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我当时,确实是误会了你。”半晌后,易朝轻咳一声。
阮云荔道:“哦。”
易朝:“……”这反应,感觉像是生气了?
阮云荔其实知道这很正常,之前两人已经很久没见,分开前又是吵了一架才分开,网上关于他的消息也多数是不太好的那种八卦,他在圈内的名声同样不好,这样的情况下,易朝能对他有好的印象才怪。
他只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易朝一顿,想了想,冲着他郑重道:“对不起。”
阮云荔:“……没关系?”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易朝却以为他还在生气,缓声道:“是我的不对。”
阮云荔:“……真的没关系!”
他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他和易朝闹别扭,起因是易朝为了做生物实验,养了一只大扑棱蛾子,阮云荔从小怕那些蛇虫,闹着让易朝把大扑棱蛾子扔了。
易朝当然是不可能扔的,那是他们小组的作业。
可是他没扔,那个大扑棱蛾子却莫名其妙死了,尸体保存完整,死因不明,易朝误以为是阮云荔将大扑棱蛾子残忍杀害了。
于是对着阮云荔道:“世间万物都有生命,你不喜欢一种东西,也不能剥夺它活着的权力,你太过分了。”
其实易朝说这种话时,心中想着的并没有这么高大上。
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这是他的作业!
阮云荔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更没想到他冤枉自己,当即红了眼眶。
易朝看见他的眼泪,有些慌乱,却还是生气道:“死都死了,你猫哭耗子也没什么用。”
正在这时,旁边的保姆忽然道:“哎呦,我昨天明明喷了杀虫剂的,怎么今天还是有这么多的蚊虫?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小心被咬上好几个包。”
大扑棱蛾子的死因猝不及防被曝光。
易朝扭头看向保姆,又看了看红着眼眶瞪他的阮云荔,有些傻眼。
后来,他给阮云荔道了歉。
但现在想想的话,那次比这次过分多了,但那次的道歉,还没这次的郑重,倒是有些好笑。
阮云荔终于在易朝身上看见了一些曾经的影子。
易朝似乎也意识到了尴尬,主动转移话题道:“我看看热搜。”
他的手机也在节目组那里,并没有还给他,只能借着阮云荔的手机去看。
阮云荔闻言,也松了口气,连忙把手机递过去,摆脱了现在的处境。
然而,他的手机递过去没多长时间,易朝盯着屏幕,缓缓皱眉。
阮云荔对着他,终于放肆了些,慢吞吞道:“你做这种表情,还挺吓人。”
易朝没搭理他。
阮云荔不气不馁,“你看屏幕的表情,能不能稍微正常点。”
易朝终于抬头。
他眉间的表情并没有舒展,而是缓缓问他:“有件事情,现在说出来可能会影响你的心情,想不想知道?”
阮云荔一愣。
他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但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或者说是知道逃避也没什么用。
所以他很快道:“你说。”
最近网上关于阮云荔的议论有很多,这些讨论的话题,大多是从综艺上过来的。
比如说觉得阮云荔可爱,还有对阮云荔真香。
热度够,热搜上的自然就比较多,热搜一多,有些人的逆反心就被激了上来。
但这些人终究是少数,他们也找不到什么
认同。
直到今天的一个热搜挂着为什么之前那么讨厌阮云荔。
谁也不知道这个热搜是怎么来的,最近阮云荔上热搜都有迹可循,无非是综艺里某些片段戳中了一些人的心,或者有些行为比较好笑。
观众们讨论着讨论着,热搜先是会出现在最下边一个实时热搜榜。
然后才会爬上热搜榜,再往上一点一点爬。
这和买的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也能伪造,不过是个技术问题,并不能明这热搜不是买的。
只是今天这个热搜,像是空降在热搜上的。
点进去广场第一条,还算是正常。
那条讨论的是“细数你对阮云荔的真香瞬间”。
但翻进去评论后,只有前几条是正常的。
[害,以前有眼不识珠,现在觉得回头是岸挺好的,还不许我贴贴老婆了?]
[谢邀,这个人实在是太漂亮了,不存在真香,一直是我的老婆。]
[楼上的人要不要点脸?什么叫你们老婆?明明是我老婆好不好?奉劝某些营销号不要再问了,否则把我给惹生气后,我老婆还要哄我。]
[情敌们,拔刀吧!]
然而,再往下翻,评论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笑死人了,也就你们没什么脑子,把一个劣迹艺人当成宝,下次粉明星前能不能看准点?]
[我本来徘徊在入坑边缘,幸亏有了今天这个热搜,谢谢今天在热搜上清醒的姐妹们。]
[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我们在这里好好讨论,怎么总有几个欠打的?阴阳怪气什么呢?真以为我们不会骂人?]
