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因为是政府的招待宴会，所以喝酒的人也不多，其实只有冯市长和常市长举了举酒杯喝了两杯，算是有一个仪式感。
王胜文知道上海人的酒量，所以也就不劝，干脆从神识空间里偷偷拿出两大瓶鲜榨果汁，给大家倒进玻璃杯子里，这让在坐的人感到很奇怪。
常市长问：
“王局长，这是什么东西？”
“鲜榨果汁啊，怎么常市长不知道？你那一杯是苹果果汁，我这一杯是梨汁，这都是我前段时间去山东烟台那边榨出来的。”
蔡秀珍说了一句：
“我倒是喝过一次，不过口味没这么浓郁。”
王胜文回答：
“哦，这是我为了长时间保存，加了防腐剂的果汁，不过这种防腐剂对人体无害。”
冯市长也喝了一口，然后问：
“王局长，你做的多吗？能不能送给我点？”
“不多不多，我只是做了自己喝着玩的，今天就拿过来两瓶，我只是想，上海的客人不喝酒，我拿过来让大家尝尝，也算是活跃一下气氛。
抽时间我再给你带两瓶过来。”
热菜上桌，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常市长还是说正事儿，当谈到施工手段的时候，蔡秀珍成功把施工设备的问题给提了出来。
常市长问吴颖：
“吴主任，你们是如何解决的施工设备的问题？”
吴颖多聪明的一个人，一听到设备问题，马上就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
“我们是租用的我们市红星轧钢厂的机械设备，现在工程完工了，我们自然还回去，因为每天的租赁费可不低。”
冯市长问王胜文：
“王局长，设备是你们那儿的？”
王胜文点点头：
“对，严格来说是红星试验厂的，只是放在红星轧钢厂的场地上。”
常市长马上说道：
“这次能让我们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设备体积都很大，想运到上海去，恐怕不现实。”
“这个没问题，只要有设备，那我们就可以拿图纸去做，蔡市长，这事儿就由你负责办，可以吗？”
吴颖跟上一句：
“连基础材料也是他们提供的，不信你问问我们冯市长，市里是不是给红星化工设备试验厂拨了钱。”
冯市长也是个聪明人，连连点头称是。
常市长扭头看向蔡秀珍：
“蔡市长，我看这件事情就由你完全负责吧，我只管施工现场，这样分工可以吧？”
蔡秀珍虽然心中有些惊喜，口中却是回了一句：
“凭什么，我可只是个管科技局的副市长，你才是分管建设的，这件事情还得由赵市长说了算，你不能给我分配任务。”
常市长也不客气：
“施工设备难道不算是科技？让赵市长分，也要把这种工作分给你，咱们还不如省一道手续。”
上海来的客人都捂住嘴笑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
“蔡市长，你就认了吧，我们感觉让赵市长分，也得分给你干，还不如顺应民意答应下来。”
王胜文点点头：
“对，蔡市长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边支持你，做设备的时候会派人过去增援你们，这样可以了吧？”
蔡秀珍恶狠狠地指着他说道：
“一言为定，你不支援我们试试！”
王胜文心想，你这个娘们还真会顺杆爬，想好在哪里干了吗，你就敢这样说话。
商量好明天参观西直门立交桥，后天参观从市区到轧钢新区的道路，大后天参观轧钢厂的机械设备，招待会在晚上八点就结束了。
晚宴结束，上海的客人们入住房间，王胜文刚要开车离开，冯市长连忙把他留下。
蔡秀珍一看这样，便让吴颖带着自己开车走了，对此王胜文没有任何反对的动作。
冯市长把王胜文带进一个茶室，刚泡好一壶茶，冯芳便走了进来，进来坐到王胜文的一边：
“嘿嘿，王局长，终于和你有机会独处了。”
“瞎说，上个月咱们不是在办公室见过面吗？当时我还记得给你写了份银行贷款的操作规范。”
女人一只手臂搂住男人的胳膊，一只手倒茶：
“嘻嘻，就是你写的那个操作规范帮了我，你问问我爸，我现在是我们总部信贷部的主任，而且是第一把手呢。”
冯市长举起茶杯：
“来，王局长，以茶代酒，我替冯芳谢谢你了。”
王胜文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
“都是自己人，帮这点忙算什么。”
刚想喝下去，冯芳连忙举起杯和他也碰了一下：
“你们俩就是看不起女人，连茶也不让喝，哼！”
冯市长指了指她对王胜文说：
“这孩子被我们给惯坏了，毛病真多。
胜文，山东省的蔬菜大棚蔬菜种植项目、济南黄河汽车厂和钢厂，是你的弄出来的吧？”
王胜文如实回答：
“冯市长，你也知道，咱们市里原来的苏副市长去山东当副省长去了，他原来还是我的老领导，他让我帮忙我肯定是要帮的，不但是这几个项目，就连山东省那个亓鲁石化项目，也是我负责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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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还专门建了个化工设备试验厂，专门试验那些化工设备，当时是宋市长批准的。”
冯芳说道：
“我爸没责怪你的意思，这不，现在他们几个地方，都向我们行提出贷款申请了吗，我爸的意思是问问你，如果我们给他们贷了款，能不能有保障。”
王胜文沉吟片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按说塑料大棚蔬菜种植项目，属于农业项目，应该由农业银行给他们贷款才行，我感觉你们建行如果提供贷款的话，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乱插手。
