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答案
许乐安见过曾经屁大一点儿的小龙崽, 可却从未见过成年龙族，对方又冲着他俯冲而来，跑又跑不掉, 眼看就要被压成一团肉泥。
许乐安白眼一翻, 昏了过去。
而一旁的奥斯瓦尔德却压根没顾得上他, 他兴奋得用龙语喊道：“爸爸妈妈！大长老！”
龙族这趟出发来了约莫一百只龙，本来都想下来看看走失的这只小家伙如何了，奈何这降落地太小, 目前只能装得下他们几只, 其他龙也就在上面等着了。
满停放区的飞行器因为巨龙降落，有的被砸飞, 有的被压成了一片废铁，好在军校学生都算灵活, 刚刚发现情况不对时都跑开了，也就许乐安倒霉得被控在了原地。
“你是……”龙爸爸看向米粒大小的那个人类少年, “奥斯瓦尔德？”
龙妈妈感应到熟悉的龙之力，却也有点不敢认：“儿子？”
"嗷呜——"奥斯瓦尔德抱住爸爸的腿。
——嗯嗯, 是我！
龙爸爸凡空和龙妈妈阿瑞西娅呆愣在原地，怎么自家儿子蜕皮期后想变成人类了？
大长老在旁边冷哼一声：“真是愚蠢的选择, 弱不经风的人类躯体有什么好的？”
他正说着, 一个人类从他的背上跳下——是他们的祭司大人帕拉斯。
大祭司平日里波澜不惊，严肃又古板, 比起总是动怒的大长老而言, 他们这群小龙崽子们最怕的其实是帕拉斯。
但此时作为唯二的人形在场, 奥斯瓦尔德看向大祭司的眼神中只有亲切。
帕拉斯开口道：“绑架你的有罪人类在何处？”
奥斯瓦尔德歪头：“啊？什么绑架？”
帕拉斯抬手一挥, 一个之前通讯石的影像就出现在他眼前：“就是他。敢绑架龙族幼崽，其罪当诛。”
上面赫然是柏远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后面还是几个他手下的彪形大汉。
奥斯瓦尔德意识到大家是误会了，忙摆手道：“不不不，没有绑架，他是收留了我的人类！”
奥斯瓦尔德忙解释了下来龙去脉，而大长老吓唬着旁边对他们动手的人类。
军校这些武器在龙族坚硬的鳞甲上完全不够看的，发出的子弹就像是蚊子叮了似的，他玩了下就懒得对付了，干脆直接给他们都套了个魔法护盾，省得影响谈话。
另一边，帝国在收到主星防御盾被破坏以至于全线崩溃的消息后连忙组织人手修复，并且抓捕入侵敌方，如临大敌。
柏远洲也是其中一员。
但很快，他们发现好像入侵的并不是什么虫族，不然对方也不至于只是停留在主星军校上空，做的最大的破坏就是那堆变成废铁了的飞行器。
柏远洲看着虚了的那帧影像，道：“不是入侵，是来接奥斯瓦尔德的龙族。”
“呼——”乔纳什松了口气，“不是虫族就好。”
他们最近正在着手去虫巢呢，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可不能让虫族的先来一步。
只不过，怎么柏远洲这小子听到好消息还眉头紧锁？
柏远洲没怎么犹豫，便道：“我去现场。”
他是知道龙族要来找奥斯瓦尔德的，也知道对方迟早要回家。
可这一天来的有些突然，他甚至意识到自己有个荒唐的想法——他并不想放奥斯瓦尔德离开。
……
军校飞行器停放区。
听完了奥斯瓦尔德的解释后，杀气腾腾的龙族家长们哑了火，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于是，离开前大祭司打了个响指，施了个区域性的时光倒转魔法，把刚破坏掉的飞行器都复原了。
被通知不用攻击的学生和老师们在机甲之中瞪大双眼：“！”
——爸爸妈妈，他们看到魔法了！
在场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大长老就给了凡空个眼神，他立刻甩了下尾巴把自家臭小子卷了起来，然后带着一起飞上高空。
只余下受到冲击的帝国人民原地震惊，当然也有反应飞速的新生将那瞬间发上了星网，不过没等热度起来就暂时被帝国网络安全部给屏蔽了。
毕竟拥有这样夸张能力的强悍种族到来，他们不能确保确定对方的来意时还是要封锁下消息，免得引起恐慌或者让虫族找到机会。
……
龙族众龙一路跋涉，此刻确保奥斯瓦尔德并没有收到伤害，反而还跟这群人类相处得很好，大家伙放心了不少。
