP才拉起来一个月, 正主塞的糖就让粉丝甜到天天要打胰岛素！
狂欢一夜后, 当卖安利的老粉，和补物料的新粉, 都挂着黑眼圈等新直播之时。
周日上午8点, 她们又被天降大糖砸得几乎清空血槽。
琼莎服饰新广告上线。
摇晃的镜头里, 方正的国际象棋棋盘由远及近，渐渐变大。上方每一枚棋子都高得能让人仰望, 光影变化中, 似乎都要分不清, 立在棋盘上的是棋还是人。
镜头拍到黑马棋，缓缓转到后方, 一个高大的身影抱臂而立。
裴渊低头闭眼，身穿整齐的三件套黑西装, 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笔直的长腿与肩同宽。只一个站姿全景，就尽显沉稳霸气的风范。
画面推近，裴渊睁眼，缓缓抬头，直视镜头。全往后梳的头发露出他饱满的天庭，浓墨般乌黑的眼睛里势如渊岳。
画面再一切，转回远景。裴渊放开手，上前两步，突然一记高踢，右腿从身前直接踢过头顶。紧接着外摆接弓步，他迅速打出几招，结束于向左肘击的动作。
画面渐隐，再渐现出白王棋，缓缓转到后方。一个身影同样抱着臂，长腿一直一屈，背靠于棋上。
沈晏微微向镜头侧脸，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敞开，没穿马甲，直接显露着解开一颗扣的白衬衫，领带稍稍拉松，身后随意扎起的长发飘扬着几缕。
画面拉近，沈晏扬唇一笑，抬起左手，并着食中二指点在长眉上方，再突然往外一划，同时对着镜头飞个wink。
画面切远景。沈晏站直，随意向前走上两步，双手一张，跳出一段热情奔放的牛仔拉丁舞。结束时转身，再次对镜头扬起眉尾。
画面过渡到白象棋，身穿白西装的许维意从棋子左方滑出，跳了一段现代舞。动作柔美而流畅，前翻、腾跃、侧抬腿，既灵动又大气。最后稍侧身，缓缓向镜头伸手，宛如邀约。
画面再过渡到黑车棋，也是身穿白西装的董元韬从棋子右方滑出，跳了一段街舞。动作干净利落，切换于骤动与骤静之间，连wave都透着少年人的清新感。最后他一个翻滚，双腿在空中打出大交叉，再轻松站起，微侧身对着镜头比个射击。
画面一转，棋盘清空，中央摆着一只单人真皮沙发。
董元韬和许维意自画面左右走出，面对面走到沙发后，一手扶在沙发背上。
董元韬向许维意稍稍递出手中的长柄红玫瑰，许维意伸手捏在花柄上。两人同时侧身45度看向镜头，肩膀轻轻相碰。
裴渊从画面右下角走进，在沙发前转身，气势万钧地坐在沙发上。
沈晏从画面左下角走进，停步于沙发前，似乎打量了一下裴渊。
随即，他转身，直接侧坐在裴渊腿上。
紧接着，身体向后一靠，手肘搭上右侧扶手。
同时，双腿抬起，跨过左侧扶手。
最后，沈晏斜过肩膀，笑对镜头，潇洒姿意。
画面定格，四人的签名出现在他们身旁，下方则现出琼莎服饰的商标。
沈晏的画外音响起：“琼莎，无拘无束。”
这支短片广告8点上线，出现在不高不低的热搜位。到9点，就已经被这两天迅速壮大的渊晏粉和元意粉顶上热一。
【我就说，怎么第1期的三支个人广告都出了，团队的还一直没见影。原来在这等着呢！】
【如此熟悉的纯正甜味，绝对有晏哥参与！】
【元意这白西装红玫瑰！只要你们原地结婚！我就去给琼莎冲销量！】
【我看渊哥穿西装：大佬！我再看晏哥穿西装：靠，掌控大佬的男人！他们和黑西装真的好适配，那么正又那么蛊！】
【这支广告，其实就是《For You》的后续吧！唤召镇圈太太@千年与君同，快把这俩剪成一起！】
【可惜少了我们可怜的作者大大莲生小哥[笑哭]。】
【我看琼莎官网已经换上了最后四人CUT的海报，快投放店面，我要去偷！】
【琼莎下一季主推西装吗？有没有女款？只要送海报，我买爆！】
【送海报什么都好说，谁还没几个男亲戚了，男款我也能买爆！】
*
网上的粉丝都在为新广告而鸡血，沈晏五人已经来到练习室，等待10点的直播。
节目组考虑到嘉宾们在录制期间也有联系工作的需要，特意设置了一层没有摄像头的楼层用于外联。尤其是每一期结束的周末这两天，外联层的使用率极高。
现在沈晏和裴渊组了工作室，经纪人和助理都是共用裴渊的。沈晏懒得管事，像广告对接这类事情裴渊都一手包揽了，此时就去了外联层联系程聘。
