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吃瓜暂停，礼物和照片
造型非常奇特、自带认主功能的向日葵花很快引起了高专众人的吸引力。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们在这个潮湿、炎热且令人烦躁的咒术师加班plus期, 身体的逐渐蜕变、前所未有的烦躁感也伴随着青春期的到来无限被放大。
而对于新鲜事物的下意识追求好奇和探索更是在这个从早到晚都要祛除咒灵、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时期逐渐放大。就连因为天气燥热而食欲不振苦夏的夏油杰也对此产生了好奇心。
渡边影见大家各种暗戳戳期待的表情和有时候会去他宿舍探头看他正在琢磨什么的行为，想了想干脆就在祛除任务的间隙思考有什么可以满足大家期望的东西。
咒术不是万能的，应该说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但是如果能够让高专的大家在这么累的时期里开心一点也是不错的。
于是, 怀抱着希望回馈大家对于自己的善意的想法。
在暑假的第二十天, 渡边影照常祛除完任务后看着一脸疲倦边看电脑屏幕边看手机里通知忙的不可开交的沢田先生：“沢田先生，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术式？”
沢田先生抬起头，看着渡边影同样有些困倦的神色刚想礼貌拒绝不想给这位难得友善的咒术师添麻烦, 但不久前佐藤那家伙拿着一杯落满了星星的咖啡在他面前经过时隐藏在平静神色下的隐隐炫耀神色让他顿了顿。
“会不会太麻烦渡边君？”
渡边影眼睛微弯，像是很高兴他这么说一样, 语气温和地补充：“我才是, 太麻烦沢田先生, 那么沢田先生闭上眼一秒钟。”
怀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闭上眼的那一瞬间, 沢田先生虽然心底有些许的期待，但更多的还是对渡边影有这样心情的感概以及对高专总监部的内心腹诽。
看看！这才叫做正常体贴的咒术师啊！那群只会嚷嚷着压榨人的根本不应该称为咒术师！！
一秒钟过后, 沢田先生和一双圆溜溜的黑色眼睛对上了视线。
鼓鼓的腮帮子, 天真无邪的眼神, 揣在胸前的两只小手手——软萌可爱的相貌一下就击中了面前辅助监督的心。
最重要的是这只小仓鼠竟然还背着一个小背包诶！！谁能拒绝一只软萌天真的小仓鼠用萌到爆炸的眼神盯着你，还试图去碰碰你的手指然后示意你从它的背包里拿储备粮啊！！
拒绝不了, 真的拒绝不了！！
“渡边君，这是……什么？”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想戳戳它的腮帮子看它会不会吧唧摔倒在手掌心，没准还会有茫然无措的眼神抬眼看自己！！
好半天才缓过劲镇定下来的沢田先生问道。
“善于屯粮食的仓鼠？或者会旅行找自己可食用的负面情绪, 吃饱了预订数额会自己乖乖睡觉的仓鼠？”
主要是用了一点点净化、加了点扎根和麻木就会自己主动找寻负面情绪吞食然后在意识到附近的人有负面情绪会凑过去蹭蹭对方，任由ta rua毛再把背包里暂时储存的负面情绪当做储存量给对方。
因为这完全是渡边影他自己的术式，所以使用类似木属性的“转”和净化, 可以更好地把视作储存量的负面情绪在交给别人的那一瞬间转换成普通的能力。
渡边影想了想, 眼眸微垂看着同样仰头看着他一脸懵懂的小仓鼠，轻轻用一只手指摸了摸它的头后像是了解了什么, 认真地对不知为何正在捂脸的沢田先生解释。
“严格意义上开始，它不算是有生命的智慧体。因为采取了夜蛾老师课下教我的方式，已经提前给它输入了能够行动半个月的咒灵，所以沢田先生才会看到它好像是有自己思维的样子。”
“不过………”
渡边影站在夕阳下，脸颊轻轻蹭了蹭依旧茫然但看得出来很依赖他的仓鼠，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万物有灵，说不定哪天这个小家伙就会因为沢田先生对它体贴的照顾就有灵了呢？这个小家伙可是完全由沢田先生的期盼召唤而来的。
“请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好好对待它。”
沢田先生看着认真脸的渡边影和像是学着渡边影表情也试图板着脸的戴着小帽子的仓鼠，心底有什么地方被轻轻碰了一下，眼尾蔓延出点点笑意，表面上仍然是一副社畜的被迫冷静脸点点头应和。
“好，一定会的。”
“再次表达我的谢意。”
“不用谢。沢田先生能够恢复一点精神就已经很让人高兴了。”
沢田先生有些愣住了，接到手上的仓鼠动了动身体乖乖地坐着，像是朝不远处的建筑物发呆实际上只是觉得那边负面情绪多想吃。
砰的一声打开门，带着刚睡醒的红晕一脸兴奋的灰原雄像是控制不住敬佩的表情，一个箭步就凑到他身边询问：“渡边学长！！你好厉害！！我能试一下吗？等等！渡边学长待会是不是要继续出任务，那等明天或者学长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们试一下下！！”
“学长也太厉害了吧！！”
“OKk，七海海你要不要也试一下？反正不占时间的。”
注意到灰原雄动静，一脸郁卒下来的七海建人顶着张冷静内敛但发丝微乱的脸想礼貌拒绝，但一对上渡边影漾着笑意的双眸和一旁灰原雄写满了期待和鼓舞的眼神，顿了顿还是轻轻点头。
然后灰原雄心满意足又倍感好奇地拿着手里的黄色小鸭子捏了捏，在发现它能够吐出纯色系五角星时有些惊讶，但很快被这些五角星吃起来自带美好的情绪味道所征服。
使用起来也很方便，往里面输点咒力就能吃到当时情绪的五角星！！
差不多能用半个月。
七海建人一脸奇怪地看着灰原雄手里会吐星星的小鸭子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而看着自己手里的丑萌的泥塑陷入了沉默。
渡边影出品的咒力牌泥塑很显然也不是什么正常性质的泥塑，它是一只比较暴躁的泥塑。使用方法也很简单——输入咒力后就会自动激活暴躁性格，你把它丢出去自动会朝着负面情绪最浓的地方砸。
能用几次完全取决于它当时的暴躁指数。
根据渡边影的描述，制造出来的东西的特性不取决于他自己而是取决于希望他制作出来的是什么的当事人。
也就是说……七海建人一脸复杂地看着手里表情像是掺杂了无数黑气的泥塑，有些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累吗？
但是脑海里不自觉回放起高专两位学长的神奇举动和咒术师的辛劳程度后诡异地接受了这个泥塑的暴躁属性。
咒术界有的时候真的跟个垃圾桶一样：）
七海建人谢过渡边影，将礼物收到之后看着手机里接下来的任务，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口袋这么想。
“七海海，要吃解暑的盐味饭团吗？在车上休息一下再去出任务吧？”
“娜娜明！快点过来啊，我们猜拳决定谁先吃吧！”
“七海君？”
眼眸微抬，入目是体贴可靠的学长、活力四射到让人敬佩的同期以及冷静的辅助监督，是他重要的人之一。
抬腿走了过去，夕阳照在他略有些冷峻锋利的眉眼间，阴影落在那张看到几人时不自觉扬起的唇角。
算了，还能再干一会。
—
“影，你的术式可以模仿我吗？”
五条悟突然像一串乱入的音符从渡边影下一个巷子口的巷子口冒出来，手里还拎着三杯加了冰全糖的咖啡。
说话时他的嘴角微翘，白色的发丝随着他歪头的动作动了动，凌乱而又不缺乏一定的美感。
渡边影习惯了五条悟突然使用术式出现，连眼睛都没眨在脑海里快算了几分钟，认真地说：“大概可以。不过真的这么做了，三秒之内就会暴毙而亡。”
“哦？是吗？”
五条猫猫满脸写满了【我不信除非你试试】的表情，甚至还跃跃欲试地将手挪动手机屏幕上，试图在这个咒术师和辅助监督忙的快飞起的时间里拨通家入硝子的电话，目的是检验这个事实。
渡边影平静地制止了五条悟的夺笋行为，见对方真的好像很好奇，只好有些无奈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那我试试看能不能模仿一部分，不过悟你的期待不要抱那么大。”
五条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渡边影体内的咒力流向，在确定他的血液、呼吸、心跳都没有什么超出他意料之内的变化后重新将视线放到了他的手心中。
几秒后一只在水晶球里摇晃的白发小猫出现啦！！
水晶球里是浩瀚的星空倒映在大海里的场景，白发小猫微微歪着头拿着逗猫棒像是试图逗水晶球外的人一样。
可爱又温暖的气息。
五条悟：“？”
五条悟不满地拖长声音，对水晶球里出来一只长的非常有即视感的猫猫抱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显然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含含糊糊地询问。
“原来在影心里，我是只猫？”
“……因为如果模仿出来的是人，倒下的可能就是我了。”
五条悟看出渡边影有点点心虚的表情，哦豁一声，感觉像是抓到了同期的把柄非常兴奋地压低声音，学着电视剧里敲诈的人的语气道：“影你没有诚意啊，啧啧。这件事非常不好办……你说是吧？”
渡边影：“………”
以渡边影对五条悟的了解，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是不是把他当成猫看，你就算直接称呼他“六眼拥有者”“五条家少家主”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在五条悟的心底下意识地就会认为世间美好的东西落在他身上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毕竟——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给——我们的最强的五盒喜久福、小冰箱里我记得有碎碎冰、冰沙和之前买的悟想要尝的水果凉粉。”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总觉得影好像是在敷衍自己，刚想张嘴没理也要争辩三分时猛地被渡边影快准狠地塞了橙子味的软糖。
“………行吧。”
是之前向影抱怨过这款软糖比较难买的橙子味，距离这边好像有五十多公里的那家。
算了，最强勉为其难地放过影吧。
勉勉强强通过。
渡边影见状让五条悟侧侧身，他把水晶球放到五条悟手里的袋子里，边放边解释这个东西的用法：“模仿了悟的一部分技能——大概能够发挥悟全力一击的十分之一，一次性用，没什么太大用处。”
“啊……不过，把这个丢到敌人后炸开来时能够看到非常漂亮的烟火哦？悟不是没有太多时间看烟花吗？正好休息的时间看看烟花吧？”
“……唔，是个好主意。干脆把到时候看烟花时拍的照片给杰、硝子看看吧！”
“……这还是算了吧。”
“诶？这个想法明明很棒！能够看到杰的眼睛一下子睁的很大啊！！”
夏油杰温和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表情惊讶朝着渡边影解释：杰睁大了眼超搞笑的五条悟：“你想成为今天晚上的烟花吗？”
“杰还真是个小气鬼！！”
夏油杰拳头硬了，打量了眼四周没什么人后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座椅上，咒灵从他背后猛地出现。
两秒后，渡边影看着果不其然打起来的二人，算了下时间后边喝果汁边坐在长椅上等两人打完架后再去出任务。
都说夕阳沉暮，鸟兽散。
但此时此刻，青春的色彩涂抹在原本惆怅的底色下，柔和的光线洒在三个人身上，为他们调配了最好的底色和神采。
咔嚓——
照片如实地记录下这一幕。
黑发少年唇角弯起，拿着杯果汁对着屏幕喊干杯。不远处正在打斗的两位少年像是猛地注意到他拍照的动作也下意识看向这边。
勾起的唇角，肆意的青春的气息如花如风般都在照片里绽放开来。
为我们的青春干杯。
第122章 吃瓜暂停，八月
七月很快就在渡边影三点一线的工作模式中很快过去, 八月随着淅淅沥沥不间断的梅雨期到来。
和去年相比，一级咒术师的工作要繁重很多，但总体上来说基本和他的几位同期工作量持平。
可能是担心渡边影出任务太多任务地点太偏导致再次昏倒/发烧生病/受重伤以及他神奇的自带“被世间万物所诅咒”debuff, 夜蛾正道给渡边影分配的任务地点没有那么远。
任务地点去的比较多的正好在东京、米花、横滨以及京都这四个地点徘徊。有的时候出完任务还能顺便和他的朋友们打打招呼或者去慰问一下工作同样繁忙的警校组朋友们。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柯南, 但是渡边影不得不怀疑米花这个地方的死亡率高的离谱有一点点他的功劳。
最近他去米花出差的时候，好几次和目暮警官见面打招呼都发现对方出任务的速度奇快，有时候他怀疑目暮警官根本没有回到警视厅休息的时间, 全程都是在案发现场—去案发现场的路上。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被分配到的是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班，而伊达班长任职于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系担任教育职务。按理说, 渡边影应该是碰不到他们的。
但是, 应该算是他罕见的比较幸运, 每次去任务地点后总是能碰到警校组的朋友们。
比如前几天他就正好在出任务的时候碰到了正在拆炸弹的松田阵平。虽然对方看起来不是很惊喜的样子, 但是渡边影本人还是挺高兴在这么繁忙的工作周期碰到忙完工作的松田阵平的。
大概是真的挺久没见了，松田阵平带着墨镜打量了好几圈渡边影, 在确定这位朋友没有浑身是伤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后心底松了口气, 然后就迎面对上了两个护身符。
