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猛然想起, 这个少年没有痛觉,即使受了枪伤, 即使血流如注, 行动照样不受任何影响。
两个持枪者的被连岫扔过来的的石头砸中头部,使舒星弥更加游刃有余。
舒星弥打倒那四人之后,体力渐觉不支,中枪后剧烈的运动导致失血过多,眼前隐隐有些眩晕, 身上湿淋淋的,遍布着血腥气。
“小弥”
连岫的声音颤抖着,尾音还掺着哭腔, 其他警员也纷纷过来帮忙, 舒星弥解决了最大的危机,身体里的那根弦仿佛“崩”地一声断裂了, 山风吹进他的衣襟,他踉跄了一下,如同难承其重,跌进连岫的怀中。
舒星弥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纯白。
软白的窗帘, 雪白的天花板,棉白的薄被, 象牙白的桌椅。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和酒味道。
喉咙好干, 好想喝水。
他还没有说话, 连岫就把水杯端过来了“醒了”
连岫的面色有些憔悴, 舒星弥躺了几天,他就
舒星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缠着很多绷带,像个小木乃伊。
疼倒是不疼,就是浑身无力。
“你流了很多血好
“谢谢你,又救了我。”舒星弥目露感激“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出不来了。”
“恩,这下不以身相许不行了。”连岫笑着,眼睛里荡漾着温柔“你演得也很好啊,把所长都骗过去了。”
舒星弥垂眸微笑。
其实自从
果然,
“对了,九号还活着吗她被逮捕了吗”舒星弥问。
连岫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眼睫微垂,缓缓开口说“她被麻醉枪打中之后,被带回警局审问,但是她心理素质极佳,无论警员怎样拷问,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口供来,她只说自己也是研究所的受害者,她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有人一直
“这样啊”
“而且,她的灵魂虽然是所长,但身体却是周以彤的,目前法律上还不知道要如何判决这种身体与灵魂属于不同人的犯罪案件警员很难界定她究竟是谁,”连岫叹了口气“就算用测谎仪,也测不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很难办了。”
舒星弥突然有种前功弃的感觉。
他靠
“也不完全是,你昏倒之后,警员们连夜借来生命探测仪,
舒星弥眼睛一亮,心中微微释然“不错,这件案子只要她不肯吐口,就永远没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她就不可能出来害人了。”
“恩,随着更加深入的调查,所长和实验体九号的身份终究会重合到一起,到那时候,也许就能判她的罪了。”连岫端过水杯“还要喝水吗”
舒星弥接过水杯,喝了两大口,又突然后悔起来“我我好像不该喝这么多。”
“恩”连岫愣了半秒,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低声说“是想去厕所吗”
“恩。”舒星弥抱着被子,面色微红,轻声说“可是我不敢乱动,怕伤口裂开,到时候又要重新包扎,好麻烦。”
“我抱你去。”连岫说着,掀开了被子,把舒星弥从床上捞起来,公主抱着他走去厕所。
“啊不用了吧”舒星弥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急忙逞强“我自己也行”
“你的腿受伤了,走一步都不行,”连岫坚持“如果我不带你去,就要让护士姐姐带你去了,你是想要我还是护士”
“我选择死亡。”舒星弥埋
“我是你男朋友,以后还要睡一起,这种事交给我也没有什么。”连岫不知为何咽了下口水,喉结一动。
舒星弥抓紧了连岫的衣领“为什么我的人生要遭遇这种尴尬时刻”
“乖,一小下就结束了”
事实证明,连岫是个不折不扣的乌鸦嘴。
根本没有“一小下就结束”这回事。
舒星弥的长裤和内裤相继被连岫扒掉之后,令人更想死的一幕出现了。
由于太多天没有解决过男性生理问题,舒星弥对连岫又太过渴望,再加上这样亲密的触碰,他没出息地硬了。
“这样好像是尿不出来的。”连岫抱着舒星弥,脸红耳热。
“真不巧。”舒星弥到了这一步,已经彻底破罐破摔了,语气里透露着淡淡的无奈。
“那我帮你。”
“去隔间”
“恩,我知道的。”连岫突然有种使命感,他郑重地抱着生无可恋的舒星弥进了隔间,咔嚓锁门。
过了一会儿,隔间内传出了隐忍的、断断续续的轻喘。
从厕所出来后,舒星弥直接从双颊红到了脖子根,双眼放空。
这下他
护士姐姐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上了个厕所脸就红得像刚上完床一样。
“他没事吧”护士嗫喏着问“
“没有。”连岫把舒星弥好好放
舒星弥把被子往自己脸上一蒙,装死。
连岫把被子从他脸上揭下来,舒星弥又把头伸到枕头底下,反正就是不和连岫对视。
吃过晚饭之后,舒星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和父亲都动了手术,费用一定不菲,而他们身无分文,更别提有什么存款了,那是谁垫付了高昂的手术费和医药费
是连岫吗
“我们的医药费是你付的”舒星弥问连岫。
连岫摇头“不是,是国家资助的,你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进了急诊,而且又与案件有关,你们是重要证人,自然是国家出钱医治了。”
“可是我应该没有户口,这样的人也可以得到资助吗”舒星弥有些不信。
“是真的,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不管有没有户口,都是一条生命,再说了,户口可以补上,没有户口也不是你的错,别多想了。”
“手术费是多少钱”
“五十多万吧,我也不清楚。”
其实这钱是连岫自掏腰包,他父亲是酒店老板,家里不缺钱,平时给他的零花钱很多,他从小就没有乱花钱的习惯,卡里存着不少钱,他只想把钱花
趁舒星弥还
“我想带着父亲去你所
现
“你和爸就住我那儿吧,”连岫满脸期待,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我
“你也”舒星弥歪头。
“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蒙着被子造小人儿。”连岫笑得像地主家傻儿子。
成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荤话张口就来。
“造不出来”舒星弥正说着,额头上就被连岫吻了一下“来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