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来自多元宇宙的组织(上)
……
“事情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的,也就是2015年,C罗和内马尔过生日那会儿,你送他们俩同样礼物闹得沸沸扬扬,我每天都看新闻,情绪特别不好,然后一个自称J&M的组织找到了我。”
“J&M?景彦和穆勒?”
“对,他们声称是平行世界的你跟我。”
“哇-哦。”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穆勒盘腿坐在地毯上,像讲故事一样对景彦叙述这整件事的开始于过程。景彦拿了橙汁和玉米片过来摆在两人中间,坐下,也像听故事一样听着。
“他们声称是平行世界的我们,我不相信,他们就派了我自己来证明。”穆勒说,“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多托马斯-穆勒,全都来着平行世界。”
“打断一下,”景彦举手,“认真的?平行世界?漫威DC超级英雄那样的平行世界?”
“不。”穆勒摇了摇头,“更像是瑞克和莫蒂那样的。”
“瑞克和莫蒂?”
“对,就像那个瑞城。”穆勒解释,“你看过吗?我记得第一季就有展示,时间不是线性的,更像是张蛛网,所有平行世界的瑞克聚在一起,组建了一个‘议会’,属于他们的国度。”
“所以——”景彦抱着膝盖,短暂的头脑风暴了一下,“那个J&M组织就是平行世界里不同版本的我俩?他们也组建了类似于瑞城的东西?”
穆勒点点头。
“他们告诉我,J&M的起源是C-313宇宙,在那里,我们都是科学家,而你的研究方向正是多元宇宙。”
嘶——
科学家?
听到这儿,景彦不由得想起之前他还在同人世界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身穿科研人员服装的托马斯,这样就说得通了。
不,也不是说得通。
“那所谓的同人世界呢?还有系统,那都是怎么回事?”景彦问。
“你听我说呀,还没说到那里。”穆勒抱着橙汁的杯子轻轻晃动,里面的冰块相互撞击发出‘哗啦’的声音,穆勒时不时用指尖抹掉杯壁上的水珠,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J&M组织的人先让我相信他们的存在,然后开始向我推荐他们的项目,”他继续说道,“负责人,也就是拜仁体育总监版本的我,他说,J&M组织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所有世界里相互喜欢但始终没结果的我们在一起。”
景彦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这还是个慈善机构。”
“嗯。”穆勒同意了景彦的评价,“因为一切的起源是个悲伤的故事,在那个C-313宇宙里,你死了,还是自|杀。”
景彦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他惊呆了。
“我我我我我——你是说我——”他不敢相信在某个平行世界里他自己真的会那么做,不过在内心深处,他是能理解对方的,“老天爷。”
“而且还是死在那个我准备告白的前一天。”穆勒又补充了一句。
“……”景彦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
“在那个世界,我们都太忙了,而且我还在纠结,纠结那份感情是不是真的,要不要告诉你……负责人还说,其实那个世界的我早就应该察觉到,因为就在你决定kill yourself的前半年,你的上司不看好你的多元宇宙项目,处处针对你,对实验搞破坏,压着你的论文不让发表,但我什么都没做,我默认这是学术界的正常情况。”
这可真是……
景彦抿了抿嘴,起身从对面坐到了穆勒身边。
“那不是你的错,托马斯。”
“我知道。”穆勒说,“但那毕竟我,是我们,所以在听完他们的事之后,我就同意了J&M组织的项目。我不想像他一样,明明喜欢你,但是由于胆怯最后错过。”
景彦感觉耳朵有点发热,“那个,你,你什么时候,觉得你是,你是……”是喜欢我的。
这后半句他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穆勒大概猜到景彦想说什么,他扭头对上景彦的眼睛,然后笑了笑。
“对,我喜欢你,J,从2010年就喜欢了。”穆勒说,“不,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2010年,2009年,或者更早,在我们刚认识那年。”
其实有关这个问题,要让景彦来回答也是同样的答案。在被挑破前,他一直拒绝承认对托马斯的感情是喜欢,而在挑破后,他也回答不上来是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具体原因喜欢上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绝对不是一见钟情。
景彦还记得和托马斯-穆勒认识的第一天,当时他对那个手长脚长、瘦的像芦苇杆、停球10米远并且满嘴巴伐利亚方言的男孩印象一般。
想着想着,景彦笑了。但随即他意识到穆勒在看他,并且也在笑,于是景彦赶紧收住表情,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那,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着他们了,他们要我学习表演,我就学,他们要我熟悉你的每种反应,我去熟悉。”穆勒说,“然后,他们会选一个合适的时间把你投放进一个子世界,要你主动去攻略我,然后在你最上头的时候掐断回到现实里,这样就能最大程度让你认清自己。”
“子世界?”
“就是指的就是衍生世界,比如同人文,比如影视剧。”
“所以我去的那个,那个把我写成个大海王的世界,是你选的。”
“对。”说的这儿穆勒笑了,“虽然在那个同人世界你的人设有点怪,但他们说多和‘情敌’正面交锋对我有好处。更何况我还去看过别的子世界,比如所有人都兽化的世界,我不喜欢它,但长了狗耳朵的你好可爱。”
“你为什么不喜欢它它?”
“因为那里有个不太受控的变量,类似于信息素的存在,我没接受过那方面训练,在尝试进入那个世界后不到10分钟我就差点伤到你。”
切……
景彦撇撇嘴。
伤到他?伤到那个世界的他吧。
哼。
也不知道测试的时候去过多少世界,跟多少世界的他‘试过’。
什么狗屁项目,感觉像脱了裤子放屁。
那什么J&M组织,说白了不就是个牵红线的组织嘛,直接在现实里创造机会不好吗,非搞什么子世界,纯粹浪费时间。
搞得好像不去那个同人文里转一圈他就不会承认自己喜欢托马斯一样。
Well
显然景彦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等一等!
景彦突然想起来个很重要的点,他眯起眼睛看向穆勒:“所以,我在那个同人世界里攻略的黑心托马斯,从一开始就是你。”
“是我。”穆勒没察觉到景彦危险的视线,很是骄傲的承认了,“还有系统,有的时候系统也是我。”
景彦:?!!
好家伙,等于他被托马斯包围了呗。
不过——
“什么叫有时候是你?还有的时候不是吗?”
“当然,我只有一部分权限,大部分时候系统的扮演者是平行世界里的我,还有你,还有些热心人士。”穆勒回答道,“比如同人文的作者,她也有参与。”
老天爷。
景彦除了感叹想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几分钟后,他又想到个问题。
“对了,托马斯,”景彦碰了碰穆勒肩膀,“既然那个J&M组织很像瑞克莫蒂里的瑞城,那现实中你能去吗?”
“能。”
“那里长什么样子?”
“很有科技感。”穆勒说,“和大多数超级英雄电影里的指挥中心很像,比如正义大厅,还有史塔克大厦。”
景彦幻想了一下,但他失败了。
“那——能带我去吗?”景彦问,“靠想象根本是行不通,我得亲眼看看才行。”
“你想去吗?”
“我当然想去,不然我干嘛问你。”
出乎预料的,穆勒爽快答应了下来。他起身从床上那手机拿下来,然后当着景彦的面点开那个app,进入个人主页,输入密码,屏幕上跳出个按钮的图案。
“准备好了吗?”穆勒问。
景彦深呼吸。
“嗯,好了。”他说,“开始吧。”
穆勒按下了按钮。
一束白光后,两人消失在原地。
……
眨眼的功夫,景彦和穆勒来到了一个虚拟空间,这里大面积的电子蓝色,放眼望去都是网格。
看上去就像2000年左右的Windows系统。
“哇哦。”景彦装模作样称赞,“这可真是太科幻风了,让我大开眼界啊。”
“这里是入口。”穆勒解释,“因为你是第一次登陆,所以自动跳转到了这个界面,据说能筛掉大部分闯入者。”
话音刚落,空中出现一个漂浮的白色小机器,它射出一道蓝光,把景彦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欢迎加入,A-137景彦】
【首次登入请创建你的头像】
“还要选头像?”
“嗯。毕竟J&M中心里的大部分人都长得差不多。”
“这可真是——weird。”
吐槽一番后,景彦翻起了自己的相册,为了和其他人区分开,他决定选一个新奇的,一个与众不同,一个炸裂的。
他选了个龙图。
穆勒:……
穆勒:“我就知道。”
“干嘛,龙图怎么了。”景彦白了他一眼,“还笑话我,你头像用的什么啊?”
穆勒调出自己的头像。
他的头像是和景彦的合照,照片里两个人捧着奖杯,笑得开心。
景彦:“……呃。”
景彦:“好吧。”
【身份信息创建成功】
【祝您参观愉快】
说完,那个白色的小机器消失不见,而从它消失的那个点开始,电子网格世界开始剥落,有点像电子版的哈利波特魔法通道,就是破釜酒吧后巷里那堵石砖墙。
景彦的反应也和许多影视剧里第一次开眼的主角一样,对着那个逐渐向他展开的绚丽世界,发出由衷的感叹:
“哇哦!”
和穆勒描述的差不多,这里就像每个超级英雄世界都会有的‘大本营’一样,各种科技感建筑,路上到处都在各种版本的穆勒和景彦,每个人头上都有头像,天上还飞着一些未来感十足的飞行器。
不过有点微妙的是——
放眼望去,满街都是各种龙图头像。
景彦悄悄看了眼穆勒,心里莫名窃喜,至少他不是唯一辜负了托马斯深情的景彦。
“看那儿,那是abo版本的我们;还有那边,那是哨向版本的我们;9点钟方向,那是吸血鬼版本的我们;还有1点钟方向,那是赛博版本的我们,你是正常人,而我是你的仿生人。”
边走穆勒边向景彦介绍不同版本的他们,既视感太强了,完全就是瑞城里各种各样的瑞克和莫蒂。
突然,一阵美妙的歌声传来。
景彦情不自禁向源头看去,他看到了留着长发,身上穿着盔甲,下半身是鱼尾巴的自己。
而在那个景彦身边,跟了个下半身是章鱼触手的托马斯。
不用说,这肯定是海洋世界版本的他们。
这时,歌声停止了,景彦脑袋里很快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是受到了人鱼歌声的蛊惑。
“真神奇啊,想不到还有这种版本的……人呢?”
话没说完,景彦扭头发现穆勒不见了。路上到处都是人,他只好几开人群,跳起来寻找对方。
“托马斯?你去哪儿了?”
然后他这么一叫,唰唰唰,路上几百个托马斯-穆勒都回头看过来,景彦吓的一激灵,赶紧摆手:“我,我在找我的托马斯。就是很正常的,看上去是个普通人的……”
“噢,这位迷人的先生,你是迷路了吗?”
询问声从身后传来,景彦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夸张白色西装、呃,或者说白色骑士装,带着白手套,身后还发着彩虹色光芒的托马斯-穆勒站在那里。
景彦:……
救,好刺眼。
这是哪个版本?
还没等景彦说话,就看见那个光芒四射,嗯,物理意义上光芒四射的托马斯牵起他的手,轻轻亲在他手背上。
“请跟我回去吧,对你这样的美人,这里实在是污秽,实在是配不上这样美好的你。”
景彦差点裂开。
啊????????
美人?
污秽?
这是个什么鬼世界?
“嘿,离他远点,你吓到他了!”真正的穆勒终于回来了,他抓住景彦的手腕把人挡在自己身后,“这才是他来的第一天,去找别人骚扰。”
金光闪闪的穆勒嘟囔几句,转身走了。
“妈呀,吓死我了。”景彦从穆勒身后探头出来,“我刚正在找你,他突然跳出来,那是从哪个版本的你?”
“古早玛丽苏版本,那家伙就喜欢在这儿到处骚扰别人。”穆勒说,看样子不爽对方很久了,“走吧J,我带你去我们的项目。”
……
走过很长的一段路之后,穆勒带着景彦来到了位于主楼3层的一间办公室,门牌上写着“A-137”。
像这样的办公室光是3层就有十几间。
天啊,
感觉就像在做梦。
景彦晃了晃头,看着穆勒在门口验证身份,然后跟着走进去。
“各位,我们失败了,J发现了我的计划……well,也不能说是失败吧,我想我还是有些进展的。总之,他想和大家见一面,我带他过来了。”
办公室里比看上去要大,说话还有回音,景彦边走边在里面张望,确实,很有科技感。
但就在这种科技感的房间里,却随处可见放着他照片和托马斯照片的相框,当然,不同世界不同版本的他们。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景彦对这个组里的人充满好奇,他想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但紧接着办公室里一张熟悉的脸吸引走了景彦的全部注意。
“李耀良?你怎么也在?”
第152章 来自多元宇宙的组织(下)
……
“嗨。”
李耀良坐在一把高脚椅上,身子斜靠在吧台,正噼里啪啦在一台笔记本上敲字。听到景彦叫他,他慢悠悠抬头打了声招呼,顺便喝了口旁边杯子里的咖啡,随后继续在键盘上敲字。
整个人淡定的景彦有点懵。
“不是,你……”
“他不是你的李耀良,他是B-003世界的。”其中一个穆勒解释道,“J&M中心里并不只有景彦和穆勒存在,还有来自各世界的帮手,负责处理我们处理不了的事物。就像他,他在团队里负责文字和网络工作。”
景彦看向这个托马斯-穆勒,他穿了身标准西装,带着无框眼镜,头发拉直,并用巨量发胶固定在头顶,一副精英的做派。
“你好,我是我们项目的负责人,来自C-527世界,职务是拜仁慕尼黑体育总监,负责俱乐部内几乎一切事物。”精英穆勒对景彦伸出手,“你是第一个通过自己发现组织的,因此我们没有准备多少相关介绍,很抱歉让你受到惊吓。”
“……其实也还好。”景彦放下手,视线再次来到伏案工作的李耀良身上,“你刚才说他是来自B……”
“B-003。”也不知道是耳朵好还是怎么的,李耀良暂停敲字转过身来回答了景彦问题,“在那个世界,你是个人气主播,而我是你的榜一大哥——别那么看着我,是的,不管换多少个世界我家都是那么钱。”
景彦:“……”
景彦:“不是,我是想说——”
“还有什么想问的,都直接问了吧,”李耀良换了条腿翘着,和景彦记忆里一样吊儿郎当,“反正你在这儿,我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加班修补子世界。”
嗯——
修补子世界。
景彦把目前获得的信息整理一遍。
“你是003世界的。”
“是。”
“你的工作有‘文字’。”
“是。”
“你刚刚在‘修补子世界’,也就是我之前去的那种同人世界。”
“是。”
“所以你就是同人作者?”
“哦吼!”李耀良鼓起掌来,随后大方承认,“没错,你去的那个是我写的,还有3个后补世界也是我写的。”
“……你还骄傲起来了。”
“当然,写得好不能骄傲吗?”
“好个屁!”景彦瞪大眼睛反驳,“我说阿良你也真是的,干嘛把我写成个海王渣男,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没有没有,是你误会了。”李耀良懒洋洋的说,“那些只是设定,重点不在你海,也不在你渣,而是侧面说明你魅力大,并且聪明,管理大么大的鱼塘都没问题。”
“……那是两码事。”
“那也可以是一码事。我写的同人,ooc归我,人物归你,或许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没办法,我单推人嘛。”李耀良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更何况我写了4个本子呢,他就选了这一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景彦眯眼看向穆勒。
穆勒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我喜欢和别人抢的感觉。”
“可你告诉我,是他们说有‘轻敌’参与会更好。”
“呃,我只是做出了选择,原因是他们总结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穆勒辩解说,“而且,我觉得他写的很贴现实,除了你的朋友们没对你表白,其他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对啊。”
“原来托马斯你就是这么……”
“嘿,别打情骂俏了,天天在这个地方看不同的你俩秀本来就够遭罪了。”李耀良打断了景彦和穆勒即将开始的争吵,“不过说真的,才来这儿不到5分钟你竟然猜出来了,不错——我们能把他吸纳进组吗?我怕这么好的苗子不提前预定过两天就要被抢走了。”
精英穆勒捏了捏眉心,显然对一切聒噪的行为感到厌烦。
“不行,”他说,“老大还没说他能留下,而且——”
“哎呀阿良你问他干什么,反正所有的事情到他那儿首先给出的答案肯定都是‘不行’。”
突然房间的阴影里突然走出来另一个景彦,他留着长一点的头发,更瘦,看着像个摇滚歌手。
景彦:“你是?”
“介绍一下,我是你,和这家伙来着同一个世界,负责后勤工作。”摇滚景彦嬉笑着挂在了精英穆勒身上,“如你所见,我是个搞乐队的,唉,也不知道差距这么大我怎么还能和他滚到一起去……不过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摇滚景彦浑身刻满了‘自由’的气息。
当然,这是委婉的说法,说的不好听一点,摇滚景彦就是个‘嬉皮士’,完美符合人们对滚圈的全部刻板印象。
不过很新奇。
景彦打量了这个自己一会儿,摇滚景彦也很配合的张开双手原地转圈,让他能更好的观察他。半分钟后,景彦露出个标志性的笑容。
“Well,现在我知道我不踢球去玩音乐能做成什么样了。”他说,“真好,我很喜欢,只不过我妈妈可能不那么容易接受——在你那儿她怎么样了?”
“当然也是不接受。”摇滚景彦晃了晃手串,“不过看我发展还行她也就没说什么。”
其实不,事实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宠爱的大儿子变成摇滚圈的烂人,10年前和他断了联系,现在处于一种相互只知道对方还活着的状态。
符合大部分滚圈人和父母的关系。
不过这就没必要让A-137的自己知道了。
“真是个好孩子,难怪托马斯喜欢,要是我我也喜欢。”摇滚景彦跳到景彦身上,用他的脸蹭了蹭景彦的,随后又来到穆勒身边,捏了捏他的下巴,“真是可爱的小情侣,又凑成了一对儿呢,我真开心~”
“……”
“抱歉,”精英穆勒抽着嘴角把摇滚景彦拽到自己身后,“让你们见笑了。”
“我就那么让你拿不出手吗,亲爱的,每次来人你都这样。”摇滚景彦抱怨了两句,随后挣脱对方的手跳开,“顺便,到现在你还没给人家介绍完我们全组,闷葫芦,真不知道离了我你该怎么办——”
说着他快步走回阴影,那里有个环形沙发,景彦仔细看去,就看见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一个穆勒。
“醒醒,来人了。”摇滚景彦毫不留情,直接一巴掌给人扇醒,随后他捏着半睡半醒的穆勒给景彦打了个招呼,“这位是C-556世界的托马斯-穆勒,主业是个演员,拿过影帝,副业嘛,我觉得是睡觉……说真的,一天24个小时他有23个小时都在睡觉,如果你不找他的话。”
影帝穆勒打着哈欠冲景彦挥挥手。
没等景彦也回一个,他就再次闭上眼睛睡着了,任由摇滚景彦在他身上怎么折腾都不醒。
“那个……”景彦悄悄拽了拽穆勒、他的穆勒的衣袖,“你的表演就是跟他学的吗?”
穆勒给出肯定的答复。
“别看他这样,清醒的时候是个好老师。”他小声说,“你体验过的,J,两个世界都是我,但你没看出来。”
“别冲我耳朵吹气,痒——”景彦把穆勒从耳边扒拉开,然后瞪了他一眼,“你要说这个,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假装同人世界骗我,我真以为你是黑心的,还有那些se……咳咳,等一等,那个时候他们也在看吗?”
“这个啊,回去我们再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刷卡开门的‘嘀’,接着一阵皮鞋的脆响传来,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不明所以的景彦看了一圈,随后顺着他们的目光朝门口看去。
一身白衣的科研穆勒就那么走进景彦的视线。
在那一刻,幻象中的身影逐渐重叠。
“老大,你来了。”李耀良还是那么懒洋洋的招了招手,“还以为你会晚一点,A-002世界的事解决了吗?”
老大?
所以这就是——
“暂时解决了,不排除未来还出问题的可能。”科研穆勒回答说。说完他看向中心的景彦,好像他这次来就是为了他,“你就是第一个自主发现组织存在的那个。”
一个不像问句的问句。
景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穆勒想上前帮忙,但摇滚景彦拦住了他,并且摇了摇头。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
半晌,
景彦润了润喉咙。
“我见过你。”他说。
“哪里。”
“幻象里。”景彦回答,“我还在同人世界的时候晕过一次,被球迷撞晕的,然后我去到了一个实验室,我在自言自语,说这次的成果可能会颠覆认知,之类的,然后我看到了你——我问过系统,系统说是bug。”
科研穆勒看向李耀良。
“一点小bug,问题不大。”李耀良摆手说。
“或许是因为量子的波动让你无意间和多元宇宙中的你自己对上频率,在这个领域,时间也是很神奇的。”科研穆勒算是解释这个现象,没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眼底的波动。
毕竟他的景彦已经不在了,如果眼前的景彦能和他对上,是不是就说明,他还有机会带他回来?
有一定操作难度,并且需要长时间的实验推演。
当然,不急。
“现在你来了,老大,他肯定会留下对吧,”李耀良像是察觉到那样轻轻看了科研穆勒一眼,随后举手说,“先说好,我们发现的,他得在我们组。”
科研穆勒犹豫片刻,点头同意。
“他会留下来,并且加入你们组。”他说,“但不是今天,今天你们还有工作,先收尾,寻找下一组,他还有的学——C-527的J,你来负责教会他。”
“哎呀,怎么每次都是我来带新人。”摇滚景彦撇撇嘴,做了个哭哭脸,“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折腾菜鸟,嘻嘻,来吧!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不错!”
景彦看着那边的几人,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这么决定了?
也不问问他的看法,倒不是说他不想留下来,这里挺有趣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同意,就是这些人也不问他,万一他要是拒绝呢?
“哦,亲爱的。”摇滚景彦露出个甜甜的笑,“别做出那种表情,我们都知道你一定会留下来的,所以为什么不省去那一步呢,你说呢?”
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摇滚景彦冲他眨眨眼,“过阵子你就会发现,和谁搭档都不如和自己搭档舒服,因为我们知道你的思维是怎么运转的。”
‘哇哦!’
景彦做了个口型,随后竖起大拇指。
了不起。
“很好,就这么定了。”科研穆勒整了整袖口,“试用期你们决定,没问题找我领手牌——送他们回去,然后开启今天的收尾工作。”
景彦愣了下。
“回去?怎么回?在这儿?”
“噢——他真可爱。”摇滚景彦笑嘻嘻过来,亲昵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对,就在这儿,很方便,我们只要扫描一下,你poof就能回去啦!”
“呃,”景彦有点不知所措,他任由摇滚版自己捏着脸,然后看向带他来的穆勒,“你觉着呢?”