“影你去求的符吗？”
渡边影摇头, 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表示用针的动作后解释：“我自己做的，和我的老师请教了做手工艺品的手法。研二和你一定要带在身上, 绝对绝对不能离身。”
“如果觉得有些难为情就放在口袋的夹层里，但是要记得带着。”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摘下墨镜看着渡边影，接过平安符的动作却很细心谨慎：“怎么可能会嫌弃？这可是影认真做的！会嫌弃朋友带着心意做的东西的那种人是垃圾吧。”
平安符的绳上串了红色的圆形小珠子, 绣的字规整认真，针脚细密做工不算精细精美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做的人费了很大的心思。
在松田阵平看不到的地方，平安符的橙色字样底色有着纯白色的光点充斥着安心的气息——那是渡边影按着网络上和夜蛾老师教他的方法一针一线顺着咒力缝出来的带着祝福气息的象征。
看到松田阵平把平安符放到口袋里后, 渡边影不着痕迹地略过松田阵平眉眼间略微的疲倦, 指了指不远处的甜品店问：“要点饮料或者吃冰吗？”
松田阵平重新戴上墨镜，用手遮着迎面而来仿佛轰轰烈烈炸开来的阳光, 想了想回答：“冰吧，之后还要回去研究炸弹模型。”
渡边影点点头，走过去买了五角星形状的脆脆冰，递给他巧克力味后单手打开香草味的袋子，眼神轻飘飘地看向松田阵平的肩头。
在注意到松田阵平撕开包装袋低头的那一瞬间手指轻轻动了下，翻涌的咒力猛地打碎了他肩头的三级咒灵。
与此同时，松田阵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狐疑地看了眼正在无辜微笑的渡边影也没说什么，只是活动了下手腕后含着脆脆冰吃了起来。
渡边影见松田阵平眯着眼打量了下周围后，淡定地挪了挪位置，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踩在本来想冲着他们跑过来的咒灵身上，继续平静吃冰。
等到松田阵平挥手表示要回去后，渡边影才扬起灿烂的笑容同样挥手告别，转头就拿出咒具开始祛除这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他朋友的咒灵。
再比如今天，渡边影又是在边吃饭边祛除咒灵中碰到了同样出任务的降谷零，看着对方不同于往日阳光带着黑气的笑容时果断地选择找个地方坐着等他处理完事情再出来。
废弃楼层阴暗再加上最近几天梅雨，踩在地上那种粘稠湿答答的霉味伴随着湿气一点点拥抱着踏进这个区域的人们。
选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黑吃黑的最佳现场，也是咒灵暴增的集结地。
毕竟地处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且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仅是里世界组织们钟爱的地方，也是咒灵进行屠杀的现场。
渡边影今天的任务是祛除这栋楼的咒灵顺带还要寻找是否有幸存者。
在他进来之前就发现了这层楼肯定是不存在幸存者的，因为整栋楼黑气浓郁的都快要实质化了。在这种级别下的咒灵手里还是要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存活，难度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打死老虎。
事实上，他进来也不止一个小时了。具体时间渡边影也没有仔细算，大概是从早上七点一直祛除到了现在中午十一点。
任务地点突然出现人，这算是比较麻烦的情况。按理说也不该存在这种事，但是考虑到最近繁忙的工作、堆压的工作量以及降谷零和他目前任务目标的身份的特殊性，也算是正常吧。
渡边影吃着饼干和便利店买来的三明治面包，边看边思考这种情况他能够帮到降谷零什么，比如说利用“气息”伪造死亡现场。
但看着降谷零干脆利落的动作和眼神中不似作伪的平静就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对策，那么还是不要贸然打断零的计划比较好。
渡边影这么想着，只是留了一部分心思在降谷零和逃跑的那个男人打斗现场，其他全部心思开始翻看手机的一堆刚刷新出来的任务。
………今天晚上还能吃上饭吗？
看着手机里的二十多个任务，渡边影有些心累地咬着滑嫩的三明治，嚼着火腿片的动作都有些肉眼可见的机械化了。
半个小时后
降谷零将男人制服后毫不意外地接住了渡边影朝着他方向扔的便当盒，打开一看每样都是他喜欢的菜，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饭后甜点。
手心底温热的温度、朋友熟练给他递筷子的动作和从破碎窗户里投射进来的光线都让降谷零难得地感受到放松的、悠闲的气息。
真温暖。
渡边影看着降谷零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后也放下心来，把手机塞到随身携带的单肩包后走到降谷零身边和他打了声招呼。
想了想干脆就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撑腮打量着降谷零的一举一动，确定他最近没有做出什么会让他们担心的举动后才静静地收回视线。
即使不说话，他们周身营造的氛围依旧是轻松惬意的。就好像有些话说不说出来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就好了。
降谷零看着手里的饭盒，将视线落在正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什么的渡边影的侧脸上，有些感叹。
他有时候会觉得渡边影是个很神奇的人，他总是会在他和hiro感觉到些微疲倦的时候神奇般的出现，静悄悄地陪着他们一会后再静悄悄地走。
但是他做的事却是一件比一件大。
上上次把琴酒和伏特加打晕送到了警察局，当时接到电话时即使是他都有些不可置信，影竟然真的和上次开玩笑说的把琴酒送到警察局想法落实。
也不知道影到底做了什么让琴酒一直在找他，看表情是找到后就会挫骨扬灰的程度，这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有些担心。
不过好在这担心是多余的，按照渡边影之前安慰他们的说法：之前倒霉惯了，躲避危险事件他的技能点是点满了的。
上次在一位比较有名的企业家婚礼上碰到了贝尔摩德后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谈了什么话题达成了什么协议，就让这件意外碰到的事件这么轻飘飘过去了。
前几天凌晨，降谷零还能在琴酒扫射东京塔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人群中正在淡定拍照的渡边影，在注意到他的视线时默不作声地重新回到人群中。
但不久后，在那附近妥帖地放好了伤药、各种应急药以及一些水果——就像是能够认人一样，其他的人路过看都没看到但是景光路过就会明显注意到这个盒子一样。
最深处还手写了一封信，信中是警校其他几人的近况以及他们的日常生活。
文字叙述简单，但是里面奇奇妙妙的搭配和描写总是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各种画出来的Q版小人动作神态迷之相似。
总之，他和景光都很明确地收到了渡边影想传达来的信息也以下次再见面时的神态和气息告诉他：我们都没问题。
放心吧。
等到降谷零安静地吃完饭后再次收到了渡边影头也不抬给他递的饮料、防失眠的茶叶以及一部分的资料，语气平静而温和。
“茶叶要记得按时喝，资料是有关于部分组织的——不用道谢，你和景光好好的就是谢礼啦！”
“加油啊。”
降谷零看着近在咫尺向他伸出来毫无防备的手以及那张写满了笑意的脸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握住那双微凉的手后意气风发地笑。
“当然了，等着吧影。”
总有一天，他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渡边影对此的回应是眼睛弯起，发自内心地回答：早就知道了。
第123章 吃瓜暂停，弱小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之前一直在暗地里担心的朋友, 也可能是今天的天气是个很罕见的艳阳天，渡边影的工作效率直接达到了这个月的顶峰：二十多个任务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不停歇地完成了。
等到渡边影赶回高专的时候，发现还能睡个下午觉后有些开心地翘了翘嘴角, 心里正盘算着晚上要做酸辣鸡爪还是做凉面的时候有些意外地发现了走在树荫下看样子正要出门的高专二人组。
“悟, 杰。你们是一起去做任务吗？”
阳光照的人脸颊有些发烫，风吃过人脸侧时恍惚间不像是风像正在疯狂运转的出热风的鼓风机。
知了声缠绵，风吹落叶声如同要为最后的盛夏画上一个完整的句话一样。
渡边影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面前两人仿佛和往日一样但又能从细微处察觉出异样的神色, 听到夏油杰温和的声音缓缓落在风里，依旧平和地解释：“我和悟出个任务：护卫星浆体天内理子的同时将她抹除。”
话落在地上, 就像是在湖水中掀起一片片涟漪。
明明是盛夏, 明明耳边是喧嚣的聒噪的让人不自觉有些烦躁的蝉鸣和风声, 但是渡边影的心底猛地略过了秋天初寒的凉意, 就好像现在面前的选择是个能决定未来的分水岭一样。
“是吗？正好我现在特别想出任务真的！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天元——拥有不死术式，但并非不老。如果年龄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在□□上发生某种变化, 这也被称之为“进化”。
而那个进化的过程中天元大人是没有意识的, 最坏的情况ta可能成为人类的敌人。
作为据点的咒术高专的结界以及辅助监督们使用的结界术也是因为天元大人的术式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增幅。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咒术界思考了很久。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每五百年同化星浆体。只要□□变成了全新的个体，那个咒术也会被初始化, 这样天元大人就可以继续保证一定的理智。
同化、五百年、保证全人类的安全的使命这一堆词语加在一起，会给作为星浆体的人带来多大的压力呢？这谁也不知道，但是渡边影不觉得身为星浆体就应该坦然地接受去死这个结局。
就像他从来不觉得七海海和灰原的咒术师天赋比较高, 就得到死都要从事咒术师这份工作。
没有人生来就是一定要去干什么的。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实际上他也是在看到这段文字和确定他的朋友们未来很有可能从事这样的任务后就已经暗戳戳地思考了很久，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没有选择, 那就创造选择。如果没有美好的未来, 那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没有出乎渡边影的预料的，夏油杰拒绝了这个请求, 看着渡边影眼睛下的黑眼圈和累到快成蚊香圈的眼睛：“影今天的任务不是做完了吗？那就赶紧去休息吧？”
渡边影啊了一声，表情严肃地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试图蒙混过关：“其实这是我画上去的，只是为了看起来比较累而已。”
夏油杰：“………”
夏油杰有些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试图和他们一起去的渡边影，从他的动作和言谈中确定本人没有真的累的说胡话时摆手解释：“影还是好好休息吧，两天后我们就回来了。”
“………那我比较想去和你们一起来个短期旅游这个理由你们相信吗？”
“影你在担心我们？”
“……嗯。杰要是不想参加任务，记得直接和夜蛾老师说。反正没有什么事比杰本身更重要的。”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嚣张的很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张扬笑容：“我和杰可是最强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渡边影看着五条悟的笑容和他揽着的夏油杰有些无奈谦逊但没有否认的样子，心里一动，想了又想，轻叹了口气只是很认真地说：“不要低估任何一个敌人即使他们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任务中途有什么意外发生，记得和我、硝子以及大家提。”
“另外………”
渡边影有些庆幸地把红绳塞到夏油杰的手中，红绳上串的白色珠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冷气显得像什么稀世的珍宝。
“记得给那位女生戴上或者放在口袋里也行，是见面礼哦。”
“……好。”
“好好加油，回来出完任务和硝子一起吃烤串看电影啊。”
微风拂过渡边影微长的发丝，眼底的认真和温和的关切如水般化开，整个人落在盛夏的树荫下宛如刚画好的水墨画。
