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屋内众人都且无声响,安安静静之中无半点儿声音。
直到过了许久,还是刘进忠上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太监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太子妃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屋内瞬间热闹起来。
刘进忠吓得面色都变了,转过头神色慌张:“殿……殿下。”
长袍携起,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茶盏从椅子上起身。‘咚’的一道声响,茶盏落在桌面之上。
“殁了?”这无缘无故,竟是没了性命?
太子殿下的语气满是冰凉,在座之人皆心惊担颤了瞬间。
南殊下意识的跟着站起,她太过紧张手拉着太子殿下的衣袍:“殿下。”
只是听说太子妃病重,便也无人去管。但着实没想到这才几日,人居然就没了。
好端端的人居然说没了就没了。
南殊脑海中想法来回翻滚,拽着太子殿下衣袍的手都紧紧拽在一起。
“嫔妾陪着殿下前去看看。”
太子妃就算是再不好,到底是与太子殿下成婚多年。此时南殊不知她因何而死,但人如今既是没了,前程往事就该一清二净。
“人死不能复生,殿下应当节哀。”
太子殿下显然也是未曾恍过神,深深轻叹了口气,将眼眸中的情绪一点点压下。
足足等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孤去去就回。”
他目光落在南殊拽紧自己的衣袍之上,眼神这才柔软了几分:“你怀着身孕,就不要去了。”
太子殿下说完,掌心轻拍在南殊的手掌之上,随后这才抬脚离开。
南殊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的声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才恍惚回神,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小主。”南殊一动,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去扶住。
南殊心口跳动的厉害,目光忍不住的仰起头往外看去。
直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南殊才抬手捂住凶手,深深的吸了口气。
太子妃殁了……
太子妃一死,整个东宫都将要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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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金黄色的光落在琉璃瓦上,明光璀璨。
而太子妃的宫殿门口,此时早就已经乱做了一团。
太子妃好端端的竟是没了性命,消息一出整个东宫都被惊动了。
太子殿下到的时候,便见无数的嫔妃宫女们挤在门口,吵吵闹闹的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直到太子殿下来了,刘进忠一道惊吼,说话声这才算是骤然安静下来。
“太子殿下。”以荣侧妃为首,听见声音之后连忙便往太子殿下那儿走去。
“嫔妾叩见太子殿下。”荣侧妃看见太子殿下之后,急忙上前屈膝行礼。
只是膝盖才刚弯下,前方太子殿
下就伸手上前扶住了她:“情况如何了?”
门口围绕着不少嫔妃(),见太子殿下荣侧妃如此心中都酸溜。太子殿下对荣侧妃这个态度本就不同于寻常?()_[((),如今太子妃没了,日后这太子妃之位还不是这位的掌中之物?
众人心中所想,无人可知。
只是荣侧妃转头,往身后看了眼,摇着头轻声儿道:“不太好。”
“太子妃她……”荣侧妃深吸一口气,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殿下自个儿进去看看吧。”荣侧妃说完退开。
室内杂乱无章,殿内的奴才们都下跪在地。太子殿下刚一进屋,就闻到里面一股诡异的味道。
像是药味,却又像是带着几分腐烂。
他转头往身后看了眼,刘进忠立即上前,推开窗子:“屋子里什么味?”
“是……是太子妃。”跪在地上的几人显然是已经吓傻了。
“这个时候,放不得太久,已……已经有味了。”
门口味道尚且还小一些,进了里屋之后那股刺鼻的味道就呛的人呼吸不顺。
刘进忠捂着鼻,这才上前。太子妃还躺在床榻上,只是尸骨早就已经僵硬。
从外形上来看,形如槁木,临死之前应当是难受的紧,却又像是未曾经历什么挫折。
刘进忠大着胆子,掀开被褥往里面瞧了眼。目光落在太子妃的尸体上一点点往下看。
等着眸光落在太子妃尸体上腹部,刘进忠才双目瞪大。
手指一颤,手中的被褥这才落下。
他眼中满是惊慌,瞧见太子殿下后更是摇了摇头。
“太……太子妃,殁了。”
“太子妃是如何没的。”嫔妃们站在屋外,无人敢进屋。
检查的太医听了吩咐上前,跪在地上:“太子妃好几日水米未进。”
人本就是五谷杂粮都要食用,可太子妃腹中却一片平坦。
竟是活生生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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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是朝野上下都将被惊动。
小太监听到这里,浑身哆嗦。
额头贴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都像是带着颤音:“之前太子妃病重,这屋子除了那个……那个贴身宫女就没人来。”
太子妃失宠,旁人连避之不及。这屋子里有什么动静,谁还在意?
