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许录醉眼惺忪的回到府中。
“怎的又喝得这般醉”
得知他回府后,从屋内踏出的许夫人见他醉成这样又是担忧又是嫌弃的嘀咕一句,忙上前将人扶住,又抬手吩咐下人。
“快,快去弄碗醒酒汤来。”
许录喜欢饮酒,府中醒酒汤本就常备着,下人很快就醒酒汤拿来了。
一碗醒酒汤灌下去,许录很是不讲究的打了一个热嗝,许夫人被他熏到了,忙以帕掩着鼻子后退一步。
见他清醒一些了,这才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让你探听那谢”
太师府中本就吓了一跳心有余悸的许录,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一个谢字,当即鼓着了睛,喝到“休要再提这事儿。”
这是怎么了许夫人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不过提了一下早前说好的事儿,何至于这般震怒。
许录哼了一声“你可知道他得罪了谁”
他看着她问着,问罢也不等她开口直言道“太师,他得罪了庄太师。”
“怎么会”许夫人一脸不敢置信,下一瞬面色同样凝重起来。
“总之,我不希望再从府中听到任何有关这人的事儿。更不要同他有任何牵扯,记住了。”许录说罢,袖子一甩,无心再呆
许夫人拧着眉头独坐
良久,叹息一声。
柔儿一时心软,叫人坏了名声,虽说已经将那贱婢乱棍打死,但名声已经无法挽回,那些原本有意也门当户对的都不再上门。顶着这么一个被山贼掳走的名声,她的柔儿再想说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简直难如登天。那日
她原想着许给这么一个人,总好过给人做继室,或者继续蹉跎岁月,最后只能常伴青灯。
只可惜终归看岔了眼,竟是个极能惹祸的。
许夫人摇摇头,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绝非良配。
柔儿名声本就有碍,再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距谢无垠他们离京已经一个月过去。
溜了身后追杀他们的人一个月,也是时候了。
“往这边走。”谢无垠指着一边的小路。
赵二没说什么,扯着马儿换了方向。马车慢慢偏离官道,踏向了一条小路。从这里越过去,能更快到达另一个城镇。
但小路无驿站,今晚他们只怕是要露宿荒野了。
天色昏暗下来后,马车缓缓停下。
一群人下了马车熟练的忙碌起来,阿憨带着阿呆很快看就把干柴捡回来,架起火堆。张述谢三很快找到了水源,没一会儿便就将所有的水囊灌满,又提了两桶回来。另一边,和谢无垠一起去林子里打猎的赵二也提着猎物回来了,野鸡野兔都有。
“婶儿,这些够没”
赵二朝火堆走去,手里提着几只野鸡野兔问道。
正
一群人给她说的哈喇子直流。
李氏找到了蜂蜜罐子,回转的时候没见着谢无垠“阿誉,阿垠不是跟你一起打猎去了嘛,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有些事儿要亲自解决一下,让我先回来了。”
李氏笑着摇摇头,没
赵二看了看林子方向,很快回视线,每次他们都能准确的避开追他们后边的人,他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也有些好奇,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刨根问底。
没一会儿,谢无垠就回来了。
处理干净的野鸡野兔已经架
这会儿除了胃口一向大的阿憨没忍住嚼了一个,其他人都没动,全都等着吃肉。
两只野鸡,一只刷了蜂蜜,一只均匀的撒上调味粉和辣椒面。刷了蜂蜜的缓缓的翻烤一阵,不一会儿面上就变得金黄酥脆,香味儿也越
“可以吃了。”
又等了一会儿李氏终于
洗干净手一人分了一块,美美的的吃了起来。
烤鸡吃完的时候香辣烤兔也好了,就着热汤饼子吃着烤肉,一伙人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李氏捧着竹碗喝了一口热汤,眯着眼睛,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她还是更喜欢这种日子,一家人呆
多好啊
吃饱喝足后,又闲聊一阵,一群人这才靠坐
第二日,太阳从山后升起时,睡到自然醒的一行人便就拾东西,再次启程。
