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檀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她躺
身侧之人察觉到她的不适,一手支
燕檀神思尚未回笼,一面打哈欠一面问道“什么时辰了”
安归答道“午时刚过。你可睡够了若是睡得不够便继续歇着,昨日我们大婚,今日便是不起,也不会有人来烦你。”
燕檀只将他的话听了一半,脑中全是那句“午时刚过”,连忙大惊失色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知晓依照中原礼节,新婚第二日新妇要早起去见公婆。即便她是公主,不必对婆家那般毕恭毕敬,睡到午时也有些过分了。
但她看安归仍躺
于是燕檀便放任自己仰面躺倒回床上,这一动倒是牵出了全身的酸痛不适,她轻轻呻吟了一声,缩成一团。
她咬紧牙关,恨恨地想,为什么会一觉睡到午时
昨夜她同他都是初次,头一回去得快了些,但她才将将歇过来,就被眼前这狡猾又坏心眼的狐狸哄着又来了一回。这一回折腾到了后半夜,他才意犹未地结束,叫宫人送了热汤进来。
两人被宫人伺候着沐浴过后,燕檀好不容易才将长
谁知安归食髓知味,小公主才沐浴过,身子又香又软地贴
这一回再结束时,就是天光乍破了。
安归本就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到底也是战场上夺来江山的君王,与她体力悬殊太大。燕檀累极了,抓着他前胸衣襟便睡着了,再醒来时
,浑身都有些不自
她被他触碰的肌肤会不由自主地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安归侧头看着缓缓躲进床最里侧的小公主,双腮绯红,眼中晶亮水润,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模样,不由得心猿意马,倾身靠了过去。
“怎么了”他坏心眼地明知故问,而后低下头来
燕檀抬眼瞪他,知道他想捉弄自己,看自己害羞的模样,她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嘴硬挑衅道“怎么会不舒服,陛下伺候得我十分爽利。”
反反反正她昨夜也是真的爽快了
说罢,她撑起身子,欲要从床上下去唤人伺候起身,却不承想双腿一软,险些跪坐
沐浴过后,燕檀倒没有再穿中原女子的衣裙,而是命萨耶去替她取了一套西域女子的窄袖胡服和百褶裙来。
待她装扮打理好后,安归便命人将午膳传进了寝宫中来。
昨日她只
这里不比金京赵国皇宫,安归一早便同她说过“我们西域人不像中原人那般讲究繁文缛节,更何况这里是我和阿宴的家,阿宴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没有人敢非议你半句。”
大约宫人们都经过了类似的训导,见燕檀坐
燕檀心满意足地吃到半饱,才想起来问道“这是你的寝宫,那日后我住
离你近么”
安归的神色僵了僵,不可置信道“阿宴你不想和我宿
燕檀一头雾水“我何时这么说过了”
安归端详她的神色片刻,才明白过来她是何意。他曾听闻,
而
不过如今他的王宫就和他们都不同了。
安归笑眯眯地递了手帕过去,替燕檀揩了揩唇角“这是我的寝宫,也是你的寝宫。我们夜夜宿
燕檀持箸的手都被惊得顿
安归被她逗得大笑,笑罢终于好心地同她解释清楚道“日子还长,哪能都和大婚之夜一样呢若真是如此,你怕是要被污蔑成魅惑国君的妖后了,为了阿宴的名誉,我也不能如此行事。阿宴放心,你若是不愿,只是”
燕檀脸皮比他要薄些,不想再同他
玫瑰园建
如今才过二月,楼兰还有些冷,寻常的花自然是不开的,即便
燕檀俯下身来摸了摸那几只低头丧气的花。身后的安归负手含笑站
安归伸出手来拉过燕檀“如今季节还未到,等到再暖和些,我再来陪你看这些花。眼下阿宴
先陪我去塔上坐一坐,可好”
燕檀依言被他牵着,跟
木梯盘旋而上,大约有三层楼那么高才到了塔顶。塔顶是一间简单却心布置过的屋子,墙角靠着一张胡床,床前摆着一张书案,其余便是大片大片的窗子。
燕檀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燕檀讶异地瞪大了双眼,透过碧色琉璃看向外面的玫瑰园,只见天地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淡淡的碧色,正新奇不已,便被安归从身后轻轻抱住。
他将下巴抵
“喜欢。”燕檀一口应下,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块碧色的琉璃,“这块琉璃给我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你的眼睛一样,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我好像看到了你眼中的世界。”
身后传来安归低低的笑声,他
燕檀愣住,一股酥麻之感自心间蔓延,脑中思绪被他直白的情话撞得纷乱不已。她如今最遭不住他碰她,脖颈上的几个吻落下来,她周身也软了下来,被他一把抱起,走向那胡床上。
燕檀如梦初醒,微微挣扎了几下“不可以白日宣淫要有节制啊陛下”
安归笑了几声“原来阿宴是这样想的吗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是想做另
外的事。”
燕檀怔住,随即看到案上摆放的木板、小刀和绳子,才反应过来,他带自己来此处应是另有安排,不禁羞愧万分,闭上了嘴巴。
安归坐
燕檀问“你要做什么”
他指了指案上的木板和小刀“
燕檀好奇地拾起那两块木板,摆弄了一下,
安归的喉咙溢出低低的笑声,握住她的手执起小刀,两人一起
燕檀低着头,顺着他的书写将那行佉卢文了出来“安归属于燕檀,终生有效,千年不变。”
她
她心中一软,微微侧过头问道“你写这个做什么”
安归碧色的双眸中似是有什么暗潮翻涌,但随即变得平静如一潭深水般深不可测,但水面之下仍有什么不曾平歇。
“阿宴,我还记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生有效,千年不变”的确是从楼兰故地出土的文物,几百件“双层方木板”上标志性的文字,也是番外的伏笔啦。
另外结尾安归的话灵感来自周总理写给夫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