济南黄河汽车厂这个项目，属于纯工业项目，你们和工商银行都可以提供贷款，至于他们会选哪一家，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人家会选更优惠的那家吧。
不过，这个项目我参与的比较深，应该是个好项目，因为轻型货运卡车这种产品，目前国内市场还是个空缺，而且他们还全部采用我们红星试验厂的加工设备，这对这种汽车的质量和品质，会是个很好的保障。
所以，我估计他们成功的希望很大。
至于济南钢厂那个项目，我只是个图纸的设计者和冶炼技术的提供者，和他们具体操作的人员，并不熟悉，所以有些事情不好决断。
这个钢厂项目，如果济南市能够提供财政担保就好了，因为济南市目前的经济形势还是挺好的，也就是说，济南市目前并不缺钱，他们其实是借钱想发展其他项目。
山东省目前我只能提供这些情报。”
一席话，让冯市长看过来的目光都变了，从认可变成了欣赏：
“唉呀，胜文，你真是个青年才俊，懂得这么多，佩服佩服！”
“冯市长你别夸奖，比起你的工作经验来，我还有很大的差距。”
女人又想搂住他的胳膊，王胜文赶紧躲开，女人只能抱怨一句：
“我爸在这里，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根本就不用躲，我只是想问问你上海市城建上的一些问题。”
王胜文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你想吃我，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你问对人了，上海市的情况我还真比较了解，我这次去考察了一段时间，上海正在大力搞基础设施建设，其中有四个发电厂，还有两个相关联的运煤码头。
地铁建设也从明年开始，目前他们已经购买了盾构机，正在做详细的地质勘探报告，地铁这种东西，需要花多大的资金，我想你心里该有数吧！
还有就是，这次他们来考察的这个城市道路的改造问题，是一条叫老沪闵路的城市道路，是从上海市区通往郊区的城市道路，属于从上海到杭州公路的最前端。
当然，他们也像我们市一样，想做出个示范来，后续还要持续对上海市的城市道路进行改造。
而且，这次我看到他们对西直门立交桥这么感兴趣，说不定以后他们会地上地下同时搞，那样才能让上海拥挤的城市交通有所改观。
这些，可都是你们能提供贷款的地方，你们想想该怎么办。”
冯市长慢慢地说了一句：
“我就说王局长这次带他们常市长、蔡市长过来，是给你们银行提供了一个好机会吧，上午我说，你还不信，这次王局长这么说，你应该信了吧？”
“他说的有理有据，我当然信，他这个人，就是比你靠谱，要不你当时怎么不给我写那个操作规范？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管财政的市长，真是白干活，该不如人家一个小孩儿！”
被女人说成小孩儿，王胜文马上就不乐意了：
“你少来，谁说我是小孩儿了？我已经三十岁了！”
“柳叶给我说的，她说你比她小三岁，根本就没三十，要不我爸怎么能说你是青年才俊？”
王胜文看了冯市长一眼：
“有些问题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特别是年龄问题。”
冯市长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嗨，说你是小孩儿又能怎么样，关键是你能给她提供有用的经济情报，她和柳叶是同学，我们还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们两年龄相仿，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王胜文又看向冯芳：
“那既然这样，柳叶说没说过她是我的女人？”
对此，冯芳很是不屑一顾：
“切，我们班唯一一个才女被你得了去，还被你修理得服服帖帖的，你够狠，我爸说你是青年才俊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跟你说吧，柳叶她哥才佩服你，前几天还说你是他的师傅呢。”
王胜文点了点头：
“说了这么多，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抓住上海这个区域，工作上搞出一个成绩。”
王胜文朝冯市长指了指：
“那就还要依靠你爸，这次我把上海的两位市长都给他带过来，其实就是给了你一个机会。
要知道，现在上海市的发展势头可是挺猛，像他们的纺织产品、电器产品，都已经占领了华东地区的半壁江山，如今的电视机甚至垄断了整个华东地区市场，据说一年的实际效益，能有十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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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能抓住上海这个地区，那就不是一个成绩的问题了，将会是一个大成绩。”
冯市长也是深深地点着头，表示认可这个观点。
“王局长，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好办，只要抓住两个重要人物就可以。”
冯芳急切地问：
“哪两个人？”
冯市长不耐烦地回答她：
“这还用问吗，一个是这位常市长，一个是咱们城建办公室的吴颖主任，一个是设计者，一个是建设者。
王局长，我说的对吧？”
