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爹动作太慢,没给你先定下亲事来,才害得你要去那吃人的地方啊”葛家茂这大老粗嚎哭时也格外大声,震得女儿都忍不住掩了掩耳朵都没注意到,哭得跟老母猪打架一般“孩儿她娘啊,为夫对不起你啊都怨我要来挣什么前程,害得咱女儿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了啊”
瞧着父亲哭得这般动情,葛歌心中暗暗一阵心虚,脸上的笑容也热络了几分“爹,女儿乐意嫁到崔家,不怪您的。”
葛家茂虽没过什么书,可脑子也不笨,瞧女儿这反常极了的笑脸,一双大手随意抹了抹脸,重重地吸了几下鼻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到“你早晓得了”
“昨日才晓得,本想昨晚与您说,您赴宴回来醉醺醺的,便想等今日再与你说。”葛歌笑吟吟地为葛家茂递上一杯清茶,试图安抚爆炸了的老爹。
葛家茂接过茶水却不喝,随手搁
“女儿省得,爹喝口茶消消气,下月小茹与葛欢便会到国都,您上回不还说要把葛欢带到军营去磨练一番叫他好好习武,日后与您一起为我撑腰”
葛家父女
“情儿你莫急,她虽占了正妃之位,可将来同
汪府后院,汪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得知这消息后
如今得封太子妃又如何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她就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没有一丝根基的乡野丫头
那觊觎东宫后院,希望一朝落空的人躲
赐婚消息传开后,真有好几家夫人都往葛家送拜帖,葛歌不晓得为何,想着并非是熟络的人家,自己又是不爱应酬的性子,便都拒了。
被拒了拜帖的夫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侄女儿表外甥女儿等各色美人,专门儿等着葛歌休沐时制造机会与她“偶遇”。
“臣女见过毓敏郡主。”身着淡青色衣裙打扮得温婉可人的年轻女子怯怯地朝被拦住了去路的葛歌行礼。
出来与崔怡苹、何玉宁小聚的葛歌,从酒楼雅间出来上个茅房回去的功夫,就已“偶遇”了第三位官家夫人,以及她身边带着的这位是表舅家的外甥女儿,表得更远了些。
那位夫人生得圆滚滚的,笑得极灿烂道“臣妇给郡主请安,这位是臣妇家的表外甥女儿,今年与郡主年岁差不多,郡主若不嫌她粗苯,只管带
“多谢夫人好意,我家中如今还不缺使唤的人。”葛歌好奇地又望了眼那瞧着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也不多说什么,迈腿就往前走。
青衣小姑娘哪里敢继续挡路,连忙退让开来。
等葛歌身影消失后,胖夫人才没好气地拧了把怯弱的小姑娘“真是没用有高枝儿叫你攀都攀不上去,活该穷酸一辈子”
“”小姑娘心里委屈极了,心想她也不想来,是族长硬要她来的,家中爹娘都已开始为她议亲了的。可这话也只敢是
回到雅间的葛歌与二人说起方才的奇遇,听得俩小姑娘也是一愣一愣的,何玉宁小声猜测道“难不成她们是想叫那些小姑娘跟哥儿你一起嫁入东宫”
“我觉着不会,要真这般,还不如把自家女儿送过来,要真有这份机遇,她们哪里舍得拱手相让给族中旁支没落的人家”崔怡苹倒是看得比何玉宁更深些,托着下巴思忖到“事出反常必有妖,都带着小姑娘来见哥儿,难不成是要哥儿帮着说媒可也不对,说要跟哥儿进府”
崔怡苹话说到这儿,停住了片刻后缓缓看向一脸认真听她分析的葛歌“哥儿,她们不会是给你找后娘吧”
“”这大胆的猜测真是叫听她说话的两人都吓着了。
何玉宁第一反应只觉不会“可她们都跟哥儿年岁差不多,难不成日后要哥儿管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人叫娘亲”光是想想这种可能,何玉宁都觉着头皮
倒是葛歌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也赞同地点点头“怡苹你说得
她虽想给父亲找个伴儿,可也没打算给父亲找个忘年恋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不大好看,还是算了吧。
