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头盖骨、盖恩的投诚
秦耳打了个饱嗝，硬塞的结果就是吃撑了。
这个厉鬼确实很厉害，也不知道母舰是从哪里勾搭过来，实力已经达到6S级，妥妥的boss怪，就算是海御面对此厉鬼也够喝一壶的，龙三恐怕都不是这厉鬼的对手。
有着这样的实力，也怪不得对方看到他不躲不避，还想吞噬他。
秦耳揉了揉肚子，转头四看。
元宵节中的古城仍旧那么热闹，就好像刚才的两场打斗不存在一样。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这个空间相当于阴界，有滋养魂魄并让鬼魂显形的能力，但母舰系统在布置这个场景时显然已经想到这点，它也给这个空间赋予了禁制任何阴魂离开的可能，换言之，这里对于鬼魂来说只能进不能出。就算附身都不行。”
秦耳站在高楼凭栏处，轻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耳熟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母舰系统的设定，是这个空间原本就具有的能力。”
这里，看这里……
嗯？谁在呼唤他？要他看哪里？
秦耳眼中闪过金光，天眼能量运至极端：“原来如此……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盖恩忍不住问。
秦耳轻叹：“我看到了一枚头盖骨。”
这个元宵节古城就依附在这枚头盖骨中成型，把这间密室改造成了一个小型阴间。
盖恩沉默片刻：“如果你愿意放过我，当做没看见我，我可以告诉你兑换机的后门，你可以凭借这个后门从兑换机中掠取大量资源，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母舰系统发现这个bug并完成修补的一段时间内把兑换机内的资源搬个七七八八。”
秦耳心动，但是：“可惜，我已经答应母舰系统一定会抓到你，或者……直接消灭你。”
盖恩：“它的交换条件是什么？我可以给你更多。”
秦耳：“我有不少问题，它答应会为我解答。”
盖恩毫不犹豫地说：“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而且你从我口中获知的内容还有一个最大好处，你可以保证我说的是实话，绝没有任何欺瞒。”
盖恩又立刻追加：“我知道你的能力，为了提防你对我使用你的精神控制能力，我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我不是自愿说出某些事情，我会立刻和这个空间一起自爆。也许你能逃出去，但你一定会后悔。”
“我为什么会后悔？你死了，我一样可以找母舰系统得到我想知道的内容。”秦耳在心中叹息，他确实想故技重施，但就在他准备施展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盖恩，也看到了他附身的东西。
盖恩的威胁是真的。
“不！母舰系统不止想要我死，它更想要我手中的一样东西。而这个东西也关乎你们星球的未来！母舰想要得到它，如果得不到，它也不介意毁了它。可对于你们蓝星人来说，有没有那东西，差别就大了。”
秦耳兴趣缺缺：“这个东西就是母舰非要彻底消灭你的原因？”
盖恩声音突然变得激动：“那个蠢货！我们只是理念不同，它就把我视为敌人。明明我也是为我厄洛星人好。我也想要重振厄洛星，让大家活过来并活得更好！我怎么都跟它说不通，它就是一段被设定好的程序，该消失的是它，厄洛星的未来怎么能交给一段程序？”
“我对你们之间的分歧不感兴趣。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不彻底消灭你，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是否能付出相等的代价。”秦耳特别没有人情味地说道。
盖恩：“……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们离开蓝星，永远都不要回来。”
“……如果是我控制母舰，我一定会操纵母舰离开。”这话盖恩说得真心实意，以前他觉得蓝星人都没有什么厉害家伙，这里就是他们厄洛星人的后花园，他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母舰系统。
但现在有了秦耳这个连母舰系统都拿他没办法的存在，盖恩只想离开这颗星球越远越好。
“你能修复你们的母舰？”秦耳顺着盖恩的话问。
“只要材料和能源足够。”
“什么材料？什么能源？”
盖恩迟疑一秒，抱着一种报复心理，说道：“能源好说，母舰一直在收集。如果能量不够，这里的迷宫也不能运行下去。材料的话，有两种最难收集，一种是生物金属，一种是……空间类矿石。”
秦耳脑中闪过某种明悟：“封侯镇监狱下方的封印石是你们唤醒的。你们扫描到那里有空间类矿石，想要取出来，却没想到遭到了抵抗甚至是反击，而你们对封印石的攻击相当于解封了一部分封印，所以封印石内的老鬼和大巫才能对外界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这就是在大灾变前封侯镇没有那么诡异，在大灾变后就变成鬼镇的原因！
封印石原本没问题，都是因为有人动了封印石。
