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交流赛Day2
两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完成了：表白-接受-在一起这个教科书流程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牵手什么的亲密举动, 他俩之前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次，又因为足够熟悉默契，也没有新晋小情侣的微妙尴尬和羞涩——
似乎当下唯一区别只是五条悟在京昭这里, 终于有了名分。
……
于是当五条悟尾巴翘到天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摇大摆回到包间宣布特大喜讯的时候。
大家都愤恨地故意忽视了他, 转而团团围住京昭。
“天塌了, 我的少女时代……果然又是一场一个人兵荒马乱的暗恋。”钉崎野蔷薇开始垂影自怜, 收获同期直男伏黑惠无语的眼神。
“我是说昭昭老师。”钉崎野蔷薇生怕别人误会她暗恋五条悟, 又补了一句。
“感觉除了颜控到没救了的类型，没人会对这种无良幼稚教师产生爱慕之情。”禅院真希犀利评价。
狗卷棘伸出手指摇了摇提出异议：“鲑鱼美乃滋。”
“狗卷前辈说得有道理……毕竟五条老师对我们和对昭昭老师完全是两种态度。”乙骨忧太加入讨论, “所以怪不得他能追到昭昭老师啊。”
“虽然但是, 他俩真的有‘追’这个阶段吗？总感觉好像好久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来着。”
……
至于成年人的场合——
“尽管不是很意外, 但还是要说一声恭喜啊……以前还以为杰会是我们四个里面最早脱单的呢。”家入硝子和京昭碰了碰杯, 又冲夏油杰挑眉，“杰打算什么时候……”
“不, 本人准备全身心投入教育，迎来我事业的第二春。”夏油杰皮笑肉不笑，抢先一步打断了恶劣的同期再往他伤口撒盐。
虽然“事业第二春”什么的，根本就是无力且苍白。
“哎？没人关心帅气的男主角吗？”五条悟左探探头, 右摆摆pose, 试图吸引注意力。
“收拾收拾早点回去睡觉吧, 明天还有团体赛呢。”京昭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脑袋，“快去帮忙一起整理垃圾啦，请五条老师让自己的私生活离大家远一点。”
五条悟反手挂在京昭身上, 没有卸力，只是虚虚环绕住她的肩：“好过分, 难道是要地下情play吗？”
“再胡说八道带坏学生就吊销你教师资格证哦。”
“那种东西，本来就不存在的啦～”
一年一度姊妹校交流赛Day2，学生组团体赛
由于五条悟的幸福吵到她了所以怒气值上升的庵歌姬（不开心Max版）扬声提醒两校学生：“点到为止，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受伤，区域内投放的咒灵等级不会超过一级……当然，作弊是严令禁止的。”
划定范围内设置了具有时间限制的结界，该区域内投放了从三级到一级不等数量的咒灵，两校参赛学生在限时2小时内，只通过祓除的咒灵数量取胜。
三级咒灵算1分，二级咒灵3分，一级咒灵5分。
当然，过去的咒术大战百无禁忌，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但在今年的提案中，最显眼的一条特殊说明就是禁止对同伴下死手。场外监看的两位老师也有权随时喊暂停。
不仅如此，此次团体赛的额外附加规则之一就是，如果你过分沉迷挑衅对手而忽略祓除咒灵的本职工作，一心只想找人战斗——
那么超过20分钟没有祓除咒灵的战绩，将会被判定消极比赛，自动出局。
……
这样的规则属实安全，但对于咒术师来说似乎略显小儿科。
“你们未免把他们呵护的太好了。”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阴沉沉道，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诅咒之王被祓除后，咒灵实力大幅下降，几乎不再自主进化出新的特级。新生的孩子里，有咒术师天赋的也寥寥无几——不只是御三家，普通宗族里亦然。”夜蛾正道语气平缓，客观陈述。
“乐岩寺校长，就像之前说得那样……”夜蛾正道抬头看了看天空，澄净不染杂色。
“时代变了。”
“他们这一代不需要在刀尖上挣扎，不需要再面对同伴的血泪，不需要考虑明天是否还能从危险的任务中幸存。
见惯了黑暗，霎时间接触到太过耀眼的光明不觉温暖反倒不适很正常。
但光明但到来，不需要和谁打招呼。
为什么选择成为咒术师，是过去的命题了……”
夜蛾正道除了处理工作外，似乎很少和同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他还是微笑着说完了最后一句。
“成为咒术师快不快乐，才是现在他们这些孩子需要去寻找的答案。”
语毕他起身，没有等待乐岩寺嘉伸的回应.