“知道了。”×2
—
等到看着两人以离奇的走路姿势走后渡边影拿出手机看了看任务，把原先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这两天的任务都接到手后喝了杯水，直接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出差了。
事实证明，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是真的累到爆炸。
本来渡边影经历过上一个咒灵爆炸期还能顺利地抗过这个阶段的任务，但是猛地加上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那份，忙的渡边影成功地错过了当天的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
家入硝子在他们四人的群里看到渡边影拍的他正在边揍咒灵边试图吃上一口饭的照片时默默发了张摸摸头的表情包也晒出了她今晚的盒饭。
五条悟和夏油杰倒是有定时发他们的任务详情，详情到家入硝子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想把这份任务的责任也顺便添到他们身上。
渡边影不是很在意在出任务的时候看到他们发的任务详情，反倒是说他更加在意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做这个任务时的心理状态和天内理子的意愿情况。
—
第二天凌晨一点
横滨
渡边影刚祛除完咒灵，点击确定完成任务后下意识地数了数今天他要写的任务报告有差不多三四十份，开始思考现在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可以简单吃一吃。
因为他明天五点就又要开始祛除咒灵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那边暂停的夏油杰那边明确地显示：【对方正在打字中……】
渡边影挥了挥手里的刀，随手把东西放进单肩包里和正在等他揉眉心一脸黑气的佐藤先生打招呼，进了车里时才收到夏油杰发的信息。
【杰：影，你现在还在出任务吗？不会为了赶紧祛除咒灵所以干脆连晚饭都没吃，直接打算晚饭早饭一起吃了吧？】
渡边影：“………”
杰真不愧是杰，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作息规律和行为规律。
窗外的夜景浮现在窗户上，渡边影靠在车的软垫上看着手机里的文字，总感觉像是被杰带着温和的威胁笑容盯着一样有些心虚地在手里屏幕上戳了戳，思索了很久才回答。
【杰和悟有接到天内理子吗？】
【还没有，大概还有些时间才到酒店。】
看着手机里的冷冰冰的字，渡边影有些不大确定夏油杰的心里想法，犹豫了一会问：“杰，你方便接电话吗？”
下一秒，渡边影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夏油杰温和但略有些疲倦的声音传来：“影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其实是觉得杰好像想说什么或者想传达什么东西但又说不出口所以才提议打电话，这样至少能够听出杰的情绪做出判断。
但是这就没必要说了。
渡边影含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眼神瞥到了车窗外仍然亮着的霓虹灯光和时不时看到的独属于热武器才有的光，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杰，你听说过垃圾桶治愈法吗？”
夏油杰顿了顿，就听到渡边影的声音混杂在电流声中依旧清晰地响起：“比如说跟一个记忆力不大好的垃圾桶随便聊点什么就会觉得开心很多。”
“正好现在是凌晨，等一觉醒来第二天的事比较容易忘记。这种机会可是只此一次哦。”
虽然嘴上说着只此一次，但实际上只要朋友们愿意就会反复听无数遍他们的烦恼的渡边影这么强调。
紧攥在手机上的手指突然微松，想象到他的朋友此时会是什么表情的夏油杰突然心底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紧紧抿着的唇角也有些放松地上扬，就连刚才听着有些发紧的声音都在这夜色中恢复了平常的悠闲的温和的调。
“……影是因为什么当咒术师呢？就是突然想问一下。”
“是为了守护你们，也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值得我守护的一切。当然也是为了守护我自己。”
“守护当时心里总是有些弱小的自己。”
夏油杰微微愣住，就听到渡边影和平常温和的声音在这通电话那头传来：“杰不用安慰我嘛，当时确实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弱小就是了。”
“没有救到该救的人反而会牵连一些好心的想要来帮助自己的人。有的时候会希望自己更强一点嘛。”
“那个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是弱小的，是没用的”
第124章 吃瓜暂停，被动
“但是从遇到咒术高专的大家以及这个世界其他的人之后, 才觉得弱小也是很有必要的。只有清楚地知道和记得弱小的时候有多么懊悔和难过，才会更加渴望地希望强大。”
渡边影的声音慢悠悠从电话里传来，如同他们不是分隔两地而是面对面的聊天般如凌晨从脸侧吹来的凉风。
“杰, 弱小本身并不是原罪。同样, 强大也不是原罪。我们有的时候会觉得痛苦难受沮丧，可能并不是觉得自己不好而是期盼自己做得更好却发现做不到而已，所以……”
夏油杰单手拿着手机, 在听到渡边影说的第一句话后马上意识到这位向来惯会察言观色好像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情绪，暗紫色的眼眸微垂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和一晃而过的建筑物。
连成一片的霓虹灯光却照不进眼底。
“不要过度苛责自己,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杰。”
夏油杰想过很多渡边影会说的很多话, 很有可能会像五条悟那样有些懒散的不是很在意地认为：反正他是最强, 到时候天内理子不想同化直接带着她回去就行呗。
也可能会像家入硝子懒洋洋地瞥他一眼，敲了敲手指间的笔点点头, 既不斥责也不算是直接接受, 超然地接受一切一样。
但是没想到渡边影反而像是话赶上头一样认真地开始分析他从进入高专以来的所有认真的作为, 比如晨跑训练以及每次出任务后总是会下意识地保护在场的普通人等等。
桩桩件件的细节被那温和的声音一点点叙述，就像是钩子一样轻轻地将回忆拉了出来, 画面感极强地略过了他的眼前。
最后一句是带着笑意的感叹又像是认可：“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有去过杰所居住的城市，气息很平和，就像是被谁特意保护了一样——杰, 我不知道你的“强者保护弱者”这套理论和想法对不对也不知道未来它会支持杰走多远。”
“但是就我本人来说。杰已经足够认真地在思考咒术师这条路的未来可能性和实实在在地在践行。没有必要觉得焦虑，人生的路上生来就是被上帝随意放置的礼物，就连上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出什么样的礼物, 杰有什么好焦虑的呢？”
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 因为只要说出那个名字就好像所有记忆也同时被这简短的字点了出来。
但是此时此刻，回忆好像也宛如咒语般慢慢使夏油杰原本有些高高在空中扬起的心微微有了可以落下的地方, 原本翻涌的情绪缓了下来。
闭了闭有些疲倦的眼睛，像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情绪开玩笑地说：“影也会觉得难过痛苦啊？总感觉影大多数时间不太会考虑这种事。”
这是实话。
在夏油杰的印象中，很少见到渡边影有太多负面情绪外露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可靠的、体贴的、笑的温柔又真挚地希望这明天到来的。
“会啊。从刚来到高专的时候很迷茫啊，但是很幸运地碰到了你们啊。之后的每一天看到你们都会发自内心地觉得当时做的决定真是最棒了！”
渡边影很认真地回想道。
夏油杰闻言微顿，突然有些被渡边影直白的话语赌的哑口无言，停了好半晌才看了眼时间继续找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影要不然早点休息？”
总感觉杰是在逃避话题。
渡边影有些疑惑：“杰？”
“谢谢你，影。”
“下次再开售影你的垃圾桶疗愈法吧。”
夏油杰原本的音色带着笑意、电话那头的风声和呼喊他名字的声音在凌晨的夜风中化了开来。
变成了原本就该有的模样。
不像是说在客气而是认真地思索后得出的结论——下次吧，下次要是有烦恼的事情再跟你说吧。
“嗯，随时都欢迎。”
—
挂断电话后渡边影抱着抱枕正准备睡一个小觉，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人的身影后猛地睁开眼，困倦地眨了眨眼，喃喃自语：“是下车的时候看到了悟吧？”
正在开车的佐藤先生：“………”
佐藤先生那张社畜脸在听到渡边影有些无奈但是明显放松下来的声音说：“悟有时候确实很给人安全感或者说愿意将信任托付给他？”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到目前为止，对于最强二人组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比一级咒灵还恐怖的天才咒术师身上的佐藤先生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提前耳朵聋了还是出幻觉了？
不会是加班加太久脑子坏掉了吧？这能报工伤吗？哦，他忘了——辅助监督报不了这种心灵受到创伤的费用。
渡边影并不知道佐藤先生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印象已经歪到这种地步，他觉得这种原因很有说服力。
悟和杰每次出门的时候没事就会打个架，上训练课的时候也会被分为一组训练，对于彼此的招数按理说肯定是分析了无数遍再加上他们的实力很强，看到对方有安心感也不是很难推敲的事。
这么想着，渡边影放心地闭上眼，准备快乐地入睡时余光瞥到了一旁路灯下站着朝他招手打招呼的人，和佐藤先生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歉后下车朝正在等他的中原中也走去。
“中也，你出完任务回来了？”
“嗯。”
中原中也打量了眼渡边影一看就是刚出完任务回来的样子，手里的东西抛向他，尽量简短地交代：“出任务的时候顺便给你带的礼物，算是谢礼。”
渡边影低头看着手里的圆珠子，立马意识到这是六月在横滨出差的时候无意中和中也谈话中提到过的能够储存咒力的那个类型，高兴的眼睛亮了起来。
嘴角也是止不住往上翘。
“谢谢你，中也。真的帮大忙了，本来是打算八月后旬再去别的地方搜罗的！”
中原中也回想起他收到的渡边影送的八音盒，一打开节奏明快音色低沉的音乐与缓缓投射到墙上不灭的朝阳后，看着渡边影表情中难掩的真切喜悦，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再想到礼物上面简短的一句【希望中也的未来如朝阳如晨曦如新生的希望。】后想了想其他人对待朋友的方式，于是问：“要去一起吃早饭吗？”
渡边影看了看时间。
凌晨两点半。
“中也是知道有哪家店是深夜开到凌晨两三点的吗？”
这个点还开着的好像只有酒吧。
中原中也：“………”
一直走在出差路上的中原中也思考了片刻，迟疑了片刻后询问：“你要去喝一杯吗？”
“喝牛奶可以吗？”
“……应该可以？”
于是，渡边影在认真询问佐藤先生要不要一起去喝饮料被委婉拒绝后和中也一起去酒吧喝了几杯牛奶充饥。
第一次看到在酒吧点牛奶的中原中也在喝威士忌的时候看了淡定喝牛奶的渡边影几眼，最后有些忍不住询问：“影，你喜欢喝牛奶？”
“不是。只是希望长高一点，这样同期就不会试图在街上当我的哥哥或者每次都意有所指地比划。”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地看着没什么表情叙述这件事的渡边影，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切地表示他真的懂这种痛。
毕竟那条可恶的青花鱼也总是拿身高嘲笑他：）
最后，两个当天还有工作的人只是聊了没见面的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后就各自回家，准备开始当天的工作。
—
凌晨五点半
渡边影喝了几口粥后就又开始了他辛勤的工作，直到天亮的比较彻底时才收到夏油杰发来的照片。
点开一看，是一张被咒灵拥抱住一脸绝望试图躲避的男人，远处是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红茶杯慢悠悠品茶对男人的求救声视若无睹的夏油杰。
是那只喜欢亲吻别人的咒灵啊……
所以五条悟和夏油杰当时说的威胁言论这么迅速地用上了吗？看样子好像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嗯……玩的开心就好。
这么想着的渡边影默默给夏油杰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就把手机放到口袋拉好衣袋拉链，面无表情地拿着刀再次踏入结界内准备祛除一级咒灵。
