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学生会副主席的身份,元高锋查到了肖若水的联系方式,在网络通讯上主动添加她为好友。
添加完好友后,在等待对方同意时,元高锋内心又有些忐忑。
第一次主动添加一位女生为好友,既担心被对方拒绝,以后再次遇到会尴尬,又担心对方同意后,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聊天交往。
元高锋从来没想过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焦虑不安中,元高锋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失眠。
于是他走出宿舍,来到操场上,舒展开双臂,仰头闭目,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所有的杂念,开始练习武学功法《天龙八步》。
即将八月十五,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如玉的圆盘在操场洒下柔和的月光,给夜晚带来一片静谧。
中秋晚会演出结束后,肖若水回忆着与元高锋的相遇,想起高一入学以来,听到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学校操场上。
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神秘的男生了。
肖若水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而且还是没有和对方有过任何交流的一个陌生男生,如果晚会的目光交流不算的话。
中秋晚会上的那次相遇,她感觉像是等了对方很多年,像是遇到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一个可以倾其所有的知己。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却又毫无道理可言。
她边走边想着,摇头笑了笑,朦胧的月光下,肖若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舞动的身影,很像中秋晚会上潇洒飘逸的他。
肖若水走到不远处,在柔和的月光中,驻足欣赏那个让她仰慕的神秘男生。
此时的元高锋并没有意识到附近有人在观看他练武,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精气神都融入到《天龙八步》的练习中,忘记了万物的存在,内心一片空明,他又进入了中秋晚会上听古琴演奏时那种神秘的练武状态,开始演练起那套神秘的功法。
元高锋发现这套功法和《天龙八步》很类似,但更加精妙、自然。呼吸吐纳随着功法动作而时快时慢,却又毫无违和感。每一个动作看似简单,但连贯下来却需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跟着感觉演练完毕后,元高锋已经大汗淋漓,身心状态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充满力量。闭目站在操场上,元高锋感受完身心的状态后,又把刚才那套无名的功法练习了一遍,确认已经记住后,才停了下来。
他把这套与《天龙八步》很类似的功法叫作《飞天》,因为记忆中演练这套功法的神秘黑衣人演练完毕后,直接飞天而起,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于天际间。
元高锋太渴望自己能不借助任何工具飞向天空,飞向太空,甚至遨游星辰大海,探索宇宙的奥秘,渴望人类能依靠自身,踏出充满危险的太空,而非被笨重的宇航服包裹着在太空中活动。
畅想完毕,重新回到现实中,睁开眼睛,元高锋感知到有人在旁边注视着自己。虽然夜晚的学校操场上,月光笼罩下一片朦胧,但元高锋的感知力很敏锐。
随着感知,元高锋转身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穿月白宫装的女生正看着自己,正是中秋晚会上参加演出的肖若水。
元高锋愣住了。
这就是缘分吗?
他来这里练武的初衷,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孩儿的出现,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让他的心湖变的波涛汹涌。为了平息下来,元高锋来到操场上,却意外收获神秘功法。等他练习完毕后,睁开眼,竟然又看到了那位月白宫装的女生,就在旁边注视着自己。
在元高锋发愣的短暂时间,肖若水看到她仰慕的男生已经练武完毕,正在看着自己发呆,他这表情很是精彩。
肖若水开心地笑了笑,甩开衣袖大步走上前。
“你好,元高锋”
“你好,肖若水”
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打招呼,然后看着彼此的眼睛,笑了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感在两人心中升起。
打完招呼后,两人都感觉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偶然间再次相遇,欣喜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高锋,你在练习武术吗?”肖若水好奇的问。
“算是一种武术吧,我也不知道名字,还是中秋晚会上听你的古琴独奏后,进入一种神秘的状态中获得的。”元高锋解释道。
“听着好像很神奇,很不可思议。”肖若水感叹,“没想到我的古琴演奏能让你收获一份神秘武术。”
“若水,谢谢你,你是我的福星!”元高锋心有所感地说着,没想到肖若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朦胧的月光下,肖若水因为内心激动,洁白的面庞泛起红晕。她低着头轻声问到:“我,真是你的福星吗?”
问完之后,肖若水在内心问自己:“肖若水啊,肖若水,你平时都是冷静大方,为什么面对元高锋,仅仅一句话,内心就波澜起伏?”