“我们先回去。”穆勒把摇滚景彦拉开,然后悄悄牵了景彦的手,“等他们做完准备工作会告诉我们,到时候再来。”
景彦点点头。
“好了好了,别秀了,我眼睛要瞎了。”李耀良翻了个白眼,“站到那边,我送你们回去。”
两人站好。
摇滚景彦一点也没为穆勒有些粗鲁的行为生气,仍然笑眯眯的,还冲他们挥挥手道别。
“拜~过阵子见。”
“等一下!”突然,景彦叫停了传送,他看向科研穆勒,“那个,我知道你那里的景彦选择结束生命,那一定让你很痛苦,但是请相信,他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惩罚自己。这个组织很厉害,你很了不起。再开心一点吧,那也是他想看见的,而且我相信,在我们还没发现的地方,他也在看着你。”
科研穆勒愣住了。
好像在今天前还从来没有哪个景彦这么跟他说过。
“要好好的生活啊,对自己好一点,你看你比这里任何一个穆勒都瘦——哎,说多了你肯定嫌我烦,那就这样吧。”说完景彦看向李耀良,表示他准备好了,“记得多吃饭,按时睡觉,阳光一点——回头见!”
一阵白光闪过。
景彦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
屋里很安静,所有人都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出神,好半天,还是摇滚景彦伸了个懒腰率先出声。
“难怪你亲自挑选还送到我们组。”他冲科研穆勒挑了挑眉,“这个真的是——最景彦的景彦,小太阳哦,你感受到温暖了吗?”
李耀良很捧场的笑起来。
科研穆勒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精英穆勒,好像在用眼神对他说‘管好你的人’,最后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回去工作。”
说完,创始人的身影也消失在办公室。
摇滚景彦很嫌弃的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了句“没劲”后,又转头骚扰自家穆勒去了。
很快,办公室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这边两人回到现实,景彦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穆勒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所以,真相,J你现全都知道了,那么,可以原谅我了吗?”
原谅?
景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开玩笑,你以为你说了实话我就能——”
“叮——”
“托马斯-穆勒黑化+1”
看着模拟系统发出声音的穆勒,景彦缓缓扣出一个?
“我靠!你还没玩够啊!”
“按照剧情,你现在应该扑上来吻我试图削减黑化值才对。”穆勒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后撅起嘴,“来吧,我准备好了!”
景彦:(拳头硬了)
他说过,一定会找机会跟托马斯算那笔他假装黑化骗他攻略他的账,现在又整这死出。
“好好好,你想要亲亲是吧。”景彦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就让我的拳头亲吻你的嘴巴!”
穆勒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所以。
好像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带景彦去过组织,把所有的真相都说明白了,景彦就该原谅他,恢复往常的相处方式一样。
“我真的会黑化哦,你确定不要来亲我吗?”他问。
景彦额头蹦出一个井号。
“你想得美!”
“真的吗?”
“不亲就是不亲你别得寸进尺——”
“来亲一个嘛,今天周四呢。”
两个三个四个井号冒出来,景彦忍无可忍。不过最后看着穆勒那张脸他终究没忍心下手。
“真是服了你了!”景彦有点抓狂的大声说,“我亲,我亲你一下,你给我闭嘴好吧!”
“不行。”穆勒摇头,“10下。”
“你小子还敢讨价还价?”
“10下。”
“……5下!”
“8下。”
“6下不能再多了!”
“成交。”穆勒对着空气做了个砸拍卖锤的动作,“好了,亲爱的J,我准备好了,你现在可以亲我了。”
景彦:“……”
景彦:“还是想揍你,我觉得我亏了。”
……
晚上,库卡来到景彦家,准备商量下景彦的个人品牌进军南美的相关情况,他来到客厅,见没人在直接上到楼上卧室。
他可是经纪人,他早就习惯那么做了。
景彦不喜欢雇保姆和助理,因此很多事情都要库卡亲力亲为,比如叫景彦起床,给他搭配衣服之类的。
所以,这次直接上楼库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打开门,看见他的球员和‘最好的朋友’抱在一起接吻,他不再那么觉得了。
“我的老天爷!”库卡怪叫一声,捂住眼睛,“救命,谁能把那该死的画面从我脑子里删掉!”
他进去的时候,景彦和穆勒正进行到边接吻边解对方腰带的阶段。
“敲门!你怎么不敲门!”
“我以后会的!”库卡闭着眼睛退出房门,“你们继续,我过会儿再来,唔,40分钟够用吗?”
‘嗖’
一个枕头飞了过去,砸在经纪人旁边的门框上。
“好吧,那就60分钟,90分钟也行。”经纪人很懂谈判技巧,“不过记得别太激烈,J你过两天还有比赛——”
‘嗖’
这回是水杯。
“快出去!”景彦红着脸大叫,“以及你怎么敢默认我是下边那个的!”
“Really?”库卡停住,给了两人一个‘这样吗’的眼神,“我还以为——”
穆勒捏了景彦一把:“今天周四。”
“今天周——好吧今天周四,是该我在下面了,”景彦除了下头发愤愤说道,“但是!库卡你怎么能直接默认这个?简直不可理喻!”
那就是一人一天?
好吧,听着还算合理。
库卡这次看向穆勒,给了他一个认同且钦佩的眼神。
“还等什么,赶紧关门!”
“好好好,我这就走。”库卡关上门,2秒后他又开了门,“你们有保护措施吗,需要我——”
“走开啊!!!!”
“好吧好吧,就走了。”
……
房门终于关上。
停了至少半分钟,门外闷了动静,屋里的两人同时松口气。
随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
“继续吗?”
“你认真的?”
“不然呢,“反正都被看到了,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亏了。”
“……有道理,那,那我们继续吧。”
第153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一)
……
【一切都结束了,拜仁获得了冠军,也成功成为了赛季三冠王,很难想象这样一支无敌的球队在一个赛季前还因为更新换代而成绩不稳……等等,发生了什么?景彦晕过去了?】
当着全世界的面,拜仁主教练在球队获胜后晕倒在了场边,工作人员率先做出反应,随后是替补席,他们把景彦团团围住查看他的情况。
有人走了,有人回来了。
当景彦醒过来时,首发球员们刚好赶了过来,他看着那个用他的身体‘为非作歹’一个赛季的家伙被带走。
他不确定那种透明的状态能不能被称为灵魂,但他确实知道,在他的世界,也就是一篇同人文中,它大概率会被科学包装,形容成‘量子不稳定’状态。
谁让建国后不许成精呢。
如果写了鬼魂可能就无法发表了对吧。
“教练,你没事吧?”阿方索-戴维斯担忧的看向主教练,“刚才你看到了吗,我们赢了!赢了——等一下,不会是因为太激动才晕倒的吧?”
“我当然知道我们赢了,以及不是因为太激动,只是有点低血糖。”景彦推开队医给他检查的手,对戴维斯笑了一下。
他完全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因此这个笑和球员们熟悉的那个主教练天差地别。如果说那个景彦的笑有阳光的味道,是纯天然且温暖的,那么原装景彦的笑就是香薰,手工制作,魅|惑且让人上|瘾。
“——呃,你、你没事那就太好了!”阿方索-戴维斯有点脸红,再意识到这事的第一时间他就移开了视线,随后他在心里庆幸自己是黑皮肤,脸红并不明显。
景彦看了他几秒,随后有些不屑的垂下睫毛,遮住自己真是的情绪。
说真的,这些人都是没有脑子的吗?他想,那么大的差异,他们怎么会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仅仅只是因为用了同一具身体吗?
就在这时——
“你还好吗?”
景彦最关心的那个人来了。
托马斯-穆勒推开人群,在景彦面前蹲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在景彦心里已经预演了无数遍,但到了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不受控的慌张了一下。
只是一下。
很快慌张就被愤怒取代了。
“你怎么样?”穆勒又问了一遍,“J?J?”
景彦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人群,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块拜仁的队旗后,朝着看台上自家球迷区走去。
从始至终都没看穆勒一眼、回答他一个单词。
穆勒追了过去,留下一众球员在原地满头雾水。
“哎,他俩这是怎么了?”阿方索-戴维斯碰了碰穆夏拉的手肘小声问,“刚才比赛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穆夏拉也很迷茫。
“不清楚。”他说,“再看看。”
景彦到底怎么了,不,准确的说,应该定义为这个世界原本的景彦到底怎么了,这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复杂,并且很长。
如果你想听的话,那就继续看下去吧。
让我们回到一切的最开始,来重新整理下整件事的始末,那还要从遥远的2010年说起。
……
2009-2010赛季,沉沦许久的拜仁慕尼黑正在范加尔的带领下步入正轨。
那个赛季,托马斯-穆勒正式升入一线队,在更衣室有了属于自己的衣柜。而景彦的位置则有些飘摇,但好在更衣室里还有他的好兄弟和支柱,他们的衣柜挨在一起,都在最边上。
当时的景彦还很天真,很乐观,笑容还有阳光的味道。
2010年夏天,拜仁重新举起了代表德甲冠军的沙拉盘,4-0不莱梅带回了足协杯冠军,加冕国内双冠,而最重要的,他们一路闯进了欧冠决赛。
随后拜仁在欧冠决赛遇到了国际米兰。那时的狂人还是真正的狂人,穆里尼奥技高一筹,尽管景彦力挽狂澜,个人制造2个进球,但最终还是蓝黑军团带回了大耳朵杯。
决赛失利让拜仁全队都很受伤。
但对景彦来说,那场输掉的决赛促成了他和托马斯的交往。
他还记得当时他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颓废,用垃圾食品和电子游戏麻痹自己,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于是他焦虑的好友和母亲带着一队警|察冲破了他的房门,企图阻止预备做‘傻事’的他。
在景彦的回忆里,他先看到了他妈妈,随后是托马斯,他们两个人跳到床上,哭着对他又亲又抱,但很快,那些‘爱抚’就变成了‘打骂’,他们痛斥他是个小没良心的,害他们担心了几个晚上。
他嘴上求饶,心里却笑着接受了那些‘打骂’。
而在回家的当天晚上,托马斯-穆勒穿着睡衣敲开了景彦的房门。景彦放他进去,起初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真实目的,还玩闹般把一只臭袜子丢到了穆勒头上。
穆勒把袜子拿下来,看着景彦的眼睛,说的话直截了当。
“我发觉我是喜欢你的,J。”这是第一句。
“不是朋友间的,而是情侣间的。”这是第二句。
“你会因此讨厌我吗?”这是第三句。
景彦呆住了,傻掉了,大脑关机了,他耗费了至少5分钟才搞明白他最好的朋友这是在向他告白。
而在那之后他又用了3分钟发现自己对这个告白并不厌恶,甚至有点激动和喜欢。‘他怎么不早一点说这话。’这是景彦莫名的心声,老实说,在听到它的那刻,景彦瞬间脸红了。
他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怎么会讨厌你,托马斯,我觉得、觉得我可能、可能也有点喜欢你。”
景彦声音越来越小,他都怀疑穆勒是不是能听到。
幸运的是,托马斯-穆勒都听到了,一字不落的,完完整整的听到了。
但当时他们都还小,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不清楚在那样暧|昧的气氛下应该怎么顺水推舟促成双方都想要的结果。
于是——
“为什么是可能?”穆勒问,“你不能确定是不是喜欢我吗。”
“不能。”景彦小声说,“我从没喜欢过人,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电影里说,喜欢上一个人会让你感觉肚子里有蝴蝶在飞。”穆勒说,“你感觉到了吗?”
“那肯定不准。”景彦说,“看到我妈妈炖的牛腩我也会感觉肚子里有蝴蝶在飞。还有别的办法确定吗?”
穆勒想了一会儿。
“有。”他说,同时往景彦那边凑近了一步,“但是我不确定它是否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话——求你别因此恨我。”
恨他?
什么样的方法会让他恨他?
就在景彦思考的时候,一个有点发烫的东西贴了上来,就在他嘴唇上。那是托马斯的嘴唇,热乎乎,软乎乎,还有点发抖。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两人谁也没有闭眼。而景彦也就是在这时得知,看物体时如果离得太近,会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并且那东西会变形的厉害。
托马斯的气息也是热乎乎的,它们打在景彦嘴唇上方,但景彦却觉得那股热气直接印在了他的心里。
我的呼吸在托马斯看来也是这样的吧,景彦心想。
就在他探查出更多之前,穆勒的嘴唇离开了,带着他的气息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景彦心里的失落涌了上来,差点淹没整间屋子。
“我父母说,当两个人心意相通的时候,他们就会试着接吻。”穆勒说,他也有点脸红,但还在尽力掩盖这一切,“你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我感觉……”景彦不知所措了,下意识选择了撒谎,“我、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但撒谎的弊端在此时显现。
由于没有底气,景彦说话的声音比风吹树叶还小。自然而然的,托马斯-穆勒也没听见。
“你说什么?”穆勒问,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据他自己后来讲述,他当时耳朵里都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但在景彦看来,穆勒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他看穿了他在撒谎。
说谎的人本来就会心虚,景彦更不例外,那导致他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第一次选择,并搭档把本身的想法化为实践。
“我说——”
景彦主动向前一步,按照他的理解,把自己的嘴唇压在了穆勒的嘴唇上。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吻。
至此,单向的告白变成了双向,景彦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也喜欢托马斯,不是朋友的那种,他想和他做情侣之间的事。
这个吻相较于之前的持续了更长时间。
景彦抱住了穆勒的脖子,而穆勒也搂住了景彦的腰,并且根据两人曾经一起看的那些影视剧,他们尝试把这个吻发展成更深入的、有舌头参与的浪漫法式接吻。
但要记得,此时的两人都是新手。
甚至不会在接吻时刻意错开鼻子避免相撞,于是这个吻、这个简单的吻很快被他们搞的黏|糊糊湿|哒哒的。
而且更糟的是,由于不会隐藏情绪,导致两人在接吻时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快乐的声音,搞的他们双双起立,在甜蜜的气氛中增加一丝尴尬。
当然最后结果是好的。
景彦和穆勒顺利在一起,愉快的探索起属于他们的快乐。当然,和许多新手情侣一样,第一次的坦诚相见没能进行到最后,在跟着执导影片尝试了许多种方法后,他们放弃了。
在把学习工具换成手和嘴后,他们终于领悟了为什么那么多情侣喜欢腻在一起。
那天的后半夜,他们是抱在一起睡着的。
……
但是好景不长,事情急转直下。
不,应该说是断崖式结束。
景彦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一篇同人文。他不是真正的景彦,托马斯也不是真正的托马斯,他们都在现实里,而他们,只是对现实的复制粘贴改版。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篇同人文是景彦的国家队好友李耀良撰写的。
那天李耀良找到他,就像平时那样开玩笑似的对他说:“想认清世界的本质吗?”然后拿出了一红一篮两个药丸。
对,就像《黑客帝国》里那样。
景彦也认为这是对方在用那电影跟他逗着玩,于是顺手选了红色的。直到药丸入口,他才发觉那是真正的药而不是什么模仿的糖块。
所以——
他吃下了红色药丸,看清了世界的真相。
“为什么?”景彦哭着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告诉我?”
而李耀良的回答则是:
“只是想做个实验,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实验。
简简单单一句实验击垮了景彦的整个世界。
假的,都是假的,他是假的,托马斯是假的,他们的感情也是假的,只不过是对方验证的工具。
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没有自己的思想,任人摆布。
别人叫他们翻跟头,他们就翻跟头;别人要他们接吻,他们就接吻;别人要他们在一起,他们就在一起。
一切都是,虚假的。
于是景彦开始刻意疏远穆勒。
世界都是假的,他们如果还在一起,还为了满足那些真实者的情感需求而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趁着某次球队输球,景彦彻底爆发。
他离开了更衣室,离开了他和穆勒的房子,离开了慕尼黑,甚至离开了德国。
那天晚上,景彦随便走进一间酒吧,把自己灌了个烂醉。
他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从某种角度讲,景彦陷入了虚无主义。
然后——
他就被人捡回去了。
那是景彦人生中第一次喝到断片。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没穿衣服,身上都是痕迹,哪儿哪儿都痛,而周围的装潢显示他在某个酒店里。
“见鬼!”
景彦感觉头痛到要炸开,但他不能不去回想。
他记得自己在酒吧和所有人拼酒,但随后就断掉了,后面的事情只有片段。他想起自己被某人架着离开,他不记得那人的脸,但记得他抱着对方的肩膀、缠着对方的腰求那人用力填满他,让他感觉到真实。
可这些对景彦搞清楚现状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现在只能确定自己是跟某个男人鬼混了一晚,呃,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昨晚他可能、或许、大概在做的时候喊的是托马斯的名字。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一个高个子深色头发的年轻人围着浴巾走了出来,“你这么快就醒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下午。”
景彦看向他的脸,但在记忆库搜寻未果。
而且——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过于年轻了?
“天呐,”景彦撑着额头小声抱怨,“你多大了?”
他不会是在喝多之后睡了个未成年吧。
“放心,我成年了,而且并不是第一次,忘记了吗,昨晚你一直叫,说明我技术还不错。”年轻人否认未成年,但却回避了景彦的具体问题,“顺带一提,我带你走之前做了伪装,没有被记者拍到。”
记者?
“你认识我?”景彦问。
“当然。”对方承认,“拜仁的大明星,我也踢足球,是个守门员,上赛季升上一线队,跟亨克签了职业合同。”
亨克?
那是哪里的球队?
景彦完全没听过这家球队,但他很确信,这一定不是一家德国俱乐部。就在半分钟前,他的一夜情对象坐在了床边,而景彦也才意识到对方的德语带有奇怪的口音。
“我在哪儿?”景彦问。
“威利斯酒店。”那家伙回答道,“它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店,哦对,我得告诉你,这酒店的价格我暂时承受不起,所以是刷的你的卡。”
景彦才不关心刷的是谁的卡,他只想知道自己在哪儿。
“我不要酒店名字。”景彦恼火的说,“我要知道我在哪座城市哪个国家,再问你一遍,我在哪儿?”
“比利时,亨克。”这次的回答干脆利落,但紧接着景彦的一夜情对象凑了过去,重新把他按回枕头上,“如果你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国家什么城市,那么,你是不是也忘记了我的名字呢?”
“——滚开!”景彦不耐烦的低吼。在那家伙扑上来的那一刻,腰背的疼痛差点让他失去意识。
“足球明星原来是这么无情的。”深色头发的青年好像没把景彦的警告当回事,“不过没关系,我更倾向于你从一开始就没听进去我的名字。”
“你这家伙——”
“我是蒂博-库尔图瓦,希望你这次记住了,J。”他说,“我将会、并且一定会在足坛成就一番了不起的事业,请不要被我轻易超过去。而等到那时候,我会是你最强劲的对手。”
第154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二)
……
景彦以为他和库尔图瓦不会再有交集。
他没听过他的名字,也不在乎,事实上,很多人都对他说过那种话,记住我,总有一天我会怎么怎么样。
但事实证明,那些人最后都销声匿迹了。
没他有天赋的人不如他努力,比他有天赋的人不存在,所以,景彦完全有理由那么认为。
然而——
当景彦从比利时返回德国,他发现,自己有张信用卡消失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库尔图瓦。他说他开房用的是他的卡,但却没交待那张卡的最后去处。
是的,库尔图瓦偷偷带走了景彦的信用卡。
景彦本该第一时间打给银行,让他们监控那张卡,然后向警局报案,在查到新消费记录后,景彦就可以用重罪起诉对方。
但他犹豫片刻,没有那么做。
无所谓了,景彦想,反正那张卡额度不高,就当是赔罪,也好让他对那次不道德行为心理好受些。
就像中世纪人们购买教会的赎罪券。
后来世界杯开始,景彦一心备战,但很可惜,年轻的中国队刚刚进入淘汰赛便遇上了巴西队。景彦和他的队友们没能创造奇迹,国内骂声一片,景彦代表所有人公开道歉,然后在人们怒气最盛的时候返回德国。
不是他想要逃避,而是他知道,只有自己站出来吸引所有人的火力,他的队友们、他的教练们才不会被波及。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景彦开始怀疑那天他看到的是否是幻觉。
或许就像《黑衣人》里说的那样,人类可能就生活在一个柜子里,外面还有更广阔的、更高维度的世界。
那并不能说明他的世界毫无意义。
虚无主义从他的思维里消失,后来,景彦的生活回归了正规。
他向范加尔道歉,向更衣室道歉,向托马斯道歉。他们原谅了他,而托马斯,托马斯从没怪过他,只当他是闹脾气。
但是,什么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
“这样可以吗,痛不痛,要再慢一点吗?”托马斯-穆勒在景彦上面,边亲他颈侧边低声问,“不舒服要告诉我,我会改。”
“没有,很舒服。”景彦圈住他的脖子,尽全力去迎合。他喜欢托马斯亲他脖子,也喜欢这种温柔,但不管他怎样,事情好像始终回不到最开始的那个点。“喜欢,喜欢……”
景彦抬腿圈住穆勒,用主动掩饰自己的失落。
托马斯最爱这种普通的传教士方式,动作也轻柔,好像生怕伤到爱人。
看着眼前晃动的金发,景彦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真实的托马斯也会这么对真实的他吗?在那个真实的世界,他也会这么温柔?还是说,这仅仅只是作者赋予他的,因为人们更爱看甜甜的恋爱。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几个月前的某天。
在比利时发生的一切,和这里那么不同,那么……真实。
“不够,再来——”
夜还很长,托马斯也不准备停下。
可景彦却已经索然无味。
他第一次假装了自己的**,然后请求托马斯再来。
“你真的,让我惊讶了,J。”穆勒说着去亲景彦的嘴唇,景彦偏头,于是这个吻落在了嘴角。
“我只是——爱你。”景彦把穆勒的头按在自己颈窝。这次,他选择用真话掩饰假话。
“你说什么?”穆勒呆住了,这是景彦第一次使用‘爱’这个词,“再说一遍,J,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景彦对着穆勒的耳朵说,故意让气息打在上面,“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后面的果然更激烈了些。
但仍然不是景彦想要的。
早些时候,在他心里,温柔和假像联系在了一起。而现在,事情的发展更加糟糕,和假像联系在一起的,变成了托马斯的名字。
他开始不敢叫他的名字了。
……
2010-2011赛季,范加尔的执教走了下坡路。
但好消息是,意大利前锋卢卡-托尼离队,景彦的地位直线提升,他现在是拜仁的主力了。于是在更衣室,景彦的衣柜挪向了更好的位置,和穆勒的不在一起了。
10月中,德甲第7轮,拜仁客战多特。
紧张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最后几分钟。
威斯特法伦球场不愧是欧洲第一魔鬼主场,上半场,拜仁便0-2落后,而下半场回去,景彦助攻里贝里扳回一球,补时第3分钟,他的任意球直接破门拯救了球队。
2-2平。
拜仁好险打破最差开局记录,积9分,排在德甲第10的位置。而多特,积16分,高居德甲第二。
回到酒店,景彦在墙上发现一幅地图,他先看到了北威斯特法伦州,然后视线向左移动,他看到了比利时。
“J?你在做什么?”穆勒问,“晚宴要开始了,不来吗?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啊,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景彦撒谎了。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想,于是他那么做了,“我刚接到库卡电话,他说我有个上午合作出了点问题,需要赶紧解决。”
“严重吗?”穆勒担心的问。
“呃,我觉得还好。”景彦继续撒谎,说来也怪,他从没训练过自己说假话,但真到了这时候,却能很轻松做到,“那边的企业出现了丑闻,虽然暂时压下去了,但库卡还是希望我及时解约,不要把自己的形象和负面新闻联系在一起。”
“这样啊。”穆勒点头,“那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景彦亲了他一下,然后道别。
心里虽然有对托马斯的愧疚,但更多的,是欺骗成功的爽快。
……
脱身后,景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拨通了库尔图瓦留给他的电话号码。从看到那串数字开始,景彦心跳加速,紧张导致他几次按错键。
真的要这么做吗?心里有个声音问。
景彦听见了,但选择不去理会,他按下了拨号键,然后不安的等待。
一下,
两下,
三下,
电话始终无人应答。
这时景彦才真的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这是种不道德的背叛行为,第一次还可以怪到酒精头上,可是这次呢,这次他是主动的,如果被人知道……
那就不要让人知道。第二个声音在心里出现。
10几秒过去了,仍然没人接听。就在景彦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准备挂断然后谴责自己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蒂博-库尔图瓦,请问是谁?”
