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搜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病美人渣攻从良了 > 7、世界一:病弱大美人帝师攻VS霸道病娇皇帝受7
    长长的队伍沿着京城的中央大街前行。

    自小就生在这皇城脚下,京都百姓对此景象见怪不怪,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因而大多数人只是带着些疑惑和新奇的眼光看着这种华丽且样式别致的马车。

    马车后跟着随行的侍女们,穿着一样的服侍,戴着轻薄的面纱头纱遮住下半张脸,手里捧着上好的珠宝器物。队伍的最后跟着好几个黑色的大箱子,不过侍从们就算是抬着这笨重的箱子脚步也不显笨重,行家里手可看出其内力深厚。而这看似松散的队伍排列但细看却知护卫森严,四面八方防卫得可谓是密不透风,便可知道此物不凡。

    一只纤细的手悄悄地掀开珠帘,好奇地打量着车外的景象。

    阿丽江早就听闻大启这几年国力强盛,物产丰盈。一路行来,可见百姓的生活富足,和乐太平,不见冻馁饥馑之苦。

    阿丽江见此很是羡慕,毕竟他们楼兰即便是物产丰盈,但国力微弱,常常受到外族侵略,老百姓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根本不似大启百姓生活得这般平静安宁。

    阿丽江很是好奇缔造出这一盛世背后的那位帝师大人。

    叶尔泰驱动身下的马匹赶到范青身旁。

    这些年范青驻守西北,与叶尔泰混得很熟。叶尔泰是楼兰的二王子,也是难得手里掌握军权的王子。性格洒脱不羁,这些年楼兰关口在他的管控之下,对大启商人十分友好。这次国王命叶尔泰前来朝见,对他而言既是一场历练,同时也是为了与大启结交友好关系。

    这些年来楼兰看似经济繁荣,实则内部空虚,外族对他们的威胁已经逐渐难以忍受。

    此次进京,叶尔泰携公主阿丽江前来拜见大启皇帝就是为了表示楼兰的诚意,希望能够仰承大国的庇佑,得到安宁。

    “哎,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能够拜见你们大启的帝师大人?”叶尔泰试探道。

    范青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不是很肯定这次是否能够见到帝师。

    叔父看他看得紧,不愿他与他父亲一般卷入朝廷斗争之中不得脱身,所以不让他知道京城的情况。况且后来他驻扎西北,与京城的联系更加稀少。

    他曾听说过一些传言,过往的客商在休憩闲聊的时候常常谈论到帝师的身体不好,早已远离朝政。当然,更多听到的是皇帝亲政之后,帝师已被挤出朝堂,被小皇帝软禁起来了的消息。

    范青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荒诞无稽之言,只是帝师的身体不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他不由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

    初次见到那位帝师大人,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岑鸣的伴读。

    先皇驾崩的那一日,宫里大乱。

    他跟在岑鸣身后保护他的安全,有幸进入了永宁殿。

    十岁的孩童在那日难得的冷静沉着。

    他跪在很远的位置,偷偷地抬头打量着跪在离帝王身边最近的那抹青色的身影。

    殿内檀香气味浓厚,再加上人都聚集在此,空气闷得发慌。

    当时江云汀没来得及换上官袍。因为他这几日正告病在家,是从家里匆匆接旨被总管太监一路拉着进来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换衣服。此刻他身着一袭青袍,挺直地跪在床榻前。

    先皇拉着岑鸣的手,看得出是十分郑重地放在了江云汀的手里,口中说着一些什么话。范青离的距离太远,所以没能听清楚什么,只知道先皇在听闻荣王叛乱的时候,直接被气得断了气。

    后来的宫中一片混乱,他跟在岑鸣的身后努力地保护他的安全,直到被父亲安排送出了宫。

    在那段混乱的时光中,他其实并不太常见到这位年轻的帝师大人,能够见到帝师的时候,也多是在他值夜困顿之时。

    范青还在长身体,正是觉多的时候,所以值夜总是容易困倦然后不知觉睡过去。不过他的精神还是警醒着的,毕竟宫里的混乱虽然被平复下来,但是宫外的形势还动荡着。

    每当他在崇德殿跟着侍卫长值夜昏昏欲睡的时候,总会在夜半时分被江云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惊醒。

    这个时候,江云汀总会无奈且抱歉地对他笑笑,夸他警醒,有时候还会从袖袋之中取出一颗糖果放在他手里,然后轻声嘱咐他去偏殿休息。

    后来他奉叔父之命驻守西北,不知怎地,在漫天的风沙中,在无边的孤独里,他总能想起那一个个平静的夜晚,想起那个人温柔的嘱咐。

    叶尔泰看他半天不回话,伸手又拍他了一下。

    范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离开京城十年,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叶尔泰有点泄气,不过还是振奋精神,说不定这次他们有幸能够得到帝师的接见呢?

    重华殿内,江云汀穿好了朝服,让红玉给他梳好了头发之后就准备在外殿用早膳。

    他许久没有起得这么早,还有点不适应,看着眼神清明,实际上大脑还混沌着,任岑鸣喂着他吃东西。直到一阵难以忍受的苦味进入到他的嗅觉范围内,他才清醒过来。

    江云汀面上一副惨不忍睹之色。

    喝了这一碗苦药,他这一早上嘴巴都是苦的。

    汀汀拒绝.jpg.