“是的,是的”元高锋连忙解释说,“今年中考后,我去了嵩山武学院,就在中岳嵩山脚下,在那里学武2个月,一次教学视频中,看到一个旋转炸裂的‘武’字后,我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看见一个黑衣人演练一套不知名的功法,最后黑衣人飞天而起,消失在天际。从那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这种状态。”
“真是不可思议。”肖若水抬头看着元高锋,她已经被元高锋的故事所吸引,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今天中秋晚会上,听你独奏古琴曲《汉宫秋月》,听着听着,我又进入了那种奇妙的状态,发现自己化身黑衣人,演练那套不知名的功法,身心轻灵,最后竟然可以摆脱地心引力,冲天而起,飞向云霄。”元高锋继续讲述他的经历。
“嘻嘻,没想到我的琴声还有这样的效果。”肖若水也感到惊奇。
“那以后,你还想听我独奏古琴曲吗?”她接着低声地问。
“想”,元高锋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解释道:
“若水,你知道吗?我从小体弱多病,今年中考,还因为考试时大脑缺血而昏迷在考场,错过了后面的考试。所以,我特别渴望自己能变得强大,以至于做梦时,都能梦到自己修炼有成,在蓝天下自由飞翔,像雄鹰一样自由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元高锋向肖若水讲述了自己从小压抑在内心的渴望,或许因为肖若水的琴音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一束曙光,或许是因为面对若水,元高锋感到一种亲切,发自心底想要和对方分享自己的梦想,虽然这看上去像是痴人说梦。
肖若水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的男生讲述着,她能感受到那份内心的强烈渴望与纯真的梦想。
她很开心,能听到对方与她分享这些。她希望能和对方一起,来接近这个梦想,实现这份渴望。她的内心,甚至也生出一份渴望,和对方一起飞到白云上看日出、在碧绿的湖面上自由地滑行飞翔,做一对神仙眷侣来探索星辰大海。
两人一起傻傻地在操场站了好久后,肖若水建议一起走走、散散步。
月光下散步,眼前的一切都充满朦胧的美,两人的内心,也是如此。
“若水,你的琴音能让人安静下来,对学习和练武很有帮助。”元高锋对肖若水的古琴很感兴趣,于是说出了中秋晚会上听古琴演奏的感受。
“我小时候活泼好动,学习时总是坐不住。于是,爷爷经常在我写作业之前,给我弹奏一曲古琴,每次听完后,我的内心都能安静下来,写作业的效率提升了很多,还经常得到老师的表扬,作为样板展示给同学看。后来,我就请爷爷教我古琴弹奏。”肖若水回忆起小时候学古琴的场景。
“这么说,你的古琴启蒙老师,是你爷爷?”元高锋好奇地问。
“是的,正式学习古琴,是在我8岁那年,我的古琴都是爷爷教的。爷爷是卧龙市曲艺协会的成员,南方大学音乐学院的老师。”说起自己的爷爷,肖若水很自豪。
肖若水出身音乐世家。肖若水的爷爷,不仅是卧龙市曲艺协会的成员,还是协会的会长;不仅是音乐学院的老师,还是最顶级的教授,博士生导师。
肖若水没有说出这些,一方面是不想以此炫耀自己的爷爷,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元高锋的感受。
“若水,你平时在哪里练琴?我想每周去听听。这样有助于修心和武术练习。”元高锋三句话离不开修行。
看到元高锋对修行如此痴迷,肖若水微笑着说:“以前,我是在学校的声乐教室里练习,以后如果你想听,我们可以去学校操场旁边的静心湖畔,那里很适合弹奏古琴。”
说完,肖若水朝着湖边方向走去。
元高锋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静心湖,跟着走了过去。
卧龙高中的静心湖畔,有一片荷花,时值中秋,荷叶依然亭亭玉立,虽不见荷花,走近湖畔,却能闻到淡淡的荷叶清香,令人心神安宁。
两人沿着湖边,走到悦心亭。悦心亭依水而建,亭内摆有石桌石椅,可以坐在那里看书、下棋,也可以弹奏乐曲,欣赏天上的圆月、湖面的美景。
两人对坐在石桌旁,肖若水看着对面的元高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元高锋的身后远方,刚好是一轮明月悬挂天空。
元高锋看着月光斜洒在悦心亭内,落在若水的身上,身穿月白宫装的若水,在乳白色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纯洁、高贵,微风袭来,荷叶的清香混合着若水身上的栀子花香,让元高锋陶醉了片刻。
等到发现若水手托香腮,正用纯净、好奇的双眸看着自己时,元高锋竟然脸色微红,尴尬地傻笑起来。
“这里很适合演奏古琴,在水一方,安静、清幽,容易让心宁静下来。”元高锋看着若水回应道。
“那以后,我们每天下午六点,相约静心湖畔,我练琴,你修行。”肖若水干脆地提议道。
“好!”元高锋看着肖若水,高兴地答应了。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这一刻的时光,永久地停留在他们的记忆里,以后的岁月里,无论两人经历多少痛苦和磨难,这段美好都不曾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