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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VIP】 结局(完)……

    七个月后——

    绿国上空连续起雾一周, 从昨晚起雾散了,乌云裂得像一块块落灰的奶油,天空逐渐明朗, 真正的春天来了。

    其实在这个袖珍国家, 四季都没什么明显变化, 这是它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早晨,灿烂的太阳升起, 迅速吞噬海面上翻滚的波浪。

    荣湛脱下长靴,赤脚奔走在沙滩上,忽而踩在潮湿冰凉的细沙, 忽而陷进海水里。

    身后不远处,欧阳笠拎着环保袋吃力地跟着,一边压着快要被海风吹飞的帽子一边抱怨:“我说,荣医生!捡了一袋子, 应该够了吧。”

    荣湛弯腰侧过身子, 阳光照耀下的侧颜显得格外柔和:“再找找,兴许能碰到更合适的。”

    “艾米只要一个透明的石头,”欧阳笠抖了抖手里的袋子,“又没说要沙滩宝石,咱们拎一兜鹅卵石给她回去, 让她随便挑不就行了, 再者说,市区也有一大堆。”

    “不急,凡事不要急。”

    “救命我要被晒死了!”

    欧阳笠把袋子往地上一扔, 双手叉腰,一副谁爱干谁干老娘不干的表情。

    荣湛见她气鼓鼓的,温声揶揄道:“欧阳, 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老板呢?”

    欧阳笠努了努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荣湛笑笑不语,低着头,继续找中意的宝石。

    “拜托,荣医生~”欧阳笠决定软硬兼施,抓起袋子小跑追上去,“我昨天刚做完美白,今天起早陪你晒太阳,你让我”

    “嘘,”荣湛抬手叫停,随后在众多鹅卵石中找出最亮最光滑的那一颗,“欧阳你看,漂亮吗?”

    他把闪着光晕的透明宝石举到头顶,让阳光射穿宝石,呈现出别样的美。

    欧阳笠看呆了,喃喃道:“还真有”

    “喜欢吗?”

    “喜欢!这个给我,我们再帮艾米找。”

    “你不是急着回去吗?”

    “呃那倒是”

    “你来决定继续找还是回小屋,三二一,说出你的选择。”

    “回去!”

    两人将捡到的所有石头归还大海,只留下透明宝石当做礼物。

    往回走的时候,欧阳笠阴阳怪气的吐槽:“自从你把编辑收回来,有时候变得很决绝,以前的荣医生才不会像军训一样要求我们,还数一二三威胁,搞得我紧张兮兮的”

    荣湛优哉游哉地走着,转头瞥一眼:“我有吗?”

    “有!”欧阳笠重重点头,嘴巴都噘起来了。

    “我改不了了,看不惯你改。”荣湛冲助理微笑,又露出那种让人警惕的高深莫测神色。

    “”

    欧阳笠放慢脚步,瞪着他的后脑勺翻个白眼。

    回到住所,心情顿时舒畅。

    小院里飘散着花香和草香混合的味道,清新宜人,再往里走,客厅和卧室摆满了文件箱,床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荣湛先打开衣橱,然后敞开行李箱。

    他把透明宝石装进事先备好的礼物盒,心满意足地打量着。

    欧阳笠很自觉地过来帮忙,将叠好的衣服团成圈往里塞,“荣医生,你明天就出院了,那件事你可别忘了。”

    荣湛瞟她两眼,故意问:“什么事。”

    “别装,”欧阳笠脸颊微微泛红,“帮我找画家和诗人合影啊。”

    “哦”荣湛似笑非笑,“不知道他们忙不忙。”

    “喂!别耍赖啊!”欧阳笠赶紧把装进去的衣服又扒拉出来,“不然我干嘛给你当保姆,我是你的工作助理,不是生活助理,要不是为了合影,我能贪黑起早的来给你收拾行李嘛。”

    荣湛不易察觉地勾唇,颇为优雅地坐进椅子里,一边玩把着礼物盒一边说:“欧阳,我必须给你提点建议,你是典型的活没少干,嘴却得罪人,你这种性格在社会上很吃亏的。”

    欧阳笠轻哼一声:“少来,反正你得给我办事。”

    “你要合影做什么,我不是给你亲签的诗集了吗?”

