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不经意间转脸, 就看到了机动车道上有两辆车靠着路边缓缓行驶,比傅既沉抱着她走路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她再往后看,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有两个身材不算高,但穿着运动装的男人边走边四处看着。
不管是身后的人还是路边的车,都是负责傅既沉安全的。
作为老板,傅既沉不可能不知道有车有人跟着他。
他假装看不见,那她视力就更不好了。
俞倾回视线, 再看傅既沉, 走了一刻钟还多, 她感觉到他鼻息比之前粗重。
雨渐渐停了, 落
傅既沉望向她, 他实
他商量的语气。
俞倾一点都不想下来,被他抱
傅既沉将她轻放下,现
他裤子湿了, 鞋就更不用说。
几米外汽车的后备箱里, 有他的衣服和鞋子, 放
他想都没想,放弃了去换鞋。
“路上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下去,没法回出租屋。”他看着她说道。
俞倾心道,北京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通往她住的地方,这条路不通可以绕其他路啊。
她学着傅既沉,睁眼说瞎话“看样子几个小时也退不下去。”
傅既沉有私心,不过给她自己选择,“太晚了,别来回折腾,你就
顿了下,“要是住不惯酒店,去我那。随你。”
俞倾自然想去他那里,去酒店开房还得花钱,她现
他是第一个,让她有了想跟他
关于他的私生活,她了解一些。
不爱玩,不滥情。
傅既沉以为她
俞倾抬头,“你是老板,我听你的。”
傅既沉“”
这是给他挖坑。
她眼睛狡黠,一点都不会吃亏的样子。
他强调“虽然我是老板,但这是我第一次私下跟自己员工相处。至于带女人回家这样的决定,也从没做过。”
他问“确定让我给你做决定”
俞倾不吱声,她不能处于被动方。
傅既沉手上慢慢有了力气,他拿过她手里那把伞,往前迈了一步,伞遮住两个人,伞柄上,还有她手心的温度。
今晚,他鬼迷心窍了,他知道不该跟下属有过多的感情纠缠,也知道以后会有多麻烦。
一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把他老板的形象彻底毁掉。
他对她一点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她球技不错,她是傅氏集团的职工,其他一无所知。
今晚遇到之前,他对她唯一的好印象就是,潘秘书给她的小费,她给了另一个陪练。他当时
她不贪钱,不虚荣,凭自己的能力赚钱。
想到这,他自己都觉得无语,竟给她贴了这么多好人标签。
理智上,他什么都清楚,不该跟她有牵扯,亲自送她回家都已经越界,就别说抱她下车,现
可感情上,他却管不住自己。
傅既沉俯身,把侧脸靠近她。
俞倾呼吸一滞,她跟他的脸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就是刚才他抱她,他们也没这样亲密。
俞倾明白傅既沉什么意思,有些话说出来后就没意思,也变了味,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最后确认,到底是去酒店还是跟他回家。
她转脸,
傅既沉握着她后脑勺,吻
雨淅淅沥沥,啪嗒啪嗒落
这是他们俩之间,现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乱得更糟。
傅既沉望着她的眼,“我从不带女人回家,但带回去了,我就没那么大定力。再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去还是不去。”
俞倾抬手,搂住他脖子“我不敢不去,要是不去,你不得打击报复我,把我开除”
傅既沉“”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要我想,我不缺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俞倾微微一笑“那肯定没有我这样的。”她反问,“不然你为什么不带别人回去”
傅既沉一时间无以反驳,他说不过她,“算你赢。”
他看眼手表,“回去了。”
他抬步向汽车走去。
俞倾紧跟上去,她感觉她跟傅既沉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傅既沉的公寓没有任何女性生活用品,他找了双新拖鞋给俞倾,也是男款,“将就穿吧。”
他指指楼上,“卧室
脱了那双被泡透的鞋,他径直走去楼下的浴室。
俞倾什么豪宅都见过,对他公寓的装修没什么兴致欣赏,她直接去了楼上。
主卧的装修以灰白为主色调,房间里的气息跟他身上的一样。看来他常住这里,床头柜上有几本书,水杯,还有充电器。
她放下包,直接去了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湿润着每一个细胞。
他说他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她又何尝不是第一次挑逗一个男人,第一次跟男人回家。
当初选择傅氏集团法务部,除了找份安稳的工作,还有一点私心,想遇到他。
这场遇见,像是巧合,大概也是蓄谋已久。
回神,俞倾洗头
她把自己衣服放洗衣机里,开始吹头
等她出去时,傅既沉已经洗过澡上楼。
闻声,他回头看她。
俞倾长
傅既沉“床底。”
俞倾“”
傅既沉看着她,她穿着他的衣服显得娇小,他张开两臂。
