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弥下意识地想直接夺枪反击, 他右手微抬, 又放下了,没有行动。
暗道里太黑了,看不清有多少人, 万一他夺了枪, 里面的人直接向他开枪怎么办
更何况, 自己的父亲下落不明。
舒星弥慢慢举起了双手,语气保持镇静“我没有武器, 我父亲
枪口离开了几毫米的距离, 门内的人沉声说“你, 连岫, 跟我们走,剩下的人不许动。”
虽说不许动,但也并没有人出来看押那些警员, 舒星弥心中盘算,应该是这次撤退太过紧急,拨不出太多人来。
舒星弥和连岫进入了暗道之中,他们
最后一个持枪者提着一只巨大的探照灯,舒星弥和连岫看到暗道的头是螺旋状的楼梯。
“上去。”后面的人抬了抬枪管。
舒星弥和连岫对视了一眼, 这个天梯是通向哪里呢
两人沉默着迈上楼梯, 一步一步往上走着, 步步惊心, 阶梯仿佛没有头, 每走一步,都有种要被人一枪打死的错觉。
舒星弥偶尔抬头向上看,钢铁旋涡般的阶梯之上,是一小片朦胧的天空,像一颗浅蓝色的药片,偶尔有云影划过。
应该不会死
终于爬到了顶端,舒星弥和连岫才
微风吹来,两人都感觉到了惬意的凉爽,这样的清风与空调制造出来的冷风决然不同,带着一股难言的畅快,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带走一般。
“所长,人带来了。”
所长
舒星弥和连岫心中一震,实验体九号,周以彤,是研究所的所长
所以说之前帮他们逃出研究所的是所长
所长布了个什么局她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脑内顿时飘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幕,每条弹幕都带着问号和感叹号。
所长束着高马尾,身穿简约黑色连衣短裙,她悠然坐
舒星弥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心口一揪。
是父亲。
“又见面了。”所长转过身,对舒星弥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回来了呢。”
“原来你是所长”连岫的表情看起来无辜得令人心疼。
“他们叫我所长,我就是所长了吗”所长俏皮地眨了眨眼,深吸一口山顶的新鲜空气“照这个逻辑,我叫你亲爱的,你就是我男朋友啦”
她
“到这里来说话吧,那里太危险了。”舒星弥量保持着语气的冷静。
“不危险,这里特别凉快,而且还很方便呢。”所长说着,纤细的手指轻轻
“你需要我做什么”舒星弥控制着情绪和表情,展现出愿意谈判的态度“只要你别伤害我父亲。”
“错了,不是我要你们做什么,而是上面的人传达给我的命令,我只是执行命令的人而已。”所长巧妙地推脱了责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后板着男人的肩,把男人转过身来,“是很简单的任务哦,不到一分钟就可以完成。”
父子眼神相触,常年如混沌冰沼的那双眼睛里竟泛起微微的波澜,他虽然看不到舒星弥,认得他的声音,心中早有感应。
“是什么任务”连岫问。
“我之前给你的那瓶秘药,拿出来。”所长扬了扬下巴“应该
“我已经给他喝下了。”连岫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如常。
“撒谎技巧很高超嘛,”所长轻轻笑着“根本没有喝哦,那药水的效果我最清楚不过了,如果他真的喝了,此时就不会站
因为药水会导致人昼死夜生,饮下立即生效,现
舒星弥顺手从连岫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那瓶药“是这个吧”
“拿给我看看。”所长外头,像孩子讨要糖果一样伸出了手,另一只手搭
舒星弥小心地走了过去,把药瓶放
所长只匆匆瞟了一眼,就将药水还给了舒星弥。
她虽然表面气势很盛,但心里对舒星弥很是惧怕,舒星弥和连岫逃出去的那一晚,她亲眼看见了舒星弥那漂亮的身手,以一敌十都不
舒星弥靠近所长的时候,
没办法,人质
“听好,你们两人,一人喝一半,如果不喝的话,我就撕票,如果有人贪心全喝光的话,我就撕票。”所长捏着男子的肩膀,轻轻摇晃“他是死是活,就掌握
“只要我们喝下这药水,你就会放了他”舒星弥攥紧了药瓶。
“是啊,只要你们当着他的面喝下去,我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的,”所长满脸诚挚,笑容里带着几丝神经质“我可不舍得让他死啊。”
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步上自己的后尘,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样的苦痛,难道不值得品尝一辈子么
至于连岫,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长不可能留他活命,就算他今天不喝药,也必定吃子弹,不可能走出去。
“连岫与这件事无关。”舒星弥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别把他牵扯进来。”
“无关”所长漠然眨了眨眼“怎么可能无关啊,他不是要做你的浮木吗不是要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吗不是要带你一起逃走吗那就承担起后果来啊,即使为你死了,他也情愿的,对吧因为有些人就是愚蠢到这种地步,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以前没人给他上这一课,今天
“慢着”连岫使出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嗓子差点破音“我喝。”
舒星弥咬紧下唇,露出生不如死的神情,所长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拂过一阵快意“好啊,那就别拖延了,开始吧。”
舒星弥缓缓旋开瓶盖,抬眼看向所长“
“什么为什么”
“你究竟是谁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所长本不想说,但终究是理智没有压过情感,她实
秘密也是会寂寞的,这些年来,所长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秘密就像一只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间私立的研究所,所长最大的梦想就是研究各种各样拥有奇异能力的人类,为全人类做出伟大的贡献。研究必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实验,而实验体显然不够,于是他开始从人贩子手中购买儿童,有一个可怜的小男孩,从三岁起就被卖到了研究所,经受着各种各样残酷的实验,他
她望着舒星弥“过了几年,研究所中的实验体五号和实验体七号相爱,实验体七号怀孕了。实验体五号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
舒星弥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曾经是实验体五号,也就是给所长下药、带着妻子逃跑的人,而所长这样憎恨父亲,无非是因为父亲使他魂肉分离。
“所有实验体心脏里都植入了芯片,新所长很快找到了实验体五号和七号的位置,他派人将他们抓了回来,那个时候,实验体七号已经把孩子生了出来,”所长看着舒星弥的眼睛“你已经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了,对吗”
舒星弥哑口无言。
“实验体五号和七号被抓回研究所后,七号难产而死,至于五号新所长给他灌下了一种药水,喝了这种药水的人,会变成昼死夜生的活死人。新所长一直想找到重新回到自己肉体中的方法,但一直没有成功,无奈之下,为了隐
她轻轻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对舒星弥笑道“就是这样,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不作数哦,只是
舒星弥把药瓶抵
正
舒星弥和连岫赶忙上前几步,飞快地把父亲从悬崖边拉回来。
“小心”连岫抱住舒星弥,舒星弥立即挣脱开,奔向了持枪者。
后面四个持枪男子见到所长被子弹打中,立即向舒星弥开了枪,舒星弥一是要保护父亲,二是要顾及连岫,勉强侧身一躲,子弹射
砰砰
又是两枪,全都打中了舒星弥的右腿。
连岫背着舒星弥的父亲,一边
而后,持枪男子就见到了此生难得一见的场景,一个浑身是血、身中三枪的少年,像无事人一样对他们展开了残忍的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