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遇袭的事儿, 没多久整个京城该知道了都知道了。
谢无垠也被各家打听了一番,见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新科进士,且被外放之地还是那等穷乡僻壤, 大多数都没放心上。毕竟若无人帮扶, 他的一生已经可以预见。
谢家院子内。
正
“差点忘了。”谢三笑说一句, 扭头就去了厨房,锅碗瓢盆简单拾出来装箱子抱着就又打转出来。
李氏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遗漏“齐活了,咱们走吧”
赵二赶走马车还没出巷子就被一人拦下。
“谢大人, 贵人有请。”
“你谁啊你,你说贵人请就贵人请啊, 阿誉咱们”李氏有些慌,阿垠回来就说立马动身离开,现
“娘, 没事”谢无垠笑着安抚一句。
见他一脸笑, 李氏提着的心稍安稳一些,看向那人眼中仍是警惕,谢三几人也是如此。
面白无须, 声音偏细,虽躬身但下盘沉稳,赵二看着来人,眉头微微皱着,应是阉人,还有些功夫底子。
“宫里来的。”谢无垠扫了他一眼,淡声道。
声音平淡,但莫名给人以无限压力。
来人听闻一震,态度更是恭敬谦逊“谢大人慧眼如炬,陛下有请。”
听闻是皇帝老爷要见她家阿垠,李氏反而松了口气,
她儿子这么聪明肯定能把皇帝老爷哄开心忽悠住了。
“我去一趟,你们到城门外等我。”谢无垠说着便下了马车,临走前拍了拍赵二的肩膀,将一众人托给他看护。
“放心。”
赵二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还能离京,但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成,其他的看他。
谢无垠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人“带路。”
洪有福不敢怠慢“大人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陈旻急冲冲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面色肃穆。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陈先生。”谢三见他也来了,热情招呼道。
陈旻疾步上前,眉头紧紧皱着“刚刚那人是谁”
“不知道是谁,只说是皇帝老爷请咱阿垠过去见见。阿垠说他去去就回,让我们到城门外等他。”
李氏说着又问“走的太急,阿垠来不及跟您拜别,便让人给您送了信,您是到信过来的”
“并非。”陈旻摇摇头,他是从大哥口中得知曹家的事儿,知道谢无垠坏了某些人的事儿,知道他
陈旻不欲多说,只是叹息一声“走吧,我同你们到城外等阿垠。”
李氏几人有些莫名但也没缠着追问什么,坐回车上后赵二谢三驾着马车离开,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太师府。
庄庸为首的一干朝臣聚
“大人。”一人匆匆上前递上秘信。
庄庸微眯着眼眸,展开了手上的秘信“宫中传来的消息,咱们陛下秘密召见了一人。”
“是何人”
“谢无垠,你们可曾听闻此人”庄庸说罢,笑着看向他们,略是好奇的问询着。
众人摇摇头“未曾听闻京中有这号人。”
右侧一人突然皱眉“曹家的事,听说就是一姓谢的新科进士,许是同一人。”
“若是他的话,那同陈昇也有些关系。”
有人迟疑道。
庄庸看向他“说说看。”
“陈昇胞弟陈旻,去年年底回了京,同他一起进京的还有他的学生及其家人。”
说起陈旻
“大人说的是。”
庄庸微微敛着眉眼“只是他这学生倒是叫老夫有些好奇,派人去宫外守着,把人请来。”
“是。”一旁跪着的,领命后很快退下。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又有人开了口“大人,赋税之事”
“无需担心。”
庄庸将杯中酒饮,面上带笑,浑不
日暮西斜。
谢无垠踏出宫门后,庄庸派出的人便将他拦下。
那人看着他面有倨傲,“谢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谢无垠目中含笑,始终淡淡“不知你家大人是哪位”
“太师府。”
那人抬头挺胸,一副高高
谢无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傲。
自陛下登基以来,朝中大小事务都是庄庸从旁协理,甚至一手处理,举国上下无人不知太师威名。
但,干他屁事。
那人见他不动,顿时沉了脸“谢公子,请吧”
谢无垠笑了笑,轻飘飘道,“不去,没空。”