夜蛾正道一转眼的功夫，就要被自家的四个问题教师气到发飙：“老老实实去盯着学生们比赛！你们四个混蛋！！”
他们四个居然在结界外支了张桌子开始玩大富翁，四足鼎立，每个人面色凝重盯着棋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战略会议现场——
如果忽略背景音的话。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悟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在给昭让路吗？”家入硝子恶狠狠地丢骰子，向五条悟投去警告的眼神。
“我没有啊！我都快破产了呢，不要冤枉好人——杰你刚才路过我的产业没有交过路费，快点！”
“明明刚才就交过了，你自己忘记了吧？还要把责任推卸给我吗？”夏油杰一脸无辜。
“你看他！”五条悟拽拽京昭的袖子，指着夏油杰，嚷嚷着告状。
京昭拍拍她，控诉夏油杰：“收起你的运气增幅咒灵……某位咒灵操使，连玩大富翁你也要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吗？”
“昭如果要算我作弊的话，刚刚那一轮你是不是悄悄往你的随身空间里藏了几张我放在旁边的钱呢。”
……
他们几乎是互相拌嘴十句，再丢一次骰子，非常吵闹，非常聒噪，非常莫名其妙。
和京都校认真观察赛场学生表现的老师产生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
夜蛾正道快步走过去给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头上一人一个暴锤——
家入硝子和京昭因为是女孩子一向会获得额外的容忍度，所以通常此时夏油杰和五条悟就会罪加一等，罪名是带坏同期。
就算工作了也一样，带坏同事的两位男士永远是要挨打的。
其实夜蛾正道很久没有和他们动过手了，但不知今天是因为学生们都去比赛了，现下只有各位老师，不会影响到他们几个的教师形象……还是因为他自己刚才说了一番‘大道理’一样的话，短暂地怀念了一下自己当老师时，因他们几个混球头疼的时光——
他还是忍不住上去揍人了。
“啊——好痛，我的工伤永远是来自夜蛾老师！”五条悟抱着脑袋小声逼逼。
“嗨嗨，这就去。”夏油杰摆出好好学生应付老师的招牌笑容敷衍道。
“记住刚才的局面没有？我快赢了！”京昭偷瞄夜蛾正道注意力又转向赛场，捂嘴假装打呵欠，和三人说悄悄话。
“没有哦——”其他三人齐声道，就连五条悟也不帮着她。
“喂！你们输不起！！”
“回去重开一局，谁都不要作弊再说谁输谁赢吧～”
赛场上熊猫远远看到究极机械丸，立马选择换了个方向走，偷感极重。
“总觉得被他盯上了，还是不要狭路相逢好了，打人又没分。”他嘀嘀咕咕着，顺手解决了一只潜藏在树梢上的三级咒灵。
“啊！慢了一步。”少女懊恼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熊猫定睛一看，这不是三轮霞嘛！
他热情挥手：“嗨！要一起结伴走吗，遇到咒灵各凭本事。”
三轮霞点点头：“好啊！”
……
另一条路上的机械丸转动视野扫视一圈，没发现异常，却不太舒服：？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乙骨忧太作为东京校学生中目前的最高战力，一进入赛场范围就选择了自由行动，像幽灵一样在树林间穿梭扫荡，所过之处寸咒灵不生。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结伴前行，其间遭遇京都校加茂宪纪，拒绝了对方提出的单挑申请，二打一非常阴险地打跑了加茂宪纪，成功占领方圆十平方米的咒灵。
*加茂宪纪：这两天应该查查老黄历……先是在个人赛撞上同校内斗，又在团体赛被群殴，他没惹任何人！！
禅院姐妹不知道是太有默契还是心灵感应过于强烈，明明是从不同的方向出发，还能精准撞见，于是两人又开始扯头花——
双双被判定消极比赛，在前1小时就被罚下场。
两人的战绩分别是：
禅院真希：0分
禅院真依：1分
大哥莫笑二哥，两人黑着脸被结界踢出赛场，带着自己惨淡的计分牌。
彼此对视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怎么不看着时间，害得我们被判消极比赛了！回去他们会嘲笑我只拿了1分啦！”
“我也没想到20分钟过得那么快！况且我才是1分都没来得及拿好不好，进去以后咒灵一只没碰到就遇上你了。”
……
最终团体赛以东京校以5分的优势拿下了优胜，当然，多亏了勤勤恳恳的乙骨忧太同学。
只有他是真的在赛场杀了2小时，活像鱼缸里的那只孤僻清洁工，爱岗敬业，很让老师安心。
“忧太～老师这次要好好夸夸你了！你的英姿我们都看在眼里哦！”五条悟热络地给乙骨忧太戴“王冠”——用大富翁棋盘那张彩纸折的。
乙骨忧太默默从头上拿下来“王冠”：“……五条老师，你们真的有看到我们的比赛过程吗？”
第62章 交流赛Day3
东京·京都咒术高专一年一度姊妹校交流赛Day3-团体2000米接力赛
虎杖悠仁作为东京校举荐该项目的唯一动因兼隐藏王牌选手, 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虽然现在也不隐藏了。
经过前两天比赛赛程，两校学生都熟络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东堂葵，一开始就单方面和虎杖悠仁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友谊, 而虎杖悠仁虽然大受震撼但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哥俩好的局面——
为了不被钉崎野蔷薇戳脊梁骨, 冠上“勾结外敌”的罪名, 虎杖悠仁这两天对她和伏黑惠格外殷勤, 力证自己身在东京校, 心也在。
不得不承认, 世界上就是存在虎杖悠仁这种性格的人, 看起来单细胞，其实却拥有让所有人都无法讨厌、甚至会对他产生好感的神秘魔力。
“我们悠仁的生得术式, 可能是老师的六眼也看不穿的, 那种百分百讨人喜欢的性格特质哦～”
