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站起身,手指微微颤抖,指向宁紫渊:“你……你简直是胡闹!你可知此事若传扬出去,会让皇家颜面扫地,让本宫和太子如何自处?”
“阿姐,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也不想,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怎会控制不住,先前不都好好的,怎会突然喜欢男子?”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皇后,解释道:“我大抵是生了心病,这段时日总是梦见儿时的场景,全是父亲房里的那些坏女人,各种害我,就……对女人提不起兴致了。”
他说着,眼眶还红了红,皇后见状,顿时又生出一股心疼来,母亲生下弟弟没多久就病逝了,父亲不足一年就娶了新夫人。
那继母人前待弟弟好,背后又使各种阴招,父亲见一个爱一个,后院里莺莺燕燕争风吃醋。
庶子庶女一大堆,弟弟又是唯一的嫡长子,继母姨娘们,都想将他除去,为自己的儿子开路。
若不是自己拼着命地护着他,只怕他早就被那些明里暗里伸来的黑手害死了。后来继母更是嫌自己碍事,将十五岁的自己送进宫里。
她踩着别人的尸骨,从才人做到皇后,为的就是护住弟弟。这一路何其心酸。
此刻,见姐姐神色哀伤,宁紫渊心底有些愧疚,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低声道:“阿姐!我这心病兴许有得治。”
皇后闻言,看向他问:”怎么个治法?“
“不瞒姐姐说,我虽对一般的女子提不起兴致,可有一人例外!”
又听他道:“周家二房女子,我对她有些不同。”
闻言,皇后沉了眉,前段日子弟弟因她,被苏御在刑部大狱折磨。
加之在道观闹的那一出,太后都告诉了自己。
她本以为弟弟就是一时兴起,毕竟从前他也没少干这样的事。不过是一个和离的女子,想着过些时日遇见新人也就抛到脑后了。
此刻,冷了脸道:“你的意思是?”
宁紫渊本想让阿姐为自己向陛下求一道赐婚懿旨,这样她便不能再拒绝自己了,可看着阿姐突然转冷的脸,他抿了抿唇,压下嘴边的话。
突然起了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摆摆手:“算了,算了~“
”她一个和离的女人,哪能配得上我,我还是更喜欢男人,刚刚那太监就不错,嫩得都能掐出水儿,我把他带出去玩两天,回头再给你送来。”
说罢,就要去殿外寻那小太监。
皇后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娇美的容颜上布满了怒意,沉声道:“紫渊!你清醒些,这么多年了,你要什么阿姐都给你,可这一次我决不能由着你胡来。”
宁紫渊微微转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
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又带了几分苦涩与自嘲:“阿姐,我就是个烂人,高门贵女都瞧不上我,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那动作里竟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放心,以后我养的男宠都藏起来,决不让人发现。”
皇后惊得倒退一步,可也是心疼弟弟,见他继续向外走,忙叫住他。
“你先别轻举妄动,我让父亲去周家给你提亲,好不好?”
宁紫渊蹙眉,抿了抿唇,又摇头:“她只怕也瞧不上我,那周生承连门都不让我进呢!”
闻言,皇后挑起眉,脸色一沉,高声道:“她一个和离的女人,凭什么瞧不上你。”
宁紫渊撇撇嘴:“清流世家,傲气的很,阿姐,紫渊不想让你为难。”
皇后眉头紧锁,周家不答应,此事确实不好办。前两年与紫渊定亲的林小姐,便是自己求陛下赐的婚,可没几天她就自尽了,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林家也因此受了处罚,
如今自己也不敢求陛下给他赐婚了!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办法,她眸光闪了闪,拉过弟弟的手,仿佛是在哄着一个闹脾气的小孩。眼神里满是温柔,姐弟俩低语几句,宁紫渊双眼一亮。
——
长安街的粮铺开业了,人满为患,生意好的有些让人意外。
每三日,掌柜便来给周云若送银钱。
掌柜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名唤路九娘,这人是她亲自选的,用她,不仅是因为她做账仔细。还因为她善待那群孩子。
九娘将银票递到她面前的书桌上,恭谨道:“小姐,这两日新增几家酒铺来合作,收入比上一次又翻了一倍。”
周云若轻轻捏起那叠银票,笑容明亮。照这个速度,最多三个月就能回本。开分店指日可待。
九娘又朝她递来一封书柬,轻声道:“小姐,这是江家主重新给您报的进价。”
周云若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接过书柬展开。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粮食的新报价,每一项都比原先约定的低了不少。
见周云若一脸疑惑,九娘笑了笑:“听闻您救助城中的孤儿,江家主敬佩不已,他愿以最低价格给咱们供应粮食。”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书桌上,她欣然一笑,又抬头望向九娘,轻声道:“孩子们最近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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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点点头:“都是些苦孩子,格外懂事。”
“辛苦你了。”
“小姐,客气了,九娘是苦出身,跟着您能为这些孩子尽些绵薄之力,已是善缘。”
说罢,她恭敬的向周云若行了一个礼。
待九娘离去,管家又来了。
“二小姐,宫里来人了。”
周云若的心猛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宫里?谁?”
管家微微躬身,神色中带着几分谨慎:“来的是皇后身边的李公公,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请二小姐明日去小汤山皇家园林参加宴会。”
言罢,管家递上一个精致的帖子,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的图案,周云若轻轻接过帖子,目光在瑞凤图案上游走,眉头皱成了一团。
攥着帖子,指尖因用力泛起了微白。这事一定和宁国舅有关。
次日
吏部
周生承坐在下首,时不时的抬眸望向苏御,见他坐姿端正,专注地批改公文,脸上一丝急色都没有。
周生承心中焦虑如同潮水般翻涌。他忍不住起身上前开口,压低声音道:“大人,不去小汤山看看。”
苏御眼都没抬一下,只低声道:“周大人放心,宁国舅今日去不了。”
昨晚命人给他屋里吹了迷烟,那药量够他睡一天了。
周生承见状,还是有些不放心,正欲开口,就见文远疾疾走过来。
只见文远面色凝重,嘴唇几乎贴着苏御的耳畔,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人的心上。
苏御的眼眸瞬间凝固,如同冬日湖面突遇寒风,波澜骤起。
他猛地站起,宽大的官袍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吹动了桌上的公文,纸张哗啦啦作响。紧接着就快步往外走去,那步伐又急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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