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有原则、有追求的好人,白言蹊
此题主要考察监生的思辨能力, 不设标准答案与标准立场,只要监生所答言之有理即可
那些改卷的学官拿到参考答案及评分细则时, 整个人都有些懵。扪心自问,若是让他们
毕竟丞相一派同朱门弟子的恩怨纠葛由来已久, 但凡是家里有人当官的, 都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重重矛盾,而不久前白言蹊又
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将立意定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 没有算到白言蹊出的题目这么坑,给出的答案这么客观公正、没有偏颇, 这根本不是白言蹊一贯的作风啊
那些改卷的博士一边感慨白言蹊所出之题的高明之处, 一边暗暗庆幸自己早生了几年。若是让他们来做这样的题目, 莫说是
丞相王元谦一吐血, 满屋子的人都慌了神,又是请大夫又是熬参汤, 等王元谦悠悠转醒时,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王元谦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扶本相起来, 本相要去进宫面圣
老头子心里梗着的那口怨气咽不下去啊活了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怼地这么惨过, 现如今却栽
“这朱门弟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之前朱冼
病歪歪的王元谦不顾众人的劝阻,挣扎着下了床,顶着一张蜡黄蜡黄的老脸急匆匆地进宫去了,身后还跟着一大波被他强制请来的作证人。
另外一边,正
白言蹊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是真真真真真的不想见皇帝唐正德啊
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一直都贴身放着的免死金牌,白言蹊悬着的心稍微回落了一些,免死金牌这块保障她无限作妖而脑袋不搬家的保命符
进宫路上,谢峥嵘忐忑地拿出试卷来翻看了一会儿,又对着成绩单不断地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白言蹊不解,问谢峥嵘,“谢祭酒,眼看着年关将近,国子监中的事情也已经做完十之八九,你怎么还唉声叹气呢笑一笑,十年少有事没事笑一笑,能开开心心地多活几年呢”
谢峥嵘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大老夫看着这成绩单,若是还能笑得出来,那得有多缺心眼儿”
白言蹊从谢峥嵘手中接过成绩单来,大致翻看了一下,“这不挺好的么你看算科堂的成绩,这么多人里只有两个不及格的,其他人都及格了,还有好几个满分的其他人的成绩也都
白言蹊一边翻一边念叨,翻过算科堂的成绩单,下一张赫然就是文科堂的成绩单,那清一水儿的不及格看得白言蹊分外尴尬,这打脸来得简直不要太快
迅速将文科堂的成绩单翻过去后,白言蹊挑挑拣拣,总算从那一沓满满都是不及格的成绩单里再次挑出一张能够看得过去的成绩单来。
“还有这张”
白言蹊将成绩单递给谢峥嵘,脸上的笑容尴尬中带着些许窘迫与狡辩,“你看这医科堂的成绩单,没有一个不及格的,虽然没有满分,但是大家的总体水平不错,若是稍加培养,这可都是国子监医科堂的栋梁人才“
谢峥嵘“”呵呵,嘴长
白言蹊见她的强行解释难以奏效,讪讪地闭上了嘴,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嘀咕道“我也没有想到国子监的监生水平这么差啊原以为都是大乾王朝的英栋梁,谁知个个都是只知道死书的书呆子,题目稍微灵活一点就答不出来了。”
被扎到的心的谢峥嵘无言以对,他总觉得白言蹊是
白言蹊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又道“其实这些监生连书呆子都不如,起码书呆子知道好好书,夯实基础,可是国子监的监生呢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我自问律科堂的题目已经简单到令人
“这就是国子监倾资源培养出来的监生难怪啊难怪,我从徽州来,亲眼看到徽州有许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路有饿死骨,冬有冻死骸。百姓生病之后无钱去医馆看病,只能自己寻摸一些民间的土方偏方瞎吃,多半人都不药而亡。天下多少官员出自国子监,我看酿成百姓生活水深火热的苦果,不
谢峥嵘瞠目结舌,怎么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了说得好像是国子监祸害了整个大乾王朝一样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若不是我清楚你同师兄的关系,现
谢峥嵘气得直哼哼,幽幽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偌大一个国子监,你以为管理起来简单老夫整日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你不说给老夫开一贴养生保健的药,却还站
白言蹊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随口答道“不是被你吃了么”
谢峥嵘一口老血卡
等白言蹊和谢峥嵘到了御书房的时候,丞相王元谦正领着一大波亲友团跪
“陛下,你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被她一个黄口小儿这般羞辱”面无血色的王元谦老泪纵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皇帝唐正德最见不得人
皇帝唐正德十分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元谦,只能任由王元谦哭天抢地的跪
“白爱卿,你来的正好,快同朕解释解释,你到底怎样命的题目,怎会叫王相爷这般伤心朕看着都怕,若是王相爷继续这样哭下去,怕是朕的御书房都要
白言蹊会意,嘴角微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断地打量以王元谦为首的那丞相一派的官员,直到将那些人看得毛骨悚然时,才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皱眉问唐正德。
“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陛下您曾下过圣旨,若是有官员
白言蹊看向王元谦一党的眼神中满是毫不加掩饰的嘲讽,须臾之后,她回眼神,躬身朝皇帝唐正德行礼,问唐正德,“微臣斗胆请问陛下,那圣旨上的东西,如今是否作数”
唐正德压根没想到白言蹊突然提起这一茬,更不会想到白言蹊一来就开始群攻放大招模式,当下就陷入纠结之中。
身为皇帝,疑心重重的唐正德最怕朝廷中有人抱小团体,朱冼的朱门弟子是这样,王元谦的丞相一派又何尝不是这样
朱冼当日自己选择撞柱身亡,就是因为他知道皇帝心中早就对他有了猜疑,不然皇帝根本不会放任丞相一派伙同武将官员将他逼到非出京城不可的境地。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不死,所以才选择
朱冼做出那般决然的选择,亦是
而如今,白言蹊终于决定要朝丞相一派举起她手中那染着朱老额尖血的刀。
如果有人为难你,折辱你,你会怎么做
白言蹊的答案很简单,怼他,怼死他,往死里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