五条悟哄小孩的戏言疑似得到证实。
……
“虎杖！就靠你了！给我狠狠——把他们甩到后面去！”钉崎野蔷薇一边监督伏黑惠赛前热身压腿一边交代虎杖悠仁。
由于这项是创意赛, 每边只用出四名选手, 所以钉崎野蔷薇很愉快地选择在场边当拉拉队，还拉上了禅院真希一起。
禅院真希本来想上场当运动员的, 但实在是没拉扯得过钉崎野蔷薇——
谁能受得了学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撒娇呢。
“真希学姐——求你了，我们这边本来就只有两个女生，我都编好啦啦操了！陪我跳嘛！！”
于是最终敲定上场参与接力的是：
东京校-伏黑惠、虎杖悠仁、狗卷棘、乙骨忧太。
京都校-加茂宪纪、东堂葵、禅院真依、三轮霞。
熊猫和究极机械丸被双方教师组口水大战争执不下，辩题是到底能不能让对方校的“非人类”上场。
所以两人干脆就都被ban了, 只能在场边坐冷板凳。
禅院真依抱胸啧声：“他们那边有体招, 这一项本来就是我们弱势, 随便跑跑参与一下就好了。”
三轮霞倒是斗志满满：“说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参加类似校园运动会的项目呢！我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
“哟！东京校加油！东京校必胜！”
钉崎野蔷薇甩了甩手上五颜六色的彩球，在跑道边激情十足地喊口号。
“接下来请欣赏由真希学姐和本小姐给大家带来的视听盛宴！”
两人开始跳起舞蹈——编舞创意来自钉崎野蔷薇常年坚持订阅的时尚杂志, 和社交媒体点击量前三的啦啦操视频。
动作很优美，精神也很昂扬——这里单指钉崎野蔷薇, 禅院真希看起来难得的萎靡不振。
一看就知道是谁想跳的。
禅院真希，东京校臭脸跳啦啦操第一人，该说她不愧真的是个好前辈吗……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认认真真把钉崎野蔷薇自编的啦啦操动作完全记住了。
由于平时精于锻炼，现在就连挥舞着彩球也像是手持什么新型武器，把啦啦操打出了军体拳的风采。
舞动起来的不是青春，武动的是呼呼破空声。
总之，就是很有东京校无厘头特色的加油打气方式。
大家很给面子地鼓了掌，五条悟和熊猫还乱叫了几声。
时间差不多了，伏黑惠四人各自走到自己的起点。
东京校上场赢得了优胜，有了选择创意赛出场顺序的权利。
秉持着“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吓得他们军心大乱”这样的理念，他们选择先发制人。
究极机械丸充当发令装置，往那一站就是兵，伸手朝着天空开一枪就是信号。
伏黑惠速度很快，平时夏油杰薅他们早起跑圈还是卓有成效，夏油老师很欣慰——不如说咒术师就没有速度特别慢的，过去是为了提高生存率，现在沿用了从前的教学内容，新一批佼佼者成长速度也同样惊人。
他跑到第二棒，和乙骨忧太默契交接。
“出汗了。”
伏黑惠伸手摸了把自己的前额，眨眨眼睛。
这才不过500米，怎么可能让他这种身体素质一流的咒术师出汗。
“是因为很兴奋吧。喏，老师们准备的毛巾。”京昭走过来拍拍少年挺直的脊背，递给他一条毛巾。
“小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伏黑惠垂眸接过毛巾，把头发顺上去露出漂亮的眉眼：“嗯，很喜欢。”
“乖啦乖啦～”京昭摸摸他的海胆头.
五条悟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一把夹住伏黑惠的脑袋，带着人往场边走。
“哇！惠只在昭昭老师面前才愿意乖乖说真心话吗？平时只会臭着脸对我和夏油老师，真让人伤心呢！！该不会是只喜欢昭昭老师吧？”
“……并没有，五条老师请您放开我。”伏黑惠试图挣扎，无果。
这个阴阳怪气的白毛教师不知道又抽哪根筋，力道之大完全让人无法挣脱，伏黑惠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跟着走。
……
“悟。”京昭眯眼喊了一声。
五条悟瞬间放开伏黑惠可怜的脑袋，举起双手转过身来：“好嘛好嘛～我只是想和惠交流交流感情嘛。”
“连小孩子的醋都吃吗笨蛋。”
“惠不是小孩子了哦～对吧？”五条悟回头去找被他丢下的伏黑惠……
“咦？跑掉了。”
很有眼色的伏黑惠在京昭叫住五条悟，重得自由后就果断开溜——
谁要留在那里成为他俩play的一环啊！！！.
乙骨忧太交接给下一棒狗卷棘，还喊了声“加油！”
狗卷棘右手接过接力棒，左手还能抽空给他比个耶，同样是以极快的速度跑向最后一棒。
“他们速度都好快啊……”
等待上场的京都校选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比赛进程。
三轮霞颇有些忧心忡忡：“前三棒都很快，最后一棒如果还是这个水平的话我们很可能就要输掉这一项了。”
东堂葵爽朗开口：“没关系！我们上一项团体赛不是也输了吗！输的多了就习惯了！”
“闭嘴！你这个胸大无脑的笨蛋！”禅院真依气得想把东堂葵踢出去。
加茂宪纪忧郁望天。
唉，今天出门倒是看了黄历，但是运气指数只有两颗星……
最后一棒的虎杖悠仁备受瞩目，东京校这边亲眼见过他运动神经有多么发达的实际上只有一年级组和三位教师。
连自己学校的前辈们都只是听闻他跑步很牛，并不了解实际水平，更别提听都没听说过他的京都校。
狗卷棘把接力棒传递给他后，粉发少年顷刻间化作一道光冲出去，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留给观众。
“……说实话，真该让那个鼻孔长在头顶上的禅院直哉来看看，他鼓吹的速度在普通人虎杖同学身上简直不值一提。”禅院真希嘴角抽动，选择拉踩禅院直哉。
“点了。”禅院真依很难不赞同。
“悠仁真棒！不愧是破格录入的体招生！真有两把铲子！”熊猫激动地跳来跳去，已然成为虎杖悠仁跑步粉。
乙骨忧太去找老师们拿了毛巾，递给狗卷棘一条，听到熊猫的话忍不住纠正：“是有‘两把刷子’才对啦……”
*都说了要好好上国文课！就算是熊猫也一样！
