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共同度过一个梦幻的中午,并且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了新的秘密。
沈玄许坚决要给他们的机密小团体取个名字,说以后还能继续玩闹。
“名字,取什么名字?难得取,反正要玩的时候,喊一声就行了。”沈知澜懒洋洋说。
这个提议被否了,但沈玄许又被沈知澜说的新玩法吸引到了,“什么杀?我没听懂,到底什么意思?”
他摩拳擦掌,“之前我听葵哥儿说过,你们在茂州时玩过寻宝扮演的游戏,现在也玩这个吗?”
沈葵轻描淡写说过后,沈玄许羡慕的快哭了,猜谜,过关,寻宝,凑齐印章,听着就很有趣!
“原来你们喜欢这个啊?”沈知澜恍然大悟,“那我再来个新花样!”升级版扮演剧本杀,保准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同窗们目瞪口呆。
听说他又有新花样,整个实验班的小伙伴都想参加,鉴于人数过多,沈知澜只好把他们两两分成一组,算成同一个身份,这样才够施展开。
剧本杀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深宅大院里,长子突然去世,剩下的人谁最有嫌疑?
抽到各自的身份后,还有身份背后的故事,凶手如果苟到最后,就是反方赢,凶手如果被查出来,就要认罪伏法。
沈知澜先把身份牌写好,打乱顺序让小伙伴们一起抽,他最熟悉游戏规则,所以担任了“县官”兼“解说”的职位。
小伙伴们哪儿见过这样的玩法,纷纷表示惊讶,根据身份牌努力融入角色,并且隐藏自己的身份。
第一个回合结束,凶手藏的很好,完全没有露出蛛丝马迹,在复盘之前,沈葵突然问,“等等,澜哥儿你猜谁是凶手?”
只有沈知澜没有发言,他只负责观察局势和解说。
“啊,我?”沈知澜点着自己,“猜错了可不能怪我喔,那我就随便点一个,我猜是沈子识。”
被他点名的沈子识一脸无辜,“我?我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压根没有出现过!”
他的同伴点头。
“那就是我猜错了?我是随便乱指的,错了也没问题吧?”
“怎么会猜他呢?我觉得子识最无辜了。”
“对啊对啊。”
“但是我的直觉就是这么说的,我遵从它的指点,就猜子识了。”
沈子识把满脸的无辜卸下来,“好吧,你其实猜对了,就是我。我的确有不在场证明,但那是我串通同伙做的。”
天呐,真是他!沈葵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
接下来的好几l局,每次复盘时,都会问到这个问题,沈知澜都能精准猜中凶手或者同谋,分毫不差。
沈玄许哀嚎道:“幸好没让你参加,太破坏平衡了!你如果是凶手,我们肯定猜不到!你如果不是凶手,凶手那边就惨了!还怎么玩!”
沈知澜无辜耸肩,怪他咯?
时间溜的飞快,很快就要各
回各家,小伙伴们四散开来,而沈葵偏还不死心,一路追问沈知澜到底为什么能够准确辨认“真凶”。
他发出“教练我想学这个”的布灵布灵光波。
沈知澜无奈:“我说是直觉,你怎么还不信呢?”
沈潭挤到他们两中间:“我也不信呐!哪有这种直觉?”
“我举个例子,咱两隔开十几l丈远,今天你穿我没见过的新衣服,为什么我还是能隔着距离把你认出来呢?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你,这就是直觉。”
沈葵转念一想,嘿,还真是!就算看不清也本能知道。
“所以咯,刚才“凶手”试图掩盖自己的表现而说谎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啦,试着一猜,不就猜中了?”真的就这么简单!
沈潭突然发言,“那你不是对每个人的性格都很了解么?”
沈知澜一哑,又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真是这样,他不知不觉就了解。
或许这也算天赋的一种?
*
休沐日,沈知澜去接周朗。
周朗最近课程安排的紧,在武馆上够十天的课才休息一天,姜先生犹嫌不足,恨不得这一天的休息也练起来。因为现在周朗打基础已经比旁人晚,更要刻苦迎头赶上,免得落后。
沈知澜暗中吐槽过,官员也是十日一休,都刻苦程度已经超过官员了吧?
但是......“今天我姑娘休沐,所以我也得休息。”姜先生表示十分遗憾,要回家去陪女儿。
“那敢情好,潭哥也是今天休息,正好回家打牙祭,吃顿好的。”沈知澜看周朗,最近的勤学苦练让他迅速抽条,原先的体
型迅速消瘦。
“这叫精干,懂吧?”姜先生上下打量,“不过,确实可以减轻一下重量训练,免得压了骨头。”
周朗急道,“师父,我还可以!”
