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头两支船随湍流从河弯处转过向来之时,江河紧挨着的另一个转弯处,突然一支机船越出那头丛林的掩挡,向着两支几近挤到一起的货客船驶来。
突然出现的船没容得对向船上的人作出反应,架在船头的两挺机枪便哒哒哒的喷着火舌射出子弹打向撞过来的船上。
本来看着岸上的拦劫者逃进了林子里,另一边转角林子里的火力也被压制住,以为处境有所扭转的船上日军特行队忙作一团的调过阵势向河上来船开火还击。
来船的后方不一下跟着又见两支船同时从河上冒出来,与前头的木头柴油机船呈三角形排开之势,向着日军的船只发出枪击。
这下躲进林子里的人们都纷纷从河岸上冒出来,手上的兵器都换作枪火来袭击河上的日军船只,加上河这边转角处的人也攻了回来,这时三支船遭到三方攻击,被打得狼狈不堪。
茫茫的黑夜下,虽有月光的映照,两岸由于有丛林的背影而显得黑糊糊一遍,河上的船只却处于空旷的河面上而明显其身。
两岸的近百号人用各式枪械追着河上的客货船打,他们当中有半数是临时拉拢过来的帮会成员,在这一战中起的作用更多是为分散日军的目标注意力。
幸亏是有赵发骁勇的带领吆喝下,这些人才没有因为日军的枪弹杀伤力而畏战。
加上很多有过枪战经验的人挟在人群当中,对船上的敌人的打击,有的人还冲到距船只不过五十米的河滩水里往船上扔炸弹。
“扔炸弹的兄弟,别往货船上扔,财宝都在货船上。”在岸上用支毛瑟步枪向日军射击的商秀才向那些冲到河滩上的人喊道,他担心的是货船有可能因炸弹伤了船身造成沉船,在这河流湍急下打捞可是件难事。
这时搬着狙击枪跟在人群后面的徐三晚,只管对着船上的日军瞄准射击,因为眼下有太多的人加入了战斗,他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明面上的警察身份。
对于拉拢过来的帮会中人,他只让赵发和汪财及他们的几个心腹知道他参与这次行劫日军运宝的事。
至于这些凑来的帮会中人日后会不会有人出于各种原因暴露出这次行动,他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不然临时紧急也聚不起这人势来打动这趟行船。
黑夜下三支船只开足马力的向从上游急急泄来的货客轮冲来,势要跟对方撞作一起的。
客船上躲在舱里的日军指挥头子,这下已明显看出船只的出现是要将他们的船只拦截撞停在这处险恶河段上。
日军头子本想命令掌舵的轮手停住船速,可回头一看后方己方另一条船却狂急转向奔来,这前后挟击之下,急得跳脚大叫轮舵手避开前方来船,要与对方擦肩而过。
逆流而来的头一支船只上,船舱里掌着轮舵的周打轮,忍着不停从河上飞射过来,打进驾驶室和船头的子弹,他拼力抵着身手,嘴里不由得发出吼叫声,这声音是对下一秒有可能被子弹打中自己的还抗。
趴在船头打枪的金宝发现身边同样打机枪的人被前方船上狙击手的子弹爆了头,他一下吓得趴下在船头垒着的沙袋下,回身看向驾驶舱里,嘴里喊道:“愣子,别柱着,趴下来驶舵!”
周打轮却发现前方奔来的货船要避过他的船头从边上驶过,他不知那来的勇气也扳转舵向,向着对方船头撞去,这下发现趴船头的金宝会因船头转向而把身体横向前方,便冲他大叫道:“胖子,躲回船舱里来,别让鬼子打烂你的屁股。”
也发现船头转向的金宝一遛连爬带滚逃回到船室里,冲掌舵的喊道:“你是不是想到鬼子船上的财宝,这下连命都豁出去了?”