很有礼貌的开场。
但在听到的那一刻,景彦立刻把这声音和那天晚上的青年联系在一起,他开始头晕目眩,腿发软,说不出话来。
“你好?”
库尔图瓦问了第二遍,景彦仍然不知道能说什么。
“有人吗?”
库尔图瓦问了第三遍,景彦准备挂电话了,他认为这就是个错误。
但就在这时——
“J,是你吗?”
库尔图瓦猜到了。
景彦呼吸一滞,随后变得急促。
“真的是你。”电话里的比利时人轻笑了几声,换了种语调说,“真高兴你能打给我,你知道吗,刚刚我在看拜仁和多特的直播,你简直棒极了。”
景彦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天你在我耳边呼吸了一晚上,听见你呼吸的第一秒我就知道是你。”库尔图瓦暧|昧的说,“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想见我吗?”
连续的问句戳到了景彦。
“我要挂电话了。”他说,然后强迫自己按下了结束键。
在结束通话的那一刻,景彦松了口气,但随后他感觉到了失落。这让他很惶恐,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感觉失落?
今天就是个错误。
他不应该……
5分钟后库尔图瓦的电话打了回来,景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接了他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也没犹豫。
“听着,我不想——”
“韦斯特公园酒店,就在多特蒙德市郊。”库尔图瓦用一个名字打断了景彦的话,“11点到那儿去,我用你的名字定了房间。”
“什么?你……”
“到那儿去。”库尔图瓦说。他的声音好像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然后,等我。”
……
这太荒谬了。
晚上11点,景彦到了韦斯特公园酒店,库尔图瓦不会委屈自己,他再一次定了最好的。
进了房间,景彦把自己丢进浴缸里,冷水淋着他的后背,却怎么也浇不灭他心里的恐慌。
他还记得几年前和托马斯一起看《老友记》,他亲口吐槽过罗斯和瑞秋的感情线,他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可纠结的,罗斯大错特错,就算瑞秋提了分手,他也不能在当天和另一个女人滚上床。
但是现在,轮到景彦自己了,他比瑞秋还要纠结。
不,他不是瑞秋,他是罗斯。
他背叛了托马斯,多少个理由也改变不了这不争的事实。
但是——
如果知道世界是同人文的是托马斯呢?
他的反应会是如何?
会和他做一样的选择吗?
景彦不知道,他也永远没机会知道了。
就在他要把自己冻成冰块的时候,库尔图瓦赶到酒店,他把景彦从浴缸领出去,用毛巾把他擦干,期间一句话也没多问。
不得不说,景彦喜欢这种感觉。
距离感。
有的时候他崩溃,难过,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起爆发,他需要一个人待着,他不喜欢被问东问西,那些是他的事,他要留给自己消化自己解决。
托马斯就不行,他不理解,他总想帮景彦分担。
“你不能总是一个人扛。”托马斯这么说,“让我帮你,我们一起解决它。”
景彦不忍心拒绝他,于是每次都同意,他用让自己受伤的方式来爱托马斯,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治愈自己。那个时候,景彦总要处理更多的‘伤口’,他原本就有的,以及接受托马斯帮助带来的。
所以——
他喜欢库尔图瓦的距离感。
“你怎么过来的?”景彦问。
“我租了私人飞机。”库尔图瓦擦着景彦的头发说,“当然了,还是用的你的卡,我相信6w欧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6w欧不是小数目,但如果这能让景彦好一点,他就可以无所谓。
“听着,我不在乎你花了我多少钱或者怎么,今天我打给你并不是想要,呃,想要见你,我不知道,我只是,可能状态不……唔!”
景彦想要解释自己,或者说,给自己找个好理由,但他越说越乱,就在他快要把自己绕进去的时候,库尔图瓦捧起他的脸封住了景彦的嘴唇。
这是个——
完全不同的吻。
不是说它有多好,或者有多坏,那很难判断,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吻很不一样。在今天前,景彦只吻过一个人,现在,他有了不同的体验。
然后事情的发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
景彦靠在床头,库尔图瓦在他前面。景彦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抓住发根,张嘴只能发出“哈、哈”的声音。
库尔图瓦没说错,他技术的确很棒。
然后。
在大脑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景彦不受控的脱口而出:“托马斯——”
库尔图瓦没什么反应,但景彦自己愣住了。
或者说,他整个人僵住了。
这种情况的发生加重了景彦心里的背德感,世界或许是假的,但他这样乱来就能被允许吗?
他是喜欢托马斯的,但这样的行为又算什么呢?
“没关系。”库尔图瓦安抚道,“你可以喊托马斯的名字,我不介意。”
他不介意。
景彦很困惑,于是他低头和库尔图瓦对视,从那双眼睛里,他只看出了巨大的野心和最原始的情绪。
库尔图瓦抓住这个时机和景彦拉近距离。
他伸手轻触景彦嘴角,然后按压他的嘴唇,随后分开他的牙齿,拇指按住舌头,其他四指钳住下巴。他看着景彦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反应。
景彦很快忍不住了,“走开——”
比利时人毫不在意,他舔了舔嘴角,起身抓着景彦接吻,亲吻能解决他们间大部分分歧。
这很好。
他们之间不带多少感情。
换个角度说,库尔图瓦不爱景彦,也完全接受景彦不爱他,他的感情不是对景彦这个人,而是对景彦的身份。
景彦是大明星,是足够竞争金球的足坛新王,但他现在却在他面前,嘴唇湿润,眼尾绯红,还用好听的嗓音叫着要他走开。
当他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无人的宫殿里,野心勃勃的骑士在王位上欺负年轻的国王,眼里只有对地位的渴望。
他们心照不宣。
……
快凌晨1点,他们结束了。
景彦第一时间去洗澡,库尔图瓦则躺在床上、昂贵的,星级酒店的大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他回味这两次的见面。
他真的把他搞到手了。
这感觉真棒。
没多会儿,景彦从浴室出来,他穿着浴袍,好像有意遮掩身上的痕迹。库尔图瓦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景彦犹豫片刻,把枕巾丢到库尔图瓦脸上挡住,随后才磨磨蹭蹭过去,躺在他肚子上。似乎这样他就能心安理得的把他想象成别人。
库尔图瓦任由景彦摆弄,过了一会儿,他把脸上的枕巾挪开,低头看着幻想他是托马斯的景彦,然后笑着伸手盖住景彦喉咙。
他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他手掌下。
掌控的感觉几乎是瞬间让库尔图瓦又有了感觉,但他心里很清楚,景彦并不顺从他。
果然,不到3秒,景彦摆脱了他的控制。
没关系,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要他彻底臣服。
“我有个问题。”景彦突然说。
“嗯。”
“假如,有一天,你突然得知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是虚假的,你会怎么做?”景彦问道,“你不是你,你只是粉丝对正主喜爱的投射,是被创造出来的,你会怎么想?”
是的,这才是景彦真正纠结的事情。
如果他没从李耀良那里得知真相,可能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还会像从前那么快乐,那么天真。
并且只有托马斯一个。
“哈哈,这个问题很好啊。”库尔图瓦很夸张的笑了,“原来足球明星也会思考这样深刻的话题,我还以为你们的空余时间只有喝酒泡吧和**。”
景彦踢了他一脚,没留情。
“我只问了一个的问题。”他说,“看过《黑客帝国》吗?”
“看过。”
“如果你是尼奥,有人告诉你,世界是虚假的,是被创造出来的,你可以选择反抗,也可以继续浑浑噩噩。”景彦问,“你会怎么选。”
“我觉得你的重点错了。”库尔图瓦回答,“如果世界是假的,而你又得知了这一真相,那说明你超越世界意识,说明你觉醒了。”
景彦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库尔图瓦翻了个身坐起来,伸手贴住景彦的侧脸,“如果我是尼奥,我发现世界是虚假的,而真实的世界千疮百孔,我当然会留在好的那里,然后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啊?”
看着景彦迷茫的脸,库尔图瓦吻了上去。
“假设另有真实的世界存在,那么我们所在的这个虚假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些人创造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说,“世界是假的,而你知道真相——还不明白吗,你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啊!”
“我就是……”景彦愣愣的看着他,“我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
“难道不是吗?”库尔图瓦平静的看着景彦,“就像游戏,电子游戏就是为了供玩家娱乐才被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模拟类游戏,你是主角,而其他人都是npc,你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景彦好像看到漫天星河在眼前展开。
库尔图瓦的话给他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世界。
世界是假的,只有他知道真相。
他当然是主角。
就像小丑,对蝙蝠侠和哥谭民众来说,他是可以消失的,但对漫画的创造者来说,他们需要他推动新的故事,留住老读者吸引新读者。
所以——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他都是必需品,是世界中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彦突然开始大笑,笑的停不下来,笑的在床上打滚,“真是太荒唐了哈哈哈哈哈!”
库尔图瓦有些不解的看着景彦。
他以为他们只是在探讨问题,他喜欢思考,喜欢提出假设,喜欢辩论,他以为景彦也是,但他没想到景彦会有这种反应。
突然,景彦不笑了。
他翻身按住库尔图瓦胸口,亲他的睫毛,亲他的鼻尖,亲他的嘴唇,脸上带着某种释然后的疯狂。
“呐,再来一轮吧,蒂博。”
“不行。”库尔图瓦拒绝道,“明天有训练,我得坐火车回去。你知道的,德国的火车向来不准点。我经纪人说切尔西在考察我,我必须全力以赴。”
“你不会迟到的。”景彦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们再来一轮,你可以待到明天早上,然后再让私人飞机把你送回去。”
库尔图瓦看着他。
“我的卡还在你那儿不是吗。”景彦笑着说,“你留着它,过两天我去给它升到最高额度,以后用它的时间还多着呢。”
……
时间来到2012年。
范加尔离开,海因克斯走马上任。
同时,他还带回了在勒沃库森的得意弟子,从拜仁租借过去的中场球员,托尼-克罗斯。
2011-12赛季,拜仁丢掉了国内双冠,但却登上了欧洲顶峰,这一年的欧冠决赛在安联球场举行,拜仁全队众志成城,靠着景彦的点球,他们成了首个在主场捧杯的球队。
而也就在这一年,景彦正式和穆勒提了分手。
“为什么,J,为什么要这样。”穆勒的脸上满是受伤,但没有震惊,或许他知道,这几年间他一直在失去他。
“别表现的像个懦夫,托马斯,我们只是分手,不是天塌下来了。”景彦说。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天真,没有了阳光,有的只是对这个疯狂世界的愚弄和娱乐至死的歇斯底里。
“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穆勒难过的说,“上个月,马里奥跟我说他看到你在楼梯间和托尼接吻,我当时还不信,我告诉他,一定是他看错了。”
“是真的,他没看错。”景彦不耐烦的说。其实那天是克罗斯主动的,他只不过是没拒绝。毕竟和库尔图瓦做得多了也腻,他需要新花样,“我是喜欢上托尼了,过阵子我会搬出去,你别再找我了。”
托马斯-穆勒伤心的走了。
他同意分手,但没同意景彦搬出去。
“即使我们分手,不做情侣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对吧。”他说,“就当是为了球队,留下来吧。”
景彦没说话,算是默认。
然后,房间里安静了没半分钟,托尼-克罗斯走了进来。
天——
景彦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俱乐部这个杂物间除了他和托马斯不会有别人来的。
“你是说真的吗,J?”他问,显然他听到了刚刚景彦和穆勒的谈话,“你真的因为我和托马斯分手了,还是说,我只是个借口。”
“你当然不只是个借口。”景彦说着走过去,吻了克罗斯的嘴唇,然后他把他推到架子上,抬腿碰他腰侧。
“J……”
听着克罗斯加重的呼吸,感受到他的慌乱,景彦抬起他的头:“看着我,托尼,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是借口,我的确为了你和托马斯分手了,永远,永远也别再那么想。”
涉世不深的克罗斯轻易迷失在了景彦的蓝眼睛中。
而景彦,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
……
那天,景彦有了库尔图瓦之后的第二个情人。
半小时后,他因为叫了托马斯的名字被克罗斯打了一巴掌并赶走,但仅用了两天,他又把人哄了回来。
对不起,旧的景彦没办法接听电话;
为什么?
哦,因为他已经死了。
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景彦。
虚无主义彻底被击碎,留下的,只有完完全全的享乐主义。
第155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三)
……
在把小甜菜吃干抹净后,景彦只留下句“我会打给你的”,就拍拍屁股满世界玩去了,第一站:伊比萨岛和周围海域的游艇之行。当然了,景彦不是一个人去的,内马尔也和他一起。
景彦已经开始度假的消息托马斯-穆勒是从Instagram上得知的,随后他平静的走进厨房,做了两人份的晚饭,然后摆好盘,看着对面的空位按部就班的吃起来,就好像景彦从没离开过那样。
他猜到景彦为了逃避会选择出去玩,但他没想到他甚至没有回家来收拾东西。他的意思是,如果景彦回来,他不会缠着他,如果可以的话,他还会帮忙收拾箱子。
但穆勒不知道的事,景彦没回家的原因只是不想看见他难过的样子。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托马斯强行压制着悲伤称他为最好的朋友、默默看着他和别人约会,还表示自己能接受,他就很想冷笑着毁掉一切。
托马斯说他爱他。
但他在他提出分手时没说哪怕一句挽留的话。
景彦想,如果当时托马斯的回答不是‘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而是‘我不同意,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属于且只属于彼此,任何事都不能让我们分开’,他可能、或许、大概、也许真的就不会走了。
“你是在走神吗,J?”
内马尔的声音戳破了景彦幻想的泡泡,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游艇上了。西班牙的阳光很足,内马尔戴了个墨镜趴在甲板上,景彦则跪在他旁边帮他涂防晒。
并且——
由于刚刚走神,景彦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边推内马尔的腿边把他的短裤边沿卷了上去。
“我很确定那下面的位置不会被太阳晒伤。”内马尔开玩笑说。
景彦眨眨眼。
“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呢?”他用了个反问句,一下把气氛推到了暧|昧的边缘,“相信我,ney,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走神。”
“说的好。”内马尔没有回应景彦的问句,也没对他的信任问题作出表态,他甚至没换自己晒太阳的姿势,“继续吧。”
他享受着景彦的按摩服务,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这叫什么?
这叫高手过招。
至少内马尔是这么想的。
但在景彦看来,这点强度连热身都算不上。
真正被拿捏的人从来意识不到自己的服从行为,他们将其解释为‘自由意志’,而那恰好让他们更容易被操控。当他们意识到这点的那刻,也是拿捏者失败的开始。
景彦从没失败过。
几分钟后,就在内马尔最上头,最躁动,最意志薄弱的时候,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起身走到一边去,打开遮阳伞和沙滩椅享受起假期生活来。
“为什么停了?”内马尔跑到景彦的躺椅边半跪下来,把自己的反应更清楚的展示给对方,随后他试探着去牵景彦的手来帮他缓解,“你太坏了,J,这种时候怎么能停下来。”
景彦抽回手。
“为什么不能?”他说,“我累了。”
这理由直白的让人没法反驳。
内马尔撇了撇嘴,小声说:“你就是想让我求你,是不是。”
“你在求我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景彦又用了个反问句,随后他从衣领处取下墨镜戴到头顶,又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至少——你要亲我一下。”
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没有,内马尔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就在嘴唇中央。但景彦显然不知足,他摇摇头,示意对方再亲。
来来回回亲了好多下。
亲到两人都有反应,景彦还在点自己的下唇,指尖和舌尖一起划过,“再来啊。”
“你耍无赖。”内马尔没再听从景彦的指使,他推了推景彦的腿,看样子是像强行挤到沙滩椅上,“这下看你还怎么躲——”
景彦按住他伸向自己裤腰带的手。
“今天我们换个玩法怎么样?”他问。
“什么玩法?”内马尔问。
景彦没说话,他坐起来,调整位置,平躺在沙滩椅上,然后偏头以示对方跨上来。
“你是说……”
内马尔理解了他的意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之前我让你做过那么多次,今天只是换换位置而已。”景彦说,“你不愿意吗,ney?”
“没有。”
“那就是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能让你舒服吗?”
“……好吧好吧,就试试。”内马尔答应下来,随后翻身上去,动作稍显僵硬,“上帝啊,感觉就像在游乐场坐旋转木马,而上一次我这么坐在木马上,还是我13岁的时候。”
景彦得逞了。
计划顺利的不像样,他就知道自己选择内马尔来进行第一次‘翻身’试验是对的,小内马尔根本没让他费多大功夫,他还以为至少要再哄上一段时间。
10分钟后。
内马尔抓过景彦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太阳来到了他正后方,面对刺眼的阳光,景彦眯起眼睛。
而在逆光中,他似乎看到了完全不同的身影。
……
在第3轮结束的时候,C罗打来电话,幸好景彦的手机开了静音,因此并没有被打扰到。
景彦把内马尔推下去,递给他纸巾让他清理自己,然后看向不远处的房舱入口。那里摆放着一个装饰用透明茶几,上面还有两只高脚杯。
他有主意了。
“去拿点酒来好吗,我在冰箱里放了葡萄酒。”景彦说。
“你怎么不自己去拿?”内马尔有点恼火的反驳道,他才刚刚挨过两轮**,可恶的景彦全程没怎么动,只在他赌气停下来的时候抓着他加快速度,“别想使唤我帮你做这做那,想要葡萄酒你就得自己去!”
景彦看着他,一点也没被这话影响。
“你真的不要去吗?”他问,“我再问你一遍,真的吗?”
“我刚说的有任何歧义吗,还是说你……等一下。”内马尔怀疑的看向景彦,他从景彦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冰箱里准备了什么恶作剧专门坑害我的吧?”
“没。”景彦轻轻摇头,“是我的错,我清楚你的性格,不该用这种——对不起,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
这种反应——
现在内马尔确定了,葡萄酒那儿一定有景彦准备的惊喜。
天呐,这可真是老套。
但仍然很甜。
“好了,你别动,在这儿等我,我去拿。”内马尔叫住景彦,拖着还在发酸的腰一路小跑进房舱寻找给他的惊喜去了。
而就在他离开甲板的下一秒,景彦拿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回拨给那个一口气打了40多通电话过来的家伙。
“嗨,克里斯,听说你在找我?”
电话里的C罗哼了一声,然后也不寒暄,开口直接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抱歉啊,我还在工作。”景彦撒谎来越来越熟练了,“你知道的,我刚赢了欧冠,商务活动多到离谱。”
电话里的C罗再次发出冷哼。
“工作?”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屑,“回头。”
景彦愣了一下。
3秒后他转身向后看去,就在他和内马尔的游艇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艘新的游艇来。
这一搜不是美国产的,从外形上看多半是意大利公司制造,和崇尚个性化设计的美国品牌不同,这一搜更更浪漫,更豪华,更匹配他们名人的身份。
而在它的甲板上,站着臭脸的葡萄牙人。
“工作,哈。”
……
景彦并没有为C罗的嘲讽感到难堪。
正相反,他还会嘲讽他,说明他还在乎他,这是个可利用的点。
“我很抱歉,克里斯。”景彦对着话筒说道,“我想告诉你实话的,真的,但是——内马尔先邀请了我,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别生我气。”
他毫不犹豫的甩锅给内马尔。
但这不足以让C罗气消,葡萄牙人没有回答,他面对着景彦竖起中指,同时做了个‘呸’的口型。
“我知道我做错了,错的离谱,但为了让你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景彦又对着话筒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
这话虽然听着肉麻,但架不住有人就是吃这一套。
“我才不原谅你,你这个满嘴花言巧语的骗子!”C罗这么说着,但手里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放下。
景彦走到游艇边,跨过扶手。
“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跳进海里,什么时候你原谅我了,我再上来。”他说。
C罗并不相信他。
“你跳啊。”葡萄牙人讥讽道,“如果你敢跳,那至少能证明你的决心,我或许可以考虑……哎!”
没等他说完,景彦丢开手机一跃而下。
C罗目瞪口呆。
……
海绵逐渐平静,没有半个人影。
景彦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不原谅他就不上来,C罗开始慌了。
“J,J?你在哪儿,别闹了这不好玩!”他四处喊着景彦的名字,但海面上仍然空空荡荡,“快出来吧,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还不行吗!”
殊不知,景彦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他早就通过潜水来到游艇的另一侧,然后抓着装饰品登上了甲板。
“天呐,我害死他了!”C罗抓着扶手慌慌张张在海面上搜寻,“J,J!我没生你气,只是闹着玩,快上来吧,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
就在他准备跳下海亲自寻找景彦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C罗吓了一机灵,回头看去。
他直直撞进了景彦的笑容里。
黑发青年浑身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像从深海浮潜上来的海妖,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心甘情愿被蛊惑。
“我真高兴你担心我,克里斯。”景彦轻声说,“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隐瞒你任何事了。”
热乎乎的气息打在C罗耳畔,微微张开的嘴唇像是在勾着他上前。
于是他转身吻了上去。
“其实,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葡萄牙人说。
景彦短暂撤出这个吻。
“我知道。”他说。
他一直都知道。
……
内马尔从冰箱里找到了葡萄酒,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他的惊喜,那耗费了他很多时间,但最终结果让人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景彦给他准备了一个画册。
不是那种很昂贵的,像这样的册子随处可见,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它记载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认识开始。
并且景彦还很贴心的没有提到某个家伙,他的室友,那个格外碍眼的讨厌德国人。
照片,文字,还有简笔画。
内马尔敢说这册子的厚度绝对是原本的两倍还多,看得出景彦真的是非常用心。为了让他高兴,景彦很可能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巴西人抱住相册,他高兴坏了。
然而等内马尔带着葡萄酒和相册回到甲板上时,景彦却消失了,他环视一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J?”
“这边!”
顺着景彦的声音内马尔看过去,他发现了另一搜游艇,不知道是谁的,而景彦正站在房舱口,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中。
“怎么回事?”内马尔问,“怎么凭空多出来个游艇,你又怎么跑到上面去的?”