四月,王小茹、文三及葛欢三人入国都。
入京后三人才晓得这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不见,哥儿竟做了那么多事儿,还被赐婚与太子殿下
“哥儿,那我如今
葛歌伸手用力地敲了下王小茹的脑门“我从前有
“没有。”哥儿
“那不就得了”葛歌无奈地看了这傻孩子一眼,挥挥手后登上马车出门上班去,留下还没想明白个中缘由的王小茹站
站
“先生说得真好”王小茹双手捧着脸,一脸崇拜地望着未婚夫“果然是聪明人才能理解聪明人的想法啊”
文三笑容不变,道“不是要去看房子”
原来此次王小茹等人入国都,是为着王家
因为自己不够聪明而低落了不到一秒的王小茹一听他说要去看房子,立时两眼“蹭”地一下就亮了“去的去的”
葛歌去上班,未婚夫妻去看宅子,命苦的葛欢则被公府管事领着,去国子监报到了。
能进国子监者皆为国都中勋贵人家子弟,或是才情卓绝的平民子弟。葛家如今乃是三等公府,自然是有这名额的,是以葛欢
国都中勋贵中姓葛的人家没几个,世家子弟们大都又是彼此见过或认识的,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葛欢,不仅面生得很,一口官话还带着奇怪的口音,是以当这新同窗迈进学堂第一步时,众人便晓得这是未来太子妃之弟了。
有笑脸相迎曲意奉承的,也有自恃身份
国子监距离京官总署并不远,正
“你们先准备,我一会儿就回来。”葛歌搁下手中的农具模型,虽报信的门童出去,却见原来是她安排跟
李安见大姑娘出来了连忙上前行礼,低声禀告道“大姑娘,少爷与同窗
“桐英你回女官署说一声,叫王宜她们先行出
国子监中,被打得脸都淤青的小胖子坐
见毓敏郡主进来时,值班先生简直要两眼含泪地恭迎她了“下官给郡主请安。”
葛歌点点头,道了声劳烦大人了,再看向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葛欢,表情严肃中还带了一丝关切“如何可有受伤”
“没受伤。”都做好要被她罚的心理准备的葛欢没想到这黑心的姐姐来到第一句竟是关心自己有无受伤,忍不住鼻子一酸,仰起头来望着她“你不问我为何打架”
葛歌见他没事,反而是那小胖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看向葛欢,说到“既如此,你便说说为何打架。”
“他骂我,还骂你说,说你是”葛欢一想到那死胖子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自己都张不出口复述一遍,他姐虽然对他很黑心,总罚他,可也不妨碍她是一个好人,骂他是泥腿子他无所谓,可谁敢玷污姐姐的名声一丁点儿,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葛歌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那小胖子说的话并没有多好听,揉了揉葛欢本就乱了的
安抚完以一敌多维护她名声的小英雄后,葛歌才走过来看着那小胖子“家弟动手打了你,我替他的鲁莽赔礼道歉,你是不是也该向我赔礼”
“不过是个插了根鸡毛就充凤凰的,也敢叫小爷赔礼你算哪个牌面的野鸡”小胖子一点儿都不怕她,叉着腰指了指地上,嚣张道“你们俩一起给我跪下道歉,这事儿便就此作罢,不然,那泥腿子也别想
文渊侯乃是前朝大儒,门生不少都
“宝哥儿不得胡言”同样被叫了家长的文渊侯长子,如今同
被叫做宝哥儿的小胖子见竟是爹来了,吓得立马闭口不言。
杨侍郎心神不宁极了,面上还是保持住冷静,朝葛歌拱手赔礼“下官教子无方,还请郡主见谅。”
两人虽同为正四品下侍郎,但葛歌多了一层郡主爵位,杨侍郎自该向她行礼。
葛歌眸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杨大人这礼我可受不得,毕竟这国子监都姓杨了不是”
说罢又与尴尬站
留下吓得满头大汗的杨侍郎恶狠狠地瞪了眼儿子“回府”
翌日,几道旨意分别
文渊侯治家不严,罚俸一年,其子教子无方,降职一级,其孙闭门思过一月;国子监祭酒包庇纵容,营党结私,即日起撤去国子监祭酒一职,由翰林院大学士兼任国子监祭酒之位;平远公府教子不严,罚俸三月。
三道旨意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