这么一忙又忙到下午三点，渡边影正准备在便利店挑便当吃午饭时突然想起来好像之前杰和悟在他们的群里发了任务的详情后边付钱边拿出手机打开查看信息。
负责照顾天内理子的黑井美里被绑架了？
这是为了之后的诅咒师集团后续做准备还是为了突破他们的心里防线做的准备，因为谁都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可是未来极有可能成为特级咒术师的人，就这么个绑架事件本质上对他们的威胁影响并不算是很大。
除非是在试探？
试探五条悟夏油杰的能力，也是在试探接到悬赏令的诅咒师们能够消耗掉多少悟和杰咒力的试探？
有点麻烦啊。
还是快点解决掉现在的任务然后看有没有机会查一下那个奇怪的悬赏令是从哪里来的比较好，不然悟和杰不就永远都处于被动状态了吗？
第125章 吃瓜暂停，下棋
严格来说, 渡边影没有诅咒师身份也没有额外的人脉是上不了诅咒师常用的暗网，看不到有关悬赏令和相关页面的。
但这毕竟是按照常理来想，对于渡边影来说, 如果想的话随时都能够碰到路过的诅咒师。
只要不刻意收敛气息再多用点术式和咒力, 倒霉buff一定会带着渡边影想要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渡边影最近琢磨出来的反向利用本身特质的指南。
最初想法的雏形来源于柯南的友情提醒。当时还不是很熟的柯南在看到他走路都会被楼上的花盆砸时有些疑惑和大为震惊地看着淡定躲过花盆的渡边影又差点掉到下水沟里时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安慰他：“没准大哥哥可以借此来发现一些规律来躲避这些意外。”
然后这个想法就在今天诞生了。
便利店小哥：“…………”
便利店小哥叹为观止地看着那个某种程度上很让人震惊的少年一脸平静地接住大风吹到他脸上的树枝丢到垃圾桶后扶住笔直地砸向他的木质招牌。
动作行云流水，围观的店员见状默默在旁边为他鼓掌且有些奇怪地腹诽。
这是遭霉神附身了吗？
从来没见过这么倒霉但是依旧能保持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笑容的人。
但是店员没有想到, 渡边影的倒霉buff才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
三个小时后
渡边影默默登陆地下网站，看着诅咒师手机里自己的照片, 陷入了沉默。
【渡边影——一级咒术师, 目前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悬赏条件：身体任意器官都行。】
【悬赏时间：六月十五日到九月一日】
【悬赏金额：五千万日元。】
这张照片果然是在他还在横滨的时候拍的吧？所以说那个时候监视后觉得他有些麻烦还特地设了个悬赏令。
渡边影看了眼自己的任务, 不知道这时候看到这则悬赏令是该作何感想, 心情有些奇妙地往上翻找天内理子的悬赏令。
找到之后有些意味深长地抿平了唇角，很有礼貌地按灭屏幕并贴心地连诅咒师带手机送到附近的警察局, 在等待的时间里看着警察局外的天空心想：果然没有注明负责护送天内理子的咒术师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这是为了提前消耗两人的精力, 设置这个时间不排除是要故意让悟和杰放松警惕之后再开始进行作战。
背后设置悬赏令的人要么是对悟和杰他们有所忌惮在试着确定两人的能力, 要么就是玩心理战的想先把两人的精神搞垮好应付。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他对这次任务是势在必得的，不然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功夫来确定情况、做出判断以及攻略。
既然如此, 这个人应该是地下网站诅咒师中的上层，起码得是top级别的吧？
渡边影若有所思地收起手机，决定还是先等着接下来去任务的路上送上门来的诅咒师, 好好盘问一遍算了。
—
这么想着的渡边影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在麻木地重复着祛除咒灵—在祛除咒灵的路上问话、打晕路过发现他来追杀的诅咒师并且附赠送到警察局的服务—祛除咒灵这三个过程。
天内理子的悬赏令到底是谁悬赏的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代号，他自己的悬赏倒是已经知道是御三家的某个咒术界高层发的。
等到他终于抽出空，送走凌晨来接他凌晨终于可以回家的佐藤先生后重新拿出手机, 看了眼立刻爆满的任务, 心累地吃着下午买的便当，喝了口茶后把他的猜想和那个代号发给夏油杰。
【杰, 你们要记得注意盘星教派来的人。】
夏油杰可能是正好拿着手机，下一秒就给渡边影发来了信息：【好的，我和悟正在订去冲绳的机票。】
渡边影想了想问了下他们几点坐飞机飞到冲绳，在得知是六点的机票后又看了眼自己手上接下来要去医院和学校定期祛除咒灵的任务。
如果只是祛除咒灵，花四个小时就能搞定。但要是加上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以及遇到的诅咒师，大概要花上六个小时。
赶到冲绳帮忙肯定是来不及了。
天内理子带着他给的红绳，生命安全肯定有保证。盘星教绑架黑井美里的任务也没有其他人插手，凭借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能力肯定也能成功救出。
但………
【需要帮忙吗？】
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感觉这次任务和以往不是很一样。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潜意识告诉渡边影这次任务需要注意注意再注意。
好像如果不注意的话，那么有什么东西就会在暗地里被点燃，然后在某个无人知道的时间点“砰”地爆炸。
【不用担心。】
下一秒，悟也发来一张照片。
是他揽着夏油杰的肩膀，旁边是一脸紧张不断查看手机又无语地白眼看他们的天内理子。
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是渡边影依旧从他们的眉眼间看出几分自信和笃定能救出黑井美里的不用明说就能够看出来的可靠。
行吧——
那他就尽量不过去添乱了，还是先把最主要的挡住悟和杰他们去路的旁枝乱叶剪掉比较好。
盘星教是吧？
给我等着。
—
盘星教是信奉天元大人的宗教，本质上是为了宣传天元大人的信念而存在的。
但渡边影觉得它实际上应该只是咒术界某个已经和咒灵勾搭妄图实现很久以前就想实现的目标的高层为了获得既得利益，将天元视作神明的底层成员洗脑而成立的组织。
明面上是觉得天内理子与天元大人同化会导致天元的灵魂不洁，但是这个目的应该不止一个才对。
棋局上如果能够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个目的，那么这只有可能是对方想让你以为他的目的就只是这个。
掉以轻心是下棋的第一忌讳。
渡边影觉得目前最需要找到的是盘星教的中上层教徒并且进行必要的盘问，不然等到一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盘星教内只有可能留下普通的不明原委的底层成员。
最关键的是——
搞清楚这盘棋的背后真正目的是什么以及掌握上桌推牌重新组建牌局的条件。
—
下午一点
阳光猛地曝晒在富丽堂皇的别墅内，喷泉、特意栽培的绿树成荫以及肉眼可见的警备员和巡逻队。
三楼的透明玻璃前一个高瘦神情阴沉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己的别墅，听到门口传来的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后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紧紧盯着门口。
“进来。”
伴随着开门声响起的是温和的少年音，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年没有对男人的审视视线做出什么反应，反而嘴角含笑着地朝他打招呼。
“中村先生你好。”
中村用眼神打量了一圈任由他审视的少年，在注意到他冰蓝色的双眸和略有些凛冽的气息，走路间的姿势都是熟悉的带着下意识警备。
思及至此，他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和谨慎。
过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问：“你就是北川家介绍的那个诅咒师？这次任务想必你已经提前知道了，对吧？”
“是的，在明天之前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对于面前这个诅咒师的回应，中村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上上下下阴森地打量着他的表情，在确定对方脸上同样没有多余的表情时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像是磨着沙砾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堕入地狱。”
诅咒师哦了一声，无所谓地又笑了下，摆手轻声道：“老板，我对你的个人私事不感兴趣，只是目前该配合的应该是老板你才对。”
“不是有很多人要杀你吗？”
中村：“………”
中村先生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沉声咳嗦几下。随后不到一秒，十个拿着枪全副武装的男人冲进了这间房间，纷纷将枪口只向站在房间里的黑发少年。
诅咒师：“啧，老板你好小气啊。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
中村先生呵呵笑了下，在敏锐地感觉到刚才还存在的杀气消散后挥了挥手将冲进来的警备员都散出去，指了指旁边一个房间：“你去那边等着就行。”
“老板你还真是既怕死又谨慎啊。”
说着就顶着中村毒蛇般的眼神下慢悠悠地走回房间。
—
没人知道刚才还躲在阴影处的煤球状物体拿着手机从窗口跳了下来，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缓缓飞到了别墅的上空。
风从刚刚打开的窗户里裹挟着床帘吹的正盛，刚才还玩世不恭一脸不屑的少年已经收敛了任何表情，单手托腮打量着窗外的警备员的路线，在注意到这座别墅内干净到什么都没有后又扬起了唇角。
还真是贪生怕死啊。
盘星教的中高层首领之一——中村洋。
墙上的指针嘀嗒敲响和黑发少年打量着路线无意中在窗棱上的敲击声也开始应和。
距离四点半还有将近三个小时五十分钟，好好享受吧。
你该有的惩罚。
第126章 吃瓜暂停，休息
中村洋很惶恐也很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那位大人明明说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承诺过绝对不会让他有生命安全，但是这年头谁还会相信别人给的承诺。
唯有纯粹的金钱才能带给他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真正可以寄托的名为“安心”的东西。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但又没有太多的倚仗，迟早会被那位大人当做弃牌丢出去但是最后还是看着那数不清的金钱选择了这条路。
有谁会在愚昧而无知但足够忠诚的人们一声声的“大人”声中坚持住刚开始的初心呢？
中村洋觉得没有人会坚持住。如果有那也只是昧着良心或者怯懦的小人而已。
他不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如果要怪就怪那些愚昧的相信天元视作神明、妄图用金钱换取世间一切愿望的人们真的太过蠢笨。
直到从多方打听到守护星浆体的两个咒术师是被他们咒术界称为人渣的两个怪才后中村洋才开始觉得有点慌了。
死亡的阴影开始如影随形地缠绕在中村洋的心头,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吓不已，就连平日里吃的喝的用的他都不敢多用。
正巧在这时，业内有名的北川家向短短两三天就消瘦了很多的中村洋推荐了一位诅咒师, 在对方意味深长的微笑和意有所指的描述下他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那位诅咒师的联系方式以及具体描述。
玩世不恭、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嘴角扬起的笑容是他们这种人常有的虚伪意味———这种人一般不会关心其他人的任何事，只要把相对应的报酬给他就不会有麻烦。
中村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这位诅咒师绝对是他们这一类人, 在警告过对方见他没趣但还算乖巧地走回去后时隔两天, 终于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 强撑着的困意再次席卷而来。记忆如泡沫般涌上心头,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带着面具的大人时有些恍惚。
一些很久没有想起来的细节逐渐涌上心头，他开始迟疑地想：那位大人一开始就额头处受了伤吗？还是在十几年后的某个普通的日子中出了事？