“噢,克里斯蒂亚诺也来这儿度假了,刚才你进去,他正好出现,我来打个招呼。”景彦解释说。
内马尔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景彦,毕竟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解释,而且在这件事上景彦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不过——
“C罗人呢?”内马尔问,“怎么没看到他?”
“他去里面拿发胶了。”景彦笑笑说,“刚才我游过来吓了他一跳,顺便弄湿了他的头发,你也知道他有多么在乎自己的形象……嗯,估计过会儿就出来,你也过来吗?”
“你才帮我涂了防晒霜,而且我身上还有你的东西。”内马尔用老家话骂了景彦几句,“打个招呼而已你竟然跑到他的船上,快去跟他说,然后回来,不然我就把你的葡萄酒都倒进海里喂鲨鱼。”
景彦抬手示弱,表示自己马上照办。
内马尔带着葡萄酒回了遮阳伞哪儿,没发现任何问题,如果他再仔细想想,比如景彦为什么跟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保持着半个身子在屋里,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发现更多端倪。
“他走了,你可以不用再咬自己了。”景彦扭头对阴影里的C罗说,“其实你就是出点声音他也听不见,我们可是在海上。”
C罗狠狠瞪了景彦一眼。
“我就不该允许你这么做。”他说,看着自己身上的狼藉,他长出了口气,“现在又要去重新洗澡了,而这都是你的错。”
“可是它的反应告诉我,你喜欢我啊,是不是,小克里斯。”景彦就像个顽皮的园丁,在花园里随意摆弄水管,“如果你不想弄自己一身,下次就把水龙头拧紧一点。”
“你——”
“我要回去了。”景彦用纸巾擦干净手后说,“晚上我和内马尔会去岛上过夜,那里有不少好的夜场和酒店。”
“我才不跟着你的指挥,你只会耍我。”
“哦,亲爱的,别这么说。”景彦给了他一个快速的深吻,“11点,或者更晚点,我会打给你,等我。”
是的。
景彦接受了库尔图瓦灌输的享乐主义,并完美实现了它们。
……
“天,大明星的生活就是多姿多彩。”库尔图瓦感叹,“不像我,唯一的娱乐方式就只有和你偷、情。”
现在是2013年,景彦转会巴塞罗那。各种新闻园子里的杂草般飞速生长,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而那些新闻的主人公,景彦,他却在马德里的一间公寓里享受人生。
2011年,库尔图瓦和切尔西签了5年的职业合同,但为了锻炼他,切尔西把他租给了马德里竞技。2012年,库尔图瓦在马德里竞技连续赢下欧联杯和欧洲超级杯。2013年,上个月,马竞在国王杯决赛中2-1皇马,库尔图瓦又举起了一座新的奖杯。
现在,马德里竞技已经和切尔西取得联系,由西蒙尼牵头,他们打算再租借库尔图瓦一个赛季。
也就是说,新的赛季开始后,景彦和他的头号情人将获得更多在球场碰面的机会。
库尔图瓦距离他的野心越来越近。
不过在那之前,景彦早就先他一步登上顶峰。巴塞罗那几乎用‘不地道’的方式把景彦带回诺坎普,高工资,签字费,还有各种隐藏奖金,景彦登上了世界运动员收入排行榜。
也正因如此,库尔图瓦拒绝归还景彦那张信用卡,并表示:“跟你比起来,我贫穷的可怜。”
回到现在。
景彦表现的满不在乎,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那么专注的看着屏幕,手上灵活的操作着手柄。
他们正在库尔图瓦家玩F1赛车游戏。
“别那么茶,蒂博。”景彦懒洋洋的说,“顺便,这不叫偷、情,我是单身。”
“我知道你是,但我不是。”
“哇哦,谁那么不长眼,看上你。”
“你应该相信,世界上有品位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很抢手。”他说着突然丢开手柄去抢景彦的。
因为他快要输了,又一次。
库尔图瓦喜欢这个游戏,也玩了很久,但他始终没法赢过景彦,或者说,在任何电子游戏上他都没赢过景彦。该死的天赋。
“嘿!”景彦恼火的看着屏幕上自己被毁掉的赛车,向库尔图瓦丢去一个嘲讽的眼神,“玩不起别玩。”
库尔图瓦没回应这话,他把景彦抱起来丢到沙发上,自己也欺身过去,然后拽开景彦的T恤亲他腰侧纹身。
景彦很配合的把膝盖从他胸前挪开,让库尔图瓦能更方便的抱着他的腰。在过去的3年里,他们这么做过无数次。
亲着亲着,库尔图瓦突然停了下来。
“你真的和他们都做了吗,我是指,你在上面的那种。”他问。
景彦撑起上身,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怎么,怀疑我的技术。”
“不,毕竟你是我教出来的。”
“那不就完了。”景彦一副‘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的表情,“你只要知道,我把他们都*透了就行——哦对,上个月我还说服了皮克和拉莫斯三人。”
“他们一起*你吗?”
“显然不。”
“那可惜了,你还是更适合挨*。”
“你又有没试过,怎么会知道我更适合什么。”说着景彦突然推开他坐起来,“话说,蒂博,所有人都同意了让我试着做他们,你什么时候也让我爽爽?”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得到否定的答复,但没想到库尔图瓦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他说。
“真的?”景彦眼睛亮了,他爬到库尔图瓦面前,伸手捏住他下巴晃了晃,“你真的愿意让我*?”
“嗯。”库尔图瓦电话,“不过有条件。”
当然有条件。
景彦早就猜到有条件。
不过要是能让他搞到这比利时人的ass,他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条件?”景彦问。
库尔图瓦低头,然后看着景彦轻笑:“如果你能让我10分钟内出来,我就让你*。”
10分钟?
出来?
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景彦:“一言为定。”
……
第一回合。
景彦用了最简单的手,相处那么久,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在一起度过的,因此也对某些点非常熟悉。
然而今天——
景彦手都要摇断了库尔图瓦这杯奶茶就是不洒出来。
并且,库尔图瓦本人还能悠闲的玩游戏,或者看手机。景彦猜测他在给什么人发短信。随后他又注意到,这家伙竟然在笑。
多稀奇啊。
景彦开始对短信那边的家伙感到好奇。
第二回合。
景彦上了点难度。每个人都说他很会接吻,都称赞他的能力,但这次,景彦撞上了库尔图瓦这堵墙,并被撞得非常惨。
“老天爷,你这家伙有这么久的吗?”景彦抱怨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因为你观察不够仔细,”库尔图瓦说着伸手撩开景彦的额发,观察他比平时更湿润泛红的嘴唇,“而且大多数时候,我都会直接做到你失去意识。”
景彦恨恨的看着他。
库尔图瓦晃了晃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哦。”他说,“抓点紧,J,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于是第三回合,景彦准备放大招。
他按住库尔图瓦的肩膀,居高临下看着他。然后深呼吸,碰一下离开,碰一下离开。这招很有效,库尔图瓦表情不再轻松,也顾不上游戏和手机了,而是专心对付近在咫尺的景彦,和他博弈。
“10——”
开始倒计时了,景彦一咬牙。
他听到库尔图瓦发出一声沉闷的“哼”,那让人欣喜万分。马上就要成功了,他马上就能……
然而结果是残酷的。
最后10秒,景彦失败了。
“Well,看起来我是最后的赢家。”库尔图瓦按了按狠狠提速跳动的心脏,伸手抚过景彦侧脸,然后就像刚才他捏他那样捏住景彦下巴,“我钦佩你的勇气,J。”
景彦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嘟’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输了,我认。”他说,“但只是这次,下次我绝对不会……唔!”
在他放完狠话前,库尔图瓦抓住了他的腰,把他带向自己。景彦趴在他胸前,手撑住沙发,调整呼吸。
解锁新位置。
在一片混乱中,景彦假装动情的叫喊着,随后悄悄看向被库尔图瓦丢在一旁的手机。它亮起,又暗下。空隙间景彦看到了来信者的姓名。
凯文……什么什么的。
真见鬼,他们比利时人的姓氏也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景彦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让库尔图瓦抓着他,自己则是爬过去,艰难拿到手机。
点开看,是托马斯发来的消息。
他给他发了张自拍,和狗狗们的自拍,配文:“我和小家伙们都很想你,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
有那么一瞬间,景彦很想抛开现在的一切飞奔回到慕尼黑,狠狠抱一抱托马斯,也抱一抱他们的两只狗。
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还没好吗?”库尔图瓦捏了景彦后腰一下,“你想叫就叫吧,托马斯,我知道。”
作为回敬,景彦也咬了他颈侧一口。
他没叫穆勒的名字。
因为这次他有笔名字更好的东西。
景彦点开托马斯的自拍,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后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他抱着库尔图瓦的脖子,想着那双异色瞳的主人做完了剩下的全部。
第156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四)
……
景彦最近和库尔图瓦走的越来越近,近到开始有媒体捕风捉影。
“早啊,J。”
上午的巴塞罗那训练基地,阿尔维斯嬉皮笑脸走到景彦面前,边打招呼边用两根手指捏起景彦的下巴观察他的脖子,在发现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后,阿尔维斯像个高中女生一样尖叫起来。
“你竟然出去寻欢作乐!”阿尔维斯斥责道,“并且还不叫上我们!”他跳起来敲景彦的头,“我们的小鸟度过了疯狂的一夜是不是?”
小鸟是他给景彦取的外号。
众所周知,这群不会读中文的傻瓜通常情况下称呼景彦为J,从他还在德国的时候就开始了。
而在景彦逐渐成为拜仁主力后,有次他妈妈的探访把他的小名“彦子”推向了全国。拜仁的球迷们开始使用谐音单词“雨燕”来称呼景彦,并且也用它来给景彦在各大比赛中加油鼓劲。
后来景彦去了巴萨,“雨燕”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西班牙,到了阿尔维斯嘴里,他嫌“雨燕”读起来太拗口,于是改成了更俏皮的“小鸟”。
“可不是吗,疯狂的一夜。”景彦完全没有反驳阿尔维斯的意思,甚至还顺着他的调侃继续说,“你真应该跟我一起,没有巴西人的派对简直毫无生气。”
听他这么说,阿尔维斯失去了兴趣,摆摆手,很快便离开了。
来到巴萨3个月,托皮克的福,更衣室把景彦研究透了。
当问起他“瞧这吻|痕,昨晚过得一定很棒吧?”时,如果他回答:去去,什么都没有,只是被蚊子咬的。那代表他真的度过了疯狂的一夜;但如果他的回答是:对呀,我疯狂的情人们拽着我做到后半夜。那就代表的确是蚊子咬的。
是的。
景彦最近快被蚊子折腾疯了。
而这也就是他不顾媒体也要频繁去找库尔图瓦的原因,这家伙会徒手抓蚊子,且一抓一个准。
“去买蚊香,驱蚊露,它们都很有效。你没必要用这么个烂借口跟我待在一切。”库尔图瓦嘲笑道。似乎他是认定了景彦就是想找借口见他。
“我更喜欢有人能手工作业。”景彦躺在库尔图瓦腿上,半眯着眼懒洋洋的说道,“蚊香和驱蚊露都会让我头晕,影响判断,我不能每天‘嗨’着去训练场,我是个职业球员,很有职业道德的那种。”
“随你怎么说。”库尔图瓦的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沾沾自喜,仿佛景彦是个说谎惯犯而他早就看穿了他。
下一秒,景彦面前一阵风扫过,马竞门将再次在他鼻子前捏死了一只蚊子。
“蒂博真棒。”他很做作的鼓了鼓掌,“从今天起,朕就封你为驱蚊大将军。”
“准确的说它不是蚊子。”库尔图瓦说,“这些是飞蚁,它们不吸血,也不咬人,你会难受只是因为他们翅膀上的粉会让大多数人过敏。”
“蚊子,飞蚁,都无所谓。反正会让我身上起疹子,还又疼又痒。”景彦‘嘟’了一身抬起右腿,在膝盖往上3公分的位置,有一个很明显红肿的包,“这东西让我难受几天了,每传一个球都要挠它几下——噢,看,我夏天好不容易晒出来的小麦色肌肤没有了,现在他们又会重新以为我是个穷光蛋,而且蚊子包也更明显了。”
“你是世界上赚的最多的运动员之一,没人会因为你白回了之前的色号就觉得你的钱也没了,除非他们一早就看你不顺眼,趁现在落井下石。”库尔图瓦毫不留情的说。
说着,他抓住了景彦的右腿,然后俯身过去,亲吻景彦的蚊子包,亲着亲着还用上了舌头。美其名曰‘止痒’但实则就是调|情。
“你是傻子吗?”景彦一巴掌过去把库尔图瓦拍开,随后把腿蜷到胸前,用指甲在蚊子包上掐出一个‘米’字,“瞧见没,这样才能封印它,你那种方式只会让人越来越痒。”
库尔图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在和你调|情。”
“哦是吗,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景彦翻了个白眼,“3年了,蒂博,如果你想要我,直接开口就是了,不要浪费时间。”
“前戏在你看来是浪费时间?”
“一点没错。”
“好的,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瞧,你学会了——等一下!不要一下贴过来,热得要死,先把空调打开。”
“我以为你不喜欢空调,因为你的体育科学顾问说那样对人体肌肉不好,上次你就是用这个拒绝我的,记得吗?”
“没印象。”景彦演都不眨的说着假话,空调的凉风出来,他长长的Moaning一声,“这样好多了。”
库尔图瓦丢开遥控器亲他的喉咙,“顺便,我分手了。”
“恭喜。不是恭喜你,是恭喜那位。”
“你还真冷漠。”库尔图瓦咬了景彦的下颌,“我们两个得有人开始认真约会了,不然偷、情就要失去意义,变得无聊起来了。”
“我不在乎。你想要你就去找。”
“你不打算谈恋爱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谈了。”景彦自嘲的说,“嘿,说不定我没有一辈子。”毕竟是被创作出来的,谁知道哪天会被作者突然终结。
“一辈子就谈一次恋爱,我明白了,你想把唯一留给托马斯。”库尔图瓦完美的理解错了景彦的意思,当然,不能说他错了,“真甜呢,跟别人做着心里想的永远都是托马斯。”
“哈,彼此彼此。”
……
2013-14赛季,库尔图瓦帮助马竞狙击巴萨皇马登顶西甲,巴萨联赛折戟,国王杯战败,但神奇的是,他们在欧冠决赛中击败皇马捧起大耳朵杯。
景彦一跃成为连续3个赛季代表不同球队拿到欧冠的第一人。
紧接着世界杯到来。
景彦和中国队的伙伴们一起赶往巴西,说来也巧,这次中国队和比利时分到了一起,同属H组。
3场比赛下来,中国队比利时同积7分,净胜球相同,但因黄牌数量更多,中国队排在小组第二,淘汰赛首场将战德国队。
景彦一宿没睡着,他的队友们也是。
第二天,赛场上所有人超常发挥,双方鏖战90分钟0-0,进入加时赛。最后3分钟,景彦获得单刀机会,诺伊尔果断出击,景彦倒地,主裁判未响哨,德国队迅速将球输送前场,托马斯-穆勒绝杀比赛。
120分钟,1-0。
中国队遗憾出局。
2014年互联网正在蓬勃发展,很多消息飞速传播,其中就包括了中国德国一战后穆勒想要找景彦说话,但被景彦拒绝,最后,景彦拥抱了德国队的所有人,包括他们的主教练勒夫,但唯独没有拥抱穆勒。
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
“怎么回事?”“我仁双子星怎么变成这样了?”“不是真的决裂了吧?”“怎么有股浓浓的分手后虐恋的味道?”
贴吧论坛流言四起。
当天晚上,景彦独自前往德国队的帆船酒店,他去见了托尼-克罗斯。彼时的小甜菜不再像当年一样好骗,他清楚景彦心里装着一个人,并且再无可能装下另一个。
但曾经得到过的怎么能轻易割舍。
那天,克罗斯按着景彦做了一整夜,临近最后才告诉他,隔壁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托马斯-穆勒。
当然即使他不说景彦也知道。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酒店走廊相遇。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事后的味道,另一个带着两个黑眼圈,怎么看都没睡好。
景彦没打招呼,然后,穆勒突然拉着他进了他的房间。
但除了抱着曾经的爱人安稳睡了半小时外,他别的什么也没做。趁着拉姆来敲门,景彦离开了托马斯的房间。
其实,他是希望托马斯能做点什么的。
……
世界杯之后又发生一件大事。
比利时内讧闹得人尽皆知,中场球员凯文-德布劳内对媒体讲述自己被同队门将蒂博-库尔图瓦撬走女友的往事。
“这就是那位凯文?”景彦拿着报纸问,他又在和库尔图瓦鬼混,没别的原因,只是7月份的西班牙蚊子更猖狂了。
库尔图瓦没什么反应,仍然靠在沙发上拿手柄玩着赛车游戏,眼神都没给,只给了景彦一个冷漠的“嗯”。
“听听媒体怎么说——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曾经是很好的队友件朋友,从亨克开始……天呐蒂博!”景彦很夸张的感叹,“你竟然睡兄弟女友!”
“她主动送上门,为什么要拒绝。”库尔图瓦淡淡说道,“而且凯文不是我兄弟,在卡洛琳之前是我们在谈。”
嗯?
“谈什么?”景彦问,“谈恋爱吗?”
“这对你来说很奇怪?”
“不。”景彦爬过去捏了捏库尔图瓦的脸,“是非常奇怪,我们蒂博竟然也会和什么人谈情说爱。之前我看到过你给他发短信,还以为……等下!”
说着说着景彦突然反应过来,“所以那段时间你说偷、情的感觉很好,正牌男友就是他。”
“对。是他。”
“天呐!天呐!天呐!”景彦一连说了几个感叹词,“这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真不敢想前男友睡了我还不够又睡我女朋友这事对凯文打击有多大。你真是个坏人,蒂博。”
“答案是0。”库尔图瓦关掉游戏说,“这事对他的伤害还不如夏天的一只蚊子,而且你的话里有一处错误,J,我还没睡过他。”
什么!
什么!!
什么!!!
景彦惊呆了。
“你竟然还没睡过他吗?”
“没有,他不让我碰。”库尔图瓦语气平淡,好像这事早就过去几百年一样,“他说他没和男人谈过,想慢慢来。”
“老天爷,他说要慢慢来,你就听他的了?”景彦吹了声口哨,“难怪你那两年饥、渴的跟几个世纪没做过一样。”
“这事你也有责任。”库尔图瓦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不是你在采访里说:我很早就认识蒂博了,他是个话不怎么多但很可爱、很善良的好人。要不是你说这话他怎么会觉得你被欺骗,觉得自己有责任向全世界揭露我丑恶嘴脸。”
“所以。你和纯情男孩谈恋爱,没碰他,但忍不住出轨了,还睡了他现女友,最后不欢而散,还怪到我头上来。”景彦总结道。
说完他爬进库尔图瓦怀里给了他一个安慰性质的抱抱。
“我们可怜的蒂博,这一地鸡毛难为你了。”他说,“不过你也太菜了,很难相信曾经是你教我做个享乐主义者。如果是我的话,我早拿下他了,完全不会有后面一系列事情发生。”
库尔图瓦瞥了景彦一眼。
“那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什么?”景彦愣了一下,“你说——”
“我说,那你要不要去试试看。”库尔图瓦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去试试看,就知道凯文有多难搞了。”
“我可以吗?我是说,他是你前男友。”景彦表现的很通情达理,“我以为我们之间有原则存在,不碰对方的人什么的。”
“得了吧,你不是早就碰过格里兹曼了吗。”库尔图瓦很是不屑,“别装了,J,想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对付他。”
“噢——你真好。”景彦勾住库尔图瓦的脖子在他脸上来了个响亮的亲吻,“我这就去做攻略计划,哇哦,我已经很久没有对攻略什么人这么兴奋了。”
库尔图瓦扭头回了景彦一个吻,“老实说,我觉得你也不行。”
景彦对自己相当自信。
“那我们走着瞧。”
……
2014年圣诞节,德甲进入冬歇期,凯文-德布劳内的经纪人通知他去给一家巧克力公司拍广告。此时的德布劳内不再是切尔西弃将或者什么无名小卒,他的优秀已经引起了瓜迪奥拉的注意,和拜仁的绯闻愈演愈烈。
拍摄现场,工作人员告诉德布劳内,他有个搭档。
几分钟后化妆间里,他看到了正在闭眼敷面膜并和化妆师愉快聊天的景彦。比利时中场一句话也没说,安静走到他的椅子上等待化妆。
景彦跟他打了声招呼,此外,一直到拍摄他们都没有任何交流。
作为一个比较纯正的北欧人,德布劳内非常不习惯没理由的亲近,这点景彦做的非常好,除了广告导演有时会要求他们站在一起外,景彦碰都没碰到德布劳内一下。
德布劳内对这样的拍摄很满意。
然而就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棚里突然遭遇停电,四处一片漆黑,不少人拿出手机来照明。
“可能是电路故障,大家先别急,我们已经找人去看了。”在安抚完众人后,场记和导演到这一大批人离开棚子,室内一下变得冷清起来。
德布劳内在他的角落里看手机。
没多会儿景彦也过去了,大概因为整个拍摄组只有他们还算熟悉,因此德布劳内什么也没说,默许了对方进到自己的‘泡泡’里。
在欧洲,每个人都有一个安全距离,从半米到1米什么样都有,大部分人叫它们为‘泡泡’。
景彦很乖巧,也安静刷手机,但没多会儿他就感到无聊了,于是放下手机打量周围的一切。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落到了德布劳内身上。
“听说你最近在和拜仁传绯闻。”景彦选了这个作为聊天的开场白。
德布劳内抬了下头,又迅速低下去。
“嗯。”
“挺好的,要知道,拜仁是整个德国最好的俱乐部。虽然走的时候我和他们闹了点不愉快,但实力还是要承认的。”景彦说,“去拜仁的话,我可以给你几个建议,能让你在更衣室里更好过点。”
球员之间有时候是会交流这些,德布劳内还没确定要去拜仁,但目前来看,拜仁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瓜迪奥拉尤其的喜欢他,但还要考虑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他去拜仁,一定会面临和托马斯-穆勒竞争位置的问题。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托马斯-穆勒的身份让他在这场竞争中有天然的优势,就算瓜迪奥拉再喜欢他,他也只是个教练,足坛谁不知道拜仁真正的掌控者是那两位老人。
结合世界杯期间吵的沸沸扬扬的景彦和穆勒闹掰的事,德布劳内很愿意听听对方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首先,当然是多做事少说话。德国人的政、治嗅觉比你想象的敏锐。”景彦说,“其次,和所有豪门球队一样,拜仁更衣室里也有小团体,你要去了会是第一个比利时人,有点难办,但我觉得你可以找阿拉巴。”
“哈维-马丁内斯也是个好选择,如果你会说西班牙语的话。哦对,千万别去找拉姆,拉姆的心思就连我都搞不明白。”景彦又说,“小猪可以,副队长是个傻白甜,但他最近被瓜迪奥拉边缘化了,你要想在拜仁更衣室站稳,最好去找诺伊尔,曼努心里住了个叛逆小孩,你可以去拉他滑雪。”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德布劳内最想听的那个人。
很快,景彦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抱着肚子笑起来,但紧接着又突然停下,然后景彦扭头看向德布劳内。
“不要,去找,托马斯-穆勒。”他说。
有那么一瞬间,德布劳内看到了景彦痛苦挣扎的一面,但转瞬即逝,等他再想看,景彦已经恢复成平时的小太阳状态了。
“呐,差不多就这些。”景彦笑着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以后可以在电话里问我,我对朋友知无不言。”
德布劳内点点头。
又是一个“嗯”
景彦歪头:“可是,凯文,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还没有我的号码,到时候要怎么打给我?”
