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北海被离别之情渲染得忧郁不堪,苗然一行人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云飞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何建国没有说空泛的安慰之言,只是掏出手绢给妻子擦眼泪,同学几年,一起吃一起睡,感情深厚堪比亲人,往后天各一方再也难见,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
夫妻二人沉浸
“怎么这么多人“不年不节的,冷不丁遇见这么多人,还真挺让人讶异的,苗然好奇的看向周遭。
“应该是旅游的,现
“是啊,小伙子你眼神儿可真利,听说去了首都能见到毛先生,我们几个老骨头一商量就想趁着还能动弹去看看他老人家,跟他念叨念叨现
苗然回以微笑,并没有感到惊讶,没有经历的人可能永远都无法相信,那位先生真的曾经被神化过,尤其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老人家,
这个老人团是自主组织的,总共七个人,都是七十岁以上的,最小的七十二,最大的七十九,身体都很硬朗,神头也好,听说苗然跟何建国是首都本地人,便热情的拉着他们聊了起来。
这一聊就聊了半路,话题从建国之初到改革开放,从山南说到海北,苗然听得津津有味,她最喜欢听老人家讲古聊天,不仅仅增长自己的见闻,而且她总觉得口口相传的比书本上记载的更贴近真实。
到了后半夜,双方才意犹未的散了,各自找了各自的铺位去睡了,走廊里原本挤挤擦擦的人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似的少了一半,苗然原本还好奇,没见到路上下去什么人,都是又上来不少,那么这些人都躲到哪去了待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的时候,这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人的智慧真是无穷,苗然一边感叹,一边利索的爬上了中铺,幸好他们这次没强求一定要两个下铺,虽然都是下面睡着人,可下铺床底下趴着个人,莫名的就觉得慌张,这老是让苗然想到曾经看到的恐怖故事。
车行一路,何建国跟苗然被几个老人问了个底掉朝天,因为离别产生的伤感也淡淡散去,要不是几个师父去了青山沟,何建国甚至还想过引诱师父跟这些老人一起组个团四处溜达溜达,旁的不说,就是互相说说话,也能叫几个师父心胸开怀一点。
对此苗然倒是深切赞同,凭着良心讲,五个师父博学睿智,出类拔萃,可性子方面就略微有些矫情,这跟他们的经历有一定的关系,更多的却是他们不肯接受现实,虽然他们清楚已经到了新社会,但仍然不愿意主动去接触新社会的一切,仿佛只要还记挂着以前,那些逝去的亲人就不会离开太远一般。
这点上苗霈其实比他们看得开却又更执拗,伊人已逝,但神同
苗然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够向前看,走出困住自己的内心高墙,一方面又觉得现
以前苗然坐火车,尤其是夜车,都会带着厚厚的外套当做被子来用,因为夜里的火车不管开不开空调都能冷死个人,虽然时值盛夏,可夜里提速,铁皮车又四处漏风,早晚的温差,老人和小孩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刚刚还跟夫妻聊天聊得很开怀的老人到了后半夜忽然起了烧,而且来势汹汹,苗然被惊醒,听说了情况之后,急急忙忙的爬下铺,从挎包里翻出常年随身携带的医药包,这个习惯离开青山沟后不但没改,反而有些变本加厉,没办法,谁叫他们忽然多出两个小魔星呢,就算两个臭小子身体强壮很少生病,可作为母亲,就没有不担心的时候。
这个医药包是她后来特制的,里面都是常备药品,有感冒的,消炎止痛的等等,针剂药剂皆有,这些年四处跟着学了点皮毛,又有家里人“练手“,头痛脑热
量过体温,胸腹处又听又按的忙活了一通,确定没有急症的地方,苗然先松了一口气,老人迷迷糊糊的拉着苗然还
苗然给了退烧针,一群老人家就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知道暂时没大碍,便将下站返回的想法给打消了。
“阿彰当年差点就当了红军,是他老娘抱着他的腿不让走“
“那群小子搞串联的时候,阿彰差点就跟着混去了,那回是他媳妇儿不让走“
“几次三番的错过,这次再不去,他怕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