可是他记得那位大人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出过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和如同被电锯割神经般的疼痛感涌上心头, 泡沫扑通扑通地开始破灭。
眼前逐渐清明, 窗外的鸟啼声和蝉鸣声也渐渐响了起来，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
面前好整以暇伫立的虚影逆着光让中村洋看不清的面容, 但声音是他熟悉的那位大人的声音。
“中村，你觉得什么人比较适合保守秘密呢？”
冷汗顿时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巨大的恐慌感如浪涛般扑到他的嗓子眼里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烧焦的气息和空气中浮动的柏枝香此时也像是有意识在逼着他下跪一样。
手指僵硬，只有眼珠能够转动。想要咽口水但又生怕那位大人因为这微小的动作而发怒，心跳声不绝于耳。
“大……大人。我还有用大人！！我真的还很有用大人……”
他笑了下, 用高高在上的那种人常有的声音——轻蔑而令人无法拒绝抗拒的意外听的中村洋心里发慌：“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额角的汗珠流到了中村洋的唇角, 他抿了抿有些干的唇角，但此时一个怀疑的想法在他耳边不断叫嚣。
这真的是那位大人吗？
“大人, 不是有意冒犯。您能转下身吗？”
“………”
中村洋见那位大人的身影并没有转过来，顿时疑心骤起，刚想连声质问和把隔壁的那位诅咒师叫来就听到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没发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的异样吗？真蠢啊。”
中村洋冷汗彻底浸湿衣领，猛然发现刚才还能听见的鸟鸣和蝉鸣声已经听不见了，周围像是被罩了一个黑色的罩子。
缓了很久，他才抹了把汗诚惶诚恐地连声询问大人需要他怎么办？得到答案后马上开始提笔写起了什么。
等到他写完要递给那位大人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挂在墙上的时钟啪嗒啪嗒开始敲。
三点半了。
脚底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中村洋猛地低头看去只能看到一只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咒灵正在啃食他的脚。
急忙寻找大人的身影时他错愕地发现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大人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前只剩下一只只扑上来的咒灵。
再一看面容与记忆里那一张张含着泪水的面容对上了号。
来不及发出惨叫声，撕心的疼痛感伤及肺腑，皮肤再次被腐蚀的感觉一点点蔓延。
—
四点半
渡边影看了看时间，发现他搞的半幻境已经失效了，将柯南借给他的刚才配合着中村洋演戏的变声器收到一旁煤球递给他的背包后平静地盯着满脸汗水的中村洋。
发现已经昏过去后也没有意外情绪。
毕竟中村洋这些年做的任何愧对于任何人的事都会以十倍的代价返还给他，虽然只是在幻境里但依旧具有疼痛感，没有醒来倒是比较正常。
渡边影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地打开窗户，风呼呼啦啦地往这层靠近天台的房间里吹，像是要把这里面发生的一切罪恶洗干净一样。
冰蓝色的眼眸打量了下附近的警备情况后踩着窗户边稳稳地往下跳，避开所有警备员和巡逻的人，如同来的时候那样不引人注意地走了。
只有那张桌上还留着的忏悔书上写着一行又一行的罄竹难书的罪恶在阐述着发生的一切。
半个小时后
中村洋被警方成功逮捕。
证据也如明镜摆放在桌面上，根本无从辩驳，就连他的底牌都被渡边影顺便给掀翻了。
这件事因为涉及的范围过于大，没有人知道事情原委到底是怎么样的，由此被官方给压了下来。
—
五点
提前忙完一大堆事情的渡边影终于又开始他繁忙的祛除咒灵的任务，然后他从夜蛾老师那里得知了一个堪比噩耗的消息。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要去协助五条悟、夏油杰他们工作，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得干其他四个人的活顺便还得应付路上的诅咒师。
渡边影：“………”
渡边影打开手机，看了眼不久前自动关机而没有收到的信息，看着五条悟他们玩的高兴和拿着海参格外高兴的神情，原本有些疲倦的神情也柔了下来。
算了，他们玩的开心就好了。
随手给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发了让他们出任务的间隙记得好好休息的信息后渡边影坚强地拿着咒具，拍了拍佐藤先生肩膀后麻木地上车开始翻任务资料。
佐藤先生：“………”
佐藤先生想骂人，这离谱的工作量是不是太过有病了。就这么几天他都没睡过超过四个小时的觉，而渡边影这个每天祛除咒灵和解决路上突发事件的咒术师应该最近都没有睡过超三个小时的觉。
让一个可能还未成年的咒术师就每天睡两三个小时的垃圾咒术界。
迟早要完。
渡边影还不知道佐藤先生想骂人的冲动和在无意识替他打抱不平的想法，只是真的有些困快扛不住了。
最近几天用的术式实在用了太多次再加上要搜查和利用各种关系找出中村洋这个盘星教的中高层重要成员费了很大精力，赶去和柯南借个道具再加上和灰原哀的讨论APTX—4869的作用。
这些一大堆事情加在一起，能够强撑着把的盘星教部分高层名单拿到手已经算是渡边影精神力比较顽强了。
“佐藤先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佐藤先生从后视镜看到渡边影困的睁不开眼但是依旧保持镇静的模样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顿，轻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放慢了车速。
“不用谢，这是辅助监督的职责。”
“还是要谢的。”
说完这句话后渡边影的大脑终于像是开启了关机模式，咔嚓一声抱着抱枕，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
两个小时后
佐藤先生看着睡的很平静，一脸温和的渡边影有些不忍心叫他起来，纠结了一会后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渡边君，你感觉怎么样？”
渡边影没有起床气，被叫醒后只是茫然地发了会呆后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翻找到背包里的刀，像是想起什么才回头朝着正准备找地方停车的佐藤先生说。
“佐藤先生，今天下午先回去吧。任务就让夜蛾老师发到我手机上，明天可能会变得很忙碌，你先回去睡个觉吧。”
佐藤先生听到渡边影这么体贴的话，差点没忍住想哭，感激涕零地看着他然后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渡边影的话。
“我先去给渡边君买今天的晚饭吧。”
他一个成年人反而要让比他还累的小朋友担心那算什么！！
渡边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反而兴高采烈地朝着佐藤先生的方向挥了挥，语气中饱含着因为被关心后而产生的喜悦而温暖的情绪。
“谢谢你，佐藤先生！那我吃个汤泡饭就行！佐藤先生待会见！”
“好的，祝渡边君武运昌隆。”
—
晚上八点
天内理子看着酒店的桌子上摆着的物件，想起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刚准备睡觉时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你好，天内小姐。”
“我是悟和杰的同期——渡边影。有点事想和您商量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渡边影？就是那个眯眯眼怪刘海提起来嘴角勾起奇怪笑容，那个白头发很高傲听到名字后会满脸都是【哈哈，你身边没有像影这样的人吧？】的意味的传说中的同期吗？
天内理子有些犹豫要不要开门，门外的声音也没有在催促她，只是在认真地等着她的回应，感觉应该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而且……
那个怪刘海和白头发好像都很自信自己的实力、实力看起来确实都是不一般的，那么他们肯定察觉到这个人已经来了吧？
最后天内理子还是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温润的如墨如画的脸，微弯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善意，视线并没有朝着里面瞟而是认真地直视着她。
“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只是直到刚才为止才完成其他的任务，所以不得已只能冒昧打扰。”
好有礼貌！！
为什么那两个人的同期会这么有礼貌！这合理吗？这根本不合理！！
天内理子有些不可置信，她甚至开始怀疑不会是那两个奇怪的咒术师随口胡诌的他们和这位渡边影关系很好吧？
其实只是关系一般般，只是因为面前人教养很好导致他们俩人没有发现这一点？
随后天内理子突然又想起什么，抬起手腕上的红绳有些难以置信地指着问：“这是你做的吗？”
渡边影看到她没有防备地把红绳戴在手腕上时稍微放心了一点，唇角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真挚：“你喜欢就太好了。”
天内理子：“………”
突然被糊一脸美颜的天内理子有那么一瞬间开始质疑，凭什么那两个人有这么温和贤良的同期！！好羡慕………
渡边影：“其实这次冒昧的来找天内小姐是因为有件事需要你做判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门开着也没事，这件事没有必要瞒着悟和杰他们。”
“毕竟最重要的是保证天内你的安全嘛。”
一个长相温柔说话也温柔还一脸真诚地说：你的安全最重要的人就出现在她面前，这这这……
“好的。”
—
半小时后
渡边影和天内理子谈完话后看了眼时间，敲了敲五条悟的房门后有些意外地发现门没锁，推门进去时迎面撞上一双亮着的苍天之瞳和朝着他扯着嚣张笑容打招呼的同期。
“悟，你一直在开着术式对吧？别狡辩，我还是能分辨你们有没有说谎的。”
五条悟瞥了眼慢悠悠打开灯的渡边影，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地说：“这有什么？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可是熬的更久。”
海浪声时不时沙滩边响起，渡边影的声音却在这片刚亮起来的房间沉沉稳稳地落下。
“嗯嗯。我知道你和杰没问题，所以你现在给我去睡觉。直到天亮之前这家酒店内都由我先看着。”
说着渡边影就朝着五条悟丢了个他之前要的甜品：“吃了就赶紧睡。”
五条悟诶了一声，捏了捏手里的糖后朝着正在找咖啡准备再熬个大夜的渡边影眨了眨眼睛，拖长了音调：“影有必要这么担心我们吗？还特地跑到冲绳来诶！！”
语气依旧是散漫毫不在意。
“嗯，真的很担心你们，尤其是你。待会给你做杯奶茶就早点睡。”
“杰估计也没睡，应该在外面巡逻哦？”
“我知道，所以通知让你好好睡觉之后我就去找杰让他也早点回房间睡觉。”
“…………”
五条悟看着渡边影不再出声了，反坐在凳子上单手撑腮歪着头，语气像是很好奇一样：“影，你和理子聊了什么？”
渡边影闻言语气有些无奈，转身看着他眼神温柔到有些让人忍不住想叹气：“你不是都知道吗？救天内理子的计划。”
“影还真是温柔啊。”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五条悟突然举起手朝着双手交叉看着他的渡边影提议：“干脆我和影一起去找杰吧？”
第127章 吃瓜暂停，别担心
渡边影有些奇怪五条悟怎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但是想了想星浆体、天元大人和之后他发现的咒术界出内鬼的事情，突然怀疑五条悟是单纯觉得事情有趣起来想凑热闹。
凑热闹倒也没问题，反正以悟的使用术式的水准来说, 咒术界也没有什么人敢单挑他的。就算真的凑热闹了也能够做到全身而退。
但……
“可以是可以, 但是悟你现在真的不困吗？”
就算咒术师的身体普遍比较能抗，但是咒术师也是人啊。正常人不眠不休干三天的工作，心里没有怨气还正常明确地表现出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样子吗？
答案是——不太能。
不过五条悟不算是正常人, 他马上嘁嘁嘁地摇晃着手指，在渡边影疑惑的眼神中勾起神秘莫测的笑容：“现在赶过去没准能够看到杰眯起眼看海的忧郁名场面哦？”
渡边影看了眼五条悟朝他举起的手机照片页面, 发现他已经明目张胆地拍了很多夏油杰躲海参、坐船盯着水里的鱼等场面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该称赞五条悟的心理素质之强悍还是该赞叹悟ps技术很纯熟？