    “为了晒朋友圈,为了吹牛皮,我就是要满足虚荣心,你帮不帮忙。”

    “帮,怎么能不帮呢,”荣湛别有深意道,“我若是拒绝你,还会有人替你说情。”

    欧阳笠听出言外之意,暧昧地挤挤眼,她现在跟钟商好到快要穿一条裤子了。

    初来绿国之际,勉强能支付房租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和国民男神成为铁哥们儿。

    她充满期待地问:“对了!商总今天来不来,本来约好一起的,他临时有事。”

    提起这个名字,荣湛身上的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手托腮,怔怔地望着窗外,模样有点失落,还有点可爱:“今天不来了,他最近太忙,明早会来接我。”

    欧阳笠赶忙接话:“那我合完影就走了,我可不陪你到明天,咨询中心还有一大堆事呢。”

    荣湛表示理解:“辛苦。”

    欧阳笠快活地叠着衣服,扭着身子怪声怪调地哼唱:“老板回来啦,上班摸鱼和提前翘班的好日子到头了~”——

    下午,不等荣湛领着人去合影,画家和诗人以及众多病友主动来登门告别。

    诗人哭得泪眼婆娑,画家也不禁潸然泪下,他们对荣医生万分不舍,那悲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荣湛要奔赴战场。

    欧阳笠与他们合影时,这俩人佝偻着身子,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表情哭笑难辨,丑的一批。

    “不行,重拍!”欧阳笠一脸愠怒,“修图都拯救不了。”

    荣湛一个眼神,画家和诗人乖乖配合。

    连续拍了几十张照片,欧阳笠终于肯放过他们,最后是一张集体大合照,荣医生站在正中间。

    画家边擦眼泪边哽咽着骂道:“踏马的荣湛身边没好人。”

    “谢谢。”欧阳笠亲一口画家的脸,堵住后面的脏话,然后拎起小包包,心满意足地走人了。

    她走之后,其他病友留下礼物也纷纷离开。

    画家留了下来,屋里院外转两圈,好像在找什么宝贝。

    荣湛把装满的行李箱推到客厅,截住画家想进一步探索的脚步,语气平静地问:“你在找什么。”

    画家睁了睁水汪汪的大眼睛:“你老婆没来啊。”

    闻言,荣湛双手抱胸,下颌微抬:“你总惦记我老婆干什么。”

    “他答应帮我创作,”画家有理有据地说,“好几个月了,一拖再拖,拖到你都出院了。”

    荣湛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有这回事吗?”

    “当然,我亲眼见他笑着点头说没问题,总不能是客套话吧,我这人可不喜欢假客气,我觉得钟商也不喜欢。”

    “行,我问问他。”

    荣湛转身回卧室,态度明显有点敷衍。

    画家跟在后面,进了屋里就脱衣服,没几下就光叉叉成大字型倒向床铺。

    “保险起见,我要在这里等到他来。”画家闭上眼睛,拿出无赖的看家本领。

    传闻中的大画家都是傲慢到骨子里,但绿潮疗养院的画家什么丑事儿都能干出来,不然也没机会在这里获得一席之地。

    屋里沉默片刻,随后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画家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荣湛的俊脸近在咫尺,正用一种迷人的目光端详着,但迷人中包含着某种极其残酷的东西。

    “真的要留下来?”荣湛轻声问,淡雅的气息拂过画家的面孔。

    画家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顿感脊背发凉,不过为了艺术愿意赌一赌:“是!”

