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吃吃喝喝什么的,林衣完全是本着能多呵护肠胃是一点就算一点的宗旨
所以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正好也有事耽搁,她就自然而然地揽下了填饱肚子的活儿。
何况因计划有变,原本集的补给品一下子变得充足有多起来,与其便宜别人,那不如先便宜自己人。
抱定这一宗旨,林衣就毅然向最有营养也最经不起颠簸的补给品伸出了手。
之前集到了一盒鸡蛋,是与变质鲜奶出自同一人家同一冰箱,好
林衣本想做个水蒸蛋之类养肠胃的,但转念想想某人对用水的嫌弃,还是特意起了油锅,反正大桶食用油什么的也不
用柴火煎炸烹饪对一般人而言难度不低,但林衣则是驾轻就熟,她就着客厅的铁锅篝火煎了几个两面黄,又将剩下的生蛋打了蛋液,放点糖和面粉搅成糊继续煎。于是待半小时后外头的人顺利回来时,桌上一碟两面黄的荷包蛋和一盘金灿灿的糖蛋饼正飘香。
嗅了嗅满屋香味,又见林衣坐着做了个虚位以待的手势,叶宜浅也不多话,她点点头解下装备后便不客气地到另一端坐下,右手执起筷子,左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放
放下瓶子后叶宜浅还向林衣手边推了推,然后就自顾自夹了个荷包蛋,低头默默咬了一口。
不是说塞小卡片去吗又顺便集物资了林衣拿起瓶身仔细一看,才
荷包蛋的蛋黄似凝非凝煎得正好,糖蛋饼的表皮酥脆金黄唇齿留香,若吃得渴了,就喝点清新爽口气泡细腻的饮品这一顿饭虽然没什么交流,但两个人明显都吃得专心而兴。待到吃饱喝足,才相视会心一笑。
临走前,叶宜浅还不忘将碗筷仔细清洁完毕放回原位,同时给主人家留了张欠条。
之后,两人就拾装备并肩踏上了归程。
时值下午两点,虽仍是白蒙蒙不见天日,但好歹也是理论上日头最好的时间段,倒也算一天中最适合出行的时候,外头凶险暂时还难不倒两个身手敏捷的经验者。
不过,这次林衣没有跟
不过另一方面说,一个脚伤未愈一个身背累赘,两人谁也不用迁就谁,行进步调倒是越
熟门熟路加之小心谨慎,运气不太差的两个人终于还是辗转到达到了田野地带。眼看雾气中那独栋小楼已遥遥
叶宜浅的目光远远扫过那片黑压压的人影,也不知是想商量还是单纯自语,突然很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好像又多了”
正警惕左右的林衣闻言一笑,接话道“无所谓,现
被林衣这么给压力,叶宜浅倒也不见烦恼。事实上除了先前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外,她一直是神色自如仿佛胸有成竹,之后便不假思索地绕着弯将林衣带到了小楼右侧田地间的一株大槐树边,托了林衣一把示意她先上去,随后自己也蹭蹭三两下爬了上来。
这大树,坦白说,林衣曾经也暗暗打过它的主意,因为它离小楼距离不足百米,而且相对橘树更高大也更枝繁叶茂,所以安全又隐蔽,但最后鉴于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株立于田地间没个遮挡,还是选择了更远的那处果园。
所以如今
而相比说个没完,叶宜浅似乎更习惯用行动来解释,所以
这部对讲机机身上有明显的磕碰和凹陷,正是当初顾松健的爸爸
两人距离很近,一个人再怎么低声另一个也听得清楚,实际上哪怕此时聋了,林衣也能猜到叶宜浅
两台警用对讲机,不到百米的距离,要和小楼里取得联系基本毫无难度,而只要有接应,制造些动静引开感染者什么的,也算是经历过实战磨砺的战术方针了。
可连续几次的呼叫后,预料中看似毫无难度的事,似乎就渐渐展现出了偏差的一面。
结束呼叫等待回应的电流扎扎声中,始终听不到人语。
“没人应答,怎么回事”尝试无果的叶宜浅终于微微蹙起了眉,显然思忖无果。
“唔,三个可能性。”盘坐她身边的林衣想了想,比划出手指,因为看得清楚,所以她直接排除了呼叫频率不对的可能,只例出其余猜测“第一、另一台对讲机没电池了。第二、另一台对讲机坏掉了。第三,因为没随身携带所以没听到。”
“临走前我亲手给两台对讲机换的电池,何况才过了一天的功夫,坏掉的巧合性实
老胡的徒弟大陈,按道理年龄比两人都大,可如今叶宜浅如此称呼和分析他,无论口吻和态度无疑都很自然,这个改变让林衣微微一笑,就又伸出了第四根手指。
“那么这条呢第四、他们听到了,却出于某种原因不方便、不能、甚至不愿意回答。”
叶宜浅听得目光一凛,似乎想反驳般微微动了动唇,却旋即又一言不
这么着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楼像座孤岛般被灰白雾霾所环绕的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但如今
“自从断电后,家里就用起了院子角落的老火灶。”叶宜浅抱臂道“所以那不是雾,是炊烟。”
“所以”林衣一时间没领会那言下之意,不过对方并未让她久等。
“大陈住底楼房间,有扇窗正对灶台,就算对讲机被他粗心遗留
