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搜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顾家小仵作 > 102. 102 啪啪打脸
然而尹澈宁竟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昨夜尹澈宁跟一堆才子饮宴,辰时,正好有许多人跟他在一起,替尹澈宁做不在场证明。


饮宴的地点是见月楼,距离叶知愚被杀客栈颇有一段距离,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


便算骑马,也要半个时辰。


哪怕席间尹澈宁借故小解,也并无作案时间。他若离开太久,毕竟也是会被人察觉。


林滢心眼儿有点多,觉得尹澈宁这个不在场证明有些刻意。


乡试在即,尹澈宁不专心温书,反倒饮酒作乐,是不是有几分作死?


尹澈宁却反唇相讥,说林滢可笑,不知晓名声也是成绩一部分。若不赴宴,不去吟诗,不出版几本诗集,又如何扬名?如何造势?


他乃是去做正经事。


林滢似信非信,但尹澈宁不在场证明却是实打实的真实。


林滢跟卫珉问过若干宾客,都证明案发当时,尹澈宁确实是在宴会上饮酒作乐。


如此一来,官府至多将尹澈宁盘问一番,也只能放人。


吴蝉得闻此事,不觉匆匆寻上了林滢。


她满面都是失望之色,显然不敢相信尹澈宁居然没有事。


“林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夫君当真是尹澈宁杀死得呀!一定是他!便算有许多人为他作证,这许多证人必定是被他收买,做不得数。”


吴蝉满面刻骨的恨意,也不知晓是恨尹澈宁杀夫,还是恨尹澈宁当年将她抛弃。


当然吴蝉再如何恼恨,她对尹澈宁的指控也是不切实际的。


昨夜诗宴,参会者甚多,也都是一些有功名的读书人。若说他们齐齐被尹澈宁收买,也是不大可能。


林滢还盘问了见月楼的掌柜、伙计,这些人都能证明,昨日尹澈宁确实人在见月楼,分身乏术。


林滢心里一缕怀疑却越发加深。


她忽而望向吴蝉:“蝉娘,昨晚辰时,你当真见过尹澈宁?”


吴蝉脱口而出:“那是自然!我知道了,他必定是使了什么诡计,才使别人以为他并不在现场。”


林滢:“我怕未见得。当我质问你是不是真撞见过尹澈宁,你那时候心绪激动,正为了夫君之死而伤心。如果你真的撞见尹澈宁却遭受到了质疑,你应该十分愤怒,应该竭力分辨你说的是真话。”


“可你没有!蝉娘,你竭力分辨自己逻辑的正确性。你说尹澈宁不好假手外人,身边小厮也是温蕴挑选,不会愿意替他杀人。所以,他必须亲自动手。然后他只好自己来到客栈,对叶知愚行凶。”


如今想来,吴蝉这番话也太多可疑了。


因为吴蝉已经离开了尹家多年,未曾想到居然还对尹澈宁的处境十分了解,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抛开其他不谈,吴蝉一番话也显得太过冷静了。


林滢说道:“你说这些话,也实在显得太过于冷静了。这样冷静的话,听着就好似假话。因为情绪上头的真话不需要逻辑,可一个冷静的无中生有的谎言,那就需要一些逻辑了。”


吴蝉要使人相信尹澈宁来过客栈,就自然要考虑,尹澈宁一个世家公子,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动手?


是因为心里太恨?还是无人可用。


可这么有逻辑的解释时,反倒透出几分不真实了。


吴蝉不觉抿紧了唇瓣,蓦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她似有些不是滋味,心内也有些不好受。


面对林滢的质问,吴蝉终于低声说道:“不错,林姑娘,我并没有说真话。昨夜我回来时候,并没有撞见尹澈宁。”


“可是我证词虽然是假的,所说的事情却是真的!我夫君真的是尹澈宁所杀!一定是他!”


“他争强好胜,性子十分讨厌。他想要胜过他哥哥,可大公子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他如何能及?我夫君好胜,眼珠子里揉不得砂子,和他处处过不去,更妨碍他在这次乡试之中被点为解元。我知晓他必定内心生恨,必然是不死不休。”


“我本来想劝夫君放弃跟他计较。可是一想到过去种种,我何尝能咽下这口气?于是,我也是不劝了。可正是因为我这份私心,方才使得夫君遭受这杀人之祸!”


“这都是我的错!”


“林姑娘,我知晓我说了谎,如今你对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必然觉得我是满口谎话,为人可恶可恨的人。可是尹澈宁是杀人凶手一定是真的!一定是!”