渡边影认真地思考一会, 最后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五条悟给他推荐的ps软件并凑近趁着五条悟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时将刚才找到的毛巾贴在他的脸上。
“悟, 下次你的术式别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小心被告。好好休息一下眼睛。”
五条悟唔了一声，张牙舞爪的动作像是被渡边影突如其来的动作定住了一样。
微凉的触感伴随着轻微的薄荷叶香传来, 使用过度的双眼微阖。即使用双眼看不到渡边影的身影, 但周围莫名的气息却仿佛能够帮助他确认对方的存在一样。
眼睛看不见, 但是嗅觉却敏锐地察觉到最开始闻到的浓郁而苦涩的咖啡味、急匆匆赶过来时掠过衣角的露水味以及各种混杂的气息。
所有的一切都在帮助五条悟毫不费力地推断出：渡边影确实是忙完了一天的任务后就立马飞了过来，就是为了确定他们的情况。
“现在, 关闭术式吧。”
“一切有我在呢。”
微凉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无奈和掩盖不住的困意慢慢在他耳边响起。
哇哦，影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放心呢。就连他都在某个瞬间产生了【这样好像也行？】的感觉。
五条悟依旧有些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脸微仰着, 唇角翘起，嘴里含着糖略微含糊地应了一声。
思绪却如房间外听得清楚的海浪声飘的很远，定格在了那场漫无目的的大雪以及雪中伺机而动妄图先下手为强的那张模糊的面容。
—真弱啊。
这是年仅几岁的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也是从此时起他对其他无聊的、弱小的毫无意义的事件定格了印象。
—
渡边影看了眼应声后闭上眼周身气场莫名柔和下来的五条悟, 不太确定对方是已经睡着了还是正在假眠就是为了等他过去的时候吓他一跳。
放轻了朝他走近的动作，正在渡边影犹豫是要现在把疑似睡着的五条悟抱起来放到床上还是把他叫醒回床上睡时突兀地对上了不知何时已经把毛巾拉下来, 盯着他的宛如北冰洋的双眸。
碧海与天空相对，重新变得温和起来。
“诶？影刚才是想把我抱到床上睡是吧是吧？影要不然试试看能不能抱动我？”
“……不了，悟你早点睡。”
抱得起来是抱得起来，不过他拒绝去抱比他高好几个头的悟！！而且被人抱着会是什么好感受吗？
五条悟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并且严肃声明：“影，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抱正值虚弱的最强可是要等到五百年之后了。”
“那就等五百年之后吧。早点睡，待会给你做好奶茶送上来。”
说着，渡边影就朝他挥了挥手不再和插科打诨的同期聊天，给他留下自己的空间后潇洒离去。
—
确定完五条悟的情况后渡边影径直往酒店门外走，刚走出大厅就看到了正要往里走的夏油杰。
“影，你怎么来了？”
渡边影没想要给本来情绪不大对的夏油杰增添额外的心理负担，只是冲着他弯唇扬了扬手机屏幕：“正好出任务来看看你们。”
夏油杰扫了眼屏幕后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感谢：“这几天要麻烦影做我们的任务了。”
渡边影打量着夏油杰的表情，确定他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后心彻底放下来，朝着他眨了眨眼：“没事，到时候记得给我买当地的名产就行。”
夏油杰比了个OK的手势，眯了眯眼朝着酒店内五条悟房间的方向指了指：“记得多坑悟一点，反正悟他一点都不在乎。”
“没问题。”
渡边影马上也比了个OK的手势，问了句这家酒店的早饭和晚饭好不好吃后顶着夏油杰察觉到他言下之意后欲言又止的眼神：“杰你现在可以去睡觉或者干些别的事情，一直到早上这里我帮你们看着。”
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将手比出叉的姿势对着夏油杰拒绝了他的拒绝：“杰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谁叫我的同期一个个的不是只是闷着不说话要不然就是一单挑呢？你说是吧？杰。”
夏油杰看着渡边影不给他拒绝的模样有些哑口无言，就被渡边影一句“如果觉得太麻烦我了，到时候多给我买点这里的特产就行。”堵了回去。
“再说，朋友不就是在当你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吗？这有什么好拒绝的。”
夏油杰：“………”
夏油杰很难拒绝这明晃晃怼到他面前的好意，甚至有些茫然地开始怀疑影是不是在问他要不要倾听服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后招。
明明只是相处了两年都不到的时间，不只是夏油杰像是能够直接了解渡边影会先把任务都干完熬夜完之后吃饭的习惯，渡边影也对他的朋友们相当了解。
比如说夏油杰今天绝对没有好好吃饭。
再比如说楼上那个刚才让他睡觉但现在肯定不会乖乖睡觉，正在那边正大光明地走下楼梯试图加入他们谈话的最强。
再再比如说接下来他们的反应肯定是——
“影拒绝无效。”
“干脆大家一起熬夜算了！硝子现在肯定没睡，把她吵起来一起开视频。”
—
事情和渡边影料的简直一模一样，他看着面前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真的有些奇怪并且真心实意地问：“悟开玩笑也就算了，杰你直跟着起哄？”
“…………”
夏油杰思考该怎么把六月中下旬发现的影术式的异常和对他的担心更加直白地说出口时就见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直勾勾地看着渡边影：“当然是讨论影接下来要救理子的计划啦！”
渡边影：“………”
渡边影猛地对上夏油杰闻言看过来的视线，考虑他术式的特殊性只能试图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
“因为术式问题，不能告诉你们详细过程。最后的情况也以天内小姐的最终意愿为准，所以我无法判断最后的结局。”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我绝对不会让悟和杰你们两个人以被迫的方式被咒术界的人追杀。”
“这点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
夏油杰瞳孔微缩，刚想让渡边影收回这句话就看到渡边影看过来有些无奈却又笃定的神情：“本来是想跟杰说的，没想到悟现在提出来。你们的计划如常进行，不用管我的计划。”
“现在可以放心去睡觉了吧？你们两个。”
“………”
不知道该说什么，应该是说被人全方面信任和承诺的感觉太奇妙了，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震撼和迟钝的反应。
就像是本来深处一片迷雾中踌躇时那双伸过来的温暖的手没有任何犹豫地拉着他的手腕，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带着力量，带着足以破晓的希望。
“那就麻烦你了，影。”
唉。
都这么说了，还怎么让人拒绝。
—
过了一会
夏油杰手里拿着渡边影刚给他煮的凉面，看着五条悟抱着奶茶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瞥了眼正在收拾给酒店的客人专门提供的厨房的渡边影，再次深感渡边影神奇的技能。
专门过来给他们做吃的顺带做甜品，保证他们任务睡眠的好友真的是他们独一份了。
渡边影甚至考虑到了还没睡觉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问了他们想吃的东西后奇迹般地也做了出来。
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有些震惊：“………”
这是什么天使！！
渡边影察觉到黑井美里看过来的眼神后有些疑惑地收拾完后找了张纸，将他们点的菜的做法和小妙招都写了上去：“给——到时候如果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黑井美里接过后对上渡边影友善的笑容，听着他轻声的“以后可以给家人做。”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低头看向那张纸最底下的一句：【不要担心。】后顿时心绪有些杂乱，想说出口但又无意间瞥到渡边影朝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后掩下了所有情绪。
周围两个眼明耳聪的咒术师此时都默契地装瞎装聋就当看不见似的朝着渡边影的方向走去。
第128章 吃瓜暂停，我想活着
等到众人收拾好东西纷纷回去睡觉时, 渡边影放心地拿着夏油杰给他准备的一袋咖啡走出酒店大厅到了之前标记好的地方，打了哈欠，拍了拍脸颊后盘腿坐在地上。
一双眼眸紧紧盯着酒店的方向看, 搭在腿边的手有节奏地敲着。
他所在的地方是之前就排查过的比较适合观察进出酒店人员的行为以及最为隐蔽的地方。
嶙峋的岩石、茂密且蕴含着森森冷意的矮树林以及若有若无的隐匿气息的海水拍打礁石发出的声音都很顺利地帮助渡边影成功地做到不被突袭的敌人发现的地步。
渡边影很擅长躲避也很擅长在危险的时候隐匿自己的气息再加上诸伏景光等人在目睹他一系列倒霉事件后出于担忧的心里教了他一些实时躲避的技巧, 他越发对于躲避以及保护要害部位的技能得心应手起来。
大概是太熟能生巧了。
此时，一个人静悄悄地控制住呼吸，眼帘微垂地盯着附近的任何响动他也不觉得无聊或者寂寞, 就这么默默地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等到发现有任何蛛丝马迹时微敛住呼吸，轻巧地踏着树枝的枝干上利用自然掩住周身所有的动作, 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把他拍晕, 丢到了暂时放诅咒师地方的坑里, 继续等着这群试图利用晚上来偷袭的诅咒师们。
夜就这么平静的。
无风无波澜地过去了。
—
早上六点
渡边影把这群诅咒师们都送到附近的警察局, 赶回来时正好遇到了早起的天内理子，含笑打招呼说自己要提前走麻烦天内小姐转告悟和杰他们时注意到对方的神情, 想了想问：“要不要一起喝杯饮料？”
天内理子点了点头, 刚想找钱递给渡边影时就见他眨了眨眼睛, 指着不远处的店铺问：“天内小姐是想喝那家的对吧？就当是今天早上早起的小惊喜，不用给钱——只是记得不要跟悟和杰提, 不然可能是会被开玩笑的。”
天内理子看着渡边影说到后面明显带着些许开玩笑的意味，明白过来这是对方不让她太紧张活跃气氛的小玩笑后脑海里再次发出了那两个人的同期为什么这么不一样的呐喊。
昨天五条悟和夏油杰把她当绳子揉着玩以及之后的一系列让人咋舌的行为仍旧历历在目。
这两种完全不同且对比如此之惨烈让天内理子都忍不住地想问一句：“渡边是怎么看待那两个人的？”
天内理子不是会憋着话不说出来的类型，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
说着还有些嫌弃地用手指指了指不远处酒店他们俩人的房间, 言语间尽显这个年龄段少女该有的活跃神情。
渡边影见天内理子不再紧张，认真思考了好一会才和莫名有些好奇的天内理子边走边描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优点。
“杰和悟都是很厉害的人，不过也是很好的值得信任、可以托付生命的同伴。也是在这个世界的无可替代的家人。”
“天内如果和他们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们有的地方很可爱。比如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再比如坚定的信念, 又比如面对很多事情抱有的独特的看法。”
天内理子：“？”
他们说的是一样的人吗？啊啊啊啊啊，再聊下去她的鸡皮疙瘩马上就要掉一地了！！stop！stop！！
天内理子毅然决然地在恶心自己与打扰温柔的渡边影中间果然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心灵不受到创伤。
“渡边君,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
再聊这个话题她可能会忍不住戳瞎自己的双眼。
渡边影：“？”
为什么每个人在听到他的描述时都会是一副马上就要见鬼或者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说的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吧？
虽然有一部分是想要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外面的名声更好听一点，但大部分应该还是很真实的啊？
不过渡边影也没有在意这点，见天内理子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后接过店员递过来的饮料后自然地又换了个话题：“听说把海螺放到耳边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天内小姐听过了吗？”
天内理子回想了下：“还好？其实会感觉有些吵？不过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总体感觉还不赖！”
