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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这年头提供酒店叫醒服务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客房服务员,酒店经理,经纪人。

    当然,还有可能是姜容。

    总之。

    当鹿汀朝顶着一头炸毛,胡乱捞了一件庄稷的长t,光着脚素着颜推开卧室门,同时打了一个不太文明的大哈欠——

    然后发现姜容跟庄稷两个人正衣冠楚楚对台词的时候。

    哪怕厚脸皮如鹿汀朝,也很短暂的尴尬了一秒。

    “啊。”

    鹿汀朝张了一下嘴,觉得自己非常多余,又合上了。

    “稷哥,姜哥。”

    林成正好从外厅送早餐进来,一手端了一份,显然是正在辛苦工作的两人一人一盘,“早餐……”

    林成和炸毛头的鹿汀朝面面相觑。

    林成:“啊。”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鹿汀朝很想拿相机拍下“稷你之容”这唯美又生动的清晨画面。

    痛失金钱的悲伤别人永远不懂。

    鹿汀朝悲愤的准备缩回房间。

    庄稷却从厚重的剧本里抬了头:“去穿鞋。”

    鹿汀朝:“?”

    鹿汀朝:“啊?”

    庄稷放下剧本:“每次光脚踩完木地板晚上都发烧,回卧室把鞋船上,然后过来吃饭。”

    鹿汀朝:“哦……”

    钱都没挣到了,那就混口饭吃吧。

    主要他刚才看到了,盘子里有他爱吃的水晶虾饺。

    鹿汀朝吧嗒吧嗒回卧室穿了拖鞋,刷牙洗漱出来,在庄稷身边一屁股坐下来,三根呆毛在脑袋顶上一晃一晃:“我没找到梳子。”

    庄稷:“先吃饭。”

    林成赶忙道:“稷哥,我让下面再送一份上来吧,很快。”

    “不用。”

    庄稷端起桌上的冰美式喝了半杯,伸手按了一下鹿汀朝头顶的呆毛,“他早上吃不了几口,剩下的我吃就行了。”

    短短的字眼,长长的沉默。

    唯独鹿汀朝格外习以为常的把餐盘里自己爱吃的全挑着吃了,然后擦擦嘴盘子一推:“不吃了,饱了。”

    庄稷:“嗯。”

    姜容:“……”

    林成:“……”

    在庄稷身边工作了三年,这还是林成第一次见到庄稷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迟疑许久,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试探问:“稷哥,那我先带东西回车里等你?”

    庄稷点了下头,问鹿汀朝:“今天我有时间,你想来探班吗?”

    “啊?”

    鹿汀朝想了想,“不去了吧,太晒了,累。”

    “知道了。”

    庄稷吃饭的举止继承了他家一直以来的传统,庄氏从庄老太爷那一辈儿据说就要食不言寝不语。

    寝不语这一条算是被鹿汀朝彻彻底底破坏了,只有食不言这条算是贯彻下来,鹿汀朝还挺喜欢看庄稷吃饭,是那种随时适合搬上屏幕的好看。

    略显空旷的客厅里除了餐盘偶尔的脆响之外颇为寂静。

    姜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像是随口提起:“对了朝朝,你之前托我的那个恋综,合同你经纪人已经寄给导演了。导演那边档期和地点已经确认妥当,你过两天就可以直接开录啦。”

    鹿汀朝:“……”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庄稷已经皱了眉:“什么恋综?”

    “你不知道吗?”

    姜容挑了下眉,“朝朝前阵子在拜托经纪人帮他找合适的工作,我刚好听说这件事,刚好认识的导演有一档新恋综策划很好,我觉得能火就推荐给朝朝了呀。”

    庄稷偏过头看了鹿汀朝一眼,放下了筷子。

    金属的筷子落在钢化玻璃的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打击声。

    “朝朝就爽快的答应了,朝朝,你没跟稷哥说这事儿啊?”

    姜容一脸惊讶,“哎,那我是不是多嘴了……”

    庄稷:“你要去恋综?”

    鹿汀朝:“……”

    鹿汀朝伸手摸了一下脑袋顶上的呆毛,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工作嘛……什么工作都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

    庄稷:“你知道什么是恋综吗?”

    鹿汀朝:“……”

    鹿汀朝垂下头:“啊。”

    庄稷神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你签的合同是什么,观察员吗?和其他嘉宾有没有接触?”

    鹿汀朝抠手指:“不知道。”

    “稷哥,你那都是老古板了。”

    姜容笑道,“现在恋综哪还有观察员?都是小演员,网红和素人的秀场,你别担心了,里面的cp都是演的。”

    庄稷声音冷了:“你签的嘉宾约?”

    鹿汀朝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神情茫然:“……可能?”

    庄稷停顿许久,深吸了口气:“一会儿让你经纪人把合同和导演微信推给林成,违约金我会直接付给他,你回家里等我,我这几天把戏赶完。”

    鹿汀朝没说话。

    庄稷道:“赶完我就带你去玩,上次不是想去罗马斗吗?”

    庄稷:“或者去冰岛看极光也可以,这次我们可以玩久一些。”

    鹿汀朝垂头丧气,犹豫了好一会儿:“真的不能去吗?反正姜容也说了啊……都是剧本的。”

    庄稷:“听话。”

    鹿汀朝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那我能去找果果玩吗?反正你剩下几天也不在家。”

    庄稷:“可以让池果来家里陪你,奢品店过两天会送新一季的高定过来,去周边旅游也可以。”

    鹿汀朝:“哦。”

    庄稷:“钱够用吗?”