“我不知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有不在场的证明,可是我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杀人的一定是他!你看他杀了人后,犹自恬不知耻,洋洋自得。如果不是我张口说见过他,那日他还不知晓如何羞辱你,更连回句话都不肯!似他这样的人,怎能饶了他?”


说到了这儿,吴蝉泪水簌簌而流,也是一副伤心到了极点的样子。


“林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说谎。只是杀害我夫君之人,一定就是尹澈宁!”


她坚称杀人的就是尹澈宁,哪怕尹澈宁有许多时间证人,也无法改变吴蝉的个人观点。因为这是她一个女人的直觉。


不过林滢办案就不能依仗女人的直觉,更何况吴蝉这女人的直觉也说服不了其他人。


其实一开始林滢就对吴蝉口供存疑,所以她寻尹澈宁质问时候,也并没有引用吴蝉这段证词。


因为她觉得吴蝉这个人证是有问题的,多少有些早年的私人恩怨在里面。


但她没提及吴蝉,吴蝉却自己跑过来,对着尹澈宁就是一通输出。


这自然并不是林滢的一番本意,可别人又怎么看?那些话虽然是吴蝉说出来的,可吴蝉出现时机十分巧妙。别人听了,就仿佛是林滢也默认案发时尹澈宁就是出现在了客栈。


当时吴蝉这个料确实啪啪打脸尹澈宁,为尹澈宁惹来许多的怀疑,彼时也使得尹澈宁咬牙接受了林滢的质问。


然而如今尹澈宁有了不在场证明,可巧案发之时他人在别处,绝不能分身乏术,去寻叶知愚晦气。


那么如此一来,林滢就是无端指责,栽赃入罪,非要冤枉一个无辜的世家子弟。


尹澈宁立刻就跳起来。


陈州出了杀害参加乡试士子的凶案,顾公这个当世名臣不但未能寻出凶手,还纵容下属,污蔑一个无辜之人。


如此捕风捉影,穿凿附会,甚至栽赃陷害。


倘若他尹澈宁未有人证,是不是就会成为千夫所指,乃至于获罪入狱,前途尽毁?


林滢这是在污蔑他!手段狠辣之极!


尹澈宁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还将阴谋论扩大化一下,当初尹惜华落难,也是顾公收为幕僚,必定是私交甚笃。想来顾公也是怜尹惜华才华盖世,不忍埋没。


只是尹惜华境遇一落千丈,这纵然是造化使然,心下却对他这个同胞兄弟羡慕嫉妒。


兄弟不和,尹惜华又做过顾公幕僚,指不定上了什么眼药。


林滢若自己被踩上两脚也就算了,如今见尹澈宁一咬三,把顾公都拖下水,便觉得不是很对劲。


她心中愧疚,主动向顾公认错:“是阿滢处事不周,才让人有机可趁,更让人诋毁了顾公清名。”


林滢心中的愧疚也是难以言喻,只觉得无论顾公如何责罚,自己都是心甘情愿。


顾公往日里一向严厉,如今却并未呵斥,反而沉声说道:“好了,此事你并无不妥,不过是寻常问话,是有人借题发挥,闹得满城风雨。”


林滢谨慎,并没有因为私怨采信吴蝉证词。只不过那日十分凑巧,那些话虽并不是从林滢口中道出,却给人一种林滢也如此质问过的印象。


林滢当然也可以为自己辩解,只是她觉得倘若自己处置妥当些,有些事情也未必便会发生。


所以她并未甩锅。


可顾公却并没有责备于她,只和声安慰:“今后你便要知晓,你要追寻的不仅仅是真相,还要注意一下别人的看法。有时候谨慎一些,就会避免许多质疑。至于尹澈宁之事,你也不必担心——”


顾公:“我为官多年,虽有清名,可是质疑我清名的人难道就就少了去?尹澈宁此举,也是显而易见。他无非是给老夫一些压力,只盼我顾忌名声,品评时候不能把他点低了,否则便有携怨报复之嫌。不过是些寻常手段,不必在意。”


顾公虽未责怪,林滢心里却生出愧疚,只觉得十分惭愧。


一切都证明尹澈宁有杀人的动机,他跟叶知愚早有旧隙,两人之间仇怨已深。叶知愚死了,尹澈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一番折腾下来,尹澈宁却并没有作案时间。


自己受些闲言碎语也还罢了,可别人却是疑上顾公,这般加以质疑。


林滢心尖儿也不觉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官府另差别人去搜索案发现场,看有无证据,是否可能是叶知愚别的仇人所为,又或者是临时起意?