    荣湛笑了:“别后悔。”

    大概半分钟后,屋里传出一声惊天的惨叫。

    眨眼间,画家被人从窗户里丢出来,耍杂技似的在空中翻转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吓得在果树栖息的鸟儿扑闪翅膀匆匆飞走。

    江沅一进来就遇到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笑吟吟地走到画家面前,伸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画家揉了揉麻木的屁股,连连道谢:“江院长来得及时,不然就出人命了。”

    赶得巧,江沅身上穿着白褂子,正好脱下来送给他,“穿上吧,小心着凉。”

    “不用,我热着呢,先告辞。”画家摇摇头,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这时候,荣湛走下台阶,神色不明地目送画家走远。

    江沅面带几分玩笑的轻松,又不失分寸地说:“上次让我碰见没穿衣服从你卧室出来的男人,还是钟先生。”

    荣湛回了一个友好的笑:“我老婆的身材怎么样。”

    好像是一道送命题。

    江沅回答的很聪明:“我不记得了。”

    “哈哈哈”荣湛亲密地揽住院长的肩膀,带着人往屋里走,“开玩笑,有时候我喜欢这样讲话,不过有点冷笑话。”

    “还好,”江院长颇为捧场,“反正我觉得挺幽默的。”

    “只有怪人才觉得我幽默。”

    “这里是精神病疗养院,我是院长,应该没有比我更怪的人了。”

    “有道理。”

    两人闲聊着走进茶室,桌上地上摆满了礼物和收纳箱。

    江院长放下自己的礼物,扫一圈,打趣道:“不知道我的游轮能不能装下你的行李。”

    荣湛眼里闪烁快意的光芒:“没关系,还有备用船。”

    “嗯,我都忘了,”江院长自顾自地拆开带来的礼物,“钟先生几点到?”

    提起这事儿就让荣湛泄气,他扯开唇角,露出包容又温暖的笑:“今天不来了,明天早上来接我。”

    江沅有点惊讶:“钟先生现在很忙吗?”

    “是啊,”荣湛点头,“他最近去外县走访,专注做传统手艺的节目。”

    “我有看过他的节目,不是奉承,是真心觉得不错,像这种有质感的节目少之又少了。”江沅说着,摆出一本厚厚的书,这就是临别的礼物。

    “赔钱,”荣湛一嘴大实话,“这类型的节目不好做,受众有限,宣传需要一大笔费用,还好家底厚赔得起。”

    江沅把书递给他:“起步都难。”

    荣湛边翻书边缓缓摇头:“他对节目的定位不够准确,点击量始终上不去,我倒是有一些想法,等我见到他会聊聊。”

    江沅说:“我相信钟先生会听取你的建议,他一向重视你的话。”

    “不一定”荣湛想起钟商那副微笑点头但绝不悔改的固执表情,那是专属于艺术家的固执,他觉得希望不大,低声重复道:“还真不一定”

    “但不管怎样你会支持他,对吗?”

    “当然,只要他喜欢、热爱,我可以赚钱支持他赔钱的艺术。”

    “钟先生听到一定很开心。”

    “千万别让他听见。”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蕴含着知心朋友的默契。

    荣湛这才认真看书名,脸上笑意更盛:“这么快出版了。”

    “是啊,第一时间送给你。”

    书名叫《精神疾病对艺术创作的影响》,荣湛和江沅共同完成的著作,一个月前送到理工学院出版社,由专业的编辑进行审核和修订——

    翌日,疗养院二区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家深爱又敬重的荣医生要离开了,有人喜有人悲,部分病友排队告别,部分病友偷偷买了烟花准备晚上庆祝。

    荣湛不太在意病友们的态度,他早早起床将自己打理的干净清爽,准备迎接爱人。

    八点整,整装的行李一齐摆在客厅,除了几件贴身衣物,剩下的全是用牛皮纸袋封存的文件,光是半年内的通信就有三大箱。

    他慢条斯理地磨着咖啡豆,打算喝两杯咖啡再离开。

    一辆观光车停在门口,雇佣的两位师傅走进来搬行李,这两个人是钟商找来的,做事特别麻利,没一会儿就搬空了。

    师傅们打声招呼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荣湛看着空落落的客厅,心跳加快几拍。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

    他擦了擦手,接起来说:“到了吗?”