王胜文点点头：
“冯市长睿智，对，他俩是关键。”
冯芳想了一会儿：
“可是我跟这个吴主任并不怎么熟悉，我们之间没有交集。”
冯市长指了指王胜文：
“你个傻妮子真的很傻，咱们市里虽然没有设立管建设的副市长，但是他这个市长助理就管这事儿。
王局长就分管工业和建设，你有问题，只要是巴结好他就可以，不过巴结的方式吗，你要好好想想。”
冯芳很不屑地回答他：
“你不就是想让我以身侍虎吗，我知道他厉害，可是我还没离完婚，要是离了婚，我早扑过去了，还用你指点？”
王胜文很警觉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说的什么虎狼之词？怎么就是贷个款，你给我弄出个扑过来的动作？冯市长，你这闺女是不是不太靠谱啊？动不动就扑过来可不行，咱俩是同事，你不能让她这么放肆。”
冯市长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局长，她说的话，话糙理不糙，她要想做成一件大事儿，总得付出点什么吧？她和老李家那个孩子的离婚手续，我正在给她办。
我的意思是离了婚，让她给你做个外室。
我知道你女人多，也不差她一个，随便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就可以。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们的孩子上户口。”
当官的人之间谈话，往往是更加直接的，特别是牵涉到联姻这种问题。
王胜文想发展自己的工业帝国，当然离不开资金支持，如果有资金支持，他还真想搞出个像“燕山石化”那样的巨无霸工厂，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北京市并没有建燕山石化，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是自己搞的那个化工设备试验厂起了作用，它让北京市领导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为北京市有一个搞冶炼的工厂就足够了，不需要搞大规模建设，那是不是自己应该把那个化工设备试验厂进行扩建？让它代替燕山石化的功能？
正好那个化工企业如今就设立的大兴县，以后都不用搬迁了，至于房山区，管它呢，可以让他们发展其他工业，比如，多在房山区建几个塑料加工厂什么的。
对，PVC管道生产，就放到那儿吧，反正他们距离大兴那边也不算远。
王胜文想到这里才说话：
“冯市长，我虽然女人多，但是每个女人都有她独特的作用，你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个好色的人，之所以收这么多女人，其实都是为了让她们替我做事情。
反过来说，她们找我，也是感觉我可靠，为了有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冯芳，这种情况，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冯芳把一杯茶递他手里，温柔地说：
“我接受，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准了你，后来知道柳叶是你的女人，我就更能接受了，她那么一个聪明的女人，都能对你死心塌地，肯定是有很特殊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的本事，但绝对不是因为你长得帅。
我可是还有个小拖油瓶，你不许嫌弃。”
王胜文把递过来的茶喝干，放下茶杯然后摆摆手：
“孩子我肯定不会嫌弃，我是怕你的野心，柳叶说过，你的野心挺大。”
冯市长笑了：
“嘿嘿，胜文，你不觉得她野心大，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儿吗？野心大才能干大事业，我感觉你俩合作才能干大事儿。
听说宋市长把建红星汽车厂的任务交给你了，你想想，有冯芳她们银行的帮助，是不是如虎添翼？”
王胜文摇摇头：
“红星汽车厂倒是用不到她们行的资金，轧钢厂这么多年积攒下的家业，足够了。
我是想发展一个石油化工企业，那个，才需要大量资金。”
冯市长一拍大腿：
“太好了，我帮你！”
冯芳嘟囔一句：
“你个老头子说话注意些，你可还没成人家的老岳父，就这样上赶着，好吗？”
这下冯市长恶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死妮子就会跟咱们自己人有本事，行，我明天就让人给你去办离婚手续。
他都被抓进监狱了，还有什么不好办的？我原来不想给你办，那是因为想让小露露有个父亲，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胜文能接受孩子，这下我可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王胜文感觉他们爷俩是在唱双簧，但是又拿不出证据，只能是说了一句：
“冯市长，你还是让她考虑清楚吧，这种事情不能催，想清楚了再办。”
冯市长盯着他的眼睛：
“以后叫冯叔叔可以吗？我可是知道，你连宋市长可是叫宋伯伯的，有我俩在市里帮你，你什么事情干不成？”
冯芳摇晃着男人的胳膊催促：
“你快叫，我都住到你家里去了，你应该叫的。”
“冯叔叔，咱们一言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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