奴才们不来,又无人注意里面的动静,据说前几日那宫女竟是离奇失踪了。
这下屋子里的人是生是死,竟是无人得知。
太子妃接连几日滴水未进,便就只能活生生的饿死。
“太子殿下,嫔妾有罪。”
屋内寂静无声,过了不知多久荣侧妃才走了进来。
旁的嫔妃们对此都恨不得避之不及,唯独倒是荣贵妃一人胆敢上前。
“太子殿下给嫔妾管理后宫的职权,嫔妾理应照看太子妃。”
太子妃一死,便是就成了她的过错。荣侧妃跪在地上:
()“是嫔妾失职,特意前来给殿下请罪。”()
荣侧妃跪在地上,站在门口的嫔妃们皆都跟着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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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脑子的人都想的清楚,太子妃一死,如今整个东宫位份最高的便是荣侧妃。
之前就在传闻,说是当今陛下时日不多。太子殿下东宫的储君之位坐了多年,说到底也该挪挪屁股了。
这太子之位之上,便是陛下。如今太子妃一死,荣侧妃若是顺利的话。
堂而皇之便就成了皇后。
皇后之位,已然在荣侧妃的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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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重,看着时日不多。如今太子妃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病逝,又是如此死因。
避免撞了陛下的病,只能暗地里发丧。东宫上下不贴丧字,不带白花,甚至不摆灵堂。
丧事办的极为简陋,动静更是悄悄的,每日里连着吊唁的人都未曾有。
“堂堂一个太子妃,原本应当是未来的国母,如今竟是落的个如此下场。”
小太监说完之后,南殊很是唏嘘了声。
就算她与太子妃之间有着数不清的仇恨,但如今人死如灯灭。
太子妃一走,前程往事都若云烟,随着太子妃的死都烟消云散了。
南殊就算是有什么,也不会是仇恨。
“小主到底还是好心。”宫女跪在地上,给南殊的手染指甲。
刚开的凤尾花,摘下花瓣捣出汁水,一点点涂抹在指甲盖儿上。
南殊的手本就生的极为好,纤细修长,指腹如玉。
染了凤尾花之后,指甲更是水灵透亮。举手投足之时更是宛若玉般。
宫女跪在地上,看着南殊的手呆呆愣住,甚至于出了神。
她倒是听闻过,说是这位之前可是伺候人的宫女。只是因为生的好,容色娇艳,这才被太子殿下看中了。
如今恩宠不断不说,腹中还怀着一个。只要是平安生出来,腹中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日后都将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宫女跪在地上满脸艳羡的看着南殊:“小主怀着孩子,又有着太子殿下的恩宠,只怕是整个东宫都是小主的了。”
而南殊躺在美人榻上,听到这儿只是拧着眉心道:“胡言。”
她是怀着身孕,但她的身份到底在那儿。
再说了,南殊揉着额角淡淡道:“太子妃一走,太子妃之位空缺,如今整个东宫都应当是荣侧妃的才是。”
就连南殊,都不得不佩服这位。
侧妃之位离太子妃可谓只有一步之遥,就这样荣侧妃却是硬生生坐了那么多年。
如今眼看着太子殿下就要继位,先是太子妃出事,而随后,太子妃又莫名死亡。
最后的得益者,只有荣侧妃一人。
“日后这整个东宫,都将是荣侧妃的才是。”南殊到底还是没忍住赞叹了声。
哪知话音刚落下,前方一阵脚步声走来。太子殿下迈着步子,径直走到南殊身边。
冰冷如玉的手指在南殊的脸颊上轻碰了碰,太子殿下道:“说什么呢?”
南殊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眉眼间忍不住的闪过几分惊讶。
“嫔妾……”
她作势要起来行礼,只是身子还未动,就被太子殿下按住:“孤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南殊心口挑了跳,她根本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也不知太子殿下听到了多少。
如今被太子殿下这么一问,只能老实回答:“嫔妾在讲,这整个后宫都……日后都将是容侧妃的。”
“哦?”太子殿下的手指落在南殊的下颚处。
听到后,指腹用力抬起。他低下头,深邃的双眼中漆黑如墨般,撞入南殊的眼里。
随后,指尖抬起,似笑非笑的道:“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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