“谢公子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无垠冷笑一声,大步离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被无视,那人气哼一声,甩着袖子转身回府禀报,如此桀骜无礼,还不将大人放
王宫内院。
咳嗽声不止,洪公公推门踏入寝殿,疾步上前伺候着。
孝仁帝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口清水,将咳意压下去“如何了”
“谢大人离宫后便被太师的人拦下,请去相见。”洪公公缓声说着,面上带着笑“谢大人并未赴约,只说,不去,没空”
后一句他是学着谢无垠的口吻说的,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孝仁帝笑了笑“咳咳谢卿倒是胆大妄为。”
“谁说不是呢,老奴恭贺陛下慧眼独具,得能臣。”洪公公讨喜得说了一句,如今朝中局势不说陛下心知肚明,就是他这跟前伺候的,也看得出危矣
太师一门权倾朝野,陛下龙体日渐衰败,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派人跟着,什么时候庄庸的人撤了,就撤回来。”
暗处一人领命而去。
孝仁帝干瘦泛青的手臂露了出来,那里有一处若不细看压根看不出的口眼,太医说他五脏衰败,无药可救,仔细养着不劳心伤神还能有一年半载的寿命,“洪有福,你来安排,孤身体欠安,后几日谁也不见。”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替您守好。”
洪公公跪下,面色郑重。
“下去吧”
“是。”
洪公公退出殿外。
被派去请谢无垠的人也回到了太师府。
“禀大人,那谢大人官威好生大,老奴已禀明是您请他想见,他却桀骜无礼的说不见,没空,就直接走人了”
回来禀报的下人,愤慨的说着。
厅内众人皆是愤怒不已,直说谢无垠是黄口小儿,骂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如此狂悖。
端坐上首的太师庄庸亦是目生怒意,冷哼一声“既不能为老夫所用,那便杀了罢”
底下众人,神色一震,略有些被他的狠厉吓到。
“近日府中得了美酒,底下已经准了筵席,各位便同老夫一起尝尝这江南有名的梨花酿罢”
庄庸
“不必拘礼,自痛快畅饮便是。”庄庸大笑一声。
酒菜陆续上齐,笙箫响起,歌姬们眉眼含笑,妩媚动人的回旋舞动着。
底下众人言笑晏晏。
酒宴,方才开始
坐
他家夫人才与他说了那谢无垠,说见他品貌甚佳虽根基略薄但也是个结亲的好对象,让他探听探听此子。好
竟敢得罪太师,真不知道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愚蠢。
许录暗自摇摇头,这样的祸害哪能配的上他的女儿。
另一边。
城门外,不远处。
李氏一众等得心焦还不见人回来,一个个望着城门方向脸上全都是担忧。
“哥哥回来了”
眼尖的桃花突然大喊一声,脸上扬起了笑。
“哪儿呢,哪儿呢还真是阿垠。”
李氏扒开挡着她的谢三,探出脑袋张望着,高高悬着的心总算安稳的掉回了心窝。
“阿垠,你没事儿吧,快叫娘看看”李氏拉着他上下左右仔细看一了遍,高兴道“没事儿就好”
说着又激动起来,一脸好奇的问道“阿垠啊,那皇帝老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他凶没凶你他”
“咳咳”陈旻警告是的干咳几声。
李氏连忙捂住嘴,她才想起来不能随便说皇帝老爷的。
“没事的娘,陛下没有为难我,只是问我愿不愿意留京,我说不愿他就让我回来了。”
李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京城很大很繁华钱也好挣,不过儿子不想留下,她当然也不会留下。
谢无垠看向陈旻“老师。”
“曹家的事儿牵扯甚大,你坏了一些人的事儿,要不然还是”留下罢。
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他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看似不坚决但他却知道这事儿没法扭转,陈旻叹息一声。
“路不平坦,此去一路千万小心。”
“先生不必为我挂心,我向来惜命。”谢无垠笑了笑。
“先生保重。”
谢无垠后退一步向他揖了大礼。
日暮西斜,载着他们的马车缓缓离去直至不见。
陈旻微叹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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