京都校那边摩拳擦掌的气焰再次下跌——除了东堂葵。
东堂葵高兴地欢呼：“不愧是虎杖兄！我就知道你有非同寻常的天赋！”
“不许助长他人气焰你这个混蛋！”禅院真依一拳砸在东堂葵后背。
……
虎杖悠仁秒了比赛，神清气爽地到了终点。
“good boy！”五条悟把纸叠王冠再次利用，传授给了虎杖悠仁——
没错，还是上次那个大富翁棋盘叠的。被乙骨忧太冷静取下来以后，五条悟又收了起来，现在给虎杖悠仁戴上了。
虎杖悠仁接受良好，非常给面子。
“谢谢五条老师！”
五条悟更高兴了，掏出手机和戴着王冠的虎杖悠仁咔嚓咔嚓合影。
场外阴凉处正在刷手机的家入硝子很快发现某人的社交平台更新了一条新动态，
点进去——
五条悟阳光下帅得无死角的大脸跳出来，家入硝子漠然叉掉图片，去看文案。
「独尊哥：五条老师的好学生悠仁君！在接力赛中再次赢下一城！（礼花）（彩带）（鞭炮）」？
图文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关啊。
家入硝子再次点击图片，终于艰难地从五条悟比耶的缝隙里找到了粉发少年的头盖骨——
甚至还有一半被那个滑稽的纸叠王冠盖住了。
“神经……”
家入硝子第二次叉掉图片，打了几个字给五条悟评论。
「手术刀蘸碘伏边砍边消毒：求断更。」
……
京都校的场次，只能说大家努力了，但无奈实力差距太明显。
他们很想质问虎杖悠仁，大家都是咒术师，凭什么你开加速器啊！！
然后在得知甚至他只是一个咒力稀薄的普通人时集体石化。
“不过我现在是在田径青年队啦！可能在这方面确实会专业一点。”虎杖悠仁摸摸鼻子笑了笑。
京都校众人：哦，国家队的啊，那没事了，输了也不丢人。
“brother！”东堂葵高呼。
众人看过去，只见刚刚跑完接力赛的东堂葵不知何时已然穿戴整齐，就连发丝都精心用发胶重新整理过……？
虎杖悠仁听到他喊自己，连忙和大家摆摆手：“我要和东堂同学去小高田的握手会了！晚点再见！”
“伏黑！钉崎！我下午不回来吃饭了！”
伏黑惠面色如常地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钉崎野蔷薇把手比在嘴边：“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勾结外敌！！！“
第63章 我是与幸吉
交流赛创意赛第二项, 来到了不限时发呆大赛。
两校学生全员参与，一人一个打坐用的蒲团，坐在操场上沐浴日光发呆。
不能交头接耳, 更不能随意乱动, 连眨眼频率都必须放缓, 否则就会被判定为发呆不专心。
性格较为跳脱的学生如钉崎野蔷薇、熊猫之流, 根本坐不住, 坐在那五分钟不动弹就跟身上有跳蚤一样, 感觉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身上痒就去洗澡——东京校, 钉崎野蔷薇、熊猫out。”
禅院真希坚持的久一点，但还是在第20分钟忍无可忍, 自己退场去旁边锻炼身体去了。
狠狠耍了一套花枪才勉强平复心情。
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项无聊透顶、毫无意义的比赛项目！！！
半小时过去, 东京校场上只剩下狗卷棘、伏黑惠、乙骨忧太。
京都校倒是只下场了东堂葵和西宫桃两人——
值得一提的是东堂葵在第10分钟睡着了, 然后又在第20分钟时身体一晃栽倒在地, 遗憾下场。
西宫桃是觉得自家队友都很可靠，她很有当代年轻人精神, 不想没苦硬吃，干脆就先行离场玩手机去了。
又是两小时过去，京昭他们的大富翁都玩了四轮了，场上终于只剩下伏黑惠、究极机械丸和三轮霞。
眼看着东京校即将失去最后一名选手……五条悟站起身示意大富翁暂停, 他去积极为自家学生争取应有权益, 开始自发当起稽查组, 火眼金睛扫视全场的小动作。
面对五条老师的六眼扫描，伏黑惠岿然不动，三轮霞悄悄脸红——没别的想法, 纯粹是颜控被帅的。
而究极机械丸……
“呜啊！！我发现这里有人作弊啊！！有没有人管管！清汤大姥爷啊——我可怜的学生们啊——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五条悟定睛一看，高兴得跳脚, 嘴上却嚷嚷着自己学校遭遇了不公正待遇。
“怎么回事？”庵歌姬走过来。
五条悟控诉：“这位机器人小同学根本就是作弊啦！他的魂都不在这里！一具空壳子摆在这里当然是想法呆多久就发呆多久了。”
说着他上手把机械丸的身体举起来抛来抛去，又翻转过来抖动，就像是吃完一包薯片拼命要抖落食物残渣一样。
“你看，根本就没人嘛！”
“你这混蛋——你先把我的学生好好放下来！！”庵歌姬再次暴怒。
“五条老师，我其实在的。”机械丸默默发出声音。
“休想瞒天过海！京都校作弊！取消成绩！！”五条悟把人放下，双手在前胸比了个大大的叉。
“六眼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哦！虽然你在这副咒骸躯体上可能安置了什么可以实时控制、发声的小玩意，但看过去根本没有精密的咒力流动痕迹！”
京昭走过来把自家闹腾的大型猫科生物拎回去：“是哦～虽然手法很高明，但是瞒不过六眼的哦。”
机械丸默默站起身走下场。
“先等一下，机械丸同学，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京昭喊住他：“虽然有点冒昧，但你能带我去看看你真正的身体吗？”
机械丸没有反应，看来是他的远程操控者愣住了。
京昭只好回头去找他的老师庵歌姬说明情况：“他这种天与咒缚的情况其实是可逆的……我不知道他本人的意愿如何，但或许我可以帮他摆脱目前的这种境况。”
庵歌姬和机械丸的大脑都宕机了。
天与咒缚……可逆？
如果是旁人说出这种话大概不亚于在说地球真的是方的。
但她是京昭。
是传闻中两度拯救世界的人。
庵歌姬咬了咬嘴唇：“机械丸他……”
……
“老师，请您跟我来吧。”
机械丸再度出声，语气有些颤抖，似乎在竭力使自己平静，又怕只是自己大梦一场，抓不住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京昭给了五条悟一个眼神。
五条悟比了个“OK”，就又去和夏油杰一起盯着场上唯二的发呆大赛选手——伏黑惠和三轮霞.