两拨人差点吵起来。
就在即将撕起来时,有人道:[可不是我们泼冷水,在这个话题下边还有个话题,全是某人的黑料,看完记得谢我们。]
往下翻,有关于阮云荔的讨论,画风瞬间一变。
细数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阮云荔
[最近看某些劣迹艺人洗白不爽很久了,尤其是占用了这么多天的公共资源,没一个人扒他以前的事情,超话粉丝猛涨到三四,老粉却在超话里一直装死,从没提过半句以前的事情,你们也觉得丢人,觉得这样会造成自己的偶像脱粉是吗?]
这是挂在热搜第二的一个动态。
翻开评论,比第一条的动态还要热闹。
[果然人红是非多,人一红,造谣的就跟着来了,麻烦你有话直说行不行?]
[有话直说是吧?行啊,那我就直说了,阮云荔抄袭。]
[红口白牙一张嘴,脏水说泼就泼是吧?我粉阮云荔的时间不长,但也一直关注他,看了他这么长时间,我见过骂他骂出花的,也见过攻击他的,就是没见过说他抄袭的,证据呢?]
[我不用拿什么证据,这是好几年之前的新闻了,你上网一搜就知道,不然你当阮云荔为什么被网友追着骂了这么长时间?]
[阮云荔被骂,就是因为他当年抄袭被别人给挂了,很多人为了被他抄袭的人抱不平,不然你当谁会无缘无故骂他?现在被网暴的艺人,哪个不是干过刷新人三观的事情?]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骂他的人换了几波,已经开始习惯性的骂他,却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骂他了。]
易朝紧紧盯着阮云荔,眼底藏着一些激烈的风暴。
他压抑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阮云荔下意识问了句,随即反应过来,想把手机从易朝的手上拿回来,却被易朝给避开。
易朝问:“……抄袭的事情,是什么时候?”
阮云荔以为他不信自己,缓缓皱眉。
也是,他们之前分开,就是因为他玩音乐,易朝甚至可能对他玩音乐这件事都没什么好感,可能认为玩音乐是没前途。
阮云荔想了想,心脏发紧,面上滴水不漏道:“忘了,可能是我大学还没毕业那阵子吧,嗯,四五年了。”
他又是一顿,疑惑道:“你不知道这件事?”
易朝的心脏也有些发紧,对着他纯粹的、疑惑的目光,几乎有些哑然。
算算几年前的那个时间,那时候是他的事业上升期,他应该还在没日没夜的泡剧组。
易朝不接偶像剧,他的咖位只要是接剧,必然要冲着拿奖去。
而能拿奖的剧组里,管理一般都比较的严格,氛围也十分严肃,他身为男一号,在封闭拍戏期间,从来都是把手机交给阮云荔保管。
一部戏拍摄的时间通常是三个月往上。
特别好的剧,甚至有拍一年以上的。
而一个娱乐新闻,从掀起波澜,到平息下来,需要多长的时间?
可能一两个星期热度就过去了,而这些年,尤其是阮云荔上大学后的时间,易朝一直刻意回避他的消息。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阮云荔看着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膈应,他还记得,易朝从小的道德标准就比较高,估计容忍不了身边的朋友出现这样的丑闻。
他一顿,道:“你要是后悔和我住一间房了,我可以……”
替你去隔壁的符泽方房间说说情,让符泽方同意你搬回去。
然而,易朝却意会错了他的意思,沉着脸道:“我不需要你搬出去。”
阮云荔:“???”
不是,他没有这个意思。
易朝道:“网上的谣言纷纷,许多事情都不可信,我之前还差点以为你喜欢炒作,这些网友什么都不知道,思路被人带着走也正常。”
阮云荔:……是他理解错了吗?
易朝这是在,安慰他?问都没问,就确定当年的事情他是被陷害的?
是这个意思吗?
好像还真是,易朝不仅安慰他,甚至在片刻后下了楼,去找了工作人员,把他的手机给要了回来。
阮云荔从房间里探出头,正好奇他干什么。
但易朝离他太远,听不清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
阮云荔聊赖,低头刷新了下手机,只见忽然之间,他的手机页面成了空白的,返回热搜的标题,方才那个关于他的热搜,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云荔:???
闹鬼了?
