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城外。
一间僻静的院落, 灰檐绿瓦,大门上方的木匾微微开裂,
江盛娆
似乎
昏暗的军帐内, 一盏微弱的烛灯, 像是随时将要熄灭般, 勉强照映出那一堆遍地散落破碎的酒壶瓦罐。榻上卧着一名醉意沉沉的男子,凤眸微眯,长而浓密的睫毛毫无生气地低垂着, 似乎也染着淡淡的水意,他略一仰头, 修长的指尖按
只是再一细看,其上有好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像是被人弄出来的,有些明显是鞭痕,有些不知是被什么器具划伤的,有些像是掐弄留下的。
“照宁,你怎的又喝了这么多酒”江如絮刚掀开军帐,便觉得账内满满地充斥着浓烈刺鼻的酒气。她不由地蹙起眉头,却是语气平平,似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举目望去,物什凌乱,满地碎瓷破罐,偌大的帐子内竟无一落脚之处,江如絮小心绕过,来到塌边,好整以暇地躬下身子,抬手抚上了男子微微潮红的俊脸。
顾照宁抬眸看她,大抵是因着醉酒的缘故,狭长的凤眸微微睁大,眼底雾气弥漫,全然不复往日的凌厉阴晦,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懵懵懂懂的,倒显出几分难得的纯良可怜。
“王女”顾照宁似乎很是费神地看清了来人,眸中稍稍聚焦,嗓音沙哑地唤了一声,薄唇微勾,眼底随即便浮上了一层浅薄的笑意。
很是敷衍的,很快便偏开了视线,如蝶翼般的长睫划出一抹柔软的弧度,
仿若方才那般懵懂纯真的神态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
江如絮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若失,又夹杂着些许遗憾。她很想知道顾照宁年少时是什么模样的一个天真貌美的少年郎,那双琥珀色的凤眸不该常年深沉阴郁,而应是澄澈的、透亮的,如同林间的小鹿,又好似
顾照宁放下酒,懒懒地倚
入夜之时,一个女人来到独身男子的帐中,心思昭然若揭。更何况
江如絮看了他一会儿,当初她就把这张脸错认成了裴辰,随着年岁渐长,越
裴辰是她年少时的缺憾,以至于出宫立府、娶夫纳侍后仍是念念难忘,时常想起只觉得心中空泛,缺了一块似的。而更可笑的是,
每每想起,江如絮心有不甘,但又很是庆幸,裴辰还有一个与他如此相似,甚至更为漂亮的次子且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巧合,裴辰比她年长了十岁,而如今她比之顾照宁,又长了十岁。
她未有言语,只是脱下外衫,也坐到了榻上,俯身揽住顾照宁劲瘦的窄腰,便把人一把勾到了自己的怀中,直至咫尺相闻,她
说罢,江如絮眸色愈深,想好好尝一尝那丰泽柔软的薄唇,还未亲到唇角,却是被男子偏头避开了。
顾照宁酒意醺然,那一丝微不可觉的嫌恶
江如絮落了空,心中微恼,但也深知他向来不喜接吻,便也再多作纠缠,转而略显急切地将男子按
“那漆木匣子里还剩几粒丹丸,去拿来。”顾照宁察觉到了女子的不悦,唇边笑意愈深,眼底却仍是冷意森森,如同情人间的亲密昵语般,附耳低声道。
“为何要用丹丸”江如絮不愿去拿,要靠丹丸才能让男子情动,这对于女人来说无非是一种变相的耻笑。她虽熟知于他的过往,知晓他先前
衣衫渐次零落,
“怎么会这样。”江如絮生生地被驳了面子,脸上一时青红交加,也是觉得有些怪异,哪怕是并无情意,
顾照宁唇角轻撇,轻巧而随意地看了眼身下,像是
江如絮闻言略显诧异,一时面色既难堪,又有些疼惜释然,只得披起外衫匆匆起身下榻,从那漆木匣子里翻找出了一个瓷瓶,里面只余两三粒赤色丹丸,且气味极其的香腻刺鼻。
顾照宁神色淡淡,习以为常般地接过丹丸,就着酒水便吃了下去。不消多时,俊脸潮红,眸中也含了潋滟的水意,他垂下脸,眉眼间流泻出些微的脆弱,撑
只是
极度恶心,屈辱不堪的过往,使顾照宁本能地抗拒,情事于他而言,近乎成了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江盛娆恍然间惊醒,沉重的眼皮儿才掀开了一条缝,入眼便是少年盈满了泪水的凤眸,他伏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儿如果没有被好好疼爱的话,是很容易衰残的,例如顾氏挤眼
原书的男主就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意,也不会爱人的,很惨一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