京昭则跟着机械丸离开。
“老师您其实知道，我的高咒力输出是天与咒缚，想要保持傀儡操术的强力攻击，就必须舍弃同等筹码作为代价吧。”
“而我的代价就是，脆弱不堪、见不得光的肉-体，甚至连月光都会伤害到我。”
机械丸的声音闷闷的，京昭能听出来这个孩子状似平静语气下的痛苦和辛酸。
她没有接这个话茬，反倒问：“我听他们说，机械丸是后来取的昵称，你本名叫什么啊？”
“……与幸吉。我叫与幸吉。”
“那么，与幸吉同学，谢谢你愿意信任我哦～”
……
咒骸机械丸带着京昭来到了与幸吉本体所在的地方。
浑身缠满绷带，插着无数输液管，只能露出充满痛苦的眼睛，断臂，羸弱而不堪入目的本体第一次示人，与幸吉眼睫颤抖，不敢和京昭对视。
……
“一直以来，辛苦了。”
温柔的女声传递出来的的不是他以为的高高在上的、健全而强大的特级中最强的那一位咒术师面对残缺的他，释放的同情或者怜悯……
“坚持了这么久，超级勇敢的。”
与幸吉抬眼对上京昭的视线。
她很年轻，眉眼间不比他们这些学生成熟多少，但站在那里却有一种镇定而让人安心的力量。
内核的稳定与强大使人能一眼分辨出她早已脱离学生时代，历尽千帆，于是像波澜不惊的湖面——
明明是垂眸看向他，却没有施救者的高高在上……
只有温柔。
面对一个勇敢的、独自咬紧牙关抗争命运的的孩子，对他说一句“一直以来辛苦了”的温柔。
与幸吉茫然地眨眨眼，泪水已经淌湿脸上绷带。
京昭给了他一个“别担心”的眼神，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是否立即选择「戴罪者-真人」外勤投放？】
点击确认后，空气中出现诡异的扭曲波动，下一秒蓝发缝合脸咒灵被丢到地上——以一个面朝下的姿势。
*这种夹带私货，丢垃圾一样的投放方式到底是谁在控制？……对不起，抱歉，不知道。
“起来干活。”
京昭语气冷漠，不给真人一分多余的感情。
与幸吉又愣了，明明上一秒对他还很温和的……
*包变脸的。
京昭没有啰嗦交代真人“不许有多余的小动作”、“敢有歪心思你就死定了”之类的话。
毕竟之前在培养系统设置它出外勤时，该有的任务流程都已经设置到位。
像真人这种邪恶水准能绕地球三圈的坏家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和信任，所以干脆就直接动用系统的强制力——
只能老老实实干活，相当于系统直接操控真人，只是利用它的术式能力而已，至于它本人、灵有什么想法或者举动，根本就无法实施。
真人爬起来走到与幸吉面前。
它想回头去看京昭，看这个它自从接到出外勤通知就期待见到她的女人。
但无奈被系统压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径直走到与幸吉身前，连转头都不能做到。
“你也感觉到了吧，它是一只咒灵。但是不要害怕，它已经被收服了。虽然它长得很吓人，但术式能力很好用，确实能帮到你哦。”
京昭怕与幸吉害怕，轻声解释安抚。
真人更是想拼命抵抗系统的力量扭头去质问她了……
这样温柔的话，你从未对我说过！！！
*你算哪根葱……
但系统就是系统，隶属于凌驾整个世界之上的管理局，怎么可能是它一只小小的特级咒灵能反抗的。
……真人只能将手掌悬在与幸吉额头前，施展了无为转变。
在确认术式生效后，系统立马回收了这只废物。
*废物利用完毕，继续回去坐牢吧你。
真人心如死灰。
它宁愿被打、被抽、被玩弄，也不愿京昭从未分给它一个眼神……只是为了利用它……
它好恨啊……
空气又是一阵波动，蓝发缝合脸咒灵短暂出场，又消失。
但——
瘦弱少年浑身绷带一寸寸开解，就连断臂也恢复成正常人无异的样子，他试探性地抓握手指，伸展手臂。
正要踏出修养池……
“啊，抱歉！忘记给你带衣服了！我出去等你！”京昭猛然惊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真是差点有违师德！还好她反应快，只看到了少年苍白裸露的上半身。
还好还好……要不然回去等五条悟知道就要黑化毁灭京都了。
与幸吉：……
“那我先回去看看比赛结果啦～你准备好就可以出来和伙伴们一起玩咯！哦对了，还是记得去找硝子老师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京昭敲敲房门交代了几句。
与幸吉应了一声，推开门走出来时已经看不见京昭人影。
……走得好快，京昭老师。他都没来得及道谢呢……
算了，以后找机会正式感谢吧。
虽然有点不适应，但用自己的身体行走在这个世界的感觉……
简直好到爆啊！！！！.
京昭回到京都校操场，发现已经在进行颁奖。
居然是三轮霞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真是人不可貌相……
“嘿嘿，发呆其实很简单呀，只要在脑子里想事情，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啦～”
三轮霞脸蛋红扑扑，颇有些为京都校赢下一场后的小骄傲。
伏黑惠惜败，正在被迫遭受同伴们的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太伤心，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其实我没有很伤心……”
“果然是伤心过度了啊！快让前辈们好好抱抱你！”
……
“三轮同学。”
三轮霞正在整理身上被挂上的「京都·东京-不限时发呆大赛冠军」绶带，被叫到名字，转身。
“初次见面。我是与幸吉，很高兴认识你。”
少年弯起眼睛，清隽带笑的面庞在日光下格外动人。
明明是陌生的长相，却因熟悉的声音和感觉让三轮霞倍感亲切。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递到三轮霞面前。
三轮霞小鹿一样的眼睛满是惊喜，她飞速握住与幸吉的手：“与幸吉！欢迎回来！！！”
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和喜欢的女孩子握手，与幸吉突然脸红。
“咦？你哪里不舒服吗？”三轮霞注意到他的面色潮红，关心道。
“没有！我挺舒服的！……呃，我是说，可能是因为刚刚恢复，还有些后遗症……”
*这里有人开始紧张地胡言乱语了啊！刚刚明明还是装的风度翩翩的样子，一秒破功吗？！
第64章 好多水啊
