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回到战王府时,已经是黄昏。
她拎着小年,询问着下午上课的事。
“下午,不小心睡着了。”
小年心中愧疚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他还以为,白昙会责备自己。
董菀菀上的课,很枯燥,她上的是棋课。
唐小夕太困了睡着了,小年是太无聊了睡着了。
那种下棋水平,也好意思出来教人。
小年
以前,他办错事后,义父就会惩罚他,他不怕惩罚,可他怕白昙不理他。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白昙责备的话。
“琴棋书画,对小孩子而言,的确太枯燥了,我改日空了给你们写几本棋谱,你们记住了就入门了。”
白昙看到小年的模样,心疼了。
这孩子,让她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当初的她,也因为完成不了任务,被罚跪
她摸了摸小年的脑袋,小年抬起头,看着她的目光里渐渐有了光。
刚进北竹院,白昙就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大夫人,奴婢
怀夏和于氏坐
她离开北竹院时,还以为自己母凭子贵,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
哪知道老夫人没答应让她当妾,她虽然有了身孕,可地位
怀夏是婢女出身,月钱也早就花光了,她过得困苦,今日无意中就听到隔壁的两名妾
大小姐从账房一次性拿了过去十几年的银子,又走了狗屎运当上了战王府的女先生,于氏还买了几个新婢女,
怀夏听了,又羡慕又嫉妒。
要不是于氏命大,她办妥了薛氏给的“差使”,薛氏成了嫡妻,她如今怎么也是个平妻,哪里会过得这么窘迫。
她心念一转,于氏这人耳根子软,自己以前没少用娘家出事为由向她要银子,于氏都给了。
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即,怀夏就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上门拜访。
怀夏坐
“我们好歹主仆一场,看
于氏虽说同情怀夏,可也不打算动用北竹院的银子。
她虽然以前不管事,可是商贾家庭出身,也清楚,北竹院还未开始赚钱,如今花销的全都是女儿辛苦赚来的,她要留着给女儿将来当嫁妆。
“这老女人,竟学聪明了。她的月钱能有几两,谁稀罕似的。”
怀夏心底恼火,心道于氏还将她当成下贱的婢女来打
可她面上依旧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轻轻摇摇头。
“大夫人,你手头也拮据,奴婢哪好意思要您的钱,奴婢只是听说,最近大夫人
院子里,白昙冷笑,她示意小年
“大夫人,求你看
怀夏见于氏沉默不语,殷切地上前,央求于氏。
“大夫人,方才奴婢去膳房时想要熬药,膳房里说正
站
爬床就爬床,说的好像老爷胁迫她似的。
怀夏一听,脸腾地就红了。
她愤愤瞪了眼遇春。
“哪来的长舌丫头
“你最好是没喝过,孕妇可不能喝人参汤,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出血。”
白昙走了进来,似笑非笑,望着怀夏。
怀夏这一胎的胎相本就怀得不大好,又因为疯狗病的缘故,受了惊,她经常做噩梦梦到大黑被砸烂的狗头。
她见于氏喝参汤补身子,就闹着让文良侯也给她熬参汤,哪知道,参汤居然不利于胎儿。
怀夏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感到下腹真的不舒服,忙急急站了起来。
“大夫人,奴婢想起来还有急事,买卖的事,改日再说。”
她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恰好这时,小年走了进来,一头就撞进怀夏怀里。
“哪来的丑八怪!你想撞死我啊。”
怀夏一看到小年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吓得一巴掌,扇
“小年!”
于氏急忙上前,抱起小年。
“以后不准你再来北竹院。”
于氏看到小年“瑟瑟
怀夏刚出门,就听到身后。
“站住。”
怀夏脚下一顿,一记耳光迎面摔了过来。
“这一耳光,是代小年打的。”
怀夏被打得踉跄了几步,险些没摔倒
“你敢打我?我肚子里可怀着老爷的骨肉。”
怀夏怒视着白昙,刚要抬手打回来,手腕被白昙扣住了,她感到自己的下腹越来越疼了。
怀夏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如同被针扎了般,有些
啪——
又一记耳光扇了过来。
“这耳光是替我娘打的。”
怀夏张口就想骂,却被白昙冰冷的犹如毒蛇般的目光震住了。
“走着瞧。”
怀夏跺了跺脚,捂着脸跑出北竹院。
怀夏一出院子,白昙手掌一翻,手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