甚至卫小郎还蒙面私下捉了尹澈宁身边小厮逼问一番,却一无所获。


就好似吴蝉所说那般,尹澈宁身边的仆人皆是温蕴亲自挑选,都是老成稳重之人。可能因为温蕴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对剩下这个孩子也是十分关怀宠爱,照顾得无微不至。尹澈宁出门在外,温蕴也生恐他有什么不顺意,又或者因为性情鲁莽,遭遇什么危险。


如此折腾一番,却并未有什么收获。


案子陷入僵局,再无新的线索。


不过叶知愚死后,陈州也再没有新的凶杀案。就是在这中绷紧的气氛之中,乡试如期进行。


时间是最好的洗白利器,到了乡试发榜之日,已经是一月已后。


这时闹得沸沸扬扬叶知愚的死已经渐渐淡出众人视线,陈州的士子们也开始关心起自己的成绩。


这一次榜首爆冷,被点中首名解元名叫木怀之,考试之前默默无名,却不露山不露水被点中头名,惹得众人又惊讶了一把。


相反考试前的热门人选,诸如叶知愚、尹澈宁等,都是与榜首无缘。


叶知愚已死,尹澈宁也名添榜上,只是中举,别说解元亚元,就连经魁、亚魁也摸不上边。


顾公对尹澈宁的点评是:有才华,但是不多。


这样不多的才华,使些手段捧一捧,点为解元也无不可。毕竟尹澈宁也不是完全的真正的草包,也不至于露怯。


就好似他考试之前,特意放出了风声,说自己得罪了顾公,只怕顾公主考之一会心存嫌隙,刻意针对


那其实就是一种对主考官的反向拿捏。


那就是你若不把我名字点得高一点,那你便是心存私心,你这个人做人不公道,你不是个好人!


但顾公不吃这一套!你这人该是什么名次,就是什么名次,我不惯着!


哪怕陈州谣言传得满天飞,顾公也没打算搞点什么特殊对待,哪怕是为了自己名声将尹澈宁的名字点得高一些呢?


总之顾公不屑。


这样成绩就好似当众扇了尹澈宁两耳光,使得尹澈宁气急败坏。


桃子出门买菜,听了些八卦,就兴高采烈跑回家跟林滢说这些事。


“据闻差人去给尹公子报喜,明明是喜事,尹澈宁却冷着一张脸,人前连客套话都说不出来,当时就拂袖而去。还是身边小厮替他付了赏钱,这位尹公子啊,明明中举了,当日却气得饭都吃不下。”


也难怪,尹澈宁之前那般上跳下窜,小丑一般造谣传谣,将小事挖大,这般折腾。


他搞出这些阴谋论,乃是瞧出顾公虽不在意权势财帛,可终究是爱惜名声。


有些人心思在考试之外,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怪死去的叶知愚那般厌恶尹澈宁,乃至于水火不容。这是有些人手段用多了,总是会遇到一个较真的。


桃子跟林滢说这些,也乃是因为林滢近些日子受了些委屈,让尹澈宁泼了许多脏水。如此一来,她便说些开心的事情,使得林滢高兴一下。


林滢确实也是听得十分开心,可心里却还是禁不住替顾公担心。


尹澈宁乃是个小人,为人卑鄙,人品更是不行。


这样卑鄙之人,眼见如此成绩,说不定会对顾公发难,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呢。


林滢确实将尹澈宁的心思猜得十分准确。


得知自己乡试成绩,尹澈宁确实愤怒欲狂,恼恨之极。


想到之前造势,如此成绩就好似被人按住打耳光,尹澈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还笃定就是顾公刻意针对自己,方才会有如此结果。


不错,顾公确实不是主考官,只是同考官。可官场上的事情,也不是说要看正副。


顾公是当世名臣,声望极隆,谁不避忌三分,更不必说同僚之间也会彼此给三分薄面。


如若顾公肯开口,将尹澈宁名次往上提一提,主考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只怕顾公非但没有心存顾忌,说不定还压了自己成绩。


若顾公要压一压,主考也同样会给这个面子。


从前吹的逼,就是如今打的脸。尹澈宁造势的时候吹成什么样儿,如今成绩就显得有些自我认知不够清晰。


他显然不会反省自己,而将一切都算在顾公身上。


本来叶知愚的死已经热度大减,可到了如今,尹澈宁又重新炒起来。


就好似考前他闹腾那样,他觉得不公平,自己才学并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他感觉自己被打压了。


自己的成绩,是绝不可能这样。


因为顾公一手栽培出来的女仵作断错了案,因为自己不能作为真正凶手来满足林滢人设,因为一个区区婢女出身的所谓女官失了面子,于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就受到了不公平的打压!


尹澈宁这般愤愤不平的抱怨,他简直是恼恨之极!