蒙眼泼水接龙PK在强制两校学生全员参与的同时, 额外还把教师组也拉下水。
其实根本就是团建活动……
在最后这一天，大家在赛前组的大群「京都·东京姊妹校交流赛」群名称被不知道哪个捣蛋鬼改成了「温馨和睦一家亲」。
但也没人改回去就是了。
顺带一提，群里还有两校校长。
成年人们嘴上说着“明明是学生们的交流赛, 为什么我们也要参与啊”这样的话, 结果在前一天下午的时候就通通失联找不到人了。
军心大乱之际, 伏黑惠划动手机翻出来一条之前来自京昭的留言消息：“他们一起出去买水枪了。”
「今朝我三头六臂：小惠和大家说一声, 我们和京都校的老师一起去逛街买水枪道具啦～明天早上的蒙眼泼水接龙完大家可以一起打水仗哦！」
“……他们要不要这么幼稚。”
禅院真希抛来狐疑的眼神：“为什么单单给你留言？不在大群里和我们说？”
伏黑惠一头黑线。
“因为当时我们正在聊别的事情, 只是顺便和我提一嘴吧。”
“你居然和昭昭老师私联！该当何罪！”熊猫义正言辞, 继上次说五条悟他们三个3P后, 再次使用了格外夸大的修辞手法，致力于抹黑东京校全员风评。
“请不要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熊猫前辈。”
东京校F4和庵歌姬、冥冥把学生们抛到脑后, 正在一家特供景区的户外用品店大采购。
五条悟端起一把做成加特林样式的机械水枪对准夏油杰：“还不束手就擒, 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他一边拉动水枪上的各种零件发出噪音, 一边善用口技给自己配枪击声。
夏油杰转手也从旁边的陈设墙上取下一把肩扛式火箭炮样式的水枪瞄准回来。
“如果你不想让战火波及到旁人的话，最好放下武器。”
他俩在这唇枪舌剑, 拿着夸张型号的特型水枪演来演去，一旁的四位女士早已装作和他们不熟的样子远离了纷争。
“早知道不带他俩出来了，完全就帮不上一点忙。”庵歌姬指指点点，话语中的针对意味简直太明显。
冥冥唇角微勾；“好啦好啦, 好歹现在也是做老师的, 大家要和平相处嘛。”
“这才更恐怖吧！他俩做老师, 我简直不敢想咒术界的未来。”庵歌姬抱着头面色痛苦，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糟糕的场面。
京昭和家入硝子还是尽到了一定的同事爱，虽然无法反驳庵歌姬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人渣评价, 但起码帮忙转移了话题。
“不如就各种类型的都买一把回去好了，让他们自己挑喜欢的。”
京昭一边说, 一边挑选了几把实用型的水枪放到购物车里。
“可以啊，反正是赛事组付钱。”冥冥笑着眯了眯眼，很满意的样子
“这是一年一度的姊妹校交流赛本次的最后一个项目了，希望大家能赛出风采，赛出水平！”
因为两校教师都上场了，所以串场词由京都校的辅助监督代劳。
他念完台词，自己也抽了抽嘴角。
……这谁写的稿子，这项蒙眼泼水接龙到底要怎么赛出“风采和水平”啊。
场上两校成员都搬着小板凳排排坐好，每个人除了身前大小不一的舀水接水工具，手里还都被发了一个纯黑色的不透光眼罩——
五条悟的六眼不出意外的收到了特别关照，获得了特质的多层眼罩，还被排在了东京校末位。
“请大家戴好眼罩，自觉遵守比赛规则，不要试图偷看。哨声吹响后前排的第一位成员就可以开始行动了，一首歌的时间后停止接龙，裁判检查双方末尾水池的刻度线，接到水量更多的一方获胜。”
裁判长吹一声哨，音响开始播放一首英文歌。
鼓点很鲜明，节奏很带感，歌词很露骨。
“这谁的歌单？？”庵歌姬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因正处于比赛中无法脱身去管。
“咒术师英文都不太好啦，没事的。”隔壁的东京校接龙队伍末尾传来五条悟欠揍的声音。
……
东京校这边打头的是狗卷棘，他手很稳，用大盆准确舀起身前充气水池里的水，确认身后的乙骨忧太是否准备好：“鲑鱼子？”
乙骨忧太点点头，又反应过来现在大家都蒙着眼睛看不到，忙道：“我准备好了！”
狗卷棘感觉到后腰被轻轻抵住，顺着自己脊背往下倒水，果然顺利倒进了乙骨忧太的水桶里，只有部分溅出来的水漏掉。
另一边的京都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东堂葵开了个坏头，他急于求成，舀满水猛的往后一泼，也很稳很精准，击中了身后加茂宪纪的脸。
加茂宪纪长发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获得湿发造型。
但好在加茂宪纪够高，为他后面的西宫桃挡住了大部分水花攻击。
“东堂，你很恨我吗？”
“哦！抱歉！我以为你能接住来着。那我下次舀少一点。”
“这不是水多水少的问题……你要对准我手里的盆再倒啊！！”
“准备好了吗？我！来！啦！”东堂葵不知听没听进去，手很快的又舀了满满一大缸，扛起来就是泼。
加茂宪纪依然没接到水，但也没被泼到。
他叹气，正要询问东堂葵到底又把水泼到哪去了时，身后的尖叫给了他答案。
“加茂宪纪！！！！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倒水啊！都撒了一大半在我身上了！”西宫桃不满道。
她手里的水瓢里已经积聚了小半水——
来自东堂葵。
“西宫同学，事实上我根本没接到水，你手里的是东堂同学的馈赠。”加茂宪纪语气平静，但感觉精神状态已经被这几天交流赛的各种倒霉境遇逼疯了。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桶，开始给自己的头发做拧干工作。
……算了吧，他只要在每次东堂葵动手前避开，说不定效率还高些。
……
“水呢水呢水呢？水来水来水来！”东京校末位是五条悟，他迟迟等不到前面传来的水，开始给自己加戏，伴随着BGM不停地呼唤。
“不知道到哪了，我这里也没水。”他身前的夏油杰同样百无聊赖，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手里的小水盆。
“……在我身上。”
隔着一个京昭，倒数第四位的伏黑惠忍无可忍，回应道。
伏黑惠手里刚接到上一轮的水，正举起手往后倾倒，身前的钉崎野蔷薇又强势来袭，还在给京昭倒水的伏黑惠根本来不及收回手接，只能默默用身体承担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淋浴服务。
