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荡漾,游船模样的观景餐厅之中,琴酒和尾崎红叶两人正坐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也没有闲杂人等
其余的下属们都纷纷退出了门外,
只不过这些雕像腰后或是怀中都有些鼓鼓的众人都或明或暗地带着武器,彰示这并不完全是一次和平的交流。
尾崎红叶涂有丹蔻的手轻轻执起一柄泛着银光的餐刀,漫不经心地
“这看上去可不像是你们组织的风格。”
“我也是这样想的。”琴酒答道,“但这里是那位先生最宠爱的女人安排的地方。”
想他平时兢兢业业地遵循组织低调神秘凶狠的风格穿衣一定要带黑、行事必然要威胁加恐吓,就连平时开个会都要冒着其他人“是不是交不起电费”的质疑眼神,找照明不太稳定的漆黑废旧仓库
这一切,都是为了组织的设定。
可贝尔摩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直接将组织作风带往了另一个方向。
把他们这群见不得光的乌鸦们从黑暗角落里拉出来,换上人模狗样的衣服,坐
可能是港口黑手党
而面对琴酒的答话,尾崎红叶滑动的餐刀尖却蓦地一下停住了。
她带着探究性的目光抬起头,望向只和她隔了一张餐桌距离的长
“琴酒先生还是说,黑泽君”
毕竟,琴酒刚才的答话过于随意,可不像是
除非,他此刻给自己的定位不是黑衣组织的琴酒,而是港口黑手党的黑泽阵。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琴酒,现
既然卧底本人不再维持伪装,尾崎红叶自然不会有什么为他人着想的多余忧虑,也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黑泽君倒是和传闻中很不一样。”

“哦我能知道是哪些地方不一样么”
面对眼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算自己上司的女子的打趣,黑泽阵的表情称得上是寡淡。
他只是一边应话,一边起身为对方倒了一杯酒。
“我听说,黑泽君是个凡事都很认真、也很冷静谨慎的人,还难得地保留了一些老式的做派。”
“所以,今天黑泽君一上来就没有掩
“难道这是森首领的评价”

“当然,森首领对黑泽君十分看重。”
因为森鸥外的态度,尾崎红叶也没有过多地
“是吗”男子不置可否。
但他没有让尾崎红叶等太久,港口黑手党的黑泽阵向来是知进退的。
“今天比较特殊。”
这是对自己没有掩饰身份这一举动的迟来说明。
尾崎红叶挑了挑眉。
对方莫名其妙的答话已经勾动了她敏锐的神经。
刚才这人的古怪举动也是
她没法视而不见。

这个说法并不能搪塞黑手党干部,但却足以说明男子的态度。
尾崎红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她重新上下打量了对面人一番,审视的目光尖锐地落
“我并不想怀疑首领的判断”
黑泽阵默然无语,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似是要敬对方。
可尾崎红叶没有接下这一致意。
想起近期森鸥外态度的港黑干部声音冷了下来。
“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进入正题吧。”
“琴酒先生。”
“西郊那伙人有异动,似乎是要提前撤离”
接近夜半,聚集
“什么”
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芥川龙之介。
情报中的“西郊那伙人”正是他今晚要和黑蜥蜴一同去围剿歼灭的对象。
按理说他们这次行动是一次突袭,那伙人应该毫无察觉才是。
不过现
重要的是,如果让那一伙人跑了,今晚的任务恐怕要出问题,极有可能以失败告终。
这一点是芥川龙之介无法接受的。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太宰先生认可自己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我们现
穿着黑风衣的少年率先往外走去。
“先等一会儿。”广津柳浪劝阻道,“现
“而且外围我们已经布下了封锁,不会让他们跑掉的。”
“那为什么不是现
“呃。”纵使是见多识广的老资历前辈,
面对少年的质问,广津柳浪一时也给不出确切的理由。
行动队执行任务的时间一向灵活,只要不误事,早一些晚一些其实都无所谓。
只不过最近首领对于行动队的活动轨迹似乎特别关注,这也就让黑蜥蜴近期习惯了按照计划上的时间踩点出动。

虽然依原计划大概也不会出什么纰漏,但选择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行动时间这条路,同样没有什么可指摘的,这都很正常。
可广津柳浪就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种“不妥”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直觉。也许是年纪大了,经历的风浪多了,对某种变化迁移、风雨欲来的嗅觉也变得敏锐。
再加上首领近来经常要求黑蜥蜴
如果是他作为本次任务的指挥的话,鉴于目前的情况,谨慎的老前辈会选择再将出动时间再向后压一压,以期两边都不影响。
可现
“玄而又玄的直觉”并不能成为驳倒对方的有力论据。对于对方的决定,也无法从中挑出明显差错。
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见到周围的黑蜥蜴成员都立
“那就出
他冲门外点了点下巴,示意行动。
反正时间也没有相差很多
望着眼前漆黑无声、鱼贯而出的这些身影,头
“欸,年轻人啊”
游船之上,没有闲聊下去,而是直接切入正题的尾崎红叶与黑泽阵很快就将这次引起两个组织间的争端事由给解决了。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人,进入状态后更是像开了二倍速一般,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会谈,达成一致意见。
当然,也可能有两人的主要心思都不
“既然正事已经完成,我也就不再打扰了。”
尾崎红叶望向对面的男子,眼神深邃。
“这比双方预计的时间短了不少吧。”
“反正还早,不如再喝点什么,尾崎干部”
黑泽阵仿佛没有听出对方想要离开的意思,依旧是一副招待的架势。
听到这句话,尾崎红叶的心中不由得暗笑起来,只是这笑里面却多是嘲讽和无奈。
她笑的自然是森鸥外。
这位目光如炬的首领大人怕是头一次看人看岔到了这种地步。
对方来前还对她说“有万一可以让对方配合你”“黑泽君是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可现
要不是她对自己的情报搜集能力还有些信心,以及黑衣组织的人应该不至于眼瞎到这种地步,她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位“黑泽君”芯子里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她的面色变得有几分可怖,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你的目的为什么而来”
“琴酒先生还是,黑泽君”
与刚才一样的问话,但此刻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反倒是垂眸回答了尾崎红叶的问题。
“黑泽君就好。”
他给出的也是与刚才一样的答案。
已经临近半夜,港黑大厦顶层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首领森鸥外今晚没有特地回住所,而是准备就
但他此时并未躺
周围很是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室内唯一的光源便是自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里面也许还混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反射霓虹灯光。
正是
本不该有人进来的。
且不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就算是有,外面的守卫们也必定会先行通报。
但大门还是被直接推开了。
用力不算大,速度也很缓慢,就像是孩子半夜心虚地悄悄溜进家长房间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森鸥外这时却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
紫红的眼睛沉默地望向大门处,心中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感。
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蓬松的卷毛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随后是雪白的绷带,与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晚上好,森先生。”
来人轻声说道。
“你还是走到这里了。”
中年人双手交叠,直直望向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