又半月过去。
谢无垠他们还
太师府内,庄庸派出的人正
人,最终还是叫他们成功截杀
“如此说来,此子却是有些气运。”庄庸放下手中的茶杯。
“人确已经解决”
“大人放心,属下亲自斩杀的,尸体也数抛入万丈悬崖,绝无生还可能。且那附近还有山匪横行,便是尸首被
“嗯。”
庄庸轻吟一声,抬抬手“下去吧”
谢无垠
只是,到底他与宫中那位接触过,未免后患,除掉自然更好。
这次猎杀花费的时间超出预期,原是让他不快,不过眼下乱跳的蚂蚱已经捏死,庄庸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宫墙之内的孝仁帝也到了消息。
“追了整整一个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孝仁帝微眯着眼。
“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回来了。”
“他们未曾交过手”
“未曾。”
孝仁帝不知
“不曾有任何接触。”
沉默一阵,孝仁帝淡声道“派人去岭南看着,不必刻意打听,只需把他到岭南后做的事儿,以及他到后当地
“是。”
底下跪着的人领命后退出寝殿。
寝殿内,孝仁帝看着手边的折子,却是半分也看不进去。
谢无垠此人深不见底,堪用,但也充满了不确定。
孝仁帝又想起了那日,大殿之上,他毫无顾忌的与他平视,他
似乎帝位
思虑良久,孝仁帝轻吐一息。
一祸比一祸,虽说都是祸,但眼下庄庸把持朝政,意图窃国,这事儿更为严重,若是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只有三年的时间,他必须
至于另一祸,暂时还得留着,至少这三年内得留着。
岭南又称五岭之南。
是人人口中的蛮夷之地,百年前就已经归属朝廷,但这里几乎是所有进士所有官员都不愿被外放的地方。
南岭山脉阻断了岭南地区和中原的交通以及经济联系,说白了这就是个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毫无油水可捞之地,甚至可能会丧命。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一现象
且这里还是有名的流放之地。
谢无垠要去的地方名唤大禺州。
大禺州如今的知州卢明,是大禺州任职最长的一任,能平平安安度过了这许多年,就因为他深谙睁眼瞎之道,有人送他就没人送他也不抢,该管的不该管的他都不管,只每日躲
今年终于是叫他等到了。
卢知州得到消息后,感念当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官,想着就要解脱,当天就大醉了一场,第二日便开始拾东西。哪怕接任的知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也顾不上,他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就这么翘首以盼的把谢无垠一行等来了。
门房来报的时候,卢知州按捺住激动迎了出去。
“可是京城来的谢知州”
谢无垠看着嘴角一下下咧大又强行回的卢明,揖了一礼“不敢当,初来乍到还未交接,此地知州还是卢大人。”
“不不不。咳咳,本官是说,马上交接,立马交接,谢知州年少有为,本官相信以谢知州的才能,定能将此地一切事宜处理妥当。”
说着随意翻了翻任职文书,又瞄了一眼官印官服,当即笑道“不会有错了。”
卢明脸上挂着笑,看了他身后站着的谢三李氏等人,十分体贴“官邸已经拾出来,不若谢知州先将家眷安顿好,再行交接”
谢无垠笑了笑“也好。”
一行人住进了官邸,李氏他们拾东西,谢无垠带着赵二张述又去了府堂,卢明以及府衙内的几个官吏都忐忑不安的等
“账簿卷宗都
卢知州指着桌上放的账簿卷宗,又将身侧的周勉介绍给他。
“鄙人周勉,见过大人。”周勉揖了一礼。
以鄙人自称那就是无任何官职
行礼后,周勉又退下,看着始终带着笑容的新任知州,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几人都是府衙内的典吏,这是经历这是”
卢明一口气又将府衙的任职的人都简单介绍了一遍,见没什么遗漏。略微复杂的拍了拍谢无垠的肩膀,最后道了一句保重,就如释重负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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