“不,你不可以。”姜先生竖起手指,“现在正是你长个的时候,如果负重练的多了,你会很难长高的,当个地上旋风很威风么?”
周朗一下子哑火,脑补了“地上旋风”的模样,确实很难崩。
姜先生说完正要拂袖离开,周朗扭捏着扯住他的袖子,“那个,先生,下次休沐日你有时间么?我想请您和长辈们一起吃个饭,感谢您的认真教导。”
这个主意在周朗心头翻滚许多,如今总算待在机会说出来。
姜先生沉吟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闲,如果有空闲就来吧。”
“好吧。”周朗只能先点头,先生平时确实很忙,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待一炷香就不见人影,也会一待就是一下午,总之说不清楚。
沈知澜想起爹娘姐姐都还没见过姜先生,赞同点头。
暂且约好此事,他们先回了家,享用过丰盛午餐后,周朗累的睡着了。
他最近确实辛苦,沈知澜没过去打扰。正说下午的骑马活动取消时,周朗倒是自个醒了,活力十足的要去。
“跟马
熟悉的机会不能错过!”他这样说。
他硬要去,沈知澜就没拦着,一起赶到百珍园内。
沈潭已经在这儿泡了一上午,先照顾最近的改良马,又熟悉自己经常骑的那一匹小马,玩的不亦乐乎,见到沈知澜才下马。
“今儿不是休息吗?”周朗问。
沈潭摸了一把小马,爱惜的说:“最近天天都来,成习惯了,脚步直接往这儿走了。”
他是真习惯了,还没回神呢,人已经到了。
“想来马术进步一定很快了?正好咱们两来比划比划,教教我?”
周朗主动邀请,沈潭怎么可能不应战?两人各自挑了小马,风风火火的开始比赛。
两人骑着马慢慢走的远了,沈知澜也说要上马晃悠两圈,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吓的他险些从马上跌下来。
许久不见的皇帝穿着一身便装,头戴斗笠,穿着像个农家闲汉,正悠悠闲闲骑在一匹改良马上,朝他打招呼的样子,就田间地头出没的汉子别无一致。
沈知澜倒吸冷气的同时,赶紧四处逡巡,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果在树荫下看到了徐海,阴影处还有几l个人影晃动,这才让他放心。
“怎么,我就不能逛逛园子么?这园子还在我名下呢。”皇帝故意说着。
“但凡安全,您想逛就逛,就是好久没见您,吓我一跳。”沈知澜说着。
“我有这么吓人?”
“大先生当然不吓人,只是我胆小而已。”沈知澜马上顺毛摸,丝毫不引以为耻。
“你还胆小?胆小还把平郡王糊弄的团团转?”
“谁说的?叔曾祖父不是一心为公,主动还国库的银子么?还有安郡王也是,胸有大义啊!”沈知澜一点不脸红的夸夸,主打一个是不承认。
他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孩子。
皇帝闷头笑,肩膀一耸一耸,连麾下的马也跟着震动,沈知澜被他笑的恼羞成怒,恨恨的捋了一把缰绳。
笑吧笑吧,他还能少块肉是咋地?
好容易等皇帝笑够了,沈知澜才说,“要不要到处走走?”这到处都是草丛,干坐着不如溜达起来。
皇帝说好啊,揽着缰绳让大马自由活动,也没走出护卫的视野范围。
吹着小风,目之所及全是茂盛的绿色,沈知澜心里那点小恼怒也全去了,只觉得天地开阔,无所不为。
见他开心,皇帝就不开心了,每天勤勤恳恳办公日日为琐事发愁,偏有人能憨吃憨玩,这对比太不爽了。尤其是他想起今日
来百珍园的缘故,是听说姜晟会过来骑马散心,教人马术。
为着姜晟的职位,朝堂上都快吵翻天了,偏还没个定数,不论是哪方,说的都有道理,吵的皇帝一个脑袋两个大。偏当事人还有闲心去教小孩骑术,真是太监不急皇帝急。
皇帝盯着沈知澜两眼后,突然发问,“我有个问题。”
“嗯,大先生请说。”沈知澜连忙坐端正,
把思路理清准备迎接问题。
皇帝在脑中一转,瞬间想好说辞,“我记得....你认识一个叫王凝香的女大夫吧?”
沈知澜并不意外皇帝会知道王表姨跟他家的关系,贴近了主动表示,“认识,算亲戚。”
虽然是他爹强行碰瓷来的。
“我记得,此女的医术很好,上次时疫起了大作用,居功甚伟。当时我本想把她调去太医院的。”
沈知澜身子往前倾,注意力集中,话是这么说,可为什么后来王凝香没进太医院?