    钟商那欢快又带着点歉疚的声音传过来:“哥,不好意思,我不能去接你了,不过我托人替我去。”

    荣湛稍稍有点失落,但很快调整心态:“怎么了,你那边有什么状况吗?”

    钟商解释道:“我一直想请XX第六代传人做访谈,终于约到时间,但对方要求今天上午见面。”

    “OK,这是好事,”荣湛相当善解人意,“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谢谢老公理解,我把地址发给你。”钟商甜甜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挂断电话。

    荣湛很快就在聊天软件里收到钟商发来的定位,他放大仔细瞧了瞧,是一个新地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他打字询问:[这是哪里呀?]

    钟商回复:[我们的家。]

    说来奇怪,他们遵守儿时的承诺在指定日期领证,荣湛住院观察的这段时间,钟商总来探望,他们之间有聊不完的新鲜事儿,却很少提到回归家庭后的生活。

    荣湛没怎么细想过‘家’在哪里的问题,他认为海港公寓或梧桐别墅区都不错,最终决定权交给钟商,毕竟他们是艾米的监护人,考虑的因素会多一些。

    胡思乱想之际,一声鸣笛彻响庭院。

    钟商委托的人是严锵大队长,倒是不稀奇。

    严锵又摁了一声喇叭,脸探出车窗,声音不高不低:“荣博士,这里。”

    庭院的栅栏门被推开,只见荣湛一手捧着白玫瑰,另只手拎着一筐西红柿,迈着有条不紊的优雅步伐走来。

    严锵帮忙开车门,上上下下瞧两眼:“今天帅啊,眼镜都跟镶了钻石一样耀眼。”

    “谢谢,”荣湛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前备箱,“可惜是被你看见了。”

    “也不亏啊,”严锵哈哈笑,“谁吃西红柿搞这么多,刚才来接行李的怎么没一车装走。”

    荣湛露出幸福的笑容:“我想亲自送给他。”

    “明白了。”

    严锵一脸‘我话多’的表情,利落地甩上车门。

    两人开车辗转到码头,又乘船前往市区。

    下了渡轮,严锵带荣湛到停车场找车,去往新家的路上又不幸遇到堵车,来来回回折腾好几个小时。

    车子正式驶入新区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按照导航定位,严锵把车子开进一片宁静的私人密林。

    荣湛情不自禁地降下车窗,望着外面的风景,呼吸清新的空气,只觉心情一阵舒畅。

    “好地方啊,”严锵带点羡慕的意思说,“商总很会选地儿,这边人少还靠海,据说是他亲自设计的房屋。”

    荣湛先是有点惊讶,很快消化了这个事实:“他曾经说过,要建一座四面通风的大房子,我很期待新家的模样。”

    严锵狐疑地瞅他一眼:“你还没见过?”

    “没有,”荣湛想了想说,“他瞒着我,应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这样看来他今天是故意没来接我。”

    “那真是够浪漫的,本来还想留下来蹭顿饭,算了,改天吧。”

    “没关系,我想”

    “别了,我不打扰你们团聚。”

    无论荣湛怎么劝说,严锵把他送到指定地点后还是开车走了。

    其实他也没太用心挽留,这种归家的感觉,一个人来尽情享用更妙。

    新家座落在一片平原之上,湛蓝的大海就在不远处,步行只需两分钟,可能还用不上这么久。

    放眼眺望,跑十步就能触及海水。

    这里的风景一点也不比绿潮岛屿差,想必到了夜晚会更美。

    荣湛看见了白色大房子,果真让窗户面向世界,它看上去庄重又朴素,外观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充满生活的味道,好像一百年前它就存在。

