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渴水的鱼,快憋死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抵着额头粗沉的喘。



    “澜澜,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



    黎晏州内心涌起深浓的无力感,恨自己成了一个废物,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她,还要连累她。



    夏澜拉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带领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抚过每一分每一寸。



    “现在知道了吗?”



    男人摇头,颓丧叹息:“这双手太迟钝了,提不动枪,握不住笔,除了吃饭一无是处。”



    夏澜心疼的不行,绷着小脸,眼睛瞪得大大的,拉着他的手一遍遍摩挲自己的脸。



    “摸一遍记不住,那就摸十遍一百遍,总会记住的。最晚也不过是等到我治好你,你总会看到我长什么样。”



    夏澜喉头有些发梗,怕惹黎晏州愈发伤怀,于是扯起一丝强笑:“就是我长得跟你没法比,你说不定要嫌我丑。”



    黎晏州失笑:“若你真是无盐女,那我就一直瞎着。如此你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我也深信不疑。”



    夏澜也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倚在黎晏州怀里,趁机用异能为他治疗。



    治愈异能无需借助外力,针灸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黎晏州自己都没察觉到夏澜在暗中为他治疗,还当是与心爱的女孩在温泉中深情相拥,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舒坦。



    泡了一炷香,夏澜就喊春红过来扶黎晏州上岸,将他送去交给梁溪照看。



    黎晏州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情到浓时突然分开,这谁受得了?



    虽然他现在不行,但盖着锦被纯聊天也是好的啊!



    男人满满的哀怨,一整晚翻来覆去烙大饼似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又是各种令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画面。



    清晨醒来,黎晏州觉得有些不对劲。



    梁溪上前服侍他更衣,发现衣服脏了些许。



    梁溪找出干净的中衣,语气微带埋怨:“王爷起夜怎么不叫属下?”



    黎晏州的脸刷的爆红,连耳根脖颈都红的几欲滴血。



    “多嘴!出去!”



    梁溪一愣,不知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了主子。



    张嘴正要问,就听自家王爷恼羞成怒的呵斥:“滚!”



    梁溪心口一哆嗦,麻溜的滚了。



    滚到门外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不像便溺,倒像是……



    难道是?



    梁溪大喜,险些控制不住叫起来。



    自家主子自从重伤残废之后,早已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如今有了世俗欲念,可见这伤是的的确确大有好转,痊愈指日可待。



    梁溪开心的团团转,抓耳挠腮急欲找春红分享这个好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主子喊他,忙颠儿颠儿的跑进去。



    黎晏州已经里里外外全部穿戴整齐,脸上红潮浅浅尚未完全退去。



    梁溪装的无事发生,推他去梳洗。



    “王爷,早膳还是去枕云堂用么?”



    “嗯。”



    主仆俩一路无话,到枕云堂时,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但夏澜还没回来。



    黎晏州心底有种强烈的无法言说的焦灼渴盼,同时又有着些许浅淡的自责。



    两辈子的爱,哪能真正做到顺其自然,没有半点强求的心?



    所以他只能不遗余力的勾她,引她,装柔弱让她心疼,以此来博得更多的关注。



    有点卑鄙,但管用就行。



    从朝阳初升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枕云堂前的小径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黎晏州坐不住了,叫梁溪推他去汤池。



    哪知到了汤池一看,压根没人。



    叫来暗卫一问,才知道天刚蒙蒙亮人就已经离开汤池,下山去了。



    黎晏州宛如一只鼓胀的气球被扎了一针,噗嗤一下泄气了。



    饭也没胃口吃,棋也没心情下,枯坐在牡丹花海前,怔怔出神。



    宛如一尊望妻石。



    梁溪想劝慰几句,然而看看黎晏州的表情,又讪讪的将话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老房子着火,没法救。



    且烧着吧!



    此时此刻,夏澜正和蒋惜梅逛街吃早餐。



    她吃一碗馄饨一个包子,蒋惜梅吃三碗馄饨八个包子,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蒋惜梅抹了把嘴,眯着眸子舒服的直吁气。



    “终于吃饱了!澜儿,你都不知道我过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蒋惜梅眼泛泪花,拉着夏澜哭诉,“书生吃的还没个小猫崽子多,我怕吓着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饿的实在受不住了,就趁着天黑出去下馆子。”



    “澜儿你看,我都瘦了!”



    夏澜差点笑喷:“那不都是为了爱情么!”



    蒋惜梅哭丧着脸,撇着嘴无比委屈:“可是爱情让我吃不饱饭,我已经饿的没力气追求爱情了。”



    夏澜笑喷:“你这才饿几天?王宝钏挖十八年野菜,不也过来了?”



    蒋惜梅怔了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王宝钏才享十八天福就死了啊!”



    夏澜眼角余光瞄着她的表情,暗暗挑眉。



    呦,恋爱脑姐妹要长清醒脑子了?



    蒋惜梅忽然一拍小方桌,怒道:“去他爹的爱情,爱情在馄饨面前一文不值!老娘要吃饭!吃饱饭!”



    说着转脸冲馄饨摊主大喊,“掌柜的,再给我来两碗馄饨!”



    夏澜默默地伸出右手,给她点了个赞。



    她属实做梦也没想到,打败恋爱脑的竟然是一顿饱饭。



    邻座忽然传来噗嗤一笑,继而是一阵哈哈哈哈伴随着拍腿跺脚的声音。



    蒋惜梅回头一看,是个男人,穿一身骚包的粉衣,头戴金冠,背对她们这桌,手里攥着一把折扇,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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