俞倾边挽着另一个衣袖,边走过去。
傅既沉一手箍着她柔韧的腰,一手将她颈间的长
俞倾抬眸,傅既沉低头,两唇相触。
灯熄了。
两人亲到床上去。
谁都没说话,温柔认真吻着对方,一切仿佛水到渠成。
傅既沉与她十指紧扣,亲着她的眼睛。
自从上次跟她打过球,他也两个月没过去,
“最近有没有去俱乐部”他想问的其实是,有没有陪别的人打球。
就她这样的美貌和好玩的性格,只要她主动示好,没人能拒绝得了。
俞倾呼吸不稳“没去。”
傅既沉“不兼职了”
俞倾考虑一番,量不撒谎,撒谎撒多了一万个谎言也圆不起来,太累。万一他真要细细调查她家庭背景,总会知道她爹是谁。
她暂时还想跟他
“我本来就不是兼职。我去那里是打球,陪练就是跟我打球才受伤。”
傅既沉瞅着身下的女人,“那你穿俱乐部的工作服干什么”
俞倾“那是俱乐部送的,为什么不能穿再买衣服不得花钱”
傅既沉“”
他又问“最近怎么没去”
俞倾如实道“没钱了,没心情去。”她自己主动交代“买了期货,运气不好,一直亏。”
傅既沉没多聊让她心塞的话题,低头亲着她,像是哄她高兴。给了她足够的亲吻,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负距离的那一瞬,俞倾还是不由抓了他肩膀一下。
这场深入交流于他们而言,是有仪式感的。
动情时,俞倾抱着他喊他傅既沉,他也想喊她,但不知道她名字,这个时候问她叫什么,太煞风景。
俞倾以为结束后可以睡觉了,但傅既沉还是抱着她不松手。
“傅既沉,你再抱我一下,我要睡了。”她是提醒他,别一直抱着她,再抱一下就可以放开她了,别黏黏糊糊的,她很困。
傅既沉意会错了,觉得她
不管是俞倾还是傅既沉,都不习惯旁边躺着一个人。
平静下来后,他们各睡各的。
俞倾累了,迷迷糊糊快睡着。
傅既沉没有丝毫困意,侧脸看她一眼。
他半起身,把她抱怀里,亲了她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
俞倾困得睁不开眼,“俞倾。”说的时候,含糊不清。
傅既沉点点头,放开她。
原来她叫徐星。
法务部,徐星。
翌日五点钟,傅既沉醒来,多年的生物钟习惯,不管前一天睡多晚,到了这个时间点他也会醒来。
半小时早锻炼结束,洗过澡上楼,俞倾还没醒。
他不知道她一般几点起,给她留了字条,把他私人手机号码写上去。
俞倾醒来时,床上早没人,她缓了半刻才想起来这是哪里,床头柜上,她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
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他私人手机号,输入号码保存下来。
接下来,她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等他联系她。
她也要好好想一下,以后要怎么定义跟他的关系,又要怎么相处。
一整天下来,傅既沉看了不少于十遍手机,没有到朋友验证,也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也可能,她忙了,上班时间不方便联系他。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她的电话还是没打来。
傅既沉到家后,阿姨已经把家里整理过,跟平常无异,好像她从来没来过一样,她唯一留下的痕迹是他写号码的那张纸。
她画了一条小鱼上去,表情慵懒。
他不知道这条鱼代表什么意思,可能是表示已
既然看到了他私人号码,实
就这样,又过去两天,徐星还是没给他打电话。
午休时,傅既沉给潘秘书打电话,“查一下法务部徐星的号码。”
潘秘书“好。”
挂了电话后,他直接找法务部花名册,但上面没有叫徐星的。巧了,整个法务部没有姓徐的姓许的律师。
他给老板回电话,“傅总,法务部没有叫徐星的。”
傅既沉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他被骗色了。
潘秘书不清楚来龙去脉,“确定是法务部”他又多问了句“徐星是男的还是女的”
单从名字上,无法确定性别,这个名字略显中性。
傅既沉突然也不确定是不是法务部了,她说是法务,倒也不见得,但实
“女的。”
隔了几秒,“上次
潘秘书“”
他不敢多问了,赶紧从系统里查,把集团、包括
“傅总,我一会儿给您回话。”
傅既沉嗯了声,切断通话。
他很确定,她是傅氏集团的员工。
那晚她从大厦出来,还跟
没多会儿,潘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
他把平板放
傅既沉“”
幸好潘秘书不知道昨晚,他把俞倾带回家。
电子简历上有她的证件照,跟她的名字一样,倾城。
现住址就是她昨晚跟他的说个出租屋地址,虽然是老小区,不过寸土寸金。
户籍是上海,身份证上的地址是有名的一处别墅区。
这些内容他只是扫了一眼,最感兴趣的是她的教育经历和工作经历,她前东家的合伙人,他认识。
傅既沉存下她手机号码,又给那个朋友打电话,他连寒暄的话都省去,开门见山,“认不认识俞倾”
朋友那个律所,几百人,俞倾不
就算傅既沉看上了也不足为奇,当初追俞倾的富豪和二代差点排队。
傅既沉不答反问,“能不能别废话,直接说重点”
朋友把知道的情况都说给他,“对了,她还特别能花钱,每个月
挂电话前,朋友又想起来一事,“听说,她对感情不上心,不然她不会到现
傅既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俞倾那晚得到他后就把他给抛弃了,所以才不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