大长老作为龙之力最深厚的那条龙觉得自己浑身是劲，现在立刻返程完全没问题，但是其他龙不干了，好不容易来到个新鲜地盘，就是不探索下，也得给他们时间休息下再启程吧！
而奥斯瓦尔德上到高空后也化作了龙形，像是走红毯似的让浮空岛众龙都看到了他崭新的身姿。
“嚯，不愧是咱黄金龙族，这小子一身金鳞真是好看！”
“确实养得不错，感觉比我当年化形后还神气，诶阿瑞西娅呢？不知道他家这小子有在处的小龙吗？没有的话，我想把我……”
“你就别想了吧，这小龙刚回来我看的分明，都变人形了！肯定跟咱们大祭司似的——”
八卦声在大祭司帕拉斯的死亡凝视下渐渐收音，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定。
刚刚在下面奥斯瓦尔德说的笼统，帕拉斯叫回四处炫耀的小龙崽，再次询问，这下发现了点与众不同之处：“你是说，你一出浮空岛就被一阵暴风卷走了？”
“是的。”奥斯瓦尔德挠挠头，“有什么不对吗？”
帕拉斯沉思：“那地方有魔法阵，不该出现暴风。”
但过了几个月了，奥斯瓦尔德已经记不大清暴风具体从哪来又是什么样，帕拉斯索性伸手搭在奥斯瓦尔德额上动用天赋，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不是普通的暴风。”帕拉斯挑眉，“是臭虫子在搞事。”
奥斯瓦尔德一愣：“你是说是虫族故意的？！”
——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倒霉呢……
帕拉斯点头：“这事你不用管了，去找凡空和阿瑞西娅吧，还有你妹妹，他们都很担心你。”
奥斯瓦尔德乖巧点头，而帕拉斯叫上了几个精锐开会。
因为之前也有小龙失踪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当时没有想过会有哪个不长眼的种族敢动他们的崽，现在想想或许也有虫族的手笔。
毕竟虫族自打那次被他们打得快要没虫后就火速拖家带口的搬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偷偷在背后搞这种手脚。
这下子一切也就说通了，那帮臭虫子既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事，也是想万一他们龙族这边还是能找到小龙崽，肯定也会“杀”过来带崽回家，然后他们就能趁帝国一团乱时继续搞事。
也还好帝国这边的人类没有对他们的小龙做什么，不然他们也不能保证会不会一怒之下跟他们打起来。
“那现在怎么说？”有龙气呼呼问道。
一群臭虫子做他们的吃食都不够塞牙缝的，还敢打他们龙崽的主意，真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帕拉斯揉揉眉心，“帝国的人不是想见我们，那就见吧。”
帕拉斯这个大祭司外表虽看着文质彬彬，实际上依旧拥有龙族热血好战的本能，是以才能管住这帮龙族。
这话一出，也就代表了——他们会支持并且帮助帝国一起对付虫族。
其他龙族并没意见，反而已经开始热身。
嗯，主要是口腔运动，吃虫子可不能闪了龙嘴。
帕拉斯是行动派，这头把虫族的小动作还有要打回去的事通知给所有龙后，就跟追来的柏远洲碰面了。
柏远洲本身是想见奥斯瓦尔德，但也分得清主次，便当起了中间人。
国王很开心有这么个助力出现，而龙族也是顺手的事，双方一拍即合，将进攻虫族的日子定下，帕拉斯带龙族主攻，而帝国这头的指挥官就是柏远洲。
开完会议，柏远洲又无法开溜，因为作为养过小龙的人，接待龙族这种重担自然要交给他。
柏远洲只好把一些奥斯瓦尔德会需要到的东西交给帕拉斯：“麻烦您把这些转交给他。当然，如果他还愿意回来住，我们很欢迎。”
帕拉斯接过那个手环，只沉沉看了眼，然后拍了下柏远洲的肩：“就是你啊……”
那话像是说了一半，但对方也没有说完的意思，直接转身离去。
柏远洲：“……？”
*
柏远洲也没想到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周后了，虽然期间一人一龙还是有用光脑联系，但总归不是一个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总想让奥斯瓦尔德更依赖自己一点是因为他的生活里已经都是小龙了。
