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圣甲虫的托玛利,显然不知如何应对,他挥舞长矛想要驱散,却发现挥过之时手臂没有半分触感,敏锐的视力清晰见到本该掉落的甲虫化为黑色虚影。
他立即想到这些古怪玩意可能对物理攻击免疫,彩色羽毛披肩化作燃烧着的紫蓝色烈焰,以火雨之势射击甲虫。
但如果这些小家伙能如此轻易解决,也不会让杜克承受如此之久的痛苦,紫蓝色烈焰在接触浓郁黑团时,宛若水滴涌入河流,没有掀起一丝波浪。
因心中激动情绪而大意的托玛利,遭到布拉契圣甲虫如跗骨之蛆的啃咬,从光滑健康的皮肤开始,一点点向着内部的血肉钻入。
天空中的黑影,不停传出痛苦的惨叫声,但随着布拉契圣甲虫钻入他的喉咙,将发声器官啃食殆尽后。
一根不知名材料的木棍向地面坠落之时,方才证明托玛利活过的证据。
圣甲虫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便已经吞噬掉知觉神眷属,饱餐一顿之后,它们迫不及待回到宿主体内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等待下一场狩猎的开始。
黑影钻入杜克腹部,被匕首划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如初,这让艾琳心中一寒。
这家伙,是个怪物……
能量吞噬反馈无误……清晰感觉到圣甲虫给自己灌输的庞大能量后,杜克忍不住出现了微笑,不管跪在地面的祈祷者为何能恢复如初。
但只要能量被完整吞噬,就算是神……
他得意太早了,随着木棍坠落于地面时发出的清脆响声,由彩色羽毛披肩裹住的托玛利,再次出现于中央祭坛前方。
第二位托玛利,面色依然轻松,在小队成员无比忌惮的目光中,他缓缓走至长矛木柄的位置,弯腰捡起,有些苦恼说。
“我可很喜欢这把武器呢,毕竟原料是薇薇安娜母亲列蒂西雅的嘴,她自从嫁入艾伦家族,就对我父亲和叔叔的动作指指点点,真是个唠叨麻烦的女人。
如果不是叔叔还需要薇薇安娜维持表面形象,或许她亲爱的女儿,早已变成巢穴中孵化雏蛋的尊贵母亲了。”
托玛利的视野将木棍转移至杜克,面色中带有留恋与惋惜:“但没关系,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不是吗,杜克先生。
我会亲手装裱你的头骨,悬挂在鸟巢最深处,向所有人宣告此乃我的挚爱……”
“真他妈恶心。”即便是经过互联网信息流冲击的杜克,也被如此男上加男的告白恶心得不轻,但脑海中迅速闪过对托玛利现状的分析。
契布曼向托玛利透露了我的情报,想要让我身体的知觉神气息变得更为浓厚,以此让塞西莉亚察觉到异样。
但布拉契圣甲虫却对托玛利无效,这显然不符合老僵尸的计划,我现在死了,对他没有半分价值……
三种可能,事态出乎老僵尸的预料……又或是托玛利靠着一些秘术,将意识转移到某个潜伏的肉体之中,我虽得到能量吞噬的反馈,却没有信息流……
最后一种可能,杜克用余光撇向中央祭坛上的水晶器皿,或许正是这件烈焰之锤修会守护的宝物让托玛利与祈祷者们逃过一劫。
不管是哪种,杜克如今都需要面对直接的威胁,托玛利已毫无掩饰展露出深刻爱意,一朵朵拳头大小的紫红色烈焰玫瑰向着他飞来。
肉体扭曲之火……不能强行对抗。
杜克抬起手掌,让体内布拉契圣甲虫加快活动频率,调动空气中存在的魔法以太,施展出二环防护系法术【偏斜立场】。
半透明状的六棱结晶体覆盖于学者身体周围,但这不过是最后的保险措施,他以近乎类似的手段,向托玛利投射出炙热火箭。
但目标并非知觉神眷属,而是半空飞行的紫红色烈焰。
能量对冲之际,溶洞空间浮现朵朵爆炸波纹,异端的魔法并未得到预期效果,但杜克猛地回头闪身,不可置信看着出现在身后的托玛利。
神秘出现的知觉神眷属,站在离杜克仅有半米的位置,手掌捏成拟剑状态,已是做好必杀的准备。
“你……”
知觉神眷属面色中带有惋惜,将手掌刺入杜克胸膛之中:“真遗憾,或许你并未感受到何塞斯的伟大之处,我为你的短视感到痛惜,每当黎明与黄昏到来之时,我会记得曾经杀死一名不愿接受吾主恩赐的爱人……”
“这真是一种享受,哈哈!”托玛利面色忽然间变得癫狂,自杜克胸膛中掏出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鼻子凑着主动脉,细细感受这让人陶醉的芬芳。
“列蒂西雅就是这样,她拒绝了我的示爱,那是一个黄昏时分,我怀着期待走入她的卧室,想用年少赤诚的懵懂憧憬让她明白,我究竟有多爱她!
爱她那颗不愿接受变化的心,爱她坦胸漏乳躺在浴缸中的朦胧……”
“可……”托玛利看着杜克,眼神有些恍惚:“她就像你一样,都把我当成一个疯子。”
“是吗……你不是个疯子,对此我很确定……”被掏出心脏的杜克嘴角扬起笑容,双手按在胸口被托玛利掏出的缺口处,用力撕扯之际,竟是向着知觉神眷属抛心置腹,将满是黑色甲虫爬动的胸膛暴露于空气。
“你还不配!”
肋骨折断之声不绝于耳,当杜克为自己行之血鸦之礼时。
远比刚才多出十余倍的圣甲虫,感受到宿主生命遭到威胁,于无尽嘈杂的鞘翅扇动声中飞出巢穴,在托玛利惊讶的神色中,再次顺着他的皮肤向内部血肉啃咬。
为了得到托玛利的信息流,杜克放下心中的底线,按住他的肩头,往满是甲虫缠绕的赤红脖颈啃下,齿间塞满彩色羽毛与猩红肌肉,在一阵阵咕噜声中吞入食道。
托玛利不是人,他是知觉神的怪物……
我是为了自救,如果有人要害我,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反抗,这是人天然拥有的权力!
我唯一错的事情,就是不够狠!
或许是一种自我心理的慰藉,杜克撕咬托玛利的姿态越发凶狠,他按住男人的身体,如野兽一般匍匐于地面。
先是与布拉契圣甲虫争夺结实的脖颈肌肉,随即脑袋向着躯干垂下,直至整张脸探入异端的胸膛,将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一口撕下大半。