他抬起头,看向还在走廊里的易朝,橘黄色的走廊灯打在他的肩膀上,照亮一片令人安心的宽阔。
阮云荔忽然想起来,以前他被易朝送上学时,窝在他怀中的感受。
其实真的很有安全感。
易朝挂掉电话后,回过头时,正好看见阮云荔缩回去的头。
当天晚上,风浪到底是没能掀起来。
阮云荔安心同易朝睡在一起,中间隔了段距离,但这段距离,又好像什么都没隔。
易朝没再追问当年的事情,而阮云荔也没再说。
月光如洗,本来该是难以安睡的一夜,阮云荔却很快睡了过去。
隔天,节目组安排嘉宾们去野餐。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拍摄,所以选择的场景也都温馨起来,开始注重嘉宾们的交流,而不是再把视线放到风景上。
这次的野餐,也是想让嘉宾们聊聊天,相当于是一次隐晦的访谈。
套路是很多综艺里都拍烂的,但架不住观众爱看。
就是在他们去的路上,下起了蒙蒙小雨。
他们去野餐的地方,挨着一片小湖,上面也长满了白色的花朵,阮云荔有些好奇,“兹利花不是只有在那个兹利小镇才有吗?这里为什么也有?”
其余人也被吸引了目光。
易朝忽然道:“这不是兹利花,只是和兹利花比较像,其实不是一个品种,仔细看看,花叶长得都不一样。”
付心宜连忙夸赞,“易导不愧是易导,好厉害!”
易朝隐晦地往阮云荔的方向看了一眼。
阮云荔莫名接收到他的眼神,连忙捧着杯子,往别的方向看去。
雨下了片刻,又停了下来。
在车上躲雨的众人连忙下来,搭建了一个挡雨的棚子,工作人员把专业的机器架上,对着嘉宾们围了一圈。
野餐虽说是节目组的安排,但野餐的材料、还有野餐的锅炉,都需要他们自备。
成员们在车厢里拿出来一堆的东西摆上。
就在这时,付心宜道:“完了,吃的倒是都带全了,锅具也带全了,咱们没有电啊!”
节目组倒是有,但他们是在录制节目,节目组肯定不会帮他们。
沈绘容道:“呀,还真是,咱来的时候都忘了这件事了。”
易朝闻讯走过去。
他是团队的主心骨,很多事情大家都喜欢问他,他大部分情况下,也都能给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易朝干脆道:“弄一个架子,把铁锅给架起来,然后去捡点木材,拿过来烧一烧,替代掉发电吧。”
阮云荔皱眉道:“刚刚下了雨,捡回来的木头还能用吗?”
易朝的视线看向他。
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也就是阮云荔,能在易朝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十分淡定地回望过去,旁人看着都捏把汗。
一直蠢蠢欲动想嗑c的付心宜,见状又是一懵。
这俩人,怎么还一会儿一个样的?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又像是要打起来了?
实际上,她这次是真的冤枉两人了。
就是普通的对视而已,这俩人心境平和的很,就是对视的时间有点长,显得略微不和谐了点,实际上真的没什么!
阮云荔和易朝去了丛林中捡木材。
进去前,他还往后看了看,问易朝道:“咱们用不用做个记号?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易朝有些诧异,挑眉道:“这个林子能有多大?还迷路?”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抱着捡好的木材,有着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林子。
阮云荔道:“我觉得这是东边。”
易朝道:“这是东边。”
两人指着的“东边”,分别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不仅如此,屋漏偏逢连夜雨……还下雨了。
旁边的摄影小哥遭了殃,顾不得拍摄,连忙把摄像头抱在怀中保护着,苦着脸道:“不是有报警的烟雾吗?拉了让其他人来找你们就好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这倒是不必。”
他们还想留点面子。
摄影小哥:“……”
“主要是,”阮云荔慢悠悠找补道,“你确定报警烟雾在雨天能拉起来?被水一泡就完了吧?到时候咱可能真的要在林子里过夜了。”
说话间,雨势更大,几乎到了砸人都疼的地步。
没等阮云荔反应过来,易朝已经脱下外套,盖在了阮云荔的头上,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这一下,保护的意味极强。
他没让摄影小哥落单,也陪着小哥淋雨,手臂环住阮云荔,
把他给保护的密不透风,沉声道:“我刚刚看见了个荒废的小屋,先去那边避雨。”
三人一起到了小屋里。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的灰尘遍布,阮云荔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鼻间瞬间红了。
易朝连忙用衣服裹住他的脸,查看他身体的状况。
发现没事后,才松了口气,道:“从小到大都改不了娇气的毛病。”
阮云荔双眼圆睁,表情难得生动。
他嘟囔道:“要不是你托大,也迷不了路。”
易朝:“……”
这倒是无法反驳。
两人互相攻击完毕后,陷入了短暂的和谐。
摄影小哥道:“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小屋啊?这么大个林子里就这么个屋子,还有点瘆人。”
阮云荔闻言,背脊一寒。
他怕黑怕鬼,可不是开玩笑的。
阮云荔颤抖着声音道:“你别瞎说啊,哪瘆人了。”
摄影小哥经常跟着他拍摄,和他比较熟悉,闻言调侃一笑,故意压低声音逗他,“你确定我是在瞎说吗?”
