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喧嚣中,苏雅优雅地从一辆华贵马车上缓缓步下。



    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位骑马的英挺男子,虽然距离遥远,无法清晰辨认对方的容颜,但那男子魁梧的背影,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度。



    苏雅轻盈转身,似乎在向那位骑士致谢,直到骑士扬鞭策马,消失在长街尽头,她才独自步入店铺。



    此时,魏崇楼的手紧紧握住窗帘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过猛而不自觉地陷入了掌心,却全然不觉疼痛。



    回到魏府,他脸上的阴云更甚,心中翻腾起波澜。



    不过短短数日的分别,苏雅竟如此迅速地与其他男子产生交集,这让他既惊愕又不满。



    即便理智告诉他,自己与苏雅早已缘尽情灭,但亲眼目睹她与陌生男子互动的情景,仍让魏崇楼心中五味杂陈。



    那位男子是什么身份?



    难道他不知苏雅曾有过婚史?



    两人是如何相遇的?



    这些问题像漩涡般在魏崇楼脑海中盘旋,以至于蒋璐璐关切的声音响起时,他竟一时未曾察觉。



    蒋璐璐观察到魏崇楼的异样,轻轻挥动手掌,在他眼前晃动,“崇楼,你心里想什么呢?今天店铺那边的情况如何?都检查过了吗?”



    魏崇楼恍惚间回过神,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刚才在思考一些公务,你别担心,店铺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



    蒋璐璐听后,宽慰地点了点头,心中略感踏实。



    然而,对话虽然简短结束,魏崇楼的思绪却再也无法平静。



    那天萧延徽护送苏雅离府的画面,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苏雅那日原计划探望武安侯府的老夫人郑老夫人,却因身体微恙,恐将病气带给年迈的郑老夫人,不得不推迟行程。



    恰逢萧延徽偶得空闲,郑老夫人坚持要他代为送行,这让苏雅感到颇为尴尬,她隐约感受到了郑老夫人背后的意图,却碍于敬重郑老夫人,找不到理由推辞。



    最终,在她犹豫之际,郑老夫人已然作出了决定,而这一切,恰巧被魏崇楼亲眼目睹。



    玲珑机灵聪慧,深谙何时沉默是金。



    即使心中洞悉一切,也从不在苏雅面前多言半句。



    随着时间流逝,苏雅尽量减少了私下去侯府的次数,但加入凤玉商会后,因业务需求和郑老夫人的热情邀请,她还是不得不每月往访两三次,好在除了初次之外,再未与萧延徽相遇。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不知不觉,已步入了严寒的冬季,季节的转换无声无息,正如人心中的那些秘密,悄然更迭。



    这一年的冬季,仿佛迫不及待地提早拉开了序幕,与往年那般温和过渡截然不同。



    前一天,人们还享受着秋末的宜人气候,街头巷尾穿着薄衫,谈笑风生,却不料夜晚悄然间,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无声地编织着冬日的序章。



    翌日清晨,推开窗扉,世界已被一片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美得让人心颤,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抗拒的寒意。



    百姓们对此猝不及防,急急忙忙翻箱倒柜,将家中所有能够抵御严寒的衣物一层又一层地裹在身上。



    厚重的棉袄、羊毛围巾、手套,乃至家传的老羊皮袄,都不再是压箱底的宝贝,而是成了抵御这突兀严冬的必备盔甲。



    许多体质虚弱的老人没能挺过那冰冷的长夜,他们在睡梦中被寒冷悄悄地带走了生命,留下的是家人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而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农夫来说,他们虽凭借着多年对抗寒冬的经验,侥幸熬过了最为艰难的第一夜,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因此减轻半分。



    白日里,他们身着层层叠叠的粗布衣物,嘴里叼着旱烟斗,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熬啊。”



    不出两三日,各地关于雪灾的报告纷至沓来,受灾人数与日俱增。



    即便是大虞最为繁华的京都,街道上也随处可见因寒冷而冻僵倒毙的乞丐。



    京都的街巷两侧,除了售卖基本生活物资的米粮铺和裁缝铺依旧开门营业,其他的商铺大多门窗紧闭。



    而在忠义伯府的深宅大院内,胡荣踏着急促的步伐匆匆而来。



    自打得知青秀山出现异常气候的那一刻起,他就预感到机会的到来。



    经过一番精心筹谋,他的建议终于得到了苏雅的全盘采纳。



    凭借着苏雅的信任,忠义伯府的仓库里,早已储藏着数不尽的冬衣,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凉,胡荣心中盘算着,如果能够适时开启库门,将这些厚实的衣裳出售,哪怕价格略提,也必将成为市场上炙手可热的商品。



    “小姐,近来天气愈发寒冷,城中的裁缝铺存货已所剩无几。此时若是我们出手售卖这些冬衣,必定会成为抢手货。不过,对于售价,您有何高见?”



    苏雅闻言,眼神平静如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得意之色。



    “若是我们定价过高,恐怕普通百姓难以承担。普通的棉衣,我们就按照成本再加一文钱来计价吧。至于那些制作精良的大氅棉袍,收取适量的银两亦是合情合理。”



    在她看来,富商贵胄自然不会在意平价棉衣,他们才是利润的真正来源。



    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即便是微薄的利润,也是苏雅想要积累的民心与善意。



    胡荣初听之下,心中不免惊讶,旋即被苏雅的胸怀所打动。



    “世人常说商人重利,而小姐您心系百姓,小的心中实在钦佩不已。”他感慨道。



    面对初雪降临时,胡荣首先考虑的是库中冬衣的商机,而苏雅却始终把百姓的福祉放在首位,这份胸襟和格局,让他不由得从心底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苏雅微微苦笑,亲自上前扶起胡荣,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胡荣,这段时间为了搜集这些冬衣和储备炭火,你辛苦奔波,你的辛劳对忠义伯府至关重要。”



    “只是,父亲、母亲和兄长都不在了,忠义伯府虽有其名,但实际上却风雨飘摇,全凭着我这个县主之名勉强维持。现在,正是我们重振忠义伯府声望的关键时刻。我虽然也有私心,但这份私心,是为了我们家族未来的荣辱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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