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她说的只是赌气话“朕瞧你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轻易不能触怒,从前听太医说孕中女子喜怒不定,原来是真话。”
这宫中无论哪个女子有了身孕,皆是规规矩矩的,更别谈
简宿涵还
“也不一定是真话,嫔妾瞧锦常
皇帝闻言,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简宿涵见状笑的软倒
他二人独处的时候都不喜欢奴仆近身,吴庸知夏等人都隔着道帘子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解了腰佩外裳,壮的腰身一闪而过,又被掩
简宿涵心想,脸不怎么样,但身材还行,自己也不算亏的蚀本。
她婷婷袅袅的起身,走到近前,然后替男子理了理衣领,将褶皱捋平,神情认真,文静秀气,皇帝一时看的怔了怔,片刻后才回神道“身量刚好。”
简宿涵却说“腰身大了些,陛下许是瘦了。”
这些日子政务繁忙,皇帝又两头跑,锐利的眉宇也见了些许疲态。
简宿涵心想,他从前总是居高临下,遥不可及,好似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原来到底也只是个凡人。
因为这句话,皇帝垂眸看向了她,简宿涵却没看他,只仔细查看着衣服上是否还有瑕疵,除腰身宽了些,倒没什么别的问题,末了回手道“我懒的改了,陛下多吃些吧,胖回去就好了。”
皇帝被她气笑了“怎的连改一改都不愿费劲,罢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简宿涵道“做好的东西我便不想改了,拆一处地方,旁的地方也要跟着拆,七零八落的不好看。”
皇帝将她揽入怀中,掌心落
简宿涵说“可我心里知道。”
她预感到自己与婉妃即将有一场大的博弈,很想知道皇帝会站
简宿涵抵着他的肩头,自顾自的道“我幼时曾养过一只猫儿,日日心照料,却与我总不亲近,反倒是见过几面的闺中密友,招招手它就过去了,真不知是谁养的。”
皇帝问“然后呢”
“然后”简宿涵笑了笑“然后我就把它送过去了,它既不稀罕我的好,我也不愿再白费心思,父亲还曾说我脾气古怪,惹得我一番辩驳,可这世上本也没有总是停留的东西,既不珍惜,自然也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陛下说是不是”
皇帝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深意,只无声拍了拍她的后背。
大雪连下了好几天,这日难得放暖,皇后邀了众妃去御花园赏梅,简宿涵原没打算去,后听锦常
她总不能一直坐等着敌人出招,主动权还是掌握
临出门时,她不着痕迹往袖中
双瑞压低帽檐,点头应了。
宫道上还是有些积雪未化,知夏一路都将她搀的紧紧,生怕摔了“主子怎么不坐陛下赐的轿辇,也稳妥些,瞧这青石板上,还有碎冰呢。”
简宿涵只觉得皇城时大时小,大到她现
知夏一想也是,抬头看了看天“这日头也不算十足暖和,皇后娘娘怎么这个时候要赏梅,主子该称病不去的,可得小心腹中的皇子。”
简宿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锦常
折枝园里有亭子,皇后使人
简宿涵到的有些晚,去时众人差不多已齐了,正围坐
皇后不一定会主动害人,但某些事她嗅到些许风声,并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
简宿涵若无其事,笑着见了礼“嫔妾谢皇后娘娘体恤。”
锦常
锦常
简宿涵此言一出,旁的嫔妃都不着痕迹离她们远了些,这二人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自然是好,但前提是别赖到她们身上,没人担的起,于是一时间,简宿涵与锦常
闲话间,宫女上了些许点心茶水,婉妃一改方才的沉默,笑着开口道“这茶味倒清,还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好,你们也该尝尝,回去可就尝不着了。”
简宿涵暗中注意着她,却见婉妃不着痕迹给锦常
婉妃眯了眯眼,敛去眸底的一丝阴沉,莞尔一笑,却是看向了简宿涵“本宫瞧你鬓间这根琉璃钗很是致,颜色剔透,听说一盒总共十二色花样的,到底皇上疼你,这么罕见的东西也舍得给了,咱们都没分到一星半点。”
古代琉璃器稀少,本就难得,更何况简宿涵
简宿涵支着下巴,无声垂眸,瞧见锦常
“我瞧妹妹腕上这个花鸟纹的镂空银镯倒是好看,衬得你肤色白,我素来不喜欢银镯子,可如今一瞧,倒有些喜欢了。”
简宿涵冷不丁抓住她的手,倒把锦常
简宿涵未松开她的手,闻言笑的愈
说完示意知夏过来,
这才松开锦常
众妃复又热络的说着话,正商议着要不要
借着果盘的遮挡,简宿涵不着痕迹把茶盏换了个位置,动作飞快,并无人瞧见,她抬眼,见知夏拍了裙摆残雪,抱着一束梅花急急过来请罪“奴婢该死,失仪惊了各位主子。”
皇后温婉一笑“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婉妃却道“毛手毛脚的,能成什么事,连做奴才的本分都当不好,月婕妤该管管底下人了。”
简宿涵没接话,心想婉妃是否忘了,她自己也是奴婢出身呢,端起面前的茶盏悠悠抿了一口“嫔妾敢问娘娘,何谓做奴才的本分”
单贵妃仿佛捉到了话茬般,阴阳怪气的道“什么本分,不爬床便是顶好的奴婢了,婉妃,你说是不是”
出身与爬床争宠是婉妃的痛脚,无论是谁提起,无论说了多少次,都能
简宿涵心想,锦常月份已大,若再沾上一星半点的堕胎药,九成九是要一尸两命的,竟不知她和婉妃是如何搭上线,又如何谋算的。
借着帕子的遮掩,简宿涵咽下了袖中
今日是难得的艳阳天,积雪渐渐消融,琉璃碧瓦上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折枝园的守门太监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正靠
“不好了月婕妤见红了,快请太医”
“快去太元殿请陛下来”
小太监晕头转向的从地上爬起来,扒着门往亭子里看了眼,却见那宫中盛宠无两的月婕妤正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身下的织花裙摆正有血色渐渐沁出,像比园中的红梅还艳,皇后婉妃等人俱都吓的面色煞白,奴才们来去奔走,怎一个人仰马翻了得。
小太监心想,八成又是小产了,这宫中有了身孕的女子,难啊。
再惊心动魄,见多了也觉寻常,他只能叹口气,继续当自己的差,忽而想起锦常
那里恰好站着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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