说罢,叶宜浅转头看向林衣,而两指抵唇做思考状的林衣也似有所感地侧了头,正迎上了这道视线。
目光相撞,然后,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熟悉的小楼后院,有个林衣并不熟悉的男人正坐
可此刻,这名壮实庄稼汉的神情却是与外表不相称的惊慌和无措,他手中拿烫手山芋般拿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这东西倒是林衣熟悉的,正是一部警用对讲机。
“我说老婆子啊,这东西有一小会儿不响了,你看是不是”庄稼汉忐忑不安地向不远处正
“别吵一会儿问一会儿问烦死了没看到我也着急吗”庄稼汉的提问明显让这矮壮妇女愈
她叨叨着一抬头,突然眼睛一亮,抓救命稻草般直扑向正从前院疾步过来的两个年轻男人。
过来的两个男人虽都显年轻,但岁数还是看得出差距。打前头的那个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个子也不算高,但干瘦所以并不显矮,两眉短淡鹰钩鼻,眼睛还小,但细一看那双小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却又贼亮。而紧跟他身后的那个则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严格说还不算大男人,但样貌打扮已是这几个人里最好的,可惜挑染了一头不伦不类的杂色毛,轻浮感满满。
若林衣
“大姐你别急小钟都来告诉我了”那鹰钩鼻见矮壮妇女扑来,赶紧殷勤地一把扶住,嘴里继续道“但之前和楼上人的事儿没完,我不得不耽搁了一下,怎么样真是那女人的声音她都怎么说姐夫没贸然回答她吧”
“没答没答,你姐夫那怂样哪儿敢答啊,拿着都嫌烫手”矮壮女人捉了鹰钩鼻的手臂,急切道“可这怎么办呢,和咱们原先想的不一样啊,我就说不该闹成这样,这下前脚闹完,她后脚就回来了,那丫头出手多厉害咱们可都见过,这万一”
妇人似还想继续叨叨,那鹰钩鼻轻车熟路地一把截了她话头“哎姐你怕啥呀,她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女大学生,我们一大家子还怕她一个何况现
“啥”那庄稼汉有些磕巴,还是矮壮妇女反应快,一扯鹰钩鼻道“等等老幺,咱们该是不理她才对吧能拖多久拖多久,反正她也吃不准是啥事,这对讲机不是咱们的,你一说话还不都露馅了”
矮壮妇女气力不小,想必是被她扯痛了胳膊,鹰钩鼻的小眼睛中一时流露出不快之色,但又转瞬即逝。
“大姐,咱们不但要和她说话,咱们可能还要放她进这个门”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姐你可别急糊涂了,忘了吗她留言可是说出去要找些粮食带回来的哼哼,要是真有粮食,咱们就放她进来,怕啥”
说到最后,他挺起腰杆对身后小年轻使了个眼色,那挑染小年轻立即就帮腔道“就是,舅说的没错妈你怕个啥,咱们三个大男人还害怕她一个女的何况舅还给了我这个”说罢他自信地拍了拍腰间。
这一家子中,似乎鹰钩鼻才是拍板做主的,加上小年轻一帮腔,那对中年夫妻虽仍面露迟疑,但依旧交出了对讲机。

这声音属于一个满面灰尘的小姑娘,说小姑娘,其实看模样她也不算小,五官相对一旁的挑染小年轻还要长得更开点,就是表情和声音都怯怯的,加上身材瘦小,无形中就给人以小的感觉,也没什么存
正紧张的矮壮妇女闻声扫她一眼,有点不耐烦地小声呵斥道“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没看长辈正忙着嘛别来插嘴碍事,去,继续烧别让火熄了就成”
那小姑娘闻言果然没存
对话很清晰,周围支棱着耳朵的人都能听得清,酝酿好说辞的鹰钩鼻撒谎撒得滴水不漏,那头的女声
“没问题啊没问题。”气球还剩下不少,虽然没了气a枪,但
“没办法,我量吧,但身上东西不能不要。”女声仿佛有点无奈“那可是一满满背篓的吃食。”
这话通过对讲机传来,
而鹰钩鼻得意地瞥向他们,那神色是看我料得不错吧,但下一秒他却似乎又想起什么,得意之色消了不少,口气也再次换做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对了,需不需要派个人出来接应你”他朝对讲机询问道“叶妹子你一个人背得动吗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你说的那个小妹子了她能帮你搭把手不”
被这么一问,对讲机那头就沉默了一下,仿佛对方的心情
“不,不用接应,我可以,人多反而碍事。”最后,女声如此低沉回答。
“不过关于她我去了约好的地方,但没找到人,扑了个空。”
“啊呀,好好可惜好可惜不要放
鹰钩鼻的声线高了半度,似有几分激动。
而回答他的女声依旧低沉,似带着丝丝感触。
“是啊,这世道确实多变。”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吃好喝好睡好,那么,这一次咱也不算下注失败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