他想奥斯瓦尔德。
只要没在开会，没在训练，他就会想奥斯瓦尔德在做什么，他见到奥斯瓦尔德的亲人们该怎么表现才好，他恨不得虫族现在就打到他脸上，然后速战速决。
这是专门为龙族举办的宴会，迎接他们，也是为了介绍这位强大的盟友给帝国这方的人，互相熟络一下。
龙族前来的阵仗太大，虫族肯定会知晓，那也没必要遮掩。
因为场地原因，只能委屈龙族他们化成人形出席，柏远洲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奥斯瓦尔德。
“柏柏！”奥斯瓦尔德仍像之前一般热情，也不知怎么的就窜到了他眼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我都想你了！”
奥斯瓦尔德总是这样，直面自己的情绪，让他也有点想试试。
试试表达自己。
“嗯……”柏远洲被撞得胸口有点疼，心跳也失了节奏，“我也。”
恰在这时，腿边一个小龙崽撞了下奥斯瓦尔德，他松开说：“你说什么？哦对，这是我妹妹，可爱吧！是不是比我小时候还可爱！”
“可爱。”柏远洲无奈笑了笑，“虽然没见过你小时候，但我觉得你应该更可爱点。”
这话让奥斯瓦尔德觉得很受用，他挺直了腰杆：“走，让我爸妈也听听！”
然后，柏远洲就这么猝不及防见到了凡空和阿瑞西娅，三人互相寒暄起来，而奥斯瓦尔德心很大，介绍完了被大祭司抓走聊天也没带犹豫的，还随手把自家妹妹放到了柏远洲怀里。
奥斯瓦尔德很是骄傲地跟父母道：“放心，我当时在他怀里睡得可香了，妹妹肯定也喜欢，不会醒的。”
凡空&阿瑞西娅：“？”
柏远洲：“？”
……
露天平台上，大祭司帕拉斯直入主题：“你是因为那个叫柏远洲的人类才想着变成人形的吗？”
一般来说，龙族不会对孱弱的人身产生任何兴趣，在他们看来变成人形颇有种丢掉了龙族骄傲的意味。
奥斯瓦尔德又是一只追求力量的小龙，但是在蜕皮期后没有时时强调自己的龙族血统，而是选择了融入人类社会。
这是一个信号，他得帮这孩子理清才好。
“是也不是。”奥斯瓦尔德知道帕拉斯问这话的意思。
虽然最开始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但后来他想了想，或许他的心早已告诉了他答案。
晚风柔和地撩起奥斯瓦尔德的发丝，他微眯着眸子：“我想靠近他，以他种族的模样。”
柏远洲不可能变成龙族，所以这一步他来走。
“我想跟他更靠近些，也愿意了解他的想法。”奥斯瓦尔德想了想，“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也想跟更多的人类认识。”
帕拉斯点头：“这条路可能比你想象的复杂难走。”
不管是试图融入人类世界，还是说喜欢上一个人类，又或者说怎么让龙族的大家也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那又如何，既然是路，那就代表能走通。”奥斯瓦尔德笑着耸肩，“我不是怕困难的龙哦。”
他也相信，这条路不会是他独自前行。
帕拉斯：“看起来，你很喜欢他？”
“是吧。”奥斯瓦尔德坦诚道，“起码我只喜欢上了他，而不是别人。”
他不知道喜欢该怎么定义，这种情绪他也没在别人或者别龙那里体会过。
所以奥斯瓦尔德想，他应该是很喜欢柏远洲的。
“那么，就祝你得偿所愿。”
帕拉斯微笑着离开，因为他清楚这两个小朋友也就只差一次这样的交谈罢了。
……
宴会是匆匆结束的，人群被紧急疏散到了广场上。
因为有两只龙酒品不太好，差点在宴会厅里变回龙形，那会把整个会场都撑爆的。
段文星和莫威尼两人都有点喝大了，抱在一起唱歌，而一旁的卡尔捂着耳朵杜绝噪音，一边让光脑这个珍贵画面录下来。
——以后可以直接拿捏了。
这场宴会结束后没几天，帝国这边的就要派先遣队出去了，所以他们在这里等着柏远洲想在聊几句。
很快，奥斯瓦尔德也凑了过来，他还想知道柏远洲跟爸爸妈妈聊了什么，两支龙都说这个人类青年很不错，他更有信心了。
别龙他不管，只要他爸妈和妹妹喜欢柏远洲，那就是胜利！
等人群稀稀拉拉离场了，身为主办人的柏远洲才过来。
段文星上来就是狠狠锤了柏远洲一拳，不过杀伤力不大：“兄弟，你这次出去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在看你住那小冰柜了！”