……想开点，只要幻想自己是一块吸水海绵，这点水又算什么呢，哈哈。
“熊猫！你每次倒水前能不能喊一声通知一下我？这样才能减少不必要的损耗，本来你倒水的高度就很靠上……喂！”
再往前的禅院真希和熊猫也开始打嘴仗。
熊猫这时刚好又接到了水，但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在禅院真希让他通知一声时，结束了传递。
熊猫语带无奈：“好吧，我通知你，刚刚我倒水了。”
“谁让你倒完了才说的！！！我说的是你倒之前！前！通知我。”禅院真希深吸一口气，手上端着盆稳稳当当地往后传，脚下却狠狠踢了一脚熊猫的凳子——
虽然没踢动，熊猫下盘很稳。
……五分钟左右的歌曲播放完毕，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每个人都觉得辛苦自己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一看双方战绩，完全不相伯仲，都没几滴水。甚至坐在最后的五条悟和冥冥身上都是干燥的。
五条悟扯掉眼罩：“毫无参与感，大家真的这么没有默契吗？”
“五条老师请不要再说风凉话……”全是苦劳的伏黑惠浑身湿答答，幽怨地瞪了一眼五条悟。
不过他并不是最惨烈的，视线移到隔壁京都校的加茂宪纪，伏黑惠心里就舒服多了。
可怜的加茂宪纪全身从头到脚简直找不出一片干爽的部位。
“你是掉进水池里了吗？”东堂葵还在毫无自觉地嘲笑他。
作为加茂宪纪上演食神诱惑的始作俑者，他这副落井下石而不自知的嘴脸实在是可恨至极。
加茂宪纪平静地看了一眼东堂葵，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夏油杰。
“夏油老师，我现在很需要你手上的这款水枪，可以借给我用一会儿吗？”
夏油杰怜悯地凝视这个隔壁校可怜的孩子，颇为大度地出让他精心挑选的火箭炮水枪。
“拿去用吧，但别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加茂宪纪接过火箭炮，一步一顿地走向水池灌满水，确保弹药充足。
他缓缓转身，瞄准东堂葵。
“东堂同学，轮、到、你、了。”
……
“喂喂，我可是把我的武器让给了复仇心切的可怜小同学，趁虚而入是不道德的哦。”
夏油杰挡住脸，批判五条悟趁他没水枪就开火的强盗行径。
五条悟才不管他呢：“大善人有没有听过‘人善被人欺’啊～五条老师这就来教教你。”
夏油杰光速逃窜：“你再不讲武德我就去搬救兵了！”
“你去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救的了你！”五条悟嚣张大笑。
“昭，他欺负我！”夏油杰找到目标对象，缩到京昭背后捏起自己被五条悟打湿的袖子控诉。
“……”京昭无语无奈无力。
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停，清官难判家务事懂不懂啊！
京昭塞给夏油杰自己的水枪：“我这把给你，水也是灌满的，你俩自己玩去吧，别烦我。”
……
“她怎么这样啊！”
“就是就是。”
于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轻而易举地又统一了战线，哥俩好勾肩搭背去骚扰其他人大混战去了。
第65章 二代竟是我本人
咒术师们精力超充沛, 硬生生把水枪大战玩成了泼水节。
到最后买来的水枪都没几个人在用。聪明人选择曲线救国，征用了泼水接龙里用到的锅碗瓢盆，直接舀水往人头上浇, 然后战局越来越混乱, 根本没办法区分谁泼了谁, 谁又误伤了谁。
大家乱作一团, 有些玩不起、没有游戏精神的无良教师甚至开了无下限, 然后水灵灵地引发众怒被群殴。
……吵到京都校的辅助监督们帮忙放了隔音结界——毕竟除开那几个会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不知今夕是几岁的教师, 其他工作人员处理完交流赛后续流程还是有其他工作的。
就算高专设立在偏远地界吵不到旁人，没有被投诉的风险, 对自己人的噪音污染还是不分敌我的。
家入硝子和京昭拿着手机在纷争之外疯狂拍照, 誓要记录自家两个笨蛋同事的囧态百出。
“……怎么有一种要大结局的感觉。”
家入硝子翻看着手机相册, 看到抱头鼠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夏油杰和叉腰开着无下限、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五条悟, 嘲笑的很大声。
“嗯？大结局不应该是那种，大家一起包——饺——子——的环节才对吗, BGM还要放点经典曲目之类的。”京昭摸摸下巴，“而且一般情况下，大结局前一般都会有不知道何时出现过但被大家忽略，末了偷偷充钱复活的反派角色冲出来杀个措手不及, 再来一轮大混战, 又可以水十几章……”
家入硝子沉默了。
“……你是不是在偷偷兼职当编剧？”
一个月后
全体咒术师代表大会在东京再次召开, 咒术高专东京校代表伏黑惠推开会议厅大门。
他是一个人来的。
却果不其然看到了过分眼熟的几人坐在第一排。
特席监会人——京昭、五条悟、夏油杰。
其实现役咒术师里特级还有几人，比如九十九由基，再比如东京高专乙骨忧太。但高层选择只把他们三个列入特席监会, 可能还存了“把他们三个稳住，所有事儿都稳了”这种偷感十足的心理……
之前的咒代会前辈们都参加过, 这一届东京校代表轮到从伏黑惠他们二年级里选——没错，他们荣升二年级了，终于不是谁都能揉一下搓一下的高专底层阶级了。
钉崎野蔷薇扬言自己不适合这种场合，虎杖悠仁又只能算半个咒术师，所以最后只剩他一个人选。
更残酷的是，该死的老师们明明和他一样要来参会，却美其名曰“咒代会基层代表不能和我们这些权力阶层走太近，容易被误会行政不透明！小惠你自己坐车来吧！”导致伏黑惠不得不孤独地踏上第一次参会的旅途。
*搞得跟谁不知道你们三个是东京校在职教师一样，也没说你们要主动辞职，和高专撇清干系啊！！
“啊，因为领导干部要扎根基层，才能更好服务于咒术界嘛。”
混蛋大人们总是有一套又一套的理由和托词的，伏黑惠甘拜下风，放弃与他们论短长。
……
他第一次来咒代会，还是有些紧张。