“我不需要你的号码。”德布劳内语出惊人,“上周三你在Instagram上关注了我,我可以用那个和你联系。”
“你知道我关注你?”
“嗯。”
“好吧,因为那会儿我刚知道广告的合作对象是你,不瞒你说,我对新朋友总是充满好奇。”景彦给德布劳内道了个歉,“但是,我记得你没有回关。”
“你需要我回关吗?”德布劳内把问题抛回给了景彦。
“如果不麻烦的话。”景彦眨了眨眼,“你现在可以回关我吗,这对我很重要。”
德布劳内没说话,然后当着景彦的面打开Instagram,找到景彦的账号,然后点击了关注。
“好耶!”景彦欢呼,随后打开私聊发了个爱心过去。
德布劳内回了他一个便便。
景彦:“……”
好吧,看来聊天风格还要继续摸索。
“哎呀,这么半天了,电力怎么还没好。”景彦换了个话题,抱怨起广告公司的不负责来,“我又开始无聊了,你平时不训练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
他尝试套话出来,然后从共同爱好下手。
没想到德布劳内又给出来个奇葩回答。
他说:“睡觉。”
有那么一瞬间景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玩他。哪有人,不,哪有球员空余时间最爱做的事是睡觉。
“呃,别的呢?”景彦问,“毕竟现在这种环境,就是想睡也不行。”
“可以。”
景彦:???
接下来,德布劳内靠在桌子上,现场给景彦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走到哪儿睡到哪儿’。他也不嫌硌得慌,就那么靠着,景彦似乎能听到他颈椎的尖叫。
“不能长时间保持一样的姿势,身体部位会发麻。”德布劳内认真说,看样子是真的有研究过。
景彦:“……”
很好,他现在开始觉得库尔图瓦在驴他。
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过吗?
很难想象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的样子呢。
“那个,我其实……”
“我知道你是想找话题,我能听出来,你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我不是6岁的孩子。”德布劳内活动活动肩膀说,“和陌生人被困在黑乎乎的环境里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说确实很难熬,我理解。”
景彦:“……”
什么叫你们这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
“行吧,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我去找别的打发时间。”景彦翻了个白眼准备走人。他也不是一定要攻略所有人才行,只是回去可能会遭到库尔图瓦的嘲笑,这个比较讨厌。
没想到德布劳内突然对着景彦说:“电影。我睡觉前会找电影看。”
“那很好啊。”景彦给了他一个不能再假的假笑,“真高兴你还能有除了睡觉以外的爱好,继续保持。”
“我的手机里有很多电影。”德布劳内又说,这句话成功让景彦停了下来并且倒退着回来。
“都有什么?”景彦好奇的看向他的屏幕,“我什么类型都看,除了实验电影,那实在是有够无聊。”
“你很幸运,我这儿什么都有。”德布劳内从口袋里拿出缠成一团的耳机线,然后努力拆开它们。
“我有蓝牙耳机,用我的吧。”景彦拿出他的耳机盒,然后分给德布劳内一只,“来,我们配个对——喔!你这儿有第九区,我喜欢那个电影!”
德布劳内没有接景彦的蓝牙耳机,仍然坚持把他的耳机线解开,半分钟后他成功了。在景彦有些费解的实现中,他把自己的耳机插上,然后先给自己戴上,随后有把其中一只塞到景彦耳朵里。
两人看起电影来。
正是景彦说很喜欢的那个《第九区》。
好吧,
现在他得承认。
这个凯文-德布劳内确实有点意思。
……
拍完广告已经是晚上了,等拍摄组都走后,景彦和德布劳内仍选择留下来吧电影看完。
然后,就到了晚上7点。
“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景彦伸了个懒腰说,“哦糟糕,经纪人告诉我今晚的航班取消了。”
德布劳内没说话。
于是景彦又把他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真糟糕,我的航班取消了——”
“不要慌,我相信对你来说这样的小事算不了什么。”德布劳内收拾好自己的的东西,“你可以住酒店,这附近就有很好的,或者你可以叫你的私人飞机来把你接走。”
天呐。
景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你会好心邀请我去你那里过夜。”他说。
“第一次见面就邀请回家,对双方来说都是个危险信号。”德布劳内公正的评价道,“建议你也不要那么做。”
一句话把景彦邀请对方去酒店的话也给堵了回去。
“好吧,那再见,新朋友。”景彦跳到围栏上面晃起小腿,“感觉就像打了一下午黑魂,还以为进度到60%,其实连1%都没有。”
“你玩魂类游戏?”
“嗯哼,无聊的时候就会玩。”景彦拖着下巴说,“对啦,最后问你个问题,如果把今天下午当做打黑魂,你觉得你的进度到多少了?”
德布劳内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困惑。
“这有什么可比性。”
景彦没搭理他这句话,“我觉得你至少到70%,哎,感觉交朋友也是这样,对有些人来说是简单模式,但对其他人来说,是困难模式。”
“我不是困难模式,相反,你才是。”德布劳内很好的理解了景彦这句话,但仍然不准备有什么行动。
他转身离开。
“回头见,凯文。”景彦大声道别。
德布劳内没给任何回应。
3分钟后,景彦的Instagram上收到了他发来的‘拜拜’表情。没过多会儿,他又给景彦发了很长一段话,大致意思是:别把所有人都当成朋友,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皮下藏着什么。
啧啧。
景彦撇了撇嘴。
真想知道他们比利时人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强制安装了‘绝不好好说话’系统,一个比一个气人。
他本来都计划好今晚了,结果呢?
这次的攻略——
大失败。
……
第二天。
“听说你和凯文去拍广告了,还是你有股份的那家公司,嗯,这招用得真不错。”库尔图瓦点评道,“进展怎么样?”
有个屁的进展,你们比利时人都是混蛋。
但景彦不能这么说,他不想被眼前的家伙嘲笑到下届世界杯,于是他喝了口茶,然后决定编个假话。
“非常不错。”景彦说,“我们聊的很开心。”
并不。
“他几乎没有反驳过我的观点。”
德布劳内几乎反驳了景彦的所有观点。
“后来我请他看了电影,他看的很认真,气氛很不错。”
其实他们聊了整场。景彦认为《第九区》应该赶紧拍第二部,他想看外星生物回来报复人类,但德布劳内认为这电影不需要拍第二部,就算拍了也是烂片,并且他认为,男主应该和外星生物一起离开地球。
景彦想,如果他们是去电影院看的电影,一定会因为吵起来而被保安赶出去。
“后来我试着碰了他的手,他没拒绝。”
这个更离谱。
景彦曾抓着德布劳内的手让他把屏幕往他这边点,然后他的手被对方无情的拍掉,并嘲笑他手凉的像冰块。
“总的来说——”景彦抬了抬下巴,“进展不要太顺利,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睡到他了。”
库尔图瓦头都没回:“哦,这些意味着他不喜欢你。”
景彦:???
“这话怎么说?”
“凯文这人很怪。”库尔图瓦解释,“如果是他不喜欢的人,他会事事顺着对方,就为了能早点远离;如果是他喜欢的人,那惨了,他会事事逆着你来,我查过,他天生别扭,至少星座学是这么说的。”
不喜欢就会顺着,喜欢的人才会……
景彦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我靠!!”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们可怜的J。”库尔图瓦怜悯的摸了摸景彦的头发,然后亲他的嘴,顺着亲到喉咙,“就你这样还想睡到凯文,他睡到你还差不多。”
第157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五)
……
景彦后悔和库尔图瓦打那个赌了。
他们比利时人……
呵。
这么说吧,假设景彦要出去玩,得在石头和德布劳内之间选一个带上,那么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石头的不尊重。
因为凯文-德布劳内这人实在是太难约了!
圣诞节后,景彦开始高频率给对方发消息。他知道,想钓凯文这样比较内向的人就需要先从网上搞好关系。
这部分进展的很顺利,于是景彦紧跟着开始了下一步骤,约出来玩。
然后就卡在这儿了。
每次他给德布劳内发类似于——
「科隆狂欢节要开始了,一起去看嘛!」
或者——
「今天没训练,出来买东西啊!我没鞋穿了!」
再比如——
「下好大雪!我们去打雪仗吧!」
很明显吧,景彦是想约他出来玩,但每当那时德布劳内总能找到千奇百怪的理由来拒绝。
什么我的猫今天结婚,我的鞋不见了,天花板掉下来之类的,有时候干脆摆烂不回景彦消息。
除非景彦冲到他家带着他玩,他很少主动出门。
这就逼的景彦不得不改变策略,直接杀到德布劳内家里去,然后赖着不走。
不出门也好,他想,我就直接在室内继续攻略继续撩,还更好往床上带呢,对不对。
然而——
他还是算错了。
大部分时间他和德布劳内就窝在家里,打游戏打一天,或者看剧看一天,然后因为游戏或者电视剧的设定等内容吵一天。
等到天黑,或是景彦快走的时候,他们就会一人抱一只德布劳内养的猫来吸,然后在10分钟内握手言和。
综上,凯文-德布劳内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
哦对,还有就是,当景彦在他家留宿的时候,他会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叫景彦去和猫睡。
虽然狼堡给他开的年薪并不低,但就因为这间公寓距离训练场更近,所以他宁愿选择更小的公寓而不是搬去宽敞舒适的别墅。
这就导致他没有足够的房间安置客人。
其实像这种话景彦也不是没说过,在他生气的时候,也对很多人说过“今晚不许上床,去睡狗屋!”之类的话,但他总会在夜里解开门锁,然后等着对方悄悄爬上来。
但是德布劳内不是这样的。
他说的去和猫睡真就是和猫睡,一点机会也不给。
所以,在景彦留宿的那些晚上,他得和3只猫共用一个房间,夜里不仅要忍受猫科动物的蹦迪,还会时不时被猫趴在胸口憋醒,被猫舔脸扎醒,或者被猫咬小腿咬醒。
2个月,景彦快被熬死了。
还从来没有谁能让他‘攻略’这么久!就连阿隆索,对,那个先后为利物浦、皇马、拜仁效力的哈维-阿隆索,带他上床都没用2个月。
可能德布劳内这类人更适合仿生人吧,直接表白什么的。不懂。
当然,不是说景彦不能打直球,像刚谈恋爱的高中生那样告诉对方“我喜欢你”可能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
过于纯情总会让景彦想起托马斯,想起他被毁掉的初恋。
所以,他从来都避免这样。
不过——
景彦总觉得德布劳内是清楚他想做什么的,因为每当景彦早晨顶着一副快要死过去的样子和德布劳内打招呼,他都笑得很开心。
但等景彦看他的时候,他就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像错觉又不像错觉。
好吧,
现在景彦相信库尔图瓦的话了。
这家伙真的很难搞!
当然,凯文-德布劳内也不是没有优点,虽然很懒,很宅,一个手机能玩一天,也不爱训练,但只要聊到他感兴趣的话题,他能拉着景彦聊到宇宙毁灭。
并且说话喜欢一针见血,当景彦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交给他准没错。
就是不确定哄上床需要多久。
景彦:(望天)
在他看来,他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危险,换言之,都快处成兄弟了。
没开玩笑,有天早上起来,正赶上景彦被猫折腾的精神衰弱,恍惚间走进浴室洗脸,完全没注意到德布劳内就在旁边洗澡。
然后等他洗完脸,习惯性的看向镜子,发现德布劳内正抱着胳膊在浴帘那儿看他。
景彦‘嗷’了一声就捂着眼睛道着歉跑出去了。
跑到客厅才想起来——
哎,好像不对,我睡这儿这么多天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浴室play,也很不错啊不是吗。
可等他再想回去机会已经没有了。
德布劳内锁了门,5分钟后穿好全套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看了眼巴巴等在门口的景彦一眼,转身去喂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德布劳内不留情的背影,景彦差点抓狂。
……
“我放弃,你想嘲笑我就嘲笑我吧!我搞不定他,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喜欢我还是单纯把我当朋友……或者更糟,他把我当狗养!”
景彦趴在地毯上边翻滚边抱怨,然后随手扯掉头上戴着的生日帽,过程中不慎把奶油抹到了鼻子和下颌上。
“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你真的要一直说凯文的事吗。”库尔图瓦站在旁边笑着说。
别看他话好像是在埋怨景彦,但这个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在幸灾乐祸。
14-15赛季,库尔图瓦回到了切尔西,最开始切尔西承诺老门将切赫至少1/3的出场时间,但他不同意,最后为了争取到这位新门神,切尔西放弃了多年老将切赫。
所以,从8月份开始,库尔图瓦搬去了伦敦。
景彦没什么感觉,反正这小子近两年越来越狂了。
大概是曾经承诺过的,一定会在足坛成就一番事业的话被他实现了,库尔图瓦开始变得目中无人。做起爱来也是,从前他做景彦的时候多少带着点讨好,现在完全没有了,还学会了咬人。
就像是造反成功的骑士把曾经高高在上的国王关起来,极尽玩、弄一样。
当然景彦不惯着他这个。
2015年1月,景彦收获了职业生涯第二尊金球奖,同时年度足球先生也被他收入囊中。
当天晚上景彦大办派对,然后在夜里,他用奖杯把库尔图瓦打下了床并赶出了房子。
后来库尔图瓦收敛一点了。但景彦还是减少了和对方的联系次数。不管是人也好野兽也好,只要伤了主人就该打。
正好那段时间景彦也要专心研究怎么攻略德布劳内。
然而库尔图瓦却开始黏人了,三天两头打电话,还要景彦飞去看他。
景彦一直拖着没去。直到他25岁生日这天。
2015年3月,景彦生日当天,巴萨在诺坎普3-1击败皇马,景彦请了所有人到家开趴。趁着这个时间点,库尔图瓦从伦敦飞了回来。
他以为景彦会欢迎他,就是不欢迎他也会欢迎小库尔图瓦,然后他们会和过去的几年一样,来一场美好的深入交流,顺便聊聊有关景彦追德布劳内的事。
但他没想到,主要的事和顺便的事反过来了。
“我真的搞不懂他,有时候我们聊得很愉快有时候又不能,我必须绞尽脑汁来想下一个话题,当然这个我懂,但是……”
现在是凌晨3点,来参加生日趴的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库尔图瓦站在他们做了3年各个角落都有他们印记的房间门口,景彦趴在他们做了无数遍的地毯上,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凯文的事。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了一会儿,库尔图瓦否定了这个看法。如果这事最后成功了,他能得到的远比今天失去的多得多。
“你准备说多久,再过一会儿我就该回去了。”库尔图瓦说,“还是说你想要我现在就走。”
景彦终于住了嘴,他扭头看向库尔图瓦。
“腿长在你身上你想走就走,我又没拦着你。”他说,“反正这么多年我看你都看腻了,你的作用几乎跟一个sex doll差不多。”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再进来。”
库尔图瓦停下了脚步。
“你是想我走,还是想我留下陪你。”库尔图瓦问,“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威胁我走了别回来。”
“是吗。”景彦撑起下巴,“你好像很懂我,但其实这事,蒂博,他取决于你到底怎么想。”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景彦退了一步,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朝库尔图瓦勾勾手:“真是服了你们这些比利时人,一个个怎么都这样。现在赶紧过来,坐下,然后帮我揉腰。”
库尔图瓦走了过去,坐下,然后用他那双超越诺伊尔拿了上赛季金手套的手帮景彦按摩。
“除了我和凯文,你还被哪个比利时人折磨过?”
“阿扎尔。我为了套话找他聊过很多次,不得不说你们有些话术真的很像——再往下点,刚才阿尔维斯那个神经病不仅把我推下泳池还戳我腰,害我一下撞到后面的苏亚雷斯,现在疼得要死。”
库尔图瓦颇为乖巧的帮景彦揉腰,不知道是不是更换了私人教练的缘故,他觉得景彦屁股又翘了一点。于是按着按着,手就不由自主开始往下。
景彦很配合的把自己送过去。
一会儿后,房间里的气氛浓稠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
“蒂博,我想问个问题。”
“嗯?”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要放弃,你会怎么嘲笑我?”
“你要放弃凯文了?”
“对,难度太高,我觉得还是做朋友好。”
“可是,J,我都坚持了一年多。”库尔图瓦抓住景彦的腰把他拖到自己面前,然后把人捞起来,再凑过去对着景彦的耳朵小声说:“如果你现在就放弃,我会用你最讨厌的方式嘲笑你。”
“——要是他能和你一样容易就好了。”景彦动了动腰说。
“你确定那不是用来形容你的?”库尔图瓦说着亲了景彦的耳朵,然后费力挤进最里面,“我的天,几个月没见面,你变tight了。”
“我在认真跟你说,你能不能正经点……虽然我们根本没在做正经事。”景彦吐槽说,“说真的蒂博,我不想继续了。”
“那就不。”库尔图瓦越过景彦的肩膀按住他撑在地毯上的手,然后张开十指,紧紧扣住景彦的,像是腰把他钉在那里。事实上,在这种时候,问题什么他都会答应。
景彦挣脱出去掐了他一下,“喂,你……我是…唔!我认真的!”
“我也是。”库尔图瓦捏着景彦的下巴让他扭头跟他接吻,“如果你想放弃,那就放弃,只要你亲口承认,对我,告诉我你认输,就这么简单。”
认输?
认—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让我认输,想都不要想!”景彦垂死病中惊坐起,按着库尔图瓦强行换了位置,“再给我1年时间,我发誓,我一定睡到他!”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很好。”
“等我成功,说不定还能说服他来次三人。”
“你想我们两个一起*你吗?”
“不,我觉得还是我和凯文*你比较合适,到时候我就堵住你的嘴,防止你说些什么毁气氛的话。”
“我从不毁气氛,倒是你,如果我们能堵住你的嘴——那场面一定狠辣。”库尔图瓦笑着再次抓景彦接吻,然后他伸手捻过景彦下颌处残留的一点奶油、真奶油塞进嘴里,“味道不错,还有吗?”
“还有好多好多。”景彦伸手在他脸上捏出个笑脸,“切蛋糕的时候他们用了一半来砸我,剩下的都在厨房,但已经不成型了。”
“简直完美。”库尔图瓦说完把景彦抱了起来,景彦下意识抱紧他脖子,而突然的下坠让两人同时熟悉加重,“好的,现在,让我们去开启第二轮奶油大战。”
……
景彦承诺了1年内睡到德布劳内,但这个承诺注定实现不了。
2015-16赛季,德布劳内转会加盟曼城,和他的前男友库尔图瓦一起到英超继续纠缠。
这年11月,景彦趁着轮休去了法国,准备现场观战德国法国的友谊赛。这还是莫方邀请他的,那家伙和法国队的吉鲁是铁哥们,于是得了两张票,先请了金熠结果熠哥没时间,于是莫方才转头请了景彦。
景彦不在乎他是谁的替补这件事,他答应过去单纯是想看看托马斯。远远的看两眼就够,光在屏幕上看没感觉,真要见面景彦又怕自己不想走,所以,看比赛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计划的很好,先去看比赛,缓解血液里对托马斯的渴望,然后再赶到英国去,先去找库尔图瓦做到脑子里不再想托马斯,然后再去看看德布劳内,给他的‘攻略’再添把火。
然后就出事了。
比赛开始前,景彦和莫方先去了巴黎的巴塔克兰剧院,Eagles Of Death Metal乐队正在那里演出。
就在两人听到熟悉的《Miss Alissa》时,一群蒙着脸的持枪黑衣人冲了进来,然后开始无差别扫射。
人群四散逃命,莫方吓坏了,但景彦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他抢了其中一个恐|怖|分|子的枪,击毙两人,救下至少35名人质,然后为了保护莫方中枪倒地。随后法国武装警察赶到,景彦被送往医院。
这事闹得非常大,惊动了大使馆,甚至惊动了联合国。在景彦被抢救的3天里,全世界都在为他祈祷。
最终景彦脱离生命危险。
然后他醒了,醒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后怕,而是:啊,我竟然还有意识,难道这文还没完结?
这让他心情糟透了。
但在听说托马斯得知这事差点疯了,当场就要冲去剧院时,景彦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在那几天,来看望他的人一批又一批,甚至有各种位高权重的人物,景彦和他们握手,然后表示自己只是尽了一个世界公民该尽的义务。
也有不少球员来看他。
全中国队的都来了,他们还给他带了锦旗,当然,不是什么正经锦旗。莫方一直在自责,他觉得是他害景彦这样的。景彦拍了拍他的卷毛脑袋,表示:“都活着呢,活着就很好了。”
当然,他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后来库尔图瓦也来了,德布劳内也来了,很凑巧,他们赶上了同一天。景彦很庆幸他们没在他病房里吵起来。
所有人都有露面,唯独那个家伙没出现。
哦,也不是没出现,每天晚上他都会趁着景彦睡着的时候偷偷潜入病房,然后小哭一通,摸摸景彦的手,亲亲景彦的嘴角,再悄悄离开。他还以为景彦不知道,其实景彦根本没睡着。
有时候景彦在穆勒偷亲他的时候会想,要不干脆把眼睛睁开吧,吓他一跳,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总之,一切按部就班。
景彦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很快就能出院了,他的精神状态也很好,但在经历过那种事后,正常代表不正常。库卡担心他得ptsd,于是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他做心理评估。
景彦对此很无所谓。
大概也是想找个发泄口,他把一切,包括他知道世界是假的,因为这事主动离开托马斯,然后和其他人乱搞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结果就是——
他的评估报告糟透了。
“谢天谢地,在经历那样的人间地狱后他没有患上ptsd,但不幸的是,我得告诉你,从对话看,很多年前他就患上了偏执性人格障碍。”心理医生是这样对库卡说的。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是假的,是小说,所以当恐|怖|分|子拿枪对着他时他不感到害怕,这是病,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他看来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库卡感到难以置信。
当天晚上,李耀良来看望景彦,他担心的要死。景彦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歪头看他。
“你担心什么,我不过就是你笔下其中一个角色。”他说。
李耀良什么都没说。
后来,库卡认真和景彦进行了一番谈话,景彦同意了经纪人的建议,量力而行,然后在赛季后半段好好考虑挂靴的事。
库卡用尽全力安慰了他,“你可是无所不能的J,就算不做球员了,去做别的一样能行!”