    “够吧。”

    鹿汀朝纠结再三,“庄稷……那个,我想说……”

    庄稷:“嗯?”

    姜容的手机震了几下,他看了眼屏幕,笑起来道:“稷哥,导演叫了。要不我们先走?”

    挂在墙上的时钟写着时间。

    庄稷收回视线:“走吧。”

    男人俯身在鹿汀朝额头上亲了一下,颀长的身影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门外。

    姜容起身追上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鹿汀朝,我发现你的性格很有意思。”

    鹿汀朝探头:“……啊?”

    姜容问:“你真的会像答应稷哥那样不去录恋综吗?”

    鹿汀朝没说话,脑袋顶上的几根呆毛一晃一晃。

    姜容:“你瞒着稷哥找工作,瞒着他上恋综,你还瞒着他什么?”

    鹿汀朝:“……”

    姜容:“总不会还瞒着他偷人吧?”

    鹿汀朝:“!!!???”

    鹿汀朝手指抠着沙发边:“那也比不过你们炒cp。”

    “我想要稷哥我承认。你吃醋啊?”

    姜容想了想,“不,你不吃醋。你根本就无所谓。”

    姜容道:“我都看出来了,他却没看出来。鹿汀朝,你真的挺会装的。”

    鹿汀朝:“……”

    姜容:“不过你配不上他。”

    姜容:“鹿汀朝,早点和稷哥分开吧。”

    刚才还显得拥挤的客厅瞬间就只剩下了鹿汀朝一个人。

    他趴在沙发上左思右想,觉得姜容说话有理有据,于是发信息给池果:“果果,你有离婚律师吗?”

    池果秒回:“!!!”

    池果:“不要啊!!比庄稷有钱的都是老头!!!”

    鹿汀朝:“……”

    鹿汀朝认真打字:“我觉得庄稷婚内炒cp的这件事严重伤害了我的个人感情,影响了婚姻质量,破坏了双方信任,我要离婚。”

    池果:“……”

    鹿汀朝发出超话截图,庄稷和姜容的合照图,粉丝留言图:“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qaq我要多分一点财产。”

    池果:“……”

    池果:“真决定了?”

    鹿汀朝:“嗯。”

    池果:“我哥也知道了?同意了?”

    鹿汀朝:“嗯。”

    池果:“……那我去给你问问吧,我有个同学在律所。不过兜兜怎么办?对了,今晚我去看兜兜吗?”

    鹿汀朝:“今天莫岭南帮我看一天,我刚拜托他给兜兜弄了幼儿园。庄稷……反正他也不知道,算了。”

    池果震撼许久:“莫厅就,答应你了?”

    鹿汀朝:“我狠狠地恳求他了!”

    池果:“……每天恳求他的人多了……你怎么狠狠的?”

    鹿汀朝正要回答,微信的视频页面跳了出来,他赶紧给池果说了一声,转头按开了视频。

    ……是莫岭南。

    准确的说。

    是刚洗完澡,穿了深黑色家居服的莫岭南。

    他坐在餐桌边上,家居服的领口是一道很深的v型,露出大片结实的腹肌。

    和心口位置一道从左到右斜划的陈旧伤痕。

    镜头切换。

    鹿兜兜坐在对面,认认真真的用小汤勺吃碗里一颗颗的馄饨,然后严肃的抬起头:“朝朝,这个叔叔做饭很好吃,可以。”

    看来鹿兜兜对莫岭南的评价确实很高,已经获得了两个可以。

    鹿汀朝捏捏眉心:“礼貌一点,这是莫叔叔。”

    鹿兜兜:“不是莫叔叔,是爹地。”

    鹿汀朝:“啊???”

    鹿兜兜小脸认真:“爹地说,莫叔叔是你的专属称呼。”

    鹿汀朝:“……”

    莫岭南揉了揉鹿兜兜的脑袋,起身去了阳台:“子弟幼儿园的户口查的严,我把鹿兜兜登记在我名下了。”

    鹿汀朝:“哦……”

    莫岭南平淡道:“配偶那栏写了你。”

    鹿汀朝:“哦……啊??那我……”

    那我不算重婚吗qaq?

    鹿汀朝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莫岭南:“什么?”

    鹿汀朝:“没……”

    莫岭南:“我知道你结婚了。”

    鹿汀朝:“???!!!”

    莫岭南惯常冷淡的语调终于带了一丝起伏,像是有了几分笑意:“鹿汀朝,我还是第一次给人做情夫。”

    鹿汀朝:“……”

    莫岭南:“偷偷摸摸的,不是太习惯,你哄我一下吧。”

    摄像头那边的莫岭南家大概也是顶层,从镜头看过去,可以看到远处繁华的cbd。

    清晨掠过的风吹起他领口的家居服,让那道伤痕显得愈加明显。

    鹿汀朝抿了抿唇:“……你怎么没去上班?”

    莫岭南:“今天调休。”

    鹿汀朝:“那……胸前那个伤口,疼吗?”

    “疼啊。”

    莫岭南道,“快十年前了,当时差点死了。鹿汀朝,你只会说这个吗?”

    鹿汀朝:“那,那你想听什么?”

    莫岭南:“喊莫叔叔。”

    鹿汀朝:“。”

    鹿汀朝:“莫叔叔。”

    莫岭南目光沉沉的看着镜头,像是良久,轻轻叹了口气:“鹿汀朝,你什么时候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