    就算他做了岑鸣十多年的老师,自认应该有些长辈风范,但是连着喝了小半月一日三次的苦药,江云汀突然觉得脸这个东西其实也是可以不用要的。

    岑鸣正端着药碗,试过温度之后,就打算给江云汀喂下去。

    江云汀默默扭头转身,一副不肯配合的模样。

    岑鸣心里暗笑,他知道老师不喜欢喝药,平日里带着一点点苦味的药膳也是半口不肯吃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老师能忍了小半月这么久,看来是实在忍不住了。

    他施施然端着药碗走到江云汀面前蹲下,故作疑惑:“云汀,药不烫了,快喝吧。”

    江云汀看着这碗黑漆漆的药,再看着小崽子眼底里藏不住的笑意,直接破罐破摔,站起身就要走。

    岑鸣放下药碗追了上去,笑容讨好:“云汀别生气——既然今日不想喝药,那我们便不喝了,换个法子好吗?”

    江云汀不理他,径直走入软轿里坐定,自己把帘子放了下来,示意太监们可以走了。

    可太监们没有皇帝的命令如何敢动?岑鸣直接挤了进去,胡兴扬手拉下帘子便让他们起轿。

    开玩笑,陛下跟帝师服软可不能让别人看见。胡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步跟了上去。

    帝王有帝王的规制,江云汀虽为帝师,但从不越制,只是身体不好,最终还是拗不过皇帝,被强行特允他可在宫中坐轿。

    江云汀的轿子比不上皇帝的轿子宽敞,再说岑鸣长手长脚,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自然不太舒服。

    江云汀心里正因为他方才丢脸的事情别扭着,轿子里挤虽挤,他却硬是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岑鸣,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岑鸣很是稀罕这样的江云汀。

    上一世的江云汀端庄持重,与他相处温和中带着些疏离。即便是确认了关系之后,也只是允许他抱着,像看小孩那样看着他。

    这一世大有不同,他的云汀肯对着他发脾气、闹别扭、会害羞了,不再因为他是长辈而绷着自己,尽管他现在还是有点拉不下脸来,但是岑鸣有感受到他的细微变化。

    啧,果然不主动就没有老婆。

    岑鸣第三次伸手尝试揽住江云汀的腰,终于没有被扭身拒绝,心知他的云汀消气了。

    他满足地把头搭在江云汀的脖颈里嗅闻他身上的冷香,江云汀怕痒,动了动脖子,还是不肯理他。

    罢了罢了,老师既不喜欢喝药,那便让太医把药做成丸子吧。做得小些,再裹些糖霜,总是好入口的。

    议政殿里,范青站在殿下禀报西北的军情战况,叶尔泰和阿丽江在被安排在朝廷统管的驿站处等候召见。

    阿丽江推开房间里的窗户,看着院子里的红梅啧啧赞叹。楼兰地处沙漠,开不出这样的花朵。

    叶尔泰却没有这个心思,心情凝重得弄得整个人像个苦瓜。

    阿丽江作为王族的长公主,此次来到大启,是为了和亲的。

    这是楼兰向大启寻求庇护的诚意。

    叶尔泰看着阿丽江俏丽的脸庞,心里想着方才接收到的情报,千般愁绪缠绕,脑子里像是打了个死结。

    这大启的皇帝早已成年,后宫却没有一个女人。

    最古怪的是,朝野上下居然没有一位大臣催促。

    这大启的皇帝,该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岑鸣听完西北的情况,眉头皱得死紧。

    老师当政多年,又重开武举,因而本朝重文轻武的情况大大改善。

    只是大启虽然现今国力强盛,周边小国却战乱不断…边境辽阔,即便这些小国现下不敢蹦跶到面前来,但是居安思危是很有必要的。

    况且这些未开化的蛮族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那么拉拢或是扶持周边的小国,便是一件很值得斟酌的问题。

    江云汀对此倒没有什么反应,他相信岑鸣的能力,这次来上朝也是为了想看看主角攻的情况而已。

    江云汀站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范青。

    嗯…小伙子长高了许多。

    他身上一副沉着的气质十分与众不同,剑眉星目,身材高大,一张脸庞被西北的风沙打磨得粗粝了一些,不似之前在京城里的白皙,更添加了几分男子气概。

    只是……唉,这剧情线如今看起来是挺不靠谱的。

    说好的主角攻在与主角受分别十年之后再见便一见钟情了呢?!范青一直平视前方视线都不带转移的,就算是偶尔抬眼也很快便垂下去,这叫哪门子的“一见钟情”?!

    江云汀简直要被气笑了。

    上辈子江云汀没有来上朝,因为他当时突然发病,再加上他又莫名抗拒去见这只想拱自家白菜的猪,所以干脆没来,只让009跟去看了一眼。

    009也哀叹一声,这剧情线也太不靠谱了吧!简直比上一世还要放飞!

    一人一猫已经不想说话。

    范青汇报完了,站回自己的位置静静听着官员们的讨论。没忍住,向前看了又看那抹身着红色官服的身影。

    我回来了,帝师。范青心里莫名地开心。

    江云汀感受到后方投来的目光,也侧身看了过去,就看见范青正偷偷望向他,正巧被他逮住。

    他也对着范青笑了笑,点了点头,手下意识地去翻袖袋想要找糖,背后却突然一阵阴风刮起。

    江云汀疑惑回头,就发现岑鸣死死盯着他,见他终于把注意力转回来,正对着他十分“和善”地龇牙。

    江云汀:“……”

    江云汀老实了,不敢再动,眨眨眼示意狼崽子不要闹,然后低头认真做起了雕塑。

    不敢动不敢动,小崽子咬起人来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