景彦表示赞同。
但——
有够好笑的。
他的世界,他是主角,他想结束职业足球生涯就结束,就算换个赛道,他也依然是主角。
这是理所当然的。
景彦听从库卡的一切安排,但他对心理疾病这事嗤之以鼻。他才是看透一切的那个,世界本身就是无意义的,你们这些npc,他才不是偏执狂。
……
在经历了清教徒般的几个月恢复期后,2016年年初,景彦正式复出。球迷们对他的决定欣喜不已,但巴萨更衣室却担心的不行。
他们简直是把他当孩子养。
尤其是内马尔,就连看台上有个对手球迷冲景彦比枪的姿势他都气的腰冲上去跟人家理论。
又过了一个多月,生活逐渐回归正轨。
趁着累计黄牌休息,景彦决定给远在英格兰的那两位把见面补上。但就在他先后给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打去电话发去短信确认时间后——
‘啪’的一下,很快啊!莱万多夫斯基替补登场9分钟打进5球,帮助拜仁逆转狼堡,同时也打破了景彦最快帽子戏法的德甲记录。
“那太棒了!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是杰作,你还见过谁踢出过那样精彩的进球?”托马斯-穆勒面对采访对莱万多夫斯基大夸特夸,全程没有提到景彦,这是近5年内他首次这样做。
当天晚上,景彦待在家里,没开灯,就抱着平板把那段43秒的采访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千遍,一直看到天亮。
然后——
他同时放了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鸽子,转头坐私人飞机飞往德国。
随后的德甲第25抡,拜仁和多特次回合的德比大战在安联球场举行,景彦被拍到出现在看台上。
与此同时,英国,伦敦。
库尔图瓦家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这场拜仁和多特的比赛,天空体育的镜头也找到了景彦。
“看吧,我就说他会这样,你还不信。”库尔图瓦扭头对旁边人说,“现在怎么样,相信你跟我对他来说是一样的了吧。”
旁边人没说话,甚至没给他半个眼神,只是看着屏幕上景彦美好的笑容,一直看着,看到镜头切走。
回到现场。
由于比赛踢的有些无聊,导致现场的导播频繁切镜头给看台上的景彦,不少球迷发现,景彦坐的位置似乎很微妙。理论上讲,那里是中立球迷区,但从周围来看,他被多特球迷包围了。
【主裁判暂停了比赛,球迷在起哄,怎么回事?噢,镜头给到看台,今天我们的彦子哥也到场观看了比赛,瞧,他还对我们微笑挥手,还指了指围巾!】解说员讲解道,但是突然,【咦?是我看错了吗?彦子哥脖子上戴的这个,好像是多特的围巾啊,对,还印着罗伊斯头像呢。】
球场内,胡梅尔斯来到罗伊斯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
“嘿马尔科,今天J到现场来了。”他小声说,顺便指了指景彦的方向,“而且刚才大屏幕上显示,他带了多特的围巾。”
“哈?”
“是真的。”胡梅尔斯挤了挤眼睛,然后做了个戴围巾的动作,“而且上面还有你的头像。”
镜头切给罗伊斯。
全世界都看到大黄蜂队长在得知景彦的行为后冲着天空翻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白眼。
“他神经病啊!”
第158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六)
……
那场比赛最后以0-0收尾。
赛后景彦去找了罗伊斯,带着他那条围巾,还刻意把有头像的那一头挂在胸前。在看到自己大头像的那一刻,罗伊斯嘴角不受控的剧烈抽动起来。
“嗨马尔科,”景彦打了招呼,随后他拎起围巾晃了晃,“看,这是你,感动吗?”
感动个屁,罗伊斯心想。
“我现在想用这围巾勒死你。”他说。
“哦,那正好。”景彦眨眨眼把围巾递过去,“来吧。”
罗伊斯狠狠皱了眉。
“神经病。”大黄蜂队长低声骂了句,然后不留情面的踹了景彦一脚,转身走了。
看着罗伊斯背影,景彦咂咂嘴,摇头叹气。
真是,变得无趣了啊。
还是当年一点就炸的小火箭好玩。
就在这时,拜仁主教练瓜迪奥拉也来到了球场内,刚一看到景彦,就直直的朝他走过去,明显是冲他来的。
“嘿,Emmm,我很抱歉你遇到的,换成谁都有可能精神崩溃,你很坚强。”瓜迪奥拉说。他选了个不怎么好的开场,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但已经说出来就没法改了,瓜迪奥拉只能充满歉意的看着景彦。
景彦没有任何感觉。
“还好。”他说,“我现在已经痊愈了,并且复出,有进球了。你看上周我们和马竞的比赛了吗,不要太棒对不对?”
“对,你踢得棒极了。”瓜迪奥拉小心斟酌着句子回答说,“想不到你改踢中场也是一样的优秀,我承认,是我看走眼。”
2013年他入驻拜仁,明确向高层表达会改变打法,同时也提交了一份必须留下的人名单和可能清洗的人名单。在被清洗的那一栏里,他列入了景彦的名字,但考虑到其他因素,他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结果没等他和景彦团队交涉,景彦自己就转会去了巴塞罗那。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为了团队景彦牺牲自己,位置后撤改踢中场,虽然开头效果不是很理想,但后来越踢越好。
“如果你当时留下来,或许我们会创造些不一样的。”瓜迪奥拉说,“我一早就想试试……”
“命运的事,谁说得准呢。”景彦打断了瓜迪奥拉的幻想。
他清楚对方想说什么,早在瓜迪奥拉带拜仁的第一年就有多家媒体证实,他将拉姆改造成中场是‘被迫’的,如果能再给他一个强力中场,把拉姆放回右后卫,那么在欧战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瓜迪奥拉为自己的鲁莽道了歉,随后寻找新的话题,“我听说,这赛季结束你准备挂靴,是真的吗?”
“在考虑。”景彦直白的说,“我告诉库卡和那心理医生我没事,但他们不信,一定要说我有什么认知障碍,我就想,那好吧,无所谓了,反正在足球上我能拿的奖都拿了。”
“也不是全部。”
“哦,我知道你想说世界杯——”
“不是,我想说,”瓜迪奥拉有意停了一段时间,“考虑尝试做个教练吗,你还没拿过年度最佳教练奖。”
啊。
教练啊。
景彦眨了眨眼,“或许吧。”
不得不说,瓜迪奥拉给了他一条新思路,他完全可以尝试考个教练证,然后去带队,说不定会很好玩。
告别瓜迪奥拉后,景彦决定再去找罗伊斯,至少,他要报了那一脚之仇。
而他刚走,穆勒就凑到主教练身边。
“刚才J来过对吧,他说什么了,有提到——”我吗。他问,当然,最后那半句没问出口。
瓜迪奥拉看了他几秒,随后慢悠悠开口道:“我们只是闲聊两句,他说他下赛季可能挂靴,我建议他尝试执教。”
穆勒愣了片刻,点点头。
“这样吗……”
“其实,托马斯。”瓜迪奥拉看着他说,“如果你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
“不,我还是……”
“去追他。”瓜迪奥拉说,“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穆勒动摇了。
3秒后他冲了出去。
……
这边景彦拦住了多特蒙德的大巴车,任由那司机怎么按喇叭都不动地方,直到罗伊斯下车他才让了路。
“老天——”大黄蜂队长抓着景彦的胳膊前后摇晃,看样子很是抓狂,“还嫌闹得不够大是不是,你没看见那边有球迷在拍照?”
“看见了。”景彦幽幽说道,“但我不在乎,我觉得你也不应该在乎。”
罗伊斯:“……”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景彦拖长了尾音,“我想吃麦当劳。”
“哈???”
“嗯,我想吃麦香鱼和鸡块。”
“那你去啊!想去就去,拦我们车干嘛?”
“我想要你陪我去。”
“为什么我要陪你去?这儿是安联,你老东家!”罗伊斯瞪着景彦说,“你随便拽一个穿红衣服的都能带你去!”
“可我跟他们闹得有点僵,不好意思开口。”
“那就好意思找我开口了!”
“跟你比较熟嘛。”
“我&*%¥#&——”罗伊斯差点飙了脏话,但就在看到小球迷在场的那一刻,他把满嘴的咒骂憋了回去,“我们这么说吧,J,不是我不想帮你。”
他决定晓之以理的跟景彦把这事说清楚。
“你想吃麦当劳,这很好,没人拦你,但我不行,我是多特队长,并且我们今天是客场作战,我没开车,还得带队坐大巴回威斯特法伦。”罗伊斯说。
下一秒——
好心的拜仁队长拉姆送上了车钥匙。
“这个借给你,马尔科。”他说,“就停在地下停车场B区,不着急用还,下次国家队报道时给我就行。”
罗伊斯:“……”
紧接着胡梅尔斯也来助攻。
“不用担心球队,我带他们回去,然后再好好复盘,放心,我会照顾好一切的。”他说,“你就安心的去吧。”
罗伊斯:“……”
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和关上门渐行渐远的多特大巴车,罗伊斯心里有一万个脏话想说。突然,有人拽了拽他衣袖,他一个猛回头,大声说:“干什么!”就看见景彦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饿了。”
罗伊斯彻底没脾气了。
“真是的,走吧走吧。”他甩了甩车钥匙,“跟上,带你去吃麦当当行了吧,我真是怕了你了。”
……
等托马斯-穆勒赶到,就看见景彦和罗伊斯有说有笑坐进拉姆的车里,当然,说的是景彦,笑的也是景彦。
他本来有大把时间可以跑过去,但他没有。还在罗伊斯发动车子的时候可以藏在柱子后面,不让他们看到他。
车开走了,穆勒在后面看着,看着,看着。
“为什么不拦,你可以拦住他们的。”李耀良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对他说,“你都已经逼他主动到这儿来了,已经证明了他还在乎你。”
“拦下来又能怎样呢。”穆勒悲伤的说,“他还是会跑,还是会躲着我。就这样吧。”
说完他转身回去。
李耀良看了眼那个充满落寞的背影,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
“行吧。”
……
这边麦当劳里,罗伊斯给景彦点了想要的麦香鱼和20个鸡块,景彦选了最显眼,人流量最多的桌子。
路过的球迷无一不向这个奇怪的组合投去好奇的目光,景彦还以微笑,还帮几个人签了名,罗伊斯则尴尬的扯动着嘴角,看上去快要变成失去所有装饰的快乐王子。
“你故意的。”罗伊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明明能带走,你不;明明能选不显眼的桌子,你还是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想折腾我是不是?”
“我没有折腾你,马尔科。”景彦说,“我只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罗伊斯拉着脸,“你只是——想?”
“嗯哼。”
“……”罗伊斯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再忍一会儿,很快就能解脱了。看着景彦笑眯眯吃鸡块的样子,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吃吧吃吧,噎死你算了!”
“如果能噎死那么简单就好了。”
呃。
天啊——
想到景彦刚刚经历过的那些恐怖的事情,罗伊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捂了嘴,然后讪讪笑了笑。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他说。
“怎么突然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啊马尔科,倒是我,你瞧瞧,我完全忘记了分享这个传统美德。”景彦轻快的说着,捏起一个鸡块沾了沾酸甜酱递过去,“别不高兴了,来吃鸡块。”
“……不,我不要。”
景彦眨眨眼。
“哦,也是,你刚比完赛,酱料不好。”于是他收回鸡块,把上面的酸甜酱嗦干净,再次递过去,“诺,这次没酱了。”
罗伊斯:“……”
见罗伊斯不动,景彦又眨了眨眼。
“明白了,嫌弃我。”于是他再次收回鸡块,把沾过酱料的那部分咬下吃掉,又一次递了过去,“这下没问题了,干干净净,没有我的口水,你可以吃了。”
罗伊斯:“……”
真是服了。
为了不让景彦继续纠缠,罗伊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那半个鸡块。别说,还怪好吃的。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景彦问。
“糟糕透了!”罗伊斯咽下鸡块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拍了拍脸颊妄图收回微微发红的脸颊,“给我赶紧吃,吃完赶紧走人,别再麻烦我了!”
……
半小时后,景彦‘迅速’吃完了他的汉堡和鸡块。
“很好。”罗伊斯矜持的擦了擦嘴角,“再见。”再也不见!混蛋景彦!
就在这时,景彦拿起手机,然后他惊呼一声:“啊,我的航班晚点了。”随后他可怜巴巴抬头看向罗伊斯,“怎么办,马尔科,我明天才能走。”
多特队长彻底黑了脸。
“你今天就赖上我了是不是?”他恼火的说,“我才不管,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叫你经纪人来接你,或者去站点,坐直升机,我要回去了,再见!”
“啊,什么,你说你要收留我?天啊,马尔科,你真好!”景彦像是没听见罗伊斯的话那样,路唇不对马嘴的说着,还把罗伊斯大夸了一通,仿佛遇见什么圣人那样,“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从这里到你家要几个小时呢。”
罗伊斯:“……”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这家伙!
……
等回家天已经完全黑了。罗伊斯开了一路,而景彦睡了一路。
期间罗伊斯不是没想过扇醒这家伙让他开车,但每次他叫醒景彦,景彦都是一副半死不活了无生气的样子,然后罗伊斯就会心软,叫他继续睡。
一进家门,罗伊斯就瘫在了沙发上。
景彦很乖巧的换了鞋,然后盘腿坐在地毯上,伸手戳罗伊斯的脸,“你生气了吗,马尔科?”
“我气死了。”罗伊斯实话实说,他打掉景彦的手,“随便去什么角落蹲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刚说完,大黄蜂队长的肚子叫了起来。也对,比完赛他什么也没补充就被景彦拉走,在麦当劳里他也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到现在当然会饿。
但罗伊斯累的不想动,冰箱里倒是有保存的健康餐,但他对那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他抓住景彦的手。
“等等,走之前帮我叫外卖。”他说,“外卖单在柜子里,要那个牛肉三明治,记得换成低脂白奶酪。”
景彦点点头,但他没去拿外卖单,而是转身走进厨房。20分钟后,景彦用罗伊斯家冰箱里仅存的蔬菜做好了晚饭。
健康,且美味。
当然罗伊斯本人对质量存疑,“你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他问。
“有哦。”景彦拖着下巴笑呵呵说,“就是要毒死你这个多特队长,这样拜仁在德甲就再也没威胁了。”
听到这儿,罗伊斯放心的吃起了晚餐。
别说,景彦的厨艺还真不错,结合了中国美食和运动员的健康餐,罗伊斯努力不让自己吃的太快,太急切,不然景彦尾巴就该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一切都逃不过景彦的双眼。
“还可以。”罗伊斯再次矜持的擦了擦嘴,就像他下午吃鸡块那样,“算是抵消你今晚的住宿费了。”
景彦笑弯了眼睛,“谢谢。”
而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
马尔科真好哄。
……
晚餐后,罗伊斯在客厅复盘下午的比赛,景彦像个大型犬那样蹲在沙发上,独自玩着罗伊斯的游戏机。
过了一会儿,游戏机的声音没有了,罗伊斯看过去,发现景彦正在看着他,不知道看多久了。
有那么一瞬间罗伊斯觉得景彦在用视线扒他衣服。
“喂!我警告你啊!”他拧着眉毛说,“别有什么不该存在的想法!”
景彦露出茫然的神情,“你指什么?”
“所有!”
景彦不懂,但景彦点头。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小时,远远超过该睡觉的时间,罗伊斯打起了哈欠,但景彦还蹲在那儿,一点上楼睡觉的打算都没有。
罗伊斯动了动脖子看向景彦。
然后他发现——
景彦已经困得不行,在眯着眼睛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了!
“老天爷!”罗伊斯难以置信,“嘿,醒醒,J!你干嘛呢?”
“呃,我在……”
“你看你都困得要死了,干嘛不上楼睡觉?”
“是你说的。”景彦打了个哈欠,“你说不让我有不该有的想法。”
罗伊斯:“……”
这什么新品种的杠精。
“可我没让你停止思考,笨蛋!”罗伊斯锤了景彦一下,然后拖着他上楼,准备好房间后,把景彦丢进去,“赶紧睡觉,明天早上叫你经纪人来接你!”
“晚安。”景彦说。
罗伊斯翻了个白眼准备关门。
突然——
“马尔科?”
“又怎么了?”罗伊斯耐着性子问。最好别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然他就锤他!
“你没说晚安。”景彦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看他,“我跟你说了晚安,你也应该回我一个。”
“……留着吧。”罗伊斯假笑,“等明天早上,我给你双倍的早安。”
“好吧。”景彦挥挥手,“晚安。”
罗伊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2秒后门又打开了。
大黄蜂队长探头进来,给了景彦一个恶狠狠的——
“晚、安!”
……
总的来说,很顺利。
景彦承认人利用了马尔科-罗伊斯,这很令人不耻,他想让托马斯嫉妒,想让他为‘移情别恋’付出代价,那就难免要伤害别人。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他还想顺便证明一下。
证明自己还行。
是的,景彦把在德布劳内身上完全没起效果的套路全都拿来用在了罗伊斯身上,结果效果显著,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是他的问题,也不是他哄人的方法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德布劳内。
所以——
景彦被德布劳内打击的自信又在罗伊斯这里涨回来了。
……
这一觉罗伊斯睡得不是很安稳。
凌晨3点,他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梦到了巴塔克兰。梦里是他和景彦在看演出,然后拿枪的家伙们冲进来,景彦英勇的冲了上去,他不停尖叫,而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景彦倒在地上,脸挨着一大摊血,睁着眼睛看他。
罗伊斯坐起来喝了口水,他发现自己拿杯子的手在不受控的颤抖,差点洒了他一床水。
重新躺下,他不由得心生疑问。
为什么景彦今天非要缠着他?在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不是应该重获新生,和过去和解吗?为什么他没去找托马斯而是找了他?也太反常了。
反常……
罗伊斯‘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行,他得去看看景彦,可不能让那家伙出事。还是在他家里,如果真有点什么,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罗伊斯蹑手蹑脚来到景彦房间,很奇怪,门没有关,他轻轻推开门,紧接着碰到了什么玻璃物体,然后随着房门渐渐打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老天爷,你他妈是把我酒柜搬空了吗?”
他骂骂咧咧走进去,抬头,就看见景彦只穿了件白衬衫坐在窗边,领子被扯开,还湿了大半,整个人店铺浸泡在颓废里。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窗户跳下去那样。
跳下去……
“呀啊啊啊啊!”罗伊斯跨过满地酒瓶扑了过去,他把景彦从窗台拽下来,两个人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喂,J,醒醒,你想干嘛啊啊啊啊!”
“放心啦,我死不了的。”景彦喘了几口气,笑着说。
他躺在地上,黑色的头发铺开,强烈的对比让他皮肤显得很白,看样子有几个月没晒太阳了。他笑的也很苍白,但眼尾和脸颊又带着醉酒后的红晕。
罗伊斯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暧|昧了。
紧接着大黄蜂队长又想到一些往事,大概是2010-2012年之间,景彦还在德甲的时候,那会儿各球队之间流传着有关他的绯闻。他们说他很随便,来者不拒,不少年轻球员以睡到景彦或者被景彦睡到为荣。
有天在更衣室里,罗伊斯听到球员们在谈论景彦,他停下来听他们说。大概是施梅尔策还是谁念了个名单,还说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有几天神神秘秘的,可能也是去见景彦了。然后他们几个开始对景彦指指点点,有人说了下流话,还有人说他就是个碧池。
罗伊斯忍不住站出来反驳了他们。
拜托,景彦,随便?
那个笑起来傻乎乎的小太阳会是那种人?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传闻是从哪儿来的。
罗伊斯想,退一万步讲,就算景彦真是那样的人,那为什么还没有来找他?对吧,他自认为自己姿色不错,如果景彦真的在那方面是个放、荡的家伙,那早就应该……
景彦突然撑起上身,拽过罗伊斯的睡衣堵住了他的嘴,罗伊斯的回忆被迫终止了。
不得不说——
景彦的吻技真不错,他够主动,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还知道什么时候咬对方的嘴唇什么时候伸舌头。
一个吻搞的罗伊斯乱七八糟。
很快,他觉得不对。
他得找回主动权。
于是罗伊斯开始更激烈的回吻,酒精是非常好的催化剂,很快屋子里气温升高,满是两人加重的呼吸声和接吻的咕叽声。
有时候气氛上来双方都很难停下。
罗伊斯拽着领子脱掉上衣,然后去解景彦的腰带,但紧接着一个手机从景彦口袋里掉出来,它摔在地毯上,屏幕亮起,罗伊斯看到了上面的录音界面。
他停下了全部动作。
“为什么停下来,马尔科?”景彦毫无察觉,他按住罗伊斯的腰,模拟般动了动,“继续嘛——”
罗伊斯冷着脸。
他打掉景彦的手,换了个姿势坐在景彦肚子上,用膝盖压住景彦的手,就像警察逮捕犯人的翻面版。
然后。
他给了景彦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很重,非常重,景彦脸歪向一边,嘴角出血,头发凌乱,看着有多可怜要多可怜。
罗伊斯哼了一声,“这巴掌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他说,“为什么,J,为什么?”