莫威尼则提醒道：“连星已经是个SSS+的机甲了，战场上要是杀不够万名虫族，我劝你把它还我。”
卡尔推推眼镜：“爷爷押宝在你身上了，希望你不负上将这个头衔凯旋。”
几人就数段文星话最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撇眼看到奥斯瓦尔德想到了什么：“小龙是不是不去？你不在的时候小龙就住我这，你要是不回来，小龙就一直跟我们待一起嘻嘻。”
“这可以！奥斯瓦尔德你跟哥住，我给你设计个新机甲，可以变形那种！”
“那我们给他找的龙巢呢？伊莉萨白那小丫头还想跟你去那玩呢。”
说着说着，就又扯到了奥斯瓦尔德跟谁不跟谁的话题上了。
今天柏远洲被灌的酒也不少，此时面色更沉，一股子压抑不受控制的散出来。
偏偏酒精上头，谁也没注意。
柏远洲觉得自己平时控制的很好，但此时精神力似乎又要暴动的迹象了，尤其一想到奥斯瓦尔德要离开的未来。
他长呼出一口气，努力控制不去想这件事。
但有点困难。
突然，掌心钻进一条热乎乎的小蛇，它勾了勾自己。
耳边响起奥斯瓦尔德的声音：“别听他们乱说。”
他又听到那缕灼热的空气带来的话语。
“我是你的小龙，永远都是。”
*
先遣队的主要职责是确定虫巢位置。
因为虫族很狡诈，每次战斗后都会带着虫母转移位置，他们知道只要虫母还在，希望就还在。
奥斯瓦尔德本来想跟着一起去，不过龙族对虫族的压迫力实在太强，他们去了反而会影响行动，所以他只能跟着龙族大部队一起。
先遣队里还有他认识的人，虽然是单方面认识。
有三位他之前治疗的患者也进了先遣队，听说有个表现优异，还成了小队长呢！奥斯瓦尔德想他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临行前，他给柏远洲又做了两次治疗，生生把精神稳定值提到了50，对柏远洲来说十分安全的程度了，连艾希和乔纳什他们都啧啧称奇。
他们不知道的是奥斯瓦尔德还有别的发现。
他在那片荒芜的黑暗里发现了朵小花，金黄色的，连那黑雾怪物都无法靠近。
奥斯瓦尔德笑嘻嘻地什么也没说，只不过用能量石雕了朵一模一样的小花吊坠送给了柏远洲。
奥斯瓦尔德笑着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类。”
他也是才知道原来组成那些黑雾的其实都是柏远洲的队友，一些他救不回来的人。
柏远洲从未忘记，也不敢忘记，以至于到后来都成了他的心魔。
“所以大胆点，也自在点。”奥斯瓦尔德认真道，“最重要的是活着回来。”
柏远洲将那朵黄金花放到心口处：“会的，等我。”
那双异色瞳仍盯着他，眼里意味分明。
于是，他轻笑，将人拥入怀里。
起初还克制着些，后面就仿佛是要把对方也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很久很久都没有放手。
*
在茫茫宇宙中寻找一个不确定的虫巢坐标很难，但或许是好运降临，先遣队出发的十天后，他们发现了一只落单虫王的踪迹，顺藤摸瓜找到了虫族老巢。
收到信号后，大部队连忙转移，多亏龙族的转移阵法，他们没有错失先机，虫族大败。
可虫族多年的谋划和卧底行动比帝国想象的要深，就比如曾在米凯尔体内发现的那种虫竟然多达一万只，散落在帝国境内。
一时间，帝国内的暴动事件频发，原本要去虫族战场的奥斯瓦尔德当机立断，带了一队龙族支持处理这些问题。
反倒是以为会惊险万分的虫巢大军势如破竹，历时一月虫巢被破，虫族被打得落花流水，虫母被龙族瓜分。
大局已定，帝国内的精神力暴动也逐渐稳定下来。
星历842年，帝国与虫族的斗争就此落下帷幕。
帝国不用再担心来自虫族的骚扰，而龙族也报了仇。
同时退场的还有许家，柏远洲本就在收集关于许家的罪证，加上他们这次在寻找虫巢期间还想给虫族通风报信，许家这次的通敌行为是板上钉钉了。
除此之外，许家多年前因为走/私能源石所掩埋的真相也浮出水面，当年的柏家家主正是因为发现了蛛丝马迹才被灭口。
主谋送上帝国法庭数罪并罚，处以死刑，而其他人均被流放星际。
一切尘埃落定。
*
帝国对于大战胜利的狂欢持续了足足一个月，在此期间，但凡是出战的战士们还有龙族都受到了超乎想象的拥护。