盖恩：“……那是母舰系统做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秦耳在想，老鬼和大巫们知不知道母舰的存在？还是他们以为“那个地方”只是一个特殊的人类组织？
不对，老鬼们极少往屋脊山西边跑。按理，作为鬼魂，他们想要地盘，往没有人类居住的屋脊山西边占地盘是方便的，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为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知道屋脊山西边存在更厉害的家伙，而且是能伤害到他们的存在。或者就是老鬼和大巫们与母舰系统达成了某种协议。
秦耳又想到了处于失踪状态的子殇。
按照子殇留给他的信件内容来看，子殇很可能也来到了母舰中。
考虑到子殇的身份，他很可能一开始并不知道厄洛星母舰存在，但当他从封印石中出来，以他的能力，调查到母舰头上非常正常。他那时应该是还不确定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地方，但他一定从老鬼和大巫口中知道了什么。
而子殇之所以没有跟他提到母舰，大概是抱着自己先探查清楚再跟他说的想法。
另外还有望乡岛的直播，那场竞赛直播说起来是新旧人类的暗中比赛，但如果和八洲星的空间石也有关系呢？
说不定母舰系统侦测到望乡岛有异常空间波动，怀疑望乡岛上有空间类矿石，但它不方便出面，所以让蓝星本地人寻找？
只不过那个地方只能用发布任务的形式，而领取任务的蓝星人却没有能力查知到八洲星的空间石，最后都被他截胡。
如果他这些推测都是真的，就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母舰系统没有办法直接出手，只能通过间接手段来收集相应材料和能源。
等等！
秦耳的目光凝聚在他看到的头盖骨上。
他之前就感到一点古怪，这枚头盖骨似乎很想让他发现它，不惜主动闪光好让他看见。
看，现在那头盖骨似乎感知到他在看它，竟然又闪了闪。
秦耳忍不住从高楼跳了下去，又跳进了河中。
“有人跳河了！”游人们惊喊，好多人都围到了岸边。
秦耳的手指触摸到了头盖骨的一角。
他感到了亲切和亲昵，这枚头盖骨还传出了明显的意识：要跟他走。
秦耳：“……子殇？”
这枚头盖骨给他的感觉竟然和子殇的气息有点像，就像出自同源。
这不会就是子殇的头盖骨吧？
秦耳咽了口口水。
不管是不是，既然人头盖骨都主动说要跟他走了，不收白不收。
秦耳口中轻念：“收！”
头盖骨毫无任何抵抗地被秦耳收了起来。
古城消失了，露出了原本的迷蒙空间。
秦耳隐约听到盖恩发出一丝惨叫。
盖恩没死，也没有被他收起来，他只是被弹射了出去，现在就站在迷蒙空间中。
秦耳对盖恩挥了挥手。
盖恩脸色……看不出来，它的意识体是个金属人。
盖恩没说话，秦耳也没理他。
秦耳喜滋滋地收起头盖骨，打算渡劫没死的话就去找子殇献宝。
“你们没有机器人吗？”秦耳貌似随口问道。
盖恩已经整理好情绪，秦耳没有立刻对他动手，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可能。
“你是想问为什么母舰没有直接派出机械士兵或其他类似存在在蓝星上收集资源？”
秦耳没有否认：“对。”
盖恩冷笑，他不好过也不想让母舰系统好过：“因为母舰和母舰系统都受到了极大损伤。你知道母舰系统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因为在母舰离开厄洛星外太空前，我和我的部下一起设法抢夺母舰控制权，母舰系统不愿意让出管理权，我们不得不消灭了母舰上所有武装力量，最后更因为某些原因差点和母舰差点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母舰和母舰系统遭到重创，母舰也不至于在遇到虫洞时没有反应过来，更被虫洞引力强行吸入。经过虫洞的母舰和系统受创更重，母舰落到蓝星后，光是恢复基础功能就花费了母舰系统大量时间，据我所知，它到现在都没有修复好，因为缺乏帮手，它连收集材料和能量，都需要靠蛊惑当地人。
你看到的这个所谓培训空间一开始就是为了吸引蓝星人为它做事搞出来的。”
秦耳发现一个疑点：“母舰系统有能力搞出这么复杂的魔方迷宫，却没办法生产出几个机器士兵为自己所用？更不要说里面的各种小型空间密室都需要大量能量维持。”
盖恩发出嗤笑：“我说过，你太高看这个母舰系统了，那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神奇的有自我智慧的智能，那就是一段程序。母舰中这些小型密室空间都是原本就有，母舰系统只是稍微修改了几个空间的布景，就是这个古城元宵节布景，也是那个厉鬼帮忙布置，和母舰系统并没有太大关系。其他密室空间基本还是老样子。”
盖恩一顿：“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母舰在进行宇宙航行之前，这个魔方迷宫长达二十年都是厄洛星军队用来秘密培养人才的地方。”
秦耳懂了：“所以这枚蜂窝石空间原本就是一个试炼空间，你们只是发现了它、挖掘了它、然后把它改造成能在宇宙航行的飞行器。”
盖恩索性说出：“实际上母舰原身应该就具有飞行能力，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收集到一些相关情报，如果不是科学院发现了这点，他们也不会考虑把它改造为母舰。”
