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自己也是够狠的，全身的冰渣子狗熊都得活活冻死，哦……不是，不能说师父是狗熊，哦，也不是……算了，她又不知道。】
【啧，老傻站着干嘛，赶紧找地方休息休息啊。】
清黎：……
她握着匕首的手都不知道是紧是松。
但没有如白筱筱所说抓紧找地方休息，而是缓慢抬手射出锋利的匕首猛扎一颗大树上：“出来。”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接下来的几瞬息也很安静。
簌簌沙沙——
树叶摩挲的声音。
“师妹……”
沐尊踱步走出来，神情有些难看的瞧着一身寒霜的清黎和她身后血肉模糊的天煞蛇，“我……”
“你都看见了。”
清黎没管他的犹犹豫豫，神情极为淡漠却斩钉截铁的道。
沐尊的脸色更苍白，“不是的，师妹！……我不会不救你的，我一直在找机会救你！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想狠狠教训她，我都想好了如果掌门怪罪下来我会和你一并承担后果，我……！”
【啧啧，原来只是一、并、承、担、后果，而不是替、你、承担后果呀，我还以为有多深情呢，就这就这？】
白筱筱听得嫌弃。
清黎静静看着他：“你误会了，我没指望你来救。”
【噗嗤——】
白筱筱没忍住，她总感觉师父点了一波虾仁猪心。
沐尊的神情越发难堪：“师妹，我……”他抿下薄唇感觉再解释已然没什么意义，“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清黎掌心一开一合，一直静静杵地上的霖凌剑倏然飞回她手里，沐尊瞳孔瞪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已然攻到他面前，那带着强烈寒霜的剑气直冲他的门面，沐尊下意识抵挡，却还是被震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
但清黎也忍不住咳出一点血。
【师父！】
白筱筱太了解清黎斩草必除根的行事作风，有的时候再点一把火于师父而言可能更顺心，以至她不觉得清黎要杀沐尊有什么不对，她恨只恨自己本体不给力，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哎呀呀！偏了偏了！我上，我上，我要上……我我我特喵的上不了啊。】
【心好烦，手好痒，老子的四十米大刀呢？！】
清黎被喉咙里的血沫呛了一下，她着实没想到整日咋咋呼呼没个正形的小家伙居然耍四十米大刀砍人。
嗯，很不错。
“咳咳，师妹……”
沐尊将身体蜷缩一团，握着的剑也不知道被甩飞哪里，他不断喘着粗气，好似极为难受的压抑着什么。
有些不寻常。
清黎踹他一脚使他脸朝上，一脸的潮红眉梢微蹙，眼眶却水盈盈的似含着泪水，薄唇轻启喘着粗气好似一条脱水濒死的鱼。
白筱筱凑近细瞧。
【哇哦师父，你好像把他打爽了耶。】
清黎：……
清黎默默的瞟一眼血液凝固的紫溟天煞蛇，
应该吗？
不应该吧……药效应该快挥发干净了吧……
“师妹……”
沐尊捏着衣襟，朝她伸手。
清黎挑起眉瞅了瞅，慢悠悠抬起脚踩着他那只手来回碾了碾。
沐尊忍不住闷哼一声，通红的眼眶越发溢出湿润润的泪水，他抬起眸瞧向蓝袍少女，身体疼痛引起某种酥麻感犹如电流一般传遍四肢百骸从而产生一种快感。
不正常，
他知道自己很不正常。
但这种感觉好像戒不掉的罂粟，一旦上瘾根本无法自拔。
“师妹……救我……”
“救你？你想我怎么救你。”
清黎踩着的力道更重。
“嗯——！”
沐尊被刺激的思绪更凌乱，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清黎似有趣的看了半晌，随后收回踩着他的脚，见沐尊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她，轻轻的笑一声薅住他的黑发迫使他抬起脑袋：“别急，我会救你的。”
……
山洞找得很隐秘。
清黎盘膝而坐，运转体内的灵蕴一点点将香魂草的药性逼出来，肩胛骨的血窟窿因杀人从而崩裂伤口，一滴一滴的血流淌下来，她也没有管，反而借着血液的流失缓淡药性。
不知多久，
她长长舒一口气。
【师父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
白筱筱围绕着清黎。
【那八婆简直有病！自己抓不住男人就去赖别人！还使那么下三滥的手段，简直蠢得好像没有进化一样，老天降下智慧的时候她是不是手举着伞？要不怎么和伞兵一样。】
清黎依旧听不懂小家伙叨叨什么，但有种蠢蠢欲动——她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呼出一口气再给伤口止血包扎，吃两颗清元丹恢复体力，起身，走向山洞深处。
滴答——滴答——
水珠顺着石层缝隙渗透山洞里，再滴落石岩上。
铁锁链哗啦啦作响。
沐尊下半身躯浸泡冷湖里，双手手腕拷着玄冰铁环，衣衫浸湿松松垮垮，他闭着眼睛任由岩石滴落下来的水珠滑过紧绷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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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他的呼吸不轻反重。
“师兄，感觉可好？”
清黎静静看着他，脸上带着浅笑。
“师妹，帮我……师妹！”
“好。我帮你。”
清黎慢悠悠的找块平坦的石层坐下，双腿相互交叠神情散漫，她指尖缓缓划过带有细小倒刺的细鞭，抬臂猛的一挥。
“啊！”
沐尊叫一声。
“舒服么？”
清黎慢悠悠的问道。
沐尊睁着眼睛却有些失神，空白且茫然的看着清黎。
清黎再次举起细鞭。
‘啪——’！
“我在问你。”
“舒、舒服……”
沐尊下意识回答她。
清黎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鞭子带问题的折磨着他。
知道训狗吗？
知道如何训狗才能让他变得听话乖巧吗？
白筱筱看到了，也见识到了。
等着沐尊伤痕累累，他看清黎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忠诚、狂热、崇敬，以及清黎亲手打入他骨子里的卑微。
清黎微笑着看着他：“你要叫我什么？”
“主人！”
“孺子可教。”
清黎来到他面前，又慢悠悠的一巴掌将他扇过去：“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
“不会！我会一直追随你，我永远站你这边！”
“那真好。”
清黎看着他眼底的狂热，笑容反慢慢淡化下去，
接下来，她该处理点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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