董元韬和许维意那一队，通常也是许维意和经纪人联系更多，此时同样不在练习室内。
周莲生倒是清闲。不过今天是他母亲生日，他不想和母亲打电话的过程被录，就也去了外联层。
因此，练习室里只有沈晏和董元韬在。
沈晏正在考虑三公的节目，董元韬则窝在沙发里刷手机。
刷着刷着，沈晏就听见他一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
沈晏见他皱着眉头，像是很苦恼的模样。一时好奇，便稍微凑近一点，看见他手机上好像是超话界面。
董元韬自言自语：“为什么啊！我哪里受了！”
沈晏奇怪地问：“什么受？”
董元韬：“就我和阿意的CP啊。一衣带水超话里一个逆CP帖都没有，为什么在我们元意里嗑逆的能有这么多！老子明明那么攻！我和阿意站一起，怎么看都是他受好吗！”
他嘴快地答完，才反应过来是谁在问，顿时全身一僵。
果然，沈晏的问题再次响起：“逆CP？攻？受？”
董元韬僵硬转头，对上沈晏的目光。
沈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亲切微笑。
看到董元韬眼中露出和昨天说完“A爆”一样的心虚，沈晏也没再问，坐回去摸手机。
董元韬欲哭无泪：“晏哥……”
沈晏：“不用说‘别搜’，你知道没用。”
董元韬抱头——完蛋，今晚的对练要被渊哥收拾得全身骨头痛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沈晏很轻地笑了一声。
董元韬挣扎着抬头，求生欲强烈地颤抖开口：“那个，晏哥……”
沈晏抬眼看他：“嗯？”
董元韬：“就是……嗯……攻和受……只是……单纯位置不同……并不代表什么……可能你们的粉丝……就是那种……喜欢嗑掌控力强的那一方在下面……”
沈晏挑眉：“既然不代表什么，你刚才还那么在意？”
董元韬再次僵住。
沈晏收起手机，站起身：“裴渊叫我，我上去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练习室。
只留下董元韬瑟瑟发抖，内心小人流出两道宽面条泪——晏哥，是死是活，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TAT。
沈晏其实并不是多在意旁人的想法，只是瞧着董元韬实在有趣，就故意逗逗他。
不过，他倒是挺意外，原来在现在的粉丝心目中，他和裴渊的位置完全调换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大胆地和沈晏说起这个。
沈晏有个儿时结交的好友纪胤，书画双绝。虽然是个纨绔，但本性还算良善，就是花心浪荡，而且好男风。
纪胤没有入仕，不过沈晏偶尔也会招他去聊聊字画，权当放松。
纪胤就曾劝过沈晏：“殿下，您只是不想留子嗣而已，又何必当和尚。女人不行，不还有男人。我跟您说，这男人不比女人差。就万风楼教出来的那些小倌，个个都身怀绝技。您试一回，不满意您罚我，要字要画随您挑。”
之后没多久，沈晏听说纪胤被裴渊教训了。也没怎么他，就是把他喜欢的几个小倌赎了身，远远送走放良。
气得纪胤特意进宫和沈晏告状：“殿下，您到底看上姓裴的哪！就那张脸，您晚上醒来看见，不会做噩梦？”
沈晏淡定回道：“那还真不会，我从小看惯了。下回你要再拿他的脸说事，我就直接查封万风楼。”
纪胤瞪眼：“所以是他床上功夫特别好，您才这么独宠他？看不出来啊！就他那身板，您抱着居然也不嫌咯手。”
沈晏无语：“怎么连你也信这个，我与仲坚清清白白。”
纪胤眨下眼：“不能吧……我怎么看都……”
沈晏：“都什么？”
纪胤摸着下巴沉吟：“所以，是姓裴的不敢以下犯上……”
沈晏拿墨条扔他：“你眼睛里能不能有点干净东西。”
当时话题就这样揭过。
沈晏作为权力的最高掌控者，以前从没有人敢设想他雌伏。
但是现在的CP粉，可没有这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