天蓬小猪偷偷跟秦耳吐槽：“这很可能是某个高等级修真门派或某个高能智慧种族丢出来的垃圾或炼制失败品或者半成品。”
垃圾和失败品他理解，半成品也丢出来是什么意思？秦耳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天蓬小猪戳戳他耳朵：“笨！有些炼制者很懒，他们懒得去自己花时间收集某些材料，就把半成品扔到某个该材料丰富的地方，让那个半成品自己吸收。也有的炼制者是为了寻求所谓的天生地养，就把半成品给扔到某个特殊环境中，让它自己慢慢成长。”
秦耳：学到了。
天蓬小猪又戳秦耳：“这个魔方迷宫很不错，留给这些厄洛星人太可惜了，把它抢过来，当玄门门徒的试炼空间也好。”
秦耳微微一笑：“我们是文明人，抢劫多不好。”
但如果母舰系统主动放弃或主动投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盖恩放软声音：“你看我已经告诉你这么多事情，那个母舰系统能告诉你这么多吗？不，它只会隐瞒你。而且因为它是一段程序，它的最高指令就是让厄洛星人重生，我也不瞒你，蓝星就是它看中的重生地。哪怕这里并不是特别适合厄洛星人。”
秦耳脑中一动：“所以母舰系统搞出了大量生物体实验，它想新培育出适合厄洛星人的身体？”
盖恩：“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实。感谢你们蓝星那奇怪的特殊物质吧，虽然你们承受了两绝症的痛苦，但这两个绝症也让母舰系统十分头疼，导致它的厄洛星人新身体培育计划一直没能成功。它可不想搞出一堆基因不稳定的厄洛星人。”
秦耳悟了。
所以阿方索才会拉着旧人类中的机械类人建立机械城，还弄到了一种特别粗暴的活性金属提炼法。
阿方索很可能是被母舰系统给忽悠了，以为自己要创造出硅基新人种，实际是在帮助厄洛星人培育新身体。
也许机械类人体内的活性金属成分就是厄洛星人需要的生物金属？
以此类推，母舰系统扶持天音教主白闵也有了解释。
宗教高压管理以及愚民政策可以把蓝星人奴隶化，不但可以在初期帮助母舰系统收集资源，将来就算厄洛星人占领了蓝星，蓝星人恐怕也无力反抗，而上层只要同流合谋，或母舰系统直接把宗教组织的上层给替换掉就可以。这样可以大大方便厄洛星人统治蓝星。
而且不杀灭蓝星人，留下蓝星人，不但可以多出一批能干各种活计的奴隶，还能随时随地当做厄洛星人的实验基因库，厄洛星人的新身体如果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到原始样本重新实验和培育。
至于母舰系统为何还扶持了曙光，大概是因为曙光内部吸收到的人才最多，而且曙光也不是笨蛋，如果被他们发现有个外星母舰系统在谋夺蓝星，他们一定会拼命反抗并对全人类揭露这件事。
当敌人一时半会儿无法消灭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那当然是把敌人变成自己人。
所以母舰系统也招揽了曙光，并给予了曙光一定权力，又搞出这么一个培训，让曙光相信“这个地方”对人类并没有多少恶意。
或许曙光也在怀疑，但在母舰系统能提供不少好处的情况下，曙光九成会采取先谋取好处再慢慢探查的做法。
而母舰系统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它表面上在培养蓝星人，实际上则在任务中混杂了它需要的资源，让蓝星人亲手收集了交给它。而它只要付出一些对它和厄洛星人都不太需要的东西。
他敢打赌，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接触到，但培训任务中必定也包含了外部任务。初期先在魔方迷宫整活，让人类感受到兑换积分可以兑换来的好处，勾出他们的莫大兴趣和欲望，然后就可以发布外部任务。
这也是受训者可以出外、可以联系外面人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是一直都待在魔方迷宫中。
到此，秦耳总算把母舰和几个组织之间的关系全部整理清楚。
他相信，就算有所误差，也不会相差太大。
盖恩没有注意到秦耳的走神，他此时也在极度纠结中。
最终，想活下去的欲望占了上风。
盖恩提出：“我们立个契约，我知道你是个诚信的人，只要签订契约，你就不会违反。就用你们玄学的契约，灵魂契约！”
秦耳挠挠耳朵：“你想和我立什么契约？”
盖恩立刻道：“你不杀我，帮助我夺得母舰控制权，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母舰修复好，我就立刻操纵母舰离开蓝星，并永远不会回来。另外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都告诉你，绝无任何隐瞒。”
盖恩为了说服秦耳，又加重语气：“你帮助母舰系统杀了我，它能给你什么？你还得继续跟它斗智斗勇。我和母舰系统确实是敌人关系，但对于你们蓝星人来说，我和它立场都是一样的，你帮助谁不是帮？为什么不帮助对你、对蓝星更有利的一方？你和我签订契约，可以约束我，可你和母舰系统做约定，真的能约束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