不得不说，帝国人民的热情好客让黄金龙族都有点不想离开了，更何况他们这里的烹饪机器人比浮空岛附近的那些种族厉害多了，而且每天吃到顶饱也不用担心不够吃。
但总归是要离开的。
龙族比原定的计划多留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定下了离开的日子。
帝国恢复了平静，但柏远洲却并不平静。
柏老爷子悄悄抹了下泪花，一边又笑着跟南希还有段文星那几个臭小子给奥斯瓦尔德录视频。
他的腿已经彻底被奥斯瓦尔德治好了，前段时间他是想装没好也不行了，也因此挽留不了奥斯瓦尔德了。
柏远洲没录视频，他在给奥斯瓦尔德收拾行李。
为了保持神秘感，小龙只能在院子里等着，不能偷听，而柏远洲没录视频，他在给奥斯瓦尔德收拾行李。
男人迈步走到院内，递出手环：“这次好了。你喜欢的东西我们准备了很多，还有些你回去可以带给你朋友的东西。”
奥斯瓦尔德点头，有点质疑：“你确定了？这次真好了？”
不是他怀疑柏柏的能力，而是他收拾的这个行李已经第十次返厂了，前面不是忘了装这个，就是忘了装那个。
果不其然，柏远洲又道：“哦，你等等，好像有个定制的玩意儿没到，你可能还得再等两天，可以吗？”
奥斯瓦尔德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这次只等两天啊？”
他看得出柏远洲不想让他走，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做出这些“错误”。
柏远洲抿唇：“……”
他倒是想多说几天，但他真的怕这次再留，龙族家长该杀过来了。
嗯……可能还会怀疑他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
奥斯瓦尔德抬手戳戳柏远洲的腹肌：“要不你在大胆点呢？”
柏远洲伸手拉住胡乱揩油的龙爪：“嗯？”
奥斯瓦尔德晃晃脑袋：“想不想来一场异世界的旅行？”
“我想带你去浮空岛看看，也想让小伙伴们都认识你。”奥斯瓦尔德想要是他现在是龙形态，恐怕尾巴都摇起来了，“毕竟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经过我认证的男朋友了。”
外人不能踏入龙族地盘，但恋人可以。
就是柏远洲才被帝国军部委以重任，虽然帝国现在很和平吧，但这么叫走人是不是……
奥斯瓦尔德突然有点后悔：“要不……唔……”
唇齿相触，答案在无声传递。
他不需要反悔，他很愿意一起。
他也很喜欢小龙，所以舍不得分开。
*
因为柏远洲的加入，黄金龙族得更改下行进计划。
毕竟人类体质再强悍，跟龙族比还是差了些，他们还是得照顾点这个拐跑了小龙的人类。
不过有大祭司的恋情在前，他们也没那么排斥了，反倒爱上了在行程之中来几把紧张刺激的机甲对战。
行程陡然变得有点漫长了，不过这对奥斯瓦尔德来森*晚*整*理说倒是件好事，他有很多事物只在传承中见过，但没有实际体验。
宇宙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出发后的第二十天，奥斯瓦尔德和柏远洲有了一块属于他们的浮空岛。
这下子对他们偶尔脱离大部队的行为方便很多，大祭司默许的事情，其他龙也就当看不见了。
他们在宇宙中穿行，享受着一切美好。
在环水星上，他们潜入无尽的海水之中寻找宝藏；在阿比斯星上，他们找了一只受伤的小阿比兽收养；在塞克希亚山谷的滚滚草浪间看流星雨划过……
夜晚归于安谧，流转的星河在他们身后。
“柏柏，我还想跟你去影院看电影！不想包场，但是也想没人注意我们那种！”
“好，我们可以乔装打扮下。”
“对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看，其实我感觉你身上有股那里的味道诶——”
“好，我很期待验证下这点。”
“你上次怎么打过大长老的啊，他气得现在天天两眼一睁就是钻机甲了，你那招也教教我吧！”
“好，你想什么时候学找我？”
“等我想想啊……”
“不急。”
他垂眸在他额间烙下一吻。
“我们来日方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