“谢谢渡边君。”
接过手里微热的饮料杯，微冷的手指瞬间被暖烘烘的温度捂热，刚才还有些低落的情绪也瞬间被手下真实的触感所照顾好。
“其实叫住渡边君是想问一个问题的，不过现在突然就不想问了。”
这么说着，天内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像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多少有那么一点麻烦人家，喝了口微热的奶茶。
渡边影见状发自内心地弯唇笑：“不会麻烦。那么天内小姐找到答案了吗？”
“嗯。”
她想活着。
虽然仍然心里有些许不自在和负罪感，但她还是想和朋友们再次见下世界的美好，她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人世间。
她真的真的还想再看一次这么美的海，再看一次夕阳与日出，再听一次早醒时有些令人烦躁但安心的鸟啼声。
非常抱歉。
真的真的，对不起。
“不用感觉到任何难过，想接触美好这是本能，理子你没有错。”
“我们咒术师就是为了保证大家都活的尽量快乐一点才存在的。”
“接下来就是我、悟杰和大家的工作了。放心交给我们吧。以后也要好好记得自己的初心哦。”
视线不知何时已经模糊起来，面前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那道温和的声音却是如鼓声般沉稳响亮，递过来的纸巾和挡住他人视线的动作无不显示出那个人的体贴。
莫名其妙的，天内理子突然想起来不久前五条悟像是炫耀般说的“咒术师可都是体质与常人不同的疯子诶！很多时候都能够听见记住正常人喃喃自语般的随口一句话！”时有些恍惚。
所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吗？
刚才渡边影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评价再次跳到她的脑海里，天内理子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这群人是………
“哦豁？影你把理子吓哭啦？”
“咔嚓”
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狠狠将眼泪一擦，把手里攥着的手帕丢到正在比yeah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上，见两人淡定且默契地躲过后双手叉腰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
人渣。
心地好那么一点点的强大人渣。
—
和众人告别，渡边影又顺便去慰劳了下看着手机屏幕一脸麻木正在捏易拉罐的七海建人和有些惊讶同样收到留在这里一天信息的灰原雄后继续开始了他一个人打五份工的任务一天。
中午，渡边影收到夏油杰给他发的悬赏到期的短信时正在和一脸郁卒拿着速效救心丸的佐藤先生吃上难得可以按时吃的午饭。
拉面汤头浓郁却不腻味，溏心蛋和各种配料份量很足。面条劲道有弹性，用来解渴的茶水清凉甘洌，很有效地弥补了渡边影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上一顿正经饭的疲倦。
“渡边君，我们接下来应该是去附近三公里处的医院祛除咒灵。大概下午三点祛除完火葬场和乱葬岗的咒灵后任务就可以提前完成了。”
佐藤先生趁着渡边影吃饭的功夫，把今天的工作整理出来后严谨地补充：“接下来的工作就可以等明天五条君、夏油君他们执行完任务后调配。”
“……嗯。”
渡边影看到佐藤先生松了一口气，感觉现在提醒佐藤先生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更加忙碌有些太残忍了，只好默默加快了吃面的速度，脑子里徘徊着接下来要做的任务详情，希望到时候可以更快地搞定这边的任务去天内他们那边。
—
下午三点薨星宫本殿
“砰”
枪声骤然响起，伸出去的手即将落空的时候夏油杰听到了一声微含着笑意的叹气声，温和的听过无数遍的声音响起。
“杰，你在发什么愣呢。”
渡边影捂住胸口的枪伤，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被这突如而来的变故震得表情空白的夏油杰，刚想安慰性地露出以往温和的笑容，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吐出来的鲜血。
鲜血染红了他苍白的手腕以及朝着夏油杰扔过来的那截红绳上玉白色的珠子。
“放心吧，天内理子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过一会就会发消息给你们。悟也没事，有我送的护身符护着，肯定还好好的。”
“所以都说了，不会让任何事随便影响你们对于咒术界接下来的看法的。以我的生命起誓。”
夏油杰瞳孔微缩，看着渡边影非常淡定地咽下了吐出来的血，刚想叫他不要多说话先躺着就敏锐地朝着入口处那道走过来的身影看去。
刚才偷袭他们的人。
“伏黑甚尔。”
“你现在找不到天内理子到底在哪里的而且很久之后也不会找到，这点请放心我还是有把握的。”
还没等扛着刀的伏黑甚尔有什么反应，渡边影真的累了，连日的疲倦再加上搜资料查卧底信息以及找到伏黑甚尔的信息让他现在睁着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此时对着他说话都只是凭借着空气的流动在聊：“你肯定会觉得现在说这些很无聊，也会觉得这是在拖时间，但是你先看下这个就会改变想法的。”
渡边影凭借着本能朝着伏黑甚尔的地方丢了一个圆溜溜的玉石。
说着渡边影就彻底昏了过去。
第129章 吃瓜暂停，只是这样
等到渡边影清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面色黑沉盘腿坐在地上盯着他动静的伏黑甚尔、朝着他笑眯眯打招呼问伤势如何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找了个干净地方坐着正在喝咖啡的家入硝子。
周围的地明显坑坑洼洼, 他甚至看到了如同陨石砸落的大坑以及枪支弹药划过地面时特有的痕迹。
又是一个很混乱的局面，堪比上次他在横滨四方势力的会面。
渡边影很自然地无视伏黑甚尔如刀锋般压过来的视线，先是站了起来示意拿着珠子把玩的夏油杰先收起珠子, 朝着一旁正在喝咖啡补充能量的家入硝子递了个眼神。
家入硝子秒懂, 直接连同夏油杰一左一右把一旁正欲说什么的五条悟的嘴捂住无声示意渡边影继续。
“伏黑先生，看过珠子应该知道事情的一部分真相。有人试图用天与咒缚——也就是您的身份对付我们高专……最强组合。”
“用这种方式可能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过对于这点您可能会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但是这个任务的成功与否都会对小惠不利。”
“我觉得这点比较重要。”
不管如何，小惠和津美纪都是无辜的。这件事不应该他们卷进来。
伏黑甚尔听到这句话时唇角微微勾起, 本来不是很显眼的刀疤在此时分外突兀, 森森绿眸看着渡边影时不像是在看人而是更偏向于杀手对于以后可能成为他新任务的目标的打量。
无机质的、比起无视更像是不在意的感觉。
这是渡边影看到他眼神时第一判断, 微皱了皱眉就听到了接下来面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你口中的小惠已经被我以十亿日元的价格卖给了禅院家。”
心沉了下来。
家入硝子几人第一时间想到了渡边影的曾经三言两语提到过的身世。
他们之间并不常提到各自的往事以及生活背景, 但是从渡边影平日里的言谈举止都不难看出他的父母是很温柔的那一类人。
他很真诚的、认真地在努力生活，也在认真生活的同时怀念着父母。
这是高专的大家可以清楚地从渡边影的身上察觉到的, 而现在渡边影经常照顾的小朋友的父亲正在他面前扬言说：“要以十亿日元卖掉自己的儿子”。
此时此刻, 渡边影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感受？
无人知道。
—
高专众人：“………”
拳头硬了, 硬了。
五条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本来就因为领悟了新的术式而产生的极端的兴奋感、试图再琢磨术式的跃跃欲试、明确目前的自己已经快要登上所谓的顶峰的疯感以及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前这个把他差点杀死的男人再次锤到墙里的激动揉杂在一起。
情绪就像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一样, 缺一点点燃料就会轰隆炸开。
如果不是渡边影递给夏油杰的珠子适时地承受了一些五条悟的情绪和咒力，现在的五条悟可能会更加陷入疯狂的情绪中。
【杰？】
五条悟向夏油杰投过来疑惑的眼神。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五条悟再仔细观察渡边影的身影, 用口型无声地说：【影没有那么脆弱，我们等着就行。】
垂在右侧的手却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微微攥紧，回想起刚才与伏黑甚尔对上后完全无法匹敌的感觉后心里像空了一块在呼呼地吹着。
暗紫色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一样。下一秒在旁边的家入硝子察觉到看过来的时候恢复到了原本平静无波澜的样子。
然后就听到渡边影平稳的声音响起。
“是啊, 所以才需要商讨该如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
渡边影确实没有其他人担心的那样, 他更多的是关注的点更多是聚焦于小惠和津美纪以后的生活情况，为此他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暂时压抑住。
“留下伏黑先生也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 唇角扬起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开口道：“你这么在意他，有没有想法当他的监护人？这个位置可以让给你。”
无论如何也比他这个人渣要做的好。
“……我不觉得我能够胜任小惠、津美纪监护人的身份而且没有问过小惠和津美纪就这么草草决定对他们来说不太好。”
没有出乎伏黑甚尔意外的，这个黑发咒术师郑重地拒绝了他的请求，看起来应该不是觉得能不能担任的问题而是单纯觉得这样做会对孩子们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伏黑甚尔不是很想活着了，从禅院那个大垃圾桶又跳到当杀手之类的工作赚钱另一个垃圾桶里，反正到处都是垃圾桶。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人的孩子有他这么一个垃圾的父亲。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刚才只是随口提出的想法倒真的有几分真切，抬眼看向一脸认真的渡边影，语气依旧悠闲：“喂，我说。你要是不想那小子跳到另一个垃圾桶里，记得和那两个咒术师筹钱将那小子赎回来。”
众人：“………”
一直在围观还未发一言的家入硝子简直叹为观止，她甚至开始觉得五条悟和夏油杰自从进入高专以来的人渣代名词和面前这位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真实の人渣啊。
渡边影对他番言论没有什么多余看法，只是摇头再次拒绝：“监护人不是由我和你这边说说可以决定的，小惠和津美纪不会希望自己的监护人突然换一个人。”
“再说以我目前的情况，如果照顾不好小惠和津美纪该怎么办？”
“…………”
场面突然寂静下来，显然在场除了渡边影都在微妙地沉默肯定，像是真的觉得他能够很好地照顾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
渡边影：“？”
渡边影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同样保持沉默的朋友们，这下真的有些好奇地无声用眼神询问：【你们平时到底是怎么看到我的？我好像没有好到这种程度了吧？】
高专二年级组开始一言难尽地看着对自己没有正确认知的渡边影并且假装聊天地围成一个圆圈开始讨论。
“影真的不知道他平时对待小惠津美纪他们的态度已经过于溺爱了吗？”
“是吧是吧，之前还特地买了本做便当的书一边看着书上的便当样式一边学着做菜诶？”
“………我们必须围成这样谈论问题吗？那边那个天与咒缚已经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们了！！”
最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只好松开了觉得这样很幼稚的家入硝子肩膀，朝着茫然地看着他们的渡边影纷纷叹气。
就像是在感叹他们的同期已经分不清现实了一样惋惜。
渡边影：“………”
虽然知道他们是在打消自己心里的情绪，但有的时候也不用采取这样的方式，看起来很像是在嘲讽他。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悟和杰的一种优点，应该也算吧？毕竟其他人可能也没有这种奇怪的优点。
嗯，还是觉得比以前要更喜欢大家。
—
