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密林, 已经依稀能看到山脚边的官道了,寒风不停地从耳边飒飒刮过,江盛娆的额际却是出了层细汗。少年眼露愧意, 心知都是因为他喝了酒,才会害得她抱着自己
“酒劲过了不会摔倒了吗”江盛娆故意道。
少年低垂着眉眼,有些赧然地应了一声, 便要松手下来了。
“可是我还有力气呀,山路很难走的,你喝了酒, 昨夜又那么累,还是等上了马车再把你放下来吧到时候
这确实是实话, 这个女尊世界的女子力旺盛,体力也很充沛, 江盛娆虽然肩臂微酸,但还远不至于抱不动人,不然昨夜也不会立
是以,今儿虽是
少年的脸微微地红了,他不再说话,只安静地任由江盛娆继续抱着。
西北面的高地上,朔月手持着一把长弓,迎风而立,站
很显眼的,以陈芷为首的一行人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早已停
朔月皱起眉头,垂下手,
她即刻便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重又拿起长弓,将箭矢搭
朔月常年苦练武艺,尚算高强,但
朔月唇角微扯,脸上泛起一抹阴冷笑意,那条从眉骨贯穿到另一侧颊边的伤疤显得分外狰狞可怖。她倒也不是什么好为人出头的愣子,只不过是对于那些官宦贵绅嫉恶至极,见一个就想杀一个,恨不得剐其皮骨,饮其血肉罢了。
到了马车边,栗子甩了甩马尾,
黑炭则是略略抖擞了一下柔顺油亮的鬃毛,冷静地打了个响鼻,却也像是迫不及待地等着撒开蹄子奔跑起来了。
江盛娆将少年放了下来,还未给他撩起车帘,顾照元却是忽然间疾步冲了过来,挡
“照宁,你跟哥哥走不要再和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纠缠不清了哥哥几次三番地劝你,全心地为你着想,难道你就一句都听不进去吗”顾照元似乎激愤到了极点,狭长的凤眸死死地瞪着,脸上青筋微凸,将少年的手腕都拽得泛了白。
引得其余人也纷纷看了过来,林梓柔作出为难的神情,
顾氏刚刚登上马车,闻声也是脸色一变,腿脚艰难地下了车。
“她心机颇深,勾弄男子的手段那么多,都是骗你的照宁”顾照元怒道,一边强硬地拉扯着少年,要将他带走。见少年仍是不肯,恼怒已极,公然地高声讥讽道“没名没分地被这女人
少年的脸霎然间变得苍白,像是失去了所有血色般,僵立着,肩背挺直,却低下了头。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至亲,温和可亲的哥哥会像那些曾经叱骂嘲讽过他的任何一个人一样,说出不堪的、充满鄙夷的言语。少年有些难过,但是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江盛娆常常告诉他的话,因为彼此喜欢才会做那种事不是下贱
“顾照元你

陈菡不由地大惊失色,叫了一声。
朔月一向瞧不上陈菡这副瞻前顾后,胆小怕事的模样,眼见着射偏了,面上微恼,倒也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只不急不忙地起了长弓,冷哼道“你阿姐和你一样,为着个男人便失了抱负,冲昏了头脑,竟是想着接受招安了现下事情既已败露,追究起来,你也逃不了干系,此地不宜再留,你不若就跟我一同去梁州,亲自投奔到江如絮麾下。”
陈菡听她这一番打算,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她与朔月幼时相识,也算是情谊深厚,平日里从阿姐那儿听到些任何只言片语,她都会随意告与朔月,却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但也确实如朔月所说,阿姐极重恩义,若朔月一走了之,她继续留
江盛娆的武艺虽是个半吊子水准,但因着原主嗜好杀戮,也算是有点耳聪目明的天资,再加之宫中授教射御之术的武师足够心,对于周边的风吹草动还是自
她耳边只隐约听到一阵呼啸之声,略微侧目,还来不及多想,身体便先行作出反应,抱着少年往后仓促地一避,转瞬间,那箭矢便深深地扎进了他们原先站着的地里,
“嘶”江盛娆微微皱眉,轻嗤了一声。路边遍布着许多细碎的石块,登时就将江盛娆垫
心中微松,还未来得及起身,顾照元却是几步便冲到了江盛娆身后只听到顾氏一声仓惶惊恐的大喝,似乎还混杂着萧景深还有萧景泽的惊异声,只见,那顾照元竟是从袖中掏出了一柄利刃,直往江盛娆心口刺去。少年
一大滩浓艳可怖的鲜血浸透了地上的泥沙,从江盛娆的身上不断地流淌出来。
少年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妻主,连忙撑起身子,只顾着去看江盛娆身上的伤口,他很是慌乱地从衣袖中掏出了几个小瓷瓶,很快挑出一个,然后小心地半抱起女子,全身上下,连拿着瓷瓶的指尖都是微微
而顾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