为什么引他上床又为什么要录音。
“呐,马尔科。”景彦舔了舔出血的嘴角,正过头来看上方的罗伊斯,他又笑起来,眼睛弯弯,“你觉得,托马斯听到我吻你会不会难过?还是说他根本不会收到我的邮件,因为他正跟莱万在一起。”
这两个名字让罗伊斯一下没了兴趣。他松开景彦,接着也躺倒在景彦旁边。没过多会儿,空气中的燥热消失不见。
“托马斯会难过死。”罗伊斯说,说着还自嘲的笑了笑,难怪景彦这么主动,原来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罗伯特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不会有反应。”
说完,他扭头去看景彦。
然后罗伊斯就看到景彦侧着身子缩成一团,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的那几句。
于是他也侧过身,看着景彦,看着月光洒在他睫毛上,形成的阴影让眼窝和脸颊有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颇为病态。
“你干嘛非想着他呢?”罗伊斯轻声说,“好几年了,我们都该往前走。你往前走,我往前走,托马斯也往前走,罗伯特也往前走,不好吗。”
景彦没法给他任何回应。
罗伊斯也睡着了。
后半夜依旧不安稳。第二天凌晨,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罗伊斯用景彦的手机给图赫尔打电话请了假。
他本想离开地毯,把景彦拖回床上,然后自己也回房间睡个回笼觉,但就在他起身的那刻,景彦抱住了他的胳膊。
“别走……”
罗伊斯发誓他听见景彦叫了托马斯的名字,声音比蚊子还小,但他听见了。罗伊斯先是叹口气,瞪了景彦一眼,随后又叹口气,最终认命样躺回地毯。
“是马尔科不是托马斯,叫错名字真的很不礼貌……”他小声嘟囔道,视线下移,他看到景彦下颌处有个很明显的红色印子,那是他昨晚弄上去的,“谁让我把你带回来呢,我该受这罪。”
这回景彦真的没醒。
第159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七)
……
2016年夏天,景彦正式宣布挂靴。
作为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巴塞罗那想要把这件事做的再隆重些,所以提前半个月就开始有工作人员和他接触,确认稿件,发言,媒体提问。
天天对齐颗粒度搞的景彦烦不胜烦。
有那么两天,他甚至在想:算了吧,干脆自己在社交媒体上宣布这个消息,弄的突然一点,让大家都没想到,那该多有意思。
这个想法最后被经纪人库卡一票否决掉。
也不知道为什么景彦会这么想,可能身体里的德国人基因作祟吧,一紧张就总想闪击点什么。
后来欧洲杯开始,人们的关注重心逐渐转移。
借此机会,景彦参加了欧足联教练工作的考试并顺利拿下B级资格证。
就在他拿到证书的当天,本届的夺冠大热门比利时爆冷输给威尔士,仅到1/4决赛便提前回家。
3天后半决赛开打,德国队0-2不敌法国,且全场被对方按着揍。
赛后,德国队爆发了一些更衣室问题。
拜仁主席赫内斯公开炮轰某球员,据传,赫内斯的言论引发了德国队内部讨论,疑似出现站队情况。
比利时也是,并且更加严重一些。主帅威尔莫茨与门将库尔图瓦公开相互指责,同时有媒体爆料,两人在更衣室里还爆发了肢体冲突。
景彦全当看个乐,对于不少欧洲球队来说内讧就像是家常便饭,欧洲杯期间,他几乎是边吃瓜边完成自己的考试。
就在决赛开始的前一天,景彦接到了瓜迪奥拉的电话,对方表示自己下赛季即将成为曼城主帅,想邀请景彦成为他的助教。
景彦十分感动,然后坚决的拒绝了他。
“我相信你在曼城一定能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但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佩普。”
景彦是这么对瓜迪奥拉说的。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坚持,如果我成了你的助教,我们会像两颗陨石吵个不停,进而引发宇宙大爆、炸。”
瓜迪奥拉尊重他的选择。
很快,多家媒体报道了景彦拿到教练资格证的新闻,开始有一些小球队询问他的执教意向。
景彦不打算一上来就接主教练的活儿,因此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工作邀约。
一番挑选后,他最终选择了德丙球队杜伊斯堡,职位是定位球教练。
7月中,欧洲杯尘埃落定,葡萄牙获得了最终冠军。
就在景彦打算以此为借口约C罗出来玩的时候,库尔图瓦先一步给他打来电话。
“你已经有半年没主动联系我了,J,再不给你打电话,你怕是要把我的长相和声音全忘掉了。”他说。
“嗯,你说的没错。”景彦一本正经的开玩笑道,“再晚一秒我就要忘记……等一下,是谁给我打电话来着?”
“看来你真的忘了我。”库尔图瓦假装伤心,“那就到英国来吧,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不行。”景彦拒绝说,“我还有工作。”
“我以为你已经不是球员了。”
“不是球员,但是教练。这个夏天是新开始,我有一大堆的准备工作要做,没空出去度假。”
“你又拖着不来,那么不喜欢英国吗?”
“是你想见我,不要搞的好像是我的错一样。”景彦不耐烦的‘嘟’了一声,“你越来越粘人了蒂博,是因为国家队的烦心事吗?我只是几个月没给你发消息而已,你这样,好像我们在谈恋爱。”
库尔图瓦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把你教的太好了,是不是。”他抱怨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杜伊斯堡?”
“因为那里离多特蒙德很近,方便我去找马尔科约会。”景彦直白的说,“上次我不小心搞砸了,之后要更注意才行。”
“我猜猜,你又喊了托马斯。”
“不。好吧,也有他的原因。但我那天心情很糟,又喝了很多酒。”景彦捏了捏鼻梁,“总之,已经决定了。”
“你好像对罗伊斯很上心。”
“马尔科是唯一第二天早上起来生我气,但还是给我做了早餐的。”景彦笑笑说,“而你那个时候通常在洗澡,甚至不叫我一起。”
“如果我知道一顿早餐就能让你高兴,那我肯定每次都早起给你做。”库尔图瓦假装松了口气,“你吓坏我了,J,还以为你要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要放弃我们的赌约。”
“什么赌约?”
“凯文的那个。”库尔图瓦提醒,“你不会忘了吧。”
“啊——”
景彦当然没忘,他只是也很久没和德布劳内联系了。
准确的说,从年初他放了这两人鸽子起,德布劳内就一直没再和他说过话。
“两年了。”库尔图瓦调侃,“你当初可是说过会比我用时间短。”
“我说过吗,不记得了。”景彦撒谎说,“顺便,蒂博,这事也有你的错,要不是你伤害他,玩、弄他感情,他怎么会把防御加的跟龟壳一样厚。”
“太简单你一下就拿下来了,还有什么意思。”库尔图瓦一点悔恨都没有,他甚至完全不觉得在这事上自己有什么问题,“你应该感谢我,J。”
景彦翻了个白眼,对着手机竖起中指。他知道库尔图瓦看不见,但这样至少解气。
看了眼表,不知不知他们已经聊了快半小时。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约会。凯文的事我认输,反正我也没觉得他有多喜欢我。”景彦说。
时间拖太久,他不想再继续了。
做普通朋友挺好的,几个月不联系无所谓,偶尔想起来再聚一聚。
不然马上3年,哪吒都出生了他还没睡到凯文-德布劳内,可丢不起那个人。
“他当然喜欢你,欧洲杯期间我还听他提起过,说你不找他,他想了各种可能,还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库尔图瓦极力劝阻,“这时候放弃太亏了。”
“亏就亏吧。”景彦表现的相当不在意,“我又不只他一个,和他比起来,马尔科有意思多了。”
真见鬼。
眼看自己多年的计划即将流产,库尔图瓦狠狠踹了脚旁边的椅子。
该死的恐怖|分子,要是没有巴塔克兰剧院那次,说不定早就成功了。
“那我再给你加加码。”比利时门将思考片刻说道,“如果你能睡到凯文,或者让他表白,我就给你*,怎么样。”
“真的吗?!”听见这个景彦又来了兴趣,“如果我把他搞到手,你就愿意给我*?”
“嗯。”
“很好,我又有动力了。”景彦语气立马欢快了起来,“而且蒂博你知道吗,有你这句话,即使我露馅了也没关系。相信凯文一定对‘亲手’复仇感兴趣,到时候我邀请他加入派对,你前后可都要遭殃了。”
上钩了。
库尔图瓦走到窗边,微笑,然后在干净的玻璃上用食指画了个圆形靶心。
“期待你办成的那天。”
……
于是景彦又开始潜心研究起德布劳内来。
由于是二次攻略,肯定不能再用上一次的方法,所以他花钱搞来一堆僵尸号,把头像和id都弄成新注册的样子,用这些账号去‘偷窥’德布劳内的各个大小号,然后故意露出些马脚来。
等德布劳内发现景彦给他留下的那些破绽,他就会知道,在他们断了联系的那段日子,景彦不是没关注他。
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他偷偷关注而不是打电话,well,这个不需要说的很清楚,德布劳内会自行脑补。
在这方面景彦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了。
很多时候,只要他感觉无聊,就会花一下午时间从他点赞和评论的成千上万个账号当中筛选出托马斯-穆勒的小号,然后点进主页随意浏览,只要不隐藏访客记录,就可以吓托马斯一跳。
一想到托马斯看见访客记录知道自己暴露了那种惊慌的样子,景彦就开心的不得了,并且这种快乐可以持续一周左右的时间。
就这么持续了3个月。
一直到新赛季开始,2016年10月,当他发现德布劳内又开始在社交媒体上给他点赞,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与此同时,景彦也在努力经营自己的教练事业。
当教练真的很有趣,那种看着球员们慢慢进步、每天都比昨天更好的感觉简直棒极了。尤其景彦不是主教练,和队内大部分球员年龄相仿,再加上丝毫没有大牌球星的架子,刚开始不久就和球员们打成了一片。
然而新赛季的杜伊斯堡成绩不佳,半个赛季过去,他们输多赢少,掉到了德丙倒数第3,濒临降级。
不过定位球的配合倒是在景彦的帮助下好了很多,和上赛季相比,到12月份杜伊斯堡依靠定位球取得的进球数已经超过上赛季整个赛季的了。
圣诞节前夕,德甲全面进入冬歇期。
杜伊斯堡的球员们兴奋之余又显得有些沮丧,他们当中有很多本地人,带着这样的成绩,根本无法面对从小支持他们的亲朋好友们。
“我还是建议各位往好处看,虽然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但也有很多有进步的地方。”主教练不作为,景彦只好代替他在更衣室里安慰球员们,“回去吧,好好休息下,调整心态,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面对它,等放假回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还有半个赛季呢不是吗。”
趁着圣诞假期,景彦去看了曼城的比赛。
曼城和切尔西的。
说实话,踢得相当无聊。
瓜迪奥拉才入驻伊蒂哈德没多久,球员们上场踢起来还带着之前的糙感,不过至少从表面上看已经有了瓜式风格。
靠着德布劳内的一脚远射,曼城最终1-0战胜切尔西。
赛前景彦特意找瓜迪奥拉要了家属特权,说要在包厢里看比赛,然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去外面的看台上待了一会儿,假装不经意的给了电视台一个拍到他的机会。
等到比赛结束,他直接去了曼城的更衣室。
手里还拿着从德国带来的围巾。
门口的工作人员以为景彦是来找瓜迪奥拉的,便打算送景彦到主教练办公室等待,景彦摆了摆手,“我不是来找佩普。”
“那你——”
就在这时,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阿圭罗就穿了条短裤站在那儿。看见景彦出现,他愣了下,随后热情的迎上来。
景彦和阿圭罗打了招呼,但他今天不是来找他的。
“我来找——”越过阿圭罗的肩膀,景彦看到德布劳内从淋浴间出来,整个人就围了条浴巾,身上的红色消下去了一点,变成了粉色,“嘿!凯文!”
超大一声吸引了全更衣室的目光。
“我今天是来找他的。”景彦笑眯眯和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然后走进曼城更衣室,来到德布劳内面前,“好久不见,你今天状态真好,那脚世界波也太漂亮了,不枉我带了你的围巾来。”
说着他把那条曼城围巾拿出来,一端绣了凯文-德布劳内的名字,另一端绣着17。
相比于景彦的热情,德布劳内就显得冷漠多了。
他轻飘飘看了眼那条围巾:“比赛日的围巾卖的比平时贵,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啊。”景彦笑着说,“所以我才从家带它过来,赛季初我就买了,不过国际邮递实在是太慢了,上周我才收到它。”
在听到不是现场才买的围巾后,德布劳内的神情缓和了些,但仍然没有原谅景彦。
“上次你发消息说来要英国,结果没来。这次你没发消息,但是来了。”他说。
景彦当然明白他这是在谴责他,换言之就是问他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怪他为什么不联系。
“你知道我6月份退役了嘛,最近在做教练,这工作可比想象中难多了。”景彦解释说。
其实并不,杜伊斯堡的球员们教起来还挺轻松的,他本来以为会遇上刺头,或者不服气的家伙,影视剧里都这么演不是吗,但结果风平浪静,教练工作进展的不要太顺利。
“对不起,实在是忙昏头了。”
景彦想碰碰德布劳内的胳膊讨好道,但刚把手伸出去就意识到对方没穿上衣,于是又很快把手缩了回来。
“好几次我晚上回家,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都打开了对话框想和你联系,但不知道说什么。”他继续解释,“后来想说的太多,打起字来太累,你又不喜欢听语音,我就想,干脆直接过来好了。”
没等德布劳内做出什么反应——
“哈哈!学到了学到了,下次我也这么跟我老婆说!”
不知道谁起的头,说了这么一句,更衣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嘲笑声,紧跟着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闭嘴。”
德布劳内回头看了起哄的队友们一眼,随后转向景彦。景彦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最终审判。
大约过了5秒钟。
德布劳内开口对景彦说:“吃冰淇淋吗。”
嗯?
这算什么?
景彦愣了几秒,但机会只有一次,于是他坚定的对德布劳内点了头。
“吃!”
……
一刻钟后,德布劳内带景彦在曼城的礼品店旁边买了冰淇淋。
景彦还以为能有更好的待遇,不过以目前的情况和德布劳内的性格看,这个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了。
然而——
当他看到德布劳内拿着单人份冰淇淋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德布劳内还在生气。
于是景彦当即冲到柜台,掏钱买了份一模一样的回到桌子上,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放在德布劳内面前,又把德布劳内买的那份拿到自己这里。
“你吃我的,我吃你的。”景彦咬着勺子坐下,笑的像办了件傻事却自以为聪明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德布劳内有点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吃冰淇淋。
“所以,新赛季,呃——”景彦艰难的寻找话题,“在瓜迪奥拉手下踢球的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德布劳内给出了一个万能回答,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他甚至不抬头看景彦一眼,仿佛那碗冰淇淋就是全世界。
“那真不错。”景彦舔了舔嘴角,“我不一样,新赛季我过的简直糟糕——你想不想听我讲这半个赛季遇到的?”
德布劳内终于抬了头。
他看着景彦,一点都没犹豫的说道:“不太想。”
景彦:“……”
看在上帝的份上!!
或许是景彦脸上的失落太明显,德布劳内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但很快他收住了,清清嗓子完美掩饰了过去。
“你说吧,我听着。”德布劳内说。
“啊,感谢上帝——我跟你讲,我现在不是做定位球教练吗,然后那个主教练,他一直用资历压我。我跟他说不能那么踢,我们的球员不适合,但他就一副‘你别管,我自有定夺’的样子,最后成绩一塌糊涂,还把所有的善后都推给我。”
景彦对着德布劳内说了一大堆,真假参半,边说边吃,还边观察德布劳内的反应,很快,景彦的冰淇淋就见底了。
“——说真的,如果杜伊斯堡的高层不是傻瓜,哦,不全是傻瓜的话,他们就应该知道该换教练了。不然继续这样,下赛季连德丙都没得踢。”
见他开始用勺子刮最后一点,德布劳内停下勺子,然后把自己那份默默推了过去。
“啊谢谢,我正想着要不要再去买一份……anyway,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景彦舔了舔勺子继续说,“你知道吗,欧洲杯那会儿佩普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做他的助教,我没答应,现在想想,我还不如答应了他。”
佩普-瓜迪奥拉邀请了景彦?
助教?
德布劳内想象了一下瓜迪奥拉,阿尔特塔,景彦三个人站在场边的样子,这次真的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景彦停下来看着他。
“怎么突然笑了,凯文?”他问,“想到什么,这么有意思?”
“没什么。”德布劳内抿了下嘴止住笑意,“你慢点吃,我不和你抢,吃完了还能再买,这里一直营业到晚上。”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景彦悄悄看了眼手表。
刨除比赛,总共用时45分钟。
嗯。
还算可以。
……
最后一个阶段。
景彦故意不小心把冰淇淋弄到鼻尖,并当着德布劳内的面准备拿手背去蹭。结果让人满意,德布劳内一把抓住景彦手腕,亲自用纸巾把景彦的鼻子擦干净。
“多少注意点形象,我们又不是在家里,你也不是狗。”
“这不是还有你在嘛。”景彦撑着下巴冲德布劳内眨了眨眼,“不过说真的,凯文,你比我生活助理还细心,要不这样这样,你离开曼城跟我干,我保证不会亏待你,怎么样?”
德布劳内笑了下:“你付不起我违约金和年薪。”
“净说实话,破坏气氛。”景彦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就不能让我做个梦,想想又不犯法。”
“嗯,你随意想。”德布劳内忍俊不禁,“其实——再过5、6年,等我也退役,如果找不到工作我会考虑去给你做生活助理。”
景彦惊呆了。
“天啊,凯文!”他把德布劳内刚刚那句话小声重复一遍,然后掰着手指头细数,“你竟然一口气对我说了……说了24个单词!”
德布劳内挑挑眉,“这就把你高兴坏了?”
“是啊!”景彦笑弯了眼睛,他本想起身给对方一个拥抱,但在发现自己手上还有冰淇淋后,景彦坐回了位置上,“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呢,要不是知道你肯定会介意,我真想亲你,亲你一大口!”
很明显,德布劳内对这句话反映强烈。
他定住了。
就像个石膏像那样。
下一秒——
“你怎么知道我介意。”他反问。
“哎?”景彦抬头,“你刚说什么?”
“……我说,在没有问清楚的情况下,你怎么判断别人的真实想法。”德布劳内意识到不该说这话,于是停顿几秒,给自己找补了一下,“你应该先问我。”
“好吧。”景彦咬了咬勺子,“那么凯文,你介意我现在跳过去给你一大口亲亲吗?”
德布劳内看了眼景彦的嘴唇。
或许是吃冰淇淋吃的,它们看上去红润且有光泽,还带着冰淇淋的奶油香。
他说:“介意。”
说完德布劳内指了指嘴角,示意景彦那里沾了冰淇淋。
“啊,抱歉。”景彦拿纸巾擦干净嘴角,然后给了德布劳内一个‘你看看,我就说吧’的眼神,“瞧,就知道你肯定会嫌弃我。”
德布劳内心里觉得好笑。
“还想要别的吗?”他岔开话题问,“我记得新推出的零食盒会送钥匙扣,水杯,徽章,或者玩具飞机。”
景彦看了眼不远处的广告立牌。
“要!而且要飞机的那款!”
……
德布劳内去排队了,景彦不再扮演从前的自己,他转过身,托着下巴眯起眼睛看德布劳内的背影。
现在能确认了,凯文-德布劳内是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在他试探性说出“我真想亲你”时有那么大反应。
如果真是普通朋友的话,大概率会尴尬的笑一笑,而再近一点的朋友,则会摆出被恶心到的表情。
不管怎样——
只是朋友的话不可能会盯着他的嘴唇看。
这点景彦可以确定。
有那么一秒,他不想管和库尔图瓦的赌约了。凯文是个好人,适合认真谈恋爱的那种,他想,而蒂博-库尔图瓦是个混蛋,混蛋就活该被甩。
随后景彦认真反思了自己。
如果蒂博-库尔图瓦是个混蛋那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或者说,他可能是比库尔图瓦更混蛋的存在。这些年里,他一直奉行的娱乐至上主义可能早就伤害了无数的人。
但景彦只反思了一秒。
反正大家都是被创作出来的,是纸片人,无所谓会不会受伤。
很快,德布劳内回来了,带着一整盒的炸鱼薯条,随后他把赠送的玩具飞机、印有伊蒂哈德航空的那个丢给景彦。
“给你。就这一个,弄坏了不补。”
“放心吧!”景彦笑着答应,随后他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粗薯来递到德布劳内嘴边,德布劳内咬了一口,随即表示不要了,于是景彦把剩下的半根丢进自己嘴里,“对啦凯文,我搞到了《人工智能》的全部未播片段,内部才有的,光碟都没收录的那种——等等,你现在不会还住在公寓吧?”
“我换了别墅。”德布劳内说。“全套放映设备都有。”他又补了句。
“好耶!”景彦欢呼,“那我们快走吧,电影之夜,启动!”
说完,景彦带着他的零食盒奔向停车场,德布劳内跟在后面,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
晚上,德布劳内家。
屏幕上播放着完整版《人工智能》,这是库布里克的遗作,作为好友,斯皮尔伯格努力用剩下的素材将电影拍的更贴近库布里克的风格。
放映厅里灯光很暗,完全模拟电影院的感觉,景彦和德布劳内一人抱了一只猫窝在电动沙发上,两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
准确的说,只有德布劳内在认真看。
景彦早几个月就弄到了这电影,然后提前看了几十遍,每个节点都记得一清二楚,借着这电影,景彦很早就设计好了接下来的步骤。
96分钟57秒。
差不多了。
景彦做好准备,然后——
“啊!!”
就着突然跳出来的惊吓画面,他一把抓住了德布劳内的手。
这只手温度偏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景彦原本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但最后并没有,他很安全的完成了计划。
德布劳内被震惊到,但他强压着自己没做出任何反应,就像被摇晃过的汽水,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已经到了临界点,一旦打开就会汹涌的喷发出去,弄的到处都是。
如果把他们的手放在一起比较,大小是差不多的,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德布劳内的指节更宽一些,手背平整,手掌也更厚,而景彦的手指则更长,手背上有两条静脉微微凸起,皮肤更细腻一点。
总的来说,如果牵手,像景彦现在这样的覆盖式牵手,德布劳内的更适合在上面一点,所以景彦一直在等着他反过来牵他。
可是等了半天,一直到那个惊吓部分完全消失,德布劳内也没半点行动的迹象。景彦有点失望,但转念想想也还好,至少德布劳内没有拒绝他。
半小时后,电影播完。
到了景彦设计的高、潮环节。
在进入报幕前,他刻意多剪进去30秒的黑屏时间,所以——当大屏幕不再发光,放映厅里变得黑乎乎一片。
趁着这个黑暗时刻,景彦捏了下德布劳内的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按照剧本,这个亲亲应该落在嘴唇上,最差不能超过嘴角。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景彦这下偏离的有点多,他亲在了德布劳内……大概是眼睛的位置。因为黑暗里景彦的上嘴唇被扎了一下,应该是眼睫毛造成的。
30秒结束。
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制片名单,德布劳内还是没动,这让景彦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再硬的石头也该扑上来继续了,但旁边的曼城中场就是不动,也不知道再等什么。
行吧。
景彦松开了牵着的手,他打算先找个借口离开放映厅,然后再重新制定一个新的计划。
“呃,我去再弄点饮料,你要不……唔!”
下一秒——
德布劳内突然抓住景彦的手把他拉回沙发上,紧接着就是一张放大的人脸。
“我的嘴在这里。”他说,“笨蛋。”
然后便吻了下去。
天呐!
天呐!!
天—呐!!!
在嘴唇被封住的那刻,景彦差点感动哭了。
终于!
还以为他这一套连招下来德布劳内全都躲过去了,原来是在憋大招啊!景彦不甘示弱的回吻,他们从一张沙发上折腾到了另一张上。
混乱中,德布劳内腾出一只手来按了开关,沙发靠背躺了下去,变成两张拼在一起的沙发床,随后他把手从景彦的衣摆伸了进去。
景彦心里窃喜。
也不难嘛,他想,真应该让蒂博瞧瞧,这就是他交往了一年多都没拿下的人,而我,这才见了几次,关系都没确定下来就要睡到了。
终究是他赢了。
然而就在这时德布劳内突然停了下来,“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J。”
“什么事?”景彦撑起上身,歪头有点不满的看向他,“比我们正要做的这个、我们称其为爱的这个,比它还重要吗?”
“嗯。”
“……那你说。”
“两年前,我们拍广告那天,晚上,库尔图瓦联系了我。”德布劳内坐直身子,看着景彦认真说道,“他问我想不想打个赌,赌你什么时候跟我滚上床。”
领子掉下来挂在肩膀上,景彦毫无知觉。
他彻底愣住了。
第160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八)
……
景彦犯的最大的错误, 就是他不该相信蒂博-库尔图瓦。那种人嘴里能有什么真话?