    不知何处萦起一抹白檀的气味,这股暗香正幽然浮动,围绕身畔,接着,隐没于树间的鸟雀唱起歌,声色甘脆悦耳,草木都沉醉了心灵。

    若是多一点时间观察,荣湛会发现房子前面有水塘,后面有专门为他准备的私密花园,再往深了走,会看见马厩和仓库,可他现在只想进屋,见到最想见的人。

    他沿着两旁种满花草的铺砂小径前进,推开只起到装饰作用的围栏,然后正式踏入这片梦想中的小天地。

    “爸爸回来了!”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荣湛认出是钟商的声音,从大房子里传出来的。

    他正奇怪‘爸爸’这个称呼打哪来的,不等反应,便有一大群狗跑过来迎接他。

    各种叫上名或叫不上名的狗狗围着他转圈,大大小小的毛茸茸尾巴快要摇到天上去,它们个头不同,毛色和眼睛也不一样,相同的是热情,纷纷抬起爪子扒着‘爸爸’的衣服。

    荣湛真是应接不暇,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弯下腰一个一个地打招呼:“你们好啊,会握手吗?”

    这时,一个人影逐渐靠近。

    荣湛摸完最后一只狗狗的脑袋,直起腰看去,目光正好把人罩住。

    钟商穿着便装,头戴一顶草帽,像个平易近人又活泼顽皮的文艺青年。

    视线交汇,无需多言。

    两人各朝前一步,自然而然地相拥。

    “欢迎回家。”钟商亲吻了荣湛的脸颊。

    荣湛回吻:“谢谢,忙完了?”

    钟商立马露出懊丧又委屈的神色:“别提了!我准备两天想给你一个特别的欢迎仪式,我站院子中间,让狗狗们咬着定制的牌子组成‘欢迎爸爸回家’站在两侧,奈何这群小家伙是一点不给力,他们把定制牌当成了磨牙棒。”

    荣湛好声好气地安慰:“仪式不重要,我知道你的心意。”

    语毕,两人拉开距离,手牵着手细细打量彼此的容颜。

    “小商,有件东西要还给你。”荣湛从衣服内兜里摸出银色小口哨,他先压了压钟商头上的草帽,然后把口哨戴在对方脖子上。

    钟商摸着失而复得的口哨,眼角泛出些许湿意:“你没有忘记。”

    “关于口哨的承诺,永远有效。”荣湛的微笑闪动着难以克制的光辉,像火一样燃烧着钟商。

    钟商吞回要流的眼泪,故作凶巴巴道:“你以后不准抢。”

    “那可不一定。”荣湛边说边摘下眼镜,很快又戴上,好像用这种动作掩盖了令人担忧的迹象。

    “无所谓,”钟商把口哨藏进衣领,天不怕地不怕的耸肩,“你再创造十个人格,我也能应付。”

    “厉害了,”荣湛刮一下他的鼻子,“对了,还有礼物带给你。”

    话音落,他低头去找亲手栽种的白玫瑰和西红柿。

    不成想这些毛孩子趁他们说话时,自动分配任务,一狗一个叼着西红柿或玫瑰花满草地跑,有一只边牧咬着筐进了屋,放在门口,规规矩矩地等着。

    钟商见了哈哈笑。

    荣湛感到有趣:“它们受过训练吗?”

    钟商用手臂在胸前画个叉,“我从不训练它们,是宝贝们自己爱玩。”

    荣湛夸一句:“真可爱。”

    “走吧,带你逛新家。”

    钟商挽起荣湛的胳膊,亲昵地走向那座白房子。

    海风轻拂,他们并肩而行,背影在阳光下拉长,绘出了一幅静谧而深情的画卷。

    “宝贝们叫什么名字呢。”

    “我来介绍,小董,帕斯,爽歪歪,白雪公主,糊涂弟弟,妹妹,那个脸型像严队的斑点叫天霸”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