周打轮往轮舵下趴下身子回应道:“我更不想我的好哥们在我身边丢了性命。”
这下他想起曾经不止一次在他身边倒下的同伙,尤其那次背着刘黑子躲逃敌人的子弹的情景。
躲在客船舱里的日军指挥者,看着己方船上的力量被两岸挟击的人追着打,不停有子弹从客舱两边穿射而过,甚至是手榴弹在船上炸开,船舷边客舱里各处还击的人逐一的倒下。
而且那些先前潜入水下的人从河上冒出来,被对方发现也遭到袭击。
天时,地形,己方力量都不利之下,眼见着这一战已成定局,日军头子绝望的高声向前后两条已然近作一起的货船发出沉船的指令。
这是这次护行任务为防不测作出最坏的打算,就是把两支藏着珍宝的货船炸沉,让装在铁箱子里埋在船肚的掠来物品沉到河底,只要有逃生的人快速向附近占领区的日军求救,便有重新夺回珍宝的希望。
跟着这名日军头子和仅剩下的两个手下快速穿上潜水装备,从船上跃进河里顺流潜去。
跃进河里之前,日军头子还往河上冲来的机船看过一眼,在一发炸弹的火光映见中,他看见船身上刻着的商号标志,是一个张着嘴巴的龙头。
船肚上堆得满是矿石的货船从后方舱里钻出的人将手雷扔进舱底,便举着另一个手雷向着冲船身撞来的对向来船奔近,怒叫着向黑夜下的来船驾驶舱里扔出手雷,之后便被子弹击中倒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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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驾驶舱里眼见自己的船头就要撞上相向冲来的货船的周打轮,看见货船后面一袭炸散船舱的爆炸发出,同时也发现一黑点子飞进舱室里,砸在板墙上和甲板上发出响声,眼前的发生和身边的感觉让他想作了一处,随即丢开轮舵冲着向身边的金宝抱将起来,跃冲出舱门,顺势往河水里摔下去,船舱里爆炸出的火硝冲击气力加快他们倒下去的速度。
两支货船在暗流涌动的河面上撞上,发出卡嚓的响声,一起相摆着船身,尾部靠作一处,又撞了一下,便一起随河水横流。
紧跟着挤过来的客船撞上打横的船只,而另一支也发生爆炸的货船也随涌流从后挨过来,数支船挤横在河面上,这让逆水而来的另两支机船躲避不了也都作一起。
这两支吨位相对较小的机船被作势倾翻的货船挤压上,竟将船头压下河水中,船上的人被逼得只得跳下河里,慌乱的往河岸扑腾过去。
两支日军的货船由于被炸烂了船底,很快便倾翻的滑进河里,船肚里的货物也一股恼倒进河水中。
在河岸上望见河中的船接连的倾翻没入水下,很多人都一下意外得发呆,原来他们都想着将来船拦下逼停,清除船上的人,接手驾驭而去,那料对方竟来一招破斧沉舟。
这下冲到河水边上的商秀才才悟到日军为何要把宝物藏在货船上,原来早作好沉船的想法。
他想到之前潜水进河里和岸上逃去的鬼子,便向着聚拢过来的人们呼喊道:“赶紧的潜水进河里捞箱子,能捞多少是多少。”
大伙向商秀才聚过来,当中花二望着暗流涌动的河面,那支日军的客船正缓缓打转着向下游漂去,两支货船的肚皮还露出部分在水面上,他说道:“这段河床是很深的,少说也有二三丈,再说底下的暗流也急,鬼子藏在船上的东西不知会随水流冲到那处,沉船处估摸是捞不上来什么的。”
“想不到鬼子会主动炸船沉宝,此举是要拖延咱们夺得财宝的时间,这时候逃开去的人定是向浦滨那边的军队求援了,不出半个时辰大批鬼子就会过来。”老谭对众人说。
“那也得赶紧下水去捞呀!”一下捉急上火的赵发嚷道:“他娘的老子带来的兄弟有一半都没了,这趟若空手回去,让我怎么跟兄弟们交待!”
“赵发说得对,时不宜迟的,赶紧发动会水性的人下河里去寻,不能让鬼子捞了回去。”商秀才说着脱下身上的外衣,看样子要亲自下水去寻宝。
一些人也跟着脱衣下水,这会儿没人再顾得天冷水冻的,只想得到河里有可能捞起来的黄金珍宝。
原先在一条机船上指挥行动的汪财,因为船被掀翻了,他和几个手下掉下河里那会正赶上近处的货船倾翻,便和手下顺势潜水追夺落物,这下数人抬着两口大铁皮箱子从水中钻出来,向岸上的人靠近。
一口大铁箱子在众人眼皮底下被用枪托砸开锁,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用透明胶膜分别包裹的玉器古玩和金银首饰,这让众人更加兴奋地往水里扑张下去,势要赶在日军到来之前捞取河里的失物。
躲在附近闻知行船被劫下的秦家叔侄赶至河边,那老头望着流动的江水捶胸顿足的喊道:“我祖宗传下来的祥运灵庇呀,摔进河里了,还寻得回来么,会不会破损了撞烂了呀?”
青年人却在一旁安慰其叔,就算祖传之物摔碎在河里了寻不回来了,也好过让鬼子劫了去。
老头这下发现避开人群向他们走来的徐三晚,便向他求助道:“小兄弟,请你这就发人下河里帮我寻那三尊陶俑,只要我秦家祖传能失而复回,我竭尽所能满足你的要求。”
徐三晚伸手指了下向河里游去的那些人,对老头说:“大家伙不是正全力打捞着么,没准真把你家祖灵给捞上来。”
“他们捞的是箱子!不会注意别的东西的,那可是三尊人形陶品。”一旁的青年人也发急道:“也不知会不会在河底撞上石头碰缺了?”
“既是这样你还要这般焦急操心的么?可惜我水性不好,不然我定要见一见你家的楚中佳人的。”徐三晚说着向河中里望张开去,他刚才眼瞅见头一支冲撞日军货船的机船上在爆炸前摔进河里的周打轮和金宝,这下也是要沿河寻找他们的下落,对秦家失物一下还真不上心。
“这可怎么办好!难道我祖奉就此埋在这此河底下了么?谁帮我想想办法?”老头向近处几个人哀求道。
这下,徐三晚发现不远处的河面上正浮出两个人头向着河边困难的游来,他为防是落入河里生还的日军,便端着枪向他们靠过去。
秦家叔侄和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靠过去。
从河里上来的却是之前落入河里的胖子和轮子,他们落入河里之后随水流潜了一小程,浮起来也发现了倾翻的货船,见财起意的周打轮便带着金宝瞅着水势流向往河底下寻找船上失落的物品,这下两人搬着一个大箱子渐走上河滩。
“大轮子,我正找寻你呢,就知道你这会作用大着!”徐三晚冲他们跑来。“快抬上来看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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