在花了3分钟从震惊中醒过来后,也顾不上电影怎么样了,景彦拉着德布劳内去了另一个房间,开始了复盘。
半小时的复盘结束, 景彦的火已经压不住了。
蒂博-库尔图瓦用同一套说辞骗了他和德布劳内两个, 简直是电影里才有的桥段, 真见鬼, 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语言来辱骂那家伙都不为过!
“幸亏你告诉我了,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景彦恼火的说,然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真不敢相信,一个库尔图瓦竟然把我们都给耍了!我相信了他的话,凯文, 我真以为他跟你谈过,还是那种柏拉图式的。”
德布劳内抱了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翘着腿坐在那儿, 不置可否。但半分钟后,他把猫放下:“其实他跟你说的, 也不全是谎言。”
“我知道!可是——”气头上的景彦刚开始还没听进去,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看向德布劳内, “你刚说什么?”
“我说, 库尔图瓦是个说谎高手, 他知道怎么能更有说服力。”德布劳内说,“他把谎话掺杂进真话里,用成堆的细节修复它们。我和他确实有过一段。”
“啊?”
“嗯。很多年前,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也因此尝试过,但还没在一起就分道扬镳了。”
这——
景彦极力压制住自己地震的瞳孔,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处理一会儿才能捋清之间的关系。
“不是,我,呃,你、他,你们……”
“我们都为亨克踢过球,在成为职业球员之前就是了。”德布劳内说,“从青训起,一直到升上一线队的头一年,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FUCK!”
景彦小声骂了句,捏了捏太阳穴坐回椅子上。他很少用这种程度的脏字,除非某件事真的震撼到他。
说真的,他对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的恩怨、或者说过去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们认识,是曾经的朋友。但现在,现在德布劳内却告诉他,他们从青训就认识了,老天爷。
景彦感觉头晕目眩,因为这很难不让他想到自己和托马斯。
“要知道在青训那样的环境里,年龄相仿,有同样志向和理想,并且兴趣爱好都很相似的两个孩子很轻易就能成为朋友。”德布劳内很平静的说。
趁着景彦消化的时候,他低头逗起了猫,然后利用玻璃桌面的反光悄悄观察景彦的反应。
“从俱乐部到国家队,有段时间我们总待在一起,身边老有人调侃我们像情侣,自然的,我们就试过了。”德布劳内补充道。
见鬼。
见鬼见鬼见鬼!
德布劳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景彦想到托马斯。
他们曾经也是这样,年龄相仿,都想成为了不起的球员,爱开玩笑,活泼,甚至还住在同间屋子里!就像德布劳内说的,他和托马斯也总黏在一起,很多人调侃过他们,甚至赫内斯也调侃过!
然后呢?
然后他就喜欢托马斯了,托马斯也表白了,他们就在一起了。对于这样的经历来说,这是在自然不过的事。
天呐——
景彦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现在是在说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不要再想托马斯了!
他看向德布劳内:“所以你们谈过,睡过,后来分手,但他骗我说——”
“没有。”德布劳内打断景彦否定道,“我们停在了最后一步之前。”
“什么意思?”
“我们试过情侣间的所有事,牵手,接吻,做*。但最终,我们没谈拢。”德布劳内语气淡淡的,就好像这事平常的像去超市买东西,比较两件货物价格差异一样。
“他说,他想*我,我说,为什么不是我*你。就这样。”
景彦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天呐凯文,你竟然——呃,好吧,也对,人不可貌相。”他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就——”景彦想避免直视德布劳内,但在室内灯光下,德布劳内的眼瞳黑的像两颗提子,就算只有余光景彦也觉得对方在凝视自己,“我还以为你,哎呀——你看上去很好睡服的样子。”
“我不是。”
“好吧好吧我的错……你别再看我了,再看我就钻到沙发缝里去。”
话虽说这么说,但是仍然——老天,太难以置信了。
景彦想,当初托马斯跟他表白之后,他就默认了先表白的那个担任他们性|爱关系里的男性角色,自然而然的,他也对托马斯*他没有任何异议。
凯文-德布劳内果然是个神奇的人。
“我们继续这次的事。”景彦吞了吞口水,把话题拉回重点,“所以,你是因为体|位纠纷才没和他在一起的,是吗?”
“不完全是。”德布劳内给出新的原因,“那段时间我逐渐发现,我们两个性格上其实没有很像。”
“怎么说?”
“他喜欢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彬彬有礼,所有只见过他一面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但只有熟人才知道,他不是那样。”德布劳内说,“在我们产生分歧之后,他迅速找了别人,我去问他,他说:凯文你不让我*是你的事,我不干预,但我总要解决我的需求。”
“哈!”景彦发出一声嘲笑,“这听起来太库尔图瓦了。他绝对是这样的人。”
“后来他偶然搭上了某个球星,哄得对方晕头转向。我听说那是个有男友的人,但库尔图瓦不仅没有远离甚至还继续引诱对方。”德布劳内继续说,“他引诱了他,花他的钱,还让他求他,并且把这些当成谈资到处去讲。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类型,那种事情做就做了,没必要分享出去。”
呃,啊,嗯。
这个——
景彦有点僵硬的抿了下嘴。
只有上帝知道,德布劳内刚刚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图钉扎在他身上。他知道库尔图瓦不是好人,也很早就清楚这些事他说不定会做,但心里默认是一回事,听别人讲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看你的表情,J,这个被玩的人是你吗。”德布劳内使用了疑问句的句式,但他的语气却很肯定。他已经确定景彦就是那个人了。
景彦尴尬笑了笑。
“大概吧。”他不想再继续谈这个,“后来呢?”
“然后我们分开了,我想好好踢球生活,所以我接受朋友的建议找了个女友,但她觉得我很无趣。”德布劳内说,“有次比利时队训练,她跟去了,认识了库尔图瓦。”
“然后他们就勾搭上了?”
“对。”
“谁主动的。”
“不知道,那不重要。”猫又跳了上来,德布劳内边摸着猫边说,“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在互发果照,我质问她,她不承认,还说我给她压力太大,当天她就走了,听说是去找了库尔图瓦。”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2013年吧,或者2014年,我记得是世界杯前不久。”又一只猫跳到了德布劳内的膝盖上,他抱不了他们两个,于是招呼景彦过去,把最开始那只奶牛猫递给了景彦。
猫咪翻着肚皮躺在景彦怀里,还用爪子去按景彦脖子上的痕迹。景彦对猫玩他的吻|痕毫无知觉,还在亲他的小脑袋,德布劳内扫了眼过去,喉咙不明显动了动。
“后来世界杯开始,你在采访里说他是个好人,当时——我心里是很不爽的。”为了转移注意,德布劳内把视线移向了地板,“明明是同个青训出来的,他认识了你,去了马竞,当上主力,拿了冠军,而我在切尔西过得不顺。”
“噢,我听说过。穆里尼奥不怎么喜欢你是不是。”景彦有点同情他,“你现在过得很好,比他好,所以别难过啦~”
越说他声音越尖,最后索性变成了夹子音,大概人们在面对小动物时就会情不自禁这样吧。
景彦再次亲了亲猫,然后拿着他的两个前爪跳舞给德布劳内看,逗他开心。
“我知道我现在比他好。”德布劳内笑笑说,“从走上职业球员道路的那天起,我就相信我一定能成功。只是在那个阶段,库尔图瓦比我幸运,走在了前面。”
“所以你后来曝光了他?”
“对。”德布劳内低头说,“我看见你在视频里夸他,觉得有必要公布点什么。可在那条采访火了之后,他也没有联系我,好像生活没受影响。”
岂止是没受影响。
景彦心想,在新闻出来的那天,他就和库尔图瓦待在一起,那家伙根本不在意,后来他们做了一下午,库尔图瓦给出的解释就只有:她主动送上门,为什么要拒绝。
“一直到圣诞节,我经纪人让我去拍广告,化妆间里我第二次见到你。”德布劳内说着微笑起来,“第一次是在世界杯的赛场上,孔帕尼铲倒了你,你在草地上打滚,我当时就想:这人真是浮夸。”
说到这儿,景彦也跟着笑起来。
“我当时也有多看你几眼,凯文。”他说,“因为你超白,在一群欧洲人中也是白的,白的发光,我就看了你好久。”
其实景彦还想过更混蛋的内容,当时他看到德布劳内的球裤在防守时被蹭上去,心里想的第一个就是:真是适合被按住留下印子的身体呢。
当然,这个就没必要让现在的德布劳内知道了。
“拍广告那天,我本来想提醒你,但是后来我想,我根本不认识你,万一你是库尔图瓦一路人那我的提醒就显得很多余。”德布劳内说,“可是后面停电,你主动找我搭话,我知道你不是他那样的人。”
哦,那可能是因为你还不知道那次广告就是我安排的,停电也是。景彦垂下睫毛尽力遮掩情绪。
虽说他现在是在和德布劳内复盘,分享给对方自己被库尔图瓦欺骗的经历,但他还没告诉对方打赌的事,还没说道自己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然后我们一起看了《第九区》,广告拍完那会儿,你去打电话了,就在那时候我收到了库尔图瓦的短信。”德布劳内说到了重点,“我很早就拉黑他了,但他换了个手机号给我发,并且署了名。”
“他发了什么?”
“一张很模糊的照片,是你在给他口。”
“什么!?”景彦差点跳起来,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因后果,“他给你发了…是我在,他拍我??”
肯定是那天库尔图瓦告诉他‘10分钟内让我出来就给你*’他在努力时被拍的,当时库尔图瓦一直在按手机,角度也合适。
“混蛋!”
德布劳内幽幽看向景彦。景彦反应了两秒:“哦,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库尔图瓦,他是个混蛋。”
“他确实是。在发过照片后,他说:只想让你知道,这家伙热情的很,因为他热衷于撩人上床。”德布劳内说,“他用了slut形容你,然后他问我:来打个赌吧凯文,就赌他什么时候跟你滚上床,我猜用不了两天。”
呵,景彦又骂了句。
从今往后,‘库尔图瓦’在他这里就是形容词了。最最最贬义的,形容混蛋的词语。
“那么,他什么时候找的你?”德布劳内问,“我知道你很早就被他引诱了,但关于赌约的事,他什么时候问你的?”
比你早得多,景彦想。
当然,他不能那么说,于是他撒了个小谎,“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他说道,“你记得吗,拍完那个广告我就经常去找你,因为他赌我睡不到你,所以——嗯,我当时一心想睡你。”
“是吗。”德布劳内轻笑,“完全没感觉到呢。”
“完全没——好吧,看来库尔图瓦有一件事没说错,你确实很难搞!”景彦气鼓鼓说,“我都那么撩你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个石头,还是鹅卵石,海滩上白的发光的硬石头!”
德布劳内被景彦这个形容逗笑了。
“你还笑,我都那么——等等!等等等等!啊哈!!”话说到一半景彦突然愣住,随后他起身,先思索了片刻,接着眼睛亮了起来,并且响亮的拍了下手。
“凯文!!”
“怎么了?”
“我们忘了个很重要的事!”景彦激动的捧起德布劳内的脸,“蒂博骗了我们,但他没想到你会把这事说出来,他还沾沾自喜呢,但他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德布劳内任由景彦捧着他的脸。
“所以呢?”他问。
“所以我们可以反过来玩他啊!”景彦欣喜的说,像是发现了大乐子,“前阵子他跟我说,如果我能睡到你,他就给我*!你呢?赌注是什么?”
德布劳内顿了顿。
“他说,如果你两天还没跟我滚上床,他就同意我在上面。”
“那正好啊,简直完美!”景彦‘吧唧’在德布劳内脸上亲了一大口,“库尔图瓦那家伙,竟敢拿着个做赌注,我们可以一起搞他,当然,在搞他之前我们得先玩尽兴了才行——等我一下!”
说着景彦放开德布劳内跑去抽屉翻出了纸和笔。
就像完剧本杀那样。
“现在我们把总结的都写下来。”他把纸铺平在桌面上,然后用牙把马克笔的比猫咬下来,在最上面写下了‘凯文’的名字,“首先——”
凯文-德布劳内:
1库尔图瓦说他和景彦在谈,并且睡了
2库尔图瓦说景彦很好搞,是个slut
3库尔图瓦提出赌约,赌景彦两天内和他滚上床
写完这个,景彦换了张纸,然后在最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景彦:
1库尔图瓦跟他说他们谈过,没睡过
2库尔图瓦说德布劳内难搞
3库尔图瓦提出赌约,赌他睡不到德布劳内
看着这两张纸,景彦突然发现了盲点。
“我想知道,凯文。”他皱起眉,拿着纸站起来,“他和我赌睡不到你,他和你赌能2天睡到我,也就是说,我睡到你算我赢,你超过2天睡到我算你赢,那么——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还没睡到对方?”
德布劳内看着景彦。
他说:“因为我从来没答应他打这个赌,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履行过它。”
什,什么???????
景彦呆住了,傻眼了。
“你…不是!你不是说——”
哦等等。
德布劳内说的是:他问我想不想打个赌,赌你什么时候跟我滚上床。所以是的,他只是复述了库尔图瓦的话,德布劳内从来没说自己答应了那个赌约。
Oh shit。
景彦润了润嗓子:“所以,你,呃,你是——”
“我是认真的,对你。”德布劳内说,“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你自以为的追求,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
“但是,但是那个赌约……”
“我不会因为一个愚蠢的赌约去接近或者远离什么人,我和谁做朋友,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只是因为我喜欢他。”德布劳内看着景彦的眼睛认真的说。
天呐。
我就是那个因为一个愚蠢的赌约去接近别人,欺骗别人感情的小人!景彦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有那么一瞬间,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库尔图瓦联手玩、弄德布劳内,不管德布劳内知不知道,都不影响景彦是个混蛋。
他在玩,而凯文认真了。
景彦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个,呃,我要走了。”景彦干巴巴笑了几声,开始后退,“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呃,我们,下次见。”或者永远不要再见了。
然而——
就在他转身的那刻,德布劳内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J。”他说,“你因为自己接受了赌约而我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是和库尔图瓦一样的人,但你不是。”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那个赌约我甚至不会出现在你家。”
“我了解你。”德布劳内肯定的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景彦觉得这很好笑。
“松手。”
德布劳内没动,仍然执拗的抓着景彦的手腕。
至此,事情的性质已经完全变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景彦用不耐烦掩盖慌张,“游戏结束了,凯文,我知道你有点喜欢我,但我不是认真的,我只把你当做搞到蒂博屁股的工具。所以,放手。”
“你不是那样的人,景彦。”德布劳内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用中文叫了景彦的名字,“你和库尔图瓦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那样的人?”景彦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说不定我演技好,把你骗进去了。”
“一个人可以演技好,但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他的本性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J。”德布劳内用另一只手划过景彦前胸,最后停留在心脏的位置,“在这里的深处,你清楚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
透过衬衫的布料,德布劳内手掌的温度传给景彦,恍惚间,他感觉德布劳内不是在按他的胸口,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心。
“我……”
“离开他吧,他对你就像慢性毒药,只有害处。”
“我不能。”景彦毫不犹豫的说,“我们没在一起,只是偶尔会鬼混,你不明白,凯文,我们是——某种奇怪的共生关系。”
“不是不能,你是不想。”德布劳内一针见血,“和他一起鬼混的日子很快活,可以抛开现实中一切让你不开心的事,就像海*因,你无法舍弃那些罪恶的欢愉。”
“你怎么敢这么说……”景彦挣扎的没那么厉害了,“蒂博或许是海*因,但他也帮我看透了生活的本质,他就像——将火把带给人类的普罗米修斯,无论他是否有毒,我都不在乎。”
说着说着,他仿佛回到了6年前。
那时他刚刚得知世界是假的,沉浸在痛苦之中,看不清未来,所以推开了托马斯拥抱了蒂博。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库尔图瓦是怎么告诉他的来着?
“世界是假的,而你知道真相,说明你觉醒了……你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模拟类游戏,你是主角,其他人都是npc……”
所以景彦听从了他的话,开始肆意妄为。
然后,
景彦丢掉了痛苦,收获了快乐。
可是现在,德布劳内告诉他,库尔图瓦是他毒药,要他远离他。景彦认同这个,又不认同这个,他需要更好的理由才行。
于是——
景彦迎合着德布劳内的手重新坐下,“我有个问题,凯文,你认真回答我。”
“嗯,你问。”
“如果你身处《黑客帝国》里,有人告诉你,世界是虚假的,是被创造出来的,你可以选择反抗,也可以继续浑浑噩噩。”景彦把那个问题拿出来,也问了德布劳内一遍,“你会怎么选。”
“哪个也不选。”
“为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和‘生命的意义’一样,都毫无意义。”德布劳内说,他的神情很是冷酷,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你以为那是两条可选择的道路,其实它们都是死路。”
哦,这又是个全新的思路,景彦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世界是真的假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德布劳内问,“如果是真的,你会怎样,如果是假的,你会怎样,他们都会导致怎样的后果,而你又怎么确定自己会思考这些问题不是程序设定好的。”
景彦眼前一片空白。
事实是——
他不确定。
某种程度上,德布劳内的回答是比库尔图瓦更激进的角度。
他认清了世界的真相,但是选择无视它,因为,不管是同人也好,写同人的也好,再他们的世界上面一定还有更高维度的。
这样看,所有的世界都没有意义,他们都活在别人的掌控下。
见鬼……
景彦把自己缩成个球,下巴搁在膝盖上,手环抱着双腿。
“你毁了我的脑子,凯文。”他说,“原本我按照蒂博的解释可以活的很快乐,现在我不确定了。”
德布劳内拍拍景彦的后背。
“现在你一样可以获得快乐,只要离开他。”他说,“库尔图瓦给了你错误的认知,在他看来,他是世界中心,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做错事,因为错的是这个世界。”
对,是这样。
库尔图瓦那天的回答确实是这个意思。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J,我会过好每一天,坚持我自己。”德布劳内终于给出了他的答案,“因为,世界是真的假的和我是好是坏没有关系。”
轰隆一下,景彦眼前又炸开了眼花。
【世界是真的假的和我是好是坏没有关系】这话说的,天呐!
“你知道吗,好吧,你说服我了,凯文。”景彦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深呼吸,“我很抱歉伤害了你,我会试着离开毒药的,但是,我们——”
“你可以不接受我,那没关系。”德布劳内快速的微笑了下,“能让你离开他我就很满足了,喜欢你是我一厢情愿,我尊重你的选择。”
天——
景彦感觉胸口堵了团棉花。
凯文真是个好人,而他越好,也就衬得自己越坏,他就会越内疚。
“这不是你的错,J,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也有责任。”德布劳内轻轻牵了景彦的手,“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你,或许这些都不会发生。”
啊啊啊啊!
景彦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走吧,我送你。”德布劳内说。景彦能感觉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手在用力,他不想放他走,但他愿意那么做。因为他尊重他。
库尔图瓦就不尊重他。
他只会把他的那一套观念灌输给他,然后把他同化掉。
“其实——”景彦拦住了准备起身的德布劳内,主动握住他的手,同时抬头和德布劳内对视,“其实,凯文,你不用那么尊重我,有时候吧,我们水象星座就是喜欢把真实想法藏起来,所以,我们可以——唔!”
没等他说完,德布劳内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Gosh!
谁说这家伙无趣的,吻技明明很好啊。
景彦不甘示弱的回吻,德布劳内把他从椅子上捞起来,然后边接吻边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把所有桌子上的纸张、马克笔,还有猫咪都扫下去。
然后,他把景彦丢了上去。
“呀——”
德布劳内抓住景彦的双手,把它们举过头顶固定在桌面上,然后俯身亲吻景彦的下颌。说真的,这姿势有点奇怪。
景彦曾亲眼见过对方用这样的方式吸猫。
首先,让猫猫肚皮朝上躺下,抓住他的两只前爪,用身体挡住后爪,然后就可以埋头在猫咪的小脑袋上、脖子下面,以及毛茸茸的肚子尽情吸猫。
而现在——
景彦感觉自己变成了被吸的那个猫。
不过也还好啦。
谁说这不能是一种情|趣呢。
“可以吗。”德布劳内在拽开景彦领子前问,“我要继续了,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我不反悔,快点继续。”景彦动手替他扯开了自己的领子,“虽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在这种里程碑式的日子里,就让你在上面好了。”
德布劳内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听到没有,是我让你在上面的。”景彦小口喘着气说,“下次,下次一定换我在上面。”
“嗯。”
……
20分钟后,就在景彦满脑子都是夸赞德布劳内技术真不错,比库尔图瓦不差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有人给他发了短信。
“呼……凯文,去帮我看下是谁好吗?”景彦平复呼吸对上面的德布劳内说,“如果是库尔图瓦就拉黑他。”
德布劳内扶着景彦的膝盖改变方向去勾手机。
“嘶——你就不能先出去?”景彦抱怨,“谁发的短信,是蒂博吗?”
“不是他。”德布劳内查看后说,“是你俱乐部主席,他通知你,那个你讨厌的主教练被炒了。恭喜,你升职了。从下场比赛开始,你就是杜伊斯堡的主教练了。”
景彦眨了眨眼睛。
“哎?”
……
2016年的最后,杜伊斯堡官方宣布主教练下课,定位球教练景彦暂时代替他成为主教练。
随后,在赛季的后半程,景彦的球队就再没输过一场比赛。
很神奇吧。
2017年夏天,杜伊斯堡在积分榜上排名德丙第二,将在下赛季升上德乙。高层们乐开了花,火速与景彦签订了主教练合同,又帮助他考取了德国足球pro级别的教练资格证。
同年,库尔图瓦转会皇马。
景彦轻松了几个月,但就在他以为和德布劳内一样,能够和对方渐行渐远时,库尔图瓦又给他打去了电话。
“凯文的事,怎么样了?”
“催什么,你就想我睡到他,然后你就能心安理得把你的屁股献给我了是吗?”景彦看着平板上皇马官宣新门将的新闻,选择了最直接的防守方式:进攻。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他说,“没必要用什么傻乎乎的赌约做借口,蒂博,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你就直说。”
库尔图瓦似乎是被景彦的气势镇住了,他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景彦察觉到不妙,为防止对方直接到他家来,他连夜坐飞机去了曼彻斯特,是的,景彦跑去了凯文-德布劳内家。
“我还没和蒂博断掉,那很困难。”景彦坦白道,“我刚在电话里怼了他,怕他直接来找我,又用超棒的性让我转变观念,所以——你能收留我吗?”
“当然。”德布劳内把景彦拉进去,然后在门厅跟他接吻,“你想待到什么时候都行。”德布劳内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我不会去催你,是的,他的花言巧语我也领教过,事实上,蒂博在不坏的时候也是个好人。”
“谁说不是呢。”
景彦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和德布劳内接吻。曼彻斯特下起了小雨,屋子里很快没有了灯光。
而与此同时,杜伊斯堡,景彦的别墅外,库尔图瓦戴着墨镜出现在门口。看着黑洞洞明显没人的房子,他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