伏黑惠低头确认自己的着装毫无差错，手里的提案也清晰明确，深吸一口气走向自己的座位。
各方基层代表都坐在这片区域，伏黑惠隔壁是一个月前交流赛才见过的、京都校，与幸吉。
“总之就是，他们说我既然恢复了，就要多出来见见世面，才好和如今的咒术界接轨。”
与幸吉看起来也属于是被赶鸭子上架，抖了抖手上的提案问伏黑惠：“东京这边这次提什么？我们那边又是老生常谈的完善咒术师保障体系和给教育系统配备心理教师什么的。”
伏黑惠：……
伏黑惠难以启齿。
伏黑惠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与幸吉：“你自己看吧。”
与幸吉接过，打开阅读了一行，就开始怀疑这里是否还是咒代会的现场，而不是什么民生大讲坛和走近科学的remix片场。
“你们东京……”
该怎么说呢，风格真是独树一帜啊。
只见东京校提案赫然陈列：
1.东京咒术高专基础设施更新建议——关于食堂引进川菜的可行性。
2.推广咒灵作为可再生清洁能源的实操性讨论。
伏黑惠不知道之前的前辈们来参会，提案是不是也这么神经，最后又到底有没有被通过。但他拿到这一届东京校提案的时候，总感觉他们在耍自己。
……难道是什么针对他的服从性测试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与幸吉满眼困惑。
“为什么食堂口味问题的优先级甚至高于咒灵成为新能源这样的议题……”
伏黑惠冷笑：“可能他们觉得民以食为天，这个更重要吧。”
……
主持人抬手示意全场肃静，宣布了本届全体咒术师代表大会正式召开。
高层代表依照流程念了一段过往反思与未来展望，大概就是在表忠心、表信心、表决心……
就差给那三个坐在特席的家伙表白了。
京昭坐得笔直，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参加咒代会，颇感新鲜。
她唇不动而发声：“你俩这几年没少和高层交流感情啊？他们这话说的，也太懂事了。”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夏油杰笑笑，并不揽功。
“都哥们。”五条悟单挑眉，在留影咒灵转到他面前时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其实他根本没在认真听高层的那些套话。
高层发完言，就轮到了基层代表提案环节。
今年咒代会开在东京，自然提案也是从东京这边开始。
伏黑惠开始面色僵硬。
好在排在他前面的还有几个东京的咒术师世家，他还有时间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与幸吉在桌子下面表示同情与安慰，拍了拍他聊以慰藉。
“小惠为什么一脸视死如归？明明我们三个都在这里给东京校撑腰呢……以前我们学校的代表发言也这么紧张吗？”京昭扫到伏黑惠面如死灰，不解道。
*因为他脸皮薄，因为他是正常人。
五条悟促狭地推了推墨镜：“以前啊……棘来的那次因为不能讲话，递交了提案让主持人代为发言的，所以看不出来紧不紧张。”
“忧太那次好像也还好？感觉那孩子是一到正式场合就会格外镇定的类型呢。”夏油杰也回忆道。
等到伏黑惠像机器人一样干巴巴地念完东京高专的提案，就轮到议案环节。
投票时居然没人反对，就连最古板守旧的御三家代表都捏着鼻子投了通过。
伏黑惠:？
第一条就算了，通不通过影响不大，不过就是给高专改善伙食、提升大家的幸福指数罢了……
“推广咒灵作为可再生清洁能源的实操性讨论”这种荒谬的、没理论支持、更没有实践证明的提案怎么就这样被通过了啊？
难道真的要建立起一个“咒术师暨科学家协会”，去让咒术师们读个环境与化学专业博士后，在实验室研究如何打破咒力与科学的边界吗？
与幸吉倒是不意外。
“首先，你看那上面坐着谁？其次，你看那上面坐着谁？最后，你看那上面坐着谁？”他也投了赞成票，“懂了吗？这里唯一不会被否的提案，就是你们东京校的了。”
*笑死，坐在第一排的那三尊大佛，脸上就写着一行slogan好吗——
“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东京高专。”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你若折我东京校提案，我必毁你整个天堂什么的……
伏黑·有后台·生而为二代他很羞耻·这福气很想给别人·发誓下一届再也不来·惠：老师们你们再说自己要和基层撇清干系，不干涉行政试试呢……
*那咋了？诅咒之王都老老实实退场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新时代新咒术界，开发咒灵成为新型能源造福全社会又怎么了？
轮到禅院家提案的时候，伏黑惠没想到还能有他的事儿。
禅院家第一条，居然是希望用15%股份申请和特级术师京昭成为同盟。
而第二条，是请求一级术师伏黑惠认祖归宗，禅院方还提供了亲子鉴定和血脉检测证明。
伏黑惠：……他要告到中央，这亲子鉴定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怎么不知情！谁把他卖了？
不知道在哪，也根本不关心咒代会，甚至懒得看直播的伏黑甚尔：你爹卖的，咋了？
——伏黑甚尔收了禅院家一大笔钱，毫无心理负担地配合禅院家，卖了一份亲子鉴定给他们。
还是自家儿子好用啊，之前卖给五条悟就赚了一笔，没想到长大了还能持续生财。
不过伏黑惠没有担心太久。
他还没向高坐首位的三位老师投过去目光，就听主持人敲定提案失败，推进了下一项——
因为五条悟举牌，用了特席监会的一票否决权。
禅院家那个代表不置可否，摊了摊手就坐下，也无甚压力和期待的样子。
禅院家估计也就是提案试试，反正咒代会每年都开，或许坚持不懈也是禅院家难得的美好品德。说不定哪次就成功了呢，人总是要有梦想。
伏黑惠自从坐在咒代会现场就感觉不适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原来当官二代，还挺不错的……
他伏黑惠怎么不算有少年漫主角的天赋呢？投胎成为富二代，虽然被卖，但其实还是被卖到了咒术界当前的实际权力中枢，又成了堂堂官二代。
酗酒但实力强大的爸、不靠谱但有钱有权的监护人、救世主的姐姐，和年轻貌美的他……
伏黑惠：不处，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