虽然这场谈话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开玩笑方式下差点变得跑偏了方向，但渡边影还是坚强地试图和伏黑甚尔尽量快速地聊下去。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希望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如果突然决定走的话，那么留给这个世界上至亲之人只有痛苦。”
渡边影能够感受到熟悉的、试图想结束生命的烦躁感和抑郁情绪从面前这位面色至今都没有任何改变的男人身上冒出。
现在如果不谈妥，那么之后对方的未来清晰地可以看见只有一个下场。
而到那时，小惠和津美纪就再也没有可以真正的世俗意义上、没有任何顾虑、肆无忌惮地躲在可以述说委屈的怀抱的亲人了。
渡边影不希望那样。
这一点，伏黑甚尔看出来了。
但也就只是看出来。
—
“我不觉得活着有什么额外的意思。”
这是渡边影再次从伏黑甚尔不屑看过来的眼神中读出来的意思。
他只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又像是意料之中一样，脑海里的术式就像是可以随意点击的游戏技能一样随意排开，那个独特的堪称目前条件最多束缚最严重的【轮】柔柔地亮起冰蓝色的光。
“当然有希望，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了。伏黑先生知道这个世界有灵存在吗？”
伏黑甚尔看着渡边影微亮起来的翠色双眸，从他话中意识到某种可能性后牙齿咬在舌尖上，熟悉的铁锈味道再次充斥了整个口腔，重新冷静了下来。
眼神中锐利的锋芒直直射向渡边影。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还会导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麻烦，所以希望取而代之的希望伏黑先生试着和那位夫人学习一下，尽量对小惠和津美纪好一点吧。”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伏黑甚尔沉思片刻，在渡边影耐心的等待下嗤笑一声：“你知道如果骗了我会有什么代价吧？”
“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成交。”
“嗯，待会我给伏黑先生写个清单，上面的东西都必须留个备份而且找这些东西的时候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渡边影。”
“哦。”
第130章 吃瓜暂停，昏迷
就在伏黑甚尔和渡边影交换完联系方式以及确定完这些东西到底在哪里后夏油杰突然开口问：“我觉得还是先立个束缚或者录音为证比较好。万一这位先生反悔或者利用这点为难影你怎么办？”
话音刚落, 伏黑甚尔的视线也朝着渡边影看了过来，很罕见地收敛了脸上所有情绪，语调却依旧是散漫的：“我无所谓。”
渡边影再一次正视伏黑甚尔的眼睛, 回想起不久前小惠耐心地等在门口, 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色的玉犬温暖可爱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
“放心吧，杰。我相信伏黑先生比我们更在意这件事。”
真好, 这样小惠和津美纪就能够在圣诞节的时候有家人可以陪伴了。
要继续无忧无虑的、快快乐乐地长大，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啊。
两个可爱的小朋友。
—
等到伏黑甚尔拿着刀光明正大地走出咒术高专后渡边影又将背包里的APTX—4869和提前准备好的玉石递给表情莫名染上几抹疯劲的五条悟：“悟你去找天元的时候, 把这两个给ta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
五条悟接过东西后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指着他身后的夏油杰问：“那盘星教那边是杰去处理？”
“嗯, 我和杰去处理。硝子, 这是给你带的特产——泡盛酒和黄梨酒。早点回去休息，这次麻烦你了。”
家入硝子摆摆手示意渡边影不用在意这个两眼放光地接过渡边影递过来的酒和纸条后朝着几人挥手：“那我回宿舍, 你们先去忙。”
“待会见。”×3
家入硝子点头, 在即将走过渡边影时偏头指了指一旁和五条悟交流神色与寻常无异的夏油杰, 语气因为出来的过久有些懒散但那隐含着深处的关心仍显露无遗。
“杰就交给你了，影。”
“骂他一顿或者揍他我都支持。”
渡边影并不意外家入硝子能够看出杰的某个瞬间的异常情绪, 只是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表示：【交给我吧。】
家入硝子这次真的算是放下心来，拎着酒就直接一溜烟的跑路了。
渡边影将家入硝子给他带来的背包背上后和单手插兜抛着药和玉石玩的五条悟打了个招呼就招呼着夏油杰走了。
走出薨星宫, 迎面而来的铺天盖地、要将人融化的阳光和婉转的鸟鸣。
用手遮住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太阳时夏油杰有些恍惚，总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般令人有些烦躁的同时还有些许安心。
他看向走在绿茵下, 同样微眯着眼睛感受阳光的黑发同期, 语气微顿尽量装作轻松地询问：“影，你刚才对伏黑……甚而说的没有好处是什么意思？”
渡边影没有隐瞒, 直接伸出手像是要握住空中的什么东西一样，微仰着头看着被风吹动的绿叶，语气平静：“因果。我要承担相对应的因果。”
夏油杰愣了愣停住了脚步，心里复杂的情绪宛如踢翻了刚调整好的五色调盘，各种情绪蜿蜒在他心头，纷乱的情绪与刚才和伏黑甚尔战斗时听到的话再次扰乱此时的表情。
“影，你……”
渡边影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油杰，清澈温和的翠色就像是能将此时夏油杰所有的情绪看穿：“啊，这么说起来听着真的很可怕。给我一个鼓励的拥抱可以吗？或者请我吃顿饭？”
根本一点都不慌吧？
影是看出了他现在的情绪，所以才提出要拥抱或者请客吃饭吗？
“影，你现在好像不安寻求安慰的孩子。”
夏油杰垂下眼帘，看起来就像是无奈他给出的提议在吐槽一样。
渡边影不用看就知道杰已经看出来他在试图安慰他了，于是把最开始的想到的要求转而提了出来：“如果这个没法做到的话，杰到时候把盘星教的人抓起来的时候记得揍他们一拳。”
“心情不爽就发泄出来，总比烂在心里要好。我会看着你把他们都揍完再叫警察的。”
夏油杰无奈反驳：“他们都是底层成员，把他们打一顿不存在任何意义。”
“有意义啊，让杰开心不就是有意义了吗？反正杰知道分寸又不会把他们打成重伤。”
夏油杰：“………”
夏油杰：“影你这是在狡辩。”
渡边影偏了偏头，看着身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夏油杰，眼睛透着光：“对我来说，这不是狡辩。意义如果需要人来赋予 ，那对我来说——只要杰开心，这就是有意义的。”
“………”
“而且我认识很多律师也找到他们干事情的部分证据，他们一个都跑不了的。”
夏油杰面对渡边影平静的叙述，有一瞬间哑口无言，心底一直笼罩的乌云稍微被他轻描淡写却坚定的语气吹散，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
“有点羡慕影，总感觉影一直都很直率地说出所有的情绪。”
说这话时渡边影正在下台阶，闻言朝着夏油杰伸出手。在对方疑惑的神情下示意他搭上去，在夏油杰照做之后直接握住他的手，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直率是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会握住我伸出来的手，所以杰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想伸出来手——我们都会牢牢握住。”
“即使下一步就会踏空。”
微暖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地上以及交握的双手，暖暖地铺开一层如细碎的金子像是试图照开这世界的所有。
也照亮了夏油杰有些错愕的眼底。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耳边的蝉鸣声燥热纷杂，吵得人眼睛都是微微眯着的。
此前一直被烦躁不安情绪充斥着的心却静了下来。
“嗯。”
我知道了。
谢谢你，带我再次意识到这一点。
—
如渡边影所说的那样，他们打车到之前发的任务地点盘星教时里面已经站满了很多人。
麻木的眼神在看到渡边影和夏油杰的那一刻亮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什么希望一样。
扬起的嘴角是罪恶，试图冲上来看夏油杰抱着的用白布裹着的东西是愚昧。
直到发现门已经被渡边影随手锁上，转而注意到他的同伴抱着的东西并不是他们想要的时的错愕、愤怒、憎恨以及被打破美梦时对于罪魁祸首的迁怒。
“杰，早点动手。我们好去吃那家店的凉面和旁边店家限定版的凉粉！！”
夏油杰原本依旧带着些许失望的眼神被渡边影拿出加油棒坐在旁边为他加油的动作整的有些微愣，重新带上笑意。
“OK。”
一拳，两拳，三拳………
很有技巧地避开了所有重要部位，只是控制住力道将对方打昏了过去。
等到把这一百来号人应付过来时，夏油杰有些惊讶地发现心底竟然真的产生了一丝释怀感和放松情绪，再次将视线投向不远处为他加油的渡边影时放松地指了指外面。
“走吧，影。”
“这才对嘛。运动完之后吃碗凉面最棒了！带点烧烤和饮料回去给七海海灰原他们一起吃？大家最近几天应该都很累了。”
“那再买几盒录音带和借电影？七海之前好像是提到过想看那部电影？”
“走走走。”
渡边影和他叫过来的熟悉警察打完招呼后就和夏油杰去吃晚饭。
木村警官看了眼说说笑笑的两人，感叹地朝一旁正在打量这群被堆起来的人的木下警官道：“真青春。”
“嗯，先干活。这个事件不简单，可能和几天前那个中村事件有关。”
“知道了。”
—
八月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天内理子时间落下帷幕，九月缓缓到来。
而与此同时，总监部档案记录下一条信息勉强称得上算是大事的事情。
咒术高专二年级一级咒术师——渡边影于横滨某地执行任务期间陷入昏迷，无任何咒力使用痕迹初步判断非术师造成。
特级咒具—魂梦盏被随后赶来的五条悟回收，据路过某术师回答渡边影的学籍已经被夜蛾正道暂时保留并和随之赶来交涉的高层严肃表明：渡边影只是暂时陷入昏迷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已经……不在了。
为此，咒术界了解过渡边影为人的业余咒术师都有几分可惜而暗自忌惮或者抱有招揽想法的总监部高层抱有欣喜的情绪，但谁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除了暗中观察着一切的羂索。
羂索从渡边影进入咒术高专以来就开始默默关注他了，不只是他身上隐隐约约违和的气息也是因为他是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同期。
没有人知道渡边影的真正术式到底是什么，至于记录在案的【你猜猜我是谁？】则是被默契地公认为这是咒术高专不愿意告知随便取的名字。
羂索本来只想获得夏油杰的身份然后利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关系，封印住这个几千年来一直都很麻烦的六眼。
本来没想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咒术师但是他的身份和人缘都有些特殊。
根据调查，作为咒术师来说，渡边影的性格好到有些离谱。就连已知的咒术高专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们再疯也没有对他做出任何抵抗情绪。
这让羂索不由得开始再次私下关注，直到他精心为夏油杰准备的天内理子事件再次被渡边影化解后他开始着重把视线放到了渡边影身上。
如果能把这个咒术师的身体占为己有，那么对于咒术高专绝对是个最大的打击，尤其是对他那几个关系较为亲密的朋友来说。
这简直就像是老天为了他的大业送来的礼物。
于是，羂索找到了一直游离等待的里梅并和本来就觉得渡边影这个身份有些碍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组织了一个对于渡边影来说能看出是陷阱但不得不跳的陷阱。
对于他们来说，渡边影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他对于自己的朋友格外在意但对于自己却显得过分不在意。
针对这点，羂索随便找了个能够困住他朋友的咒灵并随机在要求地点按了个炸弹。
很显而易见，渡边影选择了让他的朋友活下去，拼尽全力地将暂时陷入昏迷的朋友推出了火海。
当然，这肯定困不住作为一级咒术师的渡边影。所以羂索另外找了群咒灵消耗他的能力的同时并趁机告知了一个混杂了部分真相的谎话。
趁着渡边影心神骤然变化且比较虚弱时，魂梦盏就派上了用场——让他的灵魂永久陷入昏迷状态，而身体此时就是一个空壳。
一切都很顺利进行的，除了羂索意外发现他错估了渡边影对于他的朋友们的影响力与他自身的意志的顽强，只能略显遗憾地在察觉五条悟赶来后逃了。
但是这也没差了，反正渡边影已经中了术式，昏迷过久身体机能不能够保持，死是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