阮云荔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汗毛直竖。
就在这时,易朝伸出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拿走,整理了下后,又一把糊在他的头上,给他擦拭水分,把阮云荔的注意力给分散开。
顺带警告摄影小哥,“只是守林人的房子而已,而且你吓唬嘉宾,如果导演知道了,会不会扣你工资?”
摄影小哥立刻闭上了嘴。
他看着面前的一幕,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工作为好,然而就在他打开摄影机时,发现摄影机罢工了。
“我靠,不是吧,没电了?”摄影小哥发出哀嚎。
阮云荔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哇。”
摄影小哥道:“既然这样的话,也不能怪我无情了,我先回去一趟,换个机器再回来。”
阮云荔一愣:“等等,什么?你知道回去的路?”
“你们没做记号,我做了啊。”摄影小哥果然发出无情的笑声。
确实,从刚刚建议他们拉报警烟雾时,话中说得也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就是一个旁观者视角。
不等阮云荔反应过来,摄影小哥就冒着雨,利落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阮云荔“哎!”了一声。
但他的头还在易朝的手中,动弹不得。易朝专心致志给他擦头发,眸光认真,对于摄影小哥的离开不为所动。
阮云荔道:“他都跑了,你还擦啊。”
由于挣扎,搞得易朝颇费功夫。
忽然间,易朝的手用力,捧住了阮云荔的脸,隔着一层衣服,他掌心的热度传递到了阮云荔的脸上。
他不紧不慢道:“老实点。”
阮云荔抬眸,发现易朝的视线不是在看他。
……而是他的嘴唇,他的脸。
柔软的衣服在他的眉毛、鼻子、脸颊上滑过,擦去了一部分的潮湿,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
阮云荔的目光茫然,是一种很纯粹的困惑。
易朝的心脏忽然漏掉了一拍。
其实要说起来,阮云荔的这张脸他从小看到大,早该看腻了才对。
但并没有,现在的阮云荔就像是一枚熟透的果实,易朝能感觉到那种诱惑,也发现自己被那种诱惑所吸引。
或许从以前就有吸引。
可是那时候还小,那种吸引不夹杂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长大后,就发酵变了质。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最终,他略过了唇瓣,将衣服从阮云荔身上拿下来,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也不知道在掩饰什么,主动
找了个话题,“昨天还没问你,关于网上那些谣言,你打算怎么办?要找个机会澄清吗?”
问完后,他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
起码从他昨天观察阮云荔来看,网上的那些言论,并非伤不到他,很有可能只是习惯了。
易朝懊恼的沉下脸。
阮云荔在一愣后,也沉默了下来。
窗外的大雨滂沱,噪音无法忽视,却也是一种别样的安静。
“其实,网上的那些,并不是谣言,而是真的轰轰烈烈闹过一段时间,”阮云荔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易朝扭头看向他。
阮云荔目光不躲不闪,直视着他。
会觉得自己信任错人了吗?
“如果是真的……”易朝停顿了片刻,“知错能改就好,圣人也会犯错。”
阮云荔眸光一颤。
看见他眼中的水光,易朝拧眉,托住他的下巴,“这是怎么了?”
阮云荔顺势抱住了他整条胳膊,像小时候那样,贴住易朝,闷声道:“我没有抄袭,易朝哥。”
易朝瞳孔一缩——浑身都僵住了。
紧接着,像是如梦初醒,手掌贴在了阮云荔的耳根,冰凉凉,嫩生生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
阮云荔想,原来过去这么多年,易朝还是会对他偏心。
原来他们和好成功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那件事情出来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在知道他抄袭时,是这样反应,对着他说这样的话。
就连当初郑文诗对着那条新闻,也是问他:“是真的吗?跟我说实话我才能有准备,比较好保你。”
“你哭了吗?”易朝僵硬着道。
他感觉,自己的手放到哪里都不对。
胸膛里的心,已经到了快跳出来的地步,也不知道阮云荔凑这么近,能不能听见。
肯定能吧。
阮云荔闷声闷气道:“没有。”
易朝僵硬道:“那就好。”
阮云荔擦了擦脸,与他拉开些距离,对着他道:“才开始录节目的时候,你真的很讨厌。”
易朝:“……”
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他还没缓过来,整个人怔怔的。
当天晚上,阮云荔睡在他的旁边。
同时又入了易朝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