他本要闹风闹雨,便算不成功,也能恶心林滢和顾公一把,以此出一口胸中恶气。


又或者,如此一来,他也能顺利为自己挽尊。


就好似他的不优秀里其实有些别的理由,总归并不是尹澈宁不行。


然则尹澈宁这般闹腾,本也在顾公意料之中。


顾公虽是十分清正,可也是久经风浪,为人自然老道。


在谣言还未来得及进一步发酵时候,一本《陈州试论》就新鲜出炉。


顾公将这次榜上有名得考生答卷刊印成书,发行开来。


往日里也有书商收集一些优秀考生的乡试答卷,其进货渠道多半是重金向中举者本人购买,所以也是不全。


如今顾公却官方出书,主动印教材。


那么众人才华如何,考官是否偏私,也是一目了然。


这一次乡试策略部分有一道题目,十分有趣。


那就是大胤青江下游连连出水患,朝廷拨银钱如流水一半,却是事倍功半。这次陈州乡试,则干脆以治水为题,考察众考生的为政之能。


其中被点为解元的木怀之论点很有意思,他认为单单修筑河堤只是表象,未及触及这个问题根本。若论根源,一是上游沿岸掘树种粮,造成的水土流失,使得大量淤泥冲入江中。二来是下游百姓围湖种田,填了湖泊修建房舍,种田种树,因为湖水面积急速缩小,使得下游调剂多余江水的力量减弱。


如此见识,也无怪乎被顾公点为魁首。


至于尹澈宁,他经义方面学得非常扎实,到了策略却是平平无奇,说到治水无非是加强监督修固堤坝之类。


主考官自然可以有个人的喜好,但众人品鉴一番,也是觉得这次乡试名次并无猫腻,十分公平,令大家心悦臣服。


相反尹澈宁的才学不过尔尔,虽不能说无学无术,却也绝不是考前炒作的解元之才。


尹澈宁一番新一轮造势还未真正闹出动静,就已经被顾公一套组合拳掐死在摇篮之中。


桃子天天去打听八卦,然后兴高采烈的说给林滢听。


林滢前些日子可是受了些委屈,如今却轮到尹澈宁被啪啪打脸,桃子开心得跟过年一样。


林滢虽也有几分关系,可始终惦记着叶知愚的死,很想将这桩案子查出究竟。


桃子察言观色,也瞧出林滢心中郁郁。


这日桃子特意提着一个食盒,来寻林滢:“阿滢,你若挂心那位死去叶相公的案子,不如去见见尹大哥,说不定能得出什么端倪。正好我做些吃食,你替我帮他带过去。”


如今桃子已经知晓尹惜华的住处了,当然她也察觉到林滢跟尹惜华之间那种微妙的不和。桃子没有细问,却故意让林滢去送吃食。也许她内心之中,还是盼着林滢跟尹惜华和好。


她觉得林滢从前跟尹惜华一道,不知晓破了多少案子,只要两人合作,眼前什么疑惑,一定也算不得什么。


林滢有些迟疑,桃子却在催她:“快去吧。汤我特意用暖壶盛了,里面花胶和鸡都炖得烂烂的。尹大哥胃不好,要吃温热软烂的东西。”


林滢闻言,蓦然一怔。


不错,尹惜华胃不好,最好是吃些温热软烂的东西。从前他们一起出任务,尹惜华总是细嚼慢咽,吃得很仔细。他一向只吃温热之物,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桃子一向体贴,这方面也想得很周到。


可是吴蝉呢?记得见面第一天,吴蝉看着一副拜见旧主的样子,可是她给尹惜华做的却是一盒子茶果。


这些茶果是做得十分精巧,可都是糯米之物,送来时候又已经凉了,对一个胃不好的男人而言,也是实难下咽。


林滢记得从前自己曾经问过尹惜华,说他什么时候得的胃病,那时候尹惜华说是小时候就有的病根。


吴蝉在尹家时候叫侍琴,她应该也是知晓这些。


可她送来的是放凉的茶果,说明她心里并没有真正将尹惜华如何的放在心上。


那么那日她来见尹惜华,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探问些消息?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所以尹惜华才将对方一盒子茶果抛在地上,任由马车碾压而过。


也许就像尹惜华所说那样,吴蝉是个工于心计的女子?


有一些细节流过了林滢脑海。


她想到孙铭恩死去那日,吴蝉被雨水浇透,情绪出奇的激动,她衣袖上还有泥水和青苔。当林滢握着了吴蝉的手臂时,她还感觉到吴蝉手臂轻轻抖动。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回到了叶知愚房间之中的药盅。她还想到吴蝉因为仇恨尹澈宁,撒的那个谎话。


林滢蓦然打了个激灵,她感到自己仿佛已经窥见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