“因为群臣反对,他们都说,王凝香是女子,不合适进全是男子的太医院。”皇帝悠悠说完,沈知澜险些暴起,“谁说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喔,圣人也会强调男女之别,怎么能是胡说八道?”
“世间固然有男女之别,可这世上除了男就是女啊,难道还有第二个?在看TA是男是女之前,不是该先看能力么?有位智者
曾说,别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王表姨如果医术出众,病人难道还会斤斤计较细枝末节?如果她医术不行,就是官宦一代,同样不适合当大夫。”沈知澜忍不住强调,“在这种高技术含量的职位前面,能力才该是最被看中的东西吧?”
不过沈知澜生怕王凝香的高帽戴太高,皇帝真要掂量她的成色,连忙补充:“不过王表姨天赋虽好,实践还不足,可能还需要多历练几l年,涨涨经验。”
“可是女子终有不方便之处,混迹在全是男子的军.....太医院中,终究不美,伤了名声。”
沈知澜笑了,“那您该去问问她本人的意见,或许她自己乐意呢?”
如果真有进太医院的机会,王凝香怕是当场收拾包袱就要去,还管别的?耽误一秒钟都是对医术的不尊重啊。
“问她自己?”皇帝喃喃重复。
“问她自己。”沈知澜重重点头。
“好吧,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皇帝想,知澜力排众议重用姜晟,全力支持后勤,信了就是一辈子,这才是姜晟手握重兵却一辈子忠诚,终成君臣相得佳话的原因吧。
皇帝正在思索天书上的内容,远处终于骑马骑累的沈潭周朗调转回来,跑的额头全是汗,周朗满不在乎一擦,开始争论刚才跑马的得失。
沈潭指点他刚才的失误,周朗的马术确实一般,天分欠缺,只能在后天的熟练度上弥补。
沈潭兴高采烈冲过来,沈知澜使眼色使的都要抽筋了,他愣是没发觉。
“澜哥儿你怎么这么慢啊!我们等你好久!”沈潭抱怨完,一扭头瞠目结舌,舌头打结,“皇啊啊啊啊......”
沈知澜忙找补,“这是大先生,潭哥你忘了?”皇帝微服肯定是不想被人察觉,要是潭哥到处嚷嚷,那就不好了。
沈潭僵硬着舌头,“大,大先生。”
“是我。”皇帝缓缓点头,冲着另一人问,“这是谁?”
“他是我的表兄周朗,
堂姑姑沈珧娘的义子,现在我们住在一起。”皇帝也等同一族之长,亲戚关系要交代清楚的。
皇帝刚要点头,突然愣道:“周朗,哪个朗?”
“清风朗月的朗。”沈知澜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乖乖回答。
皇帝念着朗字,周朗周朗,沈......沈朗?
天书上记载过的,沈知澜的左膀,右臂,都被他看到了,加上一个定心丸沈葵,就是他最初的班底,后来不管又有多少人才加入这个团体,也不能动摇这二人的分量。
皇帝本能觉得沈朗肯定也是宗室一员,找来找去也没寻到人,记载中的沈朗力能扛鼎,陆战无敌,曾经率着一队百人小队在敌军中反复冲杀七次,杀的对方一见到朗字旗就举手投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沈潭则是马上王者,一手精妙的骑术,人马合一,曾经召唤了一群野马,藏身马腹,靠着野马群冲散了敌军的万人队伍,以一敌万的战绩骄人。
打仗难,后勤更难,到处都是流民和乱军,谁来种地产粮?百姓们惶惶终日到处流量,遍地饿殍,只有沈葵有这个本事,让这些流民安心留下种地,不绝粮道,能同时供给二十万大军的人吃马嚼。
不过最绝的还是能够把这些人收拢一起加以重用的人.......
皇帝心想,或许是周朗被赐姓,或许是从母姓,反正最后改了姓,也怪不得他找不着人。
现在全看到了。
皇帝目光火热,转向沈知澜。
沈知澜背上突然一阵冷战,鸡皮疙瘩乱爬,直觉在疯狂提示,有人想抓壮丁,他甩甩脑袋,“呃,表兄的名字该没什么冲撞吧?”怎么听完名字就发呆呢?
“没有,这个名字取的好,言简意赅,寓意也好。”
周朗一听夸他的名字,胸膛都挺直二分,“我娘取的,她说希望以后我做人也能跟清风朗月一样,光明正大。”
这名字好,你也确实做到了,皇帝微微颔首。
互相介绍完毕,他们没再继续骑马,转而去看马厩里的良种马。百珍园养马主要是为了改良品种,让不同的马可以派上不同的用处,也可以跟录马族出名的铁骑作战。
或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马的关系,百珍园养